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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宜家-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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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明儿静静地望着他,她这次甚至没有哭。最终,她站了起来,一下子有些头晕,还是扶住门才站稳的。她轻声道:“也许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了……也许你说的没错。”

    说完,她就转身要走。

    “明儿!”出了声,他自己也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叫她做什么。

    只是所幸她只背影一顿,低着头,也没有再回头,就出门去了。

    安明儿出了门,就匆匆赶回新房。

    柳睿迷迷糊糊地正要醒过来,习惯性地在自己怀里掏,掏了半天没有掏到人,又伸手去身边摸,还是没摸到。一下子就吓醒了过来,把瓷枕也摔在了地上。侍女们鱼贯而入,结果看到自家少爷眼睛赤红地坐在床上。

    “少奶奶呢?!”

    安明儿回来的时候,正听到这撕心裂肺的一声。她忙钻进屋子里,道:“在这儿呢。”

    柳睿一愣:“小福?”

    安明儿带着捧着洗漱用具的侍女进了内屋,笑道:“睿哥,你醒了。我刚看你还在睡,就去给爹请安了,来,我伺候你更衣。”

    柳睿上上下下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打扮得很齐整,确实是像给长辈请安去的模样。可是他又皱眉:“被窝早就冷了半天了,你去了多久?”

no。146:(计谋篇 )纠缠不休

    安明儿最近已经开始防着这些男人了。要耍心眼她也不是没心思的,这下被他质疑,也不急不慌,只撅着嘴上前,挨在他身边:“我去跟爹说说话。你急什么,你去哪儿,你有告诉我吗?你还不是一样趁着我睡着我把丢下。”

    “……”一句话把他胸腔里的情绪全都说的无影无踪,反而有些心虚。

    她把他扶起来,懒洋洋地道:“而且你又没病没痛的,丢下你我也放心的很。来,把衣服穿上,洗漱一下,吃点东西。”

    柳睿有些懊恼:“我怎么会睡到现在?”

    安明儿瞥了他一眼,道:“昨晚你把我的药膳都吃光了。那里面是有安神药的。”

    柳睿一愣,然后眼睛就深了起来:“所以你最近都这么嗜睡?”

    安明儿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好像漫不经心那般,替他打理衣襟:“本来么,我每次只吃那么一点儿,只能让我睡得更好一些罢了。”

    柳睿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可是,他再也想不到,他家老实的小福,竟然会这样来算计他……

    所以他拉住了她的手,坐去梳妆台前,让侍女给他梳头,自己就坐在椅子里看着她,道:“以后不要一声不响地跑开,我会担心的。”

    安明儿不做声。

    柳睿以为她还在生气,也就没有再放在心上,只是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不要再随便吃那种古怪的东西。也不要再睡过头让她跑掉。

    两个人一起随便吃了点东西。安明儿只碰了碰那个粥,然后就说自己累了。要休息。因她一直病着,柳睿也没有多想,只体贴地把她抱上床,还给她脱了鞋,把她安置好。

    他就坐在床边,凝眉看着她。

    安明儿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道:“睿哥。你也没必要一直守着我。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去忙的。”

    柳睿以为她又生气,忙道:“我没事,一切都有你爹和我爹打理呢,不要紧的。”

    安明儿拿脸蹭了蹭他的手掌,道:“话不是这么说,我们不能这么没有良心。你得想想,公公和爹爹年纪也不小了,你又正当年少。该多为他们分担一些。我娘说出了事有大人扛着,可也不能什么都丢给他们扛啊。”

    柳睿犹豫地看着她:“小福?你在想什么?”

