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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错爱到白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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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到医院了,离这酒店就一站,直线走过去最多十分钟。”款冬回来,带了消息。
  她不细问他如何得知,开始围上茸茸的围巾:“那我们就当散步。程菲菲对你这么热情,你去看一看,应该没事吧?”如果去看一看,她就知道郑尧是否知情了。
  毕竟是大伤,郑尧若无端知道,程菲菲肯定会起疑心。事情乱套不说,程菲菲和赵子携提高警惕,对她毫无益处。
  出了酒店,她首次在朗朗阳光之下走在南城的街头。她曾经以为B市市中心已经足够繁华了,显然南城更显繁荣。一排排,鳞次栉比的,全部都是高楼大厦。好像每一处,都是白领待的写字楼。街头上,人来人往,裹着皮草的贵妇绝对不是少数。
  陶乐不禁咋舌,办完事赶紧回B市。
  其实她老了还有个愿望,攒够钱,和他爹一起留在宁乡,在小镇安稳生活。心情不好,走几步就有祖国的大好河山治愈你。宁乡是小镇,但该有的,也都不缺。她不追求奢侈,但要舒服。
  将目光从衣着华贵的路人移回,她把脖子往围巾里缩了缩。
  哈了口气,南城人民医院已然矗立在眼前。
  款冬带领她,先去花店买了束康乃馨。她巴巴望团团簇簇开得十分热烈的花海处,有香槟玫瑰,蓝色妖姬,有纯白的有纯正的红玫瑰……不得不称叹:花真的好美。
  见她观赏,款冬选了十一枝带叶的红玫瑰,没让老板娘过度包装,只最简单的,不掩盖玫瑰本色的。
  “鲜花配美人。”款冬嘴里,难得吐出句泛酸的浪漫言语。
  她刹那欣喜接过。
  出了花店,站在电梯里时,陶乐摆弄怀里的花:“款冬,其实我不太喜欢收到花。”
  “嗯?”他手勾住她肩膀,以免人多了她被挤得无处可去。
  “我不想看着它们在我手里枯萎,在它们最美好的时候,我拥有了它们。等它们零落成泥碾作尘,我就不得不抛弃它们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莫名的,思绪。
  到了五楼,款冬拥住她腰肢,带她往病房走。
  “送花让你伤感,看来我以后要注意了。”
  款冬此时的实诚让她忍不住笑出声了,踮起脚尖,艰难地吻了吻他的下巴。
  “你坐在这里,我进去。”自她怀孕之后,款冬对她的态度都是这样。
  她没有什么意见,毕竟程菲菲是病患,她抱着一大束娇妍的红玫瑰进去,也不太合适。坐在椅子上,她凑鼻到花间,没有喷香水,纯粹的花香。
  微微勾唇,她忽而明白鲜花是女人永不过时的朋友了。
  款冬进去时,程菲菲已经醒了,正在输液,脸色难看,但精神貌似不错。总之,跟他预想的奄奄一息是有巨大诧异的。
  “余先生?”程菲菲原本有些疲乏,看到款冬,她眼睛倏忽绽放晶晶亮的光彩。
  赵子携一惊,很诧异回头:“你怎么来了?”
  赵子携眼睛里遍布血丝,依然是昨晚凌乱的穿着,应该是守了一夜。
  款冬不惊不慌,将花放在柜子上:“我们在隔壁,昨晚虽然听到枪伤,但很抱歉没有及时赶过来看望。如程小姐所说,我们在B市是旧识,知道程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今天早上无论如何要来看望一番。要是打扰到二位,我花也送到了,该走了。”
  赵子携一脸“你快走”,而程菲菲却来了劲:“不打扰不打扰,余先生特意送花看我,当然不能怠慢你。子携,怎么不给余先生泡杯茶?”
