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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园-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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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豆杆儿收了后……用来喂养蚯蚓么?李薇愣了一下,马上点头,反正吴旭定要买那天荒湖,正好这些日子她胡思乱想着,想了个将蚯蚓煮熟晒干做蚯蚓的主意来。回去先试验一下,若是真的可行,吴旭可要真得给自己备一份大礼才行!
李海歆见她旁的不看,只盯着手中的黄土看了好些时候,问她,“梨花看上这地了?”
李薇点头,“是呀,爹,你瞧这土质还不错!不沙不粘的,虽然贫了点,咱用老法子,种些绿肥嘛,养个两人三季,约莫就养过来了。”
李海歆道,“你知道为什么这地荄着没人开?”
李薇点头,“知道。因为开荒地投入大,不合算!”
李海歆笑,“那你还打算要这块儿荒地!”
李薇笑道,“那是因为一般的老百姓不识字儿,不知道怎么开好荒地。爹,我看这块儿地就要了吧。就用年哥儿留下的银子,让三姐夫派人帮着把手续办了。……这都开春了,可得抓紧开荒呢!”
李海歆看她歪歪斜斜的沿着土埂走着,伸手扶着她,边走边笑,“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
李薇偏头,向李海歆嘿嘿一笑,“爹都让出管事儿的位子了,自然是我做主!爹,你说,咱们买这地合算不?”
李海歆想了想,好一会儿,才道,“也行。反正我和你娘旁的也不会,只会种地,这地买下后,将来种好了,一分六份,你们六个一人一份,我和你娘管种,你们只管得钱儿!”
李薇心头一暖,李海歆与何氏这辈子可真算是为儿女活着了!
故意笑道,“小心虎子懂事了,说爹娘偏心!人家家财可都是留给儿子的。”
李海歆笑笑不方语。
今儿陪他们来的是方哥儿和宜阳小庄子的管事,姓钟名亮,三十岁出头,是原先王奇家的佃户。后来佃种他们家的地,再挜便做了长工,李海歆看他干活踏实,种地也有经验,在那伙长工中威信也高,便让他做了主庄头,现在已有一年半有余。
钟亮做得确实很卖力,何该浇水,何时该锄草,哪块田里庄稼有了虫害,生了病等等,他都了如指掌,能安排做工的及时安排做工。需要与这边儿说的,也能及时汇报。
直到走到马车前,钟亮才上前,笑着行礼,“东家,这荒地是要买下了?”
李海歆看看李薇点头,“五丫头说买下,就买下吧。对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儿,直接找五丫头,我呀,被革职了!”
方哥儿与麦穗麦芽三个都笑。
钟亮忙过来见礼,又道,“长工们听说王小姐对种地很有一套,都想让您指点一二呢。”
李薇笑着摆手,“自古种地就那些法子,谁比谁高明多少?不过,书里却是有些小技巧小窍门。谁想偷学的,就告诉他们,主动来这荒地里干活儿,保管让他们开开眼!”
钟亮笑呵呵的应了声,“我第一个是要来的。”
李海歆挑眉,他忙说,“正有一个事儿想告诉东家,我有一胞弟,单名一个明字,原在邻县一户有家里做庄头,老娘挂心他,想让他回来。我想着东家这里即要新开庄子,原先那庄子让他领着如何?”
李海歆看看李薇,笑笑,“这事儿问你们五小姐吧!”
