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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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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没拿她们这些丫鬟的命当命,只拿她们当牛马一样驱使。
  动辄还要打骂。
  “大公子说那人翻墙过院还会武功,我……万一被发现了……”
  陆锦云不满:“你不会离远一点吗?看清了是谁,去了哪里,你就回来。”
  “可是……”香棋还是怕。
  陆锦云疾言厉色:“还有什么可是的!你娘不是害了天花,你还想不想要银子给他看病?”
  她戳到了香棋的痛处,前日家里来人,说她娘害了天花,她原想先支半年的工钱,再告假回去伺候阿娘,可陆锦云不让。她身边如今没有可用之人,香棋算一个。
  香棋面露惧色,脸色雪白,轻轻咬了下唇。
  “是。”
  她没有法子,娘亲还指着药钱救命。
  香棋藏在长思院外的花丛里,眼睛密切地关注着后院的动向。
  谢怀琛出来时,她一眼就看到了。
  可因隔得远,她没看清是谁。
  眼见谢怀琛驾轻就熟出了陆府,她疾步跟上去。
  香棋跟得很笨拙,几乎一出府谢怀琛就发现了,如此拙劣的跟踪手段,也好意思出来献丑?
  他一时玩性大发,不疾不徐在前面走着,让她堪堪跟上。
  他左拐右绕进了一处胡同,以足点地,飞进了一家宅子后院。
  香棋跑上来,谢怀琛已踪迹全无。
  她抬头看了看高高的院墙,若有所思。
  此时,小门“哗”一声被拉开,从里头走出来几个人。


第48章 倒戈
  正中的是一个脂粉厚重; 涂着大红唇的中年女人,她眼睛格外妖媚; 瞥了香棋两眼,笑盈盈地问道:“小姑娘; 你来找人吗?”
  香棋吓得面容苍白如纸; 她慌忙摇头:“我迷路了; 不知道怎么走出出去。”
  女人道:“既然迷路了; 不如进来坐坐; 你要去什么地方?我对京城熟悉得很,什么地方都知道。”
  “不用了,不用了。”香棋直摆手,一直向后退。
  那女人忽然变了脸色,一挥手:“去,把她捉回来。大胆小贼,竟然偷到你姑奶□□上来了。”
  她身侧的几个壮汉闻言纷纷上前,一人拎了她一只胳膊,将她捉进后院。
  香棋吓得肝胆俱碎; 苦苦哀求:“我真的不是小偷; 我只是路过。”
  “路过?”老女人啐了她一口; “那我问你,你是什么人?打这儿过路做什么?”
  “我……”香棋支支吾吾; 不敢将陆锦云供出来。
  女人勾起唇角,笑道:“说不出来了吧?我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这条巷子名叫烟柳巷,哪会有正二八百的良家女子在外面徘徊这么久?不瞒你说; 方才你才进来我就注意到你了,你一直鬼鬼祟祟盯着我家后院瞧什么呢?看哪儿方便踩点是吧?”
  香棋一听烟柳巷,眼前直发晕,这里聚集了京城大部分的秦楼楚馆,整条街青楼挨着青楼,排得密密麻麻,正经人打这里经过脚下都走得飞快,哪会驻足观望?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妙龄女子。
  怪不得会遭人猜测。
  她又悔又怕,告饶道:“这位妈妈,我当真不是贼,方才我见有人从墙外翻进了院里,所以……”
  “所以你是见义勇为?”女儿红唇潋滟,笑得妖冶。
  香棋抽泣道:“我不敢邀功,可我真的是看到有人翻墙进来才多看了两眼的。”
  “既然如此,那你说,你是什么人?到烟花巷来又是做什么?”
  香棋言辞闪烁,结巴了一下。
  她道:“既然说不出来,那就去官府慢慢讲吧。”
  说完,她转身朝壮汉点了点头,押着她的两个壮汉便一左一右架着她往官府去了。
  香棋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要是小姐知道她跟到青楼后面,然后被送了官,肯定会活活打死自己!
