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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面新桃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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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狈狈的衣服给我换下来,然后换上我为你准备的!”
我解开包袱后,瞅了瞅那衣服好几眼,最终还是毅然抬头,潇洒道:“师妹,我觉得我这套衣服真的挺好。”
苏姑娘顿时柳眉倒竖,冲杀过来,狠狠道:“今日你若不听我的话,不让我打扮,信不信我等会就去昭告天下,其实你和秦国太子有过露水情缘?”
“……”我吞了吞口水,无奈道:“苏姑娘,你又乱用成语了。”
她抖了抖眉毛,迟疑道:“那一夜情缘?”
我痛苦地闭上眼,抓过那包袱,道:“我去换衣服。”只要你闭嘴。估计再不去,我和文衍那连手都没拉过几次的纯洁师兄妹情谊,恐怕要扭曲得不成样子,连孩子都要出来打酱油了。
她嘿嘿笑,这是我与她都极为喜欢的笑法,猥*琐加上满足。
“这样就对了,亏得我老远去了趟金陵,让我姨母为你做了这身衣服。”
我躲在屏风后面,解扣子的手抖了几抖。
我说这衣服,怎么会如此风凉,这大冬天的让人穿个薄如蝉翼的绸衫,还是个坦胸露乳的款式,一般人定然是设计不出的。
当然苏潇然那个卖酒西施兼画舫老鸨的姨母除外。
待我穿好出来,只觉阵阵寒意从脚底直蹿胸中,还未来得及运功御寒,就被苏潇然拉过,然后看到她挥着梳子,咧嘴直笑。
当我终于穿着这套在夏天还稍嫌凉快的衣服,顶着许久不梳的双髻,搓着手呵气问道:“请问苏姑娘,我可以去军中了吗?门外好像有人来了。”
她笑得分外满意,拍拍手,也不知道哪里抖出一件红色大裘,将我裹得如同一个粽子,这才道:
“走吧,我们出发征服那万千男人去!”
“……”我默默地望了她一眼,发现原来她今日也穿得如我这般……凉快……
很好,今日的军法处置,肯定是我大燕开国立军以来,最别开生面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表示此章过度
所以请不要殴打我,虽然我很慢热【捂面】
及笄:以发代首 八爪菊?酥胸秀?
与苏潇然匆匆而出,果然刚至府院门口,尚未下得台阶,便已看到一列人马,战甲凛凛,守在门口。
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老爹身旁最得力的副将齐令。
见到我与苏潇然的时候,大概是被我们俩这凉快的装扮给煞到了,本该严肃的脸此刻成茫然状,且是放大状态的。
他身旁停着一辆马车,两马拉车,看起来极为简陋普通。
“看吧,他果然被我们这两位绝色妖姬给迷住了。”苏潇然挽着我的手,在耳畔轻声开口,眉眼弯弯。
我无语地看了她一眼,看她白色大氅之下,那绣着牡丹的白色抹胸衬着轻软细薄色彩浓烈鲜红的石榴长裙,肤若凝脂,那两团馒头一样传说中叫做酥胸的玩意若隐若现,我一个女人看得都血脉喷张,更别提男人了。
复又低头看看自己,虽然穿的是一样的裙裳,那个绣着两朵八爪菊的抹胸丝毫没有凸显它的优势,我的胸前,依旧是一马平川,还极有可能向蜀中盆地发展。
明明她还比我小一岁,怎么她发育的如此完全?定然是厨房的大师傅趁我不在昆仑山之际,拿好吃好喝改善大家的伙食!
不对,这个年龄的我们,就算成年,也不可能丰满成这样吧?
苏潇然这厮莫非背着我天天去山下偷喝那羊群的羊奶?
如此想着,心中登时愤懑不已,面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清咳一声,道:“他不过是太久没见过女人了。所以才会一时激动,失了姿态。”
苏潇然将信将疑地扫了我一眼,一双美目已经转到了齐令身上,似嗔似怒,脆生生开口道: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出发了!”