  程菲菲中枪的是两条大腿,痛,不能动,却不致死。麻醉那劲过后,上半身还算正常,就是不能大动,有点虚弱。不过她对款冬的痴迷,显然超过他自己的估值。
  在程菲菲眼里,赵子携的彻夜陪伴,生死与共的决心,都抵不上款冬一束随意挑选的康乃馨。归根究底,是赵子携敌不上款冬。
  程菲菲靠坐在床头,精神大好,喋喋不休,不像身受重伤双腿差点都残了的女人。
  赵子携默默给款冬泡茶,神色莫测。
  陶乐坐在长椅上,觉得时间久了,忍不住掏出手机。她昨天才告诉款冬,可款冬早前看出来,默默生气的同时默默做工作。他现在不准她长时间玩手机,她暗忖孩子可能还是颗受、精、卵呢,他就琢磨胎教了。
  她没人找,百无聊赖点开小游戏,最近很红火的消消乐。明知道输赢都是系统决定的,她还是玩得高兴,打发时间碎片。
  一局闯关失败,她正要重新开始,王霞来电。
  看到屏幕上跳动着王霞的名字,陶乐不由心悬起。没几天前,她才撞上林月茹,打给王霞的。彼时的王霞,说要开始新生活……
  现在的王霞,又会带给她什么消息?
  她成过不少案例,败过更多。往往成功的几对会在什么酒会啊婚宴啊满月酒之类给她送来请柬。莫非,王霞也好事将近?
  迟疑几秒,陶乐滑动屏幕,接听。
  “陶小姐,”王霞嗓子有点哑,“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一件市。”
  “你怎么了?”陶乐敏锐察觉到她嗓音变化。
  王霞深吸口气,抽起床头柜的纸巾:“陶小姐,张勇军……他……他……”
  陶乐正屏住呼吸听她说呢,却闻她细碎绵长的哭音,顿时激起微澜的烦躁。
  “他……”王霞擦走源源不断的滚烫泪珠,“他死了。”
  “什么?”哪怕猜测过各种可能,如此赤裸裸的结果,依然让陶乐震惊。
  王霞哭了会,缩在床上,哀痛不止:“陶小姐,你跟我说让我去问问张勇军怎么了时,我真的不愿意。自从他愿意为了当林月茹肚子里孩子的便宜爹逼我离婚,我就打算忘记他了,我开始新生活,我开始治愈伤口……虽然我很难受,但在你给我打电话时,我过得挺好的。”
  “嗯。”陶乐出声,鼓励她继续。
  擤完鼻涕,王霞的鼻头红红的,继续:“我真的不愿去问,可你给我电话之后。我不能再平静地工作,我脑子里总会浮现张勇军这个负心汉……后来我忍不住,打电话给我公公婆婆,他们很诧异,但我感觉到他们在骗我。于是,我追到了他家,我正好,赶到了他的葬礼。因为这样,他们想瞒我,都瞒不住。我赶到那里,我公公婆婆撕心裂肺地哭,我傻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我看到张勇军的黑白照片,我确定,他死了。”
  说到“死”,王霞再次崩溃。
  陶乐心中已经模模糊糊有了个大概,可能她孕中多愁善感,她竟被王霞的哭声感染,鼻头发酸。王霞哭声太过悲恸,明知无用,她还是安慰:“你务必节哀。”
  王霞稳了稳情绪,终于找到人倾诉般:“当我公公婆婆哭完看到我时,我才发现,我已经满脸眼泪。张勇军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结婚多年的丈夫!我公公婆婆诧异我来,他们也难过,抱住我,说他们对不起张勇军。因为张勇军因为得了绝症命不久矣才弄出林月茹那出,他希望我可以忘记他重新开始。他说我为他牺牲了太多,以我的性子,肯定不愿意好好生活。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受吗?我看着垂垂老矣,老年丧子的公公婆婆,跪下许诺,我会好好生活。你说张勇军怎么这么傻?!他死这种事,能藏一辈子吗?我还不是发现了吗……我还不是发现了吗!”
  说到激动处,王霞又哭出来,她真的很想问问张勇军:为什么这么自私?她正好赶上他的葬礼,再早一点,她可以陪着他度过最后的日子啊!
