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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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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元娘听了沈致远的话,哭得更伤心了,覃初柳不知道该怎么哄元娘。只能用没受伤的手轻轻地抚着元娘的胳膊,一遍一遍地说着,“我没事”。
傻蛋不耐烦了,直接把覃初柳安置在圈椅上,去后堂把老大夫寻了来。
老大夫看着哭作一团的女人,终于知道他主子的脸为什么那么黑了。
他赶紧上前。耐心地劝道,“小嫂子你莫难过,覃姑娘的伤也不是不能痊愈的,她说的你不信,难道连大夫说的你都不信?”
元娘泪眼朦胧的看了老大夫一眼。又将信将疑地看着沈致远,沈致远也晕了,他昨日明明听到的是不能恢复如初了啊。
“我昨天听到的明明是……”
“你听错了!”老大夫斩钉截铁地打断沈致远,伸手把沈致远扒拉到一边,“小嫂子,昨日咱们这里最好的接骨大夫已经给覃姑娘看过了,只要好好养着,定然能好,你且放心吧。”
“真的?”元娘抹了抹眼泪,“老大夫你可不能骗我们。”
老大夫连连保证,这才哄住了元娘和梅婆子。
元娘想尽早把覃初柳接回家,在外面总归是不如家里舒服。
老大夫没有立时答应,而是假托给覃初柳拿药去了后堂,约莫过了一刻钟才回来,手里也不见有药,只带回了元娘想要的答案,“可以回家将养着,只是她的脚也伤到了,暂时不要下地行走,胳膊更是不能碰,还要定时来医馆换药。”
元娘连声应下,又问了诊金,老大夫眼珠一转,嘻嘻笑道,“我与覃姑娘也算相识,这样吧,我给你们算便宜一点儿,这次就收你们二两银子,以后每次来换药,再收五百钱。”
元娘自是不会心疼钱,立马拿银子付了。
刚才见老大夫在那里转眼珠子,覃初柳就知道这老大夫跟安广荣一个毛病,半年看一次病,看一次管半年,太黑了!
从医馆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元娘他们来的早,指定连早饭都没吃,覃初柳便提议先去永盛酒楼,吃饭的同时,顺便也给郑掌柜他们报个平安。
去到永盛的时候,温掌柜竟然也在,他也听说了覃初柳的事情,正打算和郑掌柜一起去看覃初柳呢。
见面之后,又是好一阵寒暄,覃初柳只捡好的说,安了他们的心。她还趁机问了温掌柜塑料薄膜的事情,温掌柜也说不知,又聊了几句便回东升米粮了。
永盛今日客人也很多,郑掌柜也出去忙了,雅间里只剩下元娘并梅婆子夫妻。
元娘拉着覃初柳的手不放,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地道,“柳柳,都这个时候了,咋还想着种地的事儿,咱家现在也不缺那点儿银子了,你就安安生生地在家待着不行。”
覃初柳安抚一笑,“娘,我真的没事!我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是能待的住的,让我一个月不出门,我指定会憋疯的。”
元娘还想再劝,正巧这个时候小伙计上菜了,元娘暂且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元娘和梅婆子一左一右。不时给覃初柳夹菜,覃初柳倒也享受这样的温馨时光。
眼见饭就要吃饭完了,梅婆子终于忍不住了,“柳柳。傻蛋咋在医馆里?他不是被人掳走了吗!”