齐令恍若大梦惊醒,古铜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垂了眼,上前道:“两位小姐,请上车。”
苏家姑娘朝他又瞥了瞥,然后扭头极为高傲地轻哼:“井底之蛙,竟然不识我这等绝色妖姬。”
齐令的脸涨得更红,我甚至看到他双手握拳,在微微颤抖。我尴尬地对他笑笑,拽着苏姑娘就往马车里去。
“给我进去,不想再丢人现眼就别乱用成语!”上了马车,我立时黑了脸,恶狠狠瞪她。
苏姑娘懒懒靠在车厢尾部,眉眼斜飞,慵懒道:“用成语表示姑娘我是个学识渊博的人。”
“……”我默默地扭头,深刻觉得其实这些年许狐狸和她不对盘,着实是有原因的。
这个脑子一根筋偏要学她姨母做妖姬的傻姑娘哟,谁要是将来娶了她或者被她缠上,就夫妻沟通这点而言,就已经是千难万险了。
屁股才刚刚捂热,适才的绝色妖姬如今的傻姑娘又扑将过来,眨着眼,神情严肃:
“师姐,问你个事情。”
“说。”
“书上说男人最喜欢的便是我如今这种打扮得妖娆妩媚的女人了。你说今天你哥哥会不会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被我迷晕了?”
我默默地看了她一会,那张小脸长得精致,明目皓齿,一颦一笑皆带着天然风情,但是配上她现下的眼神,湿润润黑漆漆似上了雾气,像极了郎中捡来的那只野猫,它饿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人。
那不是妩媚,更非妖娆,而是一种天然单纯后形成的无法模仿的天真,以及呆傻。
我很确定,我那已经可以与千年冰晶相媲美的大哥,绝对不会喜欢过度妖娆的女人,但是,对于天然呆的姑娘,要接受,大抵需要更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为了不打击苏姑娘难得的兴致盎然,我还是很沉着很淡定地回答了她。
“无妨,你天生丽质难自弃,就算我哥哥不喜欢,还有军中千千万万的男人呢,师姐我今天要是大难不死,肯定给你找个情深意重的男角儿来配你。”
她扁扁嘴,随即很无奈地叹气:“我早就观望过了,这大营中,除了你大哥比较像淫*书上的男角儿,唯一还剩下的一个就是你爹爹了。但是我不是很喜欢老男人,尤其还是个鳏夫……”
我瞅着面前正暗自皱眉惆怅的姑娘,一时间啼笑皆非,不知道是该气还是笑。
这丫头,想爬在我头顶做我大嫂也就算了,竟然还想过做我后娘!
“其实我爹也挺好的……”我咬牙笑道。
她晃悠着脑袋,飞快抬眼看了我一眼,随后又咬着手指咕哝道:“可是我觉得你叫我娘我会有罪恶感,更何况,有沈昊这样的继子在,我很难保不会爬墙**啊……”
我眉毛抖了抖,深深吸了气,又吐了出来,心中默念要淡定,要淡定,如此循环往复几次。终于将那口差点喷将出来的血给生生吞了回去。
我这是怎么了,和一个已经被淫*书荼毒地走火入魔的傻姑娘计较啥。
有这功夫,还不如仔细想想,今日能不能将自己的小命给保了。
话说回来,我一个犯了军纪的罪人,不是用枪棍指着我赴刑场,怎么反倒用马车来接?
还有,苏潇然也是女子,为何上马车的时候,齐令怎么没有阻止她?
还有,狐狸不是说,要待我过了生日便护送楚清峄回京,怎么大清早也没见到两人的影子?
