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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田园-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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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过来要看信中写了什么,李薇拿着信跑得极快,将房门从里面闩上。春杏在外面拍了两下,作罢。
信中说贺萧身子已有好转,不过现在不宜长途劳累,还要在京中住一段日子,约末三月初回来,又描述了些京城风光,以及孟府诸人的热情招待等等。只在末尾写了一句,“等我回来”
李薇有些失望,这样的信写给家人就好,巴巴的写给她做什么?
不过,眼光触及最后一句话,却还是忍不住微笑起来。
春杏动作很快,刚过正月二十,便找了人牙婆子,买了四个丫头,并一个约十四五岁的小厮。
两个十四岁左右的丫头给何氏使唤,两个十六七岁,长象很扑实的丫头给李薇使唤,她不禁怀疑这样的长相,真的会有春杏说的所谓的“精干”?
春杏让李薇给丫头们起名字,她起了两个很乡士很符合其职业特征的名字,麦穗、麦芽。
春杏气得直点她的额头,说她看书都看到某种动物肚子里去了。并给何氏的两个丫头起了名字:桂香,荷香。
李薇撇嘴,也没见比自己的丫头名字好听多少。
新买的小厮叫本名叫方哥儿,李薇这个这名字挺好,便仍让他叫以前的名字。
春兰第二胎产期将近,何氏在家里也坐不住,便整日过去陪她,李海歆被女儿夺了权,也跟着过去看看吴旭的生意如何。
这日两人又出门儿,李薇在偏厅之中想着开春浇水施肥的事儿。突然院门儿响了,青苗跑得飞快去开门儿,却是佟蕊儿。
她眼圈儿微红,象是来之前哭过的。李薇强忍着心中的疑惑,请她进了屋。佟蕊儿摆手将她自己带的两个丫头赶出去。
李薇看她有话说,也有样学样儿,让青苗上了茶后也下去。
佟蕊儿闷坐着,不言不语,李薇也跟着不说话,默默喝茶,等她一杯茶将喝尽时,佟蕊儿才抬起头,脸上已是又有两道泪痕,没有了平日里一见她便气势汹汹的模样,倒有些我见犹怜,她用帕子轻轻擦去脸上的泪珠,“梨花妹妹,以往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那么凶……”
李薇不接话。佟蕊儿这一开口,她便有不好的预感,若非有求于人,她何至于向自己伏低做小的?
“……我,我有一事求梨花妹妹,你一定要答应我……”
李薇仍是不作声。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这话明显是有圈套呢
佟蕊儿咬咬下唇,轻声道,“我……我听说贺府大夫人想给表哥娶平妻……梨花妹妹,你能不能跟表哥说说……我,我做平妻也可以……”
李薇眼闭了闭,深吸一口气,果然不消停呢,这算盘已打了这么远
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淡淡的道,“我不知道你哪里听来的消息。娶平妻?他只有一个举人功名在身,怎可能娶平妻?”
“能的,能的”佟蕊儿急切的站起身子,往她那边儿走了两步,“我朝法规,有举人功名在身,便可娶两个平妻……”
李薇看着她那急切模样,心头颇有些好笑,佟蕊儿与他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吧?怎么一副非君不嫁的模样?再一想,不对,好象自他回了宜阳,见面的次数也不少,他至少每月去佟府三四次呢。
佟蕊儿看她嘴角似是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身形一顿,“你……你不愿意”
愿意才有鬼她心头冷哼一声,站起身子,收了笑意,淡然点头,“嗯,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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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48章 如何应对
“你,你说什么?”佟蕊儿似是没听清楚一般,睁大眼睛问道。
李薇抬眼看她,一字一句,“我说,我不愿意”
“你……”佟蕊儿没想到她会拒绝得这么直接,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青苗”李薇向外喊了一声,青苗匆匆跑进来,“五小姐……”
“送客”李薇说完向厅门外走去。
“你……”佟蕊儿在她身后大喊,“你别得意……我看贺府大夫人说的那个,你怎么办?”
