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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当关-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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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叶惜京道,“要赌什么?”

二皇子一顿,在千秋和叶惜京身上来回看了两眼,道;“我忽然对于她的话很有兴趣了。”

千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只觉得眼睛刺痛,道;“我和你赌,和叶惜京无关,我赢了,你不能动我,我若是输了,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女人,卢家就和你绑在一起。”

“你荣我荣,你衰我死。”与其将决定权交给别人,不如自己来应承这场赌局,只是她知道,就算是她如此说了,就算是二皇子答应了,这场赌局,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输赢,只不过是二皇子想要让叶惜京心甘情愿地辅佐她而已。

“要赌什么?”千秋站在叶惜京同二皇子的中间,只看着雨水顺着雨伞落成茫茫白练,千秋心中砰砰直跳,竭力抑制住自己的颤抖。

二皇子掀唇而笑;“很容易,只要你能在这一片黑暗中,猜到我手中的铜钱在哪里就可以了。”他摊开右手,手中赫然躺着一枚外圆内方的铜钱。

一名男子上前替他撑伞,他将两只手手心都摊开了放在千秋面前,道;“一次机会,你准备好了,就开始。”

他话语虽然是对着千秋说得,目光却是瞥向了叶惜京。叶惜京一动不动地站在千秋身后,沉声道;“你要耍什么花样?”

“那便是我的事情了,不要和我讨论公不公平,惜京,你最好不要随便动手,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千秋的性命我还是有自信可以取得的。”

二皇子将那枚铜钱用两枚手指夹着,在千秋面前晃了晃,将铜钱高高抛起,叶惜京目光追随着那枚铜钱,千秋却是牢牢地盯着二皇子的两只手。

他双手在虚空中迅速交错一抓,都捏成了拳头放在千秋面前,道;“猜,在哪一只手里?左手,还是右手?”

叶惜京抬眸,看着二皇子的眼睛,道;“落下来了?”

“以你的眼睛也没有看到吗?”二皇子抬了抬下吧·却是示意千秋说话,现在和他赌的是千秋,而不是叶惜京。

二皇子看着千秋,道;“你要说话算话啊,我可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那么,现在说出你的答案吧。”

千秋再次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若是猜对了,又如何确定二皇子会放饪我离开呢,如果你否认,那么情况就丝毫不变,相反我若是错了·不仅仅输了我自己·还会带上我的家族。”

“那你想要怎么办?”

“简单,让那两位站在我身后,而叶惜京站在你身后,如何?”

二皇子冷笑道;“拿我的性命同你的性命相提并论?”ˉ皇子要这么想你赢的会比输掉的多的多的啊,这好的机会,你错过了不觉得可惜吗?若是有避等豪气,怎么气吞万里山河如虎?”

二皇子略一思量,终于点了点头,一男子率先移动到了千秋身后,而另一名男子也是将伞交给了叶惜京,叶惜京目光灼灼地看着千秋,此时此刻他就站在二皇子的身后,要取得二皇子的性命实在是太容易了,而千秋的性命,在别人的手里也实在是太脆弱。

信任他吗?倘若他此刻反悔,弃她而去会如何?

叶惜京缓缓舒了一口气,二皇子余光瞥向右后,只觉得一股子杀意让他的后背发凉。他不禁有些怀疑起来,深深看了千秋一眼,道;“可以了吧?”

千秋点了点头,说道;“在他手中。”他一把拉住了他身边的其中一个男子,措手不及地将他的掌心打开,赫然便是一枚铜钱。

叶惜京一怔二皇子不敢置信地说道;“不可能。”

“其实二皇子若是老老实实地来我不一定能够猜得到,林中太黑了而水汽又干扰我,我的耳朵可没发分辨出来,不管是在左手还是右手,我只能两者选其一。”

“那你为什么既没有选择右手也没有选择左手?”二皇子胸口剧烈起伏,若是叶惜京猜中了,他还不至于如此惊奇,然而在这样的环境中猜中的居然会是她,怎么可能?!