覃初柳咽下口中的菜,不急不徐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回事儿,他好似受伤了,去医馆应该也是看伤的吧。他不是真的傻,他只是不爱说话罢了,梅姥姥你莫要担心。”
早前闲聊的时候,覃初柳已经告诉梅婆子和元娘傻蛋会说话了,叫他们不用为傻蛋担心。
饶是这样,再见到傻蛋。梅婆子还是放心不下。
戚老头儿想的倒和梅婆子不同,他问起了沈致远的事情,“柳柳,我咋觉着撞倒你那人长得和你、元娘有几分像呢。”
经戚老头儿这么一说,元娘也想起来了。面色有些凄凄,“可不是,他那双眼睛,跟绍维一样一样的……”
“天下间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咱们这是有缘分,还碰上了一个,说到底。大家也不过就是萍水相逢罢了,不用往心里去。”覃初柳怕元娘想多,反而不痛快,赶紧出言劝解。
元娘倒还真没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那双眼睛和覃绍维长得像,她便想到了覃绍维罢了。至于和她长得像,她倒是没啥感觉,就像覃初柳说的,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他们定然是有缘分才遇到的。
梅婆子的想法倒是和覃初柳不谋而合。她想到了倾城,想到元娘长得不像她生母,必然就像生父,说不准那沈致远就和元娘的父亲有关系。
几个人各怀心思吃完了饭,便告辞要家去。
郑掌柜说覃初柳受伤不适宜坐牛车,便指派了酒楼里的马车,让高壮护送着他们回去。
覃初柳倒也没有推辞,眼见马车晃晃悠悠要出太平镇了,高壮突然敲响了车门,然后在外面轻声说道,“昨日撞你那人从咱们出了酒楼就跟在后面,看样子是要随咱们出镇子,你看咋办?”
那可是个麻烦,!覃初柳不想招惹麻烦,对高壮道,“高叔,咱们快些走,把那人甩开吧。”
高壮早看沈致远不顺眼了,得了覃初柳的指示,与车夫说了一声,马车便加快了速度。
出了镇子好一会儿,马车突然慢了下来,高壮又敲了敲门,“柳柳,眼见快要进村了,那人可还在后面追着呢!”
还在后面追着?这得要多大的毅力啊。
覃初柳推开车门,留了一点儿缝隙往外看,可不是,距离他们大概三四百米的样子,沈致远正一边擦额头上的汗一边费力的跑着,因为马车降了速度,他距离马车倒越来越近了。
“不管他,咱们只当不认识他!”前面有了傻蛋和谷良的例子,覃初柳对这种狗皮膏药似的人绝对是敬谢不敏。
“柳柳,是这人撞了你,才让你受的伤,咋能就这样放过他?他不来找咱们咱们还要去找他呢,现下他送上门来了岂不更好!”梅婆子愤愤道,那表情语气,真是恨不得沈致远拿命来偿还覃初柳的胳膊。
“这件事也不能怪他”,覃初柳安抚地拍了拍梅婆子的手,“都是我运气不好,才出了这样的事情。”
正说着,忽听沈致远在马车外面气喘吁吁地喊道,“覃姑娘,若是你的胳膊真的好不了了,我便要照顾你一辈子,我大周男儿,绝不会逃避责任,你等等我啊,我快跑不动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大周男儿
覃初柳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叫沈致远的二货,比沉默腹黑的傻蛋,憨实机敏的谷良要难对付的多。
所以,这样的人坚决惹不得,最好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打定了主意,覃初柳忙吩咐高壮,“高叔,不要管他,咱们快走。”
马车到家,高壮连一口热水都没喝就回去了。
元娘和梅婆子小心翼翼地把覃初柳安置在炕上,正一左一右地挨着覃初柳嘘寒问暖,忽听门外沈致远大声呼喊,“覃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任的,你让我进去好不?你家这条狗……”
“狗”字刚说完,就听隼一声嚎叫,紧接着,便再没了沈致远的声音。
梅婆子赶忙下地,“我去看看,可别出人命啊。”
不大一会儿,梅婆子就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回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梅婆子面露急惶的神色,“他好似晕厥了过去,现下正在门外躺着呢。”
晕厥了?吓晕的!是隼吓晕的!
