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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宜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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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睿打了个哈欠,道:“你当姑姑有这么容易放过我?”
安明儿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出门在外还这么娇气,忙手忙脚乱地指挥人去把东西搬上楼去。
柳睿一直跟着她上上下下,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说着话。
安明儿都收拾妥当了,却有些歉意,道:“睿表哥,我这里没有地方给你住的。”
闻言,柳睿有些惊讶:“你这儿不是个客栈吗?”安云满明明说她出来开了个小客栈啊。
安明儿硬着头皮道:“我这儿,是个酒楼……”
“……”柳睿忍不住笑了一声,“酒楼?”
“……”安明儿低着头不说话。笑吧笑吧,爱笑话的都来笑话她吧。
柳睿确实笑了几声,但是很快就皱眉,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又不会喝酒,出来开什么酒楼?客栈已经人多口杂了,你还想开酒楼?真搞不懂姑姑和你都是怎么想的。”
安明儿不敢啃声。他们之间的关系,柳睿好像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可是她还是觉得尴尬得很。
柳睿又上下看了她一回,最终叹了一声,道:“不如,你就先跟我去一趟京城,就当是去散散心,然后就回襄阳去吧。姑姑也一直很惦记你。”
安明儿一怔,忙道:“不,不用了。我,我不回去。”
“小福!”柳睿不由得有些严厉起来。但是安明儿只是很倔强地别开了脸。他愣了愣,最终还是放软了声音,道:“你的屋子在哪里,我们上去说?”
“……睿表哥。”
柳睿左右看了一回,道:“不然,柳全儿,你们全都外面去站着。”
“……睿表哥!”
安明儿没有办法,只得引他上了楼。
两人进了屋,关好了门。
柳睿松了松衣领,也松了松脾气,左右打量了一下她的闺房,最终自己在桌边坐下了,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
安明儿低着头,道:“睿表哥,我现在是不回去的。”
柳睿看了她一会儿,最终无奈,道:“姑丈就一直纵容着姑姑胡来。弄得把你也宠坏了。”
安明儿有些伤心地想,才没有谁来宠过她。安夫人对她的要求也很严格,不然就不会把她一个人弄到这里来,要她自立门户。
柳睿沉吟了一回,道:“也罢,跟你说什么你也不听。表哥待会儿留只鸽子给你,你以后若是想回去了,又拉不下脸来,就跟表哥说一声。先到我娘那去躲一阵,让我娘去跟你家里说。”
“……”安明儿突然觉得对着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没办法跟他谈她的事情。她的打算,她的未来,她为之奋不顾身起早摸黑的目标。以及她现在所取得的成绩,满心满心的打算可以说一说。可是在这个人眼中,在安家人眼中,根本什么都不算吧。
柳睿看她神色黯然,却倔得不说话,不由得又叹了一声。心里也不是不怜惜。他试着放柔了声音来哄她:“好了好了,不要这张脸,表哥总没得罪你。”
安明儿就站在他身边,他便拉了她的手来看。一边看就一边皱眉:“你看看你,好好的女孩子,去做什么了?你这手,怎么就粗成这个样子?”
她的袖子滑下去一些,那块疤就露出来。
柳睿愣了愣,最终无奈地道:“姑丈也真是……你放心,这笔账,姑姑一定会替你讨回来。你先在外面呆着也好。不过也别让自己太吃苦。”
安明儿倒是笑了一笑。他还当她是为了安织造对她动手的事情离家出走呢。
她突然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跟柳睿生气。
其实会有这样的想法是人之常情。起码柳睿是真心疼她的。
当下她也不闹倔了,自己也在柳睿身边坐下了,向他打听家里的事情:“娘好不好?姨奶奶好不好?舅舅和舅妈好不好?姨妈好不好?”
no。021:(开工篇 )一笔大单
柳睿看她这样,心里也欢喜,愈发觉得她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好可爱。他一只手支着额,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道:“都好。你娘好,姨奶奶好,我爹和我娘也好,大姑也好。”
安明儿有点不好意思,又道:“那,我娘有没有跟我爹吵架?”