150章 偶遇
李海歆在春杏天天催促下,去找了画图工匠将在后院那片空地上,规划出一进小院子来,无非也是三间正屋东西厢房,另有两间杂物房小厨房等等。
连廊要麻烦一些,需要用成年粗壮的木头做柱子。不过,这些事儿有周濂派了两个人过来帮着李海歆张罗,李家人并不需要操多少心。
李薇已没有时间整日在家里闲坐看书。天气渐暖,有去年那场雪,田里墒情还好,长工们已开始锄草,她则忙着四处购买田肥,好等第一次浇水时,随水施肥。
春天里第一遭水肥对麦子的生长犹为重要,这个时候,麦苗反青,拨节生根,水肥足,麦苗杆儿壮,夏天遇到大风暴雨天,也不容易倒伏。当然最重的是麦穗子长得大。
事实上,由于古代的田肥大多是农家肥人畜粪之类的,这类肥料最好埋在地下,才能更好的发挥其肥力,不象现代的化肥磷肥尿素之类的,可以溶于水中,所以很少有随水追肥的环节。
自她们家接了这块儿地后,最多也是在秋天给苞谷浇水时,她按照现代点化肥的方法,在浇水前点过农家肥。所谓点肥,就是在植株旁,用铁锹刨出坑来,象点种子一般,将肥洒进去,再以土埋起来。这样便能保证苞谷在吐婴结穗时,有足够的肥力供其生长。
这办法却只适合象苞谷这样的大植株作物,而麦子稻子谷子等却是不行的。
李薇这日吃过早饭,去城外那座荒宅子里看存放的余肥,何氏在她身后叮咛,“你二姐这两日快生了,我得去看着些。黄大娘在家里做饭,你可记得回来吃!”
李薇应了一声,上了马车,计划着今儿去看完肥,便去春兰那里瞧瞧。
她到了盗版宅子时,钟亮之弟钟明已等在那里,他比钟亮小两人岁,也是个敦厚精干之人,远远看见李薇的马车过来,往前迎了十来步,麦穗跳下车,扶她下来。
钟明上前行礼,“五小姐,昨儿按你的吩咐清查过了,现在存放的去年购买的余肥,约有八百来斤。”
李薇点头,跟她记的数字倒不差多少。不过,一亩地按一百斤的追肥,也只能施八十来亩,剩下的一百三十多亩,还需要重新购买。
便道,“走,去看看。这些肥可是不够浇水时追肥的!”
钟明应了一声,身子微倾,在前面带路,一边又问道,“五小姐,这肥怎么施?就那么洒进去,怕是不顶用吧?”
李薇点头,“是不顶用。在麦拢子中间犁出沟来,将肥洒进去,再盖起来不就可以了?”
秋天播种麦子的工具叫做耧,耧有三齿,每齿中间是中空,铁齿开沟,种子从铁齿后的中间滑入地下,完成播种,也有怕泥土盖种子不严的,在耧后拖附一个小小的石盘,约莫两三斤重,用于压土覆盖。
一耧麦子之间的行距较小,但耧与耧之间的行距却比较大,足以容下一个小型梨头,将麦拢开沟,填肥,覆盖。
一般情况下,为了麦子好浇水管理,一畦地是以六耧为限。
钟明了然点头,“可行倒是可行,不过,这会麦子已开始抽葶,不敢让牲口踩踏。”
李薇笑道,“我知道,我使人把秋天用的大犁头缩小,打了几个小犁头,这犁头不重,人力拉也不太费力气。”
钟明惊讶了一下,便连连点头称是。李薇又笑道,“这犁过一遍,便可少锄几陇地。”她猜钟明惊讶的原因,是因为旁家庄子里,春上只有浇水锄草的活计,而自家却生生多出这一道儿活来。
李薇心想,也许不止是多这一道活计,若是得麦子杨花灌浆期,肥力跟不上,可能要二次追肥的。
到宅子里看了余肥,以及她去年做粪丹。
便要去庄子里看去年用各种桔杆儿沤制的农肥。这些是在庄子边缘找了一埠说废弃的大坑,坑深约一丈,长约十丈,宽约十五六太,里面荒草丛生,一旦下雨极易积水,便被李海歆占为自家所有,用来以传统的办法积农肥。这些肥的肥力虽然不太足,但是用来给绿色施底肥,也还是够的。
初春的天,瓦蓝瓦蓝,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麦苗已开始返青,冬天的暗绿干黄正在逐渐褪去,放眼望去,是几乎看不到边儿的绿毯。
田间道路旁的树木还未发芽儿,偶尔几间或破旧或簇新的房屋点缀在其中,象是绿色棋盘上的一颗小小棋子。
有勤劳的农户已开始锄草,又一年的忙碌拉开序幕。
