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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尽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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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先生深深地看了宁立夏一眼,只顾出神的宁立夏却并未察觉,“爸爸”、“一家人”“团聚”这样的字眼让她自然而然地挂念起父亲,不知道灰心丧气的他如今身在何处,母亲的安然富足让宁立夏想到父亲时更感心酸。
    于是,吃过早餐宁立夏很快便寻了个借口离开了宁家。
    她原以为回老宅过节的蒋绍征不会在家,又懒得做饭,便随便找了间店打包了份快餐。没料到,刚走到蒋绍征的公寓门前便闻到了扑鼻的香气,打开房门,蒋绍征立刻迎了出来。
    “你没回家?”
    “本来是要回去的,知道你提前回来,就留下等你了。我记得你爱吃笋干,特地跟我堂姐要了一些,她新买的房子后面有座山,下过雨就能挖到笋。我把笋干和筒骨放在一起炖了三个多钟头,你去尝尝看。”
    宁立夏接过蒋绍征递来的筷子,从紫砂煲里挑了根笋干放到嘴里边嚼边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提前回来。”
    “你妹妹打电话祝我中秋快乐时顺便说的。”
    “她还说了什么?”宁立夏难免心虚。
    “你猜。”蒋绍征笑着说,“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
    “……我这次其实是专程去找宁御,因此不想你知道我爸爸的事儿,所以撒了谎。”
    蒋绍征伸出手弹了弹她的额头:“罚你去厨房切姜,知道你回来,我从家里搬了箱好螃蟹。”
    “我去找宁御你不生气么?”
    “倒是想生气,可惜不敢。”
    宁立夏正欲说话,蒋绍征的手机却响了,隔着电话也隐约能听到对方叫他回去过节。
    蒋绍征很少反驳长辈,直等到大伯教训完才放下电话。
    “螃蟹只有八只呀,那怎么够吃。”
    “你吃得光就全部让给你。”
    “我一次能吃十只呢!还是去你家吃吧,如果我的出现不会让你为难的话。”

正文 第44章

听到宁立夏肯跟自己回家;蒋绍征自然喜出望外。
    再不想应酬蒋夫人也不能失了礼数,精心选过礼物;宁立夏才挽着蒋绍征叩响了蒋家别墅的大门。
    虽然蒋绍征的爷爷奶奶皆已过世;每逢中秋春节;蒋绍征的叔伯姑姑还是把到旧宅祭祖团聚的习惯沿袭了下来。
    蒋绍征和宁立夏到的最晚,应门的是蒋少瑄,接过堂哥手中的礼盒,她笑着挽上了宁立夏的手。
    “姐姐刚刚还说好久没见你要约你逛街;她们都在小客厅喝茶,我带你过去吧。”
    蒋绍征想要跟过去,却被妹妹制止:“大客厅才是你们男人的地方!”
    宁立夏回头冲他笑了笑:“放心;我不会丢你的脸。”
    除了刚刚订婚的蒋少旻,夫家远在异地的蒋少菲也在。听到蒋少菲的女儿叫自己阿姨;宁立夏随手从口袋里摸出块巧克力放到她手中,又赞她漂亮可爱。小姑娘得到母亲的同意才剥开锡纸,将巧克力塞到嘴里。
    宁立夏自然要恭维蒋少菲懂得教小孩子,蒋少菲最爱听这话,眉开眼笑地对女儿说:“下次再见到这位漂亮的阿姨,记得要叫舅妈。”
    蒋少瑄笑道:“哥哥那么没趣,人家还不一定答应和她结婚呢。”
    蒋少旻生性冷淡,与宁立夏简单的寒暄后便自顾自地低头看手机,宁立夏知道她的性子,见怪不怪,转头和另两个聊天。
    聊了没多久,刚从厨房出来的大伯母和婶婶也坐了过来,跟宁立夏打过招呼后,对蒋少瑄说:“我们的菜都做完了,只剩下你没有交差。”
    蒋家的团圆饭向来没有特定的人做,总是每个人贡献一两道拿手菜,最后凑成一桌。
    蒋少瑄笑着向妈妈耍赖:“我已经从酒店打包了饭后甜点回来,为什么还要再做?”
