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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天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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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昂见状,立刻明白单靠口舌,已无法劝得动对方,唯今之计,怕是要用强行之策。当下向着褚横一抱拳道:“褚将军高义,我实是十分佩服,不过眼下之势却容不得将军如此鲁莽行事,因此,怒我得罪了!”

‘了’字方一出口,吴子昂双臂一振,身形忽地从马背上腾起,如大鹏般向褚横扑去。

眼见对方凌空扑来,褚横粗犷的脸上现出一抹惊色,他早听闻大将军之子是个混吃等死的角色,故而心中原本十分看轻对方,然而此时眼见对方凌空扑来,震惊之余右手铁枪一竖,直向吴子昂迎去。

“老褚……!”徐图之等将领深知褚横本事,见状不由出声提醒对方手下留情。

铁枪破空刺来,吴子昂瞧得分明,右手疾伸已然将枪尖一端握在手中,身形亦斜斜落于地上。

“撤手!”褚横低喝一声,右手猛一施力,欲将铁枪抽回,令对方知难而退。

岂料铁枪振处,对方竟然纹丝未动,惊讶之余忽地觉得一股炎热自铁枪上传来。

吴子昂右手牢牢捏住铁枪,默运三昧真火之力透过铁枪缓缓向褚横迫去。饶是褚横天生神力,却依然无法与这种先天至极的炎劲相抗衡,铁枪已如烧红了一般炙烫,但褚横却仍然咬住牙关,紧紧握住不肯撤手。

留神到褚横怒目圆睁,汗如雨下,徐图之等将不禁吃了一惊,他们已看出一向以神力著称的褚横此时竟渐逞不支之象。

褚横部下兵士也看出主将态势不妙,惊讶之余竟有一些人涌上前来,欲动手解褚横之围。

吴子昂余光一扫,眉头不由轻皱,口中低啸一声,‘雄浑’一式已然施出。

瞬时间,紫衫激荡,长发飘扬,一股强横至极的气劲以吴子昂中心猛地向四面八方冲去。

一阵惊呼声响起,这些能力普通的兵士根本无法与这股强大的真气流相抗,一个个脚步踉跄,身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几乎就在同时,吴子昂右手一振,手中已然多加了三分力道,另一端的褚横终于支持不住,闷哼一声,庞大的身躯立时被吴子昂从马上挑下。

褚横临乱不惊,两手紧握铁枪,并竭力使自己的身躯趋于平衡,待双脚一落地面,立刻再次施力欲拿回铁枪。

对于这个一心忠于父亲的莽汉将军,吴子昂并未使对方难堪,手中力道施的恰到好处,堪堪将褚横压制于下风,随即开口道:“褚将军且听在下一言!将军一心为家父报仇雪恨,我身为人子,自是十分感动,不过一来朝廷兵势远超于我,将军以区区一万兵马北上无异羊入虎口,二来家父宁愿战死于洛城,亦不想看到自相残杀的局面,将军对家父忠心耿耿,却为何却做这等违逆家父意愿的糊涂事来?”

在吴子昂内力的压制下,褚横震惊之余发热的头脑已逐渐趋于冷静,再听对方之言似乎不无道理,不由缓缓低下头,手中一松,铁枪已然落入吴子昂手中。

而此时,一阵如风雷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逐渐向这边靠来,燕字大旗飘扬,正是燕衡的五万铁骑军到了。

平阳守军的如此动作,立时引起城外赵启军队的反应,战鼓声响,数队赵军缓缓开出,作出应敌之势。

“老褚,你怎地如此糊涂?这般鲁莽行事,怎对得起在洛城殉难的大将军?”燕衡与赵以恒两将策马来到褚横身侧,向着对方轻声喝道。

吴子昂暗叹一声,迈步上前,双手将铁枪奉上道:“褚将军,适才冒犯了!”

褚横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那杆铁枪,转过身疾走两步忽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抬起头向着南方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悲啸。

啸声过后,褚横扔去手中铁枪,将头伏于地面开始放声痛哭!