  可惜一切一切,都为时已晚。
  陶乐不知该如何安慰,模模糊糊说了点安慰的话。张勇军这样大费周章,首先肯定是爱王霞的,但这样的方式,却是伤王霞更为彻底。陶乐想,既有要王霞忘记他重新开始的意思,可能还希望留住所谓男人的尊严吧,毕竟病死,最后的容颜,应该……
  挂了手机,手机发烫,她的皮肤也发烫。
  不知道王霞以后会怎么样,但陶乐相信,王霞会好好活下去,在她的新生活里。
  通话十多分钟,款冬还没出来,陶乐好奇了。他们是在聊点什么?
  呃,吃飞醋?
  房门微动,她挺直腰板望过去,出来的居然是脸色不加的赵子携!
  赵子携快步走过她,走到中央的吸烟区,一下一下抽着。她看着发愣,心里也有点不太舒服。
  又不知过了多久,赵子携回去,此时,款冬才出来。
  抱花迎上他,她忍不住问:“你和她说什么,说了这么久?”
  款冬拥住她肩膀:“要吃点什么?”
  她不依不饶,左手攥他衣领:“你们说了点什么?嗯?都快一个小时了。”
  款冬抓住她的手,揉捏一番:“基本都是程菲菲在说,我应一声,她能说好长一段。跟我介绍南城的风景啊,跟我说她的事情啊。她只顾说,也不问我。后来赵子携再进来,我说和你有约,她才放行。”
  说完,他斜睨她绷着的脸:“吃醋了?”
  陶乐摇摇头:“没有。”
  午餐选在音乐餐厅,她听着柔和的轻音乐,忽然有了想法。
  她挪了挪,离他更近点:“吃饱了。”
  “嗯,”他问,“要不要休息会?”
  她点点头:“款冬,程菲菲受伤,你不觉得有点吓人吗?不管,反正程菲菲喜欢你,这是好事。”
  “嗯?”他左眉微扬,眼里映着她。
  脸一红,她解释:“我在外面,看到赵子携很落寞,你要是多去看程菲菲,刺激刺激赵子携,可能他们就掰了。到时候你再狠点拒绝她,说不定她就回到郑尧的怀抱了呢。虽然只是说不定,至少是逼走郑尧了吧?而且在赵子携眼里,我和你是一对,我可以凭着‘同病相怜’和他亲近,必要时,我也能煽风点火。”
  “你是说,分头行动?”款冬反问。
  她点点头:“我心里总是不太平静,我想快点解决。可能这是个蠢办法,但任何事,不试试怎么知道它的结果?”
  款冬如实说道:“我不放心你。”
  捂了捂肚子,她笑若灿阳:“我现在还不是病号呢!早点完事回家,孩子会更高兴。”
  一时间,款冬也没其他想法,就由着陶乐吩咐。
  南城更偏向现代化,因此古色古香的地方反而少。陶乐对那些人工景区之类兴趣不大,下午就又让款冬去看程菲菲了。役每介扛。
  她不喜欢医院的味道,窝在酒店房间看童话故事。
  晚饭之前,款冬就说不和她一起了。因此她走下酒店,也不挑,准备随便点些东西。很意外,坐在卡座里的她,迎来了赵子携的搭讪。
  咬住勺子,陶乐惊异:“你?”她是想同病相怜博赵子携的信任感,可没想过这么快。快到让她瞬间觉得不太自然。
  赵子携坐在她对面,彬彬有礼的做派:“我并不想打扰您。”
  放心勺子,陶乐抽出纸巾擦拭嘴角:“其实我已经吃完了,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过来。”
  “你男朋友勾搭了我女朋友,你可以视而不见?”赵子携应该是愤怒的,不过他刻意压制着,让自己没在陶乐面前爆发。
  陶乐了然:“我男朋友和你女朋友是朋友,她出了事,很多人关心,不是好事吗?”
  “你是装疯卖傻吗?”赵子携瞠目结舌,咬牙切齿。
  垂了垂睫毛,陶乐开始飙演技,委委屈屈:“你也看到了,我男朋友长得女人初见就愿意以身相许,而我呢,基本上没人喜欢过。我们在一起,我都觉得是做梦,我还能奢望什么呢?他可以有点花花草草,可他最后,愿意回到我身边,我还是很高兴啊。”
  软糯的包子样,赵子携恨铁不成钢,却找不出驳回的理由。乍看到陶乐和余款冬,都会诧异这女的怎么钓上这样的男人的吧?
