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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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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笑春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忿忿不平,口中嘟囔有声。
  陆晚晚听见了,侧头问她:“你说什么?”
  徐笑春恨得银牙咬碎:“嫂子,你得当心那个叫涟音的。”
  “为何?”
  “救她的分明是谢染,她凭什么叫叫嚷嚷地要报哥哥的恩?谁稀罕。”徐笑春不屑。
  陆晚晚笑问她:“你就为这事跟她打架?”
  徐笑春戳了戳她的胳肢窝:“你没良心,我都是在为你出头,你还笑话我。”
  陆晚晚乐得直笑,抱紧她的胳膊,不让她动:“好,我知道笑春待我最好,明儿给你做最爱吃的榛子酥,可好?”
  她这才顺了气,嚷着要陆晚晚多做些。
  两人闹了会儿,徐笑春忽的脸色严肃,问她:“你真不担心她对哥哥别有用心?”
  “你哥哥家世显赫,生得如树临风,觊觎他的人恐怕不止一个两个,如果个个我都担心,那我日日就什么都不用做了。”陆晚晚轻松地答道。
  “可是……”
  陆晚晚偏过头看向她,说:“你哥哥给了我足够的信任,我要做的就是相信他,其余的就交给上天安排了。”
  徐笑春轻声笑出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豁达的人。”
  陆晚晚垂眉顺目。
  不豁达,又有什么用呢?
  ————
  谢怀琛大步来到水禾轩。
  涟音坐在廊下,脸色凉薄如水,像个白玉雕成的娃娃,倚在柱头,看到谢怀琛踏进大门,目光毫无遮掩,落到他脸上:“你回来了?”
  谢怀琛微点了下头,问一旁的纪南方:“她今日情形如何?”
  纪南方道:“情形稳定了下来,按时吃药过几日就会好。”
  谢怀琛“嗯”了声,嘱咐下人道:“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说完,他转过身便要离去。
  涟音扶着廊柱,越过栏杆,拦在他面前,扬起脸看向他:“你要走了?”
  谢怀琛微抬了下脸,看向天空,道:“要下雨了,我夫人怕打雷,我要回去陪她。”
  涟音别过头,定定地看着绣花鞋尖上的花绣球,也不说话,眼中有盈盈秋水。
  良久,她开口道:“我也怕打雷,你留下陪我。”
  谢怀琛神秘莫测地笑了下。
  “你笑什么?”
  谢怀琛摸了摸鼻子,说:“你若告诉我你是谁,我送你回家,自有你家人陪你。”
  涟音看起来年纪不大,脸上藏不住事,听了谢怀琛的话顿时恼了脸色,眼眶里银珠儿翻腾:“若我不告诉你呢?”
  谢怀琛拍了拍手,周围的丫鬟齐声喊道:“世子爷。”
  他道:“涟音姑娘怕黑,你们晚上警觉些,陪着她。”
  涟音瘪瘪嘴:“你就那么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
  谢怀琛低头扫了她一眼,颇为实诚:“我只是红尘一俗人,如今在办南诏和戎族公主失踪一案,你是戎族人,出现得蹊跷,我怀疑你和她们有关,是以一再救你。”
  少女心里油煎是似的,被他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登时炸开了:“谁稀罕你救?我是什么人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什么南诏、戎族公主,我什么也不知道。”
  谢怀琛朝她拱拱手,一派云淡风轻无所谓的样子。
  涟音气极,冷哼了声,转身快走,消失在廊子尽头。
  回到屋里,她大发了一通脾气,将屋子里的东西又打又砸,还不解气,抽了挂在墙上的鞭子就要去找谢怀琛。
  从小到大她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她已经冲到门口,但很快,她想到了离京城十余里外的山上的一个山洞里,那里还住了两个人。
  她如何也不要紧,她们不能出事。
  涟音缓缓的,收回鞭子,放回桌上。
  她镇定下来,回忆方才谢怀琛说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第67章 逗逗乐
  次日一早; 陆晚晚醒来,身畔便空了; 谢怀琛又起了个大早。
  涟音执意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他猜测两位公主最近约摸也到了京城附近,是以派兵四处搜寻。
  陆晚晚惴惴不安地梳洗。
  梳洗完毕,月绣端来早膳; 徐笑春不停地叹气:“还是没有覃红雨的下落,她会不会已经自杀?”