燕衡与赵以恒下马走上前去,欲扶对方起来,却被褚横双臂一振,迫了开去。

“由得他罢!”深知褚横秉性的徐图之见状不由长叹一声,摇头说道。

吴子昂望着双手捶地,痛哭不止的褚衡,心中感动之余不禁暗自想到,若想成就大业,这等死忠之将确是必不可缺的,想父亲戎马一生,拥有这多忠心耿耿之部下,完全俱备另起为王的条件,可惜……!”

待褚横的哭声逐渐变弱,徐图之方下马走上前去,一手搭着对方的肩头轻声劝道:“老褚,与我们一起回去罢!”

褚横伸手抹去面上泪痕,缓缓自地上站起,铁枪也不拾,转身连走几步后飞身上马,一抖缰绳,口中喝了一声‘驾’,便自顾策马向城门处行去。

燕衡,赵以恒,徐图之等将相互看了看,各自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虽然现在褚衡看起来情绪还不十分稳定,但至少眼下的麻烦已经解决。

“若大将军在……!唉!”徐图之脸上现出一缕伤感,缓缓上马,向着吴子昂及诸将道:“我们回去罢!”说着,双腿一挟马腹,当先扭转马头向平阳城门行去。

位于数里之外的赵启军队被平阳守军的行动弄的如坠云雾之中,在原处停留了许久,直到平阳守军退的一干二净之后方徐徐退回兵营。

当晚,在徐图之的寝房之中,徐图之,燕衡,赵以恒,褚横几位吴系主要的将领围桌而坐,气氛显得很是紧张。

“啥事这么神秘兮兮的?搞的像有阴谋一样!”褚横仍然显得十分暴躁,今晚的集会他本不想参加,却是被燕衡与赵以恒双双硬架来的。

“老褚你先闭嘴!”徐图之一反平日沉稳冷静的神态,向褚横怒声喝斥道。

呃!?褚横愕然望向神色俱厉的对方,嘴唇蠕动了几下,竟然破天荒的住了口。

除了大将军吴天耀,这徐图之是他平日唯一肯买账之人,这也是当日吴天耀为何肯将褚横拔于徐图之麾下留守平阳的根本原因。

见褚横依言闭口,徐图之的脸色稍稍一缓,向着在座的燕衡等人沉声道:“无论我们再怎样不想面对,都不能改变大将军已然不在的现实。伤感归伤感,今后何去何从,我们必须要有所打算!”

“老实说,对于今后去从我尚拿不定主意!”赵以恒双目扫了一眼其他人,闷闷地说道:“有心为大将军复仇,却又不敢违逆大将军的遗愿;若弃官回老家务农,不但对不起手下将士,我自己亦心有不甘。”

“大将军去了,却是将我们置于进退两难的境地!”燕衡苦苦一笑,叹道:“纵然大将军不希望看到自相残杀的局面,但依武威的为人,会放过我等么?若不想束手待毙,我们起兵反秦是迟早的事情!”

“好了!大家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徐图之目光一扫三人缓声道:“武威不会放过我们,那几乎已成定局,而我们亦不想继续侍候那昏君,因此为保得性命起兵反秦将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要被动的防守,求得割据一方,还是主动出击,以取秦而代之为最终目标!?”

“老徐,你……!?”闻听徐图之之言,赵,燕两将赫然色变,他们虽是有反秦之念,却是从未有取秦而代之的想法。

“反他娘的!攻进都城把武威那狗东西宰了,换谁当皇帝俺老褚都没意见!”相比之下,褚横倒并无任何吃惊的神色,他的心中只是单纯的想杀入京城为吴天耀报仇,至于其它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老徐,你的意思呢?”顿了半晌,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燕,赵两人方相视一眼,向徐图之问道。其实,他们从对方的话中早已隐约猜到几分意思,但此事非同儿戏,为了谨慎起见,他们定要问个清楚。

