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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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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长思院弄得满院狼藉,陆晚晚的东西全被扔到了院内,她每扔一样,陆倩云的心上都跟在滴血一样。
陆晚晚死了,她经常会到这里来坐坐。
碍于镇国公府的情面,李长姝不敢对陆晚晚的东西下手。院子里的一切都保留着她离开之前的样子,有她身上的气息。
每次到这里来,陆倩云都能感受到大姐姐好似还在身边。
陆锦云一回来,便将一切都打破,她苦苦维持的一场旧梦,就此破碎。
在陆锦云将陆晚晚的画像从屋子里搬出,正准备扔进院子里的时候,陆倩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二姐姐,大姐姐已经不在了,你又何必拿她的东西撒气?”
陆锦云勾起唇角,唇边绽放的笑意如同阴狠毒辣的蛇。
“大姐姐既然已经不在了,让她的东西再占着长思院也不像话,父亲若是在,该骂四姨娘不会持家了。”陆锦云笑道:“更何况,人都不在了,留着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你说是吧?二妹妹。”
陆倩云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陆锦云一抬手,北狄士兵点燃了一把火,扔到院子里的杂物上。
轻便的衣物,干燥的纸张,一遇到火舌,便熊熊燃烧起来。
陆倩云眼前一片朦胧,下意识就要扑进火中抢救陆晚晚的东西。
陆燕林识穿她的意图,吓得从身后立马攥住她的手臂,压低声音问道:“二姐姐现在是北狄大相夫人,你和她争什么?不要命了吗?”
陆倩云忍了忍,强将眸中的眼泪逼退,点了点头,再不动了。
当天夜里陆锦云就搬进了长思院,她得意极了。长思院是陆府最华丽的院落,以前是岑思莞住,而后荒芜十几年,直到陆晚晚回来又是她在住。
“阿娘,陆晚晚那个贱人母女俩欠你的东西我都会给你讨回来。”是夜,陆锦云在长思院的阁楼上,望着天空中高悬的月亮,如是说道。
次日一早,有丫鬟来请陆倩云一起用早膳。
陆锦云回来,扔了陆晚晚所有的东西,这是第一步,示威。
第二步则是在陆府弄权。
她以家人团聚为名,让所有人都去膳厅用早膳。
陆倩云去时,所有人都到齐了。
如今的陆府,每个人都对陆锦云俯首帖耳,莫不敢从。
“真是可惜,三姨娘和祖母不在府上。”陆锦云笑盈盈地说道,看到陆倩云,她招了招手:“三妹妹,你来了?我们正在说你呢。”
陆倩云上前,同所有人福了一礼。
陆锦云亲昵地拉着陆倩云的手,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道:“三妹妹出落得越发美丽了。”
李长姝笑道:“倩儿是你的亲妹妹,自然不会差太多。”
陆锦云满脸温和的笑,道:“大相麾下有位将军,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昨日他跟我来陆府,见了三妹妹,见之不忘。三妹妹,你随我嫁去北狄可好?”
陆倩云瞳孔一缩,抽回了手:“二姐姐说笑了,父亲已为我定下亲事了。”
陆锦云笑得意味深长:“哦?是吗?父亲他人在哪呢?
第118章 打打赌
所有的人眼神都暗淡了一瞬。
陆倩云咬了咬唇,道:“父亲虽然下落不明; 但这门亲事是早已过了明路的; 李家已经行礼下聘,哪有悔婚的道理。”
李长姝闻言; 正要附和陆倩云的话。陆燕林如今在官场混; 虽然只是个七品翰林; 但好歹也是要脸要皮的; 悔婚之事一旦闹开; 哪还有颜面可言?