    她爬起来,爬到他膝盖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他忙用手垫住她的腰身不让她掉下去。于是她抬头亲了亲他的耳朵。好像在奖励他的体贴。她轻声道:“前几天,是我任性。我现在都想明白了,男儿志在四方,我若是束缚了你,恐怕不等我死,你就先对我厌烦了。”

    “……小福!”又胡说八道。

    眼看他急着表明心志,她笑了一声掩住他的嘴。把头挨在她脖子里,轻声道:“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睿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这辈子都跟着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只要这么想想,我就什么都不怕。”

    他的眉头一下子锁得死紧,她的手只是松松地拢着他,可他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轻声道:“去吧,我能照顾好我自己的。再不济,门口还有许多侍女呢。睿哥,我们的日子还长,为了有更多的日子可以在一起,你现在要暂时走开一下,也是没什么的。”

    半晌,他终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搂住她,缠绵地吻住了她。

    得到柳睿出了门,已经是大中午了。他心里确实记挂着,便急急忙忙地往正厅赶。一进院,就看到战云正迎面出来。他一愣。对方的脸色十分阴郁,似乎有千钧的重担压在眉上,明明十分不甘,却不得不扛下来。

    对方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最终,哼笑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进了厅子,安织造和柳员外都坐在厅前,似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见了柳睿,两个人倒是很有默契地彼此看了一眼。

    最终安织造高声道:“睿儿,你怎么来了?小福呢?”

    这小子这几天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有除了娘子什么都不要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倒是冒出来了?

    柳睿皱了皱眉,道:“岳父,爹。刚刚我看到那战小子了。”

    安织造叹了一声,道:“已经没事了。”

    这战云也奇怪,竟然自己跑来同安织造和柳员外商量行程。也就是说,先前他想先行回京的事情,是不作数了。这小子一脸不甘愿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被逼的。难道小福曾经拿到过他什么把柄?

    柳睿愈发狐疑。总觉得,这几天,他好像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柳员外岂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但是这件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知道的。于是他朝儿子点点头,道:“睿儿,你去把门关上,然后来坐下。”

    “……”柳睿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听了老爹的话回头去关了门,然后就坐在了老爹下首,一言不发。

    “这北疆的事情,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

    果然。难道是两位长辈已经有了主意?

    柳睿诧异地看向安织造,可是他也和行伍出身的柳员外一样,眼中隐隐透露出坚决。他不禁道:“岳父,这……”

    安织造摆摆手,道:“你不用再说,你的顾虑,我明白。可,这件事情,我们插不插手,云海都得动手。到时候若是战败,我们也一样躲不过去。那不如就置之死地而后生,总好过一直躲避下去。”

    “……”柳睿还是紧紧皱着眉。

    安织造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等思文来,先把小福的病治好。你知道。她离不开你。我已经接到消息,思文再过两天就要到了。那你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

    安织造的脸色有些凝重,道:“考虑你要不要去边城。”

    “……”

    要不要做,两位长辈早就已经决定好了,没有他考虑的余地。

    于是柳睿只能低下了头。半晌,吐出来的。却还是那句话:“我再想想。”

    这次。连性急的柳员外也没有逼他,只道:“好,那你好好想想。”

    但柳睿要站起来回去,却又被安织造叫住了。

    安织造道:“不急着回去。小福睡了吧?好不容易来了,你先坐下,把官窑的事情都解决了。”

    柳睿只得又耐着性子坐下了。

    他们三个便一起把那官窑的布局图找了出来,细细研究。

    这边,战云出了正厅的院门,却不想回客房去。站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抬头望了望太阳,突然就转过身,往正厢房走去。

    一进院门,就看到好几个武卫守在门口。看了他。都有些警惕。但他只冷笑了一声,径自长驱直入。

    眼下,他反而是这个宅子里最不能得罪的人。

    行至新房门口,门口的侍女见了他也愣住。

    这个人据说是贵客,可上次就是因为听了他的话,被少爷好一顿罚。所以这下子,侍女也不知道该不该拦。

    他向上跨了一个台阶。突然抬头问了问:“你们少奶奶呢?”

    唯一会说话的侍女忙道:“公子,少奶奶还睡着,这会子恐怕起不得身来。”

    战云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想了一会儿,觉得该就这么算了。可是又很不甘心。他是为了她才这样让步的,总觉得很不甘愿。那她就不该在里面舒舒服服的睡觉,起码他心里不舒服,那也不能让她舒服。

    于是他冷冷地道:“要嘛我进去,要嘛,你们去把她叫醒。”

    “……”

    眼看他真有闯进去的趋势,侍女们都吓坏了,忙拦住了他,进门去叫。

    叫了半天,才把睡得正香的安明儿叫醒。听说了这么一回事,她也有些忡怔,只挣扎着爬了起来,随便梳了个头,穿戴整齐,出了门。

    战云已经坐在院子中间的小石桌边,手边摆着茶杯,似乎有些不耐烦。他看了她一眼,眉头便皱得更深了。

    安明儿低下了头,上前微微一福,算是行礼,但是没出声。

    战云硬邦邦地丢出一个字:“坐。”

    有点喧宾夺主。但她一愣之后,还是坐下了。

    他便自己端了茶来喝,好像不想搭理她。可是她坐着不动,他似乎又有点沉不住气。

    半晌,他低声道:“你是死人么?”

