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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园-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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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刨去长工们的工钱和买牲口买田肥的钱呢。还有赋税这一项也没有减去。。。。。现在赋税是三十税一,

也就说,咱们挣三十两银子要上交一两银子。这九百来两银子,要交三十两呢,另还有徭役,这些年,

咱们家的徭役都是拿银子顶的呢。。。。。。”

虎子不作声,过了好久,对着空旷的田野,长长叹了一声。李薇好笑的看他一眼,不作声。

此刻虎子的心情会不会与前世自己在听得爹娘第一次给讲解产量与收入时那般的。。。。失落呢?!

小庄子秋收完后,剩下的便是耕犁。人手暂时闲了些,李薇便将一半儿得长工们调到大庄子里,帮忙收割。

忙碌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五六天过去,大庄子的秋收也到了尾声。自秋收以来,春杏和春柳都说派人帮她,

都李薇给推掉了,她想借这机会让姐姐们看看她的能力。

便只带着虎子,整日乘坐着马车,早出晚归,日子忙碌而充实。

虎子在这些天里的变化是明显的,他除了与那些农家孩子们相处得更自然融洽之外,

也在那些长工短工农妇身上更直观的看到了李海歆何氏早年的辛劳,连带对李薇言语之间也愈加恭敬,带着些小小的崇拜。

隐约中,也带出一些参与其中的自豪与成就感。

两千五百亩能产多少粮食,李薇之前只专注于平均亩产,并未算过总账,但是当数据统计出来后,面对这么庞大的数字,

她有些懵了,尽管荒地里产量不高,这个总数已足让她震撼。

六千零三百石的苞谷和六百余石的大豆!

何氏李海歆八月二十五日,从李家村归来后,当李薇说出这个数字时,何氏与李海歆登时愣住,“梨花,你说这是大庄子的产量?”

李薇笑盈盈的点头,又得意的点了下虎子的额头,“这下你不嫌你五姐没本事了吧?!六千石的苞谷,至少是两千两的银子!”

虎子长大小嘴儿;“二千两。。。。。。”

李薇得意一笑,转向何氏与李海歆道,“爹,娘,这是粗略的数字,想必也想不到哪里去。”

李海歆惊讶的道,“平均一亩三石还要多!”

李薇暗自一笑,这个产量确实超出她的预期,真不枉费她这大半年来费劲心机的养这块荒地。

“是呀爹,往前再耕犁时,多多施肥,麦子说不定不会长得比小庄子差!”

何氏被惊住,好一会儿才笑道,“你姥娘害怕你自己个儿不成事呢,谁成想,你竟做成这么大的事儿。”

李薇乐呵了一会儿,又愁上了,“只是现在存粮的地方不够使,正好爹回来了,这两天咱们赶快想想存粮的办法吧,

现下大庄子的苞谷还有一小半儿都堆在打谷场子里呢,三姐夫家的库房里可是存满了的。”

李海歆笑呵呵,一连声道,“好,好。我明儿就去找存粮的地方。”

182章 佟府求助

李海歆回来后的几天里,李薇不再去田里,现在还没开犁,只做些平整洒肥的活儿,她也得以休息几天。

这些天!说不累那是假的,虽然不用亲自干活儿,每天只在田里查看奔波,便够她受的。正好趁这几天歇歇.也陪何氏说说话儿,听她唠叨些姥娘家的家长里短,以及李家村里街坊邻居的近况。

这天天色将晚,李海歆从田里回来,刚梳洗换了衣衫, 准备开饭,院门突然急促的响起来,“呯呯呯”的,在微微暮色中格外刺耳。

李薇疑惑的走出正厅,“去看看,谁这么急。”方哥儿离得最近,跑飞快过去开门儿,下一刻他便叫起来,“柱子哥?”

李薇一愣,柱子?!不是在安吉么,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何氏与李海歆也从正厅出来,双双往前迎去,“柱子,有啥事?!是刚从安吉回来?!”

柱子一个翻身,从马背上利落的跳将下来,“是,刚进城呢。”

又见众人眼含疑惑的望着他,微微一笑,安抚道,“李大娘李大伯,是有点儿事,不过,你们别急,不是年哥儿的事儿,是佟府!”

