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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错爱到白头-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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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相信,如果徐子介恋爱了,他的内分泌各种都会正常,也就会正常地关爱下属了。
徐子介当然知道她的生日,不过每年他“祝贺”的方式奇特地像在“犯罪”。总之,陶乐没有一年感受到徐子介送给她的“生日快乐”。
“给你最后一次,一分钟不在我面前消失,我扣年终奖金。”
果然,提到钱,这个女人就不敢造次了。
徐子介如此想着,再加了砝码:“两分钟不走,扣一半工资。”
“三分钟,辞了你。”徐子介凉飕飕地飞她一眼,“别忘了,我是老板,我可以不给你理由就辞了你。”
话已至此,她哪里敢再反抗?
腿肚子抽筋一秒,她收好托盘,秒遁。
看她愁眉苦脸出来,款冬赶紧慰问:“不顺利?”
“这个小人拿工作威胁我!”她生气,考虑到还要求徐子介,不敢大声说。
款冬顺她头发:“别急,先想明天该怎么过吧?”
款冬原本是不知道11。23是陶乐的生日,不过陶乐明里暗里都是暗示,他哪里会不知道?而且陶乐喜欢在日历本上圈重要日子。在陶乐提醒他之前,他就知道了。
“想呆在家里睡一天。”陶乐果然被转移注意力,拖着下巴开始思索明天该如何度过了。
款冬说得别有深意:“那我肯定满足你。”
晚上,款冬折腾她到很晚,他对时间的感知简直精准。在过零点之时,款冬在她的巅峰中柔声说道:“陶乐,生日快乐。”
陶乐软成一泓春水,脸蛋红扑扑声音软腻腻:“款冬,谢谢你。”
蜜语一番,折腾两番,又是一两个小时。
纵欲过度,陶乐枕在他胳膊上,日上三竿,都不愿意醒。
手机响了,款冬原本想掐断的,看到是徐子介,他伏在她脸蛋边儿:“是徐子介,接吗?”
她腾地坐起:“接,一定接!”
“陶乐,别忘了,我只准了你半天假,你还有半个小时赶到工作室。”
陶乐耷拉着脸听完,完全醒了。徐子介不跟她说“生日快乐”就算了,每回请生日假,要么不准,要么准半天,要么准两个小时。赤裸裸的极品!
奈何,她怨气再多,都不得不起床穿衣洗漱。
早饭是买了包子在出租车上匆匆解决。她吃完喘口气时,再次感慨命运不公。款冬做什么都好看,她做什么都有一股怂气。
第n次踩点进了工作室,徐子介优哉游哉地站在门口拿着秒表:“不错,提早了一秒钟。”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陶乐懒得接徐子介的话茬,径直坐在地上。款冬则体贴地递上一杯温水。
陶乐咕咚咕咚喝下去,喝完,豪气将杯子搁在桌子上,“款冬,你真好。”
徐子介冷眼以对,把秒表揣回兜里以后,他点点款冬的肩膀:“你,跟我进来。”
款冬撂倒徐子介轻而易举,因此不怕他。
没得到应有的回应,徐子介转向陶乐:“让他跟我进来,我就可能答应你。”
虽然是“可能”,但已经值得陶乐一试。因此,她推了款冬垂下的胳膊:“款冬,去吧。”
款冬这才动身,徐子介面上难堪,可他能忍。
前脚款冬跟徐子介进了办公室,本应该在g市看着吴念珍动态的陆幺找上门来。久不见陆幺,头发变成板寸,流氓气更足了。
没等陆幺走到她面前,她先跑到他面前拧耳朵:“你要命了,不看着人回来干什么?白给你钱啊?!”
陆幺对款冬服帖,对陶乐可不。重重拎开她的手,他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别动手动脚,我们出去说。”
“哟呵,你还知道丢脸!”陶乐讥讽。
陆幺不高兴了,往外走:“不高兴拉到,老子tmD也没拿你的钱!”