陆锦云笑了笑; 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截断了她的话头道:“自古讲究的是长兄为父,长姐如母,父亲不在了,我又只有你这一个妹妹; 自然不会害你。此事我会去求皇上的恩典,你只要安安心心准备做你的新娘子便是了。”
她衣袂翩翩,走出了膳房。
天边春光融融,泛出碎金一般的暖色,慵懒地铺满了整个院子。
最是一年好春光; 古人诚不我欺。陆锦云心情愉快地想道。
陆倩云却觉得冷; 满腹愤怒,她细糯的牙齿陷入红唇里,紧咬了一下,猛地冲了出去; 追上陆锦云。
“二姐姐,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陆倩云喊道。
陆锦云走得很慢,仿佛料到她会追出来,听到她的声音,她停了下来,慢悠悠转过头,看向她道:“三妹妹何出此言?”
“我和表哥碍着你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们?”
陆锦云笑容温柔,她不再像以前胸无城府,她在北狄,单枪匹马和碌安的夫人斗,她必须胸有城府,学会算计。
“谁让你是陆晚晚的好妹妹呢?”陆锦云的笑容似春日的骄阳,温暖而明媚。
陆倩云挑眉:“大姐姐都死了,你还耿耿于怀?”
“我说……”陆锦云走到她面前,手指轻轻拂过陆倩云的脸颊,声音温柔而又带着蚀骨的寒意:“我的傻妹妹,你怎么这么傻?我跟你说掏心窝子的话你不信,陆晚晚挖空心思骗你倒当真了,你的好大姐姐,她没死呢。她非但没死,还越发出息了,和备受恩宠的安平公主共侍一夫呢。”
陆倩云微楞,话也说不利索了:“你说什么?”
“不可思议吧?”陆锦云说道:“你们都被她骗了,她像耍猴一样,将你们耍得团团转,你为她伤心流泪的时候,她不知在哪里快活。你若不信,便去问问你的好姐夫。”
顿了顿,她又说:“不过,陆晚晚现在多半不敢见你。不然,我们打个赌,她要是敢见你,我就不向皇上请旨。”
陆倩云目光死死定在陆锦云脸上,似要瞧出她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片刻之后,她转身出了陆府。
陆倩云直奔镇国公府。
最近谢怀琛白日在大营办公,晚上回宫内陪陆晚晚。这日恰巧回镇国公府有事,正好碰到陆倩云。
她在门口徘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拍门,忽然听背后传来声唤:“倩云?”
陆倩云看到他,有些害怕,又有些瑟缩,半晌才挤出两个字:“姐夫。”
“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去?”谢怀琛笑声爽朗,道:“走,进去吧。”
“姐夫,清明就快到了。”陆倩云眼尾微微耷拉着。
谢怀琛嗯了声:“还有将近半个月。”
“今年是大姐姐离世第一年,谢府打算如何办大姐姐的祭祀?”她目不转睛盯着谢怀琛。
他脸色有瞬间的慌乱,不是悲痛,也不是难过,而是心虚。
他对陆晚晚的感情,别人不知道,陆倩云却一清二楚,他怎会如此轻易放下,甚至忘了清明祭祀陆晚晚的事情。
“还是姐夫如今佳人在侧?早已忘了我大姐姐。”她泪盈于睫,说道。
谢怀琛脱口而出:“怎么会,我怎会忘了她?”
陆倩云已从他神情中瞧出端倪,陆锦云不会空穴来风,她远在北狄尚知陆晚晚的事,只有她还被蒙在鼓里。
“我明白了,姐夫。”陆倩云吸了吸鼻子,就快哭了,她极力忍了忍,将眼泪憋回眼眶,道:“烦请你帮我告诉大姐姐,她无事便好,我很为她开心。”
话一说完,她便忍不住,转身跑远了。
谢怀琛看到她肩头耸动,就知道她哭了。他要追上去,随从缠了上来,禀告事情。
被挡了一下,再回眸,她人已经消失不见。
晚上回到宫内,他心事重重。
陆晚晚环着他的腰,跟他将白日发生的事情,语笑嫣然,兴致浓厚。
谢怀琛觉得她像只温顺的小兽,他喜欢她软软依靠着自己。
“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陆晚晚问他。
谢怀琛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倩云已经知道你诈死的事情了。”
陆晚晚有瞬间的怔愣,在陆家她没有对不起谁,倩云算是一个。
直到今日她还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她说什么了吗?”陆晚晚没有惊讶,当她得知陆倩云没有离开京城的时候就想到她迟早会知道这件事,陆锦云不会放过任何挑拨离间的机会。
这件事瞒不住的。
谢怀琛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哭着走了。”
“倩云肯定很难过。”陆晚晚眼帘轻轻垂着,心事都藏于眼底。
倩云对她的感情很深。
“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谢怀琛抱着她,轻声问。
“迟早得面对她,躲避不是最好的办法。”陆晚晚喃喃,她做了个决定:“这次是个很好的契机。宫里不方便,明日你帮我约她去庄子,我们之间需要面对面谈一谈。”
谢怀琛问:“要我陪你吗?”
