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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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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谁会顶替他的位置?”

黄锦不敢隐瞒,道:“按理来说,这不一定……”

嘉靖脸色铁青,道:“不是按理来说,而是假若他死了,一般情况,是谁顶替?”

黄锦咽咽口水,道:“是尚膳监里的邓公公。”

嘉靖露出冷酷之色,道:“你去,立即带人去,拿住这个姓邓的,严刑拷打,一定要逼问出,他有什么同谋。”

黄锦吓了一跳,这个邓公公可是他的人,假若姓邓的有问题,那么岂不是说自己有问题?他连忙辩解道:“陛下,奴婢以为,邓公公一向循规蹈矩……这件事,只怕和他没有干系……况且……”

“是吗?”嘉靖的脸色变得无比的不同寻常起来,他笑吟吟的看着黄锦,似乎一双眼眸,已经彻底的看穿了黄锦的任何小心思,他淡淡的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下去吧。”

“是,是。”黄锦并不觉得轻松。

黄锦一走,这嘉靖的脸色更加恐怖,他眯着眼,手指头敲打着案牍,而后,他吩咐一句:“来人,请张天师。”

黄锦刚刚出去,便看到殿里有个小太监飞快往张天师的丹房里疾奔而去,黄锦眼眸微微一冷,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飞快的回到司礼监,吩咐一个太监道:“从今往后,所有人都在夹着尾巴做人,不可滋事,不可跋扈,谁要是敢在宫里声音大一些,这杂家都办了他,吩咐下去。”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道:“黄祖宗,您这是咋了?”

黄锦冷冷一笑,道:“咋了?杂家要闯过这个年关啊,过不去,杂家完了,你们也不得好死。”

第六百六十六章:死斗

徐谦不声不响的回到了京师。

和从前的阵仗相比,这一次却是显得有点儿小儿科,因为到京时,事先并没有任何的征兆。

可是京师里的好事者们,却将此当做了津津乐道的话题。

因为事先就已经有人发觉,这一次徐大人在直浙的喊话分明有和内阁打擂台的意思,内阁推行商税,他则是在浙江抛出新税制,言辞之中,显然是告诉大家,内阁推行的商税制有问题,而且问题极大,这种争锋相对的意味,便是傻子都能瞧得出来。京师里的明报,对徐谦的行程和一些讲话都有涉及,只要看一看报纸,就能嗅出完全不同寻常的意味。

此外,大家原本料想到,闹出这么大的事,肯定得有人遭殃,可是直浙没有人遭殃,既然没有人遭殃,那么谁来背黑锅?

从徐谦的种种迹象来看,这个家伙分明是心太大,想拉人下水。

这个人必定和商税息息相关,必定是主持商税征收的关键人物,那么不必猜测了,这个人就是杨一清。

徐大人此番杀回来,怕是真有乐子瞧了。

寻常的百姓,从来不怕事大,反正他们是看热闹的,事越大越好。

一两天之后,又传出消息,说是总兵杨彪和总督王道中二人并不在杭州,而二人有没有被徐大人料理,若是真料理了,这么两个朝廷命官,又都是封疆大吏,怎么可能不上书朝廷,申明他们的罪状,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得了,徐大人怕是要携这二人入京,借此抨击杨一清,这两个人据传和杨大人关系匪浅,平时多有书信来往,莫不是徐大人抓到了这二人的痛脚。

于是有有人开始传播消息,说是杨大人的府上已经如临大敌,许多幕友和家人都开始活动,行踪不明,似乎已经准备应对徐大人的反击了。

接着,又有人放出了话,说是王道中王大人乃是河间府人,杨大人已经派了人去河间府。

更有人说,这么做,是为了防止王道中说错什么话,因为有些话一旦说出来,那可就真正的覆水难收了。

无论是对杨大人的印象是好是坏的人,此时都在传播这些消息,看热闹不怕事大嘛,而且杨府那边,似乎对这些流言也没有动静,更没有出来澄清。

之所以放任这些流言,自然是用意深刻,这叫动又不动,真的跑去杀王道中全家,借此来要挟,那是绝不可能的,除非杨家想要玉石俱焚,索性来个两败俱伤。可是他们不做,不代表他们不可以借别人的口去说,让这些人传出流言去,至少可以让王道中知道,杨一清也绝不是好惹的,想要给姓徐的纳投名状,那么这些有鼻子有眼的流言,你就得好好的琢磨一下,不要自误。