“我的意思是,若是前者,你我当须在退去赵启十七万大军之后,将平阳周围的蓟,定,青几州划入我们的势力范围之内。日后武威若不找我们麻烦,我们便与朝廷相安无事,从此过一天算一天,直到了却残生?老赵,老燕,你们觉得这样如何?”徐图之望着二人淡淡地问道。

赵,燕两人相视一眼,不由齐露沉思之色,竟是没有回答对方的话。事实上,若只求偏安一隅,以度余生,那倒不如卸甲归田来得轻松自在。两人之所以选择起兵反秦,一是放不下部下将士,二则亦不甘心就此结束戎马生涯。

“你们可知,大将军生前之时,我有多希望他能丢却忠君的包袱,一如当年周朝开国太祖那般黄袍加身,以吴代秦,另立新朝。”徐图之双目放射出憧憬的光芒,以极其有力的语气继续道:“我徐图之自认有辅君之贤能,若是只求维系偏安一隅,岂不辜负了平生所学,我宁愿卸甲归田,亦不想这般混混噩噩地虚度余生!”

“可是,大将军已经不在了!”受徐图之语气的感染,赵以恒双目光芒一闪,但随即又黯淡下来,长叹一声开口提醒对方道。

“没错,大将军是不在了,可他并非无后!”徐图之双拳紧握,神情显得略有激动的道。

“你,你是说……!”赵,燕两将终于明白对方的意思了,不禁瞠目结舌,呆在那里。

过了半晌,赵,燕两将神色方回复如初,低头沉思了片刻,赵以恒以凝重的语气问道:“少将军?他行么?”

“虎父焉有犬子?”对于赵以恒的疑问,徐图之简短却有力的作出了回答。事实上,除了对吴子昂的一番留心观察之外,徐图之有如此把握的根本原因却是对吴天耀那种近乎于盲目的信服。

“老徐说的没错,就凭白天少将军露的一手,俺老褚就认定他绝不是废材!”一向以武力为衡量标准的褚衡不假思索地表达自己的看法。

对于吴子昂白天的表现,赵,燕两将在震惊之余亦十分叹服,此时又见一向冷静沉稳,智谋过人的徐图之这般十足把握,一时间不由心思活动,两双眼晴亦开始露出兴奋之意。

“就,这么定下了?!”燕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颤,因为他很清楚,由于他们的决定,一个新君,一个新的朝代就有可能从此诞生。

“是否太过于轻率了?”赵以恒似是在问别人,又似在问自己,神色亦得有些迷惘,却又掩饰不住一种兴奋。

怎么都是造反,何不成就大将军之后?这是赵,燕两将轻易同意徐图之意见的根本原因。

就在吴系最俱有实权的三位将领做出这等重大决定之时,手持秦帝武威赐封诏书的上将军凤常已然在前往平阳的途中了。

此时,吴子昂尚不知晓,在短短几天,他的命运将再次发生重大转折——或是皇命册封,又或是受拥为王。

第三卷 秦都风云 第五十五章
三日之后,平阳城头守军发现了一个令他们吃惊的异象。驻扎于平阳城外的赵启大军竟然起兵拔褰,前军变后军,缓缓向后撤去。

当值的将官立刻将这一情况报传于平阳城守府的徐图之,燕衡,赵以恒几位大将。

“哦?”包括田光在内的几位将领闻听报告面上齐涌起诧异的神情。

“去看看!”燕衡一把抓起桌上的头盔,转身便向门外奔去。其余将领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随之而去。

平阳城墙之上,徐图之,赵以恒,燕衡,田光几人望着数里缓缓退去的大军,各自露出迷惑之色。

“是否京城发生什么大事了?不然,赵启为何忽然撤军呢?”徐图之微一思索,随即想到一个可能性开口说道。

“又或是,武威转了心性,大发慈悲想放过我们?”赵以恒脸上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口出戏言道。

“哪个要他发慈悲?哼哼!就凭我们手下十多万精兵,若真动起手来,赵启未必是我们之敌!”燕衡冷哼一声说道。

上将军田光没有言语,他知道燕衡所说并无夸大之处,虽然吴天耀不在了,但在徐,赵,燕三个吴系大将的指挥下,其手下十余万精兵的战斗力是远非赵启部下那些临时组建的新军所能比拟的,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赵启方迟迟不肯动手攻城。