陆晚晚失笑:“我们是姐妹会面,又不是上战场,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你要是有这么温柔漂亮的夫人,会比我更紧张。”谢怀琛笑道。
陆晚晚一下就被逗笑了。
次日一早陆晚晚就出了宫,去城外的庄子,等候陆倩云。
国公府的人去接陆倩云的时候,陆锦云在长思院也得到了消息。
她正在吃茶,笑容妩媚:“她们倒真是姐妹情深,陆晚晚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也要去见她。”
她吩咐身后的北狄士兵,道:“跟上去,陆晚晚一旦露面,就被她抓回来。”
“若遇到反抗,是保全还是直接杀了?”下属问。
陆锦云道:“必须让她活着,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是问。”
安排好一切,她笑盈盈地去了行宫。
春光正盛,别院的花开得很绚烂,陆晚晚命人摘了些并蒂双头的海棠放在屋内的花瓶里。
陆倩云来的时候,她已收拾停当,安安静静地坐在厅堂,笑容美好。阳光从屋外洒进来,映照着满地浮光,她是浮光里的一抹红,光影绰绰,如凌波仙子。
“三妹妹。”陆晚晚静静看着她,眸子动容。
陆倩云眼圈都是红的,死死憋着眼眶里的泪,不让它掉下来。
“现在我该叫你什么?”陆倩云吸了吸鼻子,将哭意压了回去:“谢夫人,还是姨娘?”
陆晚晚起身去拉陆倩云的手,道:“傻姑娘,我是你大姐姐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好好的正房夫人不做,要来做这没名没分的外室?”她从小沈盼就教她,宁为贫家妻,不做富家妾:“你这么通透的人,怎么就想不到这个?谢家的权势已然通天,就算再攀附上皇家又能有多大裨益?是不是谢怀琛逼你的?”
陆晚晚微楞,陆倩云的话中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有满满的担心。
她将倩云轻轻拥入怀中,道:“三妹妹,对不起。”
陆倩云在她怀中脊背猛地一僵,眼泪便猛然冲出眼眶,自雪腮两侧淌下,湿了脸颊。
“大姐姐,你把我骗得好苦。”她攥着陆晚晚的衣衫,哭声动容:“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对不起,对不起,三妹妹,我有苦衷。”陆晚晚声音也嘶哑起来。
姐妹俩相拥而泣,眼泪哗然。
过了良久,陆倩云才止住哭声,抬起眼眸看着陆晚晚,问:“是和父亲有关吗?”
提起陆建章,陆晚晚眸色似严霜轻覆,冷冽的光芒看向屋外。
时至今日,想到他犯下的那些孽障事,她就彻骨生寒。岑家满门的悲剧皆因他而生,舅舅和舅母生离十八年,也是他一手做下的孽。
“此事说来话长,往后有机会我慢慢给你解释,这回找你,我就是想跟你道声歉。”陆晚晚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继续说道:“诈死并非我本意,这事牵连众多,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这次陆锦云回来不安好心,想必你也知道,你务必一切当心。”
陆倩云看向她,问:“大姐姐,北狄使臣团抵京前,是不是你告诉表哥陆锦云是北狄大相夫人?”