    蒋绍征的婶婶拿女儿没办法:“像你这样和贤惠沾不了半点边的,以后非得滞销不可。”
    蒋少瑄“切”了一声:“谁规定围着灶台转的一定是女人?我找一个热衷烹饪的结婚不就得了。”
    “没人让你做主妇,但总要具备随时变出一桌能招待客人的饭菜的技能。甜点不能算作菜,团圆饭的菜数不可以是单的……”
    “停!我再做一道补上不就得了。”蒋少瑄捂住耳朵不听数落,拉起宁立夏说,“一个人太无聊,谷雨姐你陪我去厨房吧。”
    宁立夏自然不会拒绝。
    谁知还没走到厨房,蒋少瑄便一脸谄媚地央求:“姐姐你替我做菜吧!我会的就那么几样,真的煮出来要被他们一起笑话的,我妈妈最坏了,明明知道我不会却故意为难我。其实我并不怕她,只是懒得听她们东家长西家短才找个理由躲出来。”
    “做菜很简单,做好却很难。我只能保证样子好看,口味却不一定。”
    蒋少瑄对任何事的要求都不高:“色香味能占一个就成!”
    正要进厨房,两人迎面碰上了蒋绍征的妈妈及二伯母。
    见到宁立夏,蒋太太先是一怔,继而避开了宁立夏的目光,转头对蒋少瑄说:“你这孩子!哪有带客人钻厨房的道理。”
    一旁的二伯母向蒋少瑄笑道:“还不快把人家带回客厅,没看到你小伯母心疼儿媳了么!”
    “谷雨姐是未来的二堂嫂,哪算客人!”
    蒋太太的脸上有稍纵即逝的尴尬,停了停才对宁立夏说:“不知道你会来,也没特别准备你爱吃的,不过来日方长,都不是第一次见,千万别客气。”
    宁立夏回了个客套的微笑,跟着蒋少瑄一道钻入了厨房。
    翻过冰箱她才知道可用的食材并不多,凑在一起勉强可以做道糖醋带鱼,正准备打蛋液,蒋太太与二伯母的对话便隐约地自二楼的露台传来。
    “那孩子不是很好么,漂亮文静,半点不三不四的习气也没有,哪里值得你头痛叹气。家庭虽然是减分项,却也不是她能选择的,小小年纪就只能靠自己,挺不容易,如果真做了一家人,你应该多疼惜她一些才是。”
    “事不关己,你当然这样说。如果少旻的未婚夫也有个那样的父亲,我就不相信你能一笑而过。”
    “嫁女儿和娶儿媳又不同,自然要挑一挑对方的门第,不然怎么会有高嫁低娶的古语。”讲到这里,二伯母压低了嗓音,“绍昆娶的那位倒有个好爸爸,家教却不是一般的差,和人说话鼻孔能抬到天花板上去,因为婆媳关系欠佳,小夫妻俩这次又没回来,你进门的时候没留意到老三两口的脸色么!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儿呢,知足常乐吧。”
    “我不知足又有什么办法,家庭和睦最重要。”蒋太太的声音幽怨,“儿子就是不如女儿好,有了媳妇便不认妈。如果不是人家赏光,恐怕绍征今晚也不会出现呢。”
    “做长辈的就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绍征已经够听话了,在姻缘上头闹一闹,也不算太出格……”
    同时听到这话的蒋少瑄面露难色,干笑着悄悄关上了窗子:“今年的秋天来得可真早,穿着单衣吹风竟会发抖。”
    宁立夏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常:“是呢,仿佛一夜之间夏天就结束了。”
    蒋少瑄于心不安,暗暗发短信向二堂哥通风报信。不出三分钟,蒋绍征便赶到了厨房。
    蒋少瑄借口去洗手间躲了出去,没等蒋绍征开口,对他的出现心知肚明的宁立夏便笑着说:“这栋房子隔音真是差,二楼露台上的窃窃私语一楼厨房竟也接收的到。以后我讲人是非前,一定要确认对方在一公里之外。”
    “对不起,害你受委屈,我现在就带你离开。”
    “我有什么好委屈?”宁立夏并不在意,“其实你妈妈对我的态度和评价已经比我预想中的温和友好了太多,如果被她听到我在背后讲她的话,说不定会气到和你断绝母子关系。”
    “……不必为了我的面子忍气吞声,如果你不喜欢应酬我的家人,这种聚会我们再也不参加。”
    “虽然不知道你妹妹和你说了什么,但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怕我因为你受委屈,我一样担心你为了我被长辈责骂。你妈妈说的都是事实,她不再当着我的面挖苦我父母,已经算是我的荣幸,我甚至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然而,意外随时随地都会发生,宁立夏与蒋太太之间来之不易的和平只维持了一个傍晚。
    两名警察找上门时,蒋家的团圆饭刚刚开始。自报家门后,其中一名问宁立夏:“你是宁立夏吗?”
