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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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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说尤氏滑胎是因为房事过度,他的脸登时就黑了。自知道尤氏有孕之后,他可从来没碰过尤氏啊!
果不其然,紧接着谷良直接把赵家屯的一个懒汉抓了来。
这懒汉之前就和他的妾室尤氏有一腿这他是知道的。见懒汉被拎了出来,他就知道不好了。
果然,那懒汉把他和尤氏之间的龌龊事都说了,还直说在尤氏丈夫死之前,他们就勾|搭在一起了。尤氏丈夫死了一个多月,尤氏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便慌了,她丈夫身子不好,根本不可能是他的种啊。
后来懒汉给她买了药,这才解决这这件事。
再后来,尤氏不知道怎么勾|搭上了赵长松,便想和懒汉一刀两段,懒汉不同意,隔三差五的就去找尤氏,还威胁尤氏,若是她敢拒绝,就把她之前怀孩子的事情说出去。
尤氏害怕,只得乖乖就范。
直到有一日,尤氏发现自己又怀了身孕,她心里惶惶,根本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后来咬了咬牙,干脆就对赵长松说她有了他的孩子。
赵长松盼儿心切,也没多想,就回家禀告了老母,赵太太也是着急要孙子,便同意把尤氏接过门了。
在尤氏进门前,懒汉特地找到她,告诉她赵家后院儿有个狗洞,只要他给了信号,尤氏就必须从狗洞钻出来与他苟合。若是尤氏不同意,他就把自己与尤氏的那点儿事统统告诉赵家人。
尤氏好不容易盼来了好日子,可不想毁在懒汉手里,再加上在房事上赵长松确实不如懒汉弄得舒服,所以她便半推半就地应承了下来。
这之后的事情,也就都顺理成章了。
赵长松脸面上下不了,当即就把还在屋子里将养着的尤氏拖了出来,扒了衣裳痛打了一顿,只留下一口气就给丢了出去,是生是死也没人知道。
后来安贵又说起二妮儿的事情,赵长松心里有怨,埋怨二妮儿太不顾及他的脸面,什么事不能关起门来说,非得闹的人尽皆知。
他心里不想接二妮儿回来,却也知道二妮儿没什么错处,村里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他总不好做的太过,便只得承诺说过几天来接二妮儿。
“事情就这样完满解决了?”梅婆子听的意犹未尽,然后冲着覃初柳直点头,“还是咱们柳柳厉害。梅姥姥可不担心你以后被婆家欺负了!”
事情解决的完满吗?覃初柳不这样觉得。她早就问过二妮儿了,要好好若日子还是除掉妾室,是二妮儿自己做出的选择!
天下间哪有两全其美的事,二妮儿请娘家出面,落了赵长松的面子,最后她虽然没有被休,却也彻底失了赵长松的心,她即使回了赵家,日子只怕也不会好过。
赵长松是三日之后来接二妮儿的,还给安贵和崔氏带了不少好东西。算是对做错事的一种补偿。
崔氏乐得合不拢嘴,对赵长松格外的热情,就好像之前赵长松要休自家女儿的事儿根本就没发生过似的。
她还要留赵长松吃饭,赵长松心里厌烦,直接推辞了。
谷良把二妮儿被接走的消息带回来的时候。覃初柳正带着隼在甸子地边上查看水渠的情况。
冬天的雪特别少,只刚刚入冬的时候下了一场,现下地皮上已经没剩多少积雪了,黢黑的土地全都露了出来。
都说“瑞雪兆丰年”,冬天雪这样少,只怕这一年他们要艰难了。
沿着沟渠走了一圈儿,覃初柳的眉头皱的死紧。
太长了。这条沟渠太长了,且这块甸子地还不在沟渠的上游,清理起来要费不少功夫不说,更糟糕的是,若是赶上干旱的年头,上面把水截了去。这块地就一点儿水也捞不着了。
谷良不懂农事,见覃初柳好似不高兴,就以为她还在担心二妮儿,便好心安慰道,“柳柳你莫担心。那赵长松惹了这么大的笑话,还不得消停些日子。”
覃初柳眉头皱的更紧,转头看他,“谷良,你卖身的日子是不是快到了?”