    “……”她望着他,眼睛里都是阳光的光彩,也看不清她的情绪。

    他冷哼了一声,道:“那小子怎么受得了你,这么无趣。”

    “……”原来是在说这个,她别开了脸,低声道,“你也是个一心奔前程的人,如果换了你,你家的正妻不也一样不需要太有趣,只要守本份就好。有趣的,有妾,有丫头,还有外面的风花雪月。”

    他一愣,随即低下头,笑了一声,道:“说到底,你还是在记恨我。”

    她轻声道:“没有。男子纳妾,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皱眉:“那你以前……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不在乎?”

    如果她早说她其实不是很在乎这些,说不定……

    “不,我在乎”,她几乎是立刻就接了上去,随即偏过头看着他,“只是别人,我管不了……我不想活得太累,也不想挑战这天朝的伦理道德。我只能管着我自己的相公而已。”

    “……”他的脸色一下子又阴沉下去。

    她偏头喝茶,侧脸的神情很淡然,也很冷漠。

    战云一肚子的火,也没处发,最终只压低了声音道:“你这么冲我,就不怕我再反悔?”

    安明儿这才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他的意思就是说,他已经收手了。她想了想,最终有些艰涩地低下了头,道:“谢谢。”

    战云还是觉得一口气堵着,难受的很,只挥了挥手,道:“不必,我也不是为了你。”

    她又不说话了。

    战云想了想,又道:“你还能走路吗?”

    她的声音很轻缓,也很安详,好像一点都不受影响:“可以。但我不知道我会晕倒在哪里。”

    战云眯着眼睛道:“那好,明晚你跟我出去。”

    “……不。”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战云依然眯着眼睛看着她,嗤了一声,道:“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我只是想带你出去走走罢了。”

    他觉得,他再让这一步,若她还识趣,那就该答应了。

    可是她道:“不行。我不去。”

    他压抑住那团火气,道:“我会想办法把那小子引开的。”

    她还是摇头,甚至连身子都往后退了一些:“不。”

    “安明儿!”不识好歹!

    她似乎被他吓到了,一愣,然后面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无比失落,垂下了眼睛:“战云,你是战云。你想要怎么样呢?我知道,你手里很可能握着我全家人的命……可,你还要我再求你吗?还是你要我取悦你?”

    “……”战云一愣。

    她似乎很悲伤,只摇摇头,道:“你自己也知道的,若是我求你,我像奴才一样任你玩弄,你只会觉得我贱而已。你玩够了,如果你不愿意放过我的家人,你一样不会手软。”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就僵住了。他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冷漠,这样不留情面,这样毫无顾忌。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所以他现在有些回不过神来,忡怔地坐着,傻傻地看着他。

    她也不说话。

    过了半晌,他才开始说话。开了口,似乎就软了软,叹息着道:“你我之间,何必弄成这样?”

    她的睫毛微颤,可还是没有说话。

    战云望着她,只觉得有口难言,最终,只得道:“我……”

    我什么?

    其实他想说,我后悔过。

    可是说了又有什么意思?横竖她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了。

    最终他只坐了一坐,就走了。

    等到柳睿回来,他自然知道战云来过。脸色很不好看。但是对着低头喝水的安明儿,他也说不出难听的话来。最终,他憋着气,道:“他来干什么?你去见他了?”

