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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当关-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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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主的。”

千秋一怔,再次打量那蝴蝶耳坠,呐呐地有些说不出话来,难怪她觉得有点眼熟呢。只是那个早已经消失在她的脑海里,以为死得不要再死的人居然会和王玄翎在一起,不免有些吃惊。当初赫连无颜带走了**公主,此后这人便消失了踪迹。后来千秋在定封遇见司马诚,他原本是想要从赫连无颜手中交换来**公主的,可惜后来因为种种缘由没有成功,不过据千秋看来是叶臻本来就没有放人的打算,凡是叶臻想要做的事情,基本上最后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王玄翎的目光有些茫然地看着屋顶,他有些遗憾地说道:“她多少应该知道肃王留下的东西,当初**公主与肃王的关系就十分之好。”

“她现在在哪里?”

王玄翎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道:“应该活不成了,暴雨中遇见了滑坡,她掉进了激流,我本来想要拉住她的,只可惜只抓住了这一只蝴蝶耳坠。她手脚不太好用,王妃应该很清楚……咳咳咳。”

千秋当然清楚,**公主的手脚就是她废掉的。

千秋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身后拿出了那把匕首,凑近王玄翎,王玄翎目光一惊,问道:“王妃你想要做什么?”

千秋冷笑道:“我想你应该很想要活下去的,既然如此,那你就乖乖合作,来回答我一些问题好了。”

王玄翎看着那森冷的刀光,再看千秋的脸,笑了笑道:“知无不言。”

千秋心道果然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便直言道:“我想要知道的是叶臻为什么要一直留着**公主而不杀,不会事忽然想起了兄妹情谊了吧?”千秋不过是随口一说,这借口谁都不会相信的。

果然,王玄翎很快否定了千秋的答案,他道:“王爷不是那等人,他只是想要留着她的命最后来祭奠沁芳公主而已。”

千秋再次听到沁芳公主这个名字,恍若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最初,脑海中浮想起五岁那一年的秋猎,想起见到叶臻的场景,那样一个人,怎么着也惦记着他的妹妹吗?

明明,连她怎么死的都没有过问,却在死后这些年为了她做了这么多事,有时候男人比女人更难懂。

394 忘却是一种残酷的选择

千秋心中思量着叶臻的事情,一时间没有注意到王玄翎目光中略带着一些懊恼自嘲的目光,他其实并不想**公主就此死去,以来是囡为叶臻会因此事而怒,而来是因为一直以来她都和他在一起,似是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这人突然死了,倒是叫人有些不习惯起来…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还带着毒药。”这话是蓝于沧问的,是他处理的王玄翎的伤口,那毒药虽然不是天下绝无仅有之物,但是也霸道得厉害,若非遇上了他蓝于沧,想必王玄翎很难撑过去。

王玄翎面色沉下来,道:“自然也是拜**公主所赐,她手脚不好用,身边自然会带着一些毒药的。”

千秋“噗”地一声笑出声来,想来是这两人内斗导致了如今的结果,之不过叶臻实在是令人惊奇,居然就这样放任**公主,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是我将她拉出来的。”王玄翎似是知道千秋这一声笑意为了什么,解释了一句,目光中对自己也有些质疑起来。

千秋似笑非笑地看着王玄翎,冷不丁地说道:“莫非你还看上了毁容的老女人?你还真是口味甚重!”