谷良先是一怔,不明白覃初柳怎么跳到了这件事上,却也老老实实地点了头,“是啊,还有不到一个月了。”
覃初柳捶了捶小脑袋,然后拍了拍谷良的胳膊,语重心长道,“辛苦你了!”
谷良还沉浸在辛苦终于被看到的心悦中的时候,覃初柳已经带着隼离开了。
隼跟在覃初柳后面,很不厚道地回头看了谷良一眼,那一眼,谷良分明从中看到了同情……
接下来几天,谷良终于知道隼为什么要同情他了。被一匹狼同情,他得多悲惨啊!
负气地撇下手中的镐头,谷良决定罢工!这么冷的天,土还冻着呢,覃初柳就让他清理沟渠,若是沟渠短一些他也就忍了,可这沟渠都看不到头儿,他要清理到猴年马月去。
只怕还没到猴年马月,他就被冻死了!
也巧,他扔镐头的动作正被偶然回身的覃初柳撞个正着。
覃初柳知道谷良心里不痛快,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啊。沟渠不清理好,地就没法灌水,不灌水还怎么改水田,若是这些事情都留到开春了再做,哪里做的完!
不过,看着谷良冻得通红的手,覃初柳到底是心软了,“今天就干到这儿,咱们家去吧。”
覃初柳也收了工具,过去拉谷良。
其实,覃初柳的小手比谷良的还红,且这两天干活,她的手心已经磨出了好几个血泡,她一直咬牙没说,就是元娘都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谷良不忘给自己争取权益,“柳柳,你手里又不是没银子,干嘛不请人来干活?左右不过是花几百个大钱的事儿,你干嘛这么抠搜!”
覃初柳被指责抠门不仅没有生气,反倒认真思考起请人的可行性来!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想得美
回家之后,覃初柳和元娘商量了请人的事情。
毫无意外,元娘又叨念起覃初柳不与她打招呼就擅自买甸子地的事情来,一开口就把请人干活的事情甩出好远去。
覃初柳无奈,赶忙打断元娘的话,“娘,咱们先说请人的事儿。要做的活实在太多,光谷良也做不完,还是请些人回来帮工好些。只是我不知道该从村子里请还是从外村请,给多少钱合适。”
元娘斜睨了覃初柳一眼,“你都想好要请人了,还与我商量什么?从哪里请,多少钱合适,这样的事情娘也没经历过,你与我商量能商出什么结果来!”
说的也是,安家村还从来没有哪户人家花钱请过帮工。一般情况,都是几家人搭伙,你帮我家,然后我再帮你家。
以他们家现在的情况来看,和人家搭伙显然不现实,那就只能开安家村这个先例了。
元娘对这些事情没有经验,覃初柳又去找梅婆子商量,梅婆子在太平镇的时候,倒是请过短工帮着看摊子,一次却也只请一个人,且还是妇人,工钱自然是不能和在外面出劳力的大老爷们比的。
商量了一圈儿,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覃初柳彻底烦乱了。这叫什么,这就叫有钱都花不出去!
第二天,覃初柳又要拉着谷良去清理沟渠,谷良不乐意了,“不是要请帮工吗?”
覃初柳毫不客气地掐了他一把,奈何这人皮糙肉厚,她掐的手酸,他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你说的倒是轻巧,请帮工哪里是那么好请的?我连请一个人要多少钱都不知道!”覃初柳没好气地说道。
“这有什么难的!”谷良得意一笑,瞬间觉得他比覃初柳聪明百倍不止,“去找小河问问不就成了!知道了价格,请人这件事就交给我,我保证给你找到人!”
谷良拍着胸脯保证!
小河。对啊,可以问小河!