箭在弦上,却是引而不发,唯有这样才能吓唬住人,这一手当然会有一些效果,就算王道中觉得可能杨家是在吓唬,估摸着也会担心杨家突然不顾一切。

而另一方面,杨一清依旧还是本份的内阁大臣,总不可能,因为一些坊间的流言,就诟病杨大人有什么问题吧。

京师中的许多流言,本就是位高权重者的利用工具,迎合人们的心理,说出一些自己不能说的话,借此敲打和警告甚至是威胁某些人,这种手段,并不为奇。

而接下来,新的流言又出来,说是王道中和杨彪二人,掌握了杨一清许多不法的证据,而且其中有一些,乃是大罪,除此之外,甚至连直浙的民乱,也和杨一清有直接关系。

消息传出,一阵哗然,假若是如此,那么事情就真正严重了,若是如此,那么徐大人这已经不只是单纯的反击,这分明是要将杨一清整死的节奏。

且不说其他的不法,单说这民乱,若是和杨一清有直接关系,单单这条罪名,杨一清就不可能轻易的脱身,假若从前,大家以为杨徐大人的斗争只是涉及到了致仕,谁输了谁滚蛋,若是你人艰不拆一些,或许过了几年,你又是一条好汉,只要觑见了机会,你照样还是能回来,起复的官员多的是了,隔三差五,总会有一些老面孔重新登台。应该说,这只算是较为缓和的斗争,大家愿赌服输,谁输了都别软蛋,走的时候,也轻快利落,这一次输了,下一次说不准还有翻身的机会。

可是现在从种种露出来的消息来看,这分明就是你死我活的争斗,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因为但凡朝中的斗争,大多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大家打击政敌,最多是说你是贪赃不法,说你生活腐化,说你生活不检点,只求整人,不求整死。

而一旦指斥对方图谋不轨,指斥对方有谋反之嫌,这就是撕下所有温和面具,不杀你全家不罢休了。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自然是无比劲爆,京师里的闲人本就多,再加上天子脚下的人,多少听说各种花边新闻,甚至连宫闱之事都听说过不少,在这里生活久了,一张嘴儿能吐沫横飞,什么都能说的头头是道,一旦议论开来,那就没个消停。

现在如此劲爆的消息,传播不可谓不快,因为一夜之间,满京师都已经知道了。

可是主持此事的张晋却是犯了迷糊,其实此前的许多流言,都是他传递出去的信号,许多消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为的就是震慑住王道中和杨彪,让他们老老实实先住口,如此,才能给杨大人争取缓冲的时间,到时再进行绝地反击。

可是谁晓得,他似乎忘了,自己是造谣的好手,可是徐某人似乎也是造谣起家的宗师级人物。

这个谣言一出,让他背脊发凉,因为王道中和这杨彪要抨击杨一清是有可能的,要状告杨一清也是有可能的,可是非要说王道中和杨彪掌握了许多确实的罪证,这绝无可能。

必须明白,杨大人和这两个人之所以亲昵,是因为要利用这二人去做一些不方面做的事,这两个人说穿了就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杨大人怎么可能给他们留什么把柄,至于许多不为人知的所谓秘密,那更是扯淡。

可是问题就在于,对方为何要放这个消息,不同寻常啊,实在有点不太对劲。

对劲不对劲,流言已经出来,对方的态度不明,到底有什么图谋,张晋也说不清楚。

杨一清从宫里当值回来,张晋不敢怠慢,连忙前去禀告,将此事一一说了。

杨一清本就是烦心,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在内阁里拟票,而内阁里头,杨廷和的态度又是模棱两可,完全是将自己抽身于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外头都闹翻了天,他却还是笑呵呵的,自从上次‘好言’提醒了一下,对此事便只字不提了,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对杨廷和的态度,杨一清可谓深痛恶觉,可是又拿杨廷和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家不拉你一把,你难道还能撒泼骂街?

现在张晋又拿这难事问到自己头上,杨一清的脸色就更加晦暗不明了,不由道:“宫里现在闹得鸡飞狗跳,内阁里头又是暧昧不明,这外头,怎么有是这个样子,不是说都【wWw。WRsHu。cOm】交给你办吗?怎么连坊间的流言都掌控不住。”

张晋不由苦笑,道:“学生斗胆以为,这肯定和姓徐的有关系,只是学生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何姓徐的要透出这些消息,说什么王杨二人掌握了大人……”

杨一清眯着眼,也很是头痛,他又不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晓得这是什么意图。

而且最近他心烦意乱,也确实没有心思去想。

沉吟片刻,道:“他既然这么做,就肯定有自己的图谋,这事儿,不简单,姓徐的一向不好对付,很难缠,或许这么做,是想吓唬老夫,想让老夫知难而退,立即请辞致仕也是未必。”

张晋摇头,道:“只怕不是如此,毕竟他放出来的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坊间的无知百姓或许会信以为真,可是大人和王杨二人的交情心里自知,他们掌握了什么东西,难道大人会不知道?说什么掌握了铁证,别人相信,大人会信吗?”