陶乐火气高,别人过个生日鲜花蛋糕祝福的,她这是什么事?非要上班,还有个旧“合作人”对她不耐不烦的。
“走就走!”陶乐置气,“我不信你还能吹出点花来。”
款冬才坐在椅子上,就听到门外声息,要起身。
徐子介看穿:“你真把陶乐当三岁小孩,以前没你,她照样活过来。”
听他如此说,款冬坐下,问:“那你找我什么事。”
“找你谈谈心。”徐子介无厘头道。
款冬:“……”
徐子介适才慢悠悠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就是关于你的身份证问题,还有你在这里合法性的问题……”徐子介仗着律师专业,说了一长串术语,真正核心内容,可以说没有。
款冬觉得蹊跷,但陶乐有求于徐子介,他不能坏事。土妖低划。
跟陆幺出了门,陶乐满肚子火,“你倒是说呀?你不会看个女人都没看住吧?”
陆幺见离工作室有点距离,停住脚步。
太突然,陶乐额头磕碰上他钢筋一样的后背,疼得哎呦乱叫。
陆幺转身:“其实我想说……”
“说什么?”陶乐低头专心肉额头。
回答她的,是陆幺对准她后颈一下猛击!
都说熟人作案容易,陶乐嘴上对陆幺骂骂咧咧,但骨子里对他还是有“合作伙伴”概念的。陆幺下手挺重,怕不够,又追加一击。陶乐晕厥的瞬间,都在想:谁能当着陆幺的面偷袭她?
白想了。
陆幺胳膊撑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抗在肩头,拦了车。司机师傅自然对他这样子很怀疑,陆幺解释:“俺媳妇晕倒了,俺着急,带她去医院。”
带着口音,一副老实相,司机立马就相信了。
陆幺上车后,怕司机怀疑,把陶乐的头摁在他的肩膀,内心却是翻江倒海的嫌弃。
呲——
刺耳的刹车后,是剧烈的撞击声。陶乐昏迷中,直接往前冲,陆幺可不敢让她死,赶紧接住。司机见撞车了,自然下车理论,对方蛮横,交涉许久。
陆幺等了两分钟就不耐烦,将陶乐放在一边,下车问师傅:“师傅,你这还能开不?”
司机郁闷:“是小擦伤,可他明明是过错方,不愿意赔偿。”
陆幺也是个当机立断的主儿:“你要是继续争执,我就给你到这的钱,我换别人;你要是不争了,拿回去,继续送俺媳妇去医院。真的急。”
司机犹豫一阵,暗想跟那个凶神恶煞的人交涉也没什么效果:“行吧,继续开。”答应之后,司机先坐回车内。
陆幺打开车门,发现后座空无一人。他当即傻眼:我的娘亲,陶乐呢?!
现在陶乐昏迷中,要被人拐去,后果不堪设想……
陆幺急了,关上车门,四处张望,茫茫一片,毫无头绪。他见和出租车撞上的面包车正在缓缓移动,觉得可以,正要追,被一双手按住肩膀:“小伙子,你要走可以,你先付钱。”
陆幺一急,掏口袋半天才掏出张纸币,等司机慢条斯理找了钱。那辆面包车早就没了踪影,在大马路上,车水马龙,他一时间,怎么去辨别:陶乐去了哪里?
站在路边,陆幺发了几分钟的呆。终于下定决心,就算被骂,也要告诉徐子介,不然陶乐可能真要出什么大事,他可兜不住。
接到陆幺电话,徐子介正滔滔不绝呢。看到陆幺来电,徐子介心情不错。
“徐律师,完蛋了,我把被我打晕的陶乐给弄丢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打了两下,她自己醒过来逃走没有可能。您说怎么办?”
徐子介爆粗:“你tm就是这么办事的?”