这些疑问在我被齐令引着到了练武场的点将台时,扩到了最大点。
士兵列队,肃然而立,成整齐方阵。见我进来,自动退后一步,让出一条路来,通往的正是那点将台。
我与潇然一前一后,走在那列队中间,屏息敛气,一步步稳稳地走向尽头。我做好了最差的准备,却没想到,会是这般。
爹和哥哥站在中间,一身戎装,神色严肃。楚清峄依旧一身白衣,拄杖站在左边,狐狸佩剑站在他身侧后退一步处。
四双眼睛,都望向我们这个方向,无杀气无喜意,含义不明。
这就是军法处置的现场?怎么觉得好像不是很像啊。我狐疑地转了转眼珠,用眼风扫了四周一番,发现众将士也是不喜不怒,看我就如同看木雕一般。目光扫过,看得队营中某个矮小的士兵,持枪而立,正看着我,目色难辨。
我心中一怔,抿嘴对他微微笑,而他却扭过了头,避开了我的视线,生生让我受了一个闭门羹。
看来他心中还是怪我甚深,连看我一眼都觉得多余碍眼罢。
无妨,等等我被判了罪,受了刑,大抵就可以略略消消他与兄弟们的气了。
心中一黯,敛了笑容,还是迈步上了台阶。
“禀元帅,沈姑娘已经带到!”
我被齐令中气十足的话语惊得微微怔了下,耳畔又听得一声清悦声音响起,语调平淡,却如在一面平湖之中掷了一颗石子。
“圣旨到,沈萦接旨。”
话语一出,老爹已经屈膝跪下,我微微一抬眼,发现楚清峄手中持明黄一卷,眼风轻轻一扫台下,底下所有士兵立刻哗啦啦地跪倒,口称万岁。
“嘿,这皇帝老子气势还挺大,不知道长得如何……”苏潇然的嘀咕顿时惊醒了我,回眸扫了她一眼,伸手拉了她一同跪下听旨。
虽然本该是处置我女扮男装混入军营的事情,还搬出来了皇帝,这楚清峄和狐狸的算盘究竟是怎么打的,还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这天高皇帝远的,那个大叔如何得知我混在此地?真是可怕。
不过,无论如何,他们应当不会害我吧,不如权且看事态发展。
刚刚跪下,便听到楚清峄读圣旨的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女身怀绝技,胸怀大志,然因我朝历代无女子入伍从军之事,自请洗尽铅华,蓬头垢面以男子身份入营为国驱敌。朕感尔报国心切,特允尔秘密乔装入伍,并允诺他日若能建功立业,驱敌攘外,便毁女子不能从军的规矩,封其为女将。朕闻尔在破天罡阵,攻那林城一战中履立奇功,赐封银剑将军一职,并准尔以女红妆继续留驻营中,助你父兄夺回其余失地。钦此。”
……
这也太悬乎了吧……
杀头大会变成了封赏大会了,我一下竟然从阶下囚成了将军,这情势逆转得也太快了吧?
皇帝大叔,您莫非真的有未卜先知的功能?
“沈萦,还不接旨?”楚清峄缓步上前,淡淡开口。
我轻轻抬了眼皮瞅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卷明黄圣旨,口称万岁。在起身那一刻,他伸手欲扶我,我没有避让,只是凑近了他,低声问了一句:
“大哥,假传圣旨会不会连接旨的都被砍头?”
他拍了拍我的手背,轻声笑道:“你放心,这圣旨是我来之前父皇交给我的密旨,并且是他亲手写的。”
我顿时肃然起敬,没想到我朝圣上如此不动声色,看不出来竟然是个半仙!
“不过,那破阵攻城那句,是慕隐加上去的。”我一惊,看向他,他顿了一顿,悠悠道:“放心,我默许了。”
你默许有什么用,你又不是皇帝!!!
我顿时萎靡下来,正思量着要负荆请罪来着,又听到老爹道:“禀王爷,国有国法,军有军纪。皇上有旨意,自然可饶小女一死。但是军纪如山,她擅自放走敌将的罪绝不能轻饶!”