杨一清肃然,张晋说的有道理,凭这个,怎么吓唬的住人?

他疲惫的道:“楚材,这件事,你再仔细琢磨推敲一下,老夫是实在乏了,宫里和内阁的事,老夫还得应付,不过无论如何,你必须争锋相对的进行反击,能调用多少人手,动用多少财物都在所不惜,徐谦散出这些流言出来,或许不过是虚张声势,他要虚张声势,那么我们也虚张声势吧。”

张晋摇摇头,看着一脸疲态的杨一清,也晓得杨一清这段时间心理压力太大,点点头:“学生去安排。”

第六百六十七章:斗争不是请客吃饭

自从回京之后,连续两天,徐谦都是深居简出,仿佛无事人一般,不过暗地里头,却有无数人来访,有时甚至要密商到半夜三更。

今天夜里,一个客人上了门。

这个人乃是徐谦的老相识,自是王太后的亲弟弟王成。

王成接到了邀请立即就赶来了,他还没到,徐谦已吩咐了家人:“今天夜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惊慌。”

旋即迎了王成进来,二人关系极好,虽然很少会面,尤其是这几年,更是一年到头都未必见得到的人,可是关系的匪浅,让王成一看到徐谦,便笑吟吟地道:“早就听说你回京,本来想来见一见,不过近来拜访你的人多,我便想着,少我一个不少,咱们的关系也没必要像邀功一样抢着来,等你的事都办成了,再过来和你说说话便好。”

徐谦笑道:“我这一趟回来尽量低调,想不到你早已知道了。”

王成夸张地道:“这还需要早知道?京师里头你哪点动静不是都在传,哈哈……听说你近来要整杨一清?杨一清那个老家伙,我早就瞧着不顺眼了,不过他是内阁大臣,我见了他都有点儿腿肚子打抖,还真有点怕他。”

徐谦笑吟吟地道:“这都是坊间的流言,不足为信,杨大人是什么人,那可是四朝老臣,何等的贤明,我没事去招惹他做什么?”

王成似笑非笑地道:“我看你在瞒我,现在谁不晓得你和杨一清是早有宿怨,这种事就不必再拿出来说了,罢罢罢,咱们不说了,晓得你肯定要藏着捂着,我来之前也没打算打听出来,这种事和我无关,你爱折腾谁就折腾谁去。”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王成又继续道:“是了,京师如意坊这边自从你去了浙江一趟,生意就开始回暖了,开始的时候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前两月的买卖居然不如从前的三成,这不是让人去跳楼吗?王家这么多银子都砸进了这里头,这要是出了事,难道让我吃西北风?”

徐谦微微笑道:“你放心,往后再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王成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想要再不出这样的事就得杀鸡吓猴,让人晓得动咱们的厉害,所以这一次你才要找杨一清算账是不是?哈哈……我并非是有意要打听你的事,不过这事儿终究和我息息相关不是?方才老哥我说的话都是糊弄你的,这真不关心,那我王成不就是成了混吃等死的糊涂蛋吗?你给个准话,这姓杨的,整垮他有几分把握?他若是不除,我心里不安啊。”

徐谦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家伙说话实在没谱,方才还说不关心,可是话锋一转,却又如此。

沉吟一下,徐谦道:“好吧,既然问到这个份上,却也不瞒你,直浙这事闹得太大,差一点,这数以百万计的人生计和身家性命就坏在了那杨一清的身上,若是不整垮他,杀鸡吓猴,以后若是再有人盯上新政,盯上如意坊,盯上钱庄,怎么办?”

王成不由笑道:“若是整垮了杨一清,徐老弟有机会入阁吗?”

徐谦摇头道:“这倒是不可能,毕竟太年轻了,国朝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就算杨一清倒了,肯定会有人入阁,不过这一次可能是我恩师。”

王成不由冷笑:“其实还是你入阁好,不管是谁入阁,这都教人不放心,你入了阁,大家才放心不是?”

