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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当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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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这些,倒不如你好好折腾一下那琉璃小瓶,若是能弄出无色的来,我倒是不介意再加上五成的价格。”说到底,有的时候产品的包装至关重要的,千秋花了三年倒腾出了几种香水的稳定配比,原本就是为了利用当年在无瑕斋看见的玻璃制品。且现在的香水制作还是太过粗犷了一些,是利用花瓣压榨而得,利用的反而还是丢弃的多,这却是设备跟不上的原因了,对此,千秋也没有合理的解决方案,她前世可不是工科生,能够倒腾出那些东西来,最多只能比这世上的人多了一些想法。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安如璧次次过来还是因为来江南取货,这东西现在只有千秋拿捏着配方,别无分家,碧落斋的名号已经在不少地方打响。这碧落斋却也不是只经销香水的生意,多是给有钱人家的女人用的,比如养身的花茶,比如改良的皂角。千秋不过是在包装和宣传上多花了一点心思,她前世就是做传媒的,说到这个自然是信手拈来。

少女从亭子的靠手椅上起身,一面扇着扇子,一面目光掠过院子里的点点苍碧,呼了一口热气,外头日头正大呢,就算是什么也不做,也能够感觉到炎热,也只有躲在这后院里头,才好受一些。

想着这些的时候,千秋不由怀念起冬日光景来。

“什么时辰了,我可不能忘了与韩英寿说好的时间。”

“韩家的茶叶虽好,却也贵得很,怎么就不全都要了陆展的货呢,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啊。”安如璧摇了摇头,显然对于千秋的举动有些不解。

千秋却是同样摇头浅笑道:“宁缺毋滥,宁缺毋滥,你不知道我这几年撑起一个招牌多不容易。”她说得风淡云轻,安如璧可是知道她的不容易,就算是顶着元昌县主的身份,还是遭受了不少明里暗里的骚扰,南北商业协会的人怎么都不能就这么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在江南赚大把大把的银子吧?

明明是满打满算不过十二岁半的少女,怎么会有着能耐呢?饶是安如璧在千秋身边围观了多年,还是不得其解,谁人在这等年纪能够有这番成就?将碧落斋的分号在江南开了五处,奉昌城开了一处,就算是商业协会里头刻意培养的人,也不一定能够做到吧?

且商号本还能多开,千秋却是一句“要走精贵路线”将所有分号掌柜的话头都给堵了回去。南北商业协会因为不能对千秋再多做干扰,反而抛下了橄榄枝,请千秋入会。

南北商业协会并非是天南地北的商号都被聚拢在一起,不过是名头响亮,其入会的商号不过十三家,多是南边的商号,主要经营的还是丝绸和茶叶的生意。

千秋刚才所说与韩英寿所约好的时间,便是要谈论此事。

千秋倒是也不排斥入会的,且入会到底还有不少好处,至少在进货的时候可以压低一些价钱,且能够拓宽顾客和商路,只不过这有好处的同时也有着相应的义务,比如某些东西利润确实要让了出去,且商业协会的三家大头还希望千秋能够分享香水的配方,让大家也分一杯羹。

和韩英寿约见的地方正是这临海有名的侍英楼,背后的东家便是韩家,眼下这楼是记在了韩英寿的名下。

这会儿韩英寿手中还拿着一个小算盘,红木珠子被主人家摸得光滑无比,平日里韩英寿用这小算盘可是解决了不少事情。

包间里头并无外人,她和韩英寿也算是熟识的了,开门见山便道:“我上一次说的条件,如何?”