“是。”陆晚晚道:“我在安州碰到了陆锦云。得知她成了碌安的夫人后,我怕她报复,提前告知李云舒。没想到,你还是没走。”
陆倩云深深吸了一口气,长长吐纳,道:“大姐姐,你解释了,我就信。从小到大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你做事肯定有你的原因,既然你现在不便告诉我,我就等你的解释。”
陆晚晚微笑了下,她轻抚倩云的发,心内不住发酸,她们姐妹原该更亲密的。
第119章 敌敌对
陆倩云从庄子里出来天已经快黑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应付陆锦云; 她和陆晚晚之间的事情可以慢慢解决。姐妹之间没有隔夜的仇。
为了保密起见; 谢怀琛专门派了车马接送陆倩云。
她坐在车内,静静想着这件事; 忽然觉得不对劲。
陆锦云有什么理由告诉她陆晚晚的事情; 她那么恨自己; 难道不是自己因她而伤心难过; 她才更加得意了吗?
但她没有; 她告诉自己陆晚晚没有死; 还打了这么个不知所谓的赌。
为什么?
陆倩云愣了片刻,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如今谢怀琛另娶了安平公主为妻,皇上若是知道大姐姐还在世,这可是欺君之罪。
仅仅是一瞬间,她猛然间得知陆锦云的真实目的。
她不是想看自己和大姐姐团聚; 而是为了逼出大姐姐。
她知道大姐姐活着,但不知道她的下落,自己出了事,大姐姐定然坐不住,她现在身份尴尬; 一旦被人知晓她的下落; 对她,对镇国公府,都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陆倩云浑身冒出冷汗,几乎想也未想; 立马吩咐车夫调转马头,回庄子上。
车夫不明所以,依言调转马头,重回庄子。
在庄子的官道上,有一辆马车拦在路上,车内空无一人,马儿在道上信步。
陆倩云浑身的血液猛地冲上头顶,只觉身上散发出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到头顶。
“这是谁的马车?”陆倩云浑身哆嗦,问道。
车夫下车,在车辕处查看了一番,眉头轻皱:“好像是国公府的马车。”
“糟了,果然上了陆锦云的当。你们回庄子上,问问你们家主子是否在。”她愤恨着骂道,吩咐道。随后她抽出随行侍卫身上的长剑,一把斩断套在车辕上的绳子,果断地跨上马背,转瞬之间人便消失在官道上。
她纵马疾驰,很快便赶到国公府。
她命人通禀,面见谢怀琛:“姐夫,不好了,大姐姐不见了。”
谢怀琛道:“怎么回事?”
陆倩云便将庄子外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他:“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再倒回去就发现只有马车在路中央,车夫说那马车是国公府的,我就可以断定,失踪的人肯定是大姐姐。”
“怎么会这样?”谢怀琛不由拔高了音量,他转身,立即就要点侍卫去寻人。
陆倩云拦住他:“是陆锦云,她告诉我大姐姐还没死,还要我嫁给去北狄,她就是想逼大姐姐出面。都怪我,我应该早点识出她的阴谋,不该把大姐姐牵扯进来。”
谢怀琛一听陆锦云,反倒松了一口气。陆锦云如此大费周章地逼出陆晚晚,就不会让她轻而易举地死掉,她的心比谁都狠毒,她的目标不仅仅是陆晚晚,还有镇国公府,还有陆晚晚的名声。
为了实现更狠毒的目的,她至少会留着陆晚晚的性命。
陆晚晚的生命暂时还是安全的。
“倩云,你不要自责,不怪你太轻敌,只怪背后黑手太狠毒。你没有错的,知道吗?”谢怀琛声音温柔,安抚陆倩云的情绪:“你先回去休息,你大姐姐会没事的,放心吧。”
陆倩云知道事到如今她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别再添乱。
她不欲再耽搁谢怀琛的时间,只好忍住焦急和担心,点了点头,道:“好,有任何消息,你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谢怀琛答应了。
陆倩云一走,谢怀琛立马去了三司衙门,告知他们安平公主失踪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让他们去寻人。
三司衙门得知消息,诚惶诚恐,以如今皇帝对安平公主的重视程度,要是公主出个什么事情还不得闹得天翻地覆。
三司衙门的人立马封闭城门,在城中大肆寻找陆晚晚的下落。
短短的一个时辰,京城的城门就已经关闭,无数官兵穿行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寻找陆晚晚的下落。
他们不敢宣扬安平公主失踪,只敢拿了她的画像挨家挨户搜查。
一时间人心惶惶。
昨晚这一切,谢怀琛便进宫,向皇上禀明此事。
皇上得知陆晚晚失踪,龙颜大怒,他重重一拍桌案,怒得睚眦欲裂:“好大的胆子,蛮夷之人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凶作恶。”
他唤来姜河,道:“派重兵,将行宫给朕团团围住,不交出安平公主,北狄使臣团,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大成。”
谢怀琛皱了皱眉,他道:“如此一来,他们无路可逃,只会来个鱼死网破,这样晚晚的安全没办法得到保障。”
“你有什么办法?”
