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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农民的快乐生活-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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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
饭菜摆好了,母亲又发开了牢骚。
“机磨子活转,又忘了吃饭!”
机磨子活转,是这一带农村的土话,意思是人像机器磨一样,一转起来就不停下。
大帅的父亲虽是农民,却闯荡过世界,自幼习武,耍得一手好双刀,是本地方圆百里有名的双刀王。年轻时开过茶馆,解放后茶馆充公,政府安排他当了供销社营业员,“瓜菜代”年代(“瓜菜代”,一个时代的代表语,20世纪60年代初,大跃进结束不久,赶上大涝,农村无粮,靠南方支援的萝卜丝等代为口粮)时嫌挣钱少,回家种地,谁知种了几年自留地,文化大革命起,自留地收回,每天白天参加生产队劳动,挣8个工分,折合人民币0、2元。后来改革开放,大帅家分得两亩地,大帅的父亲便年年在这两亩地上做文章,在老人看来,他鼓捣两亩地,并不比儿子大帅在外面挣钱价值低。
年近花甲的大帅的父亲为人好强,练武练得身体又好,在过去年代,给公家劳动完了,自己在宅院旁开垦“巴掌地”,种向日葵、南瓜、果树,为此文革前受到过表扬,是劳动模范,文革中受到过批判,说是资本主义思想作怪。地不让开了,大帅的父亲就养猪养羊养鸡,种地是资本主义思想作怪,养殖却是为社会主义作贡献,理由是养殖可以为公家田地提供肥料。那个时期的道理有那个时期的讲法。
一年的春节,大帅的父亲一高兴,和亲戚们喝了一天的酒,第二天脑溢血了,给拉到了县医院,当时大帅还是个学生,赶紧骑一辆自行车赶到县医院,到了病房见到老父亲只有上气没有下气了。旁边的三姐说,父亲犯病时还清醒,那个只有小学文化的赤脚医生给吃了活血药,接着又喝了一大杯白酒,父亲当时口舌不清地说那是儿子从外面带回来的仙酒,包治百病。
确实,那是一瓶灵芝酒,是大帅采的,直径不大,10厘米的样子,用高度高粱酒泡到一个大口径瓶子里,递给父亲时说这是上好的保健酒,父亲就理解成仙酒了,因为那是儿子上山采来的。
脑溢血了,赤脚医生给吃了活血药!喝了儿子带回的高度白酒!
幸亏大帅的父亲是习武之人,身上气足,竟然奇迹般地挺了过来。然而身体大不如前了,大帅决意让老父亲恢复健康,如今他有这个能力了。
而现在,父亲就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激动之余,大帅脑子里闪过一个新的念头。
其实需要大帅改变的事情还有好多好多,只是此刻大帅刚到家园,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只能见到哪想到哪了。
大门一响,大帅敏感地听出那是父亲进院子了。二话不说,大帅脚上生风,冲出屋门,去见父亲。
精瘦高挑的身体,一身硬朗的骨架,花白的短发,古铜色的脸上堆满深深的皱纹,左肩背着一个自己用柳条编的草筐,右肩搞一把长把锄头。进门后,老父亲把草筐放到当院里,伸手进入筐中的青草,从草筐底下摸出一个头茬甜瓜来。那是一个花皮甜瓜,绿润汪汪的花皮中,透着道道金黄色,一看就知道它很甜很甜。
大帅是父亲的宝贝疙瘩,因为父亲丧偶后续娶的第二个媳妇,生了三个女孩后才生了大帅,这在重男轻女的农村,好不容易得了个男孩,便视为天赐。
大帅接瓜的动作用点涩。而父亲还是当初大帅在家时那个动作,一边把甜瓜塞在儿子手里,一边伸出粗糙的大手,拍拍儿子的脑袋,嘴里甜甜地吐出两个字:“吃吧。”脸上的皱纹就全绽开了。
