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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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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慕容云舒一开门便撞上一对神色凝重的黑眸,差点被吓坏。“早。”慕容云舒笑着与他打个招呼。

楚长歌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用壮士出征的口吻说道:“云舒,我们找个时间,把事情给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慕容云舒怔了一怔,“什么事情?”

楚长歌道:“终身大事。”

慕容云舒又怔了一下,这人几时变得这么含蓄了?而且,还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表情……

其实楚长歌不是变得含蓄了,而是有了心理阴影。不管上次被拒绝是出于什么原因,总归是被拒绝了,所以这一次的心情相当之忐忑。他不敢保证,再次被拒绝,他会不会直接跳过‘征求女方意见’这一环节,直接拜堂,或者,直接洞房。

洞房……

楚长歌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当生米煮成熟饭,还愁好事不成?

“你笑得很诡异。”慕容云舒道。

楚长歌立刻换上春风和煦、人畜无害的笑容,道:“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人,怎么会笑得诡异呢?一定是你看错了。”

慕容云舒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三秒,道:“一宿未眠,脑子累坏了吧。”

脑子累坏了……脑子坏了……楚长歌的笑容僵住了,“你怎么会知道我一宿未眠?”

慕容云舒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淡淡道:“你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原来如此。楚长歌忽然有种冲动,想对她说‘你要是不答应把事给办了,我就天天穿昨天的衣服’。转念一想,不禁觉得好笑,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幼稚的想法……

“刚才说的那件事……”楚长歌点到为止,然后一脸期待地看向她。说好回金陵后就成亲的,是女人就不要耍赖。

“哪件事?”慕容云舒明知故问。

楚长歌的额角爬上几许无奈,“那件事。”

“噢。”慕容云舒作恍然大悟状,抬眼看了看天空,道:“行,一会儿翻翻黄历,看哪天宜出行。”

楚长歌大喜,随即又发现不对,“看哪天宜出行做什么?”要看也该看哪天宜嫁娶吧?

慕容云舒道:“哪天宜出行,哪天你就可以启程去少林寺了。”

“去少林寺做什么?”楚长歌越听越迷糊,他是不是漏听了什么?

“解决终身大事啊!”慕容云舒一脸的理所当然。

楚长歌满脸黑线,他去少林寺解决哪门子的终身大事……去青楼都比去少林寺靠谱,至少青楼里都是女人。

慕容云舒又道:“我替你算过了,你是出家的命。”

“……”不嫁也就罢了,居然还咒他娶不到老婆。楚长歌扶额,他到底爱上了一个怎样古怪的女人……

慕容云舒悄悄觑了一脸无奈地楚长歌一眼,嘴角微弯,道:“好了,今天的日行一乐到此为止。”

日行一乐……敢情他从未婚夫直接降格成了乐子。

楚长歌很想保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样,奈何,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狂抖了起来。

慕容云舒很高兴他破功,又笑了笑,才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来,徐徐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天下未定,何以家为?”

“夫人错了。”楚长歌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然后振振有词地说道:“我来到这个世上的使命就是让天下大乱,如今皇上无能,太子无德,各路藩王蠢蠢欲动,眼看大业王朝即将四分五裂、烽烟四起,我也该功成身退、归隐山林了。若不赶紧找个人一起归隐,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慕容云舒好笑地抿了抿嘴,道:“要归隐你找别人去吧,我要留下来发国难财。”

顷刻,楚长歌那俊美的脸廓变了形。“夫人,千金易得,良夫难求,你要慎重考虑。”

慕容云舒道:“良夫我只怕是求不到了,所以更要在千金上补回来。”

楚长歌无语问天,叹了几口气,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收起所有表情,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慕容云舒被他瞧得有点心虚了,身子下意识地往后倾,目光怯怯地与他对视。

又对视了一会儿,楚长歌的脸上突地陡然溢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慕容云舒还没搞清楚这个笑容意味着什么,人已被他抱起,大步流星朝房内走去。

“你……”慕容云舒正要问他想干什么,只见他进门的同时左脚一勾,门啪地一声关上。

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

慕容云舒还未回过神来,身子已被楚长歌放在了床。躺在床上仰视着站在床边目光灼灼的人,慕容云舒只觉脸一红,脑子再也不能思考了。

楚长歌黑眸带笑,有些恶劣地瞧着她,还是一言不发,但那双漂亮的眸子,好似会说话,向慕容云舒传达着某种信息。

慕容云舒只觉周围的空气好似冰冻了一般,令人窒息,大脑感到缺氧般地眩晕,傻傻地看在他,不吭声,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惹怒了眼前的恶狼。她隐约觉得,楚长歌那副神情,好似狼吃羊前的开心与得意。她若不想马上羊入狼口,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与此同时,院子门口,远远站着四个人。

东护法:“房门紧闭。”

南护法:“孤男寡女。”

西护法:“干柴烈火。”

北护法瞧瞧先下口为强的三位兄长,满腹怨念。为什么词穷的总是他?