谢怀琛深吸了口气,他担心到了极点,却还勉强强撑镇定:“陆锦云这个人细腻歹毒,她大费周章逼出晚晚,绝不是简单地想要杀了她。她更想借此机会打击晚晚和镇国公府的名声。所以我猜她一定会想办法带晚晚入宫面圣,到时候再伺机揭穿晚晚的身份。她不知道晚晚如今的身份,是以如此肆无忌惮。”
“那她倒是来啊!”皇帝猛地怒喝了声:“难道朕什么也不做,就在宫里坐以待毙?”
谢怀琛道:“陛下请放心,他们很快就会来了。”
北狄暂居的外使行宫之中,陆锦云坐在椅子上,陆晚晚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嘴里塞着破布,她头发稍微凌乱了些许,头上的珠钗斜插入鬓。
绳子捆得很紧,因为挣扎,磨破了手腕上的肌肤,浮出一道道血痕。
“陆晚晚,没想到你也有今天。”陆锦云嘴角扯起一丝笑意,骄傲而又得意。
她探身上前,将陆晚晚口中塞着的破布取了出来。
陆晚晚的笑容很轻松,轻松得好像没有半分的担心和害怕,看着陆锦云,就似看个笑话这般。
她越是这样,陆锦云的怒意就更甚。
“你笑什么?”她猛地起身,揪住了陆晚晚的头发。
“啊。”陆晚晚轻呼了声,陆锦云听到她的痛呼,这才松开手。陆晚晚笑道:“可怜的二妹妹,斗不过我,你就只能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对付我了吗?”
陆锦云猛然将陆晚晚推倒,她的身子撞到了墙头上。
陆锦云的怒意勃然而生,若是陆晚晚现在就低头认罪,磕头求饶,陆锦云现在就能开始折磨她,毫不犹豫的,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偏偏她这么冷静、高傲、淡然,好似自己就是个可怜虫,若她这么杀了她,只会让她得到痛快的解脱。
她想要害死陆晚晚,想要看到她恐惧的眼神和瑟瑟发抖的身体,而不是被她鄙视。
“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陆锦云恶狠狠地看着她。
陆晚晚笑道:“你当然可以,但是你不会。至少你现在不会。我现在死了,你就是个绑匪,大理寺刑部迟早会查到你头上,你将来就会被大成通缉,你想要的恐怕不是这个吧?北狄和大成的和谈也会破裂,你要的是这样吗?”
陆锦云觉得,陆晚晚察觉到了她的意图。
她掩饰住自己的震惊。
陆晚晚为什么一点害怕都没有,她的眼眸里是古井无波的宁静。
“你以为我想要什么?”陆锦云大怒:“我想要你死。”
“是吗?”陆晚晚笑道:“你如果想要我死的话现在就可以动手了。哦不对,你绑了我的时候就可以动手,为什么要等到现在,你将我带到这里来,就是想利用我对付镇国公府。对吗?”