李薇顿住脚,豁然转身,“你说什么?”
佟蕊儿以为她吓坏了,冷笑两声,恶狠狠的说,“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我等着看你倒霉”
李薇看着她变色极快的脸,心底涌出一股不可抑制的厌恶,“……那你就等着吧。到时候千万别失望到吐血而死青苗送客”
佟蕊儿不说清楚,她自然也有办法问个清楚听她的话头,似是贺府大夫人也打着给他娶平妻的主意?
“你……”佟蕊儿气结,狠狠的瞪了李薇几眼,最终带着丫头们走了。剩下三个丫头立在厅中,大眼对小眼儿。
李薇坐椅子上消化着佟蕊儿带来的消息,说实话,这消息确实让她很吃惊。
她想过大夫人会极力阻拦——虽然原因她不是很清楚。但却没想过到大夫人会打着这个主意?一时间有些迷糊,一个对与她不对盘的庶子,有什么理由让她这么大费周折,想要再塞一个平妻给他?弄清大夫人这么做的原因,才好想应对之策。良久,叫青苗,“去找冬生来,我有话问他。”
青苗小心翼翼看看她的脸色,许是因为太过平静而愈发让她不安,连忙劝说,“五小姐,佟蕊儿肯定是瞎说的,你可别信……”
李薇笑笑,摆手,“去找冬生来。我问问清楚”佟蕊儿说的话不象无中生有。应该是真的。人做任何事情是有动机的,当务之急,是弄明白大夫人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
青苗小心的应了一声,将麦穗麦芽叫到外面,低声叮嘱两句,叫上方哥儿赶着车去找冬生。
青苗去了后,李薇从厅中出来,去了后院儿,在那大片空地上漫无目的行走着。心中竟然平静到极致——想来这是另一只靴子落地的缘故吧。
想了一会儿对策,毫无头绪。便把注意力集中她之前想着的开春浇水施肥等诸事来。
青苗还未回来,吴旭酒楼的小伙计来了,说何氏与李海歆今儿在那边儿用饭,掌柜的让送饭来了。
李薇谢过他,让麦穗把饭摆到偏厅里。吴旭送来的是一道碳锅鱼,并半罐子清炖鸡以及两份青菜。
李薇有些庆幸春杏没回来,这种事儿,她并不想让家人跟着忧心——虽然再晚一点,她们还是不可避免的知道并不可避免的跟着忧心。
李薇慢慢的吃着饭,又想到大夫人的动机上来。驱使人做出某种决定的诱因,无非几种,报复与反击,打压,钱财,地位等等。
难道是想借他娶个平妻,为贺府捞到什么好处?那么对方必然是比贺府强或者与贺府相当的人,这样才符合追求利益的动机。又或者是单纯的不想让他过得好,那么塞几个妾不也能达到目的?
想来想去,她依旧想不出大夫人走这一招是为了什么。不过,直到冬生来后,说了大夫人的打算,她才明了——原来是为了家产钱财他虽然只是个庶子,却仍然会分得一部分家产,这份家产落到旁人手中,她怕是心有不甘吧?因而想到自己家内侄女来。
而这个平妻,怕是她没料到小舅舅突然出了这么一招,而退而求其次才做出的决定,原本打得是应该正妻的盘算。
冬生见她默不作声,心中惶然,“五小姐,我……我原本想来告诉您,可是大夫人……大夫人给小的早早放了假,准我回乡过年……”
李薇笑笑,“现在也不晚。”心下却对这个孩子有了新的评价,或许给他赶车的人,应当换一换了。
送走冬生之后,青苗不满意的在她耳旁絮叨,“这么大的事儿,他竟然因为赶着回乡过年,连透也不透一句。”
李薇赞许的向青苗点头笑。