她直接将那枚铜钱找了出来,这会儿就算他想要否认也不可能,他死死盯着千秋,心中却是转过无数心思,然叶惜京却是抓住了他的手腕,道;“她猜对了。”

一时间气氛再次紧张起来,二皇子的脸色十分难看,叶惜京在他耳边淡淡道;“二皇子,你的脉象似乎有些急促了。”〖TXT:。。〗

“哼,看来是我中计了。”二皇子不甘心地说道·脑海中响起**公主对千秋的恶毒言辞,此时他看着千秋虽然没有这种怨毒情绪,却也动了杀心。

“就算你们离开了这里,你和她我一样不会放过。”二皇子看着叶惜京说道,他舒了一口气,忽而手一挥,让那两个男人离开千秋身边,道,“但是,这次是我输了,若是我连承认这一点的勇气都没有,那我就更没有资格说那些话了。放人,她可以走了。”

叶惜京朝着千秋点了点头,千秋转身便走,只是天色太暗,脚下太滑,千秋跌跌撞撞地穿棰在幽暗的竹林里头。

视线之中只有白色的微笑的水雾光芒,一片漆黑,不知道出口在哪里,但是,只要这么一直走下去,就一定能够找到o她猛地摔倒在了泥水中,一不小心嘴里吃进了泥水,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却并不觉得气馁,就算遇到再多的危险,她还是一样会朝着那个目标前进。

就算你们离开了这里,你和她我一栉不会放过。

千秋脑海中响起二皇子的那句话,却是笑了笑道;“那又如何?”

“小姐?”

千秋听到一声低呼,一个人影印入她的眼帘,那声音是楼碧的。

楼碧狂喜道;“真的是小姐?”

“你没有走?”千秋也是诧异万分,这人怎么还在林子中?不是和曹谨往竹林外逃离了吗?

楼碧一手抓住千秋,将她的手带上他的脸,扯下了脸上的面巾,道;“这东西,果然太碍事了。,,千秋急忙缩回了手,心中却是一突,说是有一个人受伤了,应该是曹谨,至今没有什么人进入竹林,应该是曹谨害怕二皇子和**公主知道。只是这个时候·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千秋叹了口气,道;“已经够了。”

楼碧目光一黯,咬牙道;“我,已经不需要了吗?”

“总而言之,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回去吧。”千秋不想在这片竹林中再待着了,二皇子和**公主肯定会继续追杀她的·不过明面上应该不会。

楼碧沉默着带路,很快千秋竹林的出口就在眼前,而此时子时已经过去了。

要避过守夜的羽林军,从小路穿过去希望这个时间不要有谁在外面瞎晃悠才好。

有伤在身的萤衣和小黛都被惊动,千秋却是制止了两个人掌灯,曹谨见到千秋能够平安回来,感觉自己像是死了一回。

他腰侧中了一刀,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对于他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大事情。

千秋在黑暗中迅速换了衣服有干净的布擦了擦头发,喝了好几杯茶之后终于平静下来,而楼碧依旧没有换衣服,五个人在外间坐下来,千秋低声道;“二皇子已经知道了。”

曹谨担忧道;“那……

“一定不会被放过的,不过其实也差不多,我可不认为**公主会放了我。”千秋自嘲一笑,“不过好歹我们手上捏了这个秘密,只是没有什么证据暂时也想不出有什么用,算来算去,似乎只能从司马诚身上下手了。”

四个人都沉默着,千秋继而道;“明日我便会同小郡王一起下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天还是亮了千秋不过睡了几个时辰便起来同定慧公主问安,阮胥飞今日并没有外出,用完早膳之后,目光若有若无地总是注意着千秋。

之后,千秋屏退了亻卜从,跟着阮胥飞进了他的房间,他似是也憋了许久了,道;“昨晚上你去了哪里?”