陆锦云微怔。
陆晚晚遇事冷静,思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敏锐。陆锦云的后背有些凉,因为未知的恐惧。
“陆锦云,你长出息了,不像以前那么冲动了。”陆晚晚微笑:“比起你那愚蠢的母亲,你真是青出于蓝。”
“不许替我母亲!”陆锦云眼中散出勃然的怒意:“你不配!”
“哦?是吗?你知道陈柳霜是怎么死的吗?”陆晚晚勾起嘴角,笑得云淡风轻:“她和王彪有私,事情被我发现了。我有她杀死王彪的证据,还有她当年害死我母亲的证据。所以她必死无疑。对了,还有宁蕴,他说他倾心于我,此生非我不娶,我从他那里拿到了一封退婚书,我拿着退婚书去找陈柳霜。她怕你被退婚,吓得要死。然后我就告诉她,如果她肯自裁的话,我就让你如愿嫁给宁蕴。二妹妹,你说我是不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听完她的话,陆锦云就快气疯了。
她随手抓了一把匕首,冲到陆晚晚面前,几乎快要忍不住扎下去的冲动。
“陆锦云,你动手啊。我害死了陈柳霜,难道你不想为她报仇吗?”陆晚晚挑眉,挑衅着她。
如此一来,陆锦云反倒开始思索她的动机。
她在刺激自己,想逼自己杀了她为母亲报仇。这样一来,她没办法拿一具尸体去皇上面前对峙。
就拿镇国公府没办法。
她强忍着怒意,收起匕首,右手紧捏着陆晚晚的下颌,一字一顿道:“想我杀了你?做梦,起来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陆锦云将破布又重新塞回陆晚晚口中。
梳妆打扮规整之后,命人押着陆晚晚连夜赶往皇宫。
第120章 惊惊愕
皇帝彻夜未眠,谢怀琛亦是毫无睡意; 在晨阳宫内静静等着; 等陆锦云前来觐见。
到了皇宫,碌安派人前去通传; 说是大成北方的时疫; 北狄有方子可以克制。
北方最近遭受时疫侵害; 死了不少人; 闹得民不聊生; 皇帝很为这件事苦恼。碌安笃定; 皇帝会接见他,不管多晚。
他本想次日再带陆晚晚入宫,但大理寺封锁了城门,挨家挨户搜查,很快就会搜到行宫去。
到时候他就失了先机; 还不如深夜将人送进宫。
谢家是大成虎将,有谢家人在,对于北狄来说是一种威胁。尤其是这位少将军,年少有成,去年底到今年初就将达阳的军队赶出戎族境内; 还粉碎了羯族穆善那个老太婆的渡山之计。
一战扫平了大成以北的两大部落。如今北狄的周边小国; 皆以大成马首是瞻。都是这位少将军的功劳。
北狄若想同大成一战,谢家是一颗必须拔出的獠牙。
恰好,谢家还是他爱妻的仇敌。
可谓是一举两得。
既哄了美人欢心,又除了眼中钉。
等候皇帝宣召的时候; 陆锦云很舒畅,和陆晚晚周旋这么久,她终于要全盘败落了。
这场战争,她才是最后的赢家。
行走在皇宫宽阔的大道上,她冥冥之中,仿佛看到陈柳霜在天际,朝她露出欣慰而慈祥的笑。
陆晚晚被押在最后,双手紧紧地捆住,亦步亦趋地走着。
如果说刚被陆锦云抓住的时候,她还有害怕的话,此时此刻她的心全然放回肚子里。
陆锦云的确比陈柳霜聪明些,不过这对母女的脑子都不怎么好使。
在还没有弄清对方深浅的时候就贸然行动,是非常不明智的。
下午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雨,这会儿雨已经小了,细雨如薄丝,在灯光映衬之下,斜斜密密的飘洒着,将天地都网罗了进去。皇宫仿佛蒙了层细纱,朦胧不已。
陆晚晚没有打伞,雨水沾湿了鞋袜,脚底一片寒凉。
到了晨阳宫,小太监入内禀报。皇帝命姜河将人带进来,进殿内时,陆锦云回头望了陆晚晚一眼,眼神狡黠而得意。
你再聪明,不也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他们走进去的时候,谢怀琛正在窗前的贵妃榻上和皇帝下棋,翁婿二人的剪影格外和谐。
“大使深夜来访,有何贵干?”皇帝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问道。
碌安道:“北狄和大成如今两国交好,共修和平之事,此乃两国百姓之幸事。臣今日听说大成北方正在遭受时疫之害,心内惶惶不安,为遭灾的黎民而悲痛不已。痛思之下,臣想到当年北狄也曾受过时疫,对克制时疫的蔓延,故而深夜冒昧求见,前来共商克制时疫的办法。”
“大使有心了。”皇帝笑道:“朕最近正为时疫所恼,终日食不下咽,寝不能安,大使来得真是时候。”
他目光瞥到殿下陆锦云的身上,讶异道:“这是?”