覃初柳很不厚道的笑了。
“现下也不若冬日那般冷了”,覃初柳安抚梅婆子,“他就是在外面躺一会儿也不会冻死,咱们不要管他,他醒来见没人管他自己就该走了。”
梅婆子探头往外瞅了好几眼,很是不放心,“隼不会真咬他吧,若是咬伤了人,那可怎么办好啊?要不咱们先把人弄进来,等他醒了再撵他走。”
这样的人让他进来容易,让他走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覃初柳才不会因为一时心软给自己招惹这么大一个麻烦呢。
“梅姥姥,隼是狼不是狗,它只不过是想吓吓沈致远罢了,若是它真想怎样,现下那沈致远还能有命吗?”
梅婆子想想也是,但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一个大活人躺在自家门口,这心里总也忐忑不安。
沈致远在外面躺了足有两刻钟了,依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附近的几户人家已经发现了他。
他们并不知道沈致远是来找覃初柳的。只以为是过路的人晕了过去,赶紧把安冬青找了来。
安冬青给沈致远把了脉,“应该没啥大事儿,吃点儿东西暖和一会儿也就好了。”
可是,去哪儿吃东西暖和一会儿呢?
安冬青看了眼覃初柳家紧闭的大门,最后还是没开这个口,只招呼了几个身体强健的汉子合力把沈致远搬回了他家。
看着一群人散了,梅婆子才踏实地坐回炕上,“被安冬青救走了!唉,不管咋样。只要无事就好!”
麻烦到了安冬青手里,覃初柳也心安了不少,只要沈致远不来缠着她,他愿意去谁家就去谁家!
不过,覃初柳忘了很重要的一点——安冬青是个贯会坏事儿的。
安冬青把沈致远带回家。不大一会儿他就醒了,吃了热乎乎的饭,这才彻底缓过劲儿来。
安冬青问了他的来历,要去到哪里。
沈致远下地,给安冬青行了一礼,先是道了谢,然后又把这次来安家村的目的说了。“我撞了覃姑娘,让她受了伤,大夫先头儿说她的胳膊再难恢复如初,后来覃初柳的娘去了,大夫又开口说能治好。我猜测,那大夫指定是为了安抚覃姑娘的娘亲才会如此说。
“覃姑娘是被我撞倒的。她受伤我难辞其咎!我堂堂大周男儿,做了错事怎么能逃避责任,若是覃姑娘以后真的不好了,我要好好照顾覃姑娘才是啊!”
一句“我堂堂大周男儿”也让安冬青热血沸腾,他起身拍了拍沈致远的肩膀。“你说的对,我大周男儿顶天立地的,绝不做缩头乌龟。等一会儿我就陪你再去元娘家里走一趟。只是,你要如何对柳柳负责?”
这个问题可算问着了,沈致远一滞,半天无话。
他也开始琢磨起来,到底要如何负责呢?他们男女有别,莫说要近身照顾覃初柳了,就是与她同屋多说几句话也都于理不合啊。
怎么才能解决于理不合这个问题呢?
正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南烛和紫苏来了。
“爹,听说你救了个人,祖爷爷让我们来看看。”南烛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了眉头皱成川字的沈致远。
安冬青给沈致远介绍,“这是犬子南烛,小女紫苏”,转头又向沈致远,“这位是……”
忽想起来,安冬青还没问过沈致远姓名呢,沈致远便自我介绍,“在下沈致远,京城人士,此来贵地是为了……”把他撞了覃初柳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紫苏和南烛听了都很着急。“柳柳现在情况如何?”紫苏焦急地问道。
“大夫说养一养就好,不过我看不尽然,覃姑娘的胳膊只怕难再好。”沈致远很是执着于自己的猜想。
“哥,咱们现下就去看柳柳吧?”紫苏立时红了眼圈儿,抓住南烛的胳膊急切说道。
南烛还未说话,就听沈致远双手一阖,发出一声脆响,“哎呀,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若是成了兄妹,在一起不就合情合理了吗!”