李薇在庄子里转了一圈儿,又找了两个长工,挖开沤肥坑,看了一眼,显然腐熟的时间太短,而且冬天气温不够雨水不够,这些肥,顶多只能算半熟,眼下只能凑合了。
转身与钟明说,“这个肥坑,等挖空了后,每日从里拨的蒿草什么的,都记得投进来。牛圈里的粪要及时清理,另外,长工们家里谁家有粪要卖,咱们一石可以按三十文钱收。”
钟明连忙点头应下,心下却暗自摇头,这位娇滴滴的小姐,说起耕种来头头是道儿也就算了,对这腌臜物竟然一点厌恶的神情都没有,还隐隐透着欢喜之意来。
李薇又看了一圈儿墒情,春风渐暖,这墒情最多再支撑十天左右,若是再不下雨,必要浇水。若是下雨,则需要冒雨将肥追进去,便与钟明做了安排,他脸色微苦大声应是。
最后,李薇选了一块约有五亩左右的麦田,指定做为试验田,去年做的粪丹大约有一石左右,就拿这五亩做个试验,看看它的肥力到底如何。
转了一大圈子,天已近正午,钟明赶快将春上要置买的锄头铲子镰刀以及架子车等等农具汇报给刀子,李薇看着这一大张列得极详细的单子,笑道:“嗯,这些事儿回去就让麦穗麦芽去办。误不了你用!”
说到麦穗麦芽两个丫头,李薇不得不再次佩服春杏的眼光,面相敦厚,实则内里有主见,不喜形于色,不动声色中便完成你交办的事儿。
却又不爱邀功讨巧,这两个丫头竟然格外合她的脾性。
回到家里时,黄大娘已将午饭热了一回,青苗见了她直埋怨,“五小姐,你走的时候,可是应得好好的会准时回来吃饭的!”
李薇在郊外跑了半天,被那初春爽阔的风一吹,心头也跟着松快明净起来,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青苗咕哝一声,“都错晌了。”便去端饭。
李薇随手翻着钟明给的单子,林林总总的小东西也花不少钱儿。更有那豆饼肥料,一斤豆饼居然要五文钱,快赶上末等米的米价了。默算了一下,这些综合下来,要花上个四十多两人的银子。
匆匆吃了午饭,交待麦穗麦苗和方哥儿三人去买庄子里所需要的农具,她和青苗去了春兰家。
两人到时,宅子里已乱成一团,屋里有产婆不停的大声彭气,“用力,用力。”
李薇愣了下,二姐竟然这么快临产了。
何氏与吴旭娘立在院外,脸上挂着忧色。吴旭双手来回搓着,一副焦急得将要冲进去的架式。
“娘,二姐阵痛多久了?”李薇走过去,悄悄问何氏。
何氏悄悄说,已有两个多时辰了。
又赶她走,“这儿不是你呆的地方,抱着耀儿去你三姐家吧。”
李薇本不想走,可是看着窝在吴旭娘怀里,象是吓坏了的吴耀,觉得这孩子呆在这里也不妥当,便点了头,抱关吴耀出了院子。
吴旭这处的位置相对繁华些,出了巷子,便是热闹的大街,李薇不想去周府,本想去春桃那里看看,又怕她们正忙着,自己去了净添乱,便抱着吴耀领毒害青苗在街上闲逛。
“梨花?”李薇抱着吴耀才逛了一刻钟左右,胳膊便开始发酸,看看青苗芽儿般的身材,也不落忍让刀子抱,便想和吴耀商量一下,让他自己跑。刚将他放下,前方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声。
李薇抬头,一个身着浅蓝长衫气宇不凡,外形俊朗的年轻男子刚从这家墨宝斋里出来,身后另有两个与他年岁差不多的男子,似是结伴而来的。
她直起身子,笑道,“方公子,真巧,在这儿碰上你。”
方羽正要说话,突然一个女声从铺子里传出来,尖刻锐利带着嘲讽,“这是方家的铺子,当然很巧!”
随后贺瑶一身张扬红衫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嘴角含着浓浓的嘲讽。
青苗立时从她身后,跨上前一步,怒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薇抚额,青苗这孩子还需要多多历练才行。问这话不是给对方一个由头,让她将话中的未完之意,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么?