“噫!看那!”此时,赵以恒忽地伸手向前一指,讶声道。

即便赵以恒不说,其余三将也看到了,从赵军撤退的方阵之中,竟然分出两骑,直向平阳方向奔来。

马蹄声中,两骑并驾齐驱,不消多地便已来至平阳城下。

随着距离的拉近,徐图之等人已能看出所来两骑外貌体态。

“噫,那不是老凤么?”上将军田光忽地惊声呼道。

“另外那个,是赵启老将军罢!?”徐图之的视线却是集中在那个白须飘飘的老将身上。

“他们来做什么?”诸将相视一眼,面上俱露不解之色。

而这时,两骑已谨慎地停在城头守军弓箭射程之外,其中一人仰头高声喊道:“守城将官何在,速去通传你们主将,大将军赵启与上将军凤常特奉吾皇之命前来宣诏!”顿了一顿,似是发现了城头上熟悉的身影,不由又喊道:“老田,老徐,你们都在,太好了,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徐图之几将闻言,诧异之色愈浓,微一沉吟,徐图之向一旁部下将官施令道:“打开城门,放两位将军进城!”对方只是两人,因此他并不担心有何变故,而且对于凤常的为人他一向很放心。

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凤常与赵启一先一后策马而入。

而徐图之,燕衡等人早已下了城墙,在城门处等候两人到来。

“老凤,赵老将军!”

对于凤常,田光自不须说了,而徐图之,赵以恒,燕衡与之也是非常熟悉,因此并未执下属之礼,而是以拥抱表示亲近之意。

至于赵启,田光等人却是不敢怠慢,虽然已下决心反秦,但对于这个与吴天耀之父齐名的两朝元老却是不能失了礼数,因此各自齐身参拜。

“各位将军不必多礼!”老将军赵启已过花甲,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双眼炯然有神,微笑地搀扶起众将,开口道。

“我们暂先回府罢!我有皇上的诏书须要宣读,这里实在不便!”凤常语气之中似乎透着一丝迫不及待,观其眉目之中隐藏不住的喜色,徐,赵等将便猜测对方带来的绝不是坏消息。

“赵老将军,老凤,请!”徐图之等人亦想早些弄明白武威在搞什么花招,于是纷纷腾身上马,前方带路向郡守府行去。

待回得郡守府议事堂,凤常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份诏书,向田光等人问道:“我那子昂侄儿在何处?”

“应是在房中休息!老凤,你还是先宣读诏书罢!”田光盯着对方手中的诏书答道。

“老田,你怕是会错意了。这份诏书并非是针对老徐等人,而是天耀之子,我那子昂侄儿!”凤常摇头说道,提起吴天耀,他的双目不由一红,心中隐隐做痛起来。

“哦?”田光等人脸上现出吃惊的神色,随即徐图之便命下人前去请吴子昂前来,他们想看看,一直想除去大将军的昏君究竟会发一道什么样的诏书!

不消片刻,吴子昂便赶来了。

见到房这多人,不由为之一呆,他发现除了田叔等人外,尚有凤伯以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在。

“子昂!”凤常一见吴子昂走进,不由连走几步上前,激动地唤道。

“凤伯!”见到对方这般激动,吴子昂心中不禁一热,跪地便拜。

“快起来,起来!”凤常望着好友之后,不由热泪盈眶,连忙伸手将对方扶起。

“这是赵启老将军,你来见过!”尽管情绪激动,凤常并未忘得向吴子昂介绍一旁的赵启。

“赵老将军!”吴子昂望了一眼宝刀未老的赵启,再次施礼道。

赵启用神光湛湛的双目上下打量了吴子昂一番,方点头叹道:“老朽实是愧受你这一拜,快起来罢!”说着站起身来,亲手将对方扶起。

吴子昂站起身,心中猜测出这位老将所说的‘愧受’想必是对奉旨前来围城,继而使父亲陷入困境终战死洛城一事而心生内疚罢!?由此看来,这老将却也是性情中人。想到这,不由对赵启生出几分好感。

“子昂,快跪下接诏!”凤常一想起诏书内容,心中悲威顿时为之消减,不管如何,皇上此举也算是对吴家的一个补偿罢。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吴子昂闻言竟然眉头一皱,开口反问道:“凤伯,这是何人之诏!”