☆、第108章 生日礼物
陆幺是典型的彪形大汉,扮演粗鲁劫匪也已经是如鱼得水。可骨子里不是强势的,确实一时不慎把陶乐弄没了,被徐子介一吼,他愈发心慌。陆幺眯着眼望着路上人来车往,断断续续:“那个……徐律师。我叫的车出了车祸,我就下去了一会……她就没了……我还耽误了几分钟……可我不耽误,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徐律师,对不起!”
“你在哪里附近?所有可能有用的东西都给我!”徐子介很想保持他身为律师的冷静,情绪到底起了波动。
陆幺又花了一分钟时间去思索:“我在辰盼广场那边,有用的消息,我只知道一辆可能绑走的车牌号……只是可能,我没看见,可能他是拖着陶乐走了,虽然当时我什么都看不见。”
交涉完毕,徐子介收好手机,眉毛跟麻花似的拧起。他过往的行为算来,让陆幺“绑架”陶乐再来个他理解的“英雄救美”,算是正常。
款冬的出现,到底让他乱了阵脚。
可今天,乱了的。竟是陆幺。徐子介不是第一次和陆幺合作,可这一次,是陆幺最让他失望的。
款冬见徐子介异样,多少听到点徐子介和陆幺的对话内容,自然刨根问底。
考虑到款冬可能提供帮助,徐子介有所保留地说:“陆幺带陶乐出去,在她昏迷之时把她丢了。”
“你喊我到这里听你长篇大论似乎是有意为之。”往日多姿态平和的款冬,破天荒有些咄咄逼人。
陶乐失踪,徐子介真急了!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薄汗,不得不老实交代:“今天陶乐生日。我让陆幺假意绑架他,给她个特别的回忆。”
“你很幼稚。”款冬斩钉截铁地下结论,“徐子介,喜欢她,绕弯子绝对没用。”
“你真可笑!谁会喜欢这样蠢到一无是处的女人!”徐子介被戳中心事,急得跳脚。
“我喜欢。”款冬说完,不再逗留,走出办公室。
我喜欢。
这样理所当然的话,荡荡回响在狭小的办公室。
办公室外的沈涟年,听得手一抖,咖啡洒在虎口,却不觉得烫。麻木,是麻木吧。她早就应该看出来不是吗?身为心理咨询师,她自认比大多数人更能看通人情。可看得通彻又如何,敌不过心爱的人一个不喜欢。
沈涟年从来都是骄傲的,和陶乐共事多年。甚至没把她放在眼里。她有优越感,在徐子介拼死也要护住陶乐时,沈涟年第一次心痛。这一次,又痛了点呢。她快步走回办公室,背贴着门,暗讽自己:到底输给了看似毫无噱头的陶乐。
“余款冬,你要自己去找陶乐吗?”徐子介急了,走得快,手带到文件夹。文件夹登时落地,没夹牢的几张纸飘散。
若搁平时,徐子介肯定会捡起。现在,他踩过黑白相映的纸。追上款冬的步伐:“我知道她在哪里丢的,我们一起找。”
“不需要。”款冬说是如此,打不到出租车。他最终还是上了徐子介的车。
怒气不重要,陶乐才重要。
追溯下去,徐子介算得上“罪魁祸首”,因此他表现也大失水准。无论是闯红灯还是和某辆货车“擦肩而过”。
赶到辰盼广场,徐子介和款冬都发现了风中凌乱的陆幺。两个人都没有和陆幺多说,可面对茫茫人海,他们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徐子介对准陆幺就是一脚,陆幺自知理亏,哦哟喊痛,后退几步,不敢还手。
“徐律师,你打我没用,还是找找陶乐吧,要不报警?”陆幺提议。
徐子介愤怒没散:“你tm怎么知道警察找到的陶乐是不是死尸?”