柳睿还是笑,一派云淡风轻的贵公子派头:“吵,怎么不吵。他们有哪天不吵?我爹都看不下去了,说是男人的脸都被姑丈丢光了。”
安明儿却忧心忡忡:“可这次总归不一样。娘背着爹把我送出来了,爹肯定是要生气的。”
柳睿道:“有什么不一样?”跑了媳妇的是他又不是安织造。安织造才没这么好,会为了替他这个可怜的新郎官出头得罪安夫人。如果安夫人高兴,安织造把他柳睿卖了都愿意。何况是这么点小事。
但是安明儿低着头不说话,好像有点内疚。
柳睿又不由自主地放低了一些声音:“你小时候在山上,不知道。他们这对夫妻就是这样的。你小的时候,有一次我到你们家去做客,结果正好碰到姑丈和姑姑打架。那时候我第一次见,把我吓了个半死。”
“打,打架?”
柳睿笑道:“嗯。他们常常大打出手。我这辈子也没见过像姑姑这么泼辣的女人。”还好小福不像她娘。
安明儿好像有点反应不过来,磕磕巴巴了半天,道:“可,可是爹……”可是安织造,分明是个老是板着脸一丝不苟的严厉父亲啊。
柳睿嗤笑了一声,但是也觉得不该在做女儿的面前太毁父亲的形象。便道:“不说这些没趣的了。你来说说,这几个月你都过得怎么样?嗯,瘦了许多。可别让姑姑瞧见了,不然她该心疼了。”
安明儿有点不好意思,只低头呐呐地道:“我挺好的。娘要我自立门户,我这便想开个酒楼。”
说到酒楼,柳睿还是很不赞成:“我看你这儿也还没开张,最近手头紧吗?”
安明儿忙摇摇头,道:“酒楼还没来得及布置。不过我在洪氏石场开了个饭庄,已经开了。有一点收益,手头不紧。”在他面前说这个,真的很不好意思。
柳睿沉吟了一回,道:“我倒是很想去看看。但我明天就要走了。”
安明儿松了一口气。他要去看。她还真有些……总觉得是要出丑的。
柳睿道:“罢了,你和姑姑是一个脾气的。总之一个人在外面,还是要小心照顾自己。你看看你,瘦了,手也粗了,眼睛底下也黑了一圈儿。说话没精打采的。不管怎么样,自己的身子总还是要顾。”
安明儿道:“嗯。”
柳睿看了她一回,又道:“若是实在不行,就回来。总归是自己家里,总不会亏待了你。”
安明儿又不吱声了。
柳睿无奈地伸手摸摸她的头,她愈发把头低下去。他便道:“再说说,你的酒店和饭庄怎么样?”总饿不死吧?
提到这个话题,安明儿倒是来了一些精神。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说了几句,眉间的飞扬却藏不住。
她的相貌本来就极好,整个江南也难求。再加上性情温婉,不骄不矜。哪怕只静静地坐着,也很动人。如今眉飞色舞,又稍稍克制内敛,那更是叫人移不开眼睛。
只是柳睿就这么懒洋洋地看着她,好像在凝神听她说话。很有耐心。
听完,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子姿势,轻咳了一声,道:“这么说,你是打算先靠饭庄赚钱?”
安明儿点点头,低声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柳睿倒是笑了,道:“你比云满有出息多了。”
安明儿又有点害羞,低声道:“小满年纪也还小。而且我这算是什么出息,只不过是糊口罢了。”
“安家的女儿,说什么要糊口,也不怕叫人笑话。”
安明儿认真地道:“我早想过了,自我从家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不管我以前是谁,但是现在要自立门户。出了安家的门,我就什么都不是。若是还惦记着自己的身份,那要是饿死了,也不值得可怜的。”
她有这种想法,柳睿有些震惊。但是隐隐品了一品,她这种想法确实是没错的,而且十分难得。可能,大约是因为坐在他面前的人是她,所以他才觉得不可思议吧。毕竟在他看来,这个小表妹从小身体就不好,又天生目盲。那个时候安夫人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给她。他觉得她天生就不是应该吃苦的人。
仔细思量了一回,他道:“小福,我有个想法。”
“嗯?”
柳睿笑道:“你这酒楼什么时候来开?”
安明儿想了想,道:“至少还有两个月。”
柳睿道:“这个疙瘩地方我也看过了,没什么赚头。你若是真的想出息,光顶着这么大一个傻门面卖酒是不行的。不如想点别的。”
安明儿的耳朵竖了起来,道:“我一直也在想别的。只是苦于现在还无从下手。过一阵子,等饭庄稳定一些,我会亲自到晋阳去走走。”
柳睿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耳朵,但是也只是想想罢了。他笑了笑,把手藏到了身后,道:“好。你的心思一向比旁人巧。我有一单生意,你接不接?”