  国公府派了大批护院; 沿着京城搜寻; 今日一早已经搜到城外; 偏偏没有半点覃红雨的下落; 活不见人; 死不见尸,奇怪极了。
  陆晚晚端了一碟酸笋在她面前,说:“无事的; 此时没有她的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徐笑春颔首。
  她吃了几根笋子,有了胃口; 略喝了半碗米粥。
  吃过饭; 刚搁下筷子,陈嬷嬷进来道:“表少爷来了。”
  陆晚晚欣喜不已; 他此时来; 恐怕带了好消息的。
  “快请他进来。”陆晚晚吩咐。
  很快,李云舒便跟在丫鬟身后走了进来。
  “表哥,你来了?”陆晚晚起身迎他。
  李云舒点了下头; 陆晚晚让他落座。
  “表哥可是查出什么了?”
  他别过头,看向她:“你在找覃家二小姐?”
  陆晚晚嗯了声,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将郡主府的事告诉李云舒。
  他听后眸子微亮:“你的意思是覃尹辉利用他的二女儿离间郡主和郡马爷,以此挑起皇上和永平王的不和?”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现在也没有十足的证据。”
  李云舒轻笑了下,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妙啊,我正愁不知从何查起,没想到覃尹辉自寻死路。”
  他对陆晚晚道:“正巧,我带了个人给你认识认识。”
  “谁?”
  李云舒拍了拍手,示意门外的人进屋。
  门口飘过一抹嫩绿,一个女子袅袅婷婷走了进来。
  她抬起头,看了陆晚晚眼,微微福身,声若蚊呐道:“少夫人。”
  陆晚晚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见她眉宇间和上次在宫内见过的覃翠鸢有些许相似,她试探性地问:“你是覃红雨?”
  女子嘴一瘪,情绪涌动,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一副要哭的模样。
  陆晚晚疑惑地看向李云舒。
  李云舒说:“上次你不是让我盯着覃家吗?那日过后我便紧密监视着覃家的一举一动,这几天都没有异常,直到昨天夜里,半夜时分,覃家后门突然有人偷偷出来。他们扛了个大麻袋,鬼鬼祟祟的。被我的暗哨发现后立即禀报于我。我觉得很诧异,于是连夜跟去,覃家的家丁竟扛着麻袋出了城。”
  “城门……夜里不是不开吗?”
  李云舒颔首:“古怪就古怪在这里,守城的将士并未阻拦,反而开门放他们出去。”
  陆晚晚心里一个“咯噔”,守城的禁军是成平王的人。
  李云舒继续说道:“我见他们行事过于诡秘,于是翻墙出城跟了上去,他们沿着护城河走到下游,然后解开麻袋,里面竟是个活生生的人,我没有惊动他们,在他们将人推进河里之后下水将人救起来,才发现她竟就是覃二小姐。”
  陆晚晚心惊肉跳,觉得不可思议,虎毒还不食子,覃尹辉竟要杀他女儿:“覃尹辉要杀你?”
  覃红雨再也忍不住,眼泪滚滚而下。
  李云舒声音温和:“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问她吧。”
  陆晚晚点了下头,看向覃红雨:“你和毓宣世子的事情,是不是你爹逼你的?”
  覃红雨哭泣抽噎道:“少夫人,我爹要我咬死世子对我行为不轨,这样的话说不定我就能抬进郡主府做小妾。”
  她眼泪滚滚直下,嚎啕痛哭:“我不肯,我虽然只是个庶女,但从小我娘就教我不能自轻自贱,宁为贫民妻,不做富家妾。况且郡主和世子结的是皇亲,我哪会有什么好下场。我爹见我油盐不进,就捆了我娘,他说如果我不听话的话就杀了她。少夫人,我没有办法,我娘在他们手里,只能听话。”
  听到这里,陆晚晚既为宋见青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为眼前的女子而揪心。
  “那夜世子的酒里,被我爹下了药,他们将他架进我屋里,造成他酒后乱性的样子。”覃红雨说着,巨大的羞耻感扑面而来,她难以启齿:“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他是我爹,却亲手毁了我的名声和清白。”
  陆晚晚叹了口气,这世道,总有畜生做了爹。
  她将绢子递给她,柔声道:“你都照他说的做了,那他为何还要杀你?”
