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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错爱到白头-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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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知道,久别重逢,她心里什么恨都没有,只有想念,只有欢喜。
  “哎哟”,她脖子太累,旋动放松,脚推了两步,怕撞上他。他大手一揽,生生将她往自己身上压。
  “你……”
  她没来及说话,就被他吻住了。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
  吻到情浓时,他双手捧住她脸,再次深入,攻城略地,与她呼吸交缠。她不敢闭眼,睁大眼睛看着他,他却闭着眼。其实他睁眼闭眼,她都看不清他。
  是梦吗?
  那就索性梦得彻底!
  她闭上眼,不再被动,牙关、唇舌都反击。
  哪怕闻到血腥味,她都不愿意听。
  她后颈突然重重受击,晕厥之前,她听到一句飘渺似无的话“余款冬要来陪你”。
  所以呢?
  她想不动了。
  鞭炮声不止,细碎的光亮时时打在她脸上,有笑意。浅浅淡淡的,但是有。
  醒过来后,她立马坐起,真怀疑做了一场梦。唇间湿濡,她伸手去摸,在闪烁的光影里,她看到了血迹。她平白无故晕过去再平白无故咬自己?
  骗鬼呢!
  蹿起,她四处跑四处喊:“周准!你给我出来!”
  怎么可以,什么话都不说,仅仅吻她?
  ……怎么可以,再出现!
  田地里一片黑,她不敢跑进去,玩命地喊、吼。荡荡的,除了她的回音,就是辞旧迎新的鞭炮声之类。他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
  她找不到。
  根本找不到。
  当她意识到这件事之后,无端失落,那股挥之不去的失落,远胜于她之前独立于此的怅然。
  “陶乐,你站在这干什么,快回家!”陶老爹找到陶乐,又一声吼。
  她讪讪:“爸,我们回家。”
  就当梦一场吧。
  她以为她好了,结果他一撩拨,她又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爹那边亲戚多,每天一家,她跟着去,转眼就年初十了。十天,她都在想周准。周准消失得太干净,下嘴唇处的小伤口也早已痊愈,她总会怀疑,她太思念他,所以出现了幻觉。
  她娘那边的亲戚,她不知道有没有,反正她爹一个都不去。可今年,她爹带她去了她陌生的地方,她很好奇,便问了。
  她爹很不好奇:“她是你妈的好朋友,你喊陈阿姨就好!”
  “噢。”她怕招骂,不问了。小时候,她问妈妈,她爹就会特别暴躁。她现在已经习惯了,不闻不问假装不关心。
  等见到陈婉莹,陶乐很是诧异,陈婉莹很年轻,二层的小洋房,全摆满了花花草草,她和她爹一进去,两条边牧围上来。她知道它们是和善的,无端害怕。
  陈婉莹喜上眉梢:“陶大哥,这么多年,你终于愿意来见我了。”
  陶明峰轻哼,自顾自走了。
  见陶乐僵在原地有些无措,陈婉莹上前:“你是陶乐吧?真是可人儿。”
  十分无语,陶乐回想自己出门时的形象:厚得不能再厚的羽绒服,草草绑了马尾,什么都没涂……这个陈阿姨到底怎么在她身上看到“可人儿”的影子的。
  缓过劲来后,陶乐问:“陈阿姨,您知道我妈妈……”
  陈婉莹反复瞧陶乐,叹气:“你妈妈……”
  “陶乐,你还不给我滚过来!”陶老爹平地一声雷,把她吓了个半死。
  缩了缩脖子,陶乐朝陈婉莹一笑:“陈阿姨,我去看看我爸。”
  直到回家,陶乐都没机会单独和陈婉莹聊天,也不敢多问。但陶乐可以肯定,陈婉莹知情的。
  因此,她赶回B市上班之前,绕远路去拜访陈婉莹。
  “小乐!”陈婉莹很激动,打开铁门,亲昵挽住她胳膊,“我就知道你会来。”
  陶乐心虚得很,进门之前,还张望许久。没见到她爹的影子,她才松了口气,安心跟陈婉莹进去。
  陈婉莹将她领进客厅,给她倒了杯热牛奶:“暖暖手。”
  接过,陶乐握住,旋转:“陈阿姨。”
  挽了挽微卷的长发,陈婉莹了然浅笑:“你肯定是为了你妈妈,陶大哥那人,这些年没少让你受罪吧?”