安明儿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柳睿笑道:“过两个月,我大约就要从京城回来。到时候要在晋阳歇一歇。我也不瞒你,我爹有吞掉这洪州十八府瓷窑的意思。”
“……”安织造和柳员外又要掐上了。他们一向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但是也是彼此最强的竞争对手。看来这次是被柳员外抢了先了。
柳睿垂了垂眼睛,笑道:“我想,在你这里宴请几大窑主,你接不接得下来?”
“……?”
“!!!!!……?”
柳睿还是笑,道:“还是说,你惦记着你们安家自己,不肯接我这笔生意?”
安明儿一时还消化不了这个消息,结巴了半天,道:“睿,睿表哥……”
柳睿笑得温柔:“商场无父子,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这是我爹教我的。难道你爹没教过你?”
“没……”她爹根本不理她。
“这样啊”,柳睿笑道,“那我现在教你。在商言商,就这么一回事。怎么样,你接不接?”
“……”不接是傻瓜!
当下安明儿就兴致勃勃地抽了纸笔来,和柳睿商量这场大宴的规格,和柳睿的具体要求。
天边渐渐泛白。
鸡鸣响了好几声,安明儿也开始昏昏欲睡,手里毛笔也拿不稳,画了一条好长的尾巴。
柳睿好笑地看着她:“小福?”
“嗯?”声音小得好像猫叫,她快睡着了。
柳睿看了她半天,最终还是伸手扶住了她,低声道:“要睡到床上去睡。这个先不急。人员我也还没确定。到时候我再派人送信给你就行了。”
她迷茫地睁着眼睛看着他。
no。022:(开工篇 )柳家公子
柳睿无奈,道:“快去床上休息,我来帮你写。床就在后面,走两步就到了,乖,自己走过去。”
安明儿打了个哈欠,自己摸索着上了床,坐在床沿发呆。昨天喝了那一点酒,她到现在还头痛。
柳睿看她这样,也没办法,自己抽了笔来,替她把一些明细都写清楚了。照襄阳的中级大宴规格,办一场要两百两到三百两。他从怀里掏出一百五十两银票,算是定金,和写好的东西放在一起,整理好了给她压在梳妆台上的小盒子下面。
回头一看,她还坐着发呆。
“……小福?”
“嗯。”
“我放在那里了,你看到了。”
“嗯。”
“那,我先走了。”
安明儿马上站起来:“我送你。”
柳睿忙扶着她坐了回去,低声道:“别忙了。快休息吧。我马上就要走的。”
安明儿眯着眼睛看着他,也没有表示反对。看来这孩子是真的困了。
昭儿和小庄披星戴月地赶了一路,只怕赶不上早市。昨天虽然说是出差去看货,但也在外面晃荡了半天,昭儿是个勤勤恳恳的好丫头,不愿意再自己偷懒,让安明儿来上早市调果蔬。所以她把小庄也拖起来,一路冲了回来。
小庄打着哈欠,一边卸车,就一边叽叽咕咕地抱怨:“我说姑奶奶,您说您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晚点回来,老板娘也不会扣了你的工钱。”
昭儿懒得跟他贫,只一个劲地道:“你先把车子赶到后院去,到时候让老猫他们帮着一起卸。都是容易打破的东西,小心点。”
小庄还是懒洋洋的。
昭儿立刻横眉怒目:“打破一个都从你工钱里扣!你给我小心点!”
两个人一个骂一个抱怨,终于是把马车赶到后院去了。这马车还是当初从安家带出来的呢。还好自己家里有车,方便了许多。
可是两个人跑到后院一看,竟然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还有好几匹劲马。
“这,这是……”
昭儿眯着眼睛一看,恍然大悟:“啊!这是柳家的家徽!是柳少爷来了!”
她马上把小庄丢开,冲到了前面去。
可是大堂的气氛却不对。安小多眯着眼睛,抿着唇,也不说话,只气势汹汹地站着。
一屋子的人也都站着,但是神态就要相对轻松一些。甚至都笑得有些揶揄。而正从楼上走下来的,正是好久不见的柳睿。
他还是那副样子,十足十的贵公子派头。相貌英挺俊秀,一举手一抬足都是大家气势。而且也还是总带着笑,和和气气的,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有人冲他吹口哨:“少爷,这次可得偿所愿了吧?”