大帅咬了一口甜瓜,甜甜的感觉里自然涌出生命沧桑的感慨来。
“快进屋吃饭啊,都凉了啊!”三姐站在门口喊道。
中午重温坐在屋场子那个30公分高的小木凳上,听着那个落满灰尘的砖头大的收音机里播放小说吃饭,吃过饭后爱睡觉的大帅躺在那个横柜上睡了一大觉。
而马唱和大帅的三姐睡一个屋子里。
醒来,大帅只见屋子里空无一人,初夏的斜阳投在窗棂上,从倾斜度看已经是下午三点来钟了。
这毕竟是大帅发家后第一次回到家园,大帅像当年那样通过太阳看时间,大帅还真有些不习惯了。
跳下横柜,大帅习惯地想刷牙,到了外屋才明白此处哪有牙具!摘下挂在水缸沿上的铜舀子,从水缸里舀出半舀子水,用这浓浓家乡水井味的水潄了口,然后独自出了院门。
脑子里记着上午那个甜瓜,以及由这个甜瓜勾起的回忆,大帅沿着田间小路,信步向“西南洼”走去。父亲伺候的甜瓜地,就在“西南洼”。
这时麦子已熟,一眼望去,麦穗金黄,风过处,无边的麦田金浪翻滚。这时候,早已分田到户,还是有一定生产效果的,麦田虽不像分田到户后长得壮实,却也密密匝匝,麦穗沉沉。
看着成熟的麦田,大帅脑海里涌起自己少年时参加割麦子的情景。那时候,是集体*作方式,全村83户,365人,分作四个生产队,每个生产队的男女劳动力,大概在60名左右,60人一齐挥妗盥螅獬∶嬉丫蛔彻哿恕
大帅家在第四生产队。三姐刘小玲,身为村委会主任,颇有身先士卒的劲头,头上戴着麦秸杆编的草帽,上身的绿军装脱去,只穿一件的确良白褂子,下身还是华达呢藏蓝色裤子,一条军用腰带,把褂子扎在裤子里头,由于割麦子时大弯腰,两条小辫下垂着,大红头绳格外醒目,脸被太阳晒的通红,汗珠子滴嗒滴嗒往下掉,左手握镰刀,右手的手腕上扎一条花青绿色手绢,左手薅麦子的同时,右手镰刀已经到了麦子根上,节奏极快,“刷刷”声不断。三姐是全村名的割麦子快刀,百米长的麦垅,一气从这头割到那头,不带直腰的,冲在最前头。
章节 第513章 家乡的少女与甜瓜
青壮年在前面割,老年和少年在后面给麦子打捆,有的负责放“腰子”(用草打的草绳),有的负责把横在地上的一把把的麦子抱到一起,力气稍大的负责把麦子捆成结实的直径在半米左右的麦子捆,捆好后,麦穗朝上,用力往地上一戳,那麦子捆便稳稳地立住了,麦子捆在割过的麦田里站成一排,给农民们带来收获的喜悦。
大帅当初也参加过割麦子,而且在三姐的影响下,曾经是一把好手,不过重回家乡,大帅用意念试了试,觉得自己再去割,实在是割不熟练了。当年那满手茧子,早已不知去向。
……再说现在,也不是大帅童年时代的情景了。
……前面不远处,一个身材苗条、戴着草帽、穿着粉红小褂、黑色长裤衩的圆脸小姑娘,吸引了大帅的眼睛。
她正在自家麦子地里放“腰子”(捆麦子的草绳),纤细的肩上,背了几十条一米多长的“腰子”,一条一条地放,哪条放得不顺,就弯腰把它捋顺。她的脚上,穿着一双棕红色塑料鞋,鞋子前面的塑料条条,有几根断了,是有红线缝连上的。
那不是淑萍吗。
没错,是她。淑萍和大帅同岁,也是这时候也是22岁。从初级小学一至四年级,淑萍和大帅一直是同桌,大帅一直是学习模范,而淑萍一直是讲卫生模范。初级小学毕业后,大帅到设在另一个较大村子里的高级小学读书,而淑萍缀学了。倒不是她家里供不起她,而是这个全村最漂亮的小姑娘,实在不愿读书。
那年,大帅去上高级小学的头天晚上,淑萍把大帅叫到村东的大湾坑边的老枣树下,把一书包的文具塞给大帅,嘴里轻轻地道:“都给你吧,俺用不着咧。”
说是文具,其实就是一个盖不上盖的铁皮铅笔盒,一个只剩下8页空白纸的用白线订在一起的学习本,还有一块只有花生米大小的橡皮。
望着月光下淑萍脸上那对闪闪的小星星,大帅只说了一个字:“嗯。”
这几样文具,大帅视若宝贝。橡皮一直舍不得用,到了高中才用完。那个学习本,更是一直在大帅的书包里,每当他翻天它,看着前面纸张上淑萍不好好做功课,画得憋脚的小猫小狗,心里倒更加有了学习劲头。那个盖不上盖的铁皮铅笔盒,大帅一直保存着,已经成了他的收藏物。