凤常闻言不由一呆,随后道:“当然是圣上诏书!”

“武威?”当吴子昂说出这两个字时,其语气之中的不屑与仇视之意一览无余。

凤常,田光等人当然明白对方为何会以这种语气说话,吴天耀之死间接是由秦帝武威一手造成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吴子昂当真肯跪下接旨,那倒反是怪事了。事实上,不要说吴子昂,便是徐图之等将亦不会下跪,武威在他们心中早已不是皇帝,而是仇敌。

“凤伯,你是奉命而来,侄儿不会使您难堪,因此这诏书你大可在此宣读,不过若说下跪,请恕我不能!”吴子昂的语气甚轻,但其间却充满着不可改变的坚决。

凤常望了吴子昂半晌,最终无奈地点头道:“好罢,不跪便不跪!”言罢双手展开诏书,朗声读出其上所载内容。

诏书的内容并不长,却足以使除却赵启,凤常之外的其他人目瞪口呆,俱面露不可置信之色。

待得诏书宣完,燕衡忽地从椅子中站起,怒容满面地吼道:“这一定是骗局,武威那厮定是想诓少将军回去以斩草除根!”

“老燕!”凤常见状不由眉头一皱,轻喝道:“赵老将军在此,休得放肆!”

一旁的赵以恒连忙扯了一下燕衡衣角,提醒他此时尚有赵启在座,不要继续再出对武威不敬之词。因为赵启乃是朝迁之人,况且赵家对皇室的愚忠是有目共睹的。燕衡这般辱骂武威无疑会使这位老将军脸上难堪。

“无妨!燕将军也是性情中人!何况,皇上所做之事也实在过份,可惜了天耀啊!”赵启悲叹一声,吴天耀之死实是大秦无可估量的损失,赵吴两家世代交情颇深,吴天耀亦是他的子侄辈,正值壮年,竟然死于他这白发老翁之前,实是让他心痛不止。因此对于燕衡的过激行为,他并未有不快之色。

徐图之,田光,赵以恒几人相视一眼,俱都觉得不可思议,追封吴天耀为镇南王,虽是大秦前所未有的殊荣,但死者已矣,不过是虚职而已,但后面就不同了,册封吴子昂为威武大将军,这对于一心想要剥夺将军府兵权的武威无疑是自打自的耳光。武威倒底想做什么,是否真如燕衡所说,诓得吴子昂回京以斩草除根。

“这是武威的意思?”吴子昂亦搞不清武威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开口向凤常的问道。

“不错,三日前,闻听大将军死讯,皇上在大殿之上痛哭失声,最后昏厥当场,事后亲手拟定此诏,命我前来!此事满朝文武亲眼所见,若皇上真像老燕所说,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即便除去子昂,却如何面对百官,帝王之威岂非毁于一旦。相信这等事情只有蠢人才做得出来罢!?”凤常细说当日殿上发生之事,并说出自己的想法。

“此事怕是不妥罢,依武威的为人,若说翻然悔悟,打死我也不信!”思索了片刻,赵以恒缓缓摇头道。

“不过,老凤说的亦有道理,大将军已死,武威目的已经达到,他犯不上用这等伎俩骗子昂回京,若说诓骗的对像应该是我等才是,必竟比较起来,我们这三个手握精兵的将领才是最具有威胁力的!”徐图之双目露出迷惑之色,依他之智慧,亦猜不透武威倒底打的什么算盘。

“孩子,随老夫回京罢!”这时赵启站起身,来到吴子昂面前,双目望向对方并以极其凝重有力的语气道:“武威此次若敢出尔反尔,老夫第一个便不放过他!”