    “我是。”
    “你父亲叫颜标?”
    “对。”
    “关于你父亲的案子有些情况需要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宁立夏来不及看众人的反应,回头对已经起身的蒋绍征笑了笑:“没关系的,只是了解情况而已,以前也有过,并不是第一次。”
    蒋绍征不放心,打电话交待过才放宁立夏离开,再回头看去,面色铁青的蒋太太不顾众人在场,瞪了他一眼便摔筷离席。
    寂静了一秒,大家立刻岔开了话题,蒋绍征自然无心继续呆下去,紧跟着离开了爷爷家。

正文 第45章

刚从公安分局出来;宁立夏就看到了等在不远处的蒋绍征。
    “我饿了,想吃很辣很辣的火锅;去找间还在营业的店吧。”
    蒋绍征一早就收到颜标已经被逮捕的消息;却没有问;笑着替她拉开了车门:“已经过了凌晨;大部分店都关了,还是回去吧,家里什么材料都有;锅底也可以自己做。”
    宁立夏点头应允。路上行人不多,仅用了十分钟蒋绍征便开回了公寓。
    洗菜切菜煮锅底;两人边动手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只是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颜标被捕和宁立夏被带走后蒋家众人的反应这两个话题。
    锅底煮沸后,宁立夏将蔬菜肉片一股脑地倒了进去;又去酒柜取了两只酒杯一瓶白酒,菜没煮好,酒却喝掉了半瓶。
    蒋绍征的手机震了几下,他看也没看就直接按下了关机。
    宁立夏假装没留意到,放下酒杯冲他笑了笑:“白酒劲儿真大,才喝了几杯头就昏,我去睡了。”
    蒋绍征“嗯”了一声,关火收拾,整理了快一个钟头才将碗筷杯碟全部摆放整齐。
    已经凌晨三点,匆匆地洗过澡,蒋绍征没如往常般拧开台灯看睡前读物便直接上床休息,昏沉间正要睡去,客卧的门却被推开了。
    宁立夏径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我的被子太薄,一个人睡冷。”
    诧异了两三秒,蒋绍征便回身拥住了她。
    宁立夏的皮肤很凉,激得他一阵颤栗,头发上好闻的香气更惹得他鼻子发痒。
    “你这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他低声笑道。
    她闭着眼睛,含糊地说:“别出声,我倦了,只想睡觉。”
    蒋绍征最终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虚虚地拢住了她。
    宁立夏的睡相很好,从始至终没有翻身,他却仍旧难以入睡,煎熬了许久才重新有了困意。
    再醒来时不过五点过半,天仍旧黑着,凌晨的风微微有些冷,蒋绍征担心宁立夏着凉,正想去关窗,却发现她早已起身了。
    客厅的灯没开,却有咖啡香,听到脚步身,正立在橱柜前发呆的宁立夏回头问:“加鲜柠檬片的苏打水要不要?”