    安明儿摆摆手,道:“你别急,先坐下。”

    柳睿耐着性子坐在她对面,等着她开口。

    她慢条斯理地喝了水,这才道:“他来,我不能不见,你知道的。他这个人一向是这么蛮横的,只管自己痛快。和你一样。”

no。147:(计谋篇 )相公出马

    柳睿拧了拧眉毛。

    安明儿笑了一声,挪起来坐到他身上,依在他怀里:“我只是去和他说两句话而已,陪他坐了一坐,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没有别的了。”

    柳睿憋屈的慌,但到底温香软玉现在在他怀里。于是他的声音也很低,道:“我看那小子很后悔。”

    安明儿道:“就让他后悔好了。世上哪有后悔药给他买。”

    “……”

    她轻声道:“我算是想明白了,这有的人呢,就是没有缘分,怎么强求都没用。你说过了,你不会跟我计较这些。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给我买。睿哥,如果可以,我一定不逃婚,乖乖地呆在家里嫁给你。”

    他的心这才松了一松,低头亲亲她的额头,柔声道:“小福。”

    她道:“也许他还会来找我。”

    “……”

    感觉到他的僵硬,安明儿轻轻地笑了一声,道:“别急,我知道分寸的。只等他觉得无趣,他也就走了。他不过就是这么一个人罢了。”

    “……你倒是很了解他。”

    “了解,还说得过去罢。他这个人是很没有耐性的,一下子拿不下来,他就会焦躁了。但我不一样啊,我是一直跟着你的,也学了你的脾性,有耐性,有定力。他迟早会觉得无趣的。”

    ……这话说的真怪,也听不出来她是在夸他呢。还是别的什么。

    只是安明儿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战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看得出来,他确实后悔。对她也确实还有几份情意。可若是当初他选了为了她而留下来,今日他也一样后悔。后悔他抛下了家族和老母。

    他自负,可是又自卑,总喜欢把自己逼得很紧。他的情义都做不得数,若是给了他,他不会珍惜。他三天两头上门来作践她。若是她不理。他会越来劲。送上门去给他作践个够,他又觉得无趣。反而是这样摆明了态度,他反而放不下,倒是愿意为她来付出些什么。

    许是他自己也知道,即使他再对她好,也不用重新面对那个选择,她不会再跟他走。所以他安心了。

    但柳睿还是慢慢地收紧了双臂:“以后不要再见他了。”

    安明儿突然道:“怎么样,爹那儿,有事吗?”

    这下子轮到柳睿心虚。他想了想,道:“没什么大事。折腾了半天,都是折腾官窑的事情。还有,神医过两天就到了。”

    安明儿想了想。道:“那好。”

    柳睿心想,好什么好,神医来了,他就要开始想那边城之事。可是这事儿不能说,他以为她不知道,因此只自己一个人闷闷不乐。

    第二天太阳也很好,柳睿陪着安明儿出去晒太阳。两个人相互扶持着。慢慢地在花园里走着。她累了就歇一歇,始终带着恬静美好的笑容。

    她低声道:“如果我们老了,还可以这样。你说多好。”

    柳睿道:“当然是这样的。”

    安明儿笑了一声,懒洋洋地坐在了石凳上,道:“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柳睿俯身给她揉揉脚踝,柔声问她:“累不累?”

    安明儿伸手拂开他额前的头发,吃吃地笑。

    连阳光也变得醉人,一时间,谁也醒不过来。

    直到一个人从他们身后绕了出来,看了许久,最终被柳睿看到。

    安明儿发现柳睿的脸沉了下去,不禁回过了头,看到战云,也是一愣。

    三个人很自然地围着桌子坐了下来,下人来上了茶水和果品。柳睿又让人去撑了一把大伞过来,遮住了头顶,怕安明儿晒久了会头晕。

    战云悠悠地道:“江南第一少,沦为女人的裙下之臣,滋味如何?难道就没有不甘心?”

    安明儿别开了脸。

    柳睿看了她一眼,也不恼,只笑了,道:“这就是一个求仁得仁的事情。战公子志在四方自然前途无量。而我只想家宅安宁,夫妻白头到老。”

    战云冷笑了一声:“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换谁也不信。今年三月的时候,我们家是船队路过震泽,因为湖口太小,太湖又正是沉船捕鱼的时候,所以我们只能改道。”

    听他说起这么一岔,柳睿眯着眼睛,似乎是回忆了一下。最终冷笑了一声,道:“战公子想说旧事?”