说到这里,王成失笑道:“就算不入阁,从此往后也无人敢欺你了,这样也不错。是了,有件事得和你说,眼下是多事之秋,你动杨一清就好了,不要多事。”

徐谦不由问:“这是为何?”

王成压低声音:“前日入宫去和家姐说话,得知这宫里近来闹得很大,到处都在拿人,那王公公你是晓得吧,就是御马监新任的那个掌印太监,据说也已经拿住了,何止是他,从尚膳监到神宫监,不晓得多少人倒了霉,就是宫里的一个贵人,刘贵人你知道不知道?曾经的时候在陛下面前多受宠啊,可是说拿就拿了,据说已经赐死,不过我觉得应当没死,这些死太监就晓得乱传消息,不过她肯定是完了,打入冷宫是肯定的。”

顿了一下,王成又道:“还有那黄锦,你是知道吧,他现在虽然表面风光,可是现在呢,日子却不好过了,陛下现在有什么事都不和他商量,据说是他想保一个尚膳监的太监;而如今,这宫里头,是那张天师的天下,他说什么,陛下就信什么,他在宫里拿的人越多,陛下对他就越是信任,便是我,有时入宫心里都发寒呢,那姓张的道士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此,徐谦也有一些耳闻,听说是宫里又发生了一件大案子,而一向敏感的嘉靖,自然而然越发觉得不安全起来,他这样的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开始胡思乱想,嘉靖可是想着长生的人物,一个想长生不老的人,自然是最爱惜自己的生命,而现在先有人刺杀他,紧接着又有太监不明不白的死了,而这个太监更是专门负责他饮食的太监,嘉靖能安心吗?

所以嘉靖一定要揪出背后的人来,这个背后的人是谁,那只有天知道,他让黄锦去查,黄锦不敢查,之所以不敢,是因为嘉靖所说的查就是杀人,杀的越多,他就越心安。可是黄锦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又是东厂厂公,这宫里的人但凡是冒头一点的都是他的徒子徒孙,他不愿意对自己的徒子徒孙们下手,一方面是不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你连自己人都杀,以后谁会服你?大家都不服气,你这位置坐得稳吗?

在宫里做事,单靠陛下赏识还不够,还得会做人,若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三不五时的有人说你坏话,各宫的贵人都瞧着你不顺眼,你能混多久?

可是张天师不一样,张天师根本就不是太监这个系统的,杀起人来,那可是果决得很,而且他还巴不得多杀一些,萝卜拔出来才会多一个坑,到时候顶替自己人上去,这岂不是最好?

徐谦不由叹了口气,嘉靖这个皇帝,抛开自己和他的关系不谈,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人渣败类,这样的人自私到极点,甚至常人都难以理解此人的思维。

一个永远猜不透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这一点必须表扬正德同学,正德同学虽然不是个好皇帝,也不算是好人,但是至少还属于正常的范畴。

徐谦道:“我说句实在话,说不定那尚膳监的太监,就是这姓张的杀的,可是又怎么样,人家这是要夺权,什么事不敢做,不择手段的人,我是见得多了,不过,王公公得想办法救下来。”

王成摇头,道:“你不能出面,最好让太后出面,就说觉得王公公颇为伶俐,而且也觉得他不是什么奸人,直接将他调去慈宁宫算了,我还不信,那张天师连我姐姐的面子都敢不给。”

徐谦点点头:“那么就麻烦你了。”

王成却是笑道:“你要我帮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咱们是什么关系。”

这二人一直商谈到了子时,平时二人也没有这么多话,可是今天,却不知是什么缘故,这徐谦话头很多,王成只好耐心和徐谦扯淡。

突然……

有人大叫:“刺客,有刺客!”

这一下子,却是炸开了锅。

徐家占地很大,而且黑夜之中,突然有人大叫,实在恐怖。

徐谦脸色一变,站了起来。

王成打了个哆嗦,脸色铁青,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徐谦却是拍案,道:“不知是什么人,敢在我的家里放肆。”

过不多时,便有家人进来,道:“大人,大人,东厢那里出了一伙刺客,被护院杨虎发现,已经调集人手和他们拼杀了……”

东厢……

王成松了口气,这里离东厢还远,可见刺客的目标不是徐谦和自己,小命算是保住了,再加上无数的护卫从黑夜中第一时间赶往以及内院,保护徐谦和女眷们的安全,看到了这么多人在,王成更加轻松。

他不由瞥了徐谦一眼,见徐谦脸色冷然,双目微眯,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那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冷笑,这冷笑,冷酷异常。

“为什么看他的样子并没有一丝畏惧,反而……”王成心里在琢磨。

王成不由问:“东厢?东厢不是令府堆放杂物的地方吗?这些贼人既不去内院,又不去家里的库房,往那儿去做什么?真是怪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徐谦笑吟吟的看他一眼,道:“因为在那里有两个贵客!”