年轻男子苦笑不已,这两年常常再外跑路看起来整个人瘦削许多,也晒黑了许多,穿着一身墨色澜袍,也就衬得他皮肤更黑。

韩英寿苦笑不已,道:“这别人想要入了还抢着入南北商业协会呢,你倒是好,居然还敢同他们谈条件,这事情也算是摊上我,不然谁来理会你这个小丫头?我说一句实话啊,若不是我和我家老爷子在商业协会里头为你说了些话,那些老头子才不会拿正眼看你,那都是什么人,半辈子在生意场上打滚的,替京中大写大官们卷财的。”

千秋却也没有在意韩英寿的这几句话,确实她这两年虽然长大了一些,这县主的身份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可真到了眼睛毒辣的人的面前,也不会理会这个被英帝放逐的县主,更不用说还是一个十几岁的丫头。

“看来这不过就是一个姿态了?”千秋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说是让她入会,却到底是想要让她贡献一点什么才好说话吧?

“要我说,是你这香水生意让她们太眼红了,若只是寻常的胭脂水粉,也犯不着如此,盖因那香水走的是内宅女人的圈子,那些生活精细的女人手中都有闲钱,也乐意花这钱来打扮自己来取悦男人,这从中而来的银子滚滚的,比之我们的丝绸价格还要高。”韩英寿说出了这点原因,自然也是希望千秋能够听得进去,他韩英寿为她跑这些腿,却未能插手她的这项东西,未免心中也有来气。

“你是宁愿同外人合作也不愿意同我们这些人?”韩英寿说的“外人”乃是安如璧,安如璧是同千秋合作生产琉璃瓶子的人,虽然现在还没有无色玻璃,不过整一些颜色稍微纯净一点的有色玻璃也能抬高本身原料并不精贵的香水。韩英寿只知道那安如璧是安国人,且在京中做生意,千秋碧落斋奉昌城分号的表面上的表面上东家就是安如璧。

眼见着韩英寿说话有些激动了,千秋却依旧平静坐着,只用折扇轻轻敲了敲这面道:“你这话说得虽然不错,但是谁又能保证我这小女孩儿不会被那群老头欺诈?”

浅浅淡淡一句,恰正好堵了韩英寿之前所有的话,韩英寿也是因为觉得自己和千秋认识的时间不浅,千秋起初还受了他不少帮助,但是之后他却没有得手那香水的事情觉得气闷。要说早先,可是他带着她认识顾真人,在香街那头转悠,才有了千秋的如今。然千秋心中却是清楚,韩英寿是帮他做过不少事情,但是她也给予了他应得的,然而他显然没有认清楚自己的位置,到现在是在恼她了。

“可千万别对我说,你能抱住我。”千秋淡淡一笑,可看在韩英寿眼里更多的像是一种粉刺。这几年她露面的次数极少,大多都躲在她的碧落斋里头,韩英寿也事情忙乱得很,一年之中也难得见几次,大多还都是有事情才找她。

如今他瞧见她那张张开了的脸,少女的青涩中,竟然凛然,要说本是一个贵女,在京中那圈子养着也就罢了,可这七年来都是在这临海小地方,平日里也不曾听说她怎么着,怎么现在忽而瞧着她越看越不一般起来?

显然也是认识久了,韩英寿忘记了她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商人。

“我的话便是如此,要我入会,可以,我这压价压的可不是只压了你们韩家的价格,且最好不要在我那儿耍什么把戏,还有那些个不入流的明的暗的想要我那配方的人,最好滚得远远的。”

韩英寿气闷,却也是坐下了,看着千秋的眼睛道:“你这是破坏了我们这么多年形成的规矩。”

“这规矩嘛……”千秋拖了一个长音,淡淡一笑,却是没有说什么,让韩英寿自个儿去琢磨。韩英寿是个聪明人,但是有时候却喜欢将却是因为不想被千秋说服而故意这般说下去,千秋越是和他说得多,他越是听不下去。

这不是一个好习惯,却也并不是一个要不得的大毛病。韩英寿是她碧落斋的供货商之一,从韩英寿那边弄来的茶叶,千秋再次包装一番,销售出去,价格又要高了不少。韩家人虽然眼红,却也学不成她的手法,于是只能吹胡子瞪眼,继续耗着。