    战云面上浮现出一个有些讥诮的笑容,道:“当然是旧事。有些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却忘不了。”

    那会儿正遇上运粮去边关的船队,也是出自战家。可,会被商船追上,说明延期了。只幸好是本家的船队,所以商队耽搁了下来,退开了路让粮队先走。粮队一路上遇到许多麻烦,甚至闹了好几次海贼。这下就打着要在震泽把粮草补足的主意。也是幸好遇上了少东家战云的商队,所以也解决了钱的问题。

    可是安柳二家把持着震泽的米粮。这么大一笔买卖,还要秘密进行,自然要向上禀。离得最近的是少东家柳睿。因此文牒交到了柳睿手上。可没想到柳睿好黑的心,抓住了这个把柄,痛宰了他们一顿不说,还将战家商队的大批船师用大价钱挖走。

    战家既然已经没眼色地找到了柳睿,这种延误粮草的事情是死罪,自然不能再去找别人,只能任他宰,这是战家人一开始就有准备的。这还好说。可没想到柳睿会有这一手——战家把持了天朝海运,可是天朝的河运却还不成气候。柳睿有吞掉天朝整个河运的意思。

    而且他也不是为了报复战云,或许也有这么一丁点儿意思在里面。可若是真是小肚鸡肠的记挂着,战家人恐怕就活不了了。他处理这件事的手段有多么的冷静。足以昭示了他为人的态度,和难以想象的野心。

    这样的人,却在这里说什么“只要夫妻白头到老”,真是个笑话!

    面对战云面上明显的怒气,柳睿只低着头,半眯着眼睛。手里敲了敲桌子。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天朝三大巨富,除了安家和柳家,还有河南鲁家。鲁家是近二十年才兴起的,挤掉的就是你战家的位置。因为这几十年来,你们家不是家主荒唐,就是女人当家。”

    战云的脸色更难看了。眼角瞥到安明儿只把脸别在一边,似乎眯着眼睛在看花园里风景,有男人说话女人不插嘴的意思。他又冷笑了一声。

    柳睿也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一声。道:“但鲁家根基薄弱,和你们家根本比不得。你若是有这个志气,便快快从你家里斗了几十年的那种腐靡之气里出来,也不要再回头看你过去的失败。大刀阔斧地改革才是正经。”

    几句话说到了战云的心病。他始终活在他母亲的阴影下。活在战家复杂的内院里。

    战云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望向柳睿,又忍不住看了安明儿一眼。她也正回过头来看着她,眼神温柔又平静。

    最终他别开了脸,低声道:“那你们是首富之家,你又觉得你自己这样了不起,这次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有什么下场。”

    柳睿笑了一声,握住了安明儿的手,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知道我娘子去求过你。”

    “……”安明儿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在他眼中看到一丝警告的意味,最终心虚地低下了头。

    柳睿淡道:“就算不是你,要给我们使绊子的人也不少。难道我要一个一个求过去?那未免也太累。”

    战云冷笑:“那以你的性子,就甘心?”

    “不,当然不”,柳睿垂下了眼睛,竟然又笑了一笑,“就算这次失利,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不管到了什么境地,我都会要东山再起的。”

    安明儿低下了头。

    战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又看看他手里的人,突然笑了,有些冷漠,可是很畅快,他道:“好,我不会再把你们怎么样,如你所说,要给你们使绊子的人太多。我就看你们能怎么样。柳睿,你等着,本该是我的,我总会拿回来。”

    “你是指那些船师?”

    “也有”,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安明儿一眼,“一切。”

    安明儿别开了脸,用柳睿的肩头来挡住自己。

    柳睿皱眉:“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战云走了。此时他只觉得豁然开朗,又觉得斗志昂扬。自从多日前见到安明儿的那一阵郁结,已经从胸中尽去。不得不说,他佩服柳睿,活得肆意妄为,又畅快淋漓。这样的人确实配做他的对手。而他们只交过一次手,他输就输在他不够狠。他被身后那个腐朽的宅门牵绊着,几乎泥足深陷,所以他没有这么狠,不是柳睿的对手。