柳睿也不恼,笑骂了一句:“胡说八道。大小姐听了心里该不痛快了。”
那人还嘿嘿笑了一声,道:“还大小姐,迟早是少奶奶。大小姐性子好,我们才不怕!”
众人哈哈大笑。
昭儿忙迎上去:“柳少爷。”
柳睿已经下了楼,看了昭儿,和善地笑了笑,道:“哦,是昭儿。听说你到晋阳办货去了。路上辛苦不辛苦?”
昭儿被他这样看着,那双眼睛又分明又和善,而且许是一夜没睡的缘故,他的声音也偏低,有些嘶哑。昭儿的脸就红了。她结结巴巴地道:“不,不辛苦。”
幸好柳睿没有多看她,只是转向众人,道:“我们这便要出发了。到了通州再休息。昭儿。”
昭儿忙道:“是。”
柳睿垂下了眼睛,放低声了声音:“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她的性子倔,若是有什么,她不肯说,你可以给姑姑捎个信。”
昭儿立刻点头:“是,我会的,柳少爷。”
小庄偷偷摸摸地溜到面色不善,但疑似只是大清早便秘的安小多身边,放低了声音嘀咕:“这些又是什么人?怎么大清早地从老板娘屋子走出来?”
安小多眯起眼睛,笑了一声,道:“不是自己本分的事情,你管得太多了。”说完,他就转身进了后院。
昨夜下大雨,有人上门,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不想起身,也懒得管。就跟安明儿头上有蜘蛛和脸上有墨水一样,这一切,跟他有什么关系。
昭儿在和柳睿说话,那个害羞温顺的劲头哟,哪里有半分平时刁蛮泼辣的影子?小庄皱着鼻子摇了摇头,在心里鄙视了她一通。
直到把人送走,小庄跟着昭儿去早市,还觉得昭儿今天心情不错。
在一群阿婆的叫卖声中,她也可以慢悠悠地逛,对人也和蔼了好些,一直笑。小庄忍不住了,问她:“今天来的,到底是谁?”
“啊?”昭儿一边拿着单子验收定好了的货,一边笑嘻嘻地道,“那是柳少爷,是我们家的表少爷。也是我家小姐的表哥。”
小庄的眼珠子转了转,道:“他的排场还真是好大。是做什么的?”
昭儿也不疑有他,笑道:“柳少爷是个生意人。这次大约又是出去跑生意的。”
小庄趁机道:“那他,怎么一大清早地从老板娘屋子里出来?”
“……”昭儿反应过来,手里的活计也一顿,狠狠地瞪了他好几眼,哼了一声,道,“小庄,老打听的毛病又出来了吧?小姐的家事也是你管的?!”
这次小庄却没缩头,还嘀咕了一句:“家事?嗤。”他不会是到什么不正经的女人手底下做事吧?那怎么行?他以后可是要娶媳妇的。以后老婆也不放心让他在这种人身边做事。
昭儿隐隐约约觉出他的轻视,有点着恼,但是她的心眼直,不懂得这些弯弯绕,最终只道:“柳少爷大约是替夫人来给小姐送东西来的,你不要跟别人胡说八道,坏了小姐的清誉!”
小庄就是蔫了吧唧的,不说话。昭儿心里有气,狠狠踩了他两脚。
“哎哟!”小庄回过神,顿时龇牙咧嘴,“你干什么!”
昭儿咬牙切齿地道:“你要是敢说我家小姐和柳少爷的坏话,你就给我等着看!”
小庄骂了一句:“母老虎!”
昭儿哼了一声,自去验货,再不理他了。
no。023:(纠纷篇 )搭配不当
第一个月终于完整过去。安明儿开始筹备加场和两个月之后的大宴。
她手头已经整理过,在平阳这个地方,筹备一场大宴,确实比打开门卖酒方便。柳睿的到来给了她一个灵感。若是把云锦楼换成是一个专门承接大宴的楼子,那云锦楼的地方风水劣势,就小了很多。
这一天,她把家里的人都召集起来开会。饭庄那边,是何小月和老猫在顶着。到会的人有小庄,昭儿以及安小多。安明儿自己做笔录。
她先把柳睿下的单子同各人说了一遍,然后道:“这也是我的打算。约莫两个月之后,让云锦楼重新开张。你们怎么看?”一边问,她就一边看向安小多。
安小多略一思索,道:“再拖两个月?”