“佟府?”李薇眉尖蹙起,“佟府怎么了?”

柱子将马缰绳扔给方哥儿,“昨儿半夜佟府的人去安吉找年哥儿,说是佟家老爷和佟富两个在九山与人起了争执,打伤了人,被收了监。听佟府的下人说,被打伤的这户人家在九山也有些势力……年哥儿听说后急着从安吉已赶往九山,叫我来一是给佟家报个信;二来是瞧瞧春兰姐夫可在宜阳……”

何氏心头先是一松,听说是佟维安出了事儿,又焦急起来,“到底是因什么事儿打伤了人?人伤得怎么样?年哥舅舅也是做惯生意的,怎么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柱子摇了摇头,“传信回来的人也没说清楚,要去看看才知道呢。您和李大伯也别太焦急了,年哥儿那边儿有大山呢。春柳姐夫也派一个人跟着呢……”

何氏点头,李海歆拧着眉头拧了一会儿,“去给石头也说声吧。那边儿的主薄大人不是石头的旧识?”

柱子摇了摇头,“年哥儿不让呢。说是春兰姐夫在那边儿一年多,应该也认识不少官府的人,先让春兰姐夫从中间帮着周旋周旋,实在不行,再麻烦春桃姐夫。”

李薇知道他一向不喜给大姐夫添麻烦,可即然是已收了监,说明那边的人势力定然也不小,便急着问柱子,“人伤到什么程度?”

“说是打伤了头,人昏迷着……其余的佟府的下人也没说,只说那家人是九山出了名的难缠泼皮,怕是图银子呢……”

“年哥儿说过重阳会回来的,这么一来,怕是回不来了,便让我过来送个信儿。”

李薇暗吸一口气儿,自古这类人最难缠,先不说谁对谁错,只单是图银子这一项,也不知多少银子要往里面填。

人死可能还好办些,人若没死……她脑中纷纷乱乱的。

半晌,何氏一叹:“年哥儿舅舅怎么就碰上这种事了呢?”

柱子也叹,“谁知道呢。佟府的人也没说清楚。不过多多少少破财怕是难免的。总是伤了人。其它的,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再说。”

何氏点头,让柱子进屋,“你也歇歇再走吧。旭哥儿最近一直在九山呢,年哥儿到了那边儿,一准儿能找着他,你也不用急了。”

柱子摇了摇头,笑道,“是,春兰姐夫在那边儿,我便放心了。不过,李大娘,我也不歇了,先去佟府报个信儿,我得回家一趟,我娘冬里说要过来住,我看看小婉收拾好房间没有。”

李薇在一旁也强打起笑脸道,“娘,就让柱子哥先回去吧。这么些天不在家,小婉嫂子该埋怨他了。”

柱子嘿嘿的笑起来,又见李海歆脸上有忧色,便安慰道,“李大伯别太过挂心了,年哥儿说了若真是佟舅舅的错儿,自当赔银子给人家。不过若是他们想讹诈咱们,咱们也不会乖乖任他们摆布。”

“嗯!”李海歆点了点头,拍拍柱子的肩膀,道,“行,你先回家吧。到了跟年哥儿说,若是遇上什么难事儿.只管往这边儿送信。”

柱子又应了一声,与李家人告辞,翻身上马,冲进愈来愈暗的夜色中。

李薇挽着何氏的手臂,“娘,走吧,我们吃饭去。”这些事儿,她们担心也无用。能做的只是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而已。

虎子不满的咕哝道,“那府的人说五姐夫的坏话,为啥还要帮他们?”