这时,端着早饭的绿儿疑惑地从他们身后走到身前,奇怪地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看热闹。”四人异口同声。北护法暗暗松一口气,总算没有破坏队形。

绿儿伸长脖子朝院子里瞧了瞧,没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于是又问:“看什么热闹?”

北护法抢先道:“妖精打架。”

妖精打架?亏他想得出来。东南西三人一齐砸给他一个大白眼。

于是,北护法自觉地默默低下头,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懊恼。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么奇葩的说法……

绿儿更加好奇了,“什么妖精打架?你们看得到妖精?”问这话时,绿儿的目光一一掠过东南西北四人,希望有人能够给她做出解答。

东护法抬头望天,自言自语,“今天天气真不错。”

南护法抬头望天,随声附和,“晴空万里,一片湛蓝。”

西护法抬头望天,一语双关,“看样子咱们黑风山的天也要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北护法继续保持低头望地状态,沉默是金。

绿儿摸头不是脑,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朝院子里走去。给小姐送饭要紧。

可她刚走两步,东南西北四人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挡我的路做什么?”绿儿不高兴地问。

东护法很含蓄地说,“你现在最好不要进去。”

“为什么呀?我要去给小姐送饭啊!”绿儿道。

“因为……这个……”东护法感觉怎么解释都不大合适,于是推了推身旁的南护法,“小南,你说。”

南护法又推了推西护法,“小西,你说。”

西护法愣了一下,道:“这种事,小北最擅长。小北,你说。”他扯了扯北护法的袖子。

北护法含泪望天,一字排开这个队形太害人了!站成圆形多好,他就能把皮球踢给大东。

见四人俱不说话,绿儿急道:“你们说不出原因就快让路!”

北护法也急了,心一横,道:“闺房重地,少儿不宜。”

“啊?”绿儿瞪大眼,“小姐的闺房,怎么会有少儿不……”说到这儿,绿儿陡然闭嘴,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子,傻眼老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小、小姐……姑爷……”

东南西北四人齐点头,这丫鬟看起来傻傻地,觉悟倒是不差。

绿儿彻底懵了,又过了好一会儿,拔腿往外跑。

这回换东南西北四人傻眼了。

“你跑那么快干嘛?就算你现在马上自杀,眼下这个投胎的机会也轮不到你了!”北护法道。

绿儿一心想着去通知姨太太们大事不妙,压根没管北护法说了什么。

北护法挠了挠后脑,嘀咕道:“真是莫名其妙。”一转头,发现其余三位兄弟正看着自己。“你、你们看什么?”

西护法笑道,“小北啊,我今天才晓得,你不仅傻,而且还是个人才。”

北护法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做不仅傻而且还是个人才?这话说得通吗?

南护法挑了挑眉,道:“眼下有个投胎的机会?”

“你是怎么想到的?”东护法问。

北护法道:“教主在造人,那些孤魂野鬼、怨鬼厉鬼当然就有了投胎的机会。”

孤魂野鬼、怨鬼厉鬼……东南北三人同时打个寒颤,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惨不忍睹的未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能够英年早逝是上天的眷顾。

北护法则举目望远山,心中得意极了。哼哼,吓不死你们!

四人各怀心事,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吱的一声,门开了。东南北三人一齐看过去,当看到一脸春风得意的楚长歌向他们气定神闲地走来时,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多希望,教主此刻的表情是欲求不满……

正文 第八十二章:吻了

走近时,楚长歌睨着四人,扬起眉毛问,“没别的事做吗?”