“啧,师姐,你确定这人是你亲爹?”侧身立在我后面的苏潇然不可置信地轻笑。
我不置可否地笑,伸手紧了紧身上的裘衣,这大冷天的,唱这么一大出戏,又累又折腾人。
看哥哥面无表情,燕王殿下和狐狸侯爷都是笑得这般淡定,就知道老爹说这话定然是有一定玄机的。
虎毒不食子,虽然我与老爹之间有些嫌隙,但是碍着我死去的娘,他也不会亲手将我往死路上推。
果然,台下响起一道话音:
“元帅,沈姑娘虽犯了军纪,但是念她在军中三年,从未给弟兄们造成任何困扰,还帮助了许多弟兄,如今又立下赫赫战功,足可以将功抵罪。”
这声音甚为熟悉,我一怔,遥遥望去,却发现跪着的正是老赵,还有大扁,赵正,还有郎中,猴子……
几乎都是我火头营的兄弟们,如今他们都在下面跪着,不计前嫌,只为了让我能够免于责罚。
“其实,有一个方法,可以让元帅罚了沈萦,维护军纪,又可以不违圣意。”狐狸的话音悠悠响起,我眯眼看他,正好对上那双细长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别有深意。
我循着他的视线习惯性地一低头,正好看见红裘下面那若隐若现的金色八爪菊的抹胸。
瞬间明白他这一直以来的诡笑究竟所为何来,怨愤抬头,却看得他轻轻侧了头,道:
“以发代首何如?”
“今日恰好是她的及笄之日,又是腊八小年,见血定然不吉,影响接下来的战局,不如以发代首如何?”
“这主意不错。”哥哥冷冰冰的声音。
“是啊,我还奉了母后旨意,替她做正宾,为沈姑娘举行笄礼。不知元帅意下如何?”
我觉得其实这压根没我的事,也没底下兄弟们的事情,明显是他们四人在唱戏,不对,貌似还有苏潇然,难怪今日她这么巴结给我梳妆打扮,显然这及笄之礼才是正题。
不过,要是被剪了头发,也不知道我这王爷干大哥,该如何为我束发上簪正冠。
话说回来,正宾有了,那为我梳发的赞者又是谁?
心中一寒,暮得抬头,正好看见狐狸眯着眼笑,身旁有士兵做有司,捧着漆盘,里面盛的是玳瑁发梳。
为什么他人女子及笄,都是女子做有司赞者正宾,换了我,统统的变成了大老爷们?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囧事:
昨天睡到半夜,那该死的桑拿宿舍竟然停了电,下床奔去洗手间,丫竟然连水斗停了!!
今天早上去公司上班,给客户发邮件,日方邮箱服务器崩溃了
然后客户催啊催啊,要发邮件的时候,又停电了!!!
然后回家,然后家里竟然又停电了了!!!!
作孽啊……阿门
礼物:鸳鸯戏水 忆戏言?巧调戏?
我想,估计在有生之年,我是很难再忘记的。
因为这是我过得最为寒冷的生日。
因为在楚清峄为我梳头加笄,并且直接开始上簪正发钗,最后去发钗加冠钗,由作为赞者的狐狸为我正官钗,三次吟颂祝辞外加不停地换梳发换钗簪,大礼跪拜,拜得我是头昏眼花,一股寒气直逼心头。
礼成之后,终于能够围坐在帅帐中的暖炉旁边吃点烤肉喝点小酒,御御寒充充饥,一顿狼吞虎咽之后这才顺了口气,叹道:“这及笄成年之礼实在是麻烦。”
“如果不算上要不停跪拜作揖的话,其实我觉得挺好的。有美美的发簪戴不说,还有美男为自己梳头,多么有意义啊……”苏潇然口中咬着烤肉,含糊不清附和。
我扫了她一眼,只见这小妞嫌热,早已脱了身上大氅,就着了那一件鲜艳石榴长裙,抹胸极低且紧,那本是若隐若现的胸脯如今已经是半露半藏,她说话爱动,袖子撩起,露出皓白玉臂,堪堪是风情万种。再扫了眼围坐在一旁的那一圈人,他们倒好,个个很镇定,老爹正与燕王殿下下棋,而殿下时而看向我这方,神色淡定,狐狸自不必说,他就坐在我身边,一脸莫名的笑意,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将潇然小妞的风情无视得相当彻底。
只除了我那古板的哥哥,一直转过头喝酒不看我俩这边,耳根后还有可疑淡淡绯色。
我眯眼再瞅了瞅这三个男人,个个器宇轩昂,但是就忠厚程度而言,果然只有我家哥哥才是良家妇女之候选夫君。
我这王爷干大哥和狐狸表哥常年生活在美人群中,就算没吃过也摸过看过,想想应当算得上是过尽千帆了,所以才会如此镇定,可以将这番风情视若无睹罢。
而哥哥,估计自从娘走后跟着爹,除了朝廷送过来的军*妓,应该是没见过多少风姿妖娆的女子了罢,而且他生性刻板,恪守君子之礼,将非礼勿视这点是贯彻得极好。
当然,我也觉得,这是他大了我十年,都快二十五了还没有讨到一房媳妇,甚至连小妾或者通房丫头都没有的主要原因。
至于我爹……,为了不诋毁我娘的眼光,我就不胡乱猜测了。
“表妹在想什么呢,如此出神?”