王玄翎被千秋这么一句激得剧烈咳嗽起来,面色潮红,看起来实在是难受之极,然而千秋却更是因此觉得事有蹊跷。

蓝于沧心道一般人绝对不会想到那一层去,也只有千秋会往如此偏门之处想。

“她死了最好,不死我也不会让她活着。”千秋冷冷地说了一句,站起身来,将脑海里司马星的影子抹去,一事归一事,反正如今**公主也不是死在她的手中,她是毫无愧疚之意的。

王玄翎没有接千秋的话,似是在思考什么。这会儿天更亮了蓝于沧出门去看了看外面,地上泥泞,有些冷。蓝于沧回头让千秋穿着那件薄如蝉翼的衣服,千秋知道蓝于沧是体恤她如今怀有身孕便也没有推辞。

“他怎么办?”千秋指了指王玄翎道。

蓝于沧看着王玄翎王玄翎忙道:“你们不能丢下我。”

“何出此言,你还有什么特别的价值不成?”千秋可不想做了赔本的买卖,她不加害于他已经仁至义尽,反正本来就没有什么情谊…

王玄翎想了一想,道:“你们是不是要去凉州,如是有我带路,便会更顺利一些到时候你若是想要返回奉昌也必然更顺畅。”

蓝于沧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千秋却没有就此放过他,说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我看你对于叶臻也并非全然忠心,与虎谋皮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莫非王妃对于自己没有信心,还怕我这等人翻出了天去?”

千秋嗤之以鼻,道:“不需要用激将法我不吃这一套。”

王玄翎并没有被心思看穿的羞赧,反而更为坦然地说道:“我知晓我身上的光明旗令已经被你们所拿去了,你们虽然拿了那东西但是拿东西还不如我本人有用,到时候你们乔装成我的人,不是更能够通关?”

“到时候你反咬一口呢?”千秋挑一挑眉,这等人就是局势一变化就开始害人的,她对于王玄翎是一点也不信任。

蓝于沧道:“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因为我会让他乖乖在我控制之中。”

王玄翎有些畏惧地看了一眼蓝于沧,这才想起来这位面容俊美无双,看似温和有礼潇洒自在的年轻男子,乃是驰名天下的巫教少司命,其诡秘超过任何一位成名杀手毒手他能够医治令不少神医都头疼的毒,自然也会下毒。

千秋点了点头,既然蓝于沧如此说,她便也没有了异议。

玄翎挣扎着站起身来。

蓝于沧略有些无奈地如同昨晚上一般将他背在身上,然后让他骑马,由蓝于沧牵着缰绳,往寒山山脉而去。

此际朗惧已经对定封用兵,顺帝大悦,如今他已经知道了阮胥飞尚在人间,更觉欣慰,他在关外的行为依然影响到了朗惧的动作,切断了朗惧的后路,让朗惧不得不率先对薄弱的定封发起进攻。

然此事却万万不是叶臻所乐意见到的,在其大将谭笑被杀之后,便勒令自己的儿子回定封镇守,王坤随之。

冬日来临,第一场大雪无声而至。好在千秋路过山里人家的时候收购了好些兽皮用来御寒,还置办了一辆牛车,装扮成寻常妇人,可惜蓝于沧这等妖孽实在是太过耀眼,千秋不得不将他装成了麻风病人以遮挡其脸面。对此事蓝于沧觉得实在是委屈,长得好看难道也是一种错?

王玄翎的伤势有了极大的好转,却是被蓝于沧硬生生给拖得伤势反复。这是千秋授意的,若是太早好了指不定这人生出什么花花心思来。蓝于沧觉得千秋在害人上其实还蛮有一套的,就省得自己想来想去麻烦了。

蓝于沧让马匹在前面,三人都坐在牛车里头,啃着风干的肉干,千秋实在是怀念喜福楼的美食,尤其是这种时候。

千秋不想要让王玄翎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便特意穿着宽松的衣服,围着有些味道刺鼻的兽皮,样子很是奇怪,且她肚子还不怎么明显,便不容易叫人看出来。

千秋一直以来都有寒症,且蓝于沧又说她胎象其实并不太稳,坐牛车反而比坐马车好,有他看着比普通大夫都要好一些。

也许是蓝于沧的这个想法太妙-,他们期间也只遇见过一次追兵,此后便再也没有遇到这种麻烦。且寒山山脉十分之大,天地茫茫,要找一两个人实在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千秋喝了一口烈酒,道:“我们走了那么久,应该离平凉关很近了吧?”张,出入更为严苛了一些。”王玄翎说道,似是要提醒千秋要更担心自己了。