这个时候应该凌没瞧见她,才是最上策!
“哼,我的意思李小姐应该再明白不过!你莫不是故意到这里制造个什么巧遇么?”贺瑶带着一丝得意洋洋的神情,在李薇与方羽之间来回斜着。
李薇抱起吴耀,叫青苗,“走了,下次出门儿应该看黄历。如今县城里可不太平,疯狗特别多。有道是,狗咬一口,入骨三分呐!”
方羽与那两个年轻男子各自转头闷笑。贺瑶的脸儿霎时胀得满脸通红,在李薇身后大声叫道,“你别得意!等我表姐过门儿,有你的好看!”
李薇回身扫过贺瑶,淡淡的道,“好啊。我等着!”
贺瑶被她这风轻云淡的态度激得更加气愤,冷笑道,“煮熟的甲子只剩下嘴硬!回去可千万找斧知县姐夫京官细细哭天抹泪……”
李薇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方羽眉头皱起,转向贺瑶,“贺小姐,你方才说的话是何意?”
贺瑶恨恨的斜了他一眼,“想知道,自己问去!”
方羽眉头蹙起,看向已走出十几步开外的李薇主仆。好一会儿又回身进了铺子,问铺子掌柜,“方才贺府小姐说的事儿,你可知道?”方府这些年生意外扩,方羽毛大多在外地帮着打理生意,在宜阳呆的时间是有限的。
掌柜的看看他的脸色,并不算太过反常,便道,“听客人说闲话,贺府大夫人似是有意将其内侄女许与贺府二少爷为平妻!”
方羽一凛,“消息可准确?”
掌柜的摇头,“只是听来的闲话,不知道准不准确。”
李薇抱着吴耀进了一间茶室歇脚儿,一边想着贺瑶的话。看来贺府太太是下了决心要给他塞这个平妻了。
若是三姐的猜测被证实,那么她以后的生活中,是不是三天两人头便要上演一声奥特曼打小怪兽?
想到这儿又觉得好笑,给吴耀叫了一份儿茶点,自己凭窗看街景。
青苗愤愤不平的道,“五小姐,贺府的四小姐无休止讨人厌。”
李薇不理她,不过心下却点头,这位四小姐是不太讨人喜欢。当然,自己应该也是不讨她喜欢的。
寥寥几次的相遇,都是这副剑拔弩张的情形,李薇很无辜的想,自己一点错儿没有,都是这个贺瑶太骄纵!
青苗见五小姐不理自己,便也息了声。专心致致的照顾吴耀。
李薇看着窗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畅想了一番将来如何打小怪兽,终就放心不下春兰,便带着两人下楼回家。
等刀子再到时,院中紧张的气氛已消于无形,两个丫头,两个帮工的大娘,手脚轻快的往产房里端汤送水。
何氏与吴旭娘在偏厅里陪产婆说话,李薇心头一喜,几步冲到偏厅,欣喜叫道,“娘,二姐添了丫头还是小子!”
何氏声音里透着喜气儿,“是个小子!”
