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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当关-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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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得寄希望于刚才那位官差已经确认过她不是他们要找的北夷奸细,且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静静等叶惜京过去便是。

“恭迎小王爷!”两旁人自动让出一条道路,叶惜京翻身下马,他银灰色的厚披风上沾染了不少雪花,眉宇间还在滴着冰水,唇角微微抿着,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好,浑身上下散发出一阵生人勿进的气息。

世人皆知这西北叶家的两位主子都不是好相与的人,且一个胜过一个冷峻残酷,众人哪里敢有丝毫怠慢,皆是屏息不敢发出一声。叶惜京的到来,让原本寒冷的冬日商船上越加气氛冷凝厚重。

千秋一面调整着呼吸,一面低着头看着地面,并不好奇那位气场强大的小王爷如今已经变得如何,只专心地让自己尽量不起眼一些。

叶惜京目光一瞟,踏上了甲板,道:“一个一个查,一个也不要放过,小王就不信他能插了翅膀飞了!”

千秋的余光能够瞟到叶惜京的鞋面,心道叶惜京这话语中尽是森冷之意,忽想起阮胥飞那一句“他在我脸上划了一枪,我在他肩膀上刺了一剑”,便是不自觉地想要喟叹一声。

397 这一刻

很快那些个官差便散了开去,一间一间地开始搜查起来船上风极大,又飘着雪花,千秋虽然披着披风戴着帽子,到底觉得寒意森森,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她只消盼着这事情快点结束,赶紧回船舱里暖和身子才是。一旁的管事似是知道她的心思是的,低声道:“夫人暂且忍一会儿。”

千秋默默点了点头,目光从自己的脚尖移开去一些,船舱里头传来了好大的动静,叶惜京一直凝神盯着入口处。

“找到了人没有?”

“启禀小王爷,没有找到人。”

叶惜京越发不悦,面色更为冷峻几分,雪花落在她的脸上,消融成了雪水,他抬手拭去,沉声道:“怎么会找不到人,既然肯定了人会走水路,那么一定会在船只之中。天这么冷了,这商船还要南下?”

他说话间,目光已经转到了那名管事人身上。叶惜京走近两步,将那大管事细细瞧上一瞧,那大管事迫于也行的气势,忙躬身道:“小王爷,商户人家,哪里管天气冷不冷,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做生意的。”

叶惜京微微眯起眼睛,忽然闪电般地牢牢抓向那大管事的手,那大管忙退后一步,道:“小王爷?”

“你躲什么?”叶惜京冷笑道。

那大管事一口气憋在胸口,只觉得叶惜京站在她面前让他有些喘不上起来,有些结巴地说道:“小的……小的……有些畏惧小王爷。”

“畏惧?”叶惜京皱眉·忽而余光瞟了一眼一直安静站在一边的千秋。千秋不管是大管事说什么做什么,都安静地站在那里,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叶惜京道,“摘了帽子。”

千秋没有动,叶惜京心觉更为可以,一面让人看住那大管事,一面再次对千秋重复了那句话。千秋一颗心跳得飞快,若是此刻摘下了帽子·会变成什么结果?

“是聋子吗?”叶惜京以目示意那官差头领摘下千秋的帽子,那官差头领道:“小王爷,是一个寻常女人,那奸细是个男的。”

叶惜京却没有听那官差头领的话,只是盯着千秋看了好一会儿,道:“不是聋子的话,便摘下帽子。”

千秋的手有些僵冷,微微抬起手,触及帽子的边缘,她能够想象那少年已然长成了什么模样·也清楚地知道她与她如今早已站在河的两岸,再也不是他几句“让她相信他”能够夏河回到对岸情景了。…

她怀着身孕,她是端王妃,她不仅仅是她而已,她不能为叶惜京所掌控,若是叶惜京成长为了第二个叶臻,便是什么手段都能够使用的千秋心中挣扎着,却听蓝于沧的声音道:“小王爷,久违了。”