眼睛从紫苏握着南烛胳膊的手上收回来,他便急匆匆地往外走,安冬青不明就里,却也怕他惹出祸端,赶忙跟上。
南烛和紫苏跟在后面,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被高氏拦了回去。
此时覃初柳正享受元娘亲自端着茶盏给她喂水。
“够了吗?”覃初柳喝完一盏,元娘手执空盏问道,“你若还要娘在给你倒。”
覃初柳背靠在墙上,美滋滋地点点头,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向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呢,确实很舒服啊。
元娘倒了第二盏温水,刚凑到覃初柳唇边,就听外面有人大声说道,“覃姑娘,我想到一个好办法,这样我来照顾你就名正言顺了。”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覃初柳往下出溜了一下,由靠坐变成了躺,闭上眼睛懒洋洋地说道,“娘,不必理会这人,他自己觉得无趣就走了。”
虽然沈致远的眼睛很像覃绍维,但是元娘对沈致远也没有什么好感,说到底,若不是他撞了覃初柳,覃初柳也不必遭这份罪。
母亲袒护子女是没有理由的,凡是伤害了自己孩子的人,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母亲看来,都是不可原谅的。
元娘见覃初柳躺下了,也放下了杯盏,拿出绣活做了起来。
沈致远还真是有毅力,屋子里没人应声,他愣是在外面喊了半天,大有你不回应我我就一直喊下去的架势。
安冬青看他喊了一会儿,心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村里已经有不少人出来看了,对元娘和覃初柳的名声都不好。
他拉住了沈致远,“你先别喊,我来试试。”
说完,他便说道,“元娘可在家?听说柳柳伤了,我来看看她。”
还是没有人应声。
“元娘,柳柳,你们若是不说话,我可就进去了啊,大门没闩”,说着,就推开了院门,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隼已经从牛棚里钻了出来,瞪着眼睛看安冬青和沈致远。
安冬青倒是不怕隼,他知道隼虽是狼,却从不咬人。
但是沈致远却害怕的不行,他刚刚不就是因为听到了隼的狼叫才昏过去的吗。
哆哆嗦嗦地跟在安冬青身后,隼一看他,他就赶紧把头埋进安冬青的后背。
“覃姑娘家里怎么会养狼,太危险了,若是它想吃肉了家里又没有肉……”一抬头,正看见前方屋檐下一窝白白嫩嫩的兔子,杖子边还有一头老黄牛和一头鹿,沈致远识趣地没有说下去。
人家家里还不少肉呢,倒是他想的多了。
眼见他们就要走到门口了,隼突然呲起了牙,警告地看着安冬青,饶是安冬青再胆大,看到这样的隼心里也开始害怕了,站在那里不敢往前走一步。
“元娘,柳柳,我已经进来了。这狼不让我们进屋,你们谁先出来看一下啊。”安冬青说道。
元娘在屋里叹了口气,“还是我出去看看吧,让他们在咱屋外站着也不好,若是他们硬闯,隼咬了他们,那就更糟了。”
“不用……”管他们,话还没说完,元娘已经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梅婆子又把覃初柳扶坐起来,不大一会儿,元娘便领着安冬青和沈致远进来了。
覃初柳一见沈致远便没有好气地说道,“我堂堂大周男儿,竟然被一匹不吃人的狼吓晕了去,当真是勇猛啊!”
沈致远一张小白脸登时被羞红,有些无措地站在炕边,鼓着腮帮子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我大周男儿,连死都不怕,何惧狼!我这就出去,和它决一死战!”