  覃红雨掩面而泣,泪水从指缝中淙淙流出:“昨日毓宣世子上门,说要将我抬入庄子里做外室,我爹突然变得很生气,说什么‘郡主妄为皇室宗亲,连这点血性都没有’,然后他哄我,说做外室这辈子都没有出路了,让我留下一封信,假装寻死觅活,逼毓宣世子将我抬入郡主府。我自然不肯,郡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皇上如何准我做世子的姨娘?”
  她早已将一切看透:“我求他放手,他暴跳如雷打了我一顿,又用我娘的性命逼我写下那封信。我没办法,我得保全我娘。所以我照他所说的写下了那封信,到了晚上,我正在睡觉,家丁突然将我护城河,将我推了下去。”
  陆晚晚听得心口猛地提了一口气,昨夜若不是李云舒跟上去救了覃红雨的命,恐怕此时覃红雨已成了一具死尸。她死后还会背上遭毓宣玷污,不堪受辱自尽而亡的名声。
  活着受人欺辱,死了还不得清白。
  此事一旦闹开,皇上就算不想严惩毓宣,御史台也会弹劾施压。
  覃尹辉这手棋下得太好了。他有十几个子女,不过牺牲一个小小的庶女,便能离间皇上和永平王。
  若说昨日陆晚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今日覃红雨活生生站在她面前,那些困惑便迎刃而解。
  覃尹辉是成平王的人,而成平王一心扶持六皇子。
  她不由想到昨日谢怀琛说南诏和戎族两位公主失踪和皇储之争有关。
  那这件事和公主失踪又是否有关?
  若说无关,为何覃尹辉偏偏挑中靠近南诏的永平王?
  若说有关,其间的关联又是什么?
  她大为头疼。
  陆晚晚将覃红雨秘密安顿在镇国公府,允诺会想办法救出她母亲,只要到时候她肯出面指认覃尹辉的罪行,她会想办法给她新的身份,让她和母亲重新开始。
  覃红雨感激涕零,连连答应。
  安顿好覃红雨,陆晚晚又给宋见青去了封信,告知她事情的原委,让她安心。
  接下来就是等,等覃尹辉坐不住出招,他找不到覃红雨,不论怎么做都是自乱阵脚。
  晚夕谢怀琛又很晚回来。
  天气渐热,夜里的风都是闷热的,陆晚晚沐浴后并未先睡,她坐在院子里,揽秋用丝帕一点点擦头发上的水渍。
  下午月绣采了一大把凤仙花,趁这会儿给她涂指甲。
  她闭目养神。
  谢怀琛从外走进来的她都没发觉,揽秋张了张嘴正要喊他,他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揽秋噤声。
  月绣古怪地笑了下,收起东西,悄声离去。
  谢怀琛静悄悄地走到她身后,从揽秋手中接过帕子,便点了下头,让她离开。
  揽秋掩唇而笑。
  陆晚晚刚沐浴完,身上带着一股草木的清香,萦绕在鼻尖,清甜自然。她的头发还在滴水,湿漉漉的,在月光下亮得如同飞瀑。
  他轻柔地将她的发挽在掌中,用帕子一下一下轻柔的擦着水渍。
  水珠儿顽皮,顺着发梢溜进领子里,衬得洁白的肌肤滢滢有光。
  谢怀琛喉头一滚。
  一阵风吹拂而来,吹动陆晚晚身上的裙子,柔软的衣料紧贴着她的腰身,衬得她的腰盈盈不堪一握。
  谢怀琛低头扫了眼,她这几日好似又瘦了。
  陆晚晚脖子处有些僵硬,她抬手轻锤了两下。
  谢怀琛舌尖舔过牙齿,笑了下,将手放在她的颈上,用力捏了两下。
  痛意稍稍缓解。
  陆晚晚却觉得这力道不对,揽秋什么时候手劲这么大了?