“有……”东护法顶着压力开口,“但是这件事最重要。”

“哪件事?”话一出口楚长歌就笑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此刻的语气像极了慕容云舒。想到他离开前她脸上的表情,楚长歌脸上笑意更浓。想不到淡定如她,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东南西北四人原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此刻再见他的笑容,更加惶恐了。

没道理啊!吃饱喝足之后,心情大好,不是应该看谁都顺眼么?教主怎么跟别人刚好相反……

“教主。”北护法期期艾艾地开口,“你……”北护法原想说‘你没事吧’,但一触及楚长歌那温和的不像话的笑容,立马改口,“你今天好英俊。”

“是吗?”楚长歌挑了挑眉毛,然后又笑呵呵道:“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四大护法立时松一口气,不是错觉,真有喜事。

“老夫人要知道教主有喜了,一定会很高兴。”北护法道。

东南北三人嘴角微颤,狠狠地朝他瞪过去,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楚长歌则双眼一眯,笑问:“谁有喜了?”

北护法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立即更正道:“是有喜事。”见过教主此时的笑容之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个说法叫春风似剪刀了……

楚长歌笑道:“想不到你也懂得幽默,来,搞笑一下。”

东南西三人满脸黑线,夫人是不是给教主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药……

北护法则一脸怕怕地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说道:“搞笑一下难度太大了,不过,我可以笑一下。”说完,真的咧嘴冲楚长歌笑了一下。

东南西三人再次绝倒,看来吃错药的不止教主一个……

“你还是哭一个吧。”楚长歌道,“兴许你哭起来会好看些。”

意思是说他笑得比哭还难看么?北护法觉得自己受到了史无前例的重大打击。

这时,九位姨太太气势汹汹而来,绿儿跟在她们身后小跑。

“你……”大夫人指着楚长歌的鼻子正要开骂,忽然碰触到他那凌厉的目光,气势陡降八度,“你把云舒怎么了?”弱弱地语气,一点也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甚至还带点儿受气小媳妇的委屈,搁在这儿,就成了受气丈母娘。

楚长歌只淡淡地扫视了众丈母娘一眼,然后对绿儿说道:“去烧些热水来。”

绿儿很正问烧热水做什么,神通广大的姑爷大人就解答了她的疑惑,“给你家小姐沐浴。”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位女士倏地一起白了脸。

沐浴……大清早沐浴……

众人越想脸色越白,拔腿冲进慕容云舒的闺房。

楚长歌则嘴角轻勾,步履轻快地走出了院子。

教主大人一走,四大护法便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来。

“我打赌,小教主还没投胎。”东护法说。

南护法点头,“严重同意。”

“不过,看样子应该也快了。”西护法道。

北护法难得地没有作声,一脸深沉。

东南西三人都很意外这个平时抢着要发言的人居然沉默了,以为他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便问:“小北,你说还是孤魂野鬼的小教主几时能够投胎?”问这话的是西护法。

北护法又沉吟了半晌,才讷讷道:“为什么教主自己不沐浴?”

“……”

“……”

“……”

以上是东南西三人的心声。

*

九位姨太太和绿儿冲进房间时,慕容云舒正披头散发坐在梳妆台前,准备梳头。她抬眼透过铜镜淡淡看了看陡然冲进来的一群人,发现绿儿也在其中,便道:“过来替我梳头。”

绿儿楞了一下,然后火速跑过去,慢慢拿起梳子,欲言又止。

忽然,大夫人痛呼一声,“老爷啊!我对不起你……”便呜呜地哭起来。

慕容云舒正想问大姨娘如此伤心为哪般,还来不及开口,其余八位姨娘竟也都痛哭起来,边哭边说自己对不起她爹。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慕容云舒面无表情看了她们片刻,才淡淡道:“替我哭丧还太早了点。”

九人闻言止泪,面面相觑,她们不是在哭丧啊?楞了几秒,忽然又痛哭起来,“一个女人,清白被人糟蹋了,那与死又有什么两样?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可怜的孩子,都怪为娘不好……”

慕容云舒越听越莫名其妙,清白被人糟蹋?她们从哪里听来的荒唐话?

这时,绿儿已替她梳好头。“小姐,我去给你烧热水。”

慕容云舒挑眉,“又不杀猪,烧热水做什么?”

“……姑爷吩咐的。”绿儿道。

楚长歌吩咐的?他吩咐绿儿烧热水做什么?

蓦地,联想起姨娘们口中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慕容云舒恍然大悟,原来她们以为她的清白被楚长歌糟蹋了……

糟蹋……

慕容云舒忽然扑哧一笑,楚长歌若知道姨娘们用‘糟蹋’二字来形容他的‘禽兽’行为,不知会作何感想。

“小姐,你笑什么?难道,你不是被强迫的?”绿儿奇怪地问。

强迫?