两人正说着话,院门儿又响,是周濂的贴身小厮阿贵,满面带笑,“五小姐,我们少爷让来跟您说一声,您之前让他打听的荒地,现在寻着一处,在咱们县与青莲的县界相交处,一块有二十顷大小的荒地,具体的情况,我们少爷已让人再去看了。少奶奶先让来跟您说一声,让您高兴高兴。”
李薇推测出大夫人这么做的原由,心头已松快不少。又因阿贵带来的这好消息,心头更是高兴。反正,下午在家中也无事,好久没去看春柳了,便让青苗去准备些点心,笑道,“嗯,我高兴得很。你先回去,跟你们少奶奶说一声,我随后就去瞧她。”
阿贵应了一声,赶车走了。
李薇叫麦穗麦芽,“你们今儿也跟着我去三小姐家走走,认认门儿。”
两人初来,还有些生怯,连忙应下,叫方哥儿准备马车。
※※※※※※※※※※※※※※※
春柳接到阿贵捎回的信儿,和周濂笑道,“我就知道梨花这丫头得了信儿坐不住。你也别去坊子里了,等会儿她来,指不定想问你什么事儿呢。”
周濂一边逗着,刚睡醒躺在童床上自得其乐玩着的小五福,应了声。
门外有小丫头来报,“少奶奶,老爷想让徐嬷嬷过来抱小小姐呢。”
春柳与周濂对视而笑,自从五福出生后,周父便不再整日钻酒曲房,每日下午,总要趁她刚睡醒,小心情好的时候,让徐嬷嬷带过去,抱着逗乐一会儿。
“徐嬷嬷快进来吧。”春柳伏身给五福穿大衣裳。
一个衣着朴素整洁,面目慈详,年约四十开外的妇人挑帘进来,“少爷少奶奶小小姐安”
春柳将五福用小包被包好,笑她,“在家里行这虚礼做什么?”
徐嬷嬷客套两句,上前将小五福接过,夸赞,“哎哟,我的小小姐,瞧这一双大眼儿多有神儿,怪不得老爷天天念叨记挂着……”
一面夸赞絮叨,一面抱着五福去了。
春柳在她身后失笑,“这个徐嬷嬷……”
阿贵回到周府后,约有一刻钟的样子,李薇的马车也到了,周家她也算是惯熟的,也不要人通报,带着丫头们拎着临时备下的节礼,春柳的院子而来。
春柳一见她便笑,“看,我说的没错儿吧。你呀听了这信儿,果然是坐不住。”
李薇一边解披风,一边笑,“能坐得住才怪呢”说着转向周濂,“谢三姐夫”
周濂看她神色如常,笑意盈盈,心中揣测,那件事儿她应当不知情。
春柳给她让了坐,拉着她左右看看,李薇偏过头,春柳自当了娘后,母性的光辉也多了起来,看她的眼神倒与何氏差不多。
“姐夫,阿贵说的那块荒地离咱们这里远不?”
周濂道,“不算太远。青莲与宜阳两县之间相距不过四十来里,这块儿正夹在两县县界之间,约离县城有二十来里。”
李薇点头,又问,附近水源如何,地面平整度如何,重要的是土壌状态如何。
周濂失笑,“我可没种过地,不知道还有许多讲究在里面。等春生回来,让他详细讲与你听听。”
又道,“我上次听你说,能将荒地变良田,这次倒要详细看看,你用的什么法子。”
李薇嘿嘿笑了,不过是让这几人帮着打听荒地时,脱口而出的大话而已。真正的荒地变良田,至少需要两年,长则三四年吧。而且还是在水肥都十分充足,且原地土质不太糟糕的情况下。
春柳接过话道,“你还别不信,在李家村时,我们家那块河沿荒地,便是用梨花的法子耕种的,原先一亩地只产一石多的谷子,养了两年,现在能产三四石呢。可惜没种几年,让我三叔家拾了个漏子。”
李薇跟着这话道,“三姐夫想看,总得把这荒地买来才行呢。这块地在宜阳县界内,还是她青莲县界内?”