  “你真大度,”赵子携讽刺,“我可做不到。”
  陶乐眨了眨眼,挤出泪花,面向他:“无论如何,请你不要伤害我的男朋友。”
  “呵,”赵子携冷嘲,“你到底有没有自我?”
  陶乐颇是无助,但十分固执:“我爱他。”
  “哈哈哈!”赵子携仰天大笑,“好一个你爱他!”
  赵子携没多说,扭头走了。陶乐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款冬发力,赵子携一下子在程菲菲面前失宠,巨大落差才会找她。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
  至少赵子携的难受,全都,十分逼真。
  陶乐回到房间,晚上和款冬交流,像是已婚妇女一样,她踮脚查他脖颈处有没有吻痕,会闻他衣服上有没有其他的香水味……
  款冬十分配合,由着她闹:“你放心,我每次色诱,都有底线的。”说完,她大手覆上她腹部处,朝她柔柔一笑:“何况,我现在是孩子他爹呢。”
  五天后。
  程菲菲的伤依然要养着,但陶乐问过郑尧程菲菲以什么借口到南城,郑尧给了个十分安全的答案:出差。而且期限是一周,即将到期。郑尧不知道程菲菲中枪,陶乐也没告诉他。
  款冬全心全意陪程菲菲聊,供程菲菲欣赏美色,落单的赵子携经常和她在酒店各个地方跟她偶遇。赵子携不像初见讽刺她,反而有点同情她。他是个摄影师,多年走南闯北的,抛开做有夫之妇的情人不谈,陶乐觉得他其实是个挺风趣的人。
  可陶乐觉得,这几天赵子携的态度有点不温不火,总差了点让他爆发的点。他似乎是沉溺在和她这个失意人凄凄复凄凄的互相疗伤里。
  款冬提及,警方倒是给程菲菲遇袭事件给了解释,反社会份子的暴动。
  真是这样的话,偷情的程菲菲可算倒霉透顶。
  陶乐肚子去吃早饭,意料之中,赵子携在等她。
  “你好,弃妇。”赵子携的开场白。
  陶乐回敬:“你好,弃夫。”
  赵子携豪爽一笑,进去后,见陶乐满盘子的健康食品,嫌隙:“接触下来,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无趣到极致,难怪被余款冬嫌弃。”
  陶乐当然不必告诉赵子携自己是因为怀孕,她反唇相讥:“那你呢?你金光闪闪全是优点,为什么被程菲菲遗弃了呢?”
  赵子携吃瘪,沉下脸,吃东西,不搭腔。
  她乐得清闲,悠悠吃早饭。
  “看在同为天涯沦落人的份上,今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吧?”赵子携提议。
  “什么地方?”陶乐不大感兴趣。
  双手斜插口袋,赵子携回:“我原本带程菲菲来南城,就是为了带她去。可现在,她既是受伤不方便,又……所以,我想带你去。”
  “做个了断?”陶乐猜测。
  他缓慢耸肩:“大概吧。”
  陶乐拒绝:“我不去。我和你不一样,你要了断,我要和款冬在一起。他新鲜劲总会过的,虽然他大多时候不找我,可找我了呢?”
  “说你蠢。”赵子携气结,“你还真蠢到底!”