韩英寿心中也是明白,千秋这说的规矩是商业协会联合起来压制其他的商户的规矩,还好千秋因为身份的关系,还有陆家原本经营出来的一些门路,才走到了今天这里,陆展在这件事情是最欢喜的,卢雨蝉却是有些忧心,这有钱虽然是好事情,可在她的潜意识里,女人家最重要的还是好好嫁人才是,要说前几个年头也是任由千秋随意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可现在千秋的年纪大了一些,却并回京打算的意思,也不知道要怎么劝说还好。

千秋是没有将间接被驱逐的事情告诉卢雨蝉,只说是因为想念母亲,不愿意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奉昌城,去求了英帝才待在临海的。卢雨蝉心中虽然喜爱女儿,可这千秋在临海这小地方长大,和那些在衡山书院长大的孩子还是有区别的,要说千秋小时候可是被不少人夸着聪明,可是卢雨蝉这些年请了不少先生,几乎那些个先生都是挺了不到几个月,便对卢雨蝉如是说道:“夫人的千金聪慧有加,慧眼通达,在下已经无能为力了。”

光听前半句卢雨蝉还是很欢喜的,后半句卢雨蝉却是只能苦笑了,好在儿子已经长成到了七岁,也用功学习,虽然并咩有显露出超出常人的天赋,倒是也是一个不错的孩儿。

如此一来,卢雨蝉也就更是担忧千秋。其实卢雨蝉还真是误会了那些先生了,人家先生还真的是收到限制,觉得能教千秋的已经差不多了,也不好意白白领薪水。

千秋倒也不是觉得自己已经能胜过临海所有的先生了,不过卢雨蝉所请来的先生也看了个遍,确实没有什么好学习的了。要说认字,开玩笑,就在千秋在衡山书院的时候就几乎认全了,除非一些生僻字和特殊繁体字。再说下棋,千秋觉得这东西没有必要非要玩得精深,且这东西多半还是和天赋挂钩的,后天虽然能够培养,却终究无法达到高的成就,且千秋的思想体系和学识体系早就齐全了,也是知道自己在棋艺这一道是不可能走得很长远的,也就没有想过要用心。骑射什么的,千秋心想自己还真是没有天赋,且这边的先生可不是衡山书院的那些可以比拟,是没有这项技艺可以教授的,除非自己请一些高手来单独指导。千秋没有什么兴趣,也就作罢。然说道琴技,这一项几个丫鬟心中都有数,明里暗里地和卢雨蝉透露说是让千秋不要学那个。

千秋从侍英楼回来,正好看见同母异父的弟弟陆轩正在摇头晃脑地读书,脸上出了一层薄汗,目光却是清明,并没有在打瞌睡。

今日里教他读书的却并不是陆展请的先生,而是赵吉,少年人今年正好十四岁,比之小时候脸色脸不再菜黄,身量也修长了一些,不过长得并不算高,也许是整日里关在房间中用功念书的关系。

千秋本也没有想着要将赵吉培养成一个状元郎的,可找小子凭着刻苦,愣是从去年的乡试拿了一个秀才回来,十三岁的秀才,这换在平日里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了,陆展和卢雨蝉可是开心了好一阵子,这怎么说也算是他们家出了一个秀才吧?

当赵吉兴匆匆跑进来来告诉欢喜着告诉千秋的时候,千秋也是愣了愣,本事抱着让他随便尝试,考砸了也当做锻炼的心思,没有想到他居然还真的弄了个秀才回来。

“哦,很不错。”千秋心中也替他高兴的,但是倒也没有卢雨蝉和陆展的劲头。赵吉之前只听千秋说“还行”“好好努力”这样的话,虽然只是一句“很不错”,倒是也是高兴坏了。

只是高兴归高兴,赵吉心中却依旧觉得少了一些什么,像是忽然又一颗种子落在了他的心底,生根发芽,或者腐烂,直至成长成一个参天大树或者泥泞沼泽。

千秋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人读书的样子,也不禁走过去看了看。赵吉远远地瞥见千秋过来,有些紧张地放下了书卷,低着头喊了一声小姐。尽管,这府上没有人再将他当做一个下人。