  赶紧否认,陶乐道:“我爸对我很好,真的。我来找您确实想知道我妈妈的事。我爸告诉我她难产死了,可其他就没有了。家里没有妈妈的照片,什么都没有,只要是关于妈妈的,他都不告诉我。”
  陈婉莹叹气:“傻孩子,陶大哥既然带我见你,肯定知道你会问。他应该是默许了,而且你大了,你当然应该知道你妈妈在哪。”
  “在哪?”她惊问,那意思是,她妈妈没死?
  “你妈妈其实没死,当然没死。她活得很好,你小的时候,她和我去看过你,可陶大哥态度强硬,后来闹到警察局那边。她就不去看了,而她也有新的生活。她和你爸有协议,离婚,就不能看你。”
  她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美妇人,缀了口牛奶,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压压惊。
  陈婉莹继续:“你知道,你爸爸固执起来,谁都拦不住。你妈妈其实在南城沈家,说起来是个复杂的故事,我也不想耽误你,长话短说。就是你爸妈结婚后,你妈遇到了初恋,当时有了你。我当时劝你妈和初恋在一起,因为他们是真爱。你爸没什么要求,就要你。”
  沈佳音和沈松涧错过了十年,在B市重逢时,各有家庭。为了真爱,各自离婚,重新结合。
  很任性吧?
  陶乐听完,很激动:“今天,是我最理解我爸的一天!她怎么可以这样任性!”
  陈婉莹知道难以安抚,细说了沈佳音的难处:“你妈和你爸结婚时,已经三十岁了。当时她一直在等沈松涧,可家里人逼着她结婚,所以相亲,陶大哥人不错,速度很快,结婚了。家里催着要孩子,阿音就怀了你……阿音真的是爱你的……可她也没有办法……她欠陶大哥的,只有把你给他。”
  “所以我只是她赎罪的工具,并不是女儿?”陶乐难掩激动。以为死了的母亲,复活了,真相却是抛家弃女寻找真爱!
  “陶乐,我希望你离开之后,可以冷静,可以好好想想。你妈有你妈的难处,你爸当然有你爸的艰辛。如果你愿意,可以去看看她。如果你恨她,不要去伤害她……她承受不起的。”陈婉莹是沈佳音闺蜜,当年陪沈佳音的苦过来,当然;理解沈佳音。
  可陶乐不一样,陶乐从小在缺爱的环境中长大,把母亲想成十分美好的角色……结果却……
  浑浑噩噩到了B市,她依然住在长胡同尽头的小租房,除了有些灰尘,其他都很好。
  很好吧。
  先是莫名出现鬼魅消失的周准,再是终于知道母亲的往事,这个年,她过得,可一点都不好。
  第一天工作,赶到工作室,她捏住纸袋子,鬼鬼祟祟张望徐子介动向。
  徐子介也忙,进进出出的,顾不上陶乐的小动作。
  “嘿,有话直说,别偷偷摸摸的。”徐子介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吓了她一跳。
  “呃,”陶乐逡巡四周,随时有人出来,“老板,去你办公室好不好?”
  徐子介挑眉:“行。”
  门一关上,陶乐英勇就义一样,径直走到他面前,双手递上纸袋子:“老板,新年礼物,谢谢你的红包。”
  徐子介接过:“不客气。”
  “没事我出去了。”没等他回答,她噌噌噌走到门口,开门时一滞,她转过头,迎上徐子介,“老板,谢谢你在新的一年,给我好运。”
  陶乐虽然不迷信到底,但对好兆头这玩意儿,肯定不拒绝。
  徐子介再度傲娇:“不客气。”
  推门出去,她转换思维,调整到工作状态。说实话,她这样没有过硬的能力的,靠的还真只是运气。之前有款冬……
  不,她不能再想了!