蓝于沧从船舱内出来,身后是一群官差·他依旧笑得很是和煦洒脱,似是不觉得要面对的是一个可怕阴冷的叶惜京,依旧是那雨中同乘马车的少年人。

叶惜京一愣·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会在此处碰上蓝于沧的。蓝于沧掸了掸身上的衣服褶子,道:“外头冷的厉害,斯梦,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千秋心头一凛,心道蓝于沧来得真是时候,这斯梦叫的便是她了,便道:“少司命见怪,那热水不好弄·一不小心碰上了一些事情耽搁了。”她缓步走向蓝于沧·叶惜京回头看了她一眼,觉她的披风微微养起来擦过他的身体·从背后看她,似是那身影有些熟悉。

叶惜京突然觉得鼻头有些痒·胸口那原本十分浅淡的伤口也隐隐作痛,他始终记不得那伤口是怎么产生的,想他的身手,没有人能够这样伤他,一旦遇上能够伤他的人,便不可能只留下那么一个浅淡的印子。而王府中上上好的伤药多的是,怎么会留下这样一等伤口呢?

千秋站在蓝于沧的身边,轻轻松了一口气,蓝于沧低声道:“既来之则安之。”

叶惜京道:“斯梦?她是谁?”

“斯梦是的侍女。”蓝于沧坦然答道,一点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知晓千秋冷,便提议叶惜京进船舱一叙,不必站在风雪之中说话。

叶惜京没有推辞,令人看守好那名大管事一起带着过来,便随着蓝于沧一起进了船舱里头。这间屋子乃是原本大管事所在的居所,比之其他屋子都要宽敞许多。千秋回到了屋子里头,才觉得暖和了一些,只听着叶惜京问蓝于沧道:“你当初拒绝了小王的邀请,如今还出现在这里,你让小王做什么想法?”

“我蓝于沧哪里去得,这天下本不是一个人的天下,这一寸土地不是谁人的土地,它本来就在那里。而我,不过是一个浪荡漂泊的旅人,承蒙光明王与小王爷看得起。”

叶惜嗤笑一声,道:“蓝于沧,你别扯那些有的没有的,你然出现在了这里,小王便不能轻易放你,你该知道的。”

蓝于沧摸了摸下巴,有些为难地说道:“小王爷,命理之说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

“小王不是让你来给我算命的,而是为小王谋算这个天下。”

蓝于沧摇头叹息一声,对着叶惜京道:“我蓝于沧只是一介养蛊求道之人,谋算这个天下,那是不成的。”

叶惜京对于蓝于沧的说辞自然不会相信,道:“你和彭玉不是一类人。”

蓝于沧听叶惜京说起彭玉,便知晓叶臻便是让彭玉替叶惜京施加了术法,让他忘记了与千秋的一切,彭玉不单单是朗惧的军事,还与叶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叶惜京喝了一口热茶,这茶的品质自然是下乘,叶惜京的心思却不在这茶水中,便只将就着喝了,等着蓝于沧说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来。这一趟他也算没有白来,能遇上蓝于沧便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他在奉昌为质多年,与蓝于沧的关系乃是通过彭玉。叶臻与彭玉相互利用,彭玉便一直让蓝于沧照顾叶惜京一层,少时叶惜京孤身在奉昌为质,到底有些可怜,叶惜京观他气数,当时虽然察觉到了一点什么,当初说了一句千秋是他的孽缘,便也算是仁至义尽。

“天一阁入世,为的却是叶高吗?”叶惜京直呼顺帝之名,目光有些逼人,他本以为蓝于沧真是一个游戏人间之人,如今却是为了顺帝而四下动作,不禁让他对蓝于沧生出许多恼怒的心思。

蓝于沧只摇摇头道:“并非如此。”他此言并非否认天一阁入世,而是否认所为之人并不只是顺帝叶高。

“小王虽然忌惮你少司命的盛名,却也并非怕了你,巫蛊之术虽然神奇,但是你该知道付经略多年,不会没有一些能人异士吧?那些道士自几百年前被你们赶出昆仑山开始,便从不曾停止回到中原的心思。”

“小王爷这是威胁?”