何氏同李薇一边向饭厅走,一边道,“什么是亲戚?就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亲戚就是平日里吵闹得再凶,一旦真遇上什么事儿,也不能放着不管,不然,自己的良心过不去呢。”

李薇也道,“嗯,不管现在如何,早些年,佟舅舅确实帮过他。单是这份人情,他也得还。再者,就象娘说的,总是亲戚……”

一家人没滋没味儿的吃过晚饭,李海歆眉头不展,闷了好半晌,才道,“明儿我去给石头说说,年哥儿舅舅这事儿,他得使些劲儿才行。 ”

何氏却半晌不出声,李薇猜何氏的心思肯定不想因此事而给赵石头找麻烦。

便笑道,“爹,你也先莫急,具体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犯不着现在就找大姐夫说,不若,明儿我和四姐还有睿哥儿也去一趟九山?反正四姐一直想往九山那边儿开铺子,正好趁这个机会,去看看那边儿的情就……”

何氏拍她一下,瞪她,“事事你都要插上一脚。”

李薇呵呵的笑将起来,抱着何氏胳膊,撒娇.“娘,我也算忙了大半年了,就当是让我出去散散心,顺带看看二姐夫的天荒湖整治得如何了,那个也有我的功劳呢……”

何氏想了想,点头,“行,你和春杏睿哥儿三个去了,若是瞧着你二姐夫应付不来,你往这边儿给你大姐夫送个信儿。”

“嗯。”李薇点头。她也是怕吴旭解决不了,贺永年又不愿麻烦赵石头,才要过去的。

当下叫方哥儿去春杏家里一趟,“你到四小姐府上就说,佟家老爷在九山遇上些麻烦,老爷夫人怕贺二少爷与二姑爷应付不了,让我和她还有四姑爷也一道去看看。明儿一早就走,就说,趁这个机会也让二始爷帮着引荐引荐九山当地的乡伸们,与她的生意也有好处。”

方哥儿应了一声,赶着马车匆匆去了春杏的新宅子。她这宅子离李家只隔三道街,三刻钟后,方哥儿匆匆回来,“四小姐四姑爷都说知道了。明儿他们过来在咱们家用早饭,早饭后便出发。”

李薇笑了起来,向何氏李海歆道,“爹娘忙了一天了,都歇着吧。”

次日一大早儿,春杏和武睿赶着马车过来,进了门春杏便大声埋怨道,“以我说,这事儿年哥儿不该管他们。那府的人不是四处说他不义?怎么到事儿上了,又想起这个不义的外甥子了?”

何氏瞪她,“别整天给我耍你的嘴皮子,这事若落到你头上,你还真能不替他们伸头?”

春杏撇撇嘴,又向李薇道,“这么些年,咱们都让咱娘给教傻了!”

李薇笑起来,“这么说,娘说对了,落到你头上,你也必定会办的!”

/5/武睿呵呵笑将起来,李海歆何氏道,“爹娘也别担心,若是年哥儿办不了,我大伯二伯在九山也有不少生意上往来的人脉关系在,兴许也能借借他们的劲儿。”

/1/李海歆点头,又交待他们到了九山莫急着与人起冲实,凡事有商量余地的,商量着来!

/7/何氏倒是悄悄有骂春杏,“见天儿就显得你意见多,佟府这事儿,不管是为着年哥儿,哪怕只是为了你佟婶婶,也得帮一把。日后你的嘴给扎牢些,没的让睿哥儿觉得你人情上太淡薄,心里头有想法。”

/z/春杏咯咯一笑,捂嘴压低声音向何氏道,“娘,你当他不知道么?嘿嘿!”笑声中带着一股子得意。

/小/何氏气得又骂她,春杏只是咯咯的笑得畅快。

/说/李薇不知武睿听到母女两人的交谈没有,只见武睿若有若无的撇来几眼,目光带着淡淡的宠溺与笑意。

/网/一时有些气愤的盯向春杏,每回见和她和武睿一同出现时,总能让她感到那种令人羡慕甚至于嫉妒的幸福。

春杏笑着转着,对上李薇喷火的双眸,向武睿那边瞥了一眼,登时明白她为何瞪自己,又欢畅的笑起来。

直到三人用过早饭,李薇与春杏上了马车,由武睿亲自赶着,后面坐着菊香兰香和青苗三个,由方哥儿赶着马,两辆马车从李家驰出来,春杏才悄悄咬着李薇的耳根子笑道,“梨花想嫁人了。”

李薇狠狠的推她一下,又瞪她,春杏笑得更是畅快。

第183 佟府求助(二)

李薇一行三人走了后,何氏跟李海歆商量,“要不要派个人去给年哥儿舅母送个信儿?”