此刻,淑萍专注地放腰子,并没注意到大帅来到了身边。
这时候,大家都在紧张地忙活,附近没人。
“淑萍。”大帅轻声唤道。
在当年的人生经历中,并没有发生过这一幕。所以淑萍脸上一阵惊奇。
“咦?是刘大帅啊,你不是上燕京挣大钱去了什么,怎么又跑这来了。”一说话,淑萍脸上就是天然的甜蜜笑容,红润的嘴唇启开,露出洁白精致的牙齿。
“哦,我刚回来,到地里来转转,没想到碰到了你,呵呵。”
“那你来参加我们家的割麦子?”淑萍看了看大帅的手。
“不。我去到我爸爸的甜瓜地里看看。”大帅把双手攥上,生怕淑萍看到自己那双白嫩的手掌。
“嗯,你家大爷伺候的甜瓜地可好了,甜瓜又大又甜,现在活累,每天给大家送一个甜瓜,人人都夸呢。”
大帅转头,目光投向“西南洼”。
“你快去吧。等会儿我也去。嘻嘻。”淑萍也把目光投向“西南洼”。
听说淑萍也要去甜瓜地,大帅心里一爽。
“那咱们一起去好不好?”
“不行啊,我还要放腰子,你先去吧,我放完腰子再去。”
大帅又望了一眼淑萍,转身向“西南洼”走。
一路走着,大帅默默地想,这几年来,自己走南闯北,直至当了半个神仙,审美的眼光不断提高,可现在看到淑萍,还是觉得她是个小美人坯子,太阳这么烈,怎么就晒不黑她那张小俏脸呢。
淑萍,就是在这一年的夏天,在麦田里放“腰子”时,为了赶速度,倒着走,这样可以边走边顺“腰子”,可没想到身后有一个前不久刚打的水井,一下栽进十几深的水井里,当时要没人看见,就淹死了。
“西南洼”快到了,远远地,大帅就看到,父亲弯腰在甜瓜地地忙活着。
两亩地的甜瓜,就父亲一人伺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忙得来的。
大帅的父亲是个勤劳农民,大帅记得,早在过去生产队时,父亲除种植之外,还要赶早赶晚地积肥,用铁锨把路边的草皮铲成一堆一堆地,再用推土用的带边板的小推车把草皮推到猪圈里,三五天铺一层,给猪改善了生长环境,猪一倒腾,猪屎猪尿和草皮便掺和在一起,热天很快发酵,就成了不错的肥料,生产队用牛拉的大车来运,每车给33个工分,相当于0、6元钱。
……此时的甜瓜地里,甜瓜秧长势正旺,叶子绿油油的,把地皮全遮住了,甜瓜秧蔓上,结着一个个甜瓜。品种不一,有花皮的,有白皮的,有脆甜瓜,有面甜瓜,大小也不一样。有一种个头最小的甜瓜,花皮,用手掰开,瓜瓤呈黄绿色,瓜籽鲜红鲜红,这种称作“甜瓜蛋”的品种,最甜最香,咬一口,从嘴里甜到骨子里。这个品种,大帅在燕京市场上寻找无数次,也没发现。
“呵呵,大帅你睡醒了?来,吃几个甜瓜,你自个儿选,愿吃哪个摘哪个。”父亲发现了儿子,直起腰来,说道。
从到外面工作以后,大帅极少回家,就是回来一次,也是在春节期间,所以,20多年没享受这种没有变异的甜瓜了。而且,是父亲亲手种的。大帅先摘个面甜瓜,有大窝头那么大,墨绿色的皮上有着黄色的花纹,靠近瓜把处还有着细细毛刺,在京城里见多了小萝莉的大帅,看着瓜把上的小毛刺,不禁联想到了长生岛碧水湾村的小萝莉们耳后根上那短短的绒绒毛。
先用拇指的指甲在甜瓜顶上那个纽扣大小的圆鼓上划开一条缝,然后两手合握瓜身,用力一捏,甜面瓜就裂开了,露出里面十分诱人的金黄色的瓤和最中间结着白籽的丝丝,这丝丝里甜汗浓浓,大帅最吃的就是这甜瓜丝丝,它又甜又浓,比凉伴西红柿盘底下的那种汁水还要可口爽心。
这种甜瓜是用猪粪鸡粪等作为肥料的,大帅的父亲种田不用化肥,种甜瓜更是讲究。
瓜是现摘现吃的,不仅甜,而且清香扑鼻,洋溢着农家田园的原始气息,吃在嘴里,似乎把浑身筋脉都打通了。
大帅吃完一个大甜瓜,肚子已有些饱了,但是,几年没享受这种感觉了,肚子便迁就欲望,又一口气吃了三个小一点的甜瓜,这三个是不同的品种,有绿皮甜瓜,有白皮甜瓜,还有那种最甜个头最小的袖珍甜瓜。
“大帅,你可是贪吃啊。”
一个甜甜的农村少女的声音,从大帅身后传来。未回头,大帅已经听出是淑萍来了。
大帅转过身来,嘴里嚼着瓜,喷着甜瓜味对淑萍道:“你来得还真快!”