  她猛掐大腿,疼痛让她清醒些。
  “叩叩叩”,有人敲门,陶乐习惯性抬头,虽然百分之九十九不是找她的。
  是百分之一。
  快半年没见,陆柠依然是鹅蛋脸,好像稍微消瘦了些。鹅黄色的长款羽绒服,把她衬得明媚了很多,尤其是她嘴角微微点缀的笑意,肯定很幸福。
  勾起了往事,陶乐站起,径直走到陆柠面前,抱住她,哽咽:“陆柠。”陆柠历经艰辛,终于可以和厉以宁在一起……不管曾经多么艰辛,阔别后重逢一眼,她就知道,陆柠很幸福。那种幸福,无关金钱、地位,关乎爱。
  陆柠回抱陶乐:“是我,你过得好吗?余款冬呢?”
  吸了吸鼻子,陶乐松开陆柠:“我给你倒杯热茶。”慌乱地去茶水间忙碌,她端给陆柠茶时坦白:“我和他分开了。”
  陆柠歉然一笑:“真遗憾,我以为,你们天生绝配。”
  坐在陆柠对面,陶乐单手撑下巴:“别说我了,说你吧,你怎么样?你特地来看我的对吗?”
  “嗯。”陆柠道,“我和阿宁在某个城市过得挺好的,我依旧当瑜伽老师,阿宁呢,也找了份工作。我们两个还不能攒钱买房买车,可是我们打算开年就生个孩子。现在不告诉你我们在哪,等我生孩子满月酒了,你一定要来。”
  陶乐挽起碎发:“一定啊。”她怀孕了,却不想告诉陆柠。不是不信任,而是她要做单亲妈妈,连她自己都没有准备好的事。她经历过,所以知道,孩子小时候,父爱母爱都需要。因此,她不敢想所谓的未来。
  陆柠坐了一个小时,跟陶乐说了很多她和厉以宁重新开始的事。有时候困难重重,但两个人携手共进。池向阳入院了,他的爪牙也平息了,没有找他们的麻烦。
  待陆柠推门出去,陶乐盯着空了的茶杯,怅然若失。
  陆柠走出工作室后,哈了口冷气,揉搓双手,要去看一看在监狱里的池向阳。到底夫妻一场,到底他最后愿意放手。
  陶乐见了太多分分合合,知道,人生常态,聚散有时。可终究希望,她可以一家合满。如今呢,原来她亲娘没死,不过抛弃了她和她爹。周准也回来过,却阴恻恻,不知到底何种境地。
  “陶小姐,是你对吗?”许意杞站在门边,含笑看发怔中的陶乐。
  “啊?”陶乐应道,回神,条件反射,“我老板出去替人剪彩了,沈涟年沈老师外出工作,白薇白老师临时家里有事。”
  陆柠走后,一个个都陆续走了。留她一个,如坐针毡,度秒如年。
  许意杞款款走到陶乐面前,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陶小姐,我就是来找你啊。”
  陶乐终于看清了许意杞,瓜子脸,大眼,挺鼻小嘴,虽然不让人惊艳,但是挺标准的好看姑娘,主要还是气质。
  “找我?”陶乐食指指向自己鼻尖,“我可能能力不太行。”
  是啊,她又恢复到单打独斗的日子了,连陆幺那臭小子,开年都带曾美雪旅游去了。
  许意杞:“还就你能行。”
  终于意识到生意上门了,陶乐赶紧给许意杞泡茶:“小姐您贵姓?”