“你别想这么严重……”要是陶乐死了,陆幺可罪过大了。
款冬插话:“撞车后没多少时间,对方就虏走了陶乐,说是巧合,我不信。对方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布这么大的局,因为你掌握不到任何有用信息,所以我们处在完全被动的位置。陆幺,自责没用,你不如回g市找你女朋友继续盯着吴念珍。”
“那陶乐……”陆幺瞟了眼徐子介。
款冬道:“你终归是拿徐子介的钱替徐子介办事,现在你已经没用了。”
一般男人被说“没用”都会暴走吧,陆幺被款冬说,非凡没怒,还觉得贴切。陆幺想想也是,如果吴念珍那边能看出点花头,他还能“将功赎罪”。
徐子介见陆幺走了几步,忽然上前拦住他,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红票子:“酬劳。”
手心摊着钱,陆幺觉得受之有愧。膝盖上还隐隐作痛呢,陆幺瞥了眼深色莫测的徐子介,不敢接。
徐子介怒:“拿着钱滚。”
陆幺不敢再耽误,握着钱赶紧去拦车。徐子介现在比活火山还恐怖,他早走早安全。去g市好,还有小妹对他撒撒娇。
款冬没管生气的徐子介,而在思考:到底是谁?
如果是预想过的,肯定是有目的。陶乐这个职业,有些手段真的说不出口,得罪人必须。平常吧,工作室闹上门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暗里来的,又似乎没那么大的仇恨。
思维时常是个三岔口。
款冬排斥了陶乐的仇人,就想到了“周准”。
自从遇到夏晚淳后,“周准”这个名号时不时出现在他生活里。最近,连陶乐都会问:款冬,你要不要坐回周准?
他下意识排斥“周准”,他隐约可以感觉到,属于周准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现在他是陶乐的款冬,他认定,周准并不快乐。
可周准的敌人,明显比陶乐要多。
如果这次陶乐是因为“周准”而受到了威胁,他可能会改变他的回答。
“你不是很有能力吗,你倒是说说,哪里去找陶乐?!”徐子介人脉也不错,可面对突然失踪的陶乐,他的理智似乎没有用,似乎什么都没有用。就像当初,倘若陶乐平白消失在那个山中小村,他毫不知情,恐怕一辈子就失去了。
款冬回神,狭长的眸子一抬,将徐子介的着急映入眼中。陶乐活在徐子介给她的世界里,至少会安全无虞吧?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却在他的心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你冷静。”款冬回,忽而对徐子介温和了许多,“我给陶乐打个电话。”
“对,电话。”徐子介抢先掏出手机,拨通陶乐的电话。
站在绿化带的徐子介和款冬,真真是两道亮丽的风景线,满满的回头率。可惜徐大律师,不在意美女们的回眸浅笑,而是对茫茫的“嘟”音甚是烦恼。三次之后,徐子介一气之下,狠狠摔了他的苹果6plus,啪嗒一声。不知道手机是否经摔,反正徐子介没想捡。
恰好一辆汽车飞驰而过,碾压的声息微不可闻。
手机是彻底献身了。
“没人接还是关机?”款冬见徐子介怒,较为冷静地问。他对陶乐的担心,不会比徐子介小。
徐子介道:“没人接。”
款冬心下一沉,用他的非智能机打给陶乐。
意料中的快,有人接听了。
“你想要什么。”款冬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语气十分糟糕。
易非低低笑:“不会是南城叱咤风云的周准啊,失忆了,推断能力还是那么让人佩服。”易非忍了很久,才没说出“不愧是碾压我到死”的周准啊。
“有话直说。”款冬不知道易非来者何人,但来者不善是摆明了。
易非也不绕圈子了:“我想你自己过来,你多带一个人,我就杀了陶乐,然后奸、尸。你信不信?”
款冬沉眉敛目,已然动怒:“你让陶乐说句话,我要证明她好好的。”
易非睨了眼半米远处被绑在椅子上遮住眼睛的陶乐,不以为是威胁。易非走到陶乐面前,不客气地拍了拍陶乐的脸颊,“说话。”
喝完,易非讲手机贴在陶乐耳边。
陶乐眼睛被蒙着,触觉就变得敏锐些。她醒过来后,就已经被五花大绑了,她喊了半天陆幺,没人理。她慌了,瞎嚷嚷没用。累了,她挣扎到她自己的手机响。
“款冬。”她身处险境,警戒十足。
“陶乐,生日快乐。”款冬听到她声音后,有点心疼,说了句基本无关紧要的祝福。
陶乐欲哭无泪:谁过个生日比她惨?