李海歆闷头闷了一会儿,“不去。咱们帮着他们,只是照着年哥儿的情面,又不要他们承咱们这个人情。”

何氏一叹,“行,那便不送了。”

李薇和春杏从家里出去后,先去春兰那里,找了个去过望远县的小伙计带路,便直奔望远县而去。

望远县在宜阳西南方向,约有八十来里的路程,还好的是,没有父母长辈的随行,都放松不少,李薇和春杏一路走一路斗嘴,吵到激烈处,春杏扑过去搔她痒痒,李薇也不甘示弱,两人在车厢里扭作一团,笑得几乎岔了气儿。

每每这个时候,武睿便将马车赶得飞快,车厢颠簸,将两人摔得七荤八素的,春杏便掐起腰,挑起车帘,大喝,武睿你找死!

李薇则趁机躲到一旁,揉着自己笑酸的脸颊,顺着气儿。

第一天行到将近傍晚,吴府的小伙计领着他们在吴旭惯常住宿的地方打尖住宿,春杏一下马车,便叫起来,“就知道二姐夫一向抠门!”

李薇下了马车,也跟着一笑,这间根本不是什么客栈,而一个农家小院,房子已是半旧,院墙是草泥垒成的,有些地方已坍塌。院墙外面堆着麦秸垛子,还有一个小小的沤肥坑。

吴府的小伙计赔笑道,“四小姐、五小姐,咱们今儿走的是近路,这一带没有什么象样的客栈,只能住这里了。再说,这家就是门脸看着破些,里面还算干净。住这里,明儿只要半天便能到九山,能赶上吃午饭呢。”

小伙计一边说一边引着人往院中走。春杏扯着李薇咕哝,“二姐夫在这里省了住客栈的钱,又省了在外面吃饭的钱,这一趟便能省出一百两银子来!”

李薇一笑,“你别编排二姐夫,要论有钱,过了今年秋上,天荒湖里的鱼都变了现钱,你怕是还比不上他呢!”

春杏高声一叹,“是啊,一个月往望远县跑两趟,便能省出二百两银子来,一年下来,光这个就两千多两了,他不富谁富?!”

菊香几个在她身后笑起来。李薇也笑。

而此时被春杏编排的吴旭,在望远县正与贺永年说着与佟维安发生争执的这家人的情况,“这家人姓潘,是望远县的一霸,在望远虽然钱财上不拔尖,一般的老百姓甚至于有些大户,也不太敢惹他们。他们手下有一群帮闲汉子,连带那些靠衙门吃饭的三教九流讼师等都与他们有些关系,这帮人别说有理,便是没理也要辩三分,被打伤是这潘家的大少爷,据说是昏迷着,可是真是假,这个便不好说了。”

贺永年眉尖紧蹙,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二姐夫,在望远县吃这一路的,只有潘家么?他们家没有对头之类的?”

吴旭笑起来,往他肩上一拍,“我就知道你会这般问。要说对头,还真有一家,这家人姓宋,原是与这姓潘的是结过把子的兄弟,后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闹翻了脸,便分开了,现在两家可以说是水火不相容。”

贺永年微微点头,“好,这便好办些。等我去见过舅舅,问清实情,再做打算。” 

吴旭点头,“嗯,也好。衙门那边儿自我听到消息,就一直打点着,佟家老爷在里面应该没受什么苦。”

贺永年立时起身,向吴旭拜谢,吴旭闪身躲过,笑道,“你这是做什么?自家人帮个忙而已。对了,县尊大人那边我也透了信儿过去,还有主薄大人。不过,因这潘家人死咬着潘大少昏迷不醒,给县衙门施加压力,一时他们也不能放人。”

贺永年点头,“多亏二姐夫从中帮忙,不然我舅舅在牢中也少不了受皮肉之苦。”

吴旭便笑说是举手之劳,让他歇息一下,想想下面该如何办,这潘家是求财,狮子大张口,要一万两银子,不然就一直上告。

贺永年笑了下,“我进县城时,稍做了打探,望远县这位县太爷也是个贪财的,二姐夫替我打点,银子定然也是送了的。”

吴旭呵呵一笑,“是送了些。不过,县太爷既然求财,你这事儿便好办了。”

两人又叙了些闲话,吴旭便让他先歇着,这事儿也急不得。

贺永年点头,待吴旭出去后,大山才道,“年哥儿,不若我现在就去宋家探探他们的态度?”