覃初柳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她怎么把这茬忘了呢。
谷良出了好主意,却仍是没逃脱去干活的命运。覃初柳把找小河商量帮工工钱的事儿交给了戚老头儿,他去的次数多,对小河那里也熟悉。
人还没请到,活总得干下去,于是谷良又不情不愿地跟着覃初柳干了一天的活儿。
小河对帮工的工钱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跟着马管事没少接触这些事情。
“一天就要一百个钱?这是不是太贵了?”元娘听了戚老头儿的转述,有些惊讶。
一百个钱啊,她之前去刘地主家洗一天衣裳也没有这么多钱啊。
且,除了这些工钱还不算,他们还得供这些人吃午饭。若是请的人多,光是一顿饭就要花不少钱呢。
覃初柳也没想到会这么贵,她以为最多只要五十个钱就够了呢。
“小河说,现下天太冷,给的少了人家都不干。咱们请的又是短工,指定是要贵一些的。”戚老头儿解释道。
覃初柳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咬了咬牙,“好,一百个钱就一百个钱吧!那么长的沟渠,请上五六个人,也要干上十天八天的。也着实辛苦!”
覃初柳拍了板儿,元娘也没有意见,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找人的事儿就交给了谷良,是他拍着胸脯说包在他身上的,覃初柳也乐得看他折腾。
在谷良的刻意为之之下,元娘家要找帮工。一天一百个大钱的消息很快在安家村散播开来。
多数人是不相信的,干一天活儿就能有一百个钱,这钱赚的也太容易了些。
因为不信,所以大家也都持观望的态度。
安贵家里,崔氏把大海、大江、张氏、李氏都叫了过来。两个媳妇现在听话的很,婆婆不让坐,她们就低头站在丈夫身边,这样的做派,崔氏很满意。
“元娘家要请人的事儿你们也听说了吧?”崔氏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也说说,你们是怎么个想法?”
怎么个想法?元娘家请帮工关他们什么事!大海和大江面面相觑,不明白崔氏的意思。
李氏唇角勾了勾,捅了捅大江,她的动作不大,却还是被崔氏看到了。
崔氏最不喜自己儿子被媳妇拿捏住,当即便拍了桌子,“李氏,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在婆婆面前捅捅鼓鼓像什么样子?真给我们安家丢人!”
崔氏一语双关,李氏哪里听不出来,不就是捅了捅自己男人吗,哪里就给安家丢人了,崔氏这是拿上次被罚的事情敲打她呢。
她也不回嘴,依旧垂头恭谨地站着。一边的张氏撇撇嘴,好整以暇地看热闹。
大江一向护媳妇,见媳妇被老娘说了,赶紧站出来替李氏说话,“娘,桂花一向守规矩的,她指定是有话要说才会这样,娘你莫生气。”
娘训媳妇,最忌讳的就是男人从中间插一脚,这样只怕会帮倒忙。
崔氏更气,就要连儿子一起骂,一直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安贵拉住了崔氏,“吵什么吵,说正事要紧,孩子房里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我只问你们,若是元娘家请人的事儿是真的,你们去还是不去?”安贵问道。
“去啊,若是真的,自然要去,就算是一天只五十个钱,也比整日在家待着强啊。”大海先说话,他也说出了大江的想法。
崔氏却不买账,哼了一声,“你们也太好打发了!她请别人要一百个钱,请自家兄弟,没有五百个钱她好意思用你们吗?”
这个时候,崔氏倒想起元娘和他们是一家人了,只是,这样的话她好意思说出口,大海和大江却是不好意思的。
两个人都乖觉地低头不说话,干脆听崔氏的吩咐好了。
崔氏又哼了一声,洋洋得意道,“她以为请人干活这么容易?她放出话来,咱们就得乖乖地去找她。想得美!你看咱村里有几个人去的,大家都不去,她请不到人,指定得着急。到时候你们再去找她,就要五百个钱一天,不,五百个也太少,要一两银子一天……”
崔氏兀自说着自己的打算,听得大海和大江一愣一愣的,一两银子一天,这和明抢有什么分别。
崔氏为啥这么自信元娘请不到人呢?原来她早就出去打听过了,村里人大多不信这件事,还有些半信半疑地在观望。这样一来,谁会主动上门找元娘!