安明儿整理了一下手头的资料,道:“是,两个月。我已经收了柳家的定金。”说着,她把资料递给安小多,道:“小多,这件事,我希望你来跟。我把小月和老猫给你。”
安小多没多说话,接过来,整理了一下。
“小庄昭儿,我有另一个意思。”说着,她把给饭庄开夜场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然后补充道:“这件事,我亲自来跟,你们两个要多费神。”
昭儿马上道:“我不跟他一处做事!”
安明儿一怔。
小庄一下子表现得像只炸了毛的猫,几乎要跳起来:“你当我稀罕和你做事?你个母老虎,哪次不是只会叉着腰指使人?!”
昭儿一张俏丽的脸立刻憋红,站起来指着他破口大骂:“我才不跟你这个只会偷懒的猪一处做事!什么事都只知道占小便宜,耍小聪明,偷懒!”
眼看两个人马上就要吵起来。安小多突然沉着脸道:“都消停点!”
昭儿和小庄都一怔,小庄是气呼呼地坐下了。昭儿还气势汹汹的,好像气不顺。
安明儿颦眉道:“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其实她也想过,比起何小月,昭儿才比较适合做大宴。但是饭庄开新场在即,时间也紧迫,她看上的就是昭儿和小庄平素的配合好,这才决定这样分工。可是这两人怎么就吵上了呢。
“昭儿!坐下。”
结果两个人还是谁都不理谁。安明儿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只得道:“你们两个。这件事我再斟酌一下。”
实在不行,也只能换人搭档。
昭儿毕竟是女孩子,眼圈儿有些红。小庄也明显在赌气。
两个人气呼呼地退下了。安明儿百思不得其解,只得问安小多:“他们是怎么回事?”
安小多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倒不知道你已经两耳不闻窗外事到这个地步了。”
安明儿一怔。
安小多也站起来,道:“得了,你交代的事情我都会办好。他们两个嘛,实在不行就换一个搭子。我也不在乎你给我的是什么人。”
说完,他也走了。
安明儿莫名其妙。
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她漏掉了什么事吗?还是昭儿和小庄出了什么事?可是,看安小多的样子,倒像是她做错了什么。
安明儿自己想了半天。从柳睿来过之后,她就一直忙着把开夜场和大宴这两件事安排好,确实没有多关心别人,以及别的事情。可是,应该也没有出什么大事,能闹腾到这个地步吧?
想是想不出来的。她只得自己去做了饭。做好了叫人吃,这群家伙竟然还耍大牌,一个也不肯动。只有安小多事不关己地一个人吃得香。
安明儿等了半天,也没有怪他不守规矩自己先动筷子。但是自己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最终她只得道:“我出去走走。”
安小多,慢悠悠地道:“不是忙得慌,怎么还有空出去闲逛?”嗯,这天好黑了,八成是又要下雨了。话到嘴边,他还是没说出来。带不带伞是她自己的事情,又不是没长眼睛。
安明儿心口闷得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不好,云压得太低的缘故。她道:“我出去走走。也到处看看平阳有什么特产。”这也是为大宴做准备。
安小多就不理她了,自己吃得香喷喷。
安明儿还是忍不住,道:“你吃完,把盖子合一合。”搞不好昭儿肚子饿又会出来找吃的。到时候一桌子狼藉总不好。
安小多:“哦。”可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没诚意。
安明儿也没有办法,自己晃悠了出去。没带伞。
其实她心里很烦躁。早就想自己出来溜达溜达,一直找不到机会。今天正好手头的计划都做好了,也是兴之所至,索性就出来,无所事事地走一走。
自从上次有人揭了她的面具,她知道自己对安小多的态度就不对了。虽然说不上是过分,但的确冷漠了。因为她自己也拿不准。可是,安小多会放在心上吗?
他那个人,倒像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偶尔兴之所至关心一下你,帮你一次,那是人家大少爷心情好。你只能等着他自己来对你好,而不能真的对他有什么要求。
再来就是昭儿和小庄。这两个人一直是对不上头,但是偏偏昭儿性子急,小庄脑子和手脚都活络,放在一起做事效率惊人。
这次闹翻了,难道真的是她的疏忽?