    “好。”
    她倒了一杯苏打水递给他,自己却坐到落地窗前喝黑咖啡:“本来以为昨晚会失眠,数你的呼吸声竟很快就睡了过去,连梦也没做一个,可惜醒得太快。”
    蒋绍征一同坐了过去:“你却害我没睡好。”
    宁立夏轻轻地笑:“怪你自己想入非非。”
    偌大的客厅只开着一盏昏昏的壁灯,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过了许久,宁立夏突然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仿佛理不理会都是错的。”
    蒋绍征握住她冰凉的手指:“不用担心,我已经替你联系了最好的律师。”
    他知道父亲的事儿宁立夏并不意外,却仍旧感到难过。她所期望的平等其实一直都不存在,到头来还是需要仰仗,和七年前没什么两样。
    “我很怕毁掉你平静的生活。”
    “我更怕,怕找不出办法给你足够的安全感。”除了安静的陪伴,他不知道该为她做什么。
    “我是不是害你在亲戚面前丢脸,你妈妈那么看重体面,一定更加讨厌我。”
    “你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隔了一会儿宁立夏才说:“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生活却仍旧一团糟,想要的从来没得到,小时候不管多么乖,妈妈都更喜欢爱惹祸的妹妹,十几岁时心中满满都是你,却怎么也无法真正靠近。现在呢,既帮不了我的爸爸,又连累你被家人责难。”
    谁都希望成为爱人的荣耀,她却不幸的被众人当作蒋绍征光彩人生中的唯一一次出格,即使不曾做错什么。
    这怎么能叫人不沮丧。
    “谁说你什么都没得到,虽然迟了七八年,我还是落入了你的手心里。”
    “二十岁才拥有十岁时要不到的芭比娃娃——过期的快乐总归要打折扣。”
    “我是过期的?你再说一次!”蒋绍征佯装恼怒。
    他的气恼竟让宁立夏低沉的情绪略微好了一些,哈哈一笑后讨好般地回身去吻他。
    这并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亲吻,却比任何一次都炽烈。
    蒋绍征措不及防,被动地回应后低头问她:“天还没大亮,我们回卧房?”
    宁立夏没有回答,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攀到了他的身上。
    蒋绍征干脆将她横抱起来,大步走回了卧室……
    他的力道掌握得很好,却仍旧害宁立夏疼到发抖,然而心情沉郁的时候,刺骨的炙热疼痛也比冰冷麻木更好。
    一连十几天,这座城皆是阴雨连绵,骤降的气温让皮肤无法□在空气中太久,蒋绍征扯过毛毯裹在宁立夏身上,顾不上套件衬衣便先去浴室放水。
    “我忘记了关窗户,等下你在热水中多泡一会儿,不然会着凉。”
    二十岁之后,宁立夏便忘记了什么是羞涩,眼下竟不自然到不敢看他,轻咳了一声才垂着眼睛说:“我还以为你第一句话要说会立刻买枚戒指对我负责。”
    蒋绍征闻言乐不可支:“你若肯戴我们等下就去买。”
    “自己挑的有什么意思。”
    “你喜欢什么款式?珠宝店一开门我就出去。”
    大概无论什么性格的女人在这样的时候都会生出些小女孩的骄矜,即使是你情我愿,也要无理取闹地埋怨对方,非得狠宰他一通或刻意为难一番才觉得解气:“我对款式没要求,总之你记着没有女人会嫌弃钻石太大就好。”
    “明白。”
    宁立夏泡了一个很长的热水澡,温暖舒适到险些睡着,她整个人被一种崭新的情绪填满,暂时忘却了父亲的事。
    敷过面膜,从浴室出来,一早便出门的蒋绍征恰好回来。除了戒指,他还带来了早餐。
    宁立夏自然先去翻看戒指,三克拉的梨形钻,套在她细细的手指上显得分外硕大。
    “时间匆忙,来不及订做,已经是我去的商场里成品中最大的了,似乎颜色算顶级,净度只一般。”
    宁立夏还算满意:“反正并非婚戒只是平时戴戴,这种程度的就可以。”
    “不是婚戒?”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这枚戒指是我告别女孩时代的补偿。”
    先后被骗身又骗钱的蒋绍征犹不甘心:“那我告别男孩时代的补偿呢?”