陆轩长得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大大的随了卢雨蝉,和千秋生的一点也不像,千秋的眼睛有点狭长,且上挑,倒不是丹凤眼,因为她的双眼皮很明显。千秋没有仔细看过自己的长相,但是人都道她的眼睛长得最像司马诚,司马诚历来有风流才子的名声,虽然那才子之名有待商榷,他的长相却是实打实的不错的。

“这读的,是什么?”千秋也是难得过问,平日里她和这小孩子甚少混在一起,前几年又是在忙着别的事情,直到陆轩开始读书了,和赵吉走动得多了,才显得亲近一些。

陆轩之直到西面院子里的那个少女是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姐,但是给他的感觉并不是很亲近,在外他是见着过人家姐弟两个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他的姐姐,就算是笑着的时候,也会给人一种距离感。尚且年幼的陆轩并不能将以上的论断说出来,却是因为小孩子特有的感觉而说。

千秋陆轩的的书册翻过来看看,不过是寻常的诗词集子,一身杏黄衣衫的萤衣用手绢儿擦了擦陆轩的脑袋,笑道:“小少爷,你这都读书读出了一头的汗啊。”

千秋的目光掠到了赵吉,道:“要参加今年的秋闱?”这烈日皇朝的考试分成三极,一是乡试,二是会试,三是殿试。乡试乃是三年一次,每每在秋季举行又称为秋闱。

面对千秋的问题,赵吉点了点头道:“是。”

去年赵吉考中了秀才,便是有资格参加乡试,他这是要走科举一路啊,将来是想要当官?千秋这样想的时候,也是将这问题问了出来。

赵吉略一犹豫,却是坚定地答道:“是。”

千秋不在乎他回答是还是不是,更多的还是看重他对于未来的规划,只要他坚定做一件事情,多半还是支持的,只是她当初并没有会发展成为这样,不想是无心插柳,且这柳能不能成荫则需要时间和机运来了。

开卷有益,但光读书多半没用,书读多了,还得懂得怎么把肚子里的货兜售出去,就最实惠实在实际的立功而言,最好卖与帝王家,学而优则仕是一流,从商是二流,做学者是三流,立言立德过于空中楼阁。

千秋心下转了一圈,又回到与赵吉的谈话上,说道:“真要是走上那一条路,你要学得恐怕不仅仅是那些了。”在千秋看来,这要走仕途,要么是有大家族做后盾,要么就是本身是一个妖才,不然走不长远。而赵吉这两样显然都不具备,可若是做一个安安稳稳的小官倒是也不难,怕就怕这人做不长且成了别人的牺牲品。

赵吉听着千秋的话却是一愣,千秋也不知道他心中想法如何,只是这读书人从仕也是正常,便只点了点头道:“也好。”千秋对赵吉的干涉很少,基本上都是任其自由发展,往后就算是他变成了一方大员,千秋自认和她无多大关系,最多不过给了他一个机会,在其他人眼中却该是知遇之恩这样的大恩。

赵吉会讲全部心思用在则个上面,却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别的都不行,而用功读书,算是自己唯一能够做的,他虽然知道她不需要她的报答,但是他不想看到她眼中的失望和鄙夷…

136、各怀心思 137分封子弟上京136、各怀心思137分封子弟上京这个月的最后一天,突然发现明天居然是愚人节……呃呃呃,好危险的节日啊。

“这已经是什么时辰了?”他一转手之间,衣袖不小心扫到了案上的奏折,结果“帕拉帕”拉地便落了满地。

英帝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双眼,一手摸上另一边的茶杯,润了润喉咙,还是有些燥热。

福如海立刻躬身去捡起地上的奏折,道:“陛下,已经过了亥时了。”

“都已经这么晚了吗?”他看了看天色,外头是静谧一片,舒展了一下腰身,便唤福如海去弄一些夜宵过来。

“陛下您今晚要在哪里歇着?”