“什么意思啊你,不欢迎啊,怕影响你偷吃生产队的瓜是不?”淑萍一脸的调皮样。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大帅吃个肚圆,淑萍才高兴呢,她的话,当然是和大帅开玩笑。
大帅的父亲过来了,道:“是淑萍啊,干活累得都出汗了,吃个瓜吧。”旁边用铁锨掘开“水洋沟”给一畦已经摘过一茬瓜的瓜地浇水的大帅的父亲,乐呵呵地道。
儿子虽然小小年纪,可当父亲的早有了小算盘,淑萍长得这么俊,早就列为老人家的儿媳猎取对象了,只不过还没和淑萍的父亲钱老大挑明就是了。只是马唱的到来,让大帅的父亲心里直犯嘀咕。
“大爷,俺不吃。”淑萍在老人面前有些腼腆,也有些农村女孩子的特有矜持,哪好意思在老人面前跑地里去摘瓜,只不过那双俏眼,已经瞄上了瓜畦里面一个长得十分匀称的白甜瓜了。
“大帅,去给淑萍摘个甜瓜。”大帅的父亲说完,*起铁锨,迈起稳健的步子,到瓜地另一头去忙活,把这个甜蜜的小空间,留给两个青年。
大帅早已看到了淑萍的目光所向,几步跨过去,从那棵瓜秧上摘下甜瓜,又几步回来,把瓜递到淑萍的手里。
“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有眼力架了?”淑萍伸手去接甜瓜,笑眯眯地问道。
从小在一起玩耍,又一起上小学,一起下地砍草挖菜抓蚂蚱,淑萍给大帅总结的一个字是“肉”。
“肉”,就是反应迟钝不机灵的意思。
开玩笑,现在这个大帅,不光有了几年的都市人生经历,而且是个半仙了,身上哪里还有一点“肉”。
“快吃吧你,这瓜是美容的。”大帅瞅着淑萍白白的俏脸道。大帅暗想,这么烈的太阳,怎么就晒不黑淑萍白白的俏脸呢。
“瓜能美容?”淑萍一双杏眼顿时瞪得老大。
章节 第516章 大帅想把女同学也接到燕京去
农村孩子的字典里,到哪里去找“美容”两个字!何况甜瓜在农家少女眼里,就是嘴里吃的,跟脸面怎么扯在一起。
大帅意识到自己的话离谱了,不过觉得眼前这个朴实的农村小萝莉好糊弄,随口道:“还记得当初劝你和我一起去上高小吧,你死活不去,看看,连美容两个字都不懂,老冒了吧。”
“老冒?”淑萍又是一个干瞪眼。
“老冒”,是城市人对农村人的称呼,而且是部分地区时兴的名词,大帅家乡那个时候的农村,哪里有过。
大帅用右手糊拉糊拉嘴上的甜瓜碴,心中暗道:自己以后说话,还真得过过筛子,不光对淑萍,对自己的父母和乡亲都要注意啊。
“别愣着了,快吃瓜吧。”大帅看着淑萍道。
淑萍接过瓜,却没急着吃,目光盯在大帅的手上。
农村孩子早干活,从记事起,淑萍就和大帅一起割草打柴,大帅的手掌,早已结满了少年茧,手背,也黑不溜秋除了割草时镰刀划的口子就是冬天留下的冻疤。进入城市几年,手也成了退了毛刮了黑迹的白白小猪爪。
“看什么呀,这是我擦咖拉油擦的。”大帅张口就是一句谎。
“咖拉油”,是农村人的叫法,就是装在河贝里面的护肤油,这是工厂加工过的河贝,外表光洁,乳白色,贝的两片有天然咬扣,扣得很紧,油用完了,孩子们把它扣紧,放在水盆里,贝中空气的作用,在水中一张一合,冒气泡,孩子们就大呼小叫地说它活过来了。这种咖拉油一点香味也没有,涂在手上,吃饭时粘到窝头饼子上,有一股辣哈子味。一瓶咖拉油不过三块钱,然而有些农村孩子却用不起。