  她顿时嚎啕大哭。
  香棋被押送出去之后,谢怀琛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
  浓妆艳抹的老妈子笑得谄媚,走到他面前,道:“小公爷,事情都办妥了。”
  “干得漂亮!”谢怀琛摸了锭银子,抛给老妈子,道:“刘妈妈辛苦了,改日我一定让褚怀他们多多来照顾你的生意。”
  褚怀和李远之是这家馆子的常客,他们常来这家听花魁娘子唱小曲儿。上回生拉活拽将谢怀琛拖了过来,他一进门闻着刺鼻的香粉味儿,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花魁娘子唱曲儿也不好好唱,那一双眼无处安放似的,到处乱瞟。
  谢怀琛坐了两炷香的功夫,着实没趣,遂起身而去。
  后头褚怀又喊了他两回,他再也没来过。
  刘妈妈点头哈腰,亲自送谢怀琛出门:“那便先谢过小公爷了。”
  谢怀琛负手踱步,出门回府。
  ————
  刘妈妈将香棋扭送到官府,在黑漆漆的审讯室里,香棋吓破了胆,便什么都交代了。
  她说自己是陆家二小姐的丫鬟,因为白日府上进了贼,二小姐便让她盯着,从那贼离开之后,她便一直尾随,一跟就跟到了烟花巷。
  她眼泪直淌,哭得凄凄惨惨。
  因陆修林回府,晚夕一大家子在一起吃饭。
  席间气氛其乐融融,陆修林偶尔讲些边关趣闻,没出过门的夫人小姐妹都艳羡不已。
  李长姝道:“咱们家现在就大哥儿最有出息,才出去两年,就成了校尉,以后肯定前途无量。”
  陆建章听了格外高兴,他给陆修林夹了一筷子菜,道:“你在外辛苦了,人都饿瘦了,多吃些。”
  陆修林道:“多谢父亲。”
  “父父子子的,这么客气就生疏见外了。”陆建章道。
  陆修林眼睛一低,道:“是。”
  桌上吃得正开心时,门房忽的来报。
  “老爷,刚才衙门来人了,说是二小姐房里的丫鬟香棋去烟柳巷,被当成小偷,误抓去了衙门,人让我们现在赶紧去衙门一趟,确认是不是咱们府上的人。”
  “什么!”陆建章筷子一搁,看向陆锦云:“这是怎么回事?”
  陆锦云也懵了,她一头雾水,她让香棋去跟踪翻墙进来的贼人,没让她去那种地方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是被人知道她的丫鬟出入烟花柳巷,还不知道要怎么乱说乱想!
  “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香棋……她不可能去那种地方。”
  门房道:“具体的小的也不知道。”
  李长姝笑道:“最近咱们府上可真是不太平,不若改日请个道士来驱驱邪,你看二小姐屋里,风轻疯了死了,云俏得了怪病,香棋又摊上这种事,真是邪门得很!”
  她的话让陆建章想起最近家里的事情都出在陆锦云屋里,他气得将筷子一掷,神冷冷地扫过陆锦云:“还不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筷子撞击瓷碗,发出泠然响动。
  陆锦云吓得一个激灵,忙放下碗筷,道:“是……我马上就去。”
  陆修林道:“我陪你。”
  陆锦云眼眶微红,她轻摇了下头:“大哥连日赶路,想必很疲累了,我自己去就行。”
  陆修林还要再说什么,她已经转身走了。
  她到了衙门,为香棋证明了身份,官差见她所说和香棋所说别无二致,便放了香棋。
  回程的马车上,陆锦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香棋在官府吓得够呛,她哆哆嗦嗦地道:“二小姐,我不是有意的。”
  话音刚落,陆锦云便高高抬起手,一巴掌印在她脸上。
  “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此事传扬出去别人会怎么想我?”陆锦云暴怒,压抑着声音骂她。
  香棋眼泪簌簌而落。
  陆锦云又踹了她一脚:“你娘生了你这么没用的东西,真是该死!”