慕容云舒又笑了,“他的确想强迫我,不过我宁死不屈。”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楚长歌希望被别人误会他们之间有了不正当关系,那她就成全他,让他当那个不正当的人。

众人一听她宁死不屈,皆大松一口气。那神情,是包袱被抢之后,发现所有银票都还揣在怀里的欣慰。

“还有别的事吗?”慕容云舒淡淡问。

“没有了。”

众受气后娘们识相地鱼贯退出慕容云舒的闺房,刚出门,便见远方一道火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这边冲来。众人立即分别退到两旁,给那末火红让路。

“二妹,听说你差点被禽兽侮辱?”话音未落,一身火红的妖月仙子已立于慕容云舒身前三米处,一脸的愤愤不平。好似只要慕容云舒点头,她就会替她杀了那个禽兽。

“嗯,巧的是,那个想侮辱我的禽兽,正好与你的儿子同名同姓。”慕容云舒不咸不淡地说。

瞬时,妖月仙子的表情僵硬了,为什么那四个草包没有告诉她,那个禽兽就是她儿子……

慕容云舒又道:“你现在是禽兽他娘,所以,还是离我远一点。不然,我会有心里阴影的。”

禽兽他娘……妖月仙子的如花容颜扭曲了。“其实,我与他,早就断绝母子关系了。”

“……”众人开始同情楚长歌了。

慕容云舒则面无表情地看着妖月仙子,隔了几秒钟才道:“那我们也断绝姐妹情谊吧。”

妖月仙子面露不解,“为什么?”

“少一个人吃饭,少一笔开销。”慕容云舒如是说。

“……”她吃得又不多。

慕容云舒又道:“你现在已不是府中人的亲朋,若想继续留下来吃住,需要付房钱。具体付多少,你可以问钱总管。”

妖月仙子立时额角乱跳,满脸黑线,她终于知道慕容府发家致富的诀窍了……

*

经过早上的风波,慕容云舒被楚长歌‘侮辱’的事已经传遍慕容府上上下下,也传到了楚长歌耳中。

出乎慕容云舒的意料,楚长歌竟然对于这一传言相当介意,从坐到她对面起,就一直剑眉紧锁。“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从头到尾,这个谣言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她就帮忙推波助澜了一下。

“当然不是。”楚长歌皱着眉,又想了想,才道:“被我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男人轻薄,怎么能够算是侮辱呢?宠幸还差不多。”

……原来他介意的只是说法而已。果然……很有魔教教主的风范。

慕容云舒克制住面部肌抽搐的冲动,在棋盘上放下一颗白子,“到你了。”

楚长歌看也不看棋局,随手放下一颗黑子,喃喃道,“这个春天怎么这么长……”

慕容云舒心中一动,执棋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然后将棋子缓缓放到棋盘上,状似无意地说道:“春天才刚刚开始。”

楚长歌抬在半空中的手止住了,慕容云舒见他迟迟不落子,便抬眼看向他,不料他也正在看她,不期然四目相撞。

慕容云舒只觉心头一慌,正想移开视线,却听他痛呼一声,闭起了左眼。

“怎么了?”慕容云舒担心地问道。

“沙子进眼睛里了。”楚长歌闷闷地说,那不爽地语气,好似想灭了沙子的九族。

慕容云舒扑哧一笑,道:“别动,我帮你吹出来。”

楚长歌配合地稍稍仰起头,然后缓缓睁开眼。

慕容云舒温柔地用拇指和食指扯开他的眼皮,以便看得清楚些。“什么也没有啊……”‘啊’音还未完全发出,便感一股热息扑面,随之而来的,是一双猝不及防的炎热唇畔,带着毁天灭地的热情,颠覆了她的理智。

春风还在耳畔呼啸,沙沙作响,慕容云舒却什么也听不见了,眼里、心里,只剩下一张脸,一个人。

“闭上眼。”

楚长歌低声命令,强势而温柔的语气好似有一种魔力,牵引着慕容云舒那无法思考的灵魂。

闭上眼,整个世界彻底沦陷。

正文 第八十三章:惊现情敌(二更)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然响起楚长歌的声音,“你看,春天的太阳也很烈。”

慕容云舒楞了一下,旋即明白他口中的太阳并非天上的太阳,顿时脸一红,被他压在身下都不曾有过的羞怯,此刻汹涌而来。初见时的蜻蜓点水让她心中小鹿乱撞,而这一次的缠绵悱恻却让她不只心去了哪里。

楚长歌心知她因害羞而感到尴尬,便主动开口打破沉默,“过完这个冬天,慕容府的家产就全是我的了。”

他装出一副很贪财的样子,惹得慕容云舒扑哧一笑,“说不定那个时候,我已经破产了。”

闻言,楚长歌忽然蹙起高高的眉峰,问道:“你吃得多吗?”