我抬眼觑了他一眼,他正端了酒杯,含笑看我。那张狐狸脸尖尖,此刻看来更是俊秀出尘。
细细想来,这狐狸肚里虽然弯弯道道多了些,也帮我解了不少围,尤其是今日,还助我脱离掉脑袋的窘境。如今他好言相问,我若是冷语相对,也就显得我无礼且心胸狭窄了。
这般思量下来,我思忖着确实该向他与楚清峄敬杯酒,好好表达下我的感激之意。
如此想着,面上也好看了几分,举着酒杯对身侧的狐狸笑道:“没想什么,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表哥救命之恩罢了。”
狐狸眯眯眼,将手中酒杯与我的轻轻碰在一起,然后浅浅抿了一口,这才悠悠道:“古人云,大恩不言谢,表妹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狈狈你真是胸无点墨,大恩不言谢这话明显是师姐说的。”我还未答话,潇然已经非常仗义地帮我回答了。我满意地拍拍这“妖姬”的发髻,这次倒是没搞错,用的成语虽然牵强了点的,但是用法还是非常得当的。
“荷包蛋你此言差矣,我与你师姐从来不分什么彼此,她说与我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潇然愕然回首,直直瞪着我,那俏生生的脸蛋上满是不可置信,对着我惊呼道:“真是没想到,你们俩原来已经沆瀣一气,勾搭成奸,暗通款曲了。”
“啪——”我正准备撤离的手又在她脑袋上重重一拍,此时老爹和楚清峄的棋局也停了下来,转头看我,连老哥都变了眼神,依旧面若寒霜,偏偏两眼是亮晶晶的渴望打听**。
唉,哥哥,刚刚还夸了你是良家妇女首选相公,你怎么就立刻现形了呢。
“荷包蛋,你这乱用成语的毛病一直没改啊。我与表妹明明是情愫暗生,情投意合……”
“停!来来来,喝酒喝酒。”估计着狐狸再说下去,我们俩连终生都已经私定下来了。我果断地出声喊停,然后举杯一饮而尽,呵呵笑着试图将话题糊弄过去。
“王爷,表哥,我先干为敬,谢谢你们今日的救命之恩。”
楚清峄捏了棋子,淡淡瞥了我一眼,敛了笑意,道:“我救的只是我那干妹妹,与沈姑娘何干?”
这人怎么也学起狐狸来,闹起了别扭?'TXT小说下载:。。'
“……”我刚咽下的酒,酒杯尚举,却怎么也放不下去。干干笑了笑,放下杯盏,作揖行礼,道:“多谢楚大哥出手相助,还为我笄礼做正宾,小妹今日出尽风头,实在是兄长之功。”
他这才翘了翘唇,缓缓笑开,点头理所当然受了我这大礼,口中还道:“萦儿如今成人了,这礼我确实得受。”
我暗暗流了滴冷汗,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我高看了他的定力,三年不见,他竟然也学会了许慕隐厚脸皮这招,希望不要往那厚颜无耻的方向发展才好。当下也笑着打哈哈恭维:
“是啊是啊,今日真是多亏了大哥你。不然,我可能就一命呜呼,去孟婆那里领汤喝了。”
“咳,萦儿,话不可乱说。”老爹威严的话音响起。我眼风一扫,这才发现,那锅底黑炭脸似乎又加厚了几层,正往我这方瞧,手中那瓷杯,已经有了些微裂痕。
我正想开口,又闻得哥哥轻轻哼了一声,我慌忙掉转视线,只见他扫了我一眼,然后放下酒杯拿过身边长枪,低头开始擦拭那原本就银光发亮的枪头。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连贯如行云流水,我本是冷汗涔涔,如今那冷汗已经变成汇流成河,在我心底哗啦啦地下着,崩溃成洪水。
一时大意,竟然忘记面前还坐着自己老爹,还有亲哥哥。他们貌似是今日笄礼的主人不说,还是让那出封将之戏唱的如此精彩的两大配角。
最为关键的是,他们以后是直接管辖我的人,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
“呵呵呵呵呵。”我站在原地谄媚干笑,“当然还要感谢爹和我亲爱的哥哥,还有伟大英明风流倜傥的表哥。萦儿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好好孝顺你们的。”
老爹的杯子缓了缓,凑近了唇边,再看哥哥,已经开始放了枪,状若无意地继续喝酒。
只有许慕隐,面若春风,靠近我身旁,神态暧昧,笑意不明。
“无妨无妨,为表妹做任何事,为兄都是非常乐意的。虽然王爷殿下搬出了圣旨救了你,但是这及笄之礼可都是为兄一手操办,也不知表妹满不满意为兄的梳发手艺?”