  她正要转身,忽听耳畔谢怀琛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力道夫人可还满意?”
  陆晚晚侧过脸,对上他的眼睛:“你回来了?”
  谢怀琛放下帕子,轻搂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声音有些疲惫:“等我这段时间忙完,我带你去荷庄避暑。”
  陆晚晚猛点头:“到时候叫上见青姐姐和笑春,咱们去庄子上玩牌。”
  谢怀琛郁结了一瞬,过段时间,他找到失踪的两位公主,好歹混个校尉,再将婚事重新办了。
  天气炎热,到时候他们就去庄子上避暑,两个人过一段清闲日子。
  她倒好,心系天下,还想着喊别人。
  陆晚晚没察觉到谢怀琛情绪的波动,还在兴奋地说:“对了,还得喊上倩云。”
  说到高兴的时候,她握住谢怀琛抱着她的手:“人多才热闹呢。”
  谢小公爷不想要热闹,只想和少夫人安安静静度个夏。
  他轻拍了下她的手:“你个没良心的。”
  陆晚晚戛然而止,摸了摸自己的手,转头看她:“我说得不对吗?”
  她一动,身上香气浮动,直抵魂灵,谢怀琛觉得她是有意来折磨自己的,再这么下去,他真怕自己忍不住——
  他松开怀里香香软软的人,恼道:“少夫人说得都对,回去歇息,我要去沐浴了。”
  他起身往净室走去。
  陆晚晚跟上前:“夫君,你打疼我了。”
  谢怀琛轻笑:“我没用劲。”
  “真的,不信你看,又红又肿。”她将手递到他眼前。
  谢怀琛根本没用力,知道她是来碰瓷的。饶是如此,他仍低下头,捉住她纤细的手指,她刚染了指甲,涂着丹色的手白皙纤细,映在灯光下,故而指间透出橘黄色的淡光。谢怀琛一本正经地揉了揉她的手,又放在唇边吹了吹,半晌,眼尾微微一挑,问她:“还疼吗?”
  陆晚晚眉目安静,眼波似一泓清澈的水,偶有波纹闪过,她撒谎:“疼。”
  谢怀琛勾起嘴角一笑,将她的手牵在唇边,亲吻了一下:“还疼吗?”
  她脸颊微红,垂眸小声说:“就我们两人去消暑,不带别人,你别恼,好不好?”
  谢怀琛微微眯起眼睛,笑盈盈地看着她,她满头青丝缠绕在身后,莹白如玉的小脸,衬托在墨色绸子上,格外旖旎。
  他忽然低下头,吻住了她。
  她像颗蜜枣,谢怀琛的吻激烈而又深沉,几乎要把陆晚晚拆骨入腹。
  陆晚晚脑子里一时混沌。
  男子的气息密密麻麻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铺天盖地袭来,她感觉难以呼吸。
  半梦半醒间,谢怀琛将她逼在廊柱下,将她死死抵在廊柱上。
  “夫君。”她极力喘息,握住了谢怀琛的手。
  谢怀琛被她打断,他眼中藏了一团热烈的火,沉眸看着陆晚晚。
  她脸红得就快要滴血,勾人魂魄般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很快又垂下眼睛,她说:“夫君……进屋。”
  谢怀琛的思绪被夜风吹得无比清醒。
  他有如百爪挠心,吞吞吐吐道:“你先回屋歇息,我……我得去沐浴。”
  她低垂着头,不解。
  他分明对自己有意,为何却始终走不到下一步?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儿家主动宽衣解带……
  只好乖乖哦了声,转身回屋。
  谢怀琛往净室走,下意识摸了摸发烫的唇,他耳根也发烫,心里烧得厉害。
  他到了净室,一连淋了七八桶凉水,才将体内散发出的热浪强压下去。
  他这个澡洗得格外长,回到屋里陆晚晚已经睡了。