然后,沈致远就如风一样,瞬间刮出了房间。
这个反应,也太强烈了些。
安冬青和元娘赶紧追出去,覃初柳在梅婆子的搀扶下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沈致远手里拿着笤帚疙瘩,前后脚交叉移动,围着隼绕圈子。
而隼呢,悠闲地趴在地上,头枕着前爪,眼睛微阖,竟是看也不看沈致远一眼。
沈致远见覃初柳也出来了,心道不能让人小瞧了去,他顶天立地的男儿,决不能给大周抹黑。
这样想着,沈致远突然对着隼大喝一声,“你给我起来,我要和你决一雌雄!”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死活不走
“噗哧”,覃初柳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的笑声终于让隼睁开了眼睛,它腾地一下从地上窜起来,飞身一跃,便从沈致远身边跃了过去,吓得沈致远连退好几步,最后脚下被一块突起的石头绊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这一下坐的实成,半天没爬起来,只捂着屁|股直哼哼。
隼跑到覃初柳身边,大脑袋很委屈地在她的腿边蹭了蹭,覃初柳伸手拍了拍它的头,它便乖乖地跑到一边继续晒太阳去了。
“这位……沈公子”覃初柳斟酌了下措辞,“我的胳膊真的不怪你,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们不追究,你也别介怀了,还是哪来回哪去吧。”
覃初柳自认为自己的语气已经够软和了,奈何沈致远根本听不进她说的是什么。坐在地上脖子一梗,忍着痛执拗地道,“覃姑娘此言差矣,我虽不是故意撞你,但是你却因为这一撞受伤,我怎能没有责任?”
这人是个死脑筋,非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覃初柳心觉他不知好歹,便也懒的多说,只淡淡道,“我不管你如何想,我好好的,不用你负什么责,我家也不欢迎你,你赶快离开,若不然,隼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覃初柳便转身慢慢地挪回了房间。
元娘自然是和覃初柳站在一边,也跟着回了房间。
安冬青看看地上坐着的人,又看看已经关上的房门,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把沈致远搀扶起来,“既然柳柳已经这样说了,我看你还是家去吧。”
沈致远也来了脾气,一瘸一拐地走到窗下,对里面喊道,“你不管我如何想。我也不管你如何想,反正是我害了你成这样,我是一定要负责到底的。我堂堂大周男儿,绝没有遇难退缩的道理。”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就算你不用我负责一辈子,至少也让我照顾你到你的伤好了,这样还不行?”
站了好半晌,才听屋内传来覃初柳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一句一个负责,那我要问你,你要如何负责?”
要如何负责?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安冬青过来打圆场,“你这样站在这里对元娘和柳柳都不好,你看。多少人看着呢?还是先跟我走吧。”
沈致远四下瞅了一眼,可不是,已经有不少人在看热闹了,他皱紧了眉头,“那覃姑娘。我先走了,等我想到要如何负责,再来找你!”
等外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覃初柳才颓然地倒在炕上,撅着嘴对元娘无奈地说道,“娘,你看这人。比傻蛋和谷良还难缠。”
沈致远确实难缠,第二天天一亮,元娘出去打水做饭的时候,忽见院门外站着个人,仔细一看,正是沈致远。
他似是在想着什么。并没有看见元娘,元娘便悄悄地退了回来,叫醒睡得正熟的覃初柳,“柳柳,那沈致远又来了。就在咱们门口站着呢,你说咋办?”
覃初柳迷迷蒙蒙地坐起来,揉了揉还有些干涩的眼睛,这才清醒了些,“娘,莫要管他,咱们该干什么干什么,他若是敢闯进来,就让隼咬他!”
元娘出去做饭了,覃初柳又躺了下来,却再也睡不着了,心里开始埋怨起安冬青了。
这人可真是,什么时候做好人不行,这个时候偏要多管闲事,若他不收留沈致远,沈致远撞了一鼻子灰,指定就打退堂鼓了。
现在可好,他有吃有住,要是想走就怪了!
确实,沈致远有吃有住,且吃的挺好,住的很舒适,安冬青对他堪比贵客。
安冬青为什么这么做?这里面也是有缘由的。
昨天沈致远跟着安冬青回了家,回到家正赶上紫苏和南烛为书上的一句话争辩。
他们字认的不多,还是覃绍维在的时候教他们的,更不要说看书了,他们这里根本也没有书。现下他们手里的书,还是从覃初柳那里借来的呢。
只是,书上的内容对于两个认字不多的小孩儿来说着实有些艰涩难懂,他们才凑到一起研究着读。
没想到今日还是碰到了问题,紫苏觉得她的理解对,南烛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
安冬青一向宠着紫苏,斥责了南烛,“你是兄长,应该多让着些妹妹,你若再这样,我就让你自己去山上采药!”
