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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当关-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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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雨蝉看了千秋一眼,却是摇了摇头,对于她来说,京城是一个伤心之地,她在临海的生活很好,她很满足。
陆展笑着点了点头,看了卢雨蝉一眼,道:“平安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且随了她去。”
卢雨蝉嗔道:“我何时干扰了她,且她可曾听我?小时候就是一个喜欢自己做主的。”
陆轩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千秋,他对于这位姐姐的所知并不多,这会儿听自己娘亲说姐姐是一个惯会自己做主的热门,心道他也想要自己做主。
“既然这旨意下来,却是不能不去的。”千秋道,抗旨是大罪,七年不回京城,早已经住惯了临海之地,那记忆中的城池,却是模糊得不像样了,要说是小孩子的记忆力会随着年级的增长而淡化,那她呢?
也许是因为,她从未倾注过感情。
千秋翻了一个身,窗外雨声隆隆,一边想着怎么料理碧落斋的事情,一边想着要收拾一些什么。
好在平日里安如璧给介绍的几个掌柜都很不错,本来是因为她年纪小而特意找了靠得住不需要怎么点拨的掌柜,现在反而好了,她几乎可以甩手,说走就走,只听一听每年赚了多少银子便罢了。一分钱也不过就是一分钱而已,而一箱银子,便是一种力量。千秋一直读史深信着这句话,前几年忙着赚钱,却是忘了最初的愿望。
辗转到了半夜,却是想起当年秋猎的那一桩事情,那人的眼神冷漠地看着他,嘲讽地问她“你恨不恨司马诚”、“为什么不杀了他呢”“为什么不哭”,那现在的呢,她又在做什么,可是比当初有用了一点?
也许,是更落拓了,因为在江南太过安逸,似乎离着当初的那份心越来越远,她的仇恨,还不够偏执。
千秋一直自诩为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别人伤了她,绝技不会让他们好过,然到头来,她却是在临海一住就是七年。
七年,她从稚嫩的女童长成了聘婷少女。
七月初,又是一阵大雨过后,曹谨和蝶衣已经在船上安置好了行礼,千秋带着萤衣和小黛两个小丫鬟,坐上了去往码头的马车。
海鸥呱呱地叫声在在天际回想,海风吹得千秋的发丝乱舞,鹅黄色的广袖曲裾的她在码头边迎风而立,赵吉一直都站在他的身边,未发一言。
“今日里,你可算是旷了半日的读书时间。”千秋笑了笑,平日里也不见着赵吉出门,这会儿说不用让他松了,却是执拗地一直送到了码头。
“小姐何时回来?”赵吉抬头,眉头微锁,目光中是一片不舍。
千秋素来不将他当做下人看待,而是有半个徒弟的感觉。
“不知道。”千秋喟然一叹,来时亦是因为躲避某些灾祸,却是被之后被驱逐,现在却也是被动地被传唤上京,真是不甘心啊。
“秋闱,好好考。”千秋转身对他说了一句,目光中也是颇有些欣慰,这孩子终究还是没有让她失望,想到自己当初用二十银子换回了他的一生,这买卖,或许是她此生的值得的买卖不是?
“吉明白。”赵吉唇角缓缓裂开,只要看见她的脸,念着她的名字,总觉得,自己不可能做不到吧?
不再迟疑,若是人生的每一步都走得如此犹疑,那不是生活,那是桎梏。千秋灿然一笑,心道,即便是被动回到京城,又如何呢?
海岸边又出卖手脚力气的纤夫,依依呀呀地唱着小调,那沙哑的声音,这一刻听来却也有种别样的韵味。大浪打来,拍打着船身,卷起朵朵白花,天空的乌云缓缓散开,这阵雨,便是说得来得快,去得也快的。
“哎呀呀,芽衣姐姐是早回了京城了这会儿,我还是第一次去见一见那京城中的碧落斋呢。”萤衣笑着趴在甲板上,蝶衣却是笑话道:“果真?”
“什么果真不果真?”
“你不是常常写信给卢管家手下的那位少年人吗?我记得他似乎叫做大毛来着?”