千秋知道王玄翎是对于自己反复的伤势很是抱怨,但是他如今在蓝于沧之下,就算是想要动什么心思最后也只能屈服于暴力之下,让他很是郁愤。蓝于沧很少说话,说话的时候也只对着千秋说,让他这怒火无从发泄,便只好和千秋搭话了。

千秋通常也是懒得理睬王玄翎,有时候心情好的时候还回他几句。

“端王爷若是泉下有知,知晓你们二人凑在了一起,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王玄翎刺了千秋一句,千秋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什么心情?你要不要也去地下问一问他?”

王玄翎对千秋露出一抹鄙夷之色,道:“此前小王爷对你情深,你嫁给端王爷也就罢了,如今你却是和蓝于沧一起,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还轮不到你来管我的闲事,至于叶惜京的事情,难道不是因为你吗?”如果那晚上她没有被送出城,那么就不会对叶惜京心软,就不会让叶惜京九死一生,也就不会在后来与阮胥飞如此纠结着过了那么长时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王玄翎垂下目光,忽然沉默了一会儿,面对千秋的指责他只是想起了那一年春天,叶惜京在花影之后眷恋地看着千秋的身影,他知道那个少年的神情,知道曾经的叶惜京对于前去的执着,他曾被这种感情多触动,因而才想要替叶惜京完成他的愿望,然而之后的事情全然脱离了他的掌控,直到叶惜京再次醒来之后与宁春婵缠绵在一处,让他觉得怅然若失。

他生活在大家给他编织的梦中,有些可怜,但是叶惜京也是幸运的,若是一梦忽醒,他回头看已然淹没在人海之中的千秋,又会是怎么样的心情呢?明知道得不到,索性忘掉不是更好吗?叶惜京如今只知道千秋乃是害得他差点死掉的女人,那么剩下的便只有恨意,怀着这样的恨意对付阮胥飞,对付整个朝廷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样子说来,他也是赞同叶臻的做法的。可那时他拼着她给予他的严重伤势,想要抓住落入激流中的她的时候,他怎么突然间又重复起当初可怜叶惜京的心情来了呢?也许遗忘不是最好的,遗忘是最痛苦的,也最无奈的选择而已。

“能不能把那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千秋问道。

王玄翎的拳头紧了紧,喃喃道:“那只蝴蝶耳坠。”

王玄翎眸中翻涌过墨色,片刻之后,叹息道:“扔了吗。”并不是问句,只是为了告诉自己而已。

他当然不是喜欢那个早已经被毁容,且行动不便的老女人,他只是在想那个女人为何还如此想要摆脱控制而活着而已,明明是一直以来都受人控制的可怜玩偶。原本是处于英帝与司马诚的拉锯中的平衡,后来在无颜与叶臻的控制之中,她活着,不过是叶臻想要让她亲自跪去沁芳公主面前赎罪而已,她的存在只是罪孽。

395 杏花春雨入梦来

很快定封为朗惧所得的消息传遍天下,如此一来平凉关则得紧张了许多。//**//千秋坐在牛车上远远地看着那个城池,道:“想来再过一个月,渭河就要冻结了,到时候我们可是想走都走不了。”

蓝于沧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地势,将王玄翎从牛车上拉下来,道:“有什么特殊渠道进去?”