离开这么久住在一个院子里没有可能不让他发现的。

千秋无所保留地将昨晚的事情同阮胥飞说了一遍,阮胥飞听惊愕之际不敢置信地看着千秋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千秋苦笑了一下,能这么悠闲地和他说话的日子可不多了,相信二皇子那边一定也和头疼了。

“你今次居然如此简单地将事情对我说了一遍?”阮胥飞上下打量千秋,依旧无法消化此等惊闻,三皇姨居然同二皇子有染?这可是有悖于伦常啊。

“除了你,我还能对谁说?”千秋理所当然的回答,让阮胥飞一愣,他低下头●紧皱着眉头,一杯茶在他手中已经有半柱香的时辰了阮胥飞憋红着脸,二皇子同**公主的事情,这可是皇室丑闻,这等事情若是传扬了出去,他们这些人一个都跑步了。如今这个时候,这个消息似乎有些像是催命符了,不能得到好处·反而招来祸患。

“此事,没有证据,就算是有了证据,陛下也不希望从你我口中知道。”阮胥飞摇了摇头,心中想的却是是否要将此事告诉太子,如果太子得知,势必想要借此除去二皇子,但是没有证据的话,谁都不好轻举妄动。

千秋只是将这件事情告知阮胥飞,并没有想过要从他那边得到什么。不过如今她身边几个亻卜人都受伤了,只剩下一个楼碧的话,却并不能正经出面服侍她的,如此一来没有一个侍卫有些危险。

“便是将那三人都送下山去吧。”阮胥飞心中庆幸千秋昨晚上并没有出什么事情,至于侍婢,从定慧公主那边拨过来了一个。

午间千秋往叶惜京那边过去,率先装上的便是那个戴着黑色面纱的女子,不等千秋说什么,那女人先同千秋行礼,道;“劳方见过元昌县主。”

“你们世子可在?”

劳方点了点头,道;“世子在后头舞剑。”

由她带路,千秋进了阮胥飞的院子,只见着一处小空地上,叶惜京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衣,一手握着长剑正在演练o千秋并未靠近,余光看到就在叶惜京身边不远处,一个高大的男人站着,他的一只眼睛上面有一条刀疤,将眉毛生生分成两半,便是她从前见着的那位断眉的人,也曾入水救过她一命。

那人见千秋,远远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并不出声打乱叶惜京的节奏,许久,叶惜京收剑,他面上已然大汗淋漓。

一命十六七岁的婢女递上一块汗巾,叶惜京顺手接过,在脸上擦了擦,这才将视线落在千秋身上。

千秋看到并无大漾的叶惜京也是松了口气,便走上前去。

“千秋谢过救命之恩。”并没有率先同叶惜京打招呼·而是对着那位断眉之人,那人眉头一动,他长相对于女孩子来说还是有些恐怖的,表情有些僵硬,道;“不知县主从何说起?”

“便是七年之前,我落水的那次。”千秋说道·只见叶惜京不以为然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将手中的剑交给了劳方,道;“这些你倒是记得清楚”

千秋笑笑,没有接应叶惜京的话,叶惜京指了指外头,劳方心领神会地将几个侍婢都遣了出去,外间便只剩下四人。

叶惜京换了一身衣服从里屋出来,已经恢复一派清冷的光明王世子之姿,其实千秋昨晚上却也没有看清楚过叶惜京的模样·更准确地说,她所有的印象,似乎还停留在七年之前。

“只身前来,看来你那位手下伤的不轻啊。”

“嗯。”千秋应了一声,叶惜京的瞳孔极黑·这样就算是眼睛不大,但是整个瞳孔轮廓非常饱满,瞪人的时候格外有气势。

更何况,这人本就一身冷冰冰的,不是熟人的话,根本没有人敢靠近吧。千秋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在中黄寺上香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叶惜京虽然也是一副清冷模样·可目光却也并不让人畏惧·顶多只是让人觉得这孩子性子冷不好亲近。

但是现在的话,已经不好说了吧?

英帝说要让她看住他·他是知道了多少呢?从秋来开始,还是从琅世子挟持了他们开始呢?