  盛怒之下,她口不择言。
  香棋的心顿时寒了大半,她和娘亲相依为命,娘亲就是她的命。
  她匍匐到陆锦云的脚下,抱着她的小腿,哭道:“二小姐,求求你高抬贵手,救救我娘。”
  陆锦云一脚踹在她脸上,将她踹开老远:“你这个废物有什么资格求我?你娘生了你这种东西,活着干什么,死了算了。”
  香棋又爬过来。
  陆锦云嫌恶地喊了声:“停车,将这个贱婢给我拖下去,让她自己滚回来。”
  车夫闻言,停下了马,将香棋拖下马车。
  她扒拉着车辕不肯撒手,陆锦云踩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生生碾开。
  香棋双手是血,被扔到大街上。
  她嚎啕大哭,陆锦云却头也没回地走了。
  二小姐好狠的心,她们忠心耿耿,还是被无情地抛弃。
  先是风轻、再是云俏,现在轮到她了。
  她一路哭,一路回到陆府。
  ————
  陆晚晚半倚半靠在窗边。
  又是一月月底,明月如一弯浅浅的眉,悬于夜空,光泽暗淡。
  反倒衬得它周遭的星子璀璨,繁星如河。
  她有些迷茫——上一世的今日,宁老侯爷入罪,宁家遭难。
  为何,这一世没有发生?
  她微微叹了口气。
  月绣满脸欢喜走了进来:“小姐,香棋回来了,她好惨,陆锦云打了她一顿,她手上都是血。”
  陆晚晚微微沉目:“陆锦云身边的哪个丫鬟不惨?既然选择了助纣为虐,她就得承担做坏事的后果。”
  月绣亦叹道:“只是可怜她阿娘,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将她生下来,此时害了天花也没人管。”
  陆晚晚掀了掀眼皮子,若有所思。
  “她娘还在?”
  月绣道:“我听婆子说的,前几天香棋想先支几个月的月钱给她娘看病,陆锦云没准,她想回去伺候老娘,陆锦云也没准。你说可怜不可怜?”
  陆晚晚手支在下巴,抬头看了眼郎朗星空。
  “可怜。”顿了顿,她又道:“回头你找个机会,给她点银子吧。”
  “为什么?”月绣不解:“你还嫌她帮陆锦云害咱们害得不够吗?”
  陆晚晚道:“她有孝心,便坏不到哪里去。这世上有人行恶是坏了良心,有人行恶是形势所逼,坏了良心的人咱们能锤一个是一个,被逼的能拉一个是一个。”
  月绣虽不满,却还是点了点头。
  次日她在花园里碰到香棋。
  她哭了一宿,双眼红肿,面带菜色。
  月绣见四下无人,摸了锭碎银,往草丛一扔。
  银芒微闪,没躲过香棋的眼。
  月绣目不斜视,边走边说道:“我们小姐说没娘的人可怜。”
  她虽没正对着香棋,可香棋还是明白过来了。
  她眼眶一红,鼻头发酸,差点又哭了。
  月绣走后,她从草丛里扒拉出了那锭碎银,不多不少,刚好是她半年的工钱。
  有了这些银子,她可以给阿娘抓药,还可以请个老婆子照看她。
  大小姐在救她!
  ————
  次日一早,陆晚晚刚起来,方梳洗完毕,廊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大小姐,徐小姐送了东西过来。”丫鬟恭敬地说道。
  陆晚晚纳闷,陆修林回来了,笑春的爹应该也回来了,她还有心思惦记着自己,她心中一暖,吩咐道:“送进来吧。”
  两个丫鬟便走了进来,一人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放了块油光水色的虎皮,另一个丫鬟手里提着一只鸟笼,里面是一只灰毛的信鸽。
  陆晚晚问她们:“徐小姐有说什么吗?”
  “她说最近家里琐事多,等空闲下来再来找小姐。”丫鬟小声道。
  陆晚晚点了下头:“东西放下,你们先下去吧。”
  月绣接过鸟笼,将鸽子挂在窗下,陆晚晚站在下头,微微仰头,看着鸽子。
  徐笑春没事送信鸽做什么?