“办法当然是有的。”王玄翎说道,便伸出手来问千秋讨要那枚光明旗令,千秋看了蓝于沧一眼,见他点头,便将那东西交给了王玄翎。

王玄翎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怀中,道:“跟我来吧,南门那边有我识得的人。”

“那你还要那东西做什么?”千秋问道。

“因为光明王是个多疑的人,所以他的手下也不免染上了这等习惯,出入平凉关这种地方,可不是只要我一张嘴就可以的。”王玄翎说道,蓝于沧已经催促牛车往南门而去。

果然有王玄翎在,千秋和蓝于沧很顺利地便进了城里头。千秋已经好些天没有睡在正经的床上了,到了城里头便想好好洗个澡,也想好好吃一顿。

蓝于沧看出了千秋的心思,几人便往客栈而去。王玄翎微微抿紧了嘴角,到底没有说什么。进了客栈,三人要了两个房间,蓝于沧同王玄翎一道以便于看守,千秋则让店家准备了热水稍稍松乏一些。

天色暗沉下来,虽然这种地方的菜色比不得奉昌喜福楼里头,可千秋却是吃得非常满足,从来不知道食物会有这样巨大的力量让人感到开与蓝于沧合计的是从平凉关走水路,不过如今已经入冬,河面上都浮着碎冰了,再不赶快船只无法通行,得沿着渭河走至白风度。

一队人马却是在此时进了平凉关,马车中的女子面色有些苍白·她身子有些重了,背后抵着一只靠枕,让身边的丫鬟泡了一杯热茶解渴。

“夫人,不是说小王爷往西京而去了吗·我们来平凉关是做什么?”小婢有些疑惑地说道,虽然这车马都已经进了城内。

女子面上带着温婉的笑意,道:“我便是知道他要来平凉关,所以才会在此处等他,好叫他知道叶芝桐是容不下我。”

那小婢面上闪过一丝了然,心道自家主子这一招算是一石二鸟,道:“小王爷疼爱夫人·若是知道夫人在受了委屈,一定不会让那人好过。”

女子点了点头,已然七个月的身子让她行动有些不便,在这种时候乘着马车外出,似是也有点委屈自己,要是惊动了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才好。然而只要想到那人无奈而宠溺的眼神,她便什么也不管不顾了,越是得他喜爱·越是厌恶与叶芝桐一道,想到自己会比她早一步诞下他的孩子,女子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马车往城主府邸而去·只一看车子上绣着的鹰的标记,便知晓这马车乃是王府中的马车,不需要特意的盘问便让人放行。

千秋正临窗饮茶,便见那辆华贵的马车驶过,街上清寂寥落,马车的声音刺耳。

王玄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寒风进来,又忍不住咳嗽几声。千秋也觉得有点冷,便将车窗牢牢地关好了,问蓝于沧船只的事情。

如今时局不稳·南北跑动的船只实在是不多,大多都是官府的船只,好不容易搭上了一条商船,那商船要的银两还真是要命。

千秋数着从王玄翎身上找出来的那些银两,好在她有随身携带银票的习惯,即便是在这等时候都没有遗失。

蓝于沧但笑不语·王玄翎也有点称奇,果真是出手大方之人,一拿出来就是一沓银票。

千秋可是知道一文钱难死人的事情的,所以不论在哪里都有带着钱的习惯,这钱不仅仅是钱,有的时候可以当做杀人的利器,有的时候也是保命的盾牌。

“在此地多买一些食物。”千秋说道。

蓝于沧知道她的意思,便让王玄翎与他一块儿去买,王玄翎不解道:“为何我也要一道去?若想要买的话,王妃自己去买便是。”

蓝于沧自然不放心千秋就此走到接上去,也不放心王玄翎就此留在客栈中,虽然他的伤势反反复复没有痊愈,可到底是一个男人,而千秋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

“这之后我也要跟着你们一起上船?”王玄翎试探着问道。

千秋挑了挑眉道:“这是自然的,若是你偷偷跑去阻挠我们,那我们不是亏了?我还要为你多付那些银子,你就知足吧。”

王玄翎苦笑,便跟着蓝于沧一块儿外出去买粮食,那商船在后天走,千秋还要在此处多住两天。

王玄翎道:“少司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听王妃的话,在我这么多天细细看来,你与她应该不是男女之情。”

蓝于沧道:“你说的没有错。”

“你不远千里来救她?当初以为你是向着小王爷的,怎么如今你却是站在了小王爷的对立面?”王玄翎很少有鱼蓝于沧单独说话的机会,如今这等事后王玄翎不得不将话挑明了。

蓝于沧看了王玄翎一眼,道:“我什么时候是向着叶惜京的了?”