往常安冬青这样斥责他,他都会乖乖地承认错误,谁知今天南烛很犟,梗着脖子不服气地道,“明明就是紫苏说的不对,覃先生在的时候告诉我们,读书决不能望文生义,紫苏她……”
“这位小兄弟说的好,读书不能望文生义,我进门的时候听到了你们的争论,确实是这位小兄弟说的更在理。”这时候沈致远突然插了话。
这下紫苏不服气了,她心里也不喜欢沈致远,一方面是因为是他撞到了覃初柳,才让覃初柳受伤的,另一方面她听说覃初柳几次三番撵他走他都不走,这样的性子太不讨喜。
“你说更在理就更在理吗?你读过书没有?没读过书就不要随便说话。”紫苏语气很冲地说道。
沈致远也不生气,谦虚地敛衽拱手道,“在下不才,不敢说读过许多书,只跟着先生粗粗读了十年而已。”
十年,还而已!
紫苏登时就没话说了,南烛则两眼放光,一定要让沈致远给他讲书中他没弄懂的地方,沈致远也不忸怩,当即便和南烛进了屋。
有人教自己儿子读书,安冬青自然高兴,回去就让小高氏晚上好好招待沈致远。于是,沈致远就在安冬青家里得到了上宾的待遇。
元娘就按着覃初柳说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就算沈致远在门外与她说话,她也假装没听见。
一直到晌午十分,沈致远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元娘有些焦躁了。
“我这就出去让他走,他若不走我就用笤帚疙瘩抽他!”说着。元娘就去拿笤帚疙瘩往外冲。文人小说下载
梅婆子怕她惹出事来赶紧追了出去,覃初柳倒是存了看热闹的心态,趿拉着鞋一蹦一跳地也跟着出来了。
元娘站在院子里,指着沈致远道。“你莫不是看我们一家好欺负,才这般粘缠着我们柳柳,你现下就能走多远走多远,若是再敢来我们家,我打折你的腿!”
之前元娘给沈致远的印象是温柔善良的,谁成想一夜之间,元娘就变成了会吃人的母老虎,他有些接受不了。
“深院妇人,应当蕙质兰心,端庄贤淑。你这样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沈致远摇头叹道。
元娘一下子就火了,她这性子都这么些年了,覃绍维都没说要她蕙质兰心、端庄贤淑,他沈致远是什么人。竟然敢说她不成体统!
元娘不管不顾从院子里冲出去,一笤帚疙瘩就向沈致远招呼过去,边打嘴里边嚷道,“我不成体统,你就成体统了,光天化日在寡|妇家门口站着不走,我看你才是别有居心。你才是衣冠禽|兽,你才是猪狗不如,你才是……”
元娘把她知道所有能骂人的四个字的词儿都用上了,覃初柳在一边看的张口结舌,她从来都不知道,她娘发起火来还能这般的有文采。
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下的沈致远也知道自己不小心碰除了元娘的逆鳞。抱着头四处躲闪,奈何元娘手中的笤帚疙瘩总是能很准确地找到他。
幸好安冬青及时出现,拦住了元娘,把沈致远护在身后,“元娘你消消气。沈公子他有口无心,你莫往心里去才是啊。”
元娘把笤帚疙瘩狠狠地摔在地上,指着沈致远,“记着我刚才的话,若是你敢再来,我定然打折你的腿!”
然后潇洒地转身,回了院子,重重地把门闩上了。
覃初柳给元娘竖起了大拇指,用外面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娘你真厉害,你若不是这样,只怕咱们早被那些个别有用心的人欺负了去!”