    如今想来,身上那些枷锁其实都已经腐坏。他完全可以挣脱。战家一定会再跻身天朝三大巨富之一。如果安柳二家能挺过这次危机,他再次和柳睿交手,一定不会再输。

    看着柳睿若有所思的样子,安明儿有点心虚,伸手去给他倒茶,低着头,也不敢看他。

    柳睿回过神,哼哼了一声。

    安明儿低着头不敢说话。

    柳睿叹息了一声,伸手摸摸她的头,无奈地道:“小福,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他当然知道。

    安明儿总是不服气他老是把她想得太笨,可却忽略了自己的丈夫是个多有城府的人。这也是因为柳睿太宠她了,总是会轻而易举就着了她的道。

    天知道柳睿刚知道的时候有多生气。于他这样的人,无论到那般田地,也是不要自己的妻子卑躬屈膝地求别人的。只是这些天她好不容易有精神一点,他便压着自己的怒火,由着她胡来。

    安明儿的声音有点发抖:“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和旧爱牵扯不清,这种行为是很让人诟病的。要是真计较起来,说是不贞也是可以的。再计较一点,就犯了七出,完全是可以被扫地出门的。

    再来,无论如何,柳睿是个什么人?也许是被吊着老是娶不到媳妇儿的日子实在太长,他是个彻彻底底的大醋缸。吃战云的醋,吃旁小司的醋,吃洪礼辉的醋,吃她酒楼里那些主管的醋,吃顾长青的醋,吃她家客户的醋……

    其中又以战云的事情最让他介怀,几乎是一提到就会炸毛。

    那现在让他知道她卑躬屈膝地去求战云,去和战云虚以委蛇,他会不会气死?

    她忍不住偷偷掀开眼帘看他。

    柳睿好气又好笑,捏捏她的鼻子:“你啊你。”

    可是还是舍不得骂她,伸手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不是不生气,只是真的被她吓怕了。万一把她骂哭了,哭着哭着就晕过去了怎么办?那他还不要活了。

    在她的病面前,什么都是小事。

    他亲亲她的耳朵,低声道:“以后不要这样了。我是你的丈夫,若是要你挡在我面前,成什么话?你要相信我。我会保护你。”

    她拉拉他的手指,不说话,还低着头。

    柳睿又亲了她一下,笑道:“好姑娘。”

    安明儿心想,她没有做错。可是转念一想,柳睿刚刚说的那些话,确实很妙。这个办法很好,彻底把握住了战云的个性,有绝对的把握他不会再对他们家使绊子。比她那个不知道人家什么时候会反弹的办法要好太多。

    于是她很惭愧,低下了头。

    柳睿焉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她这个样子,他又无奈地笑了笑,在她耳边轻声道:“小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句话我常说。我刚刚也说了,如果真的不行,就算我还有一口气我也要东山再起。小福,只要你跟我在一起。”

    “……睿哥。”

    “只要我们在一起,富贵也好,贫贱也好,我都不怕。荣华云烟,我只求和你白首到老。”

    耳边的气息温热地撩拨着脆弱的思绪,她的心也要跟着颤抖。

    两天后,常连神医到了。带着安平儿。

    一大清早,柳睿和安明儿被从睡梦中叫醒。安平儿熟练地给常连神医准备好药箱。

    许久不见,常连神医的样子无甚变化,只是比记忆中清瘦了一些,也黑了一些,似乎也是这些日子累着了。

no。148:(看病篇 )表姐威武

    安明儿坐在床上,软软地叫了一声:“师父。”

    常连神医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她,一边给她把脉,一边和声道:“小福,别怕。”

    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治好这个小徒。这个,他这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的长女。

    把过脉,旁边的一群人皆屏息而待。

    常连神医的面色却越来越凝重,吩咐安平儿拿了一个盒子来给他,然后利落地撬开安明儿唇齿,把那个足有鸽蛋的黑糊糊的东西给她塞进去。

    “嗯……”安明儿被噎地眼前发黑,哽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常连神医把她扶起来,用力掌击她背上某处。小姑娘全身一颤,才咽了下去,但是已经出了一身大汗,面如土色。

    柳睿紧张得自己也一直掉汗,声音有些发颤:“神医,怎么样?”

    常连神医把安明儿扶着靠在床上,似乎也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慢慢说了一句话:“我要带她回常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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