崔氏打得好主意,却没想到这件好事被人截了胡。
谷良在家等了一天,不见有人上门来,心里有些焦躁。他已经把话放出去了。一百个钱也不少,咋就能没人愿意干呢。
他在屋子里左一圈儿右一圈儿的转,转的戚老头儿都头疼了。
“你若办不好这事儿,就直接和柳柳说,莫要耽误她的功夫!”戚老头儿好意地说道。
奈何,谷良没感受到戚老头儿的好意,只觉得屈辱!覃初柳把这件事交给他。他若真的没办好,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思及此,谷良浑身又燃起了熊熊的斗志,大步出了房间,带着隼出了门。
覃初柳面上平静。她不想给谷良压力,但是心里却也忐忑的紧,没想到请人这么难。
元娘安慰覃初柳,“莫担心,若是真的请不到人。就咱们自己干,咱家人也不少,一天儿干一点儿,这活也总有干完的时候!”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覃初柳就是不明白村里人是咋想的,有钱都不赚,莫非他们连一百个钱都看不上?
请人的事情一直拖了三天,安家村没有一个人上门说要干活,覃初柳彻底死心了,去到院子里收拾工具,请不到人,还是自己慢慢干吧。
还不等她出门,就见谷良兴冲冲地从外面回来了,“柳柳,我找到人了!十个人,一天一百个钱,饭食不用太好,能吃饱就行!”
“谁?你找的谁?”覃初柳放下铁锹,疑惑地问谷良,“是哪个村子的?”
谷良得意地摇了摇头,“不是哪个村子的,是北辽人!”
原来,谷良为找不到人干活发愁,在村外转悠,不巧碰到了上次来家里偷牛的两个北辽少年,同是北辽人,他们凑到一起聊了起来。
谷良从少年口中知道好些北辽人只能靠进山打野物为生,运气好了就能大吃一顿,运气不好就要饿上好几天。
这两个少年就是,他们年纪不大,更是没学过打猎,饿肚子已经成了平常事。
听了他们的话,谷良心中有了算计,便问他们,“若是有活给你们干,一天一百个钱,还管一顿饭,你们干还是不干?”
两个少年连是什么活都没问,就忙不迭地点头应了下来。
后来,这两个少年又找了几个在附近的北辽男人,正好凑够了十个人,他这才回来向覃初柳报喜。
用北辽人干活,覃初柳的眼睛在谷良身上扫了好几圈儿,北辽人身体壮硕,干起活来指定更麻利!
用同样的价钱,请到干活更卖力的北辽人,覃初柳乐得不行。
当即就让古良把人请了来,管他们吃了饭,就带着这些人浩浩荡荡地去干活了。
安家村的人听说元娘家一下子来了好些个北辽人都很惊讶,后来听说这些北辽人是给他们干活的,真的管饭还有一百个钱拿,多少人悔的肠子都青了。
崔氏更是气愤的不行,捶着桌子吼道,“元娘那个吃里扒外的小娼|妇,有好事不想着自家人,偏要去便宜了外面的人。这事不能让她痛快了,大海,你去找冬青说道说道,这件事她也站不住理儿!”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风口浪尖
这些北辽人个顶个的实诚,干起活来就跟不会累似的,若覃初柳不喊歇一会儿,他们恐怕会一直干下去。
覃初柳深觉,这一百个钱花的太值了。
他们活干的好,还卖力,覃初柳也不是那等苛刻的,让梅婆子隔一段时间就送一次热水,还把之前说的一天管一顿饭改成了两顿,早饭和晚饭,中午会带些干粮、饼子之类的,谁要是饿了就吃一点儿垫巴垫巴。
这样一来,也就相当于帮工的一天三顿饭他们全包了。
村里人把这些看在眼里,眼红的不行,纷纷去找安冬青说道,这些日子安冬青烦不胜烦,终于忍受不住,来到了元娘家里。
他以为家里主事的是元娘,便十分不好意思地把来意说了,元娘也知他为难,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把覃初柳叫了回来,让覃初柳亲自和安冬青说话。
因为安冬青的一句话让他们暴露在蒋氏父子面前,虽然后来没有酿成恶果,但是覃初柳还是深深地埋怨上了安冬青,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面对着安冬青的时候,覃初柳也没个笑脸,只礼貌地行了礼。
回来的路上,元娘已经把安冬青来的目的说了,覃初柳心里也有了应对之策。
所以,行完礼之后,覃初柳也不等安冬青说话,直接说道,“我们家出钱是请人干活的,绝不是请人吃干饭的!若是谁眼红这活好挣钱,那他就亲自去田里看看,看看我请来的人是怎么干活的,若是他们也能做到,我便辞退北辽人,请村里人做活!”