萤衣顿时红了脸,瞪了蝶衣一眼说道:“什么大毛,小姐不是一早就给他改了名字了吗?”
曹谨身边也跟了一个七岁左右的小男孩,长得和蝶衣有五六分相似,正是她与曹谨的儿子曹巍。
蝶衣也感叹道:“你如今也算是一个大姑娘了,这要是考虑自己的将来也是正常的。”
萤衣忙看了千秋一眼,对着蝶衣说道:“我哪里是想了,我可是要一辈子伺候小姐的。”
小黛盈盈一笑,道:“这若是和那位在一道,也是要一辈子照顾我们小姐的。”
萤衣羞得红了脸,跺了跺脚,扯着小黛的衣袖说道:“你也说,你也说,想不到你也和蝶衣姐姐到了一处去,以前可不见你这般能说的。”
蝶衣和小黛都笑得直不起腰来,只把萤衣闹了一个大红脸。
“哦,我想起一桩子事情来了。”千秋忽而说话,将几个丫鬟的思绪都拉了过来,“上次韩英寿还欠了我五十两银子啊,哎。”
曹谨汗颜,而萤衣几个却是面面相觑,这小姐这脑袋平日里是在想些什么东西呢,怎么着突然就说起了欠了银两的事情呢?莫不是那韩英寿是个抠门的人,消极阿赫他处在一起久了也变成了那样?
不过平日里可知看到千秋对于钱财一道相当坦然,没有为钱生为钱死的劲头,乍说出这句话怎么不让底下的人失语?
曹谨已经忘记要怎么吐槽了…
138 竹林迷障 139 鄙陋之人138竹林迷障139鄙陋之人
某赫的另一本《郁金香大公》要完结鸟,小寂寞~无节操更新,时间不定,接受拍砖,回去反省。
千秋想过无数次重新回来将军府的样子,只是到了最后,等真回来了,不过是淡然一笑,对着珍珠公主道:“祖母,我回来了。”
珍珠公主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千秋唤她祖母,可是依旧有些不好意思,她身后站着一对儿女,女孩儿刚过四岁,长得和卢缜相似,眨着一双杏眼盯着千秋上下看,这乃是卢缜和珍珠公主的**,叫做卢音稀,上一次见千秋是去年秋天那会儿,看来是瞅着千秋有些眼熟,却又有点不认得了。
另一个男孩儿却是长了一对碧绿色的眼睛,遗传自珍珠公主,五官也比之中土人氏更加立体,今年是七岁,名曰卢象形,与妹妹乃是取自“大音声稀,大象无形”之句。
面对两个比自己小了很多的孩子,千秋却是要称呼上一句叔叔和姑姑的,这辈分不能乱,千秋心中每每都觉得很好笑。
珍珠公主却是甩了甩手,赶紧让千秋进来,那院子是从千秋离开就让人每天打扫,却是没有动的。
千秋走过前厅,见一少年弓着身子,微微羞涩地对她行礼,那少年人抬起脸来,千秋一愣,和记忆中大毛的脸重合,下巴是尖了一点,目光是更加沉稳了一点,手长脚长,已经是十七八岁少年人的模样。
“啊……差一点要认不出来。”千秋低呼一声,却是有意无意地看了蝶衣一眼,这小丫头是经常和他在通信的,这些年卢管家送算是将大半的生意给予大毛接手,自个儿在南庄那边养老。
“人可以慢慢认,过来喝口水,你上次与我说的酸梅汤放一些冰,夏日里头喝了可真不错。”珍珠公主的脸比上次在西南看到的丰腴了一些,因为千秋写信给了卢缜,因而卢缜却是将珍珠公主和两个孩子先送来了京城,说是给千秋做个伴。
千秋本来想要阻止,可回过头来的时候人家人已经在路上了。珍珠公主的中土话说得已经非常好了,不仔细听也听不出来原本的口音,两个孩子四岁之前是待在卢缜身边教养的,后来卢象形却是被送过来入了衡山书院的百川院,在京城中已经待了三年了。
李元一直顶着一张娃娃脸,却是没有什么变化,千秋回头看卢管家,却是苍老了许多,今年已然六十岁的卢管家,可算是给卢家做了一辈子的下人了,年纪大了,身体自然就差了一些,好在培养出了大毛这个接替人,这一年基本上都是住在南庄不怎么出门了。