叶惜京目光森冷,道:“便是威胁又如何?”

蓝于沧摇头道:“小王爷何必如此?”

“因为小王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情,越是想不通的事情越是让人在意,人都是如此,不是吗?”叶惜京的目光已经转到了千秋身上,“世人皆知你蓝于沧是去了穗城,将端王妃从朗惧手中换取了出来,小王还不至于让一声斯梦迷惑了过去。”

千秋心中苦笑,果然如此,叶惜京只是顺了蓝于沧的意思进了屋子里,但是叶惜京从蓝于沧出现的一开始就心知肚明。

“小王爷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千秋出身道,缓缓抬起头来,只露出那一双微微向上挑起的有些狭长的眼睛,目光中已然是一派冷漠疏远之色。

就好像当年他看她,她看他,两个世界的人,两个明明是孩子却同样寂寞同样清冷的人。

叶惜京看着那一双眼睛,一时之间脑子里一阵嘈杂之音,很是难受,便厉声道:“小王没有能找到阮胥飞的尸体,得到你的也一样。”

叶惜京逼近一步,千秋呼吸一滞,对上了他的目光,一瞬间前程往事涌上心头,又尽数散去,却只是轻轻一句:“你真要杀我?”

那个曾经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少年,是真的已经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她虽然觉得忘了也好,可到底如今听他说一句他要杀她,还是觉得心中有些难受,此刻为了自己和孩子,也必须要相尽一切办法保住自己才是。

蓝于沧似是有些明了千秋的想法,他并不支持也不反对,只让一切事情顺其自然便好,该来的总要来,该走的总会走,缘聚缘散,从来不由得人半分。

叶惜京只觉得千秋的这一句话问得实在是可笑了一些,难道她说要杀人还是唬人不成?莫不是以为在开玩笑?可叶惜京又隐隐觉得千秋话中带着的无奈意味,有着极大的失望与悲哀,竟似那外头飞扬的雪花,明明是那般轻盈美丽的物事,却携裹着纷纷寒意而至。

“你可是……真的要杀我?”千秋凝视着叶惜京,再一次问道,她想,其实她对他一直都很不公平,当年为了与英帝的协议,便利用他对她的情意捆绑着她,如今却要利用他已然忘却的过去,使得自己保全。如果可以,她宁愿这一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他,什么也不需要说,什么也不需要做,就让所有的一切淹没在年年岁岁之中,淹没在人海之中,也好过这一刻。

398 最毒妇人心

今晚更新地有点晚了,啊呀呀,我心疼小叶……

“咣当”一声,外间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叶惜京猛地回头往外,便见一名官差进来道:“启禀小王爷,那人强行躲到杀了一人逃了。”

叶惜京看了蓝于沧与千秋一眼,一把拉过千秋的手道:“你跟小王走,蓝于沧你不能轻举妄动。”叶惜京是想着前去不会武艺好对付一些,能不和蓝于沧动手自然不动手为好,便将千秋抓做人质,这时候要去抓捕那个奸细才是要紧。

千秋被他抓得生痛,却也没有呼救,叶惜京脚程极快,直接将千秋拉出了船舱到了甲板上。千秋道:“他是走了水路还是往城里头逃了?这时候不用封锁平凉关?”