成了别有用心的人的沈致远心里很憋屈,“冬青大哥,我,我真的没想欺负她们……”
安冬青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你早饭还没用,快跟我家去用饭吧。元娘就是这样的脾气,等她气消了就好了。”
回去之后,安冬青把元娘和覃初柳的事情与沈致远说了,沈致远沉默了很久,再开口时就说道,“她们母女已经这般艰难,我还撞伤了覃姑娘,真是天大的罪过。这样看来,我就更不能走了,我虽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但也是个男人,若是她们再受欺负,我也能帮上一把。”
做了这个决定,沈致远便真的在安家村住了下来。
开始几天他还觉得在安冬青家里白吃白住十分不好意思,说是要在安冬青家里帮着干活,抵了食宿费用。
只是他一个文弱书生能干得了什么,安冬青也不为难他,干脆就让他专心教南烛和紫苏读书。
不几天,里正家里请了先生教孩子读书的消息就在村里传开了,不少有孩子的人家纷纷把孩子送到安冬青家里,让孩子跟着读书,安冬青一直是个老好人儿,自然不会拒绝,一来二去,家里就收下了十几个孩子。
小高氏见十几个孩子挤在不大的房间里读书不是个办法,就和安冬青商量,“既然那个沈公子打定主意短时候不走,不若咱们单开出个地方来让他教村里的孩子读书如何?”
“你的意思是,办一个学堂?”安冬青惊讶地问道。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一做了邻居
安家村要办学堂,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安冬青自己做不了主,挨个族老家里走了一遍,竟是得了一样的答案——办学堂。
好几个族老细数读书的好处时,提到了覃初柳,直说覃初柳能这般聪慧机敏,全都是因为读了书。
有了办学堂的打算,各项事宜也必须张罗起来,比如学堂应该建在哪里?建多大合适?
安冬青又和族老们商议了几次,最后族老们一致赞同在覃初柳家旁边的荒地上起一座学堂,学堂分作两部分,一部分先生给孩子们上课用,另外一部分就做先生的居所,这样先生每日上下学教孩子也方便。
这下安冬青犯了难,覃初柳早给他说过,要在她家边上起房子了,而且他还满口答应要把占地建房的事儿报到县衙。
已经应承下来的事情要变卦,安冬青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翻来覆去一个晚上也没想出个好的说辞来,最后还是小高氏看不下去了,轻声劝抚道,“你是男人,自然是要做大事的,这样婆婆妈妈的小事还是让我来做好了,明日我就去找元娘,把事情和她们说清楚,元娘嘴利心软,指定不会怪你的。”
元娘嘴利心软他如何不知,他最担心的是覃初柳啊,那个小姑娘可比她娘难对付多了,他可还清楚的记得她上门找他算账时候的厉害模样。
安冬青翻了个身,把小高氏揽在怀里,用身子拱了拱小高氏,“还是你最心疼我,明日就麻烦娘子了,最好是把紫苏也带上,有她在,她们也不好冲你发火。”
小高氏头靠在安冬青怀里,温柔地笑了。一室静谧,只余恩爱夫妻缠绵的呼吸。
小高氏带着紫苏来覃初柳家的时候,覃初柳正坐在院子里和隼一起晒太阳。
她快要憋疯了,元娘整日什么都不让她做。每日只除了睡就是吃,这样的日子过一日两日也就罢了,一连过了五六日,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没奈何,她现下脚还没好,胳膊更是碰不得,除了在家里好好待着,她还真就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每日里和隼这样懒洋洋地坐着,就成了她最重要的消遣。
见小高氏和紫苏来了。覃初柳高兴地差一点儿跳起来,对着屋里连连喊道,“娘,娘,你快出来啊。你看谁来了?”
她这个样子,倒把小高氏和紫苏弄得不好意思了,都是一个村里住着的,也不是不常见面,覃初柳突然这般热情,搁谁谁都受不了。
元娘迎出来一看是小高氏和紫苏,忙把小高氏搀了进去。又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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