  鸽子羽毛整齐干净,一看平常就是精心打理着的,它又精神又漂亮,在笼子里昂首阔步,悠闲得很。
  月绣噗嗤一声笑:“将军府□□出来的鸽子都这么高傲。”
  陆晚晚一扭头,看到鸽子腿上绑了信筒,里面插了一张信纸。
  仔细瞧瞧,信筒上刻了个小小的符号,她隐约觉得熟悉,略略思索,这才想起,谢怀琛书房的桌案上也有刻有这种符文。
  鸽子不是徐笑春送的,是谢怀琛。
  她将信筒里的纸条抽出来,展开来看,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有急事你就用它找我。”
  底下落了他的名字——谢怀琛。
  陆晚晚心间溢起一丝甜。
  陆修林回来后,陆建章以一家人要常在一起为由,晚夕一大家子人都在一起吃饭。
  今日席上,不知怎的,陆修林忽然提起陆锦云的婚事。
  他道:“二妹妹和宁蕴定亲已久,如今两人又都到了年龄,母亲百日之后,当是议亲了。”
  陆锦云微微有些羞涩,嗔道:“哥哥。”
  陆建章略一思索,道:“你说得倒也是。”
  最近宁家侯爷待自己的态度十分和善,这其中不无陆晚晚的功劳,趁着这股劲将陆锦云嫁过去,以免横生枝节,倒是个好主意。
  只不过,自古嫁娶之事应当男方主动提出,哪有女方自降身份主动去提的?他实在丢不了那个面子!
  李长姝轻笑了声:“锦儿和宁家的婚事早早就定下的,又何须急在一时?大夫人新丧,家里大哥儿还未议亲,晚晚也尚未议亲,咱们先出面去找宁家,别人还当咱们家的女儿嫁不出去了呢。”
  陆锦云顿时变了脸色:“你……”
  她费了好大功夫才说服哥哥出面跟父亲提自己的婚事,李长姝四两拨千斤就给她破坏了?
  母亲死得不明不白,哥哥过几个月又要回边疆,她若不尽早将婚事定下,恐怕陆晚晚会出幺蛾子。趁着哥哥还在,有人为自己撑腰,早早地嫁进侯府才是正事!
  陆晚晚闻言,微微抬眸看了眼陆锦云,她端起汤盅,啜饮了一口,缓缓道:“哥哥一心征战沙场,为家国子民守卫疆土,我刚从允州乡下入京,想在父亲膝下多侍奉两年,父女天性,恐怕别人也不能说三道四。”
  陆锦云怔忡地掉头看向陆晚晚,她是在为自己说话?怎么可能?
  陆建章亦觉得有理:“晚晚说的也有道理,此事我再斟酌些时日。”
  在满屋子人怔愣的眼神下,陆晚晚泰然自若地吃着碗里的饭。
  饭后,沈盼和陆倩云送她回长思院。
  陆倩云对她的行为十分不解。
  “大姐姐,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帮她说话,她若真的嫁进侯府,还不骑在你头上踩踏?”
  陆晚晚缓缓勾起唇角,轻轻牵着她的手:“我记得当日三姨娘跟我说过,女子嫁人,第一嫁人品。宁蕴这个人看起来出身良好、才华横溢,可他骨子里是烂了的。你以为他是良配吗?你还真当陆锦云嫁过去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不会的,且看着他们狗咬狗吧?”
  陆倩云看着陆晚晚嘴角的那一丝冷笑,突然觉得她有些许陌生。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可骨子里透出令人忍不住颤栗的寒意,再不似她刚从允州回来时的那般小心得发抖的谨慎模样。
  “可是,你怎么……知道宁蕴是什么样的人?”倩云问她。
  陆晚晚淡淡道:“品格端正的男子会不知廉耻地勾搭妻姐吗?”
  她们都想到宁蕴的那张退婚书!
  那是他给陆晚晚的。
  陆倩云心下顿时松了大半,她道:“可是……宁蕴他不是……要和陆锦云退婚吗?”