“那么,你来找我干什么?”叶惜京抬眸,他原本以为她是有什么话想要对他说,然而两个人一坐下,她却只应了一声沉默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说到来意,其一自然是来确认他的安全,其二是来听后续的。

“我走之后,你是怎么回来的?”

叶惜京一顿,笑了笑道;“那是我同二皇子的事情了。”其实从一开始,就算是他拼命想要帮她,都没有成功过吧,直到最后,她都是靠着自己,不曾单单依赖他。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格外伤自尊。就像是你拿着心爱的玩具给她,明明想要她欢欢喜喜地收下,但是人家笑着说谢谢,却转而交给另外一个人。

西凉关在烈日皇朝的西北,多山地,干冷,五岁之前,他尚未住在奉昌城之时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不复清晰。记得最深刻的,只是大光明王的鞭子和他冷冽的目光,心想他长大了一定不要变成他那个模样,但是为什么,如今却是一点一滴地,不知不觉地模仿着他了呢?等意识到了这一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无法回头了。

千秋听着他的言辞,以为他不会继续回答下去了,却听叶惜京让劳方和那断眉的亻卜从退下,房内便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

“明明我让你很为难了,怎么又回来了这里?”

“因为你救了我。”

叶惜京冷哼一声,对于她的这个回答显得并不怎么满意。与其说是他救了她,这一次倒是更像他被她救了。

千秋可没有叶惜京的这等心思,知道之前若是不是叶惜京捂住了她的嘴将他带离,势必成了那两个男人之一的刀下亡魂。

叶惜京一顿;“你是怎么猜出来的?”那个时候,依着他也没有发现那枚铜钱落在了亻卜从的手上,只听着落下来的时候的声音有些怪异,可是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啊。

“因为越是对自己的听力和眼力有自信的人,越是会追着那枚铜钱跑,而我,对于那两点,完全不行,别说是在那样的环境下了,就算是现在这样,我也一定能够追逐到那枚铜钱的影像,我能够看住的,只有二皇子的手。”

“但是铜钱,并不在他的手里。”叶惜京目露困惑之色,只见千秋目光笃定,微微一笑,如同杏花春雨,那该……是江南丽。未完待续。

177 食色之说

求打赏,求抚摸~(荡漾的某赫)

院子内开着一簇簇木槿,晚间光晕淡淡,只见着那娇美的轮廓,千秋细心地打量了一番周遭的景致,跟在阮胥飞身后进了里头。

侍女笑着说道;“我们姑娘在里头呢,烦请阮公子稍等片刻。”她话音刚落,里面又有小婢出来看茶和点心。

房内红色纱帐众多,雨霖铃从一扇巨大的海棠花屏风之后出来,福了福身,两婢女退到了一侧。

阮胥飞只觉得眼前一亮,千秋说这人容颜魅惑,举手投足之间足见妖娆风姿。

雨霖铃柔柔一笑,道;“阮公子,是要同奴家喝酒,还是听琵琶,或者要奴家舞上一小段?”

阮胥飞身子微微向后一仰,余光瞥向千秋,千秋便凑近他耳边决定了听琵琶。一小婢便去抱了琵琶出来,在一旁坐下·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阮胥飞敛着目光注意着雨霖铃,心道千秋居然安排这个女人插入司马诚和赵文思之间,若是能为太子所用,便更好了。他眼色一瞥,看见一旁站着的千秋,心道他虽然是为着千秋出入方便而来,但是说到底千秋却也是为了将此人引荐给他看的吗?

阮胥飞对于音律不过尔尔,但是也听得出这人琵琶的技艺非凡,看来是千秋好好培养迂的。便招来雨霖铃入座,却并未让小婢添酒,便是就着茶杯喝了一口,道;“雨姑娘是哪里人氏?”

“随州人氏。”

阮胥飞再问;“雨姑娘除了琵琶还会其他的吗?”