我一个手抖,杯子落地,依旧心有戚戚,又回想起适才他为梳发,那清朗悦耳的嗓音,带着略略的磁性和笑意,伴随着轻柔的梳发动作,不紧不慢地在我耳畔响起,只我一人能听见。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表妹,我都替你梳发了,你可得好好思量我们昔日那个约定啊……”
他说的约定无他,就是当日我救他时,他说过的“以身相许”。我一直以为他只是戏言,没想到他到这个时候还是心心念念,时时刻刻不忘警醒我。
唉,想他也就是二十出头,怎么娶亲之事,竟比我哥哥还急。
可惜别说我现在对他没有那念想,就算动了心,我不过刚刚十五,大好年华还没有挥霍,满腔热血还未洒完,怎么可能就嫁给他,去做一个每天和无数夫人小姐争奇斗妍的花瓶米虫。更何况,他如此风流,我又这般大度,总不可能不为他找几房妻妾充实下许家香火。
最为重要的是,英明睿智如我,怎么可能嫁给一个说话永远将我噎得半死,心眼比我多,还摸不清性格的男人?
掐指一算,发现即便加上十个脚趾,我还是觉得风险太大,冒险是不划算的。嫁人是最大的赌博,我不善赌,更加要好好思索,无论做什么,总之不能对不起自己。
当下,我低头捡起酒杯,镇定地起身,拿了酒壶为他斟了一杯,递给他,非常淡然地笑:“表哥手艺娴熟,定然是为许多青楼姑娘梳发过了罢。”
“表妹这般说话实在是诬陷为兄了,太令人伤心。为兄一看就是正直万分,怎会去那风月场所。更何况为兄本从未打算替旁人梳头,除了自己未来的娘子。”他眯眼笑,伸手接过酒杯,食指似是无意,指腹轻轻滑过我的手背,既柔且痒。
“原来如此,今日让表哥破例,他日嫂嫂可千万别找我算账。”我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指,在衣袖上揩了揩,做恍然大悟外加感激涕零状。
臭狐狸,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占我便宜,果真是色胆包天。
“表妹放心,为兄委屈谁都不可能委屈你的。”他不动声色地笑,随即眉一挑,又道:“这身衣服你穿着甚好,只是这八爪菊实在碍眼了些,幸好为兄有准备,为你早早备好了生辰礼物。”
此话一出,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又聚焦在我胸前那两朵盛开的八爪菊上,我顺大流地低头看,黯然发现其实他说的挺对。
这八爪菊是盛开怒放,花苞花蕊都是异常饱满,与我胸前这一马平川形成了鲜明对比。
再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老爹的脸变得更黑,楚清峄虽面上含笑,却是避开我的视线,隽秀白皙的脸上出现尴尬红晕,哥哥,则又开始低头擦枪了。
至于苏潇然,她盯了我许久,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幽幽吐出一句:
“姨母说的挺对,果然吃一样的饭未必会有一样的效果,但是师姐,我们之间的差距也实在太大了些……”
“……”那是因为我是正常的,而你是不正常的。我剜了她一眼,怒视许慕隐,却看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包袱,又是骚包艳丽的大红色,绣着金边。
“我明日回京,这礼物送出,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我伸手接过,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眸子,只觉得心中寒意甚深,那鸳鸯戏水的红色披风给我阴影甚深,本不想打开,奈何身旁好奇之人太多,均是虎视眈眈盯着我。尤其是苏潇然,那闪亮亮的杏眼中闪耀着的讯息都是“你不打开,我来帮你!”这等友好信息。
没什么,头也被砍过,呃,是头发也被割掉过了,还怕什么。
边自我安慰着,边颤巍巍地伸手,在众人期盼诡异好奇兴奋的注视下,解开那包袱,潇然好奇,伸出玉臂,开始在里面那堆彩色布料中倒腾,口中还时时惊呼。
“啊,好漂亮的红肚兜。”
“粉色的!”