哈?慕容云舒楞住了。不懂他何出此言。

“你如果吃得不多,我就养你。”楚长歌道。

慕容云舒又楞了一下,接着哑然失笑,“如果我吃得很多呢?”

楚长歌想了想,道:“那我就……去当强盗,养家糊口。”

慕容云舒抿唇一笑,眨眨眼,道:“你现在与强盗有什么差别吗?”

“夫人,给为夫留点面子。”楚长歌一脸哀怨地说道。

慕容云舒见状笑意更浓,眉眼弯弯地瞧着他,不说话,好似想一直这样望着他笑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楚长歌也收起玩笑的心态,将她轻轻拦腰揽入怀中,刚毅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柔声道:“过完这个春天就成亲,不准耍赖。”

“耍赖又如何?”慕容云舒一脸幸福地笑问。

楚长歌身子一震,僵了。许久才半真半假地威胁道:“你要敢耍赖,我就霸王硬上弓。”

慕容云舒脸一红,不说话了。因为他的话让她想起了早晨在房里的情形,差一点,就被霸王硬上弓了……

那会儿,她真的以为他会对他做什么,害怕之余,也做好了弃械投降的心理准备。

他却说了一句,“嫁给我,或者从了我。”

‘从了我’三个字,让她一颗心险些跳出去。她再不经人事,也懂得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明明已经决定了将自己交给他,可当眼前出现选择时,她还是选择了给自己一个喘息的空间,承诺一立夏就嫁给他。

南方的春天其实很短,慕容云舒却希望它能够更长一些,长到,所有风波都平息,当她穿上大红嫁衣,与他携手步入喜堂时,心里只有嫁为人妇的喜悦。

*

晟王坐在慕容府客厅,面无表情地喝着茶。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日一拜帖,慕容云舒终于肯见他了。单凭她一连拒绝他十次拜访这件事来看,就足以说明她是个很不一般的女子。但愿,她本人不要教他失望。

正想着,忽然瞧见一身着华贵白衣的修长女子从内堂走出来,清丽脱俗,娴静素雅,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日月也遮掩不住的光华。

不用脑子想,晟王也能猜到,来人必是慕容府的家主,慕容云舒。

与此同时,慕容云舒也正打量着晟王,心中甚是惊讶,此人竟与楚长歌分外的神似,尤其是那双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睛,目光深邃而犀利。不同的是,他的身上有一股岁月洗礼过的沧桑之气,成熟内敛,与楚长歌的桀骜不驯、狂傲自负截然相反。

不管怎么说,他既然与楚长歌有几分神似,那么,她自然会对他友好一些。

慕容云舒徐步在主位上坐下,端起绿儿递过来的热茶,静静地等他开口。与人初次见面,她一向不喜欢当先开口的那一个。

晟王见她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便道:“在下成华云,途径此地,听闻慕容小姐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特来拜访,想交个朋友。”

慕容云舒淡笑,“王爷若真相信我风华绝代、举世无双,就不会说这一番话了。”

‘王爷’二字听得晟王心一颤,他果然又低估了她的势力。她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那不咸不淡的话语,却让他尴尬不已。“是小王失言了。”他谦虚道。

慕容云舒却惊讶不已,这个人,明明是个尊贵的王爷,却把自己放在比她低微的位置上,讲起话来,字字句句中都透露着韬光养晦的智慧。

晟王又道:“小王的确听闻了许多关于你的种种传言,所以才没有冒然说出真实身份。毕竟,你对帝王家的人,并不待见。”

“你很聪明,可惜还不够聪明。”慕容云舒道:“你如果够聪明,今天就不该来。”她的态度一直很明确,她是个商人,谁当皇帝,她就替谁管钱。群王夺位,她一个小小的商女,明哲保身才是王道。