    宁立夏略带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明明是三十岁的老男人。”
    “……”
    见过律师,宁立夏再次陷入了惆怅。诈骗数额巨大、证据确凿、潜逃多年、并非自首——如若不是看着蒋绍征的面子,根本不会有知名的律师愿意接这种必输无疑的案子。
    颜标的意志很消沉,只让律师告诉宁立夏不必再插手这件事,连替他照顾妻子幼女的话也不曾说过一句。
    父亲愈是这样她就愈是无法假装不知。看守所里有超市,却有每个月只能消费五百元的限额,除了这区区五百元她没有能力让父亲过得更好。
    “别发愁,我会想办法。”
    “没用的,难道去求宋雅柔的爸爸么!我问了律师,被判无期的可能性很大。蒋绍征,有这样的岳父一定会影响前途吧。”
    “胡思乱想什么。明天要开题答辩,你准备好了么?”
    “我已经完全忘掉了开题报告写了什么,大不了就退学,还能省下一年的学费。”
    哪知蒋绍征早已为她整理好了所有材料,让她不好意思再提退学的事。
    突击了一整晚后,宁立夏顶着一脸厚重的粉底去了学校,或许是粉底也遮不住憔悴黯淡的脸色,她总觉得自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果然开题答辩一结束,卫婕就将她拉到了一旁。
    “你和蒋老师挺好的?”
    “还凑合。”
    “你最近没遇到什么烦恼的事儿?”
    宁立夏闻言翻出化妆镜照了照:“为了准备我一夜没睡,偶尔熬次夜看起来有那么糟吗?”
    “我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传闻……”卫婕欲言又止。
    “什么传闻。”宁立夏心中一沉。
    “关于你爸爸的,以前你没跟我提过宁叔叔,所以突然听到黄晶说起,有些吃惊……”
    宁立夏不认识黄晶,只知道是一个班的同学:“我和她连话都没讲过一句,她却知道我爸爸的事儿?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爸爸很早就负债破了产,东躲西藏一直被通缉,最近还被抓起来了。这是谣言吧?我回头问她是谁传出来的,替你骂回去!”
    “不是谣言是真的。”宁立夏面色平静。
    卫婕反而像撞破了什么秘密般难为情:“我我我,我请你吃午饭,天大的事儿也不能饿肚子。”
    “午饭我请你,不过得麻烦你替我打听清楚,这些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写到船戏就卡文,三千字写了整整一天。。。。。。

正文 第46章

一杯咖啡的工夫;卫婕就打探到了传言的源头。
    听到消息是文学院教现代汉语的女老师散播的;宁立夏立刻想到了同在文学院教古代文学的宋雅柔。
    “不止你父亲的事儿;还有更难听的,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我不会;你说。”
    “她说宁叔叔破产后,你被名有钱有势的男人包、养,还换掉了以前的名字。避过了风头又回来勾引蒋老师……对了;她还说你和蒋老师七八年前就有过一段,不过那时候是你缠着蒋老师不放……如今蒋老师看你无依无靠、楚楚可怜;又生出了几分怜惜;再加上包养你的男人紧追不舍,蒋老师被激出了好胜心,昏了头反过来追你……据说蒋老师的家人很反对你们来往;他妈妈更是被气进了医院,一早就放出话来不许你进蒋家的门……本来只是件不要紧的八卦,因为蒋老师是学校里的红人,明恋暗恋他的女老师女学生比比皆是,之前又没有过正经女朋友,这事儿才越传越广,幸好你不常来学校,不然非得随时随地被好奇的老师学生们注目不可。你回来参加开题答辩的消息一出,竟有女学生旷课赶来围观。”
    “我爸爸不姓宁,姓颜,颜色的颜,我原本叫颜谷雨,宁立夏这个名字确实是后来改的。”宁立夏吸空泡芙中的奶油,慢悠悠地纠错。
    “啊?”卫婕难免错愕,见宁立夏丝毫都不动怒,小心翼翼地问,“那这些传言难道都是真的?”