  陆晚晚皱眉,问题就出在这里。陆建章现在去议亲,宁蕴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她若骗了宁蕴自己会想办法替嫁过去,最后嫁过去的又是陆锦云,以宁家现在的声望,他极有可能闹得满城风雨。
  陆家面上无光倒是一说,就怕伤了谢怀琛的脸面。
  “所以我在等。”她目光直视前方:“等一个完美的时机。”
  可是,那个时机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陆晚晚心事重重地回到屋里。
  月绣已经铺好了床,准备伺候她睡觉。
  忽的,窗外飞进一道灰色的影子,陆晚晚摊开手,一只鸽子便稳稳当当地停在她的掌心。
  她将信鸽捧在手里,轻轻拍了拍它的小脑袋,小声说:“辛苦啦。”
  是谢怀琛给她写了信。
  她抽出,展开一看,小公爷别有风情,问道——饭否?欢喜否?想我否?
  她喃喃吐了两个字“幼稚”,心里却涌着异于寻常的暖意,原来,被人珍视的感觉如此美妙。
  片刻后,还是走到书桌旁,铺展纸笔,饱蘸墨水,提笔连写额三个字——是,是,是。
  她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塞回信筒,走到窗边,将鸽子放飞。
  眼见它变成一个灰色的小点,消失于靛蓝苍穹,这才回到榻边,她把谢怀琛写来的纸条放进荷包里,妥帖地置于枕头下,这才上床,好好睡了一觉。
  此后陆府安生了好几日。
  陆锦云也很少去成平王府,想来是被陆晚晚收拾怕了,每次远远瞧见她,都立马从另一头遁走,生怕与她碰面似的。
  与此同时,京城大规模爆发了天花,城里近两成的人感染上了天花,官府极其重视,为防疫情四散,封闭了城门,一时之间,京城只许进不许出,所有感染了的人集中安置。
  太医院的人忙得四脚朝天研制克制疫情的方子,但是疾病来时势如猛虎,方子又极为难得,进了安置营的人基本上只有等死。
  香棋听风声简直有种劫后逢生的感觉。
  幸好母亲在全城管制之前熬了过来,她已大好,不用被松紧安置营。
  她抽空回去看她娘,阿娘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地抹眼泪:“二小姐是个好人,她支了钱给你治病,救了我的命,她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以后你一定要好好伺候她,报答她。”
  香棋也跟着抹眼泪,她怕阿娘担心,没告诉她自己在给什么样的人谋差事,她不敢让阿娘知道自己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阿娘不清楚,可她心里门儿清,她的确该好好报答恩情,只不过不是二小姐,而是大小姐。
  她回到陆府就去长思院找陆晚晚了。
  陆晚晚刚出来,她就走上去,跪到她脚边,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大小姐救奴婢阿娘性命。”
  帮助香棋只是举手之劳,陆晚晚当时根本就没有多想。
  “你不必谢我。”陆晚晚说道。
  香棋跪伏于她的膝下,眼泪哗哗:“大小姐,奴婢知道自己以前坏事做尽,不想为自己辩驳什么。”
  她抽泣哽咽,泣不成声:“奴婢也知道无颜乞求大小姐的原谅,但阿娘的命是大小姐救的,你便是奴婢的恩人,奴婢绝不会让二小姐继续害你。”
  “她害我?”陆晚晚侧眸,瞧着香棋。
  她抬起头,抹了把脸上的泪,说道:“二小姐和成平郡主约定好,趁你下次出门的时候,会派人将你掳走。二小姐会去偷老爷的印章,写一封通关文书,到时候他们将你带出城杀了,然后抛尸荒野。”
  陆晚晚一惊。
  香棋继续说:“如此一来,你不仅活不成,还要背上一个抗命私逃的罪名,还会……”
  “她们还会泼一盆私奔的污水在我身上?”陆晚晚见她说得犹豫,主动描补道。
  香棋愣愣地抬了抬头,随即轻点了下:“没错。”
  陆晚晚笑笑:“你们家二小姐还真是聪明,如此一来,我命也没了,名声也败了。”
  香棋道:“大小姐,你这段时间千万别出门,就算出去,也得找靠谱的人同行。”
  陆晚晚冷静下来,她已有了打算。
  和陆锦云过招无数次,她从没拜过,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不就仗着陆修林回来了,她有了依仗吗?