雨霖铃低头浅笑道;“公子喜欢什么?若说是做一些花间诗句还是会的。”

阮胥飞心道她的出身应该不错,不知道是真的官妓还是假的官妓了。他心中猜测着千秋的心思,便又同雨霖铃随意地拉扯一些话。

千秋看着那案上燃了一半的香,只数着一二三两个婢女便软软地倒了下来。

千秋舒了一口气,坐了下来,雨霖铃福身道;“见过小姐。”

“为了避人耳目,我可是穿过层层障碍啊。”千秋笑了笑,便介绍阮胥飞道,“此乃南承郡王阮胥飞。”

雨霖铃也不惊讶便再福了福身阮胥飞点了点头,三人落座。

“虽然我娶得了晋国公和康成伯的垂青,但是暂时他们二人都没有将我接出永夜坊的打算,不过却是吩咐了这里的教习,只让我接普通的客人而不外出的。”雨霖铃将今日所接触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道,“便是那位晋国公,虽然我有心接近他,他似是对我也有些兴趣但是并为急切。”

雨霖铃皱眉,回忆起了在沐王爷府中的事情,说道;“当日沐王爷本是要让我作陪晋国公的,但是到了半途晋国公却并未碰我。”

千秋心中一凛,不禁对于司马诚疑惑起来她之前太过小看他了,虽然这男人作为丈夫和父亲渣得可以,但是脑子看来还是有点好用的,对于唾手可得的美色也没有迷惑。

不过千秋一想到**公主和二皇子有染,司马诚被华丽丽地戴了一顶绿帽子便心中一阵爽快。

“说道康成伯,这人却是要比晋国公急色许多了。”雨霖铃摇了摇头,不带入丝毫个人感情地说道,“那人目光在我身上留恋不已即便当时我是在晋国公怀中却依旧没有丝毫收敛。”

千秋对于康成伯赵文思所知甚少,避会儿听雨霖铃一说怎么是个色中饿鬼的模样?她想起赵明初和赵寅初两人来赵寅初她隔了这么多年不清楚,不过赵明初她现在还没有看出来那个模样。

阮胥飞双手交叠在一起,点了点头道;“确实,康成伯喜美女,家中有十七房姬妾,那还是有名分的,养在外头的还有很多。”

千秋心中对于赵文思一阵鄙夷,想起当日在汉阳城遇见的赵吉,小心翼翼地书自己不配说是一个赵家人,有那么一位渣父亲,怪不得身世会搞成那副模样。

“怎么?”阮胥飞见千秋目中冒着火光,心想这会儿是在说康成伯赵文思呢,怎么也同他有这么大怨气不成?

千秋道;“这世间男子大多如此吧。”

阮胥飞一愣,想着从千秋口中冒出这句话来有些怪异;“脂的是什么?”

“三妻四妾,姬妾成群,永远喜欢年轻美貌的妻子,有了年轻美貌还不够,还想要新鲜感,而往往持续不了多久,便腻烦了,■下来承受苦果的却是女人和孩子。”千秋有感而发,却是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不好的事情,那原本早已空洞的心在此刻突然一抽一抽地疼痈起来。

阮胥飞看着千秋,那双清丽狭长的眸子中带着嘲讽,似是透露着沧桑和悲愤,他不禁心中一紧,想要辩解一些什么,只是再回头细想那一番话语,一时无语。

“只是不能改变其他人,便只改变了自己就好。”千秋说着,淡淡一笑,“人若负我,便十倍还之。”

阮胥飞目光一颤,只觉得她的笑容有着甜腻的味道,却又像是会让人致死的毒药。

然而千秋知道,就算如此,还有一种最悲哀的,便是再无还手的可能,不是不怨恨了,不是放下了,而是,再也不能报复了。

忽而一阵沉默,千秋意识到自己因为赵吉和自己的事情而产生的共鸣导致话题顿住,便让雨霖铃继续说了下去,雨霖铃道;“相比起晋国公,康成伯于我要更热切一些·昨日里还有意图让我做他的外室。”

千秋摇摇头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若是你一旦成了他的外室反而没了趣味,若是一般女子也许觉得能做康成伯的外室已经足矣,但是你不可以,司马诚既然如此小心翼翼,便要推他一把了,他当真爱**公主爱得如此深切?”