叶惜京冷声道:“这一点还不需要你来提醒小王,城门早已经封了,他插翅难飞。”

叶惜京自然不用亲自下水抓人,不一会儿,不少人便穿着黑色水靠入了冰冷的渭水中,初时那人挣脱之后便直接跳入了水中,不过这样的天气若是一直待在水中不亚于找死,他一定会上岸。千秋提醒叶惜京这一点,让他在沿岸搜寻便是。

“我与你做一笔交易如何?”千秋压下被风吹得有些乱得头发,对着叶惜京说道。

叶惜京只哼笑一声,没有与她说什么,他不觉得千秋有与她谈条件的资格。

“我手中有你想要的东西,你该知道红叶夫人最后是与我在一起。”

叶惜京一听“红叶夫人”便是一顿,他侧首看了一眼千秋,忽觉这女子那目光好生令人心烦,明明是心中惧怕却表现出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叫人嗤笑。

“你先说与小王听一听。”叶惜京心觉千秋是她的俘虏,那么俘虏的一切东西都是她的,根本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世界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如今我处于弱势,你自然可以拿势压我,但是我想你应该不屑这么做才对,卑鄙而不择手段其实并不是叶惜京。”

叶惜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道这女人又如何了解他了?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话能够打动他,这样的话他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这女人自作聪明,反而落了下乘,不叫她吃一吃苦头她是不会明白的。阮胥飞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呢?

江面大风将千秋面上的发丝全都吹乱,岸边火把明晃晃的,如一条长龙游曳千秋一手拂去身上的雪花,一手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

叶惜京根本没有将千秋的这些动作看在眼里道,他不觉得千秋能在他手里翻出什么花样来。

“小王爷,这东西是你代我送给宁春婵吧。”千秋将一个包裹着一块紫纱包裹的东西递给叶惜京,叶惜京有些疑惑那其中的东西,他从不知道千秋与宁春婵有旧,如今宁春婵怀有身孕,是怎么也不能让她接触这些不明不白的东西的。

“这是什么?”

“本来是属于我的现在是属于她的。”千秋说道,又作势对着河面,“小王爷担心有问题那便罢了。”说完,她眼也不眨,便一手朝着江面扔了出去。

叶惜京眼见着那紫纱被抛出去,他纵身一跃,眼疾手快地去拿那块紫纱,风将紫纱吹开,落入他手中的不过是一样触手冰冷的金属物事。

一枚金钗,一枚纯金的蝴蝶金钗,做工十分考究,只是这全金的钗子未免有些艳俗。

叶惜京有片刻失神疑惑地看了一眼千秋,道:“这是什么?”

“如你所见,女孩子用的玩意儿,你若是担心什么,便不用管它,我只是觉得放在我这里有点沉重或者你当我实在是钱太多要扔掉一些吧。”

叶惜京对这答案并不满意,只觉得眼前这女子所言所行都让他觉得十分怪异与不解,刚才在船舱里头他第一时间想过杀了这女人,但是当她问他真的要杀她吗的时候,却有些犹豫了,这感觉说来真是奇怪,他不知道他自己是在不舍一些什么,杀人几乎是眼睛都不用眨一下的他,为何会犹豫?难道因为她是一个女人?难道因为她和阮胥飞的妻子,而他因为被阮胥飞算计了一次因而对那人有更深的顾忌?

叶惜京这才发现,那金簪一头不像普通的发簪,竟是打磨得十分之锋利,他手心被擦破了一层皮,隐隐透着红色的血丝。而被擦破的地方已然有些发麻,原本暗红色的鲜血颜色也越发变深。

叶惜京目光霍然看向千秋,道:“你在钗子上下了毒?”真是用尽心机的狠毒女人。

千秋并没有否认,她原本便是拿了那支金钗作为保命之物,只是如今恰巧遇见了叶惜京,走到这一步也实在不是她的本意。

叶惜京一剑将那伤口隔得再大一些,好放尽毒血。雪花覆盖在他的手掌上,停滞在他的伤口上,叶惜京一手捏住千秋的咽喉,道:“什么毒?”

“我不知道。”千秋尽量说得平静一些,这毒药是她问蓝于沧讨要的,只不过知道是一种很厉害的毒药便是了。

叶惜京觉得手掌越发发麻得厉害,就算流了再多的血也没有用。千秋看着他的伤口,道:“你快止血吧!”