一瞬间,王成彻底明白了。

第六百六十八章:惊天动地

东厢。

外头霍光冲天,也不晓得是谁放的大火。

在东厢房里头,王道中的脸色掠过了一丝惊慌,他和杨彪就住在隔壁。

而此时,站在王道中对面是两个人。

一个是徐勇,一个是徐寒,两个人神色漠然,死死的盯住对面的王道中。

王道中叹了口气。

他当然明白,今天是他的死期,这一切,都早在预料之中,要嘛抄家灭族,要嘛他来承担这个后果。犯了错,就必须承担,虽然他不想死,可是他却是知道,现在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他跪坐于地,变得心平气和起来,或许是因为方才喝了一些酒,所以胆气也大了很多。

“只要我死了,我的家族就能保全,我的父母还能活下去,我的妻子还能活下去,我的两个儿子,还有他们远大的前程。用我一条性命去换他们的性命,这……足够了。”

只是死到临头,他还是不免有些唏嘘,最后坚毅的道:“二位,动手吧。”

徐寒和徐勇相互使了个眼色,他们一前一后,徐寒从后背突然猛踹王道中一脚,王道中失去平衡,手脚乱舞,而这时候,徐寒手中的长刀毫不犹豫刺入后腰,贯穿而过,前头的徐勇亦是在胸口补上一刀。

整个过程,不过刹那之间,快速、果断!

王道中狼狈的倒在血泊之中……

徐寒不由苦笑一声:“收拾一下,立即走了吧。”

二人再没有多言,踹翻了屋子里的所有家具,又碰倒了地上的火烛,旋即,二人扬长而去。

隔壁的房间里,杨彪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四处都是抓刺客的声音,而王道中的房间里又是乒乓乱响,他吓得脸色苍白,牙关磕磕作响,他害怕了,当面对死亡,他吓的还轻。

接下来,突然有人将他的门撞开,他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张眼一看,却发现都是徐家的家丁,有人道:“杨总兵还活着,快,先去灭火……”

杨彪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满是庆幸,而方才有人说,杨总兵还活着,是不是说……王总督已经死了?

杨彪虽然背叛了王道中,可是现在二人的处境都是一样,不由兔死狐悲。

而越来越多的护卫赶来,直接闹了一个多时辰,整个徐家才恢复了平静。

……

正堂。

徐勇按刀跨步进去,这里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护卫,滴水不漏。

“徐大人……”在外人面前,徐勇对徐谦以大人相称,随即道:“刺客都已经逃之夭夭。”

徐谦和王成都坐在这里,他眯起眼:“有多少刺客,为何让他们逃了?”

徐勇解释道:“事发之后,刺客先在东厢四处放火,那里护卫虽多,却都担心大人和女眷的安全,所以第一时间,都抽调去了保护大人和家眷,又要抽调人救火……”

这个理由确实足够,因为徐谦这一次是秘密前来,不可能将两个人的行踪嚷嚷,甚至徐家的许多人,根本不知道来了这么两个人,东厢毕竟是府里不太紧要的地方,一听到有刺客,护卫们的第一个反应,自然而然是先保护宅子里的主人,否则在这夜里,府里乱糟糟的,哪里去找贼人。

徐谦又问:“那东厢的两个客人呢?”

徐勇道:“杨大人还在,王大人已经死了。”

徐谦自然是拍案而起,怒道:“都是干什么吃的!”

王成在一旁,不由道:“怎么……那王大人,莫非是王道中,王道中死了……如此一来,他如何助徐大人抨击杨一清,岂不是让杨一清捡了便宜?”

徐谦脸色漠然,并没有回答。

……

曙光初现,一大清早,徐家的消息就传进了宫里。

王太后震怒。

近来,王太后并没有什么存在感毕竟是个女人,这时候享享清福就足够了,可是想不到徐家有刺客,徐谦和她毕竟是有些感情,可是更让她震怒的是,当时自己的嫡亲弟弟王成也在府中。

若是稍有一个闪失……简直是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消息之后,正捧着水漱口的王太后直接将杯盏摔在了地方,因为还没有这梳妆挽发,所有整个人也顾不得形象,披头散发的叫道:“叫皇帝来,快叫皇帝来!”