碌安眸子里闪出精光,笑道:“今日贱内在行宫门前时,忽然有个人被五花大绑扔到了行宫门口,她上前一看,却是位故人。”
“哦?是吗?”皇帝手中拈起一粒棋子,放置棋盘之上,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人?和时疫有关吗?”
陆锦云盈盈笑道:“回禀陛下,这人陛下也认识。”
皇帝转眸,目光定在她脸上,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笑意:“是谁?”
陆锦云道:“将人带上来。”
侍卫推推搡搡将陆晚晚推进殿内,入内的时候她脚步一晃,踉跄了下,差点跌倒。
谢怀琛眼神落在她脸上,心疼得要命。
皇帝眼睛微微眯起,看向陆晚晚,眼神亦是心疼无比:“这是?”
“皇上不认识她,难道你也不认识吗?”陆锦云看向谢怀琛,檀口微启,声音柔婉地喊他:“姐夫。”
这声姐夫让谢怀琛起了满身鸡皮疙瘩,他笑道:“夫人说笑了,灯光昏暗,我委实看不清她究竟是谁?”
她头发散乱,没了寻常的端庄和整洁,嘴里塞的破布几乎要遮完她半张脸。
如果没人提醒,很少有人会将她和端庄素净的安平公主联系在一起。
“阿琛,这是怎么回事?”皇帝状似不解,问道。
谢怀琛笑笑:“回陛下,夫人同我说笑呢。这人我的确不认识。”
陆锦云扯出一丝冷笑,走过去将陆晚晚嘴里的破布拔了出来,她推着陆晚晚朝前走。陆晚晚脚底一滑,猝不及防地坐到了地上。
谢怀琛将棋盘一推,长腿阔步疾奔过来,将地上的陆晚晚抱在怀里。
“你怎么在这里?有没有哪里伤着了?”他紧紧搂住了她。殿外雨丝铺陈,四周带着春寒,潮湿而又阴冷。
陆晚晚的声音也湿漉漉的,她眼泪滚了出来,回抱着他:“夫君。”
陆锦云看向皇帝,见他瞳孔骤然锁紧,手也不自觉握紧了棋盘,手背上青筋暴起,是真的动怒了!
她心里越发得意,谁能容许女婿怀里搂着别的女人。还和他先夫人长得一模一样。等他知道谢怀琛和陆晚晚诈死,哄得他的信任,将公主下嫁给他。
如此一来,他既享受了皇家天恩,又与恩爱有加的先夫人你侬我侬。
对于皇帝来说,这是欺骗,寻常人尚且不能忍受,更何况这是天子?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他会撕了陆晚晚和谢家,连骨头也不留。
“皇上,臣妇的父亲是前吏部文选郎陆建章。臣妇的大姐姐和镇国公府谢家结有姻亲,照理臣妇得称谢将军为一声姐夫。”陆锦云娓娓说来:“臣妇在北狄听说大姐姐惨死火种,悲痛不已。后来又听说陛下将安平公主许配给了谢将军,也很为谢将军高兴。这回回来,为免给谢将军添麻烦,臣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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