  程菲菲恢复不错,已经能吃东西了。
  款冬除了寡言寡语,照顾人利索。
  在他喂她吃东西时,程菲菲满脑子一个念头:为了他多喂点时间,她宁愿撑死。
  不过,长远考虑,程菲菲当然没有选择撑死。
  程菲菲伤的终归是大腿,专门照顾她的护工有三个,日夜轮值。
  款冬坐在病房,有时候给她读报纸,有时候由她天南海北胡扯,很无聊,但幸好,过得快。晚上,款冬在辉煌的灯火中快步走回酒店,他想快点见到陶乐。程菲菲长得不丑,可她的行为,让款冬反感,由内而外,就丑了。
  而陶乐,怀了他的孩子。
  款冬乍得知陶乐怀孕时,也想了很多很多,包括周准。曾经在陶乐因为周准被绑架时,款冬想过坐回周准,他那时对陶乐好得出奇,是在告别。但后来一直风平浪静,他没狠下决心。当得知陶乐怀孕后,他也和陶乐一样茫茫然不知未来过。但他给陶乐许下承诺时,是下定决心,好好做款冬。
  做丈夫,做父亲。
  哪怕淡定如他,想到这两个词就感觉到,由心底升起股陌生之意。
  一路没停留,直达酒店房门,进去时,没开灯,陶乐不在。他拧起眉头,陶乐一般这个点,都会窝在沙发上看书,偶尔盯着电视机看综艺节目。
  他当即打给陶乐。
  “喂,款冬?”陶乐裹紧围巾,暗骂夜风太冷。
  “你在哪?”款冬担心。
  陶乐跺脚取暖:“赵子携带我去他老家的寺院,说什么之前求过姻缘现在来还愿。挺远的,他又折腾了很久,就闹到了现在。他说晚上不安全,他明天也想再去寺院,就让我住下。我想回去,可这里很偏僻,晚上也找不到车子送我。我现在在房间里休息,赵子携在我对面。”
  “你把具体地址发短信给我,你好好休息,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款冬当然要安抚陶乐。但他心里觉得,赵子携这样错,似乎没有道理。
  之前一直和平,不代表他就此被麻痹。
  没等陶乐发来短信,门铃响起。款冬从猫眼里看了看,陌生男人,他开门,警惕问:“你有什么事?”
  关侯笑吟吟,十分恭敬:“周先生。”
  款冬沉下脸:“我不认识你。”
  赶在款冬关上门之前,关侯用胳膊卡住门:“如果事关陶乐呢?”
  气愤之余,款冬松了手,让来者不善的关侯进了房间。
  “啧啧啧,”关侯进来,四处打量,“想不到周先生现在住的房间,和以前如此不同。”
  “少绕弯子。”款冬不耐,“有话直说。”
  关侯坐在沙发上,拍拍手,依旧笑得喜气:“周先生,您何必这样。您要知道,整个城东,都是您的天下。翻云覆雨,不过是你动动手指的事。我对您,可是敬仰已久。”
  不喜关侯的阴阳怪气,款冬重复:“有话直说。”
  见昔日阴沉沉深不可测的周准,如今为了再普通不过的女人担心,关侯心里说不出的痛快。不再卖关子:周准现在是余款冬,指不定哪日又风光,彻底惹怒了不好。说到底,他不过是为人办事。
  “我是来给周先生传递一个消息的,为了陶乐能安全,你最好现在赶去找她。”
  款冬反问:“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设好陷阱等我去跳?”