千秋鄙夷一笑;“他才不会是那样的人。”

人说最了解你的人一定会是你的对手,千秋虽然不是司马诚的对手,却是心心念念想要复仇许多年的人,对于他了解探听得也足够细致了。只是了解得越深,也越是发现此人不简单。

阮胥飞沉吟片刻,问道;“你是想要将那件事情透露给司马诚?”

千秋端起面前的茶杯,道;“你虽然喝过了,但是如果我告诉你,这里头装着的是酒,听了一次你或许不信,只笑话我骗你罢了,但是三个人,四个人都说了,你会不会犹豫一番,回过头却再去喝一次?”

所谓的信任,要建立起来并不容易,但是要让它分崩,其实再容易不过了。更何况,是那样的两个人。

千秋忽而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却是帮了英帝一把,这一点,也许有些人,再在很多年前就预见了。

“我知道了,便是如你所说,这事情会很有意思的。”阮胥飞道,目前此事虽然没有证据,却是可以司马诚动摇,若是司马诚知道了**公主同二皇子的奸情,又会是怎么样一副表情呢?

千秋可是异常期待着这一幕啊,当年欢欢喜喜地娶了她进门,将卢雨蝉唯一的正室之位也剥夺了笑着送给她,若是知道了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同自己的亲侄子**的人,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有一件事情我很在意。”千秋皱眉思索,只想着当初最后听到二皇子说的那句话,说等到他即位的时候,虽然不能给予**公主名分,却是能帮她达成多年夙愿,将赵文思除去亦不为过,康成伯赵文思可是二皇子党羽的中坚人物,这人可是二皇子的亲舅舅,他居然要拿亲舅舅开刷,这赵文思同**公主,看来也有一段过往啊?

千秋将自己的想法说出,阮胥飞一滞,想着康成伯此人之前的事迹,无疑他是靠着赵贤妃在英帝耳边吹着枕边风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但是本人也算是骁勇善战的立下了不少功劳,出了好色暴戾之外,倒是也不见得有其他特别的不好传闻。

“这件事情,我会留意一下的。”

千秋点了点头,雨霖铃便听取了千秋的建议在司马诚身上多下功夫,只要拉着康成伯那边就好,最好能让两人的摩擦激烈一些。

此时药效差不多了,两婢女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来,精神有些恍惚,过了一会儿,只见着姑娘还和阮公子在一处谈笑风生,以为自己是走神了,不禁有些懊恼。

这时候,门外却是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等雨霖铃动作,一婢女便告罪去看了看情况,过了一会儿同雨霖铃言说,雨铃霖惊讶道;“啊,这会儿却是在作陪阮公子呢。”

三人面色都有些为难,千秋看着这情景,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先头出去的婢女致歉道;“是奴婢疏忽了,本来雨姑娘陪着阮公子,是不能另接客人的,但是那位来头似是不小,也点名指了雨姑娘,外间教习束问一问情况。”

阮胥飞装作面色不悦道;“岂有此理,本公子既然在,居然要从我身边要人?”

那婢女又是一番告罪道;“那位小公子年纪轻轻,也不清楚其中的规矩,奴婢也甚是为难,教习愿意让相思姑娘陪阮公子一会儿,是否能够将雨姑娘让出去?”(未完待续。

178 淇澳

那婢女也是一脸为难,但是能够过来同阮胥飞说,-心中偏向那位少年公子的。千秋不禁有些好奇,虽然千秋之前并未透露阮胥飞身份,却是说了是灵光侯的外侄,阮家人怎么说也是沾了一点光的,可这位少年公子似是还要厉害一些?

阮胥飞与千秋交换了一个眼色,道;“那人是谁?”