千秋是将卢管家当做亲人奉养的,如今乍然见卢管家脸上一条条堆在一起的皱纹便是心中酸涩,这人是她从三岁开始一直都默默为她和卢雨蝉付出的卢家老人,这个忠实的仆人,将照顾好卢雨蝉母女视作己任,一直都是劳心劳力却从无怨言地做着。
千秋过去对着卢管家福了福身,道:“我听说卢管家你这阵子身子不大利索,缺了什么尽管讲,可不要顾忌着什么不开口。”
卢管家忙退后半步,道:“小小姐这怎么使得。”
“有什么使不得的,这些年要不是你,卢家原本留下的生意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卢管家点了点头,抹了抹眼泪,笑起来的时候却是将皱纹又都挤在了一起,道:“那是老奴的本分,老爷去了之后,老奴若是不护着,岂不让那些小人得逞?小小姐是出落得越发好了,老奴看着心中真是欢喜得不行。”
卢音稀过来扯了扯千秋的袖子,道:“娘说,你是我的侄女儿?”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对着千秋说道,千秋一愣,却是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几人聚在一起用了晚饭,千秋回院子里的时候,便见满池的莲花在月光下开得正好,薄薄的青雾浮在池子里头,远远近近,高高低低,俏丽可爱。千秋记得自己的碧落斋后院也养了一些莲花,不过那会儿却还没有开成这样。
小黛在她身后道:“小姐,不走了?”
“哦,没有呢,就是一晃神。”千秋笑着便入了半月形的拱门,回廊上还有几个俏丽的小丫鬟嬉笑着提着灯笼走过。
千秋将双手浸在水里,又拿帕子在脸上抚了抚,暑气尽去,轻轻呼出一口气,小黛替她打着扇子,道:“奴婢瞧着那边原来也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草草,这会儿却是长得极好,就是这半夜里虫子,声音也多。”
“我记得城南有个中黄寺吧?”千秋恍惚间想起来,好多年前,自己还陪着老夫人去上过香。被她这么一说,小黛想了一会儿说道:“那寺庙啊,我却是一次都不曾去过的,只听说那边春天的时候桃花开得极好,现在也不是那个季节了,倒是可以吃桃子。”
“桃子该是在五月里头。”千秋摇头浅笑,心想这会儿回来了倒是该去给外公卢缜坟前拜拜,虽然并不是既不是过年也不是清明,不过这么久没有过来,也算是稍稍弥补一下吧。
千秋有些认床,突然回来了很不习惯,虽然因为赶路而有些疲乏,前半夜睡得也安稳,后半夜却是辗转来去睡不着。
这声音似是惊动了今儿个外间睡着的小黛,披着衣服过来,问道:“小姐这是睡不着了吗?”
千秋干脆坐起来,让小黛去弄一壶凉茶来,便穿了鞋子下地。小黛点了灯,千秋摸索过桌案上的折扇扇了扇,道:“外面的虫子还真有些吵人。”
这会儿窗户开着,灯一点上,虫子都飞了进来扑在火头上,“滋滋滋”地很快烧焦了一片。小黛掩了掩鼻子,说道:“这些虫子可是真傻,明知道要死怎么一个个都往火头挤呢?”
千秋喝了口茶水,又在床上躺下,小黛在一边给她打了一会儿扇子,她身边的几个女孩儿都长大了啊,且芽衣今年已经二十有二,却没有成亲,这多少有老姑娘的意味了。
千秋想着这一茬倒是同小黛说了起来,小黛道:“也不知道芽衣姐姐是怎么想的,这可不是耽误了自己吗?”