第三卷 秦都风云 第五十六章
听着赵启亦直呼秦帝武威之名,吴子昂等人不由齐齐一怔。从赵启那掷地有声的话语之中,他们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位老将军的诚意及决心。

但吴子昂想到的是,即便武威是真心悔过,他就可以接下这分诏书么?人都死了,这些徒有虚名的封赏又有什么用?这杀父之仇岂是这样就可以轻易化解的?

“子昂!”见吴子昂不为所动的神色,凤常上前一步轻叹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天耀之死,皇上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今虽有悔过之意,却是已经晚矣。你不肯接受皇上的册封这也本无可后非!但我想说的是,子昂可曾为你父想过?”

“凤伯此话怎讲?”吴子昂面露不解之色问道。

“吴家三代忠良,你曾祖父吴腾,祖父吴铁翼,及至到你父亲吴天耀,其忠义美誉,名传天下!”

听凤常谈及这些,吴子昂面上不由现出一抹冷笑道:“忠良又如何?到头来,仍是落得这般令人心寒结局!”

“子昂且听我将话说完!”凤常目光从徐图之等人面上扫过,不由暗自苦笑,虽然徐,燕等人此时并未插言,但从他们不屑的神色上便可看出,他们抱着与吴子昂相同的想法。也难怪,皇上如此做法,确是令人心寒!

“我之所以劝子昂接受册封,完全是为天耀的一世英名着想,子昂我且问你,难道你真想让你父亲就这样背负叛国罪名含恨九泉么?有这样一个能为父亲洗刷冤辱的机会,身为人子的你可以错过么?”凤常用低沉有力的声音继续道:“你父亲宁愿战死亦不肯背叛朝廷,为的是什么?你不会不清楚罢?”

吴子昂闻言不由微微一怔,他当然知道,父亲宁死亦不肯拥兵反秦,为的就是‘忠义’二字!尽管他自己对这种愚忠嗤之以鼻,但对父亲来说却是为人臣子所必备的德行。

“你拒绝了册封,就是等于拒绝了一个为你父亲洗清冤屈的机会!虽说忠奸善恶自有后人论评,但如果能立刻还天耀于清白,我们何以不为!?”凤常双目从徐图之,赵以恒等将面上扫过,他的这番话并非是单对吴子昂一人所言,而是要让这些吴天耀的忠诚部下明白他的用心。

“老凤,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问题是,你拿什么保证少将军的安全?”赵以恒思索片刻,开口问道。

徐图之与燕衡亦将目光望向凤常,被对方说动的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保证,一个吴子昂进京之后不会受到危害的保证!

“我的性命!”凤常一字一句地答道。

“还有老夫的性命!”赵启随之亦沉声说道。

“老凤,赵老将军,非是我等信不过你们!我们担心若武威真想对少将军下手,两位亦无可奈何!”徐图之犹不放心地说道。

“我赵启向来一言九鼎!我说能保证这孩子的安全,那就一定会办得到!”赵启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老朽虽然年迈不堪,但还有几分影响力,皇上若真作出尔反尔之小人,老夫废话不说,随各位将军一同反了!”

见赵启肯这样表态,徐图之等将相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徐图之随后向吴子昂道:“少将军,此事还须你自己拿主意!”出现这等变故,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看来他另立新君取秦代之的大计要延后了。

吴子昂承认凤常所说确有道理,为了父亲英名,他确是应该接受册封返回京城。有了凤常与赵启的保证,他亦不担心武威会出尔反尔。但他却是十分厌恶这个寡信多疑,行事昏庸的皇帝!一想到要与对方虚与委蛇,他就眉头大皱。