  “许,许意杞。”许意杞伸手。
  陶乐示意性一握:“您说您的具体情况吧。”
  “呃,说来不好意思,我父亲为了利益,要将我许配给沈旧时。”许意杞说话间,从包里翻出一张微微泛黄的照片,“我和他不熟,他学生时代的照片还是他父亲送给我的。”
  陶乐结果照片,仔细端详照片,青葱的年代青涩的脸盘,嫩得掐出水,是个十分好看的男同学。如果陶乐的学生时代有他,肯定把“男神”、“校草”这样的名头灌给他。现在陶乐肚子都大了,喊他鲜肉呗。不过隐隐觉得,这个沈旧时,有些眼熟。
  许意杞仍然在述说自己的情况。
  沈旧时和许意杞是商业联姻,彼此都没有感情。许意杞的意中人是林斜,是个歌手,正因为是歌手,许意杞父亲才不同意。许意杞也不敢正面忤逆父亲的意思,而沈旧时也觉得商业联系没什么不好。因此许意杞要陶乐去色、诱沈旧时,让沈旧时提出取消婚约。
  嘴巴张成“o”型,陶乐捏住照片一角:“这么好看的人,你让我去色、诱?许小姐,你别想不开,我给你推荐沈涟年沈老师,虽然她不愿意做这样的事,可能你多求求情 ,沈老师就愿意了。”
  “就是你。”许意杞笑得眉眼弯弯,酒窝浅浅,“你还记得你曾经在游艇上被坐在轮椅上的某位先生救了吧?那个人,就是沈旧时。”
  倒带,倒带,她努力回忆当时救她的人的脸庞,再对上照片上正青葱的少年……好像是同一个人,难怪……眼熟。
  “所以呢,沈旧时应该是举手之劳啊。我现在,真的不太方便色、诱别人啊。”陶乐道。这是周准走后,她第一笔正儿八经的生意,她内心上十分不愿意推辞。
  可她也不愿意去做炮灰!
  而且许意杞和沈旧时都在南城,周准和沈佳音都在的城市,她不想去。
  “问题就在这里,陶乐你可能不相信,自沈旧时坐上轮椅之后,他性子极为冷淡。有很多女孩子为了追求他在他面前落难过。不管真假,沈旧时都是让助理沈约代劳,从不亲自出手。可他,亲自救了你。”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陶乐特别有自知之明,知道这样的男人,离自己太远。而且她才受情伤,不想去演深爱。
  许意杞道:“如果陶小姐答应,报酬我肯定从优。你去试,如果失败,订金依然是你的。陶小姐,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白尝试的。不瞒你说,我等你等了好几天了。我很需要你,而沈旧时破例过的人只有你,而你正好从事小三劝退,你帮我和阿斜,白头到老,好吗?”
  “我现在做不到答应你。”陶乐道,“我真没有把握。”
  如果她还是当初的陶乐,她一定义无反顾去。可她现在,不仅胆子笑了,而且有孕在身。
  周准到底改变了她,深刻的。
  忽然之间,她想起了当初徐子介问她的话:陶乐,如果余款冬走了,你还找得到自己吗?
  找得到吗?
  许意杞从包里翻出深棕色的档案袋,推到陶乐面前:“这是我所能调查到所有的沈旧时的资料,最后有我的联系方式。我还会在B市留两天,阿斜在这里有演唱会。”
  陶乐百度下“林斜”,再次吃惊:去年参加选秀节目,一炮而红,不想很多选秀明星走向末落,他是越来越红火。
  每天忙于工作,陶乐闲下来追剧追小说,对哪个歌星什么实在没关注。在他眼里,林斜很有钱很厉害!可在许意杞这样的家庭,却嫌弃林斜是戏子。
  陶乐咂咂嘴,什么年代了,门第观念还如此重。
  许意杞走了,还没人回来,她重温周叔叔(周星驰)的电影。她是看周星驰电影长大的,小时候只知道无厘头只知道很高兴。如今去重温,真能看出人生百感,无奈、挣扎、讽刺……
  回家,她要自己做饭,之前在家里四处走亲戚,根本不用动手,手脚懒了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想到做饭做菜再洗碗洗筷,她一阵头痛。于是下了碗鸡蛋青菜面,端出热气腾腾的面后,她坐在桌子上,发誓下次绝对吃好喝好喂好孩子。
  一个人,太寂寞,面很快吃完。
  没人说话,她所依赖的,就是几本书,以前她晚上对电脑看电视。现在她选择看书,多会选择绘本。翻找手机里,许意杞的档案袋从包里掉出来。她一惊,弯身去捡。
  窝在沙发上,她索性打开看了。
  沈旧时,年轻有为,在沈氏任职ceo,拥有的股份也令人艳羡。是金光闪闪的黄金单身汉,多数时候他双脚不能站立的毛病是被忽略的。他小时候想成为画家,长大以后,他只是喜欢画画。后来忙了,欣赏其他人的画作更多。应酬很多,但他没有不良嗜好,对方主动不敬酒,也不会用姑娘讨好他。
  这样的男人,极其自律,极其……可怕吧?