  天气渐热,开着窗屋里还是有些闷,陆晚晚歪在床上,额前一小缕发被汗湿,弯曲得有些调皮,耷拉在额角。
  因闷热,她睡相不怎么好,手上还握着扇子,轻放胸前。
  他将扇子从她手中取下,吹了灯,走到床边,在她身侧躺下。
  枕边人呼吸微弱绵长,睡得不是很安稳。他侧过身,轻摇着扇子。睡梦中的陆晚晚觉察到一丝凉快,窝成小小的一团,仿若一只猫儿,很快又睡着了。
  余下几日,覃尹辉还在惺惺作态寻找覃红雨。
  陆晚晚将覃红雨的事情告诉谢怀琛,他思虑了一瞬,让她不用管这件事,他会处理,想办法救出红雨的娘。
  陆晚晚却觉得不可能,覃红雨的娘好歹是覃尹辉的姨娘,怎么可能说带出来就带出来。
  谢怀琛气定神闲:“你等着瞧好了,五日之内,我肯定将她带回来。”
  果然,五天之后的傍晚,谢怀琛带着覃红雨的娘回到镇国公府。
  覃红雨的娘亲以为她必死无疑,这几天哭得眼睛又红又肿,母女见面,又抱头痛哭了一回。
  她们对谢怀琛夫妇感激涕零,就差跪下去磕头。
  陆晚晚眼眶微红,说:“你们不必感激我,只要记得你们答应我的事情就行了。”
  母女俩叠声答应,不仅如此,覃红雨的母亲离开覃家的时候还偷出了一本账簿——覃尹辉从事吏部尚书多年,暗中一直在做卖官鬻爵的勾当。
  这本账簿是他卖官所得。
  作为报答,她将这本账簿交给了陆晚晚。
  陆晚晚开心不已,这是意外之喜。
  她带着账本欢喜地和谢怀琛一起往回走,走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什么,问他:“你到底想的什么法子?”
  “真想知道?”谢怀琛道:“喊声‘好夫君’,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陆晚晚斜睨了他一眼:“你诳我!”
  谢怀琛悠哉悠哉:“那你就别想知道。”
  陆晚晚和他赌气,不肯问他,回到屋里便关上门研究账本。
  她越是让自己不去想,越是忍不住想知道,她被好奇心折磨得难受,晚膳前,终于忍不住磨蹭到书房。
  谢怀琛正在给人写信,眼眸都没抬一下:“少夫人有何贵干?”
  陆晚晚走到案前,主动帮他磨墨。
  谢怀琛心情颇好,抬眸扫了她一眼,打趣道:“少夫人相思情切,忍不住想见我?”
  陆晚晚剜了他一眼,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咬牙切齿似的:“好夫君。”
  他朗声大笑。
  陆晚晚被他笑得面红耳赤,回答一下要了他的命不成,非得看她笑话。
  谢怀琛心情颇好,起身将她拽过来,压着她的肩膀坐在凳子上:“我告诉你,其实她不是我救出来的,而是覃家将她赶出来的。”
  “赶出来?”陆晚晚不解。
  谢怀琛说:“我找了个神算子在覃家后门支了个摊,百算百灵,名号传进覃家,覃尹辉的夫人找神算子算了一卦。他说覃红雨的娘和覃家大小姐的命相克,恐怕会对她的姻缘不利。覃夫人吓坏了,忙不迭将她赶出家门。”
  陆晚晚大吃一惊:“就这样?”
  谢怀琛耸了耸肩:“不然呢?”
  陆晚晚颇为佩服地鼓鼓掌:“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谢怀琛上前,捏了捏她的鼻子:“比起你夸我,我还是更想你喊我声‘好夫君’。”
  “你就知道逗我。”陆晚晚抬眸,看着谢怀琛的眼睛,他眸子深邃明亮,似星星般熠熠生辉,眼角眉梢全部被喜悦笼罩。
  陆晚晚声音忽然软了下去:“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
  谢怀琛见她神情严肃,拖了张凳子过来,在她身旁坐下:“何事?”