  那这一次,就让陆修林看清他的妹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有了主意,她朝香棋微微点了下头:“我知道,你回去吧,记住,我从没救过你娘,你也没来救过我。”
  想起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她道:“是。”
  顿了顿,陆晚晚又道:“对了,过几天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你可愿意?”
  香棋吸了吸鼻子:“奴婢万死不辞。”


第49章 绑架
  当初帮助香棋; 她只是举手之劳,她投诚倒戈竟是意外的惊喜。
  看来; 人还是要多做善事。
  善有善报,古人诚不我欺。
  如今; 她掌握了陆锦云和宋落青的盘算; 稍加利用; 就会成为捅向他们心间的一柄利刃。
  斗了这么久; 陆锦云还不罢休; 那便让她尝尝什么叫自食恶果。
  成平王近日离京,去了幽州,没了父亲的震慑,宋落青胆子也大了起来。
  她一向不明白,皇叔恩宠,父亲位高权重,他为何要怕镇国公那个小老儿?
  成平王一走,她便开始盘算除掉陆晚晚。
  各种细节她已经设计好,只不过有的事情她一届女流不便出面; 还得靠宋时青。
  她去找宋时青合计; 岂止话刚说出来; 宋时青便一脸惊惧地拒绝:“你这是胡闹!”
  “我胡闹?”宋落青冷笑一声:“陆晚晚害咱们王府吃了这么大一个亏,颜面尽失; 将你害成这幅鬼样子,你就一点廉耻心都没有吗?”
  她字字句句戳到宋时青的心窝,他恨啊; 当然恨,可喉咙被别人扼着,那张认罪书比陆晚晚的毒药还要厉害,让他惶惶不安,唯恐陆晚晚一个不满意,便将认罪书递了上去。
  他银牙咬碎道:“随你怎么说,反正只要我在,这事你就别想。”
  宋落青嗤笑:“宋时青,你以为你是谁?摆出父亲的架子我就怕你吗?”
  说完,她扭头看向他,眸子深邃,一字一句问道:“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陆晚晚手里?”
  宋时青心虚了一下,他含含糊糊道:“什么把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二哥,咱们兄妹俩十几年的情分,你心里想什么难道我不知道吗?陆晚晚让你吃了这么大的亏,你竟没有杀了她,除了有把柄在她手中,还能因为什么?”她声音柔了下去:“不如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想法子。”
  “我……”宋时青下意识就要拒绝。
  宋落青又道:“你也知道,陆家二小姐一直在讨好我,我让她弄什么东西,她豁了命也肯。”
  宋时青灰败的眼睛中光彩流动:“真的吗?”
  “当然!”宋落青道:“只要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宋时青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将认罪书的事情告诉给她。
  “可恶!”宋落青气得拍了一下小几:“陆晚晚欺人太甚!你当时就该和她硬着来,至少也该告诉父亲,我看她敢毒死你,到时候父亲不会饶了她!”
  宋时青一脸愁容:“那根黑线已经蔓延到我指尖,当时我哪还想得到那么多。”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宋落青道:“现在最好是早点将陆晚晚处置了,否则,成平王府的名声迟早毁在她手里。”
  宋时青道:“你得帮我想办法将认罪书偷出来啊。”
  宋落青点头称好。
  她一面虽答应了宋时青,一面却想到,陆晚晚是个聪明人,她肯定不会将认罪书放在身边,因为她知道自己保不住。宋时青的认罪书极有可能已经被她送去镇国公府,交由谢家保管。
  以陆锦云的智商,肯定取不回来。
  既然如此,便没有道理让她去打草惊蛇。
  她眼睛微微一转,想到一个办法。
  宋时青将认罪书的事情告诉宋落青后,他总算好好睡了一个觉。
  这段时间他每天都提心吊胆,人都憔悴了下去。
  接下来,他每天都盼望着,盼望宋落青真的能将认罪书带回来。
  彻底解除扼在他脖子上的那双令人喘不过气的手。
  第三天,宋落青来了消息,还有陆锦云的丫鬟香棋。
  “得手了吗?”宋时青兴奋地问。
  宋落青摇头,对香棋道:“你自己说。”
  香棋跪伏在地,不敢抬头,她说:“回世子,奴婢没能得手。”
  宋时青希望落空,暴跳如雷:“那你来干什么?”