  其父,沈松涧曾也是南城翻云覆雨的人物。
  看到这行,陶乐整个人呆若木鸡。
  沈松涧!
  沈佳音的丈夫!沈佳音的真爱!
  她讥讽地想到。
  沈旧时比她年长六岁,应该是沈松涧和前妻的孩子。
  莫名的欲望驱使她再看向沈旧时的关系,沈旧时有个妹妹,沈旧梦,今年十八。
  沈旧梦五岁学钢琴,如今年纪轻轻,已经演出过。不说水平,至少父母愿意砸钱让她被追捧。好一朵纯纯的温室里绽开的稚嫩美丽的花朵。是嫉妒吗?
  陶乐不清楚,但她当即打给许意杞:“许小姐,我同意了,我的银行卡等会发给你。”既然许意杞承诺成败与否订金都是她的,直接存入卡里,她更安心。
  三天后。
  这次,她单枪匹马到了南城。
  许意杞给她提供了小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很干净很舒服。她从接手那刻起,就知道,她只能从画入手。因此整整三天,她全都在恶补关于画的知识。
  “陶小姐,今天沈旧时会去谷阳画廊。”坐在陌生的床,她起床气还没散,许意杞的电话就来了。
  “好。”
  沈旧时喜欢简单的东西,她穿一身黑,长款大衣遮住了她大半个身子。对镜,她抓起一头黑色的长发,想了很久。她终于编了个麻花,斜斜放在一边。脸上干干净净的,没涂任何东西,她抹了唇膏,不作任何修饰。
  赶至谷阳画廊,她在人海中迷失了方向,无奈求助许意杞。
  许意杞可能买通了那个沈约吧,第一时间告诉她精准地址。
  陶乐跑到鲜少人欣赏的油画前,沈旧时背对她,仰头,专心欣赏。她不太喜欢画,要她看,每幅都一样。不过现在她是恶补过了的人,不管懂不懂,要能瞎扯!
  这幅画是不知名作家留下的,纪念亡妻的。画里的女孩端坐镜前,手里正在编麻花辫。镜子里映着微笑的她,可眼里,总有股哀伤。
  “你说,作者怀念他的妻子,是不是因为他对不起她?你看,话里的女孩儿,明明笑得那么高兴,却总让人觉得,她很忧伤。”
  意外,沈旧时回身,想看是谁说了这番话。凝视和画里的女孩儿如出一辙的陶乐,他眼里波光流转:“我认得你。”

  ☆、第123章 是我老公

  陶乐眼里是浅浅的迷茫,右手摆弄辫子:“因为一模一样的麻花辫,所以觉得我是画里走出来的?所以你先生觉得我似曾相识?”
  沈旧时将轮椅往前推了一步,和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那倒不至于,作者画这幅画时,怕是你还没有出生。”
  依旧满脸诚挚。她回:“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认得我了。”
  沈旧时忽而笑了,那种笑。和她所见的资料都不太相同。笑容渗到眼底眉梢,是真实的、彻底的。
  因而她不敬业地发怔了。
  “卓懿,游艇。虽然是一面之缘,但你不至于再见我毫无印象吧?”
  回忆,欣喜,她惊叫:“原来是你!”不管了,为了成功,牺牲点色相吧!