“绿色的!”
“怎么上面好像都绣着两只水鸭?”
很好,十二色的肚兜,红色披风,都绣了鸳鸯戏水,连那一套黑色劲装,上面都用暗纹绣了鸳鸯,然后用银线描了边。
我只觉眉心突突的跳,适才觉得这家伙好,一定是脑袋抽筋打结了。
“表妹,你还满意吗?为兄将你遗落在路边的披风也拿回来了,正好凑成一整套。”他笑得怡然自得,细长的狐狸眼中闪耀着据说是真诚的东西。
我咬着牙,瞪着那包东西,干笑道:“满意,表哥有心,我真是十万分的满意。”
许家世代忠良,个个忠厚务实,怎么就出了这么可怕扭曲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愿舟曲人民一切安好,默哀
回京:未言别离 玉韦陀?护甲衣
今日燕王殿下与侯爷终于要回京复命。
而我,刚刚升了将职,便被上头命令,紧急出城去前方敌营探取消息,连相送都不能。
我粗粗思量,这原因无他,大抵就是因为狐狸送了我这么一大包肚兜,老爹那张脸已经成千年锅炭,怒吼着送客的时候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狐狸丢出去大卸八块。
而我亲爱的哥哥,已经是身体力行,那擦拭得发亮的长枪已经握在手中,一张英俊的脸扭曲变形,浑身上下还开始制造寒冷,主动要求“护送”王爷和侯爷回去。
至于那包全是鸳鸯戏水的肚兜,除却那件披风,其余统统被哥哥丢给了眼巴巴羡慕望我的苏潇然。
站在山头,从上往下俯视,望着底下那条据说是秦军粮草必经的秦国官道,此刻大雪覆盖,白茫茫一片,空无一人。而老爹也未曾给我一兵一卒,除了黏在屁股后面踹也不踹掉的苏家姑娘。
美其名曰探取敌军粮草消息,实际上就是支开我,让我来此地吹吹冷风,冷静冷静,别一个头脑发昏,真要嫁给许慕隐。
虽然我觉得这点,老爹实在有些过虑了,许慕隐送的不过是些衣服,其实待得他真送下聘之礼来时,再担心这个问题也不迟。
“师姐,你知道狈狈为什么如此猴急?虽然说他送的肚兜很好看,但这样大胆露骨,一点也不像他平时阴险兮兮的性格,难道你真不好奇?”→文·冇·人·冇·书·冇·屋←身后跟着的是一身黑色劲装的苏潇然。苏潇然叼着根枯草,歪着头看我。
我撇了撇嘴,紧紧盯着下方空无一人的官道,淡淡道:“谁知道呢?也许他一时兴起,喜欢被我哥哥打一顿呢……”
小样,有话就直说,还跟我卖起关子来,你长得成熟不代表脑子成熟,怎么说你也称我一声师姐,要论装淡定装深沉,你还嫩了些。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便听到潇然嗤笑一声,随即又压低声音语带欢欣:“我昨天偷偷跟出去,看到沈昊和狈狈在角落动手拆招了。虽然他打不过狈狈,但是那使枪的架势还真是足啊,真不愧是我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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