英帝只低声应了一声,朱笔在一封奏折上圈圈画画,道:“就这么着吧。”

福如海道了一声是,便躬身去传夜宵了。月明中天,未央殿极为安静,只见那奏折末尾写到“西凉关”三个字,英帝便皱起了眉头。

他叹了口气,重新在龙椅上落座,脚步声碎碎,几个宫女已经将宵夜给端进来了。

“陛下,请用宵夜。”福如海见英帝有些出神的样子,便是低声提醒了一句。

朱笔一顿,落在那封奏折上面,缓缓蔓延开的朱砂点点将“叶臻”二字淹没。他负着手过去坐下,喝着夏日里清凉可口的绿豆粥,道:“前几日明慧似乎进宫来了,却是同母后说荣国公家的事情吗?”

“正是。”福如海应声道,也不知道这会儿英帝提起这一茬却是为了什么。

“荣国公啊……”他低语一声,道,“是为了宗政宇的嫡孙的婚事啊,说起来那孩子今年应该也有……有……”

“陛下,那孩子今年是十八岁,弱冠之年。”

英帝连连点头道:“正是,是十八岁,当年那婚事也是老晋国公同荣国公订下的啊。这么说起来,宗政宇是执意要将那荣国公世子的位子传给那孩子了?朕倒是也听说一些,那孩子近两年身体十分不好,多半时间还是坐在木椅上的?腿脚不便?”

福如海道:“并非腿脚不便,只听说宗政明珠身子虚弱。”

英帝连连点头,目光中却是掠过一丝冷意,道:“身子虚弱成这样子了吗?恐怕子嗣也颇为艰难吧,这会儿等着月儿那丫头长大,却也是一桩痛苦的事情。”想到这里,他心底竟然隐隐有一番阴狠的快意。

前几日明慧公主进宫却是求太后想办法解除了晋国公和荣国公家的亲事,然而太后也是有些无能为力,这到底是两国公府结下的亲事,即便是太后贸贸然开口,恐怕那荣国公也有手段摆平。

想来明慧公主是对于宗政明珠的情况所知甚多,心道这要是将女儿嫁过去就是一个守活寡的命啊,她对于别人的孩子可以狠心,可是对于自己的孩子却是千般打算,想不到居然会是这幅样子。

此刻晋国公府中的清芳阁中,明慧公主却是在嘤嘤地哭泣:“诚哥,月儿怎么这般命苦?她,她本不用嫁给明珠的,现在荣国公府却是上门说为了给明珠冲喜,让月儿,让月儿这般小就嫁过去,沾一点喜气,你说,他们这是什么话?他们荣国公府厉害,难道我们晋国公府却是要矮人一头吗?”她说得气氛,直接砸了一个茶壶。

晋国公本来在床边锁眉的人被他也说得心中难受,不过这亲事却是他父亲老晋国公订下的,却是不能反悔的,当年定亲的时候有诸多人在场,若是晋国公府直接说不嫁,不单荣国公会直接上门来,那些旁观左证之人……这丢的,是脸面啊。

“本宫不管,他宗政宇若是敢过来强人,本宫也要将人给打出去。”

司马诚却是有些气愤道:“你这样说,你可有想过月儿,说来那丫头是怎么回事,小时候也没有瞧着她对于明珠有什么心思来,这两年怎么就铁了心地要嫁人?”

“还不是……”明慧公主的话到了嘴边,却是歇下了声音,还不是那士子文人传颂出来的,说宗政明珠乃是本朝第一美男子,且是荣国公世子,这人就算有千般不是,多少姑娘也是抢破头愿意嫁过去的。不过她的月儿却也是身份尊贵,样貌皎皎的,只是这是鬼迷了心窍啊,十几岁的小丫头,越是别人说不准,她越是想要争取。

司马诚一甩袖子,道:“这是个什么事情啊,我们同宗政家结亲是最为妥当的,爹当年也是为了防着……防着一些事情的,可是现在看来却是落到了这个境地,也说明珠那孩子怎么就身子骨那般弱呢?”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你倒是想一想办法,我是决计不同意月儿嫁过去的。”明慧公主冷哼一声,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

“我倒是忘了,要说结亲,这亲事结的,本来就不是月儿”