那婢女面露为难之色,道;“他并不愿意透露姓名,在坊间也是常有这等事情的。

“本公子被这等少年人落了面子,也不肯就此作罢,若是这人执意要雨霖铃姑娘作陪,便请透露姓名吧。”

那婢女点了点头,便向外头的婢女走去,交代了一番。

雨霖铃看了看千秋,千秋轻轻摇了摇头,便是叫她不要轻举妄动,且等着之后的发展。阮胥飞又安然坐下,同雨霖铃随意交谈起来,他本是贵族公子,谈吐不凡,跟谁也不至于冷场的,不一会儿功夫,便来了一位年纪较大的女子·大约四十来岁的模样,并不浓妆艳抹,一身黛绿色的衣服,脸上带着笑意,乃是永夜坊的教习。这教习,便是指那些房间教授音律诗词的女子,也管着永夜坊日常的营运。

那教习考口便是致歉,但是言语之间却是也将阮胥飞瞧低了些去。阮胥飞倒是不至于计较这些身份上的事情,本来也不是愿意透露过多的,被传出南承郡王初入永夜坊之类的言语总不太好,不过是因为他和千秋都对于那位年纪轻轻的少年人好奇起来。

这身份尊贵的少年人,阮胥飞识得的不少,却不知道是哪一个。

“便是那位公子指明了要雨铃霖作陪,妾身只听着小三儿说阮公子您是随意指着雨铃霖的,相思姑娘乃是我永夜坊的头三甲,让她替代雨铃霖也不辱没了阮公子的。”她说话虽然客气,倒是也不显得卑微,这等坊间背后都是有人撑腰的若是谁敢闹事坏了规矩,要承担的后果普通人可不行。

阮胥飞也并不发怒,道;“话虽如此,但是我已经同雨霖铃姑娘处了好些时候了,这会让突然说要换人,总是有些不舒服的。”

“阮公子言之有理那么敢问阮公子如何才能消气?”

“能否告知是哪位小公子?”这小小年纪起来此地,看来也是一个风、流种了。

这时候却是在外间来了一名亻卜从,进门道;“张教习,我家公子说了,若是遇见了谁,有些为难的话,便说是晋国公府的就好。”

“哦?”阮胥飞微微眯起眼睛,瞧着那位来传话的随从,居然是晋国公府的不过先前婢女有说是一位小公子,便不可能是晋国公司马诚了。

千秋一愣,一瞬间想到了司马星,但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司马星此时也不过十二岁的光景居然是过来此种地方了吗?怎么说底下人也会拦着,要是想要知人事的话,怎么着晋国公府里也不缺少这么两个婢女,又何必来亲自找雨霖钤呢?

千秋看了雨霖铃一眼,这一想到司马星,思绪就产生了定式,可这一会儿也不能说要跑过去看一看,也说不上什么话o千秋也不知道阮胥飞心中现在是怎么想的那亻卜从瞧着阮胥飞和千秋二人有些倨傲道;“这位公子·不好意思了还请换一位作陪的姑娘吧。”

阮胥飞笑了笑,道;“那好吧,既然是晋国公府上的,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阮胥飞让步了,心中想过晋国公府的几位公子,以他对于那些人的了解,心道司马重华的性子是不太可能,若是司马舜华还有可能一些,只是司马舜华应该不至于有这个胆子#吧?那么,最有可能的反而是司马星了,只是他同千秋的思绪不同,也许少年人是觉得这地方新奇,或者听了什么特别的传闻到了这里,来找寻这位雨霖铃姑娘。

那亻卜从对于阮胥飞的话甚为满意,而那位教习倒是从始至终一个脸色,感谢了一番,便是请了雨霖铃过去。她正要安排相思姑娘过来,阮胥飞却是摆手道;“已经没有了兴致。”

那教习道;“便是妾身欠了公子一次,若是阮公子下次再来,请一定让相思姑娘作陪。”

阮飞道了一声好,便从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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