“临行之前,我特意去了次九王府,九王虽不在,但却见到了王妃,还有我那弟媳——令堂灵夫人!并征求了她的意见!”瞧及吴子昂为难的神色,凤常又继续说道。

“哦?娘她老人家怎么说?”吴子昂听对方提及母亲,不由连忙问道,在这种情况下,母亲的看法无疑是如今他做出决定的依据。

“令堂的意思是,让子昂你回京!而王妃也替九王爷转达了相同的意思!”凤常向吴子昂说道。

“老凤,你早把夫人的意思告诉我们不就行了,何须多废这些唇舌!?”燕衡闻言不由开口埋怨道,既然将军夫人都赞同少将军回去,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杀手锏总是要最后抛出的!”凤常面上现出一丝微笑,如是说道。

“好罢,既然如此,我就随凤伯与赵老将军回京!”吴子昂轻叹一声,缓缓点头道。

“好!”凤常闻言面上掩饰不住喜意道:“待晌午用过饭之后,我们便启程回京!”

***

晌午过后,徐图之,燕衡,赵以恒三人将吴子昂,田光,凤常,赵启,刘福一直送到城外。

在临别那一刻,燕衡忽然对凤常正色道:“老凤,我须再次提醒你,若少将军真有不测,我燕衡既便是拼尽所有将士,亦要杀入京城取武威之狗命!”

“老燕,你放心罢!”凤常双手一按对方宽厚的肩膀,沉声道:“我与天耀的交情并不浅于你和老徐他们,只要有我和老田在,任何人休想动子昂一分一毫!”

“好!”燕衡脸色随之一缓,目光转向吴子昂微笑道:“少将军,保重了!”

虽然知晓燕衡,赵以恒等人是因为父亲的关系爱屋及乌,但这并不妨碍他对于父亲这些忠诚热血的部将发自内心的尊敬。吴子昂一言不发,却是跪倒在地,向着徐图之三人连拜三拜。

“使不得!”徐图之三人连忙上前搀扶,却不想对方此时似乎有千均之重,无论三人怎样用力,都无法使吴子昂起身。无奈之下,三人只得受了吴子昂这三拜。

三拜之后,吴子昂方站起身,双目隐含泪光向徐图之三人道:“各位叔叔多多保重,子昂走了!”言毕,转身上马,一抖缰绳,扭头当先行去。

老仆刘福亦向主人的这些部将拱了拱手,哑声道:“各位将军无须担心,老朽自会保护公子周全!告辞!”

随刘福之后,凤常,田光,赵启亦纷纷上马,一行五人辞别了徐图之等人,踏上了返回京城之路。

望着五人离去的身影,徐图之等人出神了良久,半晌过后,赵以恒忽然轻叹一声:“老徐,你的开国大计怕是要落空了!”

“未必!”徐图之目光从逐渐远去的五骑上收回,转望向赵,燕二人淡淡地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秦只要还是武威当政,我们便有的是机会!”

而此时秦都恒城九王府内,灵夫人与九王妃及秋雪晴正聚在一处。

灵夫人的面容显得异常的憔悴,吴天耀的互讯无疑是她一生之中所受的最重大的打击。三日不眠不休,她的神经已处在崩溃的边缘,若不是还挂念着远方的爱子,她早已追随夫君去了。

“我还是料错了,我原本以为天耀会回京请罪,却不想他会用这种方式来……!”灵夫人双目一红,声音又变得哽咽起来。

“妹妹不要太伤心了,大将军虽去了,但还有子昂啊,何况皇上已下诏反省自己过失,虽然迟矣,但终究是还了大将军一个清白,大将军在九泉之下亦可以安息了!”看到灵夫人这种神情,九王妃心中亦不好过,她眼下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好言相劝,以解对方心中悲痛。

眼看着灵夫人悲凄之色,秋雪晴绝美的容颜上再无昔日的冰冷,缓步来到灵夫人身前,轻握住对方的双手柔声劝道:“娘,您不要哭了!保重身子要紧,如果子昂,子昂回来,见您这个样子,心里也不会好受的!”尽管吴子昂并不在场,但生平第一次这般称呼对方之名,秋雪晴心中总觉得怪怪的。

“雪晴说的没错,上将军凤常此刻应该差不多赶到平阳了,用不上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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