“让她管着碧落斋,还真给倒腾出一个女强人来了。”千秋也是摇头,虽然对于她来说芽衣这个年纪没有什么,可在这个时代旁人的眼中可不一样,二十二岁,已经是一个老姑娘了,贵女们普遍都是十四岁至十八岁嫁人,有早的十二岁嫁人了也有,可都没有超过二十岁的,超过二十岁,人家多半指指点点,说一些不好听的话。虽然芽衣不是贵女,不过这年纪倒是也拖得够久了。
“要不小姐让曹大哥物色物色?”小黛道。
千秋闭着眼睛,聊了一会儿睡意却忽然来了,只“嗯”了一声,还想着自己明天一早出城去上坟,便朦朦胧胧地睡去了。
翌日清晨,千秋的生物钟作祟,早早醒了,披了一件浅紫色的广袖纱衣,忽想起一件事情来,去马厩转了一圈,却不曾发现当年的那匹大宛。
千秋心中不禁有些遗憾,也不知道那匹马如今去了哪里,早知道就应该直接带去了江南。
“小姐有何吩咐?”马厩里的小厮见千秋过来,便问道。
千秋看着这人没有什么印象,问道:“你在这儿有多少年了?”
“不过三年。”那小厮却是不敢直视千秋的眼睛低着头答道。
三年,那肯定不知道大宛了,千秋也是后悔不已,有些恼恨自己当初怎么把大宛给忘记了呢?
回到前院里头,却见李元在花圃里头拿着剪子修剪,千秋便问李元大宛的去向,李元恍然道:“啊,那匹马却是被小郡王牵走了,小姐不知道?”
千秋疑惑,她怎么会知道,要是她知道还用得着问李元吗?
“小郡王说是您让放在他那里养着的,还以为小姐您是知情的。”李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想那马儿莫非是千秋特别喜爱之物,若是真的没有了,这罪责倒是要落在他身上的。
千秋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若真的是在阮胥飞那里,那边就去向着他讨回来便可,只是她离开了这么久,大宛可还记得她?
她自嘲地笑了笑,这人的记忆尚且如此,一匹马儿又能如何?当年那马儿也不过四五岁的样子,现在应该不记得了吧?
时间隔得太久,是她自己先忘掉,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千秋带着曹谨和萤衣小黛坐了马车出门,千秋对于那地方隐约的有些印象,好在卢管家也跟着,半个时辰之后就出了城,上一次来这边的时候却是冬日,只见着那枯黄的竹子,这会儿下了马车,一片绿意荡漾的竹子,风来沙沙作响,比起临海青云观的竹海,少了几分高远的意境,却多了一份萧索。
青白色的墓碑斑驳,前头却是被打扫得非常干净,显然卢管家等人也是市场过来的。卢管家将几个小碟子摆开,点了蜡烛和香,千秋接过三柱清香,拜了拜插在土里头,在竹林边上站了一会儿,等香燃去了三分之二,便让人送了箔纸。
千秋打着扇子道:“这地方还真是少有人烟。”前头有个小山包,过去又是一个小山包,地势还算是空旷。千秋想起来阮家的墓园却是也在附近的,循着记忆走进了竹林子,曹谨不禁问道:“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阳光透出碧绿的竹叶子照在千秋的纱衣上,千秋摸索着向前走,皱了皱眉,却是一下子有些迷糊了。
再回头,只曹谨和小黛跟着,大抵卢管家和萤衣还在原地。
“这边竹林,有些怪异啊。”千秋说着重新打量了一遍四周,果然见着这四周全是竹子,来时的路却是不见了,难道这还有什么阵法一说不成?
“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千秋喃喃。
“小姐在找什么?”曹谨疑惑不解道,他一直在后头跟着,只见着千秋不停往前走,小黛也是万分疑惑。
“不对啊……”千秋回头看曹谨,曹谨听着千秋这一句本能地想要问是什么不对,看四周,再抬头看,忽而道:“咦,这竹林子里莫非还有什么阵法不成?”
“阵法?”小黛有些畏惧地看着竹林子,千秋也不禁好奇起来,倒是并没有惊慌,只想着这荒郊野外怎么会有人闲着无聊来搞什么阵法呢?