  关侯略略一笑:“因为你在意陶乐,所以你别无选择。”

  ☆、第114章 生疼生疼

  款冬走上到关侯跟前,神色无害:“拿捏别人软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
  略一沉眉,关侯想起妻儿,脸上一会柔和一会担忧的。不管如何,在周准面前嚣张不是明智之举。想当年。周准的血腥。他堂堂七尺男儿,也不免闻风丧胆……打了个颤。他挺直后背想要遮掩自己的惊惶:“请周先生别怪罪我们这样替人办事的。我不才,受用于沈公子,自然要听沈公子的。周先生可能不记得沈公子,可沈公子时时惦记着你。”
  周准和沈渊和原先算是兄弟,坏事一起,各种寻欢作乐也一起,暴、虐程度不相上下。周准长得是美,但他的狠也是表露在外的,让人单单看见他,就不敢靠近。周准不近女色,唯一走近的男人是陆胤北而已。陆胤北这个唯一,也因此受尽折磨。
  沈渊和不一样,翩翩如玉的温润公子。行为却狠过撒旦恶魔。沈渊和情人很多,但属于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谁拿捏他的情人,都威胁不到他。女人对他来说,比衣服还不如。
  比之周准。沈渊和当然差一点。役刚围划。
  当初周准执意和周砚一斗到底,诈死无恙,却在B市,虎落平阳被犬欺。逃亡之中,冥冥之中注定,和陶乐纠缠在一起。
  而沈渊和。在周准走后上位。
  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很多单纯的看客,会觉得,沈渊和坚持找周准是因为兄弟情谊。
  关侯这样稍微明白点的,就知道,沈渊和是想斩草除根。
  款冬到底顾不得跟关侯计较,请走关侯的同时,赶去苹镇找寻陶乐。
  天色本就晚了,他喊了出租车,赶到陶乐所住的小宾馆时已经凌晨一点,街上灯火寥寥。小宾馆的牌子的灯依旧微弱亮着,老板娘还在守着。是个中年大婶,微胖,嗑瓜子看电视,悠闲如白日。
  “帅哥,你住店?要什么房间?别看牌子上列的价格,事实上我都九折。看你是今天我第一个客户,给你八折怎么样?”老板娘将手心里满满的瓜子壳扔进垃圾桶,精神头十足地朝款冬说道,很是热情。胖脸挤压下的小眼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款冬道:“我找我女朋友,她是207房。”
  大婶瞬间变脸,冷下来:“进去吧。”
  无所谓,款冬凭感觉走楼梯,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很快到了207房门。
  门缝里没有漏出灯光,陶乐应该睡了。
  他抬起右手,蜷曲,凑近,又缩回。
  最终,他还是敲了门:“陶乐?”
  关侯有一句话绝无差错,他在意陶乐,他别无选择。他大可在门口站五个小时守着她,然后去买个早饭迎接她起床。但他还是把她带在身边比较好,何况,他还让司机等他十五分钟。总归是半夜的大生意,司机也愿意等抽烟的时间。
  陶乐没能睡好,躺在床上辗转,浅浅入眠。轻轻的敲门声,她就惊醒了。
  款冬让她放心,居然就是直接追过来了?
  她起身,睡眼惺忪下床,开灯开门。
  “款冬?”揉了揉眼睛,她甚至觉得自己做梦。
  推门而进,他把她圈在怀里:“你先换衣服,跟我走。”
  “现在?”她反应不过来。
  “对。”他看了眼手表,“五分钟。”
  难得见款冬如此,她意识到可能不妙,因此不再疑惑,拿起衣服进了浴室。她放好衣服后,先掬起冷水洗脸醒神,再快速穿好衣服。
  等她穿戴整齐出来,他夸她:“不错,节省了一分钟。”
  她拎起包:“那走吧。”
  不想他手掐住她后腰,咬住她的唇,攫取她的呼吸。
  不多不少,正好一分钟。
  趁她大口喘气之际,他打横抱起她,大步出门,走出宾馆。大婶一脸错愕,朝如风而逝的背影喊:“妹子,押金没退!”
  陶乐彼时已经回过神,赶在弯出宾馆之前喊:“不要了!”
  明明在他怀里,她突然心跳加速,夜风阵阵,刮在脸上,生疼生疼。她娇气地往里缩了缩,汲取他胸前的温暖。
  出宾馆后,之前的出租车就停在原地,司机站在车旁抽烟。烟雾袅袅,烟蒂已经不少。司机见到款冬,掐灭烟抱怨:“你怎么这么久?”
  款冬开车门,先将陶乐放进去,直起腰,回答仍在外面的司机:“师傅,我加钱,不好意思,原路返回。”
  司机大笑:“小伙子爽快,就喜欢做你的生意。”
  车子缓缓开动,陶乐在颠簸中起了昏昏睡意,又紧挨着款冬,她抵挡不住倦意了。
  一个趔趄,陶乐往前冲,款冬左手按住她腹部,右手收回她脑门,将她牢牢按在怀里。他的大拇指从她鼻翼处,滑向脸际:“陶乐,对不起,让你熬夜让你担惊受怕,让你接到的案子不再单纯。”让你,怀着孕,却被如狼似虎的人盯上了。
  她轻啄他的薄唇:“款冬,明明你给我的是救赎。”
  “赵子携到底是别有用心还是真的是客户,反正他退出算好运,不退出,我们也回B市吧?”