  思维不过一秒,她旋即凑到沈旧时跟前,一个熊抱紧紧抱住沈旧时:“那天我没问你是谁,后来更是不知道了,既然我们重逢了。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受之不及,沈旧时双手摊开,轮椅后退两三步,终是没有推开陶乐:“你冷静。”
  似乎才意识到不合时宜,她松开,站直了,略略尴尬地整理衣衫,朝他腼腆而笑:“不好意思,我有点激动。”
  沈旧时伸出右手:“沈旧时,‘旧时王谢堂前燕’前面的‘旧时’。”
  和他微微一握,陶乐也介绍自己:“陶乐,陶乐的陶。快乐的乐。”
  缩回手,沈旧时道:“那陶小姐一定很快乐。”
  “未必。”她眸子暗了暗,不期然想到周准。役沟扔巴。
  “看来陶小姐心中有事。”沈旧时道。
  扬起笑脸,陶乐兴致浓稠:“哪呢,相逢不如偶遇,我们一起赏花吧?”
  “陶小姐很喜欢画?”沈旧时不抗拒这个提议。
  陶乐答:“大学时选修过美术,没学好,不过很喜欢看别人画的。”
  沈旧时轻笑:“陶小姐谦虚了。”
  你一拳我一拳打太极,陶乐原本要帮沈旧时推轮椅,但沈旧时拒绝了。他在轮椅上。她站着,一前一后同行欣赏画作。
  陶乐胜在活跃吧,沈旧时大多很安静,陶乐看到某幅画作,先是回忆她恶补的知识,有就扯一句,没有就瞎掰扯。有时候沈旧时一笑置之,有时他倒真被她逗乐了,想到更为奇妙的地方。
  熬到中午,陶乐口干舌燥,有点熬不住。但她又不好主动说撤回去,不然显得“她喜欢”很假。
  沈旧时挺体贴,看她活力值减了不少,旋即意会:“陶小姐。我请你吃饭吧。我记得你在B市,人生地不熟。”
  “你喊我陶乐吧,别这么生疏,我喊你,呃……”陶乐故意延长语调,似乎很是困扰,瞟了眼沈旧时,他微笑着,静等她。
  “旧时。”她脑子里飞过各种名头,还是择选了最为中规中矩的。
  “嗯,那走吧,陶乐。”
  陶乐跟在沈旧时身后,很摸不透这个男人。他从头至尾都在笑,她见多了就会麻木啊。而且他表现得温和可欺,心里对她什么想法,根本不表露出来。
  陶乐音质不过,至少沈旧时听来,是很舒适的,她的造型也很合他心意。
  出了画展,沈约准时将车泊至门前,赶在沈旧时之前,沈约走到他面前:“沈先生。”
  “嗯。”沈旧时望向身旁的陶乐,“你带陶乐陶小姐上车。”
  陶乐不敢问他怎么上车,知道沈旧时的禁区就是腿。丝毫关于腿的问题,沈旧时都会生气。虽然资料上没提及沈旧时会如何生气。可她今日见了沈旧时,觉得生气起来肯定吓死个人。
  推轮椅到车边,沈旧时长手一伸,开了门。撑着两边,他很是吃力地站起,又坐下,他习惯了,再次尝试。
  待陶乐坐进车后,看到沈旧时已经上了车,神色平稳,不过脸上细汗掩不住。
  沈约收好轮椅,并递给沈旧约深灰的毯子。沈旧时盖在大腿上,“让你见笑了,陶乐。”
  陶乐回:“我很佩服你啊,你可以站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要是我,不知道哭到何年何月呢。”
  “不谈这个,”沈旧时掏出手帕,拭了拭额际、脸上的薄汗,“陶小姐,你为什么来南城呢?”
  轻松下来,陶乐几分俏皮:“专门来画展一趟。”
  沈旧时倒不戳穿:“是我问多了。”
  吃饭愉快,她没争着付钱,不过互换了名片。那个名片上,陶乐是个摄影师。幸好沈旧时没细问,不然她又好一顿掰扯。既然沈旧时会在卓懿的宴会上驳了卓懿的面子,两个人关系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许意杞给她一剂安神药,沈旧时不了解她的职业种种,也不用怕查到B市那边。
  不管真假,至少她现在可以后顾无忧往前走。
  她要走进沈家,要看看沈佳音到底有多幸福,抛下丈夫、女儿换得的真爱,到底有多幸福!