曹谨面色凝重许多,在周围踱步了一会儿,说道:“这我对于阵法可是没有什么研究,只是觉得这竹林子有些奇怪。”
千秋笑了笑,道:“那又如何?便是用最笨的办法出去便是。”从许多年前被绑架的夜晚开始,千秋都习惯性出门带着匕首,柄上镶嵌了红色的宝石,正是她送给了阮胥飞阮胥飞又还给了她的拿一把。
千秋便用匕首直接在她近身的竹子上砍了一下,那竹子往一边垂将了去,却并没有被折断,千秋摇了摇头,自己这力气……
曹谨很快懂得千秋是什么意思,便直接拔了刀一刀砍了那竹子,只要一直一条路地走下去,不信这竹林子是没有尽头的。
“虽然这方法野蛮了一些,但是却也简单有效。”曹谨如此评价一句,小黛跟在两人后头,道:“那小姐刚刚是在找什么?”
“属下也正想要问呢。”曹谨一边又利落地砍了一颗竹子,一边说道。
“哦,是阮家墓园,之前爷爷带着我来过这里,也不觉得难走啊,拐了几拐就到了,近得很。”
“小姐去阮家墓园做什么?”奉昌城中姓阮的不多,有名望的自然之友灵光侯一脉阮氏,且千秋所说,必然是那家阮氏无疑了。
“也不过是下意识使然,却不曾想居然入了这竹林迷障。”千秋说着,心道莫非是这林子早就被布下来,只是当初卢缜知道怎么走,才走得异常顺利,今日自己走来,却是迷迷糊糊地入了套子。
可是谁会煞费苦心地来这里布下这些呢,又不是吃饱了饭没事情做,这必然是有原因的才是。他们走的一路不停地有竹子倒下,却听一声“是谁”,似是这声音惊动了什么人。
青碧色的竹影间,一抹白色的身影缓缓而来,其人身形修长,是一名成年男子,等走得近了,那人见着千秋等人也是一愣。
“小……小梅先生?”梅因鸿的脸没有什么变化,倒是千秋这么多年张开了,和幼儿时候自然有很大的不同,还是千秋率先叫出了声。
梅因鸿愣愣地看着千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道:“莫非……还真的是元昌县主?”
“正是学生。”千秋福了福身,梅因鸿做过她的老师,称呼自己是学生也是应该。梅因鸿睁大了眼睛看着千秋,笑道:“可真是认不出来了。”他只知道千秋去了江南,却不知道其中缘由,这会儿两个热在这等地方相遇,真是奇妙的缘分。
“只小梅先生一人?”千秋一看,后头却是走来一个穿着短打粗衣的男子,头上戴着一个斗笠下巴上是络腮胡子,千秋蓦然觉得有些熟悉,却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曹谨见着来人,心下却是注意,这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若是一两个宵小也就罢了,可那戴着斗笠的男人却给他一种高手的感觉。
千秋抬头看着比她高了三个头的男子,那人微微抬起斗笠的边沿,却是也在打量千秋三人。小梅先生道:“你们怎么会到了此处?”
他看着千秋行来之处所倒下的一棵棵竹子,心中却是好笑,也不知道是谁人想出来用这样的方法强行出了竹林中的迷障。
然梅因鸿所问的正是千秋所想,她还想要知道梅因鸿怎么会在这里呢。
“前方本是我外祖父安息之地,误入了这竹林,觉着有些怪异,不辨来时归去之路,便强行都收砍了竹子,希望这竹林的主人不要找我来要说辞才好。”千秋笑着说道,梅因鸿看着她的眼睛,忽想起千秋幼时在知味院的模样,本来还是有些可惜她去了江南,长大泯然众人,可现在观她言行举止,却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竹林的主人嘛……呵。”出声的却是那戴着斗笠的络腮胡子男人,声音略带沙哑。
“主人又是何人?”曹谨出声问道,心道这山野之间,长着一片竹林本也不是什么怪异的事情,可成了迷障的竹林,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小梅先生却是一笑:“应该无碍吧,还请县主不要再动手砍竹子了,随我来便是。”
随他去?千秋心道莫非这竹林还是和小梅先生有关系的?