  “到底怎么了?”陶乐眉心蹙起,觉得事情不再简单。
  款冬道:“有人恨周准,知道赵子携的行踪,也就是你的。他找上我,说我不来找你会后悔。我也确实担心你。”
  睡意散了些许,陶乐脸在他脖颈处磨啊蹭啊:“那我们回去吧。”她来之前,还以为,来个南城算什么,没想到还是被盯上了。不过款冬的态度,她还是十分高兴的。
  不知道颠簸了多久,逐渐走出苹镇街头,长长的公路上,零星灯光与微弱星光做伴。路边绿化看不太清楚,轻揽着陶乐的款冬却能认出,那不是司机从南城至苹镇的路。
  款冬拧眉,起了疑心:“师傅,这不是来的路吧?”
  司机乐呵呵:“小伙子,这里我熟还是你熟?这条路也可以,和那条差不多,风景好点。”
  陶乐嘟囔:“大晚上的,能看什么风景。”
  不高兴了,司机粗声粗气地吼:“说了是这条,就是这条,你们不愿意,下车!”

  ☆、第115章 因为爱情

  陶乐登时被司机骂醒,比款冬先动作:“大叔你这是什么态度?!欺负我们半夜没有其他地方去是吧?!问你路怎么了?!”
  当头一骂,司机怒:“小姑娘嘴巴放干净点!”说话间,他猛踩油门,加快速度,甚至玩转起左右漂移。她不得不伸手撑着前座。后来不得已缩进款冬怀里。才有安稳。
  款冬稳稳抱住陶乐,眉头微蹙:司机太明显地有问题了。现在司机在玩漂移。他和陶乐的命是在司机手里,司机要是发疯了,直接撞路障或者其他,他不能保证孩子会没事。
  陶乐现在怀孕了,受惊、受伤都会影响孩子。
  可等着司机送到目的地,巴巴做砧板上的鱼肉也不是明智之举。
  款冬一再衡量。他不禁回忆起,当时他走出酒店,随机喊的出租车。只能说对方准备周全,为了杀他。
  肯定是杀她,陶乐的背景,白的看得到底。而且他们真准备诸多,想要在旅店杀了陶乐难道不是难事?
  不过如果真的要他一死百了,把他们带去某个未知的地方绕个弯子是什么意思?
  款冬抱紧陶乐。大手在她后背游移,想给她安定之力:“相信我。”
  陶乐心中弦已绷直,司机如此,不像是一般的司机,更像是有什么企图的。听到款冬温厚的安抚。她稍微平复点。这次的危机感,强于每一次。
  因为,这里是南城。
  在绕着赵子携等着赵子携和程菲菲掰时,她其实不感觉这里是南城。现在款冬半夜赶到苹镇要带她走,又在回去的路上司机出了问题,未知与恐惧。让她全身细胞都意识到,这里是南城。
  这里款冬应该是,周准。
  可他现在终归没有周准的记忆,没有周准一呼百应的号召力,没有周准的武器……
  她反手也抱住他,越缩越紧。她闭上眼睛,听他尚算平稳的心跳声,暗想:款冬,是我拖累了你吧?以前你肯定也会受伤,但你绝对不会因为惦念着我,心有顾虑吧?
  司机疯狂开车来了十几分钟,终于一个猛刹,稳当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款冬此时发问:“师傅,你什么时候停车?”
  司机阴阴一笑:“马上。”
  抱紧陶乐,款冬很想让她闭上眼睛睡一觉。可此情此景,显然他不能用“没事”安抚她。或者,他不该把她带出来,和他一起留在宾馆?
  款冬摇摇头,在宾馆,对方也有相应的对付手段。
  头一回,他心底升起故无力感。一闪即逝。
  他绝对不是那种坐以待毙、遇险认命的男人。
  车子终于悠悠停下,司机看到车前鬼魅般的两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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