覃初柳小小的身子站在那里,腰背挺的笔直,冻的通红的小脸儿上满是肃穆的神情,一双晶亮的大眼睛仿似会说话。告诉安冬青,她绝对说到做到。
安冬青被这样的覃初柳震撼了,前些日子处理二妮儿的事情的时候,二妮儿就曾一不小心说是覃初柳想的主意。当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样小的年纪,怎么会如此敏慧。
现下看来,二妮儿说的兴许就是真的啊。
“那,那我……”安冬青嗫嚅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覃初柳小小的眉头皱的死紧,“你只管把我的话说给他们就成了!”
安冬青垂头丧气地走了,元娘这才轻松下来,“还是咱们柳柳厉害,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
覃初柳的心“咯噔”一下。坏了,她怎么把安冬青贯会坏事儿这茬给忘了!
果然,如覃初柳猜测的那般,安冬青是个贯会坏事儿的,但是他坏事儿的前提却是出于好心。
安冬青这人实在。凡是去他家找过他的,他挨排走了一遍,先把覃初柳的话重复一遍,然后再夸覃初柳,“柳柳那孩子不愧是跟他爹读过书的,就是咱家的孩子不一样。这么小就在家里主事了,上次二妮儿的事儿就是她出的主意。还有这次请人,也都是她说的算……”
在外辛辛苦苦干活的覃初柳还不知道,老实的安冬青已经把她推上了风口浪尖。
当天傍晚,帮工吃过饭都走了,覃初柳帮着元娘收拾桌子,元娘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碗碟。“你快去歇着,累了一天。”
元娘一边忙活手里的活计,一边唠叨,“你啊,就是操心的命。都请了人来干活,咋还整天往地里跑?你一个小孩子,能干多少活?就让谷良在那里守着不行?”
覃初柳笑意盈盈地坐在一边,也不答元娘的话。
等元娘说累了,不打算说了,她才开口说道,“娘,开春把种子播下去之后,我想起房子,你看如何?”
盖房子可是大事儿,她就是再有主意,也要和元娘商量好了。
“你咋突然想到起房子了?”元娘把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坐到覃初柳身边。
“老早就想起了”,早到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之前是手头没钱,现下咱们手头有钱了,就是起个几进的大宅子也是可以的。”
元娘也有起房子的打算,但是她又顾虑,“柳柳,现下外面都知道咱家欠了钱,若是这个时候起房子,外面会不会生疑?”
外面已经生疑了,这话覃初柳不能说,免得元娘担心,只笑笑道,“娘你莫担心,你先听听我的打算。”
说着,她起身进了屋,把宣纸铺好,招呼元娘过来看,她一边画一边解释,“我打算起两处房子,现在这个房子不拆,就在边上的荒地起。一处咱们自己住,不要几进的那种大宅子,比现下咱们住的大一些,多添两个厢房,后面再添个仓房就成了。
“至于另外一处房子,我打算起了给长工住,咱家的地指定会越来越多,我不想赁出去,都自己种,势必要请长工帮着打理……”
元娘有些矛盾,一方面觉得覃初柳的说法可行,另一方面又觉得覃初柳太过冒险。地还没有那许多呢,就想着请长工的事儿了,若是最后没买成地,那房子不是白盖了吗?还有老房子,为啥不拆?若是不拆的话,为啥不能让长工住?