    “半真半假吧。”宁立夏笑笑,“只有一点比较离谱,说我被人包、养……你猜她口中包、养我的男人是谁?”
    “谁?”
    “你也认识的,宁御。”
    卫婕喷出了口中的奶茶,边咳边说:“我呸!宁御不是你法律上的哥哥么!花哥哥的钱天经地义!你们连手都没拉过,怎么能叫包养?不过么……要说暧昧也不是完全没有,可那也是他单方面图谋不轨!紧追不舍?他那种眼高于顶的人才不会!”
    回过神后,卫婕又问:“你到底怎么得罪了这个女老师?她竟这样编排你,去掉了包、养这一条,这故事完全变了风格,你父亲破产骗钱又不是你的错,家道中落隐姓埋名了数年又和初恋男朋友重遇,多凄美的爱情故事。这样说来,蒋老师也从傻帽绿巨人变成了重情义不势利又专一的好男人。这女老师说不定是暗恋蒋老师未果心生怨恨,你赶紧趁这个机会向蒋老师哭诉一下、装装柔弱!他一定会加倍补偿你,怎么说也是他的风流惹的祸!谣言不用去理,慢慢就会不攻而破,反正我们这一年也不用怎么到学校来。”
    “别说得罪,我跟这人完全不认识,不过也大概猜得到是怎么一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话别留一半。”
    为了向卫婕表示感谢,宁立夏唯有满足她的好奇心。
    “文学院的另一位女老师是跟我和蒋绍征一起长大的旧相识,她既是宁御的前任女友,也是蒋绍征妈妈心目中的完美儿媳。很可惜的是,宁御嫌弃她虚伪,蒋绍征又对她兴趣不大。”
    “你说的老师是哪一个?下次遇到了记得偷偷指给我看。你也真不够意思,枉我拿你当朋友,居然都不告诉我蒋老师是你初恋的事儿!”
    “你想看宋雅柔?不必偷偷摸摸,等下我会去找她,你没事儿的话可以跟我一起。”
    ……
    宁立夏赶到文学院办公楼的时候,老师们刚刚开完例会。
    待领导离去,老师也散了一半,宁立夏才走进会议室。在家具店遇到的那位女老师恰好与宋雅柔坐在一起。
    “您好,还记得我吗?”
    见到宁立夏,那位老师怔了怔,因为猜到了她的来意,不自然地笑了笑,下意识否认:“你是?”
    “您不记得我的样子,倒很关心我私事。”
    “我想起来了,你是蒋老师的女朋友。”女老师一脸恍然大悟,“不过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然去我的办公室坐坐?”
    瞥见不远处那几位刻意放慢了手中收拾私物的动作的年轻老师,宁立夏自然不会理会她。
    “办公室就不去了,只有几句话想问。我被人包、养这话是您向别人说的?”
    宋雅柔起身劝道:“立夏,你一定是误会了,赵老师怎么可能讲那样的话,给我个面子,你们冷静下来好好说。”
    宁立夏莞尔一笑:“我哪里不冷静了,不想承认么?没关系,您不怕担上诽谤罪,我也不会嫌起诉麻烦。”
    其实早在宁立夏找上来前,这位赵老师就便已经后悔一时口快向同事八卦蒋老师的私事,“跟你讲个秘密,不要告诉第三个人”从来都是句天大的笑话,话一出口便再难收回,绯闻的传播速度快得惊人。
    没有人想惹上官非,听到这一句,赵老师当即涨红了脸:“宁小姐,我们素不相识,我对你并没有恶意。”
    “我们素不相识,我的事你又是从何而知?”
    赵老师自然不会供出宋雅柔。
    见她默不作声,宁立夏转而对宋雅柔说:“赵老师和我不认识,你跟我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旧相识,赵老师口中包、养我的那个人又正巧是你的前任,你应该很清楚我和他并没有那层关系,听到赵老师诽谤我为什么不替我解释?”