李薇心里咕哝,怎么又是个小子,这胎二姐可盼着是个丫头呢,脸上却笑意不变,连声向吴旭娘道喜。
151章 小显身手
近一段日子,李家可谓是喜事连连。
在周濂的帮助下,李薇顺利得到那大块儿荒地,吴旭又得一子,而且那天荒湖也以每年一百两银子的价格租了下来。
春桃那里,小玉出阁的诸事已准备妥当,只等到了日子送她出嫁。虽然她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日后总算可以过一段略清静的日子。
李家的后院已择了吉日破土动工。
唯一不顺的便是李薇那件瞒着李海歆夫妇的事儿。不过李薇打算在战略上蔑视它,战术上……还是要重视的。
日子缓缓流过,武府送聘礼的日子到了。
武睿年后便没再来县城,期间与春杏写来几封信,李薇也瞧过,大抵是商量如何准备聘礼云云。
何氏不准春杏直接点名要东西,只让她回信说让武府自行做主便可。
春杏虽然不在乎这聘礼钱财,可在她看来,这是她对爹娘养育自己怀场的回报,也不能太薄。便依何氏的意思,再隐晦透露了自己怕想法,给武睿寄回。
二月十八这日,武家人入城送聘礼,共有十几辆马车载着,入了城后,找早先预定好的地方停下。再使人将聘礼抬了,一共四十抬,皆是按宜阳通行聘礼备人的羹果茶饼,金丝冠儿金头面,玛瑙带金镯银钏之类,妆花衣服,上细杂色彩缎匹帛等,使两个媒人跟着,热热闹闹的向李家而来。
四十抬的聘礼在宜阳县中,也属得上中上等的丰厚,又因是县尊大人的小姨子,人们都想跟着瞧个热闹稀罕儿,及至送聘礼的队伍到了李家大门外,后面已跟着长长一溜看热闹的尾巴。
何氏李海歆早早将一个正厅两个偏厅里摆上茶水果点,几个丫头自然也是严阵以待,待送聘礼的人一到,连忙将主事之人往屋里迎。
剩下那些抬聘礼的小厮们,将聘礼一字排开,在李家院子中间,摆成长长的一溜,便在主事之人的指挥下,退出李家院子。
李薇趁着陪春杏说话的空档,跑到穿堂处,悄悄往前院张望了一下,那一排整整齐齐系着大红绸花的聘礼抬子着实壮观。
跑回去悄悄和春杏说了,春桃和春柳都打趣儿春杏,也笑李薇,“将来我们家这个最小的,聘礼得比春杏多一倍,不然,可不准他把人接走!”
李薇呵呵一笑,转而问春杏,“四姐,这下你满意了吧?”
春杏落落大方坐着,喝了一口茶道,“他们办得合仓储府上的实情,我便高兴。若真是跟二姐夫那样,是个没钱的,不出什么聘礼,我也不为难他们。左右是爹娘先受些委屈,我们日后再报答呗。”
这话便是满意了!
春柳笑道,“你满意就好。反正这日子也定下了。你就把铺子赶快给安排安排,周荻前些日子来信,说你这边儿若没得力的人手,她那边儿倒是有两个可用的,你若用得上,她便叫人过来。”
春杏点头,“她也与我说了。我就让她派人吧。这边儿总得忙乱几个月呢。”
春桃也说这才是正理儿,别太过出格,回头让人说爹娘的不是。
春杏一挑眉,“他们敢!”
春桃拍她一巴掌,“嘴长在人家身上,你若行事不妥当,人家可不就敢?不当着你面儿说,背后还能不说?”
春杏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李薇私下觉得,春杏自由自在的日子也算是到头了。虽然有些难过,可是,比起其他人来,春杏已经幸运多了。
便笑着扯些闲话开解她。
周荻的动作很快,安吉州府与宜阳也不算远,快车赶路约有三四日便到。春杏把信送出去的没过五六天儿,她那边儿已将人派了过来。是两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听他们的话头儿,这二人是周荻婆家沈家的家生子。
春杏在厅中见过他们之后,准备派人领他们去客栈安歇,明日再带他们去坊子铺子里,好熟悉人事。
其中一人站起身子赔笑道,“四小姐,我们还有一事相求!”
春杏疑惑,“什么事?”
那人道,“我们府的庄子里冬麦似是染了病,听闻少奶奶说,贵府五小姐精通农事,早先配制过治棉花蚜虫的药水,所以……所以,来时我家少爷让我们将染病的麦苗带来,想请五小姐给断断,这到底是什么病,能不能治。”
春杏不自觉的挑了挑眉毛,心说梨花只制过那么一次药水而已,难不成真的会治麦子病?
“染病的麦苗带来了?”