老板挤压陆幺不配合就算了,现在都被绑起来了!
“款冬……”她拖长尾音,有软软的无助。
至少面对张二仔的母亲,她手脚能动,有反抗的余地。现在,她虽动弹不得,但至少,还能听到款冬的声音不是吗?
款冬承诺:“我保证,你还可以听七十多年的生日快乐。等着,我会来救你的。”
“好。”陶乐眼眶溢出眼泪,全都没入布条里。
易非见他们缠绵完,夺回手机,完全是置身事外的闲适:“我现在对你要求还不高,只要你一个人来我告诉你的地方。你完成我多年的心愿,我放陶乐走。这次暂且是这样,下次我们在交锋是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款冬回得也是意味深长:“这次就足够。”
易非报了地址,再次强调:“多一个人你都会失去陶乐。”
“怎么样?”徐子介第一时间追问。
“我的仇人。”款冬道,“只让我去,你最好回工作室,我会救出她的。”
徐子介怒由心生,对准款冬就是凌厉一拳:“我让你离陶乐远一点!”
徐子介的手脚,对周准来说,不过是花拳绣腿。
款冬轻松避开,后脚踩到花木,调整了番,沉声:“徐子介,别忘了,让他有机可趁的是你幼稚的行为。我可以不告诉陶乐一切是你的策划,但,你最好,现在乖乖配合。不管我们有多么不对盘,但我们有一样是一致的,就是希望陶乐长命百岁。”
且,平安喜乐。
徐子介理亏,又深知周准一根手指头就能玩死他,不敢再动作。
款冬伸手:“车钥匙给我。”
屡屡吃瘪,徐子介认栽,掏出钥匙,几乎是扔到款冬手掌心。
款冬开车走后,徐子介吹了会风吃了点汽车尾气,他也走。临了,他又回头,找到他那残损的手机,掰出手机卡和存储卡。客户资料还是很重要的,他还没待业家中的打算。
徐子介是了解周准的,尤其在款冬成为他头号情敌之后。也知道,有些事,只有他亲自去解决。何况周准开走了他的车,他两条腿跑不过四个轮子。
款冬赶到易非提供的地址,是家不起眼的小花店后的储物室。光线不大好,款冬被易非手下领着进去,打开门,一下子亮得堂皇,阳光下似乎可见尘埃。
说是储物室,里面空荡荡的,除了陶乐被绑在一张椅子上,除了不远处站着的易非,没有任何装饰。
乍一进去,鼻翼间全是腐朽之气。
应该是闲置很久的房间。
款冬先看陶乐,再看一旁对他似笑非笑的易非。款冬记人能力不差,哪怕惊鸿一瞥,该记住的,他不会忘。几乎是眼神交汇的瞬间,款冬就记起,和易非的遇见,是在陶乐闹祁承饭局那次。
易非的穿着也没改多少,西装革履,一派绅士。
可绑了陶乐逼“周准”献身的行为,并不绅士。
“你是周准的敌人。”款冬走近,“大概你不知道,我想安静地做好余款冬。”
听到款冬的声音,陶乐表情松动,骤然看到了希望。
“款冬,是你!”欣喜,期待。
易非不喜欢第三个人插回,轻拍她的肩膀:“为了你能和你的款冬重逢,你最好现在保持安静。”
款冬旋即安慰陶乐:“陶乐,没关系,我们马上回家。”
易非没有对陶乐动粗,这算“绅士”了,陶乐除了受点惊,没有大打击。何况她深信款冬,因此乖顺安静下来,不过耳朵竖起,时刻听动静。
安抚好陶乐,款冬对上易非:“现在说正事。”
“我要和你决斗。”易非知道结果,他就是想亲自体会一想。又或者,易非以为,周准变成余款冬后,疏于练习,会打不过他。
易非或者有更重要的事对付周准,可此时此刻,他就是为了男人的一点自尊心,决斗。
“你输了放了陶乐。”款冬道,“暂时忘记周准。”
易非双腿前后分开,握拳,做出打斗姿势:“在你没赢之前,先别谈判。”
款冬很想捂住陶乐的耳朵,不过一念。
开打。
陶乐知道是两个男人的决斗。
她知道款冬不差,可她听到心惊肉跳的“扑通”、“砰”各种巨响,总是忍不住担心款冬。想当初,款冬和卓懿对打的场面……现在,对方还是个男人……
或者听到含糊不清的呼痛声,陶乐也会心怦怦跳。
“款冬?”