  拿了许意杞的钱,她当然会尽力办事。
  下午沈旧时没提,她不好太主动邀约,因此分开。
  陶乐走在陌生的街头。这个地方,离她当初为了程菲菲那案子的地儿又是十万八千里。十分陌生,陌生到,她又有些恍然。
  走进烤串的店子,师傅把家伙搬到店门口,浓重的味道侵蚀着长长的过道。陶乐十分不舒服,抓住电线杆,一阵干呕。她呕到肠子都要翻出来了,难受得不行。
  她不算日子,虚虚快怀孕三个月了吧。总算离开电线杆,她双腿发软,决定去孕检。
  因为在南城,她所有都要填过,过程琐碎,她绕得十分晕。
  总算做完检查,她坐在长廊上,等医生喊她。明明不是假期,却人来人往,好像都挤一起怀孕。陶乐端坐在长椅上,百无聊赖玩手指。自怀孕后,她有一点是合格的——尽量远离电子产品。
  “哗啦啦”一阵,几张白纸落在她手上。几乎是本能,她接住几张纸,抬头看是什么情况。
  沈佳音当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她赶紧抓回不能怀孕的单子。到了这样的年纪,她早就不期望能怀上了。可她不想她和沈松涧彻底没有希望,因此一次又一次来检查……
  当沈佳音收好纸张,看到陶乐的刹那,脸色僵硬:“你……”
  陶乐很疑惑面前美妇人的反应,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没有……没有……”沈佳音不敢置信,仓皇否认,“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没关系。”陶乐心下紧张,惦记怀孕呢,恰好医生喊她,她别过沈佳音,进了办公室。
  而沈佳音,痴了一般,呆在原地。
  陶乐,她的女儿!
  这些年,沈佳音不算全然不闻不问,至少她会从陈婉莹那里收到陶乐的照片。虽然不多,但至少她知道陶乐长成什么样了……她没奢望过见到陶乐,看到陶乐的瞬间,她多想抱上去痛哭一场。可陶乐问起,她要怎么说?她怎么有脸跟陶乐说二十多年的抛弃与不理?
  游魂般,走出医院,沈佳音上了司机的车,一直不在状态。
  陶乐倒是好消息,胎儿健康,可以留下来。
  除了医院,她想庆祝庆祝,突然发现,在南城,她没有人可以找。许意杞除了提供资料,根本不涉及私人。舒心远在B市,如今肚子大了,她可不想舒心来回折腾。
  周准。
  不用想,这个名字刻在她心里。
  漫步在街头,她忽略耳际的繁华与喧嚣,盯住脚尖。
  她不知道周准在哪,但她可以查到。时隔那么久,周准如此厉害,南城城东,又是他的天下了吧?来来往往,在医院耗去很久,已是黄昏。她最近容易饿,但吃不多。正好经过粥店,点了份养生粥。
  等待的时间,她搜索了周准。搜索引擎能给的消息,全都围绕“周准死而复活,再度叱咤南城”。很是懊恼,或者是除夕夜他突然的出现,给了她希望。但,她能接受,沈渊和、夏晚淳……所有人口里的周准吗?
  不,她现在只想,他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再次拨打夏晚淳的手机号码,她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凝视跳动的页面。
  通了!
  她左手抓起手机,右手掐自己大腿,怕是梦。
  “陶乐。”夏晚淳有些疲乏,开年生意很忙,各地需要去应酬。
  陶乐怕错过,开门见山:“从那以后,我没见过周准。我现在在南城,你愿意告诉我,他在哪里,他过得还好吗?”
  夏晚淳挤压额际:“陶乐,我警告你,你别见阿准!阿准不记得你了,而且,现在陆胤北跟在阿准身边,根本不会给你机会。陶乐,为了孩子,你也不该搅进来。”
  “可……”陶乐见到服务员来了,等对方放下粥后,她才继续,“难道周准不是我孩子的父亲吗?”
  “让你怀孕的人,是余款冬。现在阿准不记得你!”夏晚淳语气重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窝在这里吗?我和陆胤北有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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