叶惜京撕下一截袖子便将伤口紧紧缠住,握住拳头,一手始终没有松开千秋的咽喉,道:“解药呢?”

千秋只觉得咽喉被她捏的生疼,且脚尖缓缓离开了地面,呼吸越来越难受,面前只剩下叶惜京那一双充满着鄙夷与恼怒的眼睛。忽然,千秋觉得呼吸稍微顺畅了一些,她却是受不住身子瘫软下来,失去了意识。

这似是有些超乎叶惜京的意料,他只是想让她痛苦一会儿却不曾想就此让她死了,只见她身子一软,忽的就倒在了他胸口,叶惜京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任由千秋倒在地上,可以触碰她略带着寒意的身体,不知怎么地却是伸手扶了一把,就此让她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叶惜京一手已然僵麻,呼吸有些急促,他想着毒真是厉害霸道,因而对于怀中的女子的恼恨就更深了一层,一探鼻息,发现她还活着,心道定要这女子醒过来交出解药,然后让她生不如死。

叶惜京再看那锋利的蝴蝶金钗,忽然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明明是有些艳俗的味道,可看着看着却生出一丝别样的意味来,他将那紫纱捡起来重新缠在了金钗上,然后收了起来。

“小王爷,人找到了。”

叶惜京暗暗调息着压制着毒素,抱着已然昏迷过去的千秋回了船舱。

蓝于沧还在那里,看不出他揣着什么心思,似是知道他迟早会回来一般。然而看到叶惜京抱着一动不动的千秋,蓝于沧还是心下有些惊慌,忙过来查看千秋,只听叶惜京沉声道:“她昏过去了。”

蓝于沧抬眸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蓝于沧接过叶惜京手中的千秋,将她放在床铺上,很快便看见她脖子上清晰的手印,知晓是叶惜京刚才下重手了。

他摸了摸千秋的脉搏,眉头越来越盛,一手连连点了千秋多处穴道,千秋苍白的面色才稍稍红润一些。

叶惜京看着她似是很是痛苦的模样,不禁有些诧异,问道:“为什么还不醒?”

蓝于沧并没有回答叶惜京的话,而是在房内开始找笔墨,开始写药方。

叶惜京皱眉道:“你该不是要让小王来救她吧?”

蓝于沧头也不抬地继续写着,道:“你若是想要解药,便帮我去按照这个药方抓药,不然你会后悔的。”

“小王会后悔?”他会后悔什么?叶惜京对蓝于沧的话并不同意,余光扫过昏迷中的千秋,道,“别忘了,你是在小王的地盘上,如今你该直接交出解药才是。”

蓝于沧搁置下了笔,将那房子的墨汁吹了一下,递给叶惜京,道:“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叶惜京并没有直接接过药方,道:“既然小王不明白,不若你告诉小王。”

“这不是我该告诉你的。”蓝于沧说道,若是他此刻将一切道明,叶惜京也未必一定会信,最好的方法是让叶惜京自己想起来。

“……叶惜京。”昏迷中的千秋忽然呓语了一声。

叶惜京一愣,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疾步走近床边,抬起手就要直接结果了千秋的性命。蓝于沧只是冷眼站在一处,他本可以直接制止他的动作,可是他没有,因为他相信叶惜京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走过那些迷障,命运终将会引导他走向最真实的彼岸。

那只手顿在半空中,目光落在了她额间沁出的薄汗上,再一次清晰地挺清楚了她口中低喃的名字。

是想要耍什么花样吗?叶惜京不由自主地想。

他缓缓收起了那只手,皱着眉越发专注地看着昏睡中的千秋。

399 织梦、私心、劝离

叶惜京心中有许多疑惑,可蓝于沧似是并没有想要解释很罗的样子,他了解蓝于沧,若是他不愿意,纵然百般逼迫也不能耐他如何。

叶惜京有些心烦气躁地出了房间,到甲板上透气,不觉间又拿出那一枚自杀缠绕的金钗出来细细查看,只觉得这金钗有些眼熟,分明有些碎片堵在脑海中,却怎么也不能拼凑完整。

风雪落在他的肩头,叶惜京终究是拿了那张药方交给下人去抓药,命人将这艘船好好地看管起来,不得让船上任何一人离开。

千秋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天依旧是黑的,屋子里是浓浓的药味。千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有些忧心地看着蓝于沧,蓝于沧安慰着对她笑了笑,千秋这才舒了一口气。