秋生也点头,“借宋府的手,比咱们直接面对潘府要好得多。”

贺永年摇了摇头,“先不急。二姐夫说得对,咱们愈急,他们愈高兴。明儿我去探探再说。”

※※※※※※※※※※※※※※※※※※※※※※

次日一早,贺永年起身,用过早饭后,由吴旭表哥陪着去县衙门探监。吴旭表哥因早先赁下天荒湖时,佃农们闹事儿,与县衙门打过交道,平时过年过节,这些人也均由吴旭表哥代为打点,倒也相熟,牢头见了他,笑呵呵的迎上前,叙了两句,大山悄悄塞给牢头一锭银子。

他笑意更浓,向身后其中一人一挥手,“带这几位去探佟维安。”又向贺永年笑道,“这位公子可别怪我们,差点出了人命的案子,县尊大人也头痛着呢,若不是你们与吴老爷有些亲戚关系,便是再多的银子咱也不敢让你去探监,这潘家可盯着呢。”

贺永年拱手谢过,与大山和秋生三人进了牢房。

县衙大牢内阴暗潮湿,一股呛人的腐朽之气迎面扑来,贺永年轻叹一声,随着狱卒往里面走。

在一排牢房的最里间儿,狱卒停了下来,将牢门拍得咣咣作响,呼呼喝喝的道,“佟维安、佟富,有人来看你们!”

清晨金黄的阳光透过小小的窗子,洒在昏暗的牢房里,随着角落处两个人影的动作,灰尘涌起,在光线中翩然起舞。

贺永年蹲下身子,向里面轻喊,“舅舅,是我,年哥儿!”

佟维安早已看清来人是他,脸上浮现一丝苦笑,向牢门方向走去,“年哥儿,怎么来得这般快?”

贺永年道,“得了小九送的信儿,我便连夜动身了。舅舅,你可有受苦?”

佟维安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不算吧,这次麻烦你了。”

贺永年笑了下,摇头,“舅舅何必跟我说这个?你是我娘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亲人,舅舅有事儿我如何能不来?”

佟维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舅母一时心气不平,说了些中伤你的话,你莫放在心上。”

贺永年点头,“好。舅舅,我们先不说这个。你和那潘家大少爷究竟怎么起的冲突?他又是怎么从楼梯上滚落下来的,舅舅你好好与我说说。”

佟维安沉默了一会儿,便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与贺永年听。事情倒也不复杂,起因是因佟维安想在望远盘下个铺子,已与原铺主谈好价钱,双方正要签契约之时,潘家少爷带人到双方签契的茶楼,非说这铺子买卖他一向有份,要佟维安交二百两的所谓过户费,双方当场便起了冲突,混乱中,不知道是谁将潘大少爷推了一下,他便顺着楼梯滚了下来,当场便昏了过去,头破血流。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便有衙役过来,将佟维安与佟富锁了去。不过,因潘府的状子现在还未递来,所以是暂时收押,尚未开审。

贺永年又问了与佟维安交易那户人家的详细情况,佟维安诧异,“怎么,这位方老板也有问题么?”

贺永年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舅舅,你不觉得衙役们来得太快了?”

佟维安沉默了一会儿,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真有些巧了。莫非这卖铺子是他们合伙的骗局?”

贺永年又摇了摇头,“现在我也不知。不过,舅舅,你若有心来望远开铺子,该早些与我透个信儿,二姐夫在这里也有近一年,望远县城里的情况他多少了解一些……”

佟维安点头,“这倒是……”

贺永年沉默片刻,从大山手里接过食盒,递过去,“舅舅先莫心急,潘府没递状子,便是在等。这与我们来说正好也是个机会,剩下的事儿,交给我去办吧。牢头那里我打点一下,你想吃什么只管开口。”

佟维安没说话,佟富接过食盒,向贺永年行礼道,“多谢表少爷!”