大帅对淑萍说是擦咖拉油擦的,淑萍便下意识地把小手往身后藏,尽管她的小手不用擦咖拉油,也弹性极好,虽然有点黑很很细嫩,小学一到四年级,她一直是讲卫生模范,小手洗得干干净净。但是,在大帅白白胖胖的手面前,毕竟显得有点寒碜。任何时代的女孩子都爱美,农村长大的淑萍,在乡村社会意识形态的影响下,追求美的意识不很强烈,但爱美的天性是泯灭不了的。
大帅想起当初上小学时对淑萍的喜欢,再说这几年在都市里学得嘴油了,张口道:“呵呵,小媳妇你就别藏了,我又不嫌你手黑,快吃瓜吧,一会来人了就吃不成了。”
“谁是小媳妇?我才多大啊,真……不害臊!”淑萍白了大帅一眼。
农村孩子可不兴早恋,不过,人的天性即使不表露出来,也是藏在心里,而且用那时候的方式偶尔溢一下。
淑萍没有直接把瓜掰开来吃,而是蹲在水洋沟边上,两只小手用清澈的机井水洗,洗了一遍又一遍,把瓜上的泥土洗得一点不剩,再把瓜上的绒绒毛完全洗掉,然后才用精巧的小手把瓜掰开,伸手给大帅一半:“给。”
“我吃了好几个了,你自己吃吧。”大帅随口道。
淑萍有点不高兴。小手继续举在大帅面前。
大帅一下反应过来,接过瓜,咔哧咬了一口,这一次,不光是瓜甜,还有另一种甜蜜涌上心头。
看着淑萍白白的俏脸,青春四射的身子,大帅情不自禁地又想起长生岛碧水湾村的兰花、王小丫、钱多多她们,然而大帅身处家乡的田野上,竟然感觉碧水湾那个30年前的世界有些虚幻,而眼前这个家乡世界倒是完全真实的,大帅忽然有些舍不得家乡了,决意在老家住上几天再拉着双亲回燕京。
两人蹲在水洋沟边上吃瓜,大帅偷眼去看淑萍的小俏脸。这眼光,可不是当初那个纯朴农村娃的眼光了。幸好,淑萍这时扭头去看在那边忙活的大帅的父亲,没有看到大帅那双被城市污染了的眼睛。
远处运河岸边的树上,传来知了的叫声。
“淑萍,等哪天下雨,咱们再一起去抠知了猴(知了的前身)好不?”
淑萍的小脸一下红得像火燎燎过的,小撇子(农村叫法,即小拳头)一下捶在大帅的肩上:“去你的,净想没出息的事!”
两人在8岁的时候,一个雨后的晚上,有过一起抠“知了猴”的经历,那是一个农村少男少女的浪漫小故事。
“淑萍,两筐甜瓜,村里割麦子的一人一个,够不?”
大帅的父亲摘了两满筐甜瓜,提到了淑萍的面前。
自从割麦子,淑萍就管着到大帅父亲的反地里给大伙挑瓜。这里的“挑”,是“担”的意思。
当然,村里人也不白吃大帅父亲的甜瓜,会以农村人的方式,给大帅的父亲适当回报。
“够了,大爷,麻烦你了。”淑萍对老人非常尊敬。
嫩嫩的肩膀,却能挑起共有六七十斤的担子。淑萍挑起瓜担子,走了。
那个小巧的背影,用大帅有点艺术眼光的眼睛去看,魅力十足。一个俊俏小丫头,挑着一个甜瓜担子,颤颤悠悠地走在乡间小路上,两边是金黄色的麦田,天空还有小鸟在飞,真是一幅极美的油画,大帅要是带着自己的照相机来的话,肯定“咔嚓”不断了。不过大帅还是用手机照了几张,尽管相素不能令人满意。
大帅心里一个打沉:我要把淑萍一起带到燕京去!