她也不矫情那药是有多苦多难喝了,不论如何都是药,便只一口气将它都喝了,又灌了好一碗水。案还有一碗稀粥,这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一口气将粥都喝了干净,尚且意犹未尽。

这时候外间已然响起了叶惜京的脚步声,千秋不曾想叶惜京如此空闲,竟然还在此处。她知道是她下毒在先,他要杀他也是很自然的反应,可心中到底挂念着自己孩子的安危,如今再见叶惜京便心中更加警惕。

叶惜京离开了又折回来,是因为他还没有完全得到蓝于沧的解药,两方似是就如此僵持着,知道千秋醒转,他想他是时候该来同这个女人谈一谈了,不管是这女人的异样的表现,还是她知道得到了红叶夫人的秘密。

叶惜京拿着那张药方子进来,对着二人道:“小王去查过,这张方子似是保胎的。”

千秋目光一变,在被子里的双手一下子拽紧了被子。蓝于沧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叶惜京的答案。叶惜京露出一抹笑意,道:“这孩子是谁的?”

千秋面上涌上上怒红,就要发作,却是硬生生忍住了·什么也没有说。叶惜京余光转向蓝于沧,面上笑容更为古怪,道:“这是朗惧的孽种?”

千秋没有否认,蓝于沧也选择了让叶惜京发挥想象的空间,千秋待在朗惧的后院那么久,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到是朗惧的孩子了·不会将这孩子怀疑到了已然死去的阮胥飞身上去。

叶惜京对千秋更为厌恶,可这层厌恶身后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有一种巨大的愤怒。他手上一用力便将那药方子揉成了一团,道:“你跟着小王回城里。”

“小王爷,王妃不宜走动。”蓝于沧适当提点到。

“小王为何要迁就朗惧的孽种?”叶惜京对着千秋讽刺地问道,他是想要用这话激怒千秋,显然千秋一直都是处于愤怒的边缘,然而却一直都控制着没有爆发,不禁让他更有挑起她愤怒的**·他就是想要看一看这个女人撕去了所有伪装之后只剩下绝望和崩溃的表情,然后跪在他身边求他饶恕她。

千秋阖上眼帘,缓缓舒了一口气·道:“叶惜京,除我之外,无人再知沁芳公主的尸身在何处,到时候就算是得了整个天下又如何?”

叶惜京咬牙,点了点头,将那方子丢给她,道:“便好生伺候着你,你该知道小王的耐心。”

叶惜京一走,蓝于沧便道:“他情绪似是有些激动,不太像他了。”

千秋心道从前他遇上他也一直都是容易被她影响情绪·看来就算某些东西变了,这一点倒是一如既往。千秋倒是并不因此而高兴,只是蓝于沧此前便说过胎象其实并不稳固,后又东奔西走,恐怕会导致滑胎。

蓝于沧整了整衣领,道:“总之如此一来也好·你是该好好休息一番了,我总觉得事情似是朝着很有意思的方向发展了。”

千秋被他这句话说得有些哭笑不得,既然暂时无法回到奉昌,那留在船上倒是也没有那么糟糕。

然而第二日晚上,船上却来了一位客人。千秋从来不知道她和他竟然还有再次见面的一天。宁春婵已然一副妇人打扮,且小腹已经高高隆起,少说也有七个月了。

宁春婵目光呆呆地看着千秋好一会儿,眼眸有些红,心却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千秋,我想要单独同你说一些话行不行?”她话语是对着千秋的,目光却是转向蓝于沧,希望他出去好留下空间。