“带来了,带来了。”那人连忙点头,另一人赶忙将随身的包裹放到一旁桌几上,打开后,拿出几株麦苗来,叶片呈暗绿色,叶鞘有椭圆形暗绿色水浸状斑点,苗杆上有纹理交错的斑纹。即使是不懂农事的人也能看出来这麦子确实病了。
春杏扬声叫菊香,“去请五小姐来。”
李薇带了麦穗麦芽正要出去,菊香来请她,李薇一听是麦子生病,立时来了精神,跟着菊香匆匆进了偏厅。
两人见到她似是一愣,赶忙起身见礼。李薇笑着摆手。转去看那人带来的麦苗。
李薇扫过麦子杆儿上纹理交错的斑纹,心下便有了基本的判断,小麦最易得的病症,主要有条锈病、纹枯病、白粉病、赤霉病等。其中与此症状最为类似的便是纹枯病。
再细看根部,已有病菌浸染的迹象,便点头道,“确实病了。你们那块地是不是连年种麦子?”
两人脸色一喜,连忙点头。
春杏也惊奇了一下,“梨花,你真认得这种病?”
李薇点头,含糊的说,“嗯,这是一种由土壤里引起的病症,也有种子的因素!”
那人忙欣喜的问道,“请问五小姐,这病可能治?”
李薇想了想,道,“这种病症不象虫害,即使是能治,也不会立杆见影的效果,既然发了病,只能先控制病情,减少损失。”
“是,是,是。”两人原先听她说不能立杆见影,心头一沉,听到后面的话,复又欢喜起来。连连点头。
李薇低头想了想,把前世书本上学到的知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在前世,这种病相对来说容易得多,只需要对症的农药即可。
可是古代并无农药,即使她知道一些纯天然杀虫剂的配方,却大多是针对虫害的,对这种菌类的病,倒还真没有特别有效的。
想了许久,综合自己这些年学的科研部,找出一个相对来说可行的法子来。
抬头向两人道,“首先要先把病苗都剔除,埋在生石灰里,记着,一定是要埋在生石灰里。还有,你们若是下得决心,可以稍间一间苗,减少这种植密度,这种病,麦苗愈稠病情愈重。”
“对,对,对!”两人又连连点头,脸上松快起来,“五小姐说的极是!这病确实是种得稠的麦田里更厉害一些。”
李薇笑了笑,又道,“再者,施肥时,尽量不要施人粪尿,马牛羊猪等粪便,芝麻饼、豆饼、菜籽饼、棉籽饼等也不要施。”这些肥属动植物有机氮肥,氮肥会让叶片厚实,增加叶绿素,但也会导致麦苗含肥晚熟,使病情加重。当然这个不需要向他们解释。
两人又点头称是。
李薇又道,“可以多施骨粉、家禽粪便以及草木灰。要及时除草,水不要浇得太勤,以不旱为益。嗯……也可以现在在发生病症的田里洒草木灰。”
“嗯,对了,麦子抽穗以后,便可增加水肥,因为这个时候植株茎杆已老健,不利于病情扩展,此时保证水肥,可确保麦子收成。”
“……另外,麦子收割后,秋粮不要种大豆。秋粮收后,用熟石灰洒地,每亩二百斤为宜,洒后翻耕晾地五六日,冬播尽量种油菜,或者其他作物……”
李薇说到这停了一下,觉得该有问话呢,几人都愣愣的,似是什么疑问也没有,只好继续往下说,“冬播的种子,也要用生石灰溶液先浸泡,以一百斤水兑一两人生石灰为宜。这样能对病虫害起到一定的预防作用。”
“好了,就这样!”李薇长篇大论的说完,不见有人反应,觉得自己象唱独角戏,便拍拍手站起来,“以我看,先剔除病苗,再间苗稠苗,然后洒草木灰,其它的,你们记着便好。”
“好,好!”两人又是一连应声。
李薇笑了笑,领着青苗出了偏厅。
“梨花!”春杏从偏厅里追出来,拉她到一旁,悄声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李薇撇嘴,春杏对刀子可是很不信任呐,点头,“自然是真的!”纹枯病大量的氮肥是诱因,想必沈府财力雄厚,在施肥上也大方,施了过多氮肥的缘故。
春杏看她说的信心满满,才放下心来,笑道,“看你个小丫头说的头头是道。这些年,书算是没白看!”