“款冬。”
“款冬!”
十几分钟的过程里,她喊了无数次,偶尔听到款冬应。她不知道,款冬分心应她,就是他挨打的时机。
一切终于恢复了平静。
狭小的储物室,刹那间回到死寂般的安静。
陶乐怯怯喊:“款冬?”
旁听十几分钟的激烈打斗,她怕最后是最不好的两败俱伤的结局。
扑通,扑通,那是她七上八下的心跳。
“我在,”款冬起身,走到她身后,替她解着绳索,“陶乐,我在。”
瞬间心安,手脚重获自由后,她条件反射要去扯眼睛上蒙着的布条。一双温暖的大手覆住她,“先出去,别看。”
牵着陶乐,款冬走出储物室,将倒在血泊里的易非关在里面。
易非血流得夸张,其实也没致命伤,意识清明,只是暂时站不起来。浭噺苐①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他算是明白,怎么,他都打不过周准。不过下次,谁赢谁输,可不一定。
款冬用手擦了嘴角的血迹,才替她取下布条,顺便用布条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然后扔进垃圾桶。
乍见光芒,陶乐适应了番。反复睁闭眼后,她看到了挂彩厉害的款冬。他的黑色外套,全是尘埃,脖子,脸上,有大大小小的瘀伤,嘴角挂着血迹,可见战况的惨烈。她看不见的地方,肯定挂彩不少……
“款冬……”她轻轻拍打他衣上的灰尘,落泪不止。
款冬拇指擦拭她的泪:“别哭,我们回家。”
“先去医院。”陶乐不算坏人,但这次,她真不想管易非是死是活。
款冬顺着她。土见在亡。
从医院出来,款冬衣服干净了,脸上干净了。听医生说,没有大碍,陶乐才雨过天晴。被绑架的是她,除了刚开始后脑勺那两下,完好无损。
如此一闹,陶乐当然是饿了,就近找饭店吃饭。饭后,陶乐给徐子介电话说直接放假走了。
徐子介正在办公室焦虑症发作,听陶乐如此说,知道没事了。怕事迹败露,没多问,草草挂电话了事。
徐子介成不了英雄,也不用成为疯子了。坐回办公桌,他能好好读文件了。
款冬有意让她高兴,又是生日,环绕B市,天南海北地玩、逛,恨不得把所有好玩的都玩了,好看的都看了。可惜时间有限,在欣赏某名人故居时,已是夕阳西下。
陶乐玩累了,想回家。
款冬从来都是依着她,在他心里有了某个决定时,他更加言听计从。
好时光难得,自古而然。
坐在晃晃悠悠的公交车上时,舒心打给陶乐,说给她准备了惊喜。陶乐想到舒心心情也不太好,难得她生日给舒心活络的理由,嘴一快,答应了。
所谓的惊喜,就是酒店聚餐。因为舒心的美人效应,昔日的大学同学,围了一桌半。以前,个个把陶乐当透明人,现在都是笑盈盈说祝福的话。
不少女同学,看到款冬,大肆尖叫。
陶乐入座不久,徐子介风尘仆仆赶来——陶乐念着撮合的事,挂舒心电话后立即打给徐子介。徐子介处于愧疚,二话没说同意。
或者,徐子介私心里想看看陶乐有没有受伤。
看到陶乐安然无恙而周准细微挂彩,徐子介有种出了恶气的感觉。
徐子介盯着金光闪闪的律师头衔,长得又不赖,自然也是话题中心。
热闹的饭局,不少人给她送了礼物。
陶乐应付着,最高兴的,还是款冬在身边。
徐子介一直想和陶乐单独说话,奈何中间隔着人,他不好行动。好不容易陶乐起身去洗手间,徐子介借口去外面抽烟,追出去。
款冬看到,却任由了。他低垂着头,漫不经心地用筷子拨着自己碟子里的花生米。
徐子介等陶乐时,当真在过道里抽烟。走过他的人投来不爽的目光,他也毫不顾忌。徐子介是个注重公众形象的人,今天很多行为,都是头一遭。
很快,陶乐甩着手出来,看到烟雾缭绕里徐子介分外沉寂的脸,吓一跳:“老板?”