覃初柳正要给元娘解释自己的打算,忽听院子外一阵吵嚷之声,紧接着,就是一个妇人尖利的声音传了出来。
“指定是她骗人的,你们听我的准没错,冬青不是都说了吗,她可比一般的大人都精着呢,不是咱们安家的人,心思就是不正啊……”
是崔氏!说话的人正是崔氏!
覃初柳忙收了纸笔,拍了拍元娘的手,“娘,你在屋里待着,我出去看看去。”
现下天已经黑了下来,外面不少人手里都提着灯笼,灯笼晕黄的光线只能照亮周围的一小点儿,朦朦胧胧中总给人一种疏离之感。
覃初柳缓步走出屋子的时候,谷良早已经闻声出来了,正和隼堵在门口。
黑暗中,隼的双眼发出幽森的光,它只站在那里不动,就让人望而却步。
来人为首的正是崔氏,她身后还跟着张氏、李氏,后面还有一些人,具是村里的婆子媳妇。
覃初柳觉得奇怪,今日来的咋都是女眷,男人们都去了哪里?
她哪里想得到,这些人可都是崔氏煽动来的,安家人觉得男人过来欺负一个小姑娘不合适,干脆就派了家里的婆娘过来,说到底,不也是来欺负小姑娘的吗。
崔氏见覃初柳出来了,往前走了两步,忽见隼朝她瞪过去,忙忙又往后退了几步。
“覃初柳,今日咱们来找你就是要问个清楚。你家欠银子的事情是真是假?你莫要骗咱们,咱们可都听里正说了,你最是狡诈奸猾,大人想不到的鬼主意你都能想得到,说不准那欠银子的事情就是编出来骗咱们的!”崔氏双手掐腰,说话的时候,张氏和李氏都把灯笼举到她身侧,幽黄的光线投射到她苍老的脸上,十分的阴森丑陋。
崔氏说完,身后的妇人纷纷应和,直说里正说的话指定没有错。还有人说起了二妮儿的事儿。
覃初柳气得咬牙,这个安冬青,明明挺憨厚的一个人,为啥这么大嘴巴!
崔氏洋洋得意,对覃初柳再次开口,“咱们安家村这么些年也没个读书的,过得不也挺好。你看看你,变成今天这般模样,都是读书读的,你一个女娃娃,你爹就不应该教你读书!”
得,还扯到读书教育的问题上去了,覃初柳干脆一句话也不说,就看这个崔氏能扯到哪里。
“我早就跟你娘说过,那文弱的读书人嫁不得,自己啥事都干不了不说,还凭白地教坏了孩子。这叫啥,这就叫上梁不正……”
“娘,你咋能这么说绍维和柳柳?他们也没招你没惹你,再说绍维都走了好几年,你咋还说他坏话!”元娘听到崔氏说覃绍维和覃初柳,再也待不住,不顾梅婆子的劝阻冲了出来。
“谁是你娘,谁是你娘?你为了不养我们老人,就看着柳柳写假欠据出来骗我们也不管!有你这样做人家闺女的吗!”崔氏愤愤,就好像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虽说你不是我们亲生的吧,可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是短了你吃还是短了你穿,你长大了翅膀硬了,爹娘的话也不听,非要嫁给那个死穷鬼,会读书有什么用,还不是见了阎王……”
崔氏越说越过分,气得元娘浑身发抖,别人怎么说她她不在乎,左右说两句也不会掉块肉,但是,绍维和柳柳怎么能让人这么糟践。
特别是绍维,人都已经没了,却还是不消停。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你信不信我撕烂你臭嘴!”元娘刚要张口回击崔氏,覃初柳就站了出来,小小的身子把元娘护在身后。
她绝不允许这个老虔婆再中伤她在乎的人!