  “是我家的事情。陈柳霜当年害死我母亲,我舅舅和外祖父死得不明不白,舅母如今远在允州,我要为她夺回家产。”陆晚晚低声说。
  他问:“你要对付你爹?”
  “我娘死的时候我就没爹了,他只不过有个父亲的称号。”陆晚晚神情坚定:“这件事,我一定要做的。”
  “我可以帮你。”谢怀琛笃定:“你安安心心做谢家夫人,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女儿出手对付父亲,传出去别人会非议她没有父子人伦。
  陆晚晚却摇头:“我不是寻求你的帮助的,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在做些什么。”
  顿了顿,她又说:“外祖一家的愁,我要亲手报。”
  他知道,她一直是个有主见的人,她决定的事情别人很难改变主意。
  “你打算怎么办?”谢怀琛换了个说法:“或者说,你打算从何下手?”
  陆晚晚看了眼覃尹辉的账簿,若有所思:“卖官鬻爵,是什么罪名?”
  “本朝财政稳定,圣上明旨明发,不许卖官,是重罪。”
  陆晚晚柔婉含笑,脸上却面无表情。
  谢怀琛一眼就明白她要做什么了,她将他拉进怀里,紧紧抱着:“少夫人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以为你会说我不顾父女人伦。”陆晚晚微怔。
  谢怀琛道:“我喜欢你恩怨分明。”
  他轻啄了下陆晚晚的耳垂。
  ————
  次日下午,陆晚晚以国公府少主人的身份邀请陆建章过府吃饭。
  她特意派了马车去接,很是看中。
  陆建章分外受用。
  他最近很是春风得意,谢怀琛虽然刚犯了事,却意外进了西山大营,前途不可限量。北狄的大战蓄势待发,成平王又被重重打压,战事当真起了,最有可能出征的便是谢家。
  他作为谢家唯一的姻亲,朝中不少大臣最近找他攀交情。
  再加上,他最近正好撞见覃尚书家中一件秘事,他似乎有意提议圣上擢升他为侍郎。
  陆晚晚果然是他的贵女,陆建章得意地想,幸好当年陈柳霜提议杀了陆晚晚的时候,母亲提早将她送走。
  否则他哪有如此后福?
  如今,知道他秘密的人都死了,他独享人间繁华。
  陆建章到国公府门口时,管家亲迎将他接进府。
  与此同时,涟音在暗中观察了数日,她五内如焚,她在京城待得越久,山外那两人便越危险,她终于打定主意告知谢怀琛她所知的内情。
  她风风火火出了水禾轩,径直往陆晚晚的院里去。
  陆晚晚设宴招待陆建章,正在内院忙着,忽听中庭传来陆建章见鬼般的嚎叫。
  她和谢怀琛急忙出去。
  陆建章和涟音都站在庭内。
  涟音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下意识去摸腰间的鞭子,却摸了个空。
  陆建章则吓得站立不住,瘫倒在地上,指着涟音哆哆嗦嗦道:“鬼啊,鬼啊,有鬼。”
  作者有话要说:
  区区一蛮族女子,不成气候
  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第68章 心事
  陆晚晚蹙眉; 陆建章的反应太不正常,为何看到涟音他如此惊慌失措。
  她上前,扶起失态跌坐在地上的陆建章; 喊道:“父亲,你怎么了?”
  陆建章吓坏了; 双股颤颤,站都快站不住。他自知失礼,擦了擦额头的汗,不住地朝涟音悄悄看过去; 道:“是我看错了。”
  陆晚晚吩咐小厮带他进去休息,他连连摆手; 脚下踉跄; 逃也似的出了国公府的大门。
  谢怀琛忙喊了几个小厮追过去:“备车,送陆大人回府。”
  打点好一切; 他回到院中; 陆晚晚和涟音都在屋里。
  凉风丝丝透过窗子,窗牖外的天是垂铅似的隐晦,想来片刻将致雨。
  屋子门扇半开半合; 透过屉子上糊的绡纱望过去; 东窗下的软塌上坐着涟音; 伏背环膝。陆晚晚则在一旁跟她说着什么; 涟音恍若不闻,半点动静也没有。谢怀琛走进去,和陆晚晚对视了一眼; 她摇了下头,便知涟音什么也没说。
  谢怀琛问道:“你还是什么也不肯说吗?”