“我若不来,那就真的是傻子了。”晟王当然很清楚她的态度,但他更清楚,没有她的帮助,他想角逐中原、夺回帝位,几乎不可能,所以他来了,带着不得到她的支持不罢休的决心。“对你先兵后礼是我的失误,我在此向你道歉。”

慕容云舒面无表情抿着嘴听他继续说下去。

晟王道:“我今日来,除了向你道歉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是什么事,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说到这儿,他抬眼看了看慕容云舒,才接着又说道:“如今天子无能,各路藩王皆已生异心,天下大乱是早晚的事。在乱世之中,就算你想独善其身,别人也不会让你作壁上观。你是聪明人,应该懂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或许,凭你的智慧、财力以及楚长歌的势力,能够让你不受战火的牵连,但是,我觉得你有更好的选择。”

“你想让我与你合作?”慕容云舒笑问。

“不。”晟王道:“我想让你投靠我。”

慕容云舒不是个好奇心强的人,若不是晟王长得与楚长歌有几分神似,她连多看一眼的时间都不会浪费在这个人上面。可此时此刻,她忽然很想赌一把,赌——晟王是这次帝王之位的残酷角逐中的最后胜出者。因为他的身上,有一种太子华陵天、小梁王华夜离身上所没有的品质——容人之心——成为一个明主的前提。

*

最终,慕容云舒还是没有接受晟王的提议,不过也没有拒绝。没接受是因为她还未见过其他的藩王,无法确定晟王是否是最有希望的一个。没有拒绝是因为,晟王有一点说得很对,与其在乱世风雨中艰辛的求生存,不如找一棵大树来庇佑。

“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楚长歌笑吟吟走进门。

慕容云舒回神,又沉默了片刻,才道:“如果我决定赌一把,你会陪我一起赌吗?”

楚长歌道:“赌什么?”

“赌最后谁当皇帝。”慕容云舒道。

闻言,楚长歌立即心领神会,笑道,“夫人既然想发国难财,为夫哪有不奉陪的道理?”

慕容云舒心一动,低声道:“谢谢。”谢谢你,这样笃定与我荣辱与共。

楚长歌拿起竹简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佯怒道,“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

慕容云舒弯唇笑了笑,没有接话。

当不离不弃已成为一种理所当然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被他的不假思索感动。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同在一个屋檐下。第二日,晟王来访的消息便传到了聂青耳中。

“这件事若传到皇上耳中,你当如何?”聂青冷着脸质问慕容云舒。

慕容云舒却丝毫不以为然,一面看帐,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与和小梁王拜堂相比,晟王的拜访不算什么。”

聂青的脸上因她的不在意而结上了一层霜,“晟王是私自离开封地,其心叵测,怎能与小梁王强娶你的事相提并论。”

慕容云舒停下翻账本的手,正打算要他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给她添堵,可抬头一瞧见他那张死了亲娘的脸,便改口问道:“皇帝花钱让你整天绷着脸吗?”

聂青怔了怔,没有吭声,脸上的霜又厚了一公分。

慕容云舒道:“你可以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或者现在就去向皇帝报信。”

“你不要逼我。”聂青冷冷地说。

慕容云舒却不再说话,低头继续看账,手时不时的在算盘上飞快地啪啪几下,利索而干练,却又带着几分慵懒之态。

聂青一脸漠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将他视为空气的女子,心里说不出的痛。她是真的不怕他告密,还是,笃定他绝不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事?

想必……是不怕他告密。她从不曾多看他一眼,自然不会知道他的心意……

又深深地看了慕容云舒几眼,聂青落寞地转身,静静离开,心中已经有所决定。

慕容云舒仍旧没有抬头,聚精会神地算着上个月的盈亏。

忽然,绿儿急匆匆地闯进书房,叫道:“小姐,出大事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慕容云舒不疾不徐地抬头问。

“那个……门外……来了一个女人,说……说……说要姑爷负责!”绿儿记得语无伦次起来。

“哦?”慕容云舒挑了一下眉毛,然后又低头专注于账本,嘴上漫不经心地说着:“他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还没回来。你让那女子先等着。”

“啊?”绿儿瞪大眼,来人可是情敌耶!小姐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慕容云舒见绿儿还没走,便又加了一句,“在外面等,不准进门。”

绿儿先是一愣,接着了然地笑起来。她就说嘛,小姐怎么可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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