不多会狱卒过来催促,贺永年又安抚这主仆二人一番,便与大山、秋生出了牢房。吴旭表哥仍在外面与牢头闲话,见三人出来,便笑道,“见过佟家老爷了?”

贺永年点头,大山正要掏银子,吴旭表哥真心一手拉他,不动声色的将他手中的银子推了回去,向牢头道,“多谢王大哥了,我们先回去了。”

牢头遥遥一拱手,便转处牢房之中。

待几人上了马车,吴旭表哥才笑道,“那牢头我已打点过了,亏不着佟家老爷。”

。。。。。。。。。。。。。。。。。。。。。。。。。。。。。。。。。。。。。。。。。。。。。。。。。。。。。。。。。。。。。。。。。

第184 以恶制恶

贺永年三人从牢房出来后,先让大山去打听那位姓方的卖主,看看这人是否有参与其中的嫌疑。

然后让秋生和吴旭这边儿的管事儿打着探望的名义去了潘府,自己回到吴旭所住的小院里,吴旭一大早便去了天荒湖,这会也才刚刚回来,问及他下一步的打算,贺永年摇头,“先等大山与秋生回来再说。二姐夫的鱼塘今年收成如何?”

吴旭笑笑,递了一杯茶过去,“还好。你来得正好,螃蟹已到了出塘的季节,中午我让人蒸些新鲜的,你尝尝鲜儿。”

贺永年点头,亲眼证实佟维安在牢中没受苦,他便安心了几分,与吴旭闲话了一会儿,叫来佟府去安吉送信的小九,“你快马回宜阳,给舅母报个平安信儿,就说这里一切有我,让她不必太过忧心。”

小九应了声,转身要走,吴旭叫住他,“也去给李府送个信儿,让他们别挂心。”

贺永年抬头一笑,“是,倒忘了爹娘知道一定会挂心的。”

吴旭也跟着笑起来。

※※※※※※※※※※※※※※※※※※※※※※※※

大山将近中午时回到吴旭的小院中,抹了把汗水,向贺永年道,“年哥儿,我找到姓方的那户人家,找了四邻打探了,这姓方的应当确实有问题。旁的不说,单说那铺子他这一年间卖过四五回,每回都有象佟舅舅这样的事儿发生,你说,这能是巧合么?还有我又去了他的铺子,虽然生意不算太好,可是位置却不错,以我看,两千两银子都卖得,他却只开价一千两,再急着用银子,也不至于亏这么多……”

贺永年递了杯茶过去,点头,“辛苦你了。且看秋生回来如何,我估摸着他是见不到潘家少爷的。”

大山喝了口茶,“嗯,从姓方的这个卖主来看,这明显是个局,怕是那个姓潘的少爷昏迷也是假的。”

“嗯。”贺永年若有所思的轻点下头,“所以他们不递状子,专等着我们找上门儿,好私下了结。”

大山狠狠的咒骂一句,将茶水一口喝干,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拍,“衙门肯定也是门清的!”

贺永年以指扣桌,发出有节奏的“笃笃”轻响,半晌,他道,“旁的事儿我们不管,也管不着,只要舅舅平安出狱。钱财……若要出,最终也得落到这位孙县令手中,不管如何,二姐夫总有生意在这儿,至于潘府,一文钱也别想得到。”

大山眉头皱起,“那要怎么做?”

贺永年正要说话,突然听外面有人来报,“贺二少爷,宜阳四小姐、五小姐来了!”

“谁?”贺永年一愣,大山也是一愣,两人一齐站起身子。

“四小姐、五小姐还有四姑爷!”

外面下人的声音方落,春杏在外面儿便叫起来,“怎么,不欢迎我来么?”