天边响起一声雷鸣。安明儿愣了愣,傻乎乎地抬起头。结果被突然而下的倾盆大雨,浇了个正着。
“……”
身边都是匆匆忙忙地收摊的人,安明儿却傻乎乎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跑去找个茶棚避雨。
茶棚的小二出来看见了她,就来拉她去喝茶。安明儿心里有事,没心情喝茶,便跟路边的小贩买了一把伞,自己打了,低着头朝前走。那茶小二还在后面叫,耳边一片嘈杂。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去。
慢慢地雨就停了。
她抬头看了看,然后收了伞。刚刚因为天气热,头发都被汗水黏到脸上。现在倒好像都干了。
这里好像是城外了。云锦楼本来就在靠近城门的地方,会走到这里来,也不稀奇。
往前走,还有一小段路,就会到晋阳。天朝最有名的瓷窑就在那里。
她率性地慢慢走,两面都是山,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倒是让她走到一处小河边。她见那河水清澈,忍不住心动。见四下无人,只有不远处,似乎有一个小民宅,又好像是一个什么作坊。她便大着胆子,起了心思。
将伞放在一边,她俯下身,先试着用手玩了玩水。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安家的那个内湖。
no。024:(纠纷篇 )露出真颜
安家是江南首富,住的园林,自然也是天朝首屈一指的。内有一个大湖,直通到园外,还有专人泊船,从园子里就可以直接泊到外面去。不过因为安织造不喜欢,园子里很少人会到水边去玩耍。在安明儿记忆中,已经没见过什么人在水上泛舟了,也没什么人会往那一代去。
只有柳睿每次来都很喜欢一个人躲到湖上的亭子里去打盹。这人身材高大,手长脚长,偏偏喜欢缩在亭子里的长椅里,无比别扭的姿势,歪着头,竟然还可以睡得很香。
有几次安织造路过亭下看到,也要吹胡子瞪眼。只不过两家的关系不同寻常,柳睿就是睡在石头上,安家也不会真的觉得他造次。最多就是长辈觉得晚辈淘气罢了。
还有一次安夫人让安明儿去叫他起来。安明儿隔着廊子,在下面叫了几次,他都不动。睡得极美,好像在做什么好梦。倒像是这个别扭的廊椅,比屋子的床铺还舒服。
后来没有办法,安明儿只得壮着胆子上了亭子去叫他。毕竟不是谁都敢在这个几乎可以算是禁地的地方撒野。何况是不得安织造欢心的安大小姐。
然后……
后面的事情,好像就没什么好回忆的了。柳睿那些不知所云的话,一些似梦非梦的错觉,都不值得当真。最真实的好像只有水面的涟漪,被她掉下去的帕子一圈一圈的漾开。柳睿都走了,她还傻傻地站在那里。好像,还能把丢了的帕子捡回来。
以至于后来被安云满看到她在亭子上发呆,跑去对安织造告状。然后安夫人和安织造又是为了她一顿大吵。
嗤。安家大宅的事情,果然不能想。竟就真没有一件是顺心到头的。
安明儿回过神,自己手里已经不知道玩了多久的水。她把脸上的面具揭下来,整理了一下头发,临水照了照。
出门的时候,安夫人提醒过她,人皮面具不能一直贴着。不然要让自己的脸皮上起疙瘩的。最近一直忙,倒头就睡着了,也没收拾……果然好像长了一颗小疙瘩。
安明儿大惊,到底还是女孩子,还是爱美的。对着水面照了半天,左看右看地琢磨自己脸上的小疙瘩。
嗯,还有大眼圈……
后来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安明儿起初是没在意,结果等她反应过来,还有几个男人说笑的声音,登时吓了一跳。
“咦?安老板?”
旁小司?
安明儿一怔,立刻把手里的面具塞进袖子里。旁小司已经兴冲冲地走上来了,一看她,却傻住。
安明儿低下了头。
旁小司好似回过神,最后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但是也不显得窘迫,只率直一笑,道:“姑娘,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安明儿摇摇头,看着他。
旁小司上下打量了她一回,又有些狐疑,最后笑道:“姑娘和我的一个朋友身段很像,又穿得一样,所以认错了。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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