周濂摇头,“具体要查查县图志才知。”
李薇也不好再问,左右等周濂去的人回来,她想知道的应该都能知道了。陪坐着说了会闲话,有下人来报周濂,说坊子里有什么事儿,要他去一趟。
就在周濂欲出门儿之际,李薇突然想起佟蕊儿说的事儿,忙问周濂,“姐夫,你可听说贺府大夫人要给他娶平妻的事儿?”佟蕊儿能知道,周濂大约也应该知道,他一向是消息灵通呢。
周濂一愣,回身看她,脸色平静,双眸清亮透着疑问,却并没有他想象的哭闹或者悲伤。
春柳吃了一惊,“什么?梨花你说谁要给谁娶平妻?”
李薇看周濂神色并不意外,心中明了,他定是早就知道了,不与自己说,大约也是怕自己忧心吧。
回身笑着看向春柳,“三姐,你别急。今儿还是佟蕊儿去咱家,我才知道的。贺府大夫人想将她的内侄女说与他为平妻”
春柳问周濂,“这事儿你早知道?是真的?”
周濂点头,“也是两三天前听说的,我已写了信给年哥儿。至于梨花……”他歉意笑笑,“我是怕她一时受不住,这才瞒下的。”
李薇看春柳满脸急色,忙安抚春柳,“三姐,我没事儿,她现在也只是想这么着而已,办成办不成还是另说呢。”
春柳心中怎么能不急,可看小妹脸色淡淡的,只当她没想透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便也不敢表露得太过焦急,只好点头道,“嗯,好,梨花也别焦急,凡事有爹娘和几个姐夫呢。”
李薇点头,转向周濂,“姐夫可知道大夫人为什么这样做?”
“许是为财”周濂略做沉吟道,“贺萧这两年病情反复,怕是透过给两兄弟分产业的信。年哥儿虽是庶出,可他品性端正,文有所成,经商也颇有手段,相比较起来,贺萧更喜他多一些,大夫人怕是为了这个,才想将内侄女嫁与年哥儿,将来无论年哥儿如何发达,这钱财总也少不了她这一份儿”
李薇不觉冷笑一声,“她就不怕打雁反被雁啄眼若不是想给她钱财,年哥儿有一百个法子,单凭一个内侄女,就能把着这些钱了?”
周濂因她这话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位大夫人是有些心机手段,估摸她这位内侄女应该也不差。另外,其父在青莲县行径飞扬跋扈欺压乡里,因常年掌管缉捕和牢狱手段毒辣,她耳儒目染……”
周濂说到这儿,看春柳眉头紧拧着,便息了声,“……好了,这些事儿先押后不谈。你们要知道,比手段心机,年哥儿也不差,以往他会留些余地,不代表这事他仍会留余地。过些日子他便要回来了,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春柳沉默片刻,突然急切的道,“你说,这位大夫人会不会也象小舅舅那般,来个先斩后奏,替他应下这平妻之事?”
李薇心中一凛,这种可能性还真的存在可是,这个时候能做些什么呢?
尽管心头焦急,却不想表露半分,转向春柳笑笑,“三姐,哪有父亲不在跟前儿,她自己做主应下的道理?三姐夫,你说是不是?”
周濂顿了下,点头笑,“梨花说的是。这会儿贺萧在病中,年哥儿与梨花的亲事若非不得已,想必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应承。”
春柳仍然不安,不过,又一想他们两个说的也有些道理。叹息一声,摸着李薇的头发,“你个小丫头怎么碰上这么多事儿呢。”
李薇笑嘻嘻的道,“我看书上说,人的一生,运气福气是天定的,一辈子只给那么多,享完就没啦我可是享了十几年的福呢,现在也该遇上点儿难事了再者,这也不算什么很难的事,有姐姐和姐夫们,还有爹娘呢”
149章 敌不动我不动
从周府出来,李薇去了春杏的铺子。正月末的天,阳光已不再白惨惨的,略带了些暖意,李薇坐在车里,盯着从车窗缝中透进来的一抹光亮沉思,身子随着马车轻晃着。
周濂怕她郁结在心,在送她出来时,借着去酒坊的空档,同行一段,隐晦安慰开解,李薇轻笑,其实她并不需要亲人们这样。她有足够的承受能力——如果这事儿真的被贺夫人坐到实处的话!