李薇呵呵一笑,突然想起另一事来,“再往前,麦子会生蚜虫,四姐去告诉他们,生了蚜虫之后,用一百斤水兑五斤草木灰搅匀喷洒,可以治蚜虫哦……”早些告诉他们,省得周荻到时候又来问。
话音落时她已经走远了。
上了马车,青苗以崇拜的眼神看她,“五小姐,你太厉害了。我家也种地,你说的那些病我听都没听过。”
李薇笑笑不作声,没听过不奇怪,总的来说,古代农作物的菌类病症极少发作,主要是虫害。
今儿她原本是想去荒地那里瞧瞧,可因这两人拿了生病的麦苗来,她还是决定先去庄子里。尽管施肥时她还是做了适量的配比,并且根据植株的性状来决定该施什么肥,而且下麦种时,都是用生石灰浸泡过的,可,不去瞧瞧总不能放心呢。
此时,麦子正拨节返青,旷野一片新绿,在阳光显得格外清新。不可否认,一年之中,这个时候麦田才是最美的。
在田间转了一圈儿,确认没有发病的麦子,便放了心。复又上了马车,向荒地那边儿而去。
相比较庄子里的一片新绿,荒地现下的景象实在让人爱不起来,因为要平整地面,现在长工们正用牛车将高处的土向低处拉,黄土裸露,风沙飞扬,李薇用巾岶包头,立在边缘处看了看进度,便让方哥儿赶车去那条大河岸边儿看看。
这条河名为泗河,是青莲方山宜阳以及镜山等几个县的重要农业供水河流。此时河水轻盈青黄,岸边枯草丛中,一株株莆公英已开着黄色不起眼的小花,另有一睦她熟悉却已忘记其名的野草,开着一串串紫色的小花,开得怡然自得。
河水水位低于河岸近两米,且离荒地又远,自然取水不太容易,只有用水车。
李薇挑了块干爽处,铺了锦帕坐了下来,盯着河面沉思。
青苗、麦穗麦芽见她这样,便知她又在盘算事。相携着去远处的大柳树底下,柳树已泛绿冒出嫩芽来几人不知谁先说起曾经吃过的野菜,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
有人说,她小时候便吃过柳芽儿,苦涩难吃。也有人说刀子吃过榆树皮磨的粉,看着象白面,其实吃起来又粘又滑,象鼻涕一般。
麦芽道,“你们吃的那些个都不算难吃,最难吃的杨树芽儿……”
两人一听杨树芽儿,均是一脸不信的。李薇沉思了一会儿,被几人的谈话吸引,侧耳听着。听麦芽说起这杨树芽儿,便想起,前世小时候,她娘也曾说过,荒年里吃过杨树芽儿。
她那会儿也是青苗和麦穗这样的神情,杨树极苦,那东西怎么能吃?
麦芽有些得意的声音传来,“……采杨树芽儿,采得太嫩了不成,一入锅便化成一锅绿汤水,什么都吃不毒害。采老了也不成,那才苦得很呢!只有采那不老不嫩的,放在开水里焯一下,然后加上一丁点黑面糠皮,团成团子,在锅里蒸熟了吃……”
李薇有些感慨,麦穗麦芽均是家乡遭了灾才被爹娘卖了,初衷也可能是为了让她们有口吃的能活下来吧。
跟她们一比,自己倒真象是享了福的。她吃过的野菜都是极可口的,象榆钱儿槐花儿甘薯叶子甘薯杆儿等等。
笑着站起身子,叫她们,“走了!在比谁吃过的苦多么?”
三人笑嘻嘻的站起身子,向这边儿跑来,麦穗问道,“五小姐,你刚才是在想什么法子么?”
“嗯,”李薇点头,为了自己不和麦穗麦芽一样,也 了自己一家人永远不会有这一天,她决定很无耻的抄袭:黄河空荡荡水车。
早先在李家村,家里遭旱时,一是因为年龄小,更重要的是地块儿小,用水车也能保住收成,便一直没再想这荐儿事。
现在这大块儿地,又离水源这么远,从经济效益方面考虑,她没有必要把自己知道的东西藏起来。
黄河大水车,堪称古代的算来水工程,最大的特点是不需要人力制动,而是由河水自流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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