王玄翎一滞,气笑道:“那你为何当初对小王爷说让小王爷杀了卢千秋?”

“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蓝于沧承认道。

王玄翎更加不解,在他看来蓝于沧做的事情颠三倒四,让人完全不明白他的立场。

“不过就算我这样说过,也不是表示我就站在叶惜京那边,因为我从来都觉得叶惜京不适合她。”

王玄翎沉默片刻,道:“你与卢千秋究竟是什么关系?”他目光灼灼,似是非要叫蓝于沧说出这个答案来不可。一路上王玄翎都是点到即止,从来灭有如此咄咄逼人过。然而蓝于沧向来都不是吃这一套的人,就算是王玄翎如此,只要他不想说他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我与她……”蓝于沧声调拉得有些长,王玄翎屏息等着他的答案,却是见蓝于沧打包了一些个大饼和包子,王玄翎不禁面上闪过一丝被戏弄的恼怒。

“我与她啊,”蓝于沧回头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意,“就像是他的兄长吧。”

王玄翎有些呆呆的,怎么样都没有想过这个答案,怎么说卢千秋那样的女人,很难让人想象的出来她的兄长是什么样子。她名义上倒是有两个兄长的,不过那两个兄长都是司马家的人,和她基本上没有什么关系,后来又基本都在千秋的控制之中。

王玄翎叹了一口气,道:“是我想错了吗?”

蓝于沧知道王玄翎以为他是爱千秋而不得,所以才会如此照顾千秋,以至于不远千里过来将千秋带回去,又如此照拂他,想他堂堂少司命谁又这等资格让他如此呢?

蓝于沧微微蹙眉,看天空道:“看来还需要买一把伞。”

他便如此往卖伞的地方而去,王玄翎只得跟上,因为他体内的蛊虫,只要离开王玄翎一段距离就会发作。

千秋做了一个梦,梦里白色的绣球花开得正好,一团团一簇簇坠在枝头,她一回头,一名男子便对着他微微一笑。她步履蹒跚着怎么也站立不稳身子,男子像是很怕她突然摔倒了,忙过来扶她。千秋只觉得视线有些模糊,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他将她抱起来,问她今晚上想要吃什么东西,千秋忽然想起来她似是怀孕了,莫不是这人知道了所以如此一问?

千秋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出来,那人却是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松手,还笑着低喃道:“你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啊。”

千秋愣了愣,那人已然放开了他,千秋正想要问他是不是阮胥飞,忽地那人已经不见了,天空中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落在她脸上,微痒。

千秋睁开眼睛,她依旧在客栈中,有些冷,她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便见外面已然飘起了细细的雪花。千秋对着凉丝丝的双手哈了一口气,回味着梦中的感觉,不禁自嘲一笑,什么时候竟是这般想念起阮胥飞来了。

到了坐船这日,千秋早早地起来了,穿得很厚实,此时的北方已然很冷了。千秋想着自己体寒,如今又有身子,更是不敢耽搁。

王玄翎回头看了看城门口,道:“过会儿想来要下大雪了,那商船可靠?”

千秋以为王玄翎又想着耍什么手段,便道:“你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我们走吧,到了白风度那里便放你走。”

“你说的话我可不敢相信。”

千秋对于王玄翎的讽刺不以为意。她早早将牛车处理了,三人轻装简行,千秋只做寸长妇人打扮,而蓝于沧不喜欢身上乱糟糟的,于是戴着一顶斗笠,早已经将这些日子一直穿着的那一身湖蓝色的衣袍换了,穿了一声黑灰色的巫教徒特有的服侍,一般人间他这打扮都不会过问。