蓝于沧顿了顿,很快便退出了房间,顺便去看看一直被他安排在船舱底下的王玄翎,应该不那么容易死掉才对。

宁春婵上前两步,对千秋微微福了福身,道:“本该是我好生招待你,尽力帮助你才是。

“然而我似是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宽宏大量,即便我知道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本来应该是千秋你的。”宁春婵笑了笑,这笑容在千秋眼前放大,只觉得宁春婵多了一丝决绝意味,她且静心听着,不知道宁春婵到底要说什么。

“可是这已经是我的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呢?”宁春婵再次逼近一步,盯着千秋的眼睛说道,“你成为了端王妃,阮胥飞死了,我也为你感到有些遗憾,可是你为什么要来找叶惜京呢?”

若是可以,她自然不想来找他。千秋心道,不是她找上叶惜京,而是她被叶惜京留在了此处。

“你不说话?”宁春婵眼圈更红,像是快要哭出来了,她对千秋的心情有些复杂,其实她也不想对千秋怎么样,可是她害怕,因为她知道曾经的叶惜京对千秋的执念是多么地深,她是体会最深的人,她很清楚地知道,事实上她就是千秋的替身而已。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可是你却是那么轻易得到了别人好不容易才能得到的东西。”宁春婵唇角缓缓扬起,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是多么羡慕她,羡慕她有一个漂亮温柔的娘亲,能写一手好字,还会弹琴,一直以来千秋就是她的憧憬。小的时候也许对这些并没有多么深刻的意识,可是越是长大越是明白,尤其是隔了七年再次相见,她知道她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千秋,她只是宁春婵,而她也只是想要守护住自己的东西而已。

她全心全意对司马重华,甚至为了司马重华背叛了千秋,可是司马重华却是转身娶了吏部尚书之女尹绛紫。她遇上了叶惜京,在她最为落魄最为悲伤之际遇上了身受重伤却依旧救助了她的叶惜京。她一开始并不想要夺走千秋什么的,她知道叶惜京对她根本毫无念想,她也只不过想要求得一丝安稳。可是当叶惜京醒来之后茫然地看着她,抓着她的手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应承下了叶惜京的话,一切都让她措手不及。她被编织进了他的记忆里,成为了他舍身相护一起成长的女子,成为了他的执念,她渐渐忘记了自己其实不过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千秋,我求求你好不好?”宁春婵哭着跪了下来,千秋后退一步,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

“你可以走的不是吗?我让人放你走,你离开这艘船,你偷偷地出了平凉关就好,我不会让小王爷去追你的,你相信我。”

千秋看着宁春婵好一会儿,看她眼泪纵横,看她的悲伤,她道:“你喜欢叶惜京吗?”

宁春婵要不犹豫地说道:“是,我喜欢他,我爱他,我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我怀着他的孩子,你不能抢走他。”

她紧紧拽着千秋的衣角,抬头看着千秋,千秋叹了一口气,道:“你身子重,赶紧起来。”

宁春婵摇了摇头,道:“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千秋,你就当做是放过我也放过他,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我很了解他,我知道他已经开始变了,他问了我许多事情,他会慢慢想起来的,可是他不应该想起来,他想起来只是会更加痛苦而已。”

“你起来。”千秋说道,“你是在用自己的孩子来威胁我吗?”

“我不能让你抢走他。”

“你要我离开逃离这艘船,要我离开平凉关,你可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在这艘船上,为什么没有能离开平凉关?”千秋好笑着反问道。

宁春婵愣了愣,道:“你是想要让他想起什么吗?你心气如此之高,怎么肯容得下我,可是你和他早就已经结束了,他不是你的叶惜京了。

“他对你如何?”

“只要没有你,我便是他心中挚爱,我便是他的唯一,我的孩子将来会是世子,我会一直陪着他。”

“你太高估我了。”千秋说道,“他既然早已经忘了我,早已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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