大帅来不及和父亲打个招呼,就快步向淑萍追了过去。
淑萍挑着一个甜瓜担子,走得还真快,大帅追了五六分钟,才快追上,正要打声招呼,忽然间旁边一声鞭子脆响:“嘎!”
大帅吃一下,扭头一看,只见一驾老牛车,装载着满满的麦子捆,车上的麦子捆摞得像一栋小房子,中间一根大绳固定着,由于摞得太高了,晃晃悠悠地,吃力地从旁边刚割过的麦田里驶上田间小路,正好把前面的淑萍给挡住了。这小路只有两米多宽,大帅要追淑萍,必须要绕过把路堵得死死的老牛车。
那时候的老牛车,还不是胶轮马车那种样子,它有个向前伸出的长长的车辕,车辕之间套老牛,因为大帅所在的村实在太穷,每个生产队里只有十几头牛,和两三头毛驴,毛驴不能拉大辕子车,只能拉小拉车,或是耕种时拉两个小石轮的轳轳。老牛拉车时,要给它的嘴上套个竹片编织的龙头,防止它贪吃不专心拉车,这龙头是个半圆形的,两边有细绳,系在牛的后脑勺上,样子就像人们戴口罩。还有一根缰绳,一头在牛的嘴部,一头拴在左边车辕上,牛失方向时就拉这缰绳。
对这老牛车,大帅并不陌生,8岁时就坐过,10岁时就学过套牛车。对上面的一切零件以及使用方法一清二楚。关于这个,以后再说,前边淑萍走远了呢。
大帅心里记挂着淑萍,生怕她一下跑了似的,所以急匆匆地绕过老牛车向前追。谁知这时脖子上被一个细细软软的东西勒住了,用手拽了几下竟没能拽开,身子再也不能向前冲了。
大帅扭头一看,得,甭拽了,赶情碰上了村里的赶车刘把式。他姓刘,虽然远远比不上碧水湾村里的王老汉,然而刘把式玩的鞭花,别说大帅一个13岁孩子,就是大人,也休想解开,除非刘把式自己愿意给你解开。
刘把式头上什么也不戴,一头灰白头发像刺猬刺一样支支着,脸上的皱纹像刀刻得一样纹路分明,嘴里还剩八成的牙齿,有几颗已经残了。
他的腰一点也不驼,上身穿一件对襟白褂子,被汗打得发黄了,下身穿一条肥肥的粗布裤子,这裤子前面不开口,但是有和裤子连在一起的布腰带,方便时把腰带一解,这裤子脱下来利索得很,这布料是用生产队里分的棉花,拿大集上弹了,让村里和碧水湾村里的贾珍珍一样的妇人用老式织布机刮嗒刮嗒织成粗布,刘把式的老伴用在集上买的五分钱一包的颜料染成深蓝色,再一针一线缝成比旧时代练武者的练功服还肥的裤子。
自己染的布容易掉色,除了腰上那一块是深蓝色,其他部位已经变成浅蓝色,有的地方甚至是花白色了,特别是两个膝盖那儿,补着一块不知从哪件旧衣服上剪下来的貌似蓝色实际上与裤子的本色不搭调的布,左边是个不规则的圆形,右边是个不规则的方形,这样式,要是给城市赶潮的小伙穿上,兴许能酷一把。
“跑什么跑?前边是你媳妇啊,当了城里人了,还想着农村姑娘作媳妇,真没出息!”