  “世子,奴婢之所以未能得手,是因为大小姐将那东西放在荷包里,贴身带着。我买通了她院里的丫鬟,一直没能得手。”香棋道。
  宋时青的目光从香棋身上扫过去,他斜眼问宋落青:“她可靠吗?”
  香棋自证:“奴婢自幼便伺候二小姐,一直忠心耿耿。”
  宋落青也点点头:“她是陆锦云最忠心的一条狗,放心吧。”
  宋时青绝望地闭了闭眼:“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哥,陆晚晚行事有多小心翼翼你也知道了,东西她贴身放着,只要咱们将她杀了,再取回东西不就得了?”宋落青又道:“就算认罪书她放在了别处,到时候只要咱们杀了她,还有谁能知道你的事?”
  “万一……万一她告诉了镇国公?”
  宋落青循循善诱:“镇国公就算拿着认罪书告到皇叔面前去,到时候你只要抵死不认,问他东西从哪儿来的,一个在封城期间为了和男人私通偷父亲官印私自出城的罪女的话,有谁会信?人都死了,还不是咱们怎么说就怎么是,他们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不成?”
  宋时青犹豫了片刻,宋落青说得没错,只要陆晚晚死了,盖棺定论她是个私通的□□,她掌握的认罪书又有何公信力而言?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好,你需要我做什么?”
  宋落青勾起了嘴角,将他要做的事情安排了一遍。
  香棋回去后便把成平王府的事情告诉了陆晚晚。
  “宋落青要你骗宋时青?认罪书在我身上?”陆晚晚觉得好笑,这两兄妹大约是前世的怨侣,今生的宿仇吧,否则她为何这么坑害自家哥哥?
  香棋点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宋落青要拉世子爷下水,伙同二小姐骗了他。”
  陆晚晚微微阖目:“好,好得很,我正愁没机会收拾宋时青呢,他自己蹦出来可就不能怪我了。”
  香棋有些担心陆晚晚,大小姐看起来太柔弱了,柔嫩得像纤细的花枝,一不小心就会折断似的。
  “香棋,你确定他们会将我带去白沙村?”陆晚晚问她。
  “没错,成平郡主和二小姐的确是这么合计的。”
  陆晚晚掉头,缓缓道:“好,我信你,你要知道,我这回是用身家性命在和你赌。”
  香棋红着眼圈,泫然欲泣,她道:“大小姐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虽不能报答万一,可也不是恩将仇报之人。”
  “别哭。”陆晚晚声音温柔:“你知错能改就好,我交代你的那件事情你做得怎么样了?”
  “奴婢明日就将纸条送去大公子屋里。”
  陆晚晚颔首:“多谢,你回去吧,这几日你就不要来找我,以免引起陆锦云猜忌,恐会危及你的性命。”
  香棋离去之后不久,谢怀琛的鸽子便破窗而入。
  这些时日谢怀琛每日再没翻墙来找过她,每日他都会给陆晚晚写信,有时候问她吃饭了没有,有时候问她吃的什么,他还夜观天象,看明日是晴是雨,提醒她增减衣服。
  信纸虽短,情意却长。
  鸽子一飞进来便停在陆晚晚肩头,咕咕直叫。
  她抓了一把碎米,摊开在窗台,鸽子低头寻米。陆晚晚微微笑着,取出信筒里的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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