  他从丫鬟手中接了一盏茶递给她:“陆大人看到你为什么会吓得破滚尿流?”
  问了半晌,她缄口不语,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谢怀琛递出的手浮在空中,僵持片刻,自己抚盏将茶喝了下去,又道:“我知道你现在定然谁也不信,既是如此,我也不强迫于你。”
  说罢,他若无其事站了起来,吩咐道:“多派几个人,仔细她的安危。”
  吩咐完,他牵着陆晚晚转身步下台阶,朝院子外扬长而去,忽听身后一声呼唤:“谢怀琛!”
  谢怀琛侧身看去,见她立于廊下,她迟疑了一瞬,坚定道:“除非见到皇上,否则我什么也不会说。”
  谢怀琛“嗯”了声:“我会想办法。”
  从屋里出来,陆晚晚长舒了一口气。
  谢怀琛紧攥着她的手,掌心都被汗湿了。
  “夫君,你真要带她见皇上吗?”陆晚晚有些许担心:“若她是诓你的怎么办?”
  谢怀琛胸有成竹:“你放心,没有十成把握,我也不敢将皇上牵扯进来。”
  陆晚晚侧眸看着他,见他神色坚定,便放心不少。他平常虽吊儿郎当,但碰到正事,从不出岔子。
  她柔嫩的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猫儿似的,笑弯了眼:“我信你的。”
  谢怀琛格外骄傲:“陆晚晚,我不上进,不代表我笨。娶了你之后,我想上进一些,不让别人觉得你嫁了个草包。”
  她指尖温热,微不可查地朝他走近几分,压低了声音说:“谁说你是草包,他才是真草包。”
  他轻笑。
  用过晚膳后,谢怀琛铺纸磨墨,给宋见青写了封信,连夜让人送了出去。
  陆晚晚心头闷闷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命人将信送走,谢怀琛和陆晚晚逛了会儿园子消食。
  他们刚打算回院里歇息,前头小厮慌里慌张来报:“世子爷,不好了……”
  谢怀琛蹙眉:“出了何事?”
  小厮道:“是赵将军,他说咱们府上藏了细作。”
  谢怀琛和陆晚晚对视了一眼。
  背后的人果然已经坐不住,开始出手了。
  “走,出去看看。”
  陆晚晚跟在他身后,朝府门前走去。
  镇国公府门口已经围满了人,赵世德带着大队人马,堵得这边水泄不通。
  赵世德一身戎装,腰环佩剑,见大门一开,谢怀琛走了出来,便喝令亲卫:“来人,将门口守好,不要让细作跑了。”
  厚底云靴踏着汉白玉地板,铿锵有力,士兵分列两队包抄镇国公府。
  谢怀琛沉了沉眉:“赵将军,这是何意?”
  赵世德抬手一揖:“世子,前些日子有细作混入京城,蒙上蔽下,经过我们日夜追查,得知她此时就潜伏在贵府。”
  谢怀琛挑眉笑笑:“将军说笑了,镇国公府防守紧密,别说细作,就算苍蝇也飞不进来一只。”
  “是个戎族女子,一个多月前混入京城,随身未带有通关文牒,审问再三她始终三缄其口,审讯了好几日她才招认罪行。”赵世德不紧不慢地说道。
  顿了顿,他又拿出一张文书,出示给谢怀琛看:“这是上月刑部审理的案卷,她已按押招供。”
  “既然是押进大牢的细作,那她为何又会在我府上?”
  赵世德道:“刑部已按律法处置,却不知她如何逃出生天,竟然又潜进国公府。”
  谢怀琛冷哼一声:“将军是说镇国公府窝藏细作?”
  “国公爷和夫人不在府中,世子爷阅历尚浅,一时为细作所惑,受其蒙蔽,谈不上窝藏细作。”赵世德面不改色,说罢,他高声道:“细作入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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