“你……你是说……”司马诚微怔,过了这些年,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在江南,还有一个和他长得颇为相似的女儿,曾经本应该是司马家的嫡女的人。

“我要想一想。”司马诚垂下眼睑,明慧公主却是瞪眼道:“你要想什么,若是宗政宇真的要人,直接将那她嫁过去便是,要说你顾忌少司命那说法,都过去了那么久了,在江南长大的女子,粗鄙不堪,就算是小时候聪慧过,我看她这七年是长成了什么稀罕样子,想要做人中凤凰?想做皇后?她是做梦我看当年少司命也是年纪所限,这倒不如让大司命再好好看看,我看那说法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她有些激动地说道,便是拽着司马诚的袖子让他早做决定,司马诚依旧有些犹豫不决,倒也不是稀罕千秋什么,而是这一举动,恐怕是将二皇子和太子两方都得罪了啊。

“怕什么,我和赵贤妃什么交情,诚哥你不知道?”明慧公主美眸一闪,却是换了一副柔和的语气,她像是早就摸透了这个男人的全部心思,说道,“诚哥,若是真是让月儿嫁过去收了活寡,岂不是让人家笑话我们,当年,你可是应了明慧的,说要让我好好的,你转眼工夫莫不是忘了?卢雨蝉那贱人在江南好生快活,难道要我们受这等窝囊气?”

她在他耳边柔声说着,可这话却是将司马诚心中的最后一点犹疑给抹杀了去。

“好。”舍了便是舍了,一想到那丫头四五岁的时候就是伶牙俐齿地对付他,还直接拒绝了他让她回来的心思,却是在江南一窝就窝了七年。

“我明日就入宫去求陛下,说是想念千秋,这人一老了,就容易怀念起亲情来,你也进宫去求一求太后。”

明慧公主满意一笑,一手握着司马诚的手,在司马诚耳边哈了口气,柔声说道:“就知道诚哥,你是念着明慧的。”

翌日下了早朝,司马诚便往营地书房求见,福如海在英帝耳边耳语几句,英帝状若惊讶的点了点头,接着便唤人进来了。

“臣司马诚拜见陛下。”

“起来吧起来吧,说一说是什么事情啊。”英帝抬眸,只听司马诚说道:“陛下,臣今日此来,乃是有一事相求。”

英帝点了点头,却是没有立马同意,只淡淡道:“你且说与朕听听。”

“臣母生辰将近,陛下您该知道臣的母亲在世之时,最是疼爱大孙女,今年是臣母六十大寿,想要做一场法师,这会儿也想起那远在江南的孩子。”

司马诚余光观察着英帝的面色,却也不干正事,只觉得英帝听罢此言之后目光微敛,略微思考之后,答曰:“朕记得,是元昌县主吧?”

司马诚再次俯首,道:“正是,年少时多乖张不懂事,与臣也不亲近,但是这几年臣常常在想,臣真是不该和一个小孩子这般计较,她有再多不是,也到底是臣的亲生女儿,且七年来臣也未尽父亲之责,心中深感惭愧。”

“嗯……”英帝沉吟一声,点了点头。

“因而臣恳请陛下……”司马诚抬头,这句话却是没有说全,当日英帝将千秋驱逐出京却也不是明文,而是暗旨,若是今日里突然说恳请陛下让千秋回京,那倒是让英帝的面上不好看。

“孝道乃是治国之本,说来元昌那孩子,怎么就这么多年不肯回来呢?”英帝叹了一口气,面上表现出颇为惋惜遗憾的样子,司马诚面上也是不由一僵,这都是你知道我知道的场面话。

然此刻的江南,正在下着滂沱的大雨,驱散了不少暑气,千秋正俯身在案上习字,摘抄的不过是庄子的《齐物论》,这会儿萤衣收了伞,拿着食盒进来,掸了掸身上的衣服,道:“小姐,这雨下得可真是突然,天阴沉沉的,真叫人心头闷闷的。”夏日雷雨,雨来应当清爽才是,这雨反而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千秋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搁笔道:“有信件吗?”