70多岁的刘把式,尽管嗓子抽旱烟锅抽得像个老风箱,可底气十足。
他端坐在左边车辕子上,一杆3米多长的大鞭杆,鞭根握在左手里,鞭身抱在怀里,四米多长的鞭绳,像钓鱼线似的把大帅钓得牢牢。
刘把式的这根鞭子,还真有点像碧水湾村里的王老汉的鞭子。
章节 第517章 蚂蚱、篝火、女同桌,还有看护庄稼的小伙子
鞭根处,是50公分长的质地极好的黄铜把,直径在五厘米左右,太阳光一打,锃亮锃亮,鞭身不是其他赶牛鞭那样是用几根细竹子编成的,而是用上好的白棱木加工而成,鞭绳也不是一般的牛皮做的,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皮做成,传说是东北虎王的皮做的。鞭稍倒是寻常用的,因为它要常换。
这样的鞭子,真让大山怀疑是不是和碧水湾王老汉的鞭子是一个鞭族。
3米多长的大鞭杆,4米多长的鞭绳,这村里除了刘把式和大帅的父亲能甩起来,其他人无一个甩得响它,有一个楞头青小伙子想甩响它,结果鞭子没甩响,倒把自己身上抽得红一块青一块。
这把甩起来“嘎嘎”响而不是“啪啪”响的鞭子,是刘把式的传家宝,至少传了三代了,是他老爷爷来刘庄子安家时带来的,那是清朝年间的事了。村里人都知道,这鞭子不是赶牛车用的,也不是赶马车用的,而是武道人用的。
刘把式为这把鞭子,拼过三次命,一次是抗日年间,一个鬼子3个汉奸闯到村子里来,想调戏他老婆和他闺女,刘把式动起了鞭子,一通猛甩,把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一个鬼子三个汉奸给甩蒙了。
不过,人家毕竟有枪有刀,醒过神来,3把三八大盖和一把日军军刀就把刘把式给围住了,砰砰枪响,刀光闪闪,躲在高粱地里偷看的几个小老百姓没一个人以为刘把式能活的。
刘把式中了两枪,右胸和肚子的鲜血染红了粗布白褂子,可是,那3把三八大盖和一把日军军刀,却不在鬼子和汉奸手里了,一个个眼瞪眼地到处找,最后在旁边十几米高的大树上找到了,几个家伙正要爬树,“双刀王”大帅的父亲*着两把钢刀,带着他和6个徒弟来了,徒弟手里,有的握着三节棍,有的*着长把大刀,还有一个手里握着“腰别子”(土制手枪)。
恶狗怕强人,这阵势把一个鬼子三个汉奸吓跑了。
刘把式第二次拼命,是50年代大炼钢铁时,热昏了头的村支书非要刘把式为国家作贡献,把鞭子交上去炼钢铁,结果刘把式和书记动起手来,打了个头破血流。
刘把式第三次拼命,是文革初起,几个红卫兵小将要把刘把式的鞭子收交,说这鞭子属于“四旧”之一。其中就有那个甩鞭子把自己身上抽得不成样的小青年。刘把式一通鞭子把几个红卫兵小将抽跑了,可换来的结果是更多红卫兵小将来家,把他揪着去游行,不交鞭子不罢休。后来公社革命委员会刘主任来了,亲作鉴定,说这鞭子是贫下中农开展农业学大寨的掌中宝,从此村里的年轻人便不再打这鞭子的主意了。
现在,刘把式的鞭子把大帅钓得牢了,坐在左边车辕上嘿嘿地笑。
大帅看着这个恐怕全中国全世界也找不到的宝物,心里便动开了心思:我要不要一把将他手鞭子扯断?这对大帅来说,简直不废吹灰之力。
然而大帅没有这样做。
“刘爷,你手下开恩吧,我的脖子都勒疼了。”
“嘿嘿,过来吧小子!”
刘把式手中鞭杆轻轻一带,大帅便像飞了起来一样,晕晕乎乎地就到了刘把式的怀里,一股农村老汉特有的味道,浓浓地钻入大帅的鼻子,对这味道,大帅太熟悉了,自小到大,刘把式这个老顽童,没少抱着大帅弹*,过去这种味道给大帅一种安全感,现在就觉得有点那个了,不过还忍得过去。
人坐在刘把式的怀里,眼睛却向前看去,淑萍已经越走越远了,这老牛破车实在是太慢了。
“瞅什么瞅,小闺女跑不了。”
刘把式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大帅的*处摸索,看来他是摸习惯了,22岁的大帅,在70多岁的老顽童眼里,竟然还是个小不点,虽然已经不是让他弹*的年龄。
过去刘把式弹小鸡,大帅还觉得好玩,可如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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