坐实虽然是个不太好的结果,却也并非最差,大夫人总不能捆着他去圆房吧?若是没坐实,一切便有转机——虽然转机在何处,现在她并没有看到。
不管怎么说,只要相信他不会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一切都不会太坏。
至于对他的信任,李薇承认,这是无条件的,没有任何理由的完全信任!
春杏最大的铺子位于宜阳县偏南的繁体街道上,不过,她一向上午来此处,做例行巡查后便离开。她最经常呆的,是另一个与坊子相连的小铺子。这里最早先李薇也经常来,帮着春杏开发新产品,比如,用宣纸做杆儿制成现代眉笔形状的黛墨,现代旋转式管状口红,还有象儿时她最常用的蛤蜊油面脂等等。
不得不承认春杏实在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她提供的众多新奇却极易被模仿的点子 ,被春杏控制着,有计划有节奏的投放市场,她说,一下子推出太多新奇的东西,会让人失去兴奋和期待感,也容易让人将自家的东西一下子都学走,日后拿什么来吸引那些人来她的铺子里?
她到时,春杏正和两个师傅研制她说的冷制皂配方之一:杏仁油。春杏诧异,“你怎么来了?”
李薇微笑不作声,这事儿最好让春杏先知道,而瞒着何氏与李海歆。毕竟现在总不能冲到贺府与大夫人说,你不能给他娶平妻!
两个师傅皆属极会察言观色之人,立时起身退下。
春杏眉头轻皱了下,脸上染上一抹凝重,“到底什么事儿?”
李薇拉她坐下,扯出一抹甜笑,“四姐,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发火。”
春杏不置可否“嗯”了一声,明显是在应付她。
李薇想了想,还是将佟蕊儿与她说的话说了,正要说周濂的猜测,春杏已跳起来,高声叫道:“什么?平妻?”
李薇忙扯她坐下,“四姐,你别急,听我说完!”
春杏手一抡,眼睛喷火一般,气愤道:“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就给小舅舅写信,推了这门亲事!”
李薇摇头,“我不要!”
春杏气得直截她额头,“你脑子清醒不清醒?嗯?现在你们只是议定了亲事,她那边儿就张罗着什么平妻,这不是打咱爹娘的脸,打你的脸?”
李薇神色略暗了一下,这事儿之中,爹娘是要受些委屈的。可是,她用力扯春杏坐下,向她解释道,“四姐,大夫人出这一招,虽说有些意外,可也不是无迹可循。以她平素对年哥儿的态度,还能指望她在中间儿起到什么好作用么?”
春杏挑眉,“那刀子做这吃力不讨好是为了什么?”
李薇站真情自己的分析做了总结,“她是嫡母,当年就和佟婶婶不对付,若非是她,佟婶婶怎么会被赶出贺府?佟婶婶的死,她虽没直接参与,间接也有她的份儿吧?年哥儿回贺府她本就不喜,刀子这么些年想尽办法想让大少爷勾着年哥儿进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走马听曲,勾栏瓦舍,无所不用,为的就是让年哥儿学成个浪荡公子,好让贺府老爷讨厌他,也让他没心思没能力跟大少爷捣蛋家财。亏得年哥儿心性坚定,刀子的计划落空——现在他越来越出色,把大少爷压了一头,她能不气不恨?”
“……单凭这气这怨,便会想法子让他过不好!再者,听三姐夫说,贺老爷有意给兄弟二人分家财,说他还有些偏年哥儿。你想,年哥儿自带功名,且小舅舅与大姐夫官途顺利,有他们相助,若说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也不为过。贺府大夫人压他不住,自然要想办法借他的光——原先肯定是打着将她内侄女配他为正妻的主意,现在有小舅舅这一招,刀子才不得已而退而求其次,想塞个平妻给他……”
“……来的路上我也想过了。即便这事儿坐到实处,刀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现在还没坐实呢!”