贺永年率先打起帘子,春杏已从停着的马车上跳了下来,李薇跟随其后,从车厢探出头来,笑道,“二姐夫的院子这般偏,转得我头晕死了。”

贺永年眼中蓦然浮上几丝笑意,遥遥向李薇道,“你怎么来了?”

春杏跳起来,双手在他眼前晃着,“喂喂,不止是她一个人来了,我也来了!”

贺永年一笑,武睿将马车交给下人,向他走来,一边阻止春杏,一边问,“这边情况还好?”

贺永年与大山对视一眼,“算是还好吧。”

武睿点头,“梨花不放心,叫我们也跟着来看看。”

李薇在身后笑道,“爹娘也不放心呢,我主要是来看二姐夫的天荒湖的。”

贺永年似是有些不满的斜过来一眼,李薇又笑,“佟舅舅还好吗?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贺永年轻点下头,春杏便过来扯李薇,“这些事儿咱们不管,也不搀和。睿哥儿你帮着些吧,我和梨花只是过来玩的。”

李薇也知道自己来帮不上什么忙,纯粹是为了心安而已,便点了点头。一时吴旭从外面回来,后面跟着个佃农,背着半篓子螃蟹,见了这二人便笑道,“闻着香味儿过来的?今儿中午可算是有口福了。”

说得一众人都笑起来。进了厅中后,贺永年略向两人说了这边的情况,便请她们去梳洗休息。

李薇和春杏到了吴旭给准备的小房间,梳洗完毕之后,便坐在正对院中的窗前,从窗口看了几次,想过去听听,春杏懒洋洋的倚在床头,“操那么多心干什么?那些是男人干的活儿,用不着我们,只管吃好玩好,照看好自己便成。”

李薇回神一笑,“四姐不想知道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办?”

春杏回得很干脆,“不想!”

顿了好一会儿,又道,“反正有他们忙活着呢。我就不信了,凭咱们家现在的状况,连这么一个小小的事件都摆不平?大姐夫、小舅舅,还有安吉的邱太太的关系,再到小舅母的父亲孟先生,等真的没办法的时候,随便拿出来一用,还真能不顶事儿?”

李薇默然,好一会儿才笑道,“四姐这么一说,倒也真象是不大的事儿。”

春杏以手支头,靠在褥子上,一副慵懒娇弱模样,“当然不是大事儿。不过还是我先前说的话,我们都让爹娘教傻了,有关系不知道怎么用,一个个苦哈哈的赚些辛苦钱!”

李薇笑起来,春杏说的她当然懂,反身将下巴贴在椅子背上逗她,“以四姐看,这事儿怎么办?”

春杏摆了摆手,嗔她,“你别套我的话儿。”

李薇笑起来,心里揣测着以贺永年的性子,不用大姐夫这些人的官场关系,接下来会怎么办。想着想着便想起方山的事儿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以恶制恶,似乎是他惯常使的伎俩,这次怕也是如此。

※※※※※※※※※※※※※※※※※※※※※※※※

正当李薇沉思的时候,秋生和吴旭鱼塘的管事儿也回来了,两人一进屋子,秋生便道:“这潘府实在可恶,我和张管事儿去了后,把我们晾了半晌不闻不问,说是潘大少爷一直昏迷着,大夫正在里面医治,直到快晌午,才有个潘府的管事儿出来,二话不说将我们赶了出来,说谁主事让谁去谈。又说大夫说了,潘大少爷怕是医治不好,潘家老爷和二少爷都快急疯了,要咱们拿二万两银子去,这事私下了结。不然,多一天便加一万两。超过五天不拿银子,他们便去衙门递状子。到时候便是再多的银子,他们也不会松口撤状子的。”

贺永年看秋生和张管事儿衣衫整齐,头脸上无一丝伤痕,便笑起来,“果然是在使诈,装装样子便想得五万两银子,这样的便宜买卖哪里去找?”

武睿眉头一皱,“你怎么看出他在使诈?”

贺永年一笑,指着秋生两人道,“若真是跌得人事不知,秋生和张管事儿怎么可能毫发无伤的出来?不说指使奴仆将他们两人打得头破血流,好出出恶气。最起码若是真伤心,推搡一番也是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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