码头在平凉关之西,走路还要好一会儿,如今街上冷冷清清的,千秋只希望赶紧回奉昌,心中还回味着某人那一句“今晚上想要吃什么”。

396 纵然相逢应不识

雪花很快飘了起来,蓝于沧将其中一把伞给了千秋,千秋将帽子戴上,毛茸茸地只能略微看见那对眼睛。…

越是靠近河畔风越是大,千秋受伤的伞快要支撑不住,索性将伞收了起来。

商船大得有些出乎千秋的意料,不想这世界还有这样一艘大船要南下,便投予蓝于沧一丝丝询问之色,蓝于沧只点点头,便率先去河畔看了看。

一群人正在码头帮忙搬运货物,其中一名管事的看见蓝于沧,便点了点头,千秋目光所及,还有几位似是也同他们一样要搭船南下的商王玄翎虽然乖乖站在一处,目光却是不自°主地飘到了船上去,他看那些个水手穿的鞋子,微微皱眉。

“走吧。”蓝于沧在前面说了一声,千秋便踏上了甲板。

三个人一间小房间,千秋不禁对于这位商船的领头人如此做生意有些好笑,果然战争时期发财容易。

千秋掸了掸身上的雪花,过了好一会儿,听外头好一阵骚动,后又平复下来,千秋与蓝于沧对视一眼,蓝于沧道:“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千秋想着这船怎么还不开,便有些无聊地坐在一边捧着一杯热茶,直到茶凉了似是都还没有动静。

“咚咚咚——”外面忽然传来的敲门的声音,一名穿上的仆役过来道,“上头说是怀疑船内有北夷人的奸细,要搜查这船一时三刻是开不了了,最早也要等明天一早。”

千秋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问道:“这天还没有黑呢,就算是要搜查今日里不行吗?还非要等着明日才能开船?”千秋到底心中有些不舒服,她可是交了这么多银子呢,却没有办好事。

那仆从似是也有些抱歉,道:“不过各位请放心便是,今晚上可以直接住在船上,之后会送饭菜过来非常时期,还请多多谅解。”

既然如此,千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们也只能留下来等着。

王玄翎心思一动,道:“说是北夷的奸细,那奸细为何会在船中?”

“王大人有何高见?”千秋反而将这问题直接派给了王玄翎。

蓝于沧反倒是躺下来阖上眼睛养神,王玄翎对千秋低声道:“看来很快这里也要成为战场了,朗惧的胃口不小,想着要一口气吞并凉州呢,小心一下子噎死了。…

千秋不置可否朗惧与叶臻打起来也好,打得越火热对于朝廷来说越方便办事。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雪却没有渐小停止的趋势,千秋不禁有些担心这河面上忽然结冰了可怎么办,不过这一整船的人还有货物都着急呢,她一个人着急可没有用。

那仆从果然正如之前所言送来了吃食,三菜一汤,三碗米饭,千秋很快将一碗饭吃了,却是觉得还有些饿。

蓝于沧在一边靠着椅子躺着王玄翎坐在角落里似是很不好受,他有些晕船。千秋睡了一会儿实在是感觉饿得难受,便从包袱里拿出饼来吃想了想便悄悄出了门,在外头吃起饼来。

船轻轻摇晃着,过道上很黑,只有一小盏烛火亮着微弱的光,照着一米左右的圆。千秋将大饼都塞进了嘴巴里,有些渴,回屋子里拿水喝,却发现已经连冷水都没有了。

千秋想了想时间应该还不至于太晚便拿着茶壶出了房间往外头去找仆从。

走过那黑漆漆的过道,很快一股森冷的寒意席卷了她风雪极大,千秋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拉近了自己的衣服,提着茶壶的手冷得有些发抖。

“你在干什么?”忽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千秋一回头便见一位身形魁梧的男人,千秋站定,低着头道:“敢问这位师傅是?”

“我是这船上的大管事,你怎么会来了这里?”