“我来跟你说,是怕你在铺子里听有妇人闲言闲语,太过气愤,回家让爹娘知道,让他们跟着忧心。反正三姐夫已写了信给他,三月里他就回来了,这事儿能瞒爹娘一天是一天吧!”
春杏听着刀子的长篇大论,也冷静下来,抬眼看刀子嘴角还挂着笑意,端起桌上的茶,一气喝了半杯,斥道,“你还有心情笑!”
李薇不语,笑,不过是她习惯性掩饰内心真正想法的动作罢了
记得她在大四那年,曾得过一份不错的工作,只做了两个月。因为部门之间的协作不利,导致领导大发脾气,她的小组组长在会议上将所有错都推到她身上,会议之后,领导将她劈头盖脸一通训斥,刀子那个时候,嘴角就挂着一抹笑意。
虽然哭更能让人同情,让人觉得解气,或许,因为她哭一哭,那份工作便不会失掉……要知道,在此后的日子里,她再也没有得到过象样的工作。
但是,如果事件重演,她仍然会笑——这可笑到连自己都无奈的自尊!自八岁时父母双双身亡后,她便再没哭过。即使奶奶说不要她,她到舅舅家,妗子指桑骂槐的时候,都不曾!
虽然她半垂着头,但是嘴角那一抹无奈的笑,还是落入春杏锐利含着怒气的双眸之中。
“嗯,好,你放心。”最终春杏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点了头。突然觉得小时候对她的感觉又回来一些,有时候,她是看不透这个小妹的。她为什么会懂那么多,为什么会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以及她念念不忘种地,和喜欢捣鼓那些臭哄哄的粪丹、毫无趣味可言的种子庄稼……
李薇扑向春杏,笑道:“就知道四姐最好了。”
春杏推开她,继续刚才说的事,“你说贺夫人是为了家产才想配个平妻给他?”
李薇点头,“三姐夫也是这么猜的。”
春杏低头思量,以指扣桌,良久,将手在桌上一拍,宣告她深深的成果,“那让他不要贺府的家财好了!”
李薇摇头,这个念头她也一闪而过,可是不行。不是她贪财,而是退让了贺夫人便胜利了。她是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的。
便笑,“行了,四姐,这事儿先瞒着爹娘,其它的就放一放吧。敌不动我不动!”
至于春柳的猜测,还是不说为好。反正自己的亲事定了,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至于其他的,走一步说一步吧。
两人姐妹回到家时,何氏与李海歆已回到家。她出门时已告戒在家的同人,不许说上午的事儿。
李薇看爹娘神色如常,便拿周濂找到那块荒地为借口,“爹,娘,等三姐夫再探信儿回来,咱们一块去看看吧?我这么想天也想了,若想靠种地赶上四姐挣的钱多,就得有大块的地才行!”
何氏笑,“你爹才说了不管。你就又想到挣钱上了。”
李薇呵呵笑着点头,春杏斜她一眼,最终还是顺着这话题说了起来,并催李海歆,“爹,正月马上过完了。该起的屋子,你早些找人画了图,早早开动吧。”
李海歆瞪他,“还使唤起你爹来了。”
春杏神色不变,自顾自的说道,“要花多少银子,早些给个数。去年一年铺子里也挣了些钱儿。”
说着又斜李薇,“你那荒地要买,得花多少钱儿?早些说了,我瞧瞧能不能给你凑够数!”
李薇摇头,“不要!娘说年哥儿留了不少银子呢!”
春杏嗤笑,“这么快就想跟我划清界限?”
李薇还击,“不过是让你留个钱傍身!咱家谁不知道你现在是手中没了银子,一天都不能活!”
“好了,”何氏笑着插话,嗔怪她们,“一个十八整,一个十四整,还玩小孩子斗嘴那一套!”
春杏和李薇息战,各自回房换衣裳。青苗捂嘴儿笑道,“五小姐,我可是第一次瞧你和四小姐斗嘴呢。”
李薇一边换衣裳一边笑,是啊,她是个需要刺激才能激发战斗力的人,今儿这刺激确实够了。
晚上春杏还忧心她,便过来说话,一进屋却见她拥着被子,倚在床头看书,上前将书扯过,扫了眼书封,便将它扔到一旁,“天天看,不烦么?”