萤衣一笑,已然是十五岁的丽质少女,明眸皓齿,道:“小姐料事如神的,是从奉昌城里头来的信件,小郡王写的。”萤衣已经到了知事的年纪,对于男女情爱一面也开了窍,想着小郡王三个月一封固定地写信来江南,保持了七年,这般对着小姐,将来小姐可不是和小郡王会处在一起?

看着千秋撩起了手腕上的衣袖,伸出手来,萤衣赶紧将封了蜡的信件递上去。千秋“刺啦”一声将信件撕开,抖开里头雪白的信纸,粗粗一看,却是比平日里都要少,不过一张而已。

萤衣也是“咦”了一声,心道之前小郡王可都是连着三张信纸的,这会儿只有一张,是出了什么变故?

千秋一看信,却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雪白的信纸上,不过寥寥数字。

“该回京了。”

千秋默念着这一句话,心道这是阮胥飞给她的信号还是什么?千秋将那信封重新拿起来看了看,也没有发觉出什么异样,便重新将那信纸折起来收好,道:“摆饭吧。”

见千秋并没有提起信上的事情,萤衣也只能低着头出去传饭了。屋外头一阵隆隆雷声,吹来冷风和热风夹杂在一起,这天气莫名带上几分诡异。

窗外的碧色藤萝一寸一寸爬上了屋脊,开出了一朵朵紫色的笑话,在雨中轻轻摇晃,那柔软的肢体,却是比之花圃中匍匐在地的,或者高高生长在树上的花朵都要耐得住风吹雨打。

“回京啊……”她可不认为阮胥飞是开玩笑来着,也就是说,这是要让她回京的信号吗?当初说将她驱逐出了京城,就驱逐出了京城,现在却是一句话让她回去了吗?千秋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就算是对于奉昌城并没有特殊的留恋,可无端端被驱逐,心中的怒气只是被狠狠压抑住了,如今见得这四个字,便是又将当初的火苗引了出来。

当然,她并非针对阮胥飞,而是那个端坐在未央殿的人罢了。

千秋思索了一阵,既然阮胥飞的这封信件到了,想必陆陆续续的很快有让她回京的消息,千秋在房内踱了几步,又重新拿起笔来,用右手颤颤巍巍地写道:“为何?”

唯有两字,便是让卢甲快马寄出。

如此过了四五日,京中果然有了消息,说是为着英帝三十年,请各地分封子弟上京拜谒。千秋亦是受封之人,自然需要上京。

卢雨蝉和陆展很快知道了消息,相比起千秋的犹疑,卢雨蝉却是异常高兴,牵着千秋的手道:“平安啊,你好些年没有回去京城了,虽然说去西南见了叔叔几次,可在京城同珍珠公主却是多年不曾相聚。”

卢雨蝉一阵激动,她前阵子可是没有少担心千秋的婚事,如今这旨意下来,正中她的下怀。千秋知道卢雨蝉是存了什么心思,可自己的想法这次却是不能契合卢雨蝉的了。

赵吉却是有些担心,他要参加今年的秋闱,便是要在临海之地好好读书一阵,过了秋闱,近期无法离开临海。他目光瞥向千秋,心中却是有些酸涩。

七岁的陆轩进来,问道:“爹娘,姐姐要去京城?京城是什么地方,好不好玩?”

千秋不禁一笑:“你也想要去吗?”

“想啊想啊。”不过很快又有些不舍得看着卢雨蝉和陆展,年纪还小,舍不下父母。陆展瞪了陆轩一眼,陆轩朝着陆展做了个鬼眼,问千秋道:“姐姐,我能去?”

卢雨蝉摸了摸陆轩的头,说道:“你要离开娘吗?”

“娘也一块儿去啊。”

卢雨蝉看了千秋一眼,却是摇了摇头,对于她来说,京城是一个伤心之地,她在临海的生活很好,她很满足。

陆展笑着点了点头,看了卢雨蝉一眼,道:“平安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且随了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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