千秋这才发现她似是一不小心走到了船尾,外头静悄悄的,只看见一些个货物堆积在外头覆上了一层雪花。

“我是想要弄一些茶水,渴得厉害。”千秋如是说道,那人犹豫了一下,道:“那你跟着我来。”

千秋顿了顿,道:“不麻烦大管事了,大冷天的实在是有些麻烦,想来房内还有一些冷水,将就着喝了也就算了。”千秋见天黑,附近又没有什么人,这人长得有些凶悍,她一个怀着孕的人若是突然跟着他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好。

正想要巧言告退,那人却突然叫住了她,道:“等一下。”

千秋心生警惕,见那人忽然走近她,便退后两步道:“不知道大管事有何事指教?”

“你…那人沉下声音来,“若是真需要热水的话与我去取了便是并不麻烦。”

千秋心中有些为难,如果硬要推脱反而叫人觉得可疑,千秋道:“我一个妇道人家终究有些不妥,不如回去叫我夫君来吧。”

“哦?”那人似是对于千秋的话起了更大的怀疑,千秋忽然间不远处的岸边亮起了不少火把,一堆骑兵到来。她想起来之前仆从说的是来搜查北夷人的奸细,心中稍稍有些安定,反正她不是北夷奸细,能够摆脱了这位大管事的盘问便好。

那大管事更为犹豫地看着千秋,道:“官兵来了,该是来寻找北夷的奸细,倒不如请夫人暂且留步,反正这之后背个船舱都是要盘查一遍的。”

千秋点了点头应下,直说是站在船尾太冷,便往人多的前面而去,怕这人对她不轨,倒不如和一群官兵在一起令人安心,且蓝于沧要是迟迟不见她回来应该会出来找她。

那些个官兵果然是来搜查的,很快船上便上来了很多官兵,那火把将船上照得分明,千秋一直都低着头,将一张脸掩藏在帽子下面,那大管事上前招呼那群官兵,道:“官爷们可自行搜查,只希望不要弄出太大的声响,我们也不好做。”说着,他便不动声色地给带头的人塞了一锭银子。

那领头的官兵却没有立刻收下,并不是他对于钱财无动于衷,而是今晚上他还是要收敛一些为好,只道:“这一套还是暂且收起来吧,我们是按了规矩办事情的,若是放过了奸细我们都是要掉脑袋的,且今晚上又是小王爷亲自来拿人。”他将声音压得很低,可千秋还是听见了,只听着“小王爷”三个字便是心中一惊,若是叶惜京见到了她是不是就会认出她来?

叶惜京虽然是忘却了喜欢她的事情,却是记得她是他的仇人的,印象之深自然不必说,到时候事情也不好收场。如此一想千秋有些心慌,只强迫着自己要镇定,上前问那位领头的官兵道:“这位官爷,听说是要捉拿奸细,可不知道那位奸细是男是女,年龄几何?”

那官差对于千秋一个女人突然上前问话有些反感,只道:“你是什么人?”

那大管事拱手道:“是船中的一名客人,是外出来取一些热水的。”

“把你的帽子摘下来。”那官差还不客气地说道。

千秋心道要是直接过了他这一关还好些,便很利索地摘了帽子让他看,那人看了看便抬了抬手道:“走吧。”

千秋心中稍定,将那帽子戴上,那管事心中也是一定,他原本以为千秋颇为可疑,看来真是一位寻常妇人,是他误会她了。

千秋正要准备走,那大管事有些过意不去,便道:“若是想要用热水你且稍等片刻。”

千秋哪里想要等,此时此刻应该赶紧离开,她可不想就此碰到叶惜京多生出事端来。不过那叶惜京应该在西南才是,怎么会突然跑来了平凉关?千秋只得暂且搁置下这个疑惑,推辞了那大管事的好意。

然而一声马嘶之后,便见夜色中一人到了岸边,身旁的官兵皆下跪行礼,千秋心中暗道糟糕,这会儿离开似是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她只得寄希望于刚才那位官差已经确认过她不是他们要找的北夷奸细,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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