李薇道,“天天数银子,不烦么?”
春杏失笑,去呵刀子的胳肢窝,“你个小丫头今儿吃炮仗了,一点就着。”
李薇被春杏呵得痒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儿,一头乌发铺散了一床,春杏看着她笑红的面容,双眸晶亮有神,推她,“躲开点儿,晚上我也睡这儿。”
李薇把身子往里挪了挪,叫青苗再拿一床被褥,春杏钻进她的被窝,“不要。”
李薇便将倚靠着的枕头塞给她,脱了披在肩头的旧衣,钻进被窝,“四姐是怕我想不开,夜里睡不着吧。”
春杏“嗯”了一声。
李薇借着明亮的烛光,盯着帐子顶,轻叹一声,笑道,“我真没事儿!”
她猛然翻个身儿,半支着身子,向春杏道,“我之前在几个话本里瞧见过正房太太怎么辖制妾室的事儿。现在想想,若是真有这么一个人,能让我辖制着,有事没事儿找她一通错处,不也挺好?”
说着她躺下来,似是陷入细想般笑道,“若是我心情好呢,我就给她几句好话儿,若是我心情不好呢,我就斥责她几句!她还还不得嘴,是不是挺好好玩儿?”
春杏伸手点她,“作梦吧你!你当人家是面团儿,任你揉搓?”
李薇想起周濂评价大夫人那位不知名的内侄女的话,点头,“也是!不过……经验不都是在斗争中积累起来的?再者,有他站在我这边儿,给我撑腰,我怕什么?”
春杏道,“就那么相信年哥儿,!”
李薇点头,“一百个相信!这事儿还用怀疑么?”
春杏拍她一下,“还真不害臊!”
李薇嘿嘿笑了,又撑起身子问春杏,“你不信睿哥儿么?”
春杏皱皱鼻子,“信不信有什么关系,他若敢惹些花花草草的事儿,我自有治他的法子!”
李薇便笑春杏,其实心中是信的,故意说不信云云。
没过两人日周濂派人来送信儿,说那块地儿已去瞧过,大至弄清楚了,地块一部分在青莲县境内,一部分在宜阳县界内,地面略有不平,中间有小沟壑,小土地坡等等。
李薇这两日也去春桃那里一趟,借机问问赵昱森朝廷有没有关于开垦荒地的法规,比如说免税。赵昱森使人查了查,确有规定,免税期是三年。
李薇更加坚决了要开荒地的决心。
周濂的信儿一送来,她便要去看看。李海歆只好和她一道儿去。李薇看地主要是看土质,看土壤,在这偏北方地界上,只要土质不太沙,基本都有发行的潜力。至于水源这项,周濂派的人已向她做了解说,在离那块儿荒地有七八里的地方,有条大河,水源很丰沛。
李海歆看到这块儿地的时候,第一句话便是,“不行!你看那中间高高低低的,这怎么有种地?还有荒草小树苗。”
李薇抬头一笑,没说话。
蹲下身子拨开杂草从地上的面的腐土层,抓了一把土,土质湿黄,虽然贫瘠,倒也不算太沙。
先上些粪料,种一荐儿油菜苗翻耕了后,再种苕子,或者肥田萝卜,或紫云英做绿肥,再翻耕。再者,初开荒地水源怕是顾及不上,这也正好,绿肥最怕涝,记得以前的老教授给他们上课,经常讲一句话,“种绿肥不怕不得收,只怕懒人不开沟。”夏季这一荐儿只种绿肥,到秋季全部种上大豆。
有经验的老农都知道大豆肥田,是因为其根上的根瘤内有根瘤菌,根瘤菌可以吸收空气中的氮气将其转化为氮肥,供大豆吸收,同时也会增加土壤中的氮元素含量。
大豆杆儿收了后……用来喂养蚯蚓么?李薇愣了一下,马上点头,反正吴旭定要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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