崔氏不防覃初柳这么强硬,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脚下正巧被一块石头绊住,若不是有张氏李氏扶着,只怕就要摔个四仰八叉了。
“我告诉你,我娘尊重你叫你一声‘娘’,你别不知好歹!不要以为我们忍让你就是怕了你,你自己什么德行你自己不知道,要不要我说给你听听?”覃初柳又上前一步,就站在崔氏身前,虽是仰着头看崔氏,但是那浑身的气势倒压过崔氏好几个头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没脸没皮
晕黄的光线照射到她冷凝的小脸上,一双晶亮的眼睛被映衬的更加璀璨夺目,甚至比那天上的皓月还要耀眼。
崔氏下意识地往后缩,直到碰触到身后的两个媳妇才缓过神来。
绝对不能气弱,气弱就是输了。
崔氏又挺了挺腰杆,脖子往上一梗,只用眼角扫覃初柳,那个样子,就好像覃初柳不过是地上的一只蚂蚁似的。
“你娘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见到长辈就是这个样子?真是……”
覃初柳嗤笑一声,打断崔氏,“长辈?你算哪门子长辈?莫说我没有晚辈的样子,你先看看你有没有长辈的样子再说话!你一口一个我爹是穷鬼,那我想问问你,你想让我娘嫁给哪个不穷的?刘地主,还是镇上有钱的鳏夫?你就是这样做人家娘的,这就是你所谓的对我娘好?
“在场的各位都不是傻的,这些年你对我娘啥样大家都看在眼里,就凭你几句废话就想染黑我娘?你也不先照照镜子看你什么样!”
几句话说完,覃初柳觉得从内到外都舒爽了。
再看周围,跟来的妇人已经没有人再言语,覃初柳说的不错,崔氏什么样大家都知道,她对元娘如何谁不清楚?这个时候若是站出来为崔氏说话,落在别人眼里只怕也就成了崔氏那样的人。
聪明人这个时候都往后躲,自然也有那不聪明的上赶着往前凑。
“娘,你莫听她瞎说,她这是不知道如何解释那欠据的事儿,胡乱描污你呢!”张氏往前凑了凑,附在崔氏耳边说道。
奈何周围太安静,她的声音还是传进了旁人的耳朵里。
覃初柳好整以暇地看着崔氏,等着她发作。
果然,得了张氏的指点,崔氏立马恢复了些气势。手指指着覃初柳的鼻尖,“你莫把话题说远了,咱们就说你娘欠钱这事儿!你当谁看不出来,你们根本就是合伙儿骗大家的。你家整日大鱼大肉的吃着,绫罗绸缎的穿着,还有京城的大老爷给你送一车一车的好东西,你当咱们都不知道?你再说你们欠了钱,谁信?”
到底是谁把话题扯远了?
覃初柳毫无畏惧地看着崔氏,“我们欠不欠钱,关你们什么事?你不要忘了咱们现在可算不得一家的了。村里谁家欠不欠钱,你会去问?别人家你不去问,为啥偏偏问我们家,不过就是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罢了!”
覃初柳反客为主。不承认也不否认,然后把脏水泼到崔氏的身上,看她还能说些什么。
果然,崔氏的脑子不大够用了,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柳柳,你姥姥姥爷把你们分出去不也是因为那欠据的事儿,若是那欠据是假的,咱们不还是一家!”张氏自以为自己想的明白,没经崔氏允许就开了口。
她刚开口,一边的李氏就垂头笑了,这个没脑子的。屁颠颠的送上把柄让人去抓。
覃初柳也笑了,笑得特别天真,非常无邪,“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们欠了钱,所以才被分出去的。若是没欠钱,就不会被分出去。分出去的关键所在,是欠没欠钱!我想说,若是真疼惜闺女的爹娘,会因为自己的子女欠了钱。怕拖累自己,就把孩子撵出去吗?”
覃初柳一开口,张氏就知道自己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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