千秋暂时压下了这个疑问,跟着几个人兜兜转转出了竹林,便是霍然见着一个凉亭,流水潺潺,不远处是一个水潭子,印业可见几条青黑色的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
此处乃是一个山谷,山壁上有修建栈道,上头却是一处庄子。
“这里,似是一个后院啊。”千秋一边打量四周一边说道。
那戴着斗笠的络腮胡子男人笑道:“不错,上面便是一处避暑的庄子。”
避暑的庄子?她还真是误打误撞啊,原本是想要去阮家墓园的,却来了这么一个地方。千秋问梅因鸿道:“那还真是有些不好办了,我们要怎么回去原先的地方?”卢管家和萤衣可还在等着他们呢,迟迟不见她们几个,肯定会担心的。
“那从这边走吧。”小梅先生说着带路,几个人在竹林中穿行,千秋想起来什么,问那戴着斗笠的络腮胡子男人道:“我可有见过先生?”他同小梅先生在一处,千秋便也用了先生一词称呼。
“何出此言?”那人语气中却是没有多少惊讶,平静问道。
原本走在前面的小梅先生反倒回过头来看了那人一眼,对着千秋道:“记得县主是在江南待了数年吧,怎么会和他有接触?”
“敢问先生名讳?”曹谨却是直接出口。
那人低声一笑,道:“鄙陋之人,担不起一声先生,姓耳东陈,草字白鹭。”
陈白鹭?曹谨心下念叨着,却是真的对于此人没有听说过。千秋却是心中讶异,这人刚才并没有对于千秋称呼先生说什么,反而是曹谨说了一声先生而反驳,且他答话也好,问话也好,却绝非一个粗鄙的江湖草莽,和他的打扮是截然不同。
不过她倒是对于这个名字也没有什么印象,只是看着有些眼熟罢了。
“然在下确实是同县主见过两次的。”那人如此说道,倒是让千秋一愣,两次?
梅因鸿也是诧异,问道:“先生去了江南?”
“游离诸多地方,江南不过途经而已,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陈白鹭淡淡说道,千秋心道这人看年纪应当在四十几岁上下,耳鬓发丝却是染白,像是饱经风霜。
梅因鸿若有所思,目光掠过千秋,这会儿也不知道走在了竹林的何处,说道:“县主认为那庄子如何?”
这话题怎么一下子跳到了庄子上?千秋虽然奇怪,却还是答道:“不过是看着庄子一角,不知道从和说起。”
陈白鹭“呵呵”笑了笑,他却是知道梅因鸿所问并非如此,也不知道这小县主是听懂了没有听懂。
千秋自然是听懂了,不过却并非顺着梅因鸿的话说,却是取了表面上的意思。想来那一处地方是防着外人不经意间闯入,那梅因鸿既然可以直接带着千秋几个出来,为什么还要带着几个人见识了那处庄子,却是别有用心了。
千秋却没有急着问话,也没有急着发表自己的意见,只装作无知的样子回答梅因鸿,只等着出了林子与卢管家和萤衣二人相见。
“县主可知道这边过去乃是阮家墓园?”这次是陈白鹭开口了。
千秋略一犹豫,便点头道:“知道,七年前我却是跟着爷爷来过一次的,那时候觉得这竹林路也没有这么麻烦,今日里头却是迷了路,好生奇怪。”
“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是用了一些雕虫小技而已,不过许多人多半会思索阵法迷障的门径,却不会如同县主一般直接砍竹子走人,方法还真是直接而霸道。”陈白鹭此番却是说了这么一通,让曹谨心下在意,此人似乎对于他们家小姐很有兴趣的样子?