    赵老师闻言大吃一惊,深深看了宋雅柔一眼。
    宋雅柔冷笑道:“我和他很多年前就分手了,并不清楚你们后来的事。”
    “不清楚吗?你不是最爱给前任打问候电话么,就算人家懒得搭理也从不生气,真是难得一见的好脾气。蒋绍征也时常在我面前赞你懂礼貌识大体,他妈妈生病住院的时候你跑医院跑得比他更勤快,听说他小臂骨折,已经过了晚上九点还不辞辛苦地往他的公寓送汤送补品,简直让我这个正牌女朋友羞愧不已,难怪蒋绍征的妈妈希望你做她的儿媳。”
    “我和蒋绍征是朋友,他的妈妈是我从小就敬重的长辈,探病慰问无可厚非。你如果介意,往后我敬而远之就是,何必在大庭广众下吵嚷害他丢面子。我知道你针对的是我,别再为难无辜。”宋雅柔的笑容十分大度。
    “造谣生事也叫无辜?除非赵老师讲的这些话源自于你。”宁立夏不紧不慢地说,“没错,我父亲破产后犯了经济问题,他的家人不喜欢我和他在一起,他是昏了头才想与我破镜重圆,可这些和你似乎毫无关系,哪里轮得到你来评头论足?至于蒋绍征的面子是谁害他丢的,你和在座的各位都心知肚明,多说无益。或许我进不了蒋家的门,但你也一样没等到蒋绍征低眉折腰地苦苦追求,大家彼此彼此。”
    闻言赶来的蒋绍征终于忍不住笑着插嘴:“谁说你进不了我们家的门?”

正文 第47章

从始至终面带微笑的宁立夏见到蒋绍征的一派轻松反倒生出了几分怒气,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讲话。
    蒋绍征走上去拥住她;收起笑意看向宋雅柔:“认识你三十年;到今天才知道你居然这么会编故事;简直令人刮目相看。”
    永远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模样的宋雅柔闻言霎时变了脸色:“绍征你就这样看我?”
    蒋绍征恍若未闻;转而笑着对会议室里的同事们说:“看完整幕戏又到了饭点还不走,你们是想请我吃饭抵戏票吗?”
    向蒋绍征通风报信的男老师趁机敲竹杠:“老树开花找了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明明该是你请客才对。”
    “下次吧;今天得早早回去跪搓衣板领罪。”
    众人的哄笑声把片刻之前的尴尬一扫而尽;蒋绍征没再停留,牵起宁立夏的手走了出去。
    “对不起,给你丢脸了。”
    蒋绍征几乎笑出声:“还好还好;只要不是边哭边扯着头发打架;我都可以接受。”
    宁立夏更加气恼,甩开他的手说:“这些话你一定早就听说了,为什么放任自流?”
    “我不可能和你一样冲进会议室跟女人吵架,单方面解释只能越描越黑。等我们结了婚,无聊的传言就会不攻自破。”
    “他们把你描述得深情款款,你当然不生气!我却被污蔑成先被人包、养又回来勾引你的心机女。”
    “嗯?”蒋绍征向来不甚在意闲言碎语,只略略地听说最近有人在传自己交了个不被父母认可的女朋友,以为无关紧要,便没再细问。
    听完整件事的经过,他自然寒了脸:“害你受委屈了,稍后我会找宋雅柔谈。”
    “不准你再同她讲话!刚刚当着你们同事的面,我已经说得很清楚,傻子也想得明白她的动机,很快她就会体会到流言蜚语的攻击力。”
    “这件事怪我,想要什么补偿?”
    “算了,我也不是真的生气,我又不像宋雅柔,要长长久久地呆在这所学校里。大不了不念了,对生活什么影响也没有。我去找她,不过是因为最近心情差想寻点事儿吵架发泄而已,刚刚看到她下不来台,顿时就高兴了起来,我是不是很坏?”
    “是宋雅柔有错在先,只要你高兴,上去打她一顿也没关系。为了不写毕业论文找借口偷懒退学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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