“是。”一个嬷嬷,连忙碎步退出去。

王太后又道:“出宫,命徐谦和王成入宫觐见,要快!”

又有个太监颌首点头,忙不迭的去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宫里不清净,想不到这外头,也如此的不清净,这些人,就这么大胆吗?他们……都疯了吗?好嘛,好嘛……这都是当咱们孤儿寡母好欺了,顺天府是干什么吃的,五大营是干什么吃的,让他们去查,彻查到底!”

“是,是……”

……

其实听到消息之后,顺天府就第一时间有了反应,天色还早,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各位老爷们就算在当值的,也都在后衙歇了,可是消息一传来,几乎所有的老爷全部都被叫了醒来。

出大事了,在天子脚下出了刺客,而且目标还是时下最是争议的徐家,这已经和在宫中行刺的性质差不了太多了,再加上府里还有太后的弟弟,这个事一旦不能有个交代,只怕许多人的乌纱帽都保不住。

府尹大人亲自带着数十个官员,此外上百个差役、仵作飞快赶来。

有府尹大人亲自带队,自然谁也不敢怠慢,到了徐家,大家就发现了徐家的不同,因为五大营立即有了反应,这个时候将功补过,已经派出了上千军马,封锁了附近的街道,将这徐家更是围了个密不透风。

锦衣卫衙门也都来了人,一个个飞鱼服的锦衣卫在附近的街道砸们,开始搜捕。

更有不少的官员纷纷乘着轿子,前来拜访。

其实距离案发已经过了近一个时辰,现在这种举动,根本就于事无补,只不过大家依旧认真的恪守着职责,一副抓贼的姿态,其实……不过是做个样子,摆个态度而已,态度十分重要,因为到时候算账的时候,未必是看你做出了什么成果,最重要的是,你的态度怎么样。

此外,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进去探查,府尹大人看得目瞪口呆,来迟了,还是来迟了一步,他心里像是猫爪子挠了一样,很是不舒服。

连忙进了徐家,命人开始查探。

至于徐大人和王国舅,自然没有心思去招待他们,这里开放了前院,随你们查探,至于后院,却是禁地,已有徐家的护卫把守,以防惊扰到了女眷。

一个个消息传来:“大人,死的果然是直浙总督王道中,王道中显然是背后遇袭,又或者是看到了敌人之后,转身要逃,被刺客一刀刺中了后腰,而后,刺客又在他的前胸补了一刀,屋子里的桌椅凌乱,显然王大人在临死之前,一定经过了垂死挣扎,他的手脚乱舞,也是证明了这一点,除此之外,有人试图想要在屋内点火,但是没有得逞,只烧掉了半张桌子,想来是被护卫们将火势扑灭了,至于屋门,也有破开的痕迹,力道十分大……”

“大人,东北角靠着东厢的围墙有人攀爬的痕迹,下头还有不少脚印,只是不能确认是不是贼人的,可以估算,刺客应当在十人之内,他们趁着黑夜,突然袭击,有人故意在别处放火制造混乱,吸引了护卫的注意,而后便有人便进了屋子,杀了王大人,至于杨总兵的屋子,也有破门的痕迹,可能当时徐家发现,所以他们赶不及,因此只好撤了。”

“徐大人和王国舅都受了惊吓,徐大人……”

“大人,有发现,锦衣卫那边,盘问了一个附近的街坊,说是他起夜时,看到有一队人向东城方向跑了。”

“更夫已经找了来,他可以确认,有一伙人昨夜是往东城方向去,只是具体去了哪里,却不敢确认。”

“大人,在往东门的方向,发现一柄染血的长刀,这把刀可能和杀死王道中的凶器极为吻合,而刀的发现位置在六安胡同,那儿恰好是去东城的必经之地,刀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显然……”

一个个奏报,渐渐将事情的经过厘清起来,只不过……凶手已经逃之夭夭,想要拿人,却是殊为不易。

第六百六十九章:入宫

徐家的大堂里,徐谦脸色阴沉的坐在这里,一声不吭。

至于其他人,则是纷纷坐在两侧,王成坐在徐谦的下首,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脸色铁青。

顺天府尹,本地的锦衣卫千户,西城兵马司的指挥,甚至连刑部和大理寺也都来了人。

顺天府尹咳嗽一声,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说了一遍,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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