徐子介掐灭烟头,介意她的称呼。但他没说,而是问:“陶乐,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陶乐的表情,就是天上掉馅饼,不敢吃,怕有毒。
“真的……可以说?”陶乐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徐子介看她反应,可以确定周准没有把他自作聪明利用陆幺却害了她的事告诉她。其实不感激周准,但庆幸。他开口:“真的,可以说。”
话以出口,他就预知陶乐会说点什么了。
果然,陶乐说:“那老板,你可不可以扮演舒心的男朋友,舒爸眼光高,只有您能胜任。”
陶乐说完,看到徐子介趁着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妙。
她不想错过这个好机会,再接再厉:“老板,是你说生日礼物的,不能我说了,你反而不给我了吧?而且舒心真的很可怜,你只是举手之劳,就帮舒心留住了孩子,可能是唯一的孩子……”
徐子介截断了陶乐语无伦次的喋喋不休,跌破眼镜地回:“我答应你,陶乐。”
陶乐张大嘴巴,难以置信。
徐子介认真地加了句:“陶乐,生日快乐。”
“……谢谢老板。”许久,陶乐才说出句话。
********
生日后,陶乐一直飘飘忽忽不敢相信徐子介答应了。直到,陆幺一个电话,说吴念珍会见了祁承以外的小情人。
☆、第109章 温香软玉
陶乐听到,立马来劲。什么徐子介真啊假啊根本顾不上了,兴奋站起,绕着办公桌来来回回。基于陆幺和她一样不靠谱,陶乐手捏小玩偶,还记得问:“陆幺。你确定真是情人关系,还是你捕风捉影?”
陆幺挠头,隔着距离看不远处的吴念珍和路楷。
“其实我不太确定,不过小妹说,肯定是男女朋友。是吵架,男方好像不太满意女方,在抱怨什么。”
陶乐不相信陆幺,他女朋友曾美雪的洞察力还有情商还是相信的。
如果那个男的真是吴念珍的小情人,比较大的可能是发现了祁承,发现他不是吴念珍的唯一。陶乐猜归猜,话不说满:“陆幺,你先拍照片。反正你知道吴念珍住在哪里,在我们赶过来之前,你最好跟踪那个男的。”
一般劝退小三,陶乐这边会找个女的或者男的去勾引小三。这下好了,吴念珍自己有了。舒心这事搁下后。她还思忖要不要雇一个男人。
想起来雇人麻烦事多,还钱多。
这下好了,吴念珍自己露出马脚了。不过比之她和款冬的预料,早了很多。
不管,反正是好消息。
陆幺还对陶乐被绑走这事愧疚,连连应好。
“陆幺有好消息?”款冬从沉思的事中回过神来,握住她的手。
坐回他身边,她忍不住往他怀里缩,暖暖的。
难得见她在工作室如此孩子气,他手覆上她的后背。顺了顺她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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