“既然有竹子拦路,处了绕过去,就是看了它,还有第三种选择吗?”千秋反问,却没有说什么迷障阵法这些说法。
陈白鹭莞尔,话是不错,可这世上多半人,是会选择绕过去吧…
140 第一美男的八卦
140第一美男的八卦
不几日,千秋穿戴已经改好了的县主朝服,一应头面俱全,有说人靠衣装,这样子装扮起来,就算本事平凡之人,也显得贵气起来。
千秋向来都是戴着一两只朱钗了事,这会儿头上突然多了一套金饰,沉甸甸的走路都不太自在,适应了一会儿,那边马车早已备下。
今日正是英帝寿辰,也是他执掌帝座的第三十个年头,早有传召各地分封子弟进京,前几日千秋在卢家各处铺子和庄户走了一圈,今日里便是正式入宫拜谒了。
夕阳光辉落尽宫墙,宫门一开,便见一群人从轿子马车上下来,陆续走入了宫门,往乾坤殿而去。
曹谨抱拳道:“属下便在此地等候。”
千秋点了点头,便跟着人群入宫,那守门的几个太监侍卫目不斜视,早就习惯了这个阵仗,不过今日进宫之人还是前所未有的多啊。
这能进去的自然是穿着官服或者朝服之人,千秋一扫前后众人,也没有发现几个面熟之人,便也只正视前方而行。
“县主这边请。”青衣的小太监在一边笑盈盈地开口,一看千秋的衣服便知道是进来朝拜的,便领着人往另一出走了。
依着记忆,千秋知道这所去乃是太后的福寿宫,基本上进京的所有分封子弟现在都会集中在那一处,这人大大小小,足有几百至多。千秋在这几百人中,也不过是末流。
千秋抬头打量了那小太监几眼,想起七年前她进宫的时候可是一位叫做小满子的公公,还长着几颗青春痘,不知道混得怎么样了。
“小公公,可知道小满子公公?”千秋也不过随便问起,那小太监却是一愣,摇摇头道:“奴才进宫不过五载,不知道县主您说的是哪一位。”
千秋心想这皇宫中倾轧厉害,也不知道那位能不能活到如今,要是能活着,这不过进宫五年的小太监却也不一定知道小满子的,又或者,小满子早就不叫小满子了。
御花园内百花盛开,余晖映着夏日的荷塘,莲叶田田,莲花盛开,迎面便来一股扑鼻清香,偶有三两宫女路过,彩蝶翩翩,千秋似是闻到一阵熟悉的味道,乃是她碧落斋所产的一号香水。
千秋一瞥,便见一个鹅黄色的身影,珠翠步摇,身形纤细,气候跟着一个嬷嬷两个宫女,乍一看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的模样。
千秋身后的小太监却是连忙上前请安道:“奴才给昭仪娘娘请安。”
那女人却是没有去看那小太监,而是侧眸来看千秋,千秋忙过福身请安道:“元昌县主给昭仪娘娘请安。”千秋脑子里在想着这昭仪娘娘是何许人也,很快脑补回来,此人正是当年被和亲送过来的琳琅郡主,前几年生下了一个女儿,给晋了位子,可是分了英帝一些宠爱的,皇后表示很满意,赵贤妃表示很不爽,千秋本以为当年十四岁的少女在这宫中一定很难生存,想不到她生存下来了,还活得很不错,这会儿应该也是去福寿宫拜会太后。
被称为昭仪娘娘的琳琅郡主只淡淡应了声,并没有在千秋身上多做关注,便是先行离开了。那小太监起身,对着千秋一笑道:“还请县主慢些走。”
千秋知道,这是在提醒她不要赶在那位昭仪娘娘的前头啊,不禁对于这小太监多了一丝好感。要说这皇宫也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千秋对于偌大皇宫也不熟悉,便走走停停,耽搁了好一会儿才到达了福寿宫,而此时里头已经满满一堆人了,这时间一般后妃却是没有过来的,只宫中几个混得不错的来帮衬太后几个,此等分封子弟多是叶姓皇族旁系,若不是今日的特殊日子,恐怕这一生也不一定会进京。
“哀家想着这送给陛下的礼物,还是国泰民安最好。”前头走出一位贵气逼人的女人,鬓发霜白,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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