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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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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骗我,不就是嫌弃亲爹亲娘穷,带累了她们吗……”
小崔氏也在一边帮腔,“大嫂啊,你是个苦命的,把元娘拉扯到这么大,一天福还没享呢,就被亲闺女嫌弃了……”
覃初柳冷眼看着两个人演戏,她心里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可是,元娘并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只紧张的拉着她,抽噎着对她悄声说道,“柳柳,这可如何是好?”
覃初柳递给元娘一个安心的眼神,清了清喉咙,就在边上的人以为她要义正言辞的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她膝下一软,扑倒在地上,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崔氏的群角,嚎哭的比崔氏还悲惨。
“姥姥,你咋能这样说,柳柳没了爹,我和娘过得有多可怜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有地的时候还好,我和娘勉强还能有一口饭吃,现下连地都没有了,吃口饭都要花银钱,我和娘都好久没吃过饱饭了。”
说到田地,崔氏一时被梗住了,村里人也是知道当初安贵收回元娘家地的事儿,多数人也认为这事儿是安贵和崔氏做的过了,借由这件事,也让不少人想到了当初崔氏和安贵对元娘的逼迫……
“姥姥,都是我不好,是我拖累了娘。娘早说要是没有我,她早就去找爹去了,要是娘去找爹了,就不会欠下这许多的钱,也不会牵累到姥姥和姥爷了。”
覃初柳怕自己演的不像,狠狠心在自己的大腿根儿狠掐了一把,顿时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她干脆一股脑把鼻涕眼泪都抹在崔氏的裙子上,崔氏只觉得自己的小腿湿乎乎粘嗒嗒的,下意识地就要踢开覃初柳。
覃初柳哪里能给她这个机会,双手死死地环抱住崔氏的腿,“姥姥,你是我的亲姥姥啊,我们都快被逼死了,永盛怕我跟娘想不开一头撞死或者是偷偷跑了不还钱,还派了梅姥姥来看着我们,现下您连梅姥姥都打了,我们和永盛的梁子算是越结越大了。”
崔氏正被覃初柳哭嚎的心烦,恨不得一巴掌扇开她的时候,忽听覃初柳说与她打架的老太婆是永盛酒楼派过来的,心里有些发虚,面上却还要强装镇定。
“你胡说什么?那死老太婆明明就是你娘在外面认的干娘,你不要以为你的三言两语我就会信了你。”崔氏强辩。
覃初柳也不管她说什么,只兀自说自己的,“姥姥,我家啥都没有了,连这房子都抵押给永盛了,你看屋里放的这些个大缸,永盛这是把我家当成仓房了。姥姥,您是我的亲姥姥,给我和我娘一条活路吧,您行行好,替我娘把欠的债还了吧,以后我和娘做牛做马还您的恩情……”
这下崔氏可忍不了了,也不管覃初柳之前说的是真是假,耳朵里自动过滤之后只剩下覃初柳要她替她们还钱的话,登时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这些个赔钱货,没钱孝敬长辈也就算了,还想着让我替你们还钱,想的美!”崔氏弯腰去拉覃初柳,奈何覃初柳抱的紧,她拉了几下没有拉开,也失了耐性,一巴掌扇在覃初柳的后脑上。
覃初柳只觉耳朵嗡嗡作响,眼前有些发黑,这档口,崔氏伸手把她的手从腿上掰下来。
没了崔氏的腿做支撑,覃初柳身子一软便坐在了地上,人也有几分呆怔。
“柳柳,柳柳,你没事吧”,元娘扑到覃初柳身边,摇了摇她的肩膀,覃初柳的脑袋更晕了。
崔氏还不解气,还要再去揣覃初柳,不想身子被二妮儿和小崔氏一左一右地挟住了。
小崔氏凑近崔氏,“大嫂,你消消气,莫乱了分寸,这么多人看着呢。”
崔氏往四下瞟了一眼,果然见村里人都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瞧,生怕她们闹的不够大似的。
崔氏努力咽下胸口的一口闷气,深喘了几口气,可算气顺了些,正要开口质问覃初柳,这时候覃初柳的思绪也清明了不少,挣开元娘又一把抱住崔氏的腿。
“姥姥,咱都是一家人,您救救我们吧,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和娘饿死啊。那永盛酒楼的掌柜可说了,要是我和娘明年再不还钱,就要把主屋的房子也收了。”覃初柳期期艾艾地说道。
崔氏的心咯噔一下,主屋,不就是现下他们住的房子吗,永盛酒楼要收他们的房子?
小崔氏也被覃初柳这一番声情并茂的表演弄懵了,特别是事情还涉及到崔氏家的房子,她再不敢多说一句,只在一边看好戏。
“你个讨债鬼,你和你娘早不是俺们安家人了,你们欠了钱凭什么要我们来还。”崔氏福至心灵,想到之前就说过与元娘断绝关系的事情,再度拿出来说事儿。
说到这里,她好像有了底气,提高了音量对周围的人说道,“当年的事大家也是知道的,元娘不顾我与她爹的反对,执意要嫁覃绍维。当初我们见那覃绍维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好心好意地让他入赘咱们安家。”
这些事情村里人都知道一些,但是毕竟不是自家的事,知道也不十分清晰,现下听崔氏提起,全都支起耳朵听的认真,“按道理,元娘生的孩子要随咱们安姓,可是他们不顾我们老人的反对,非让孩子姓覃,这不是要和咱们安家划清界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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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袭
第七十章 赌了一把
感谢白狐仙仙、薄禾紫烟、妖邪仙君打赏的平安符,么么~
崔氏很得意,她洋洋洒洒的一番话说的众人纷纷点头,得到旁人的认可,把自己一向厌弃的人踩在脚下,这感觉着实不错。
“他们不守规矩在先,按说早就不是我安家人了,可是我们老两口心慈,不忍元娘在外面受苦,这些年也不少帮扶他们”,崔氏开始细数这些年给予元娘和覃绍维的好处。
从帮忙盖房到分了田地,从借牲口犁地到帮着收秋,一件都不落下。
不明就里的人只当安贵夫妻对自家女儿女婿不错,熟知内里的如二妮儿大海等人的面上都现出了赧色。
什么叫往自己脸上贴金?崔氏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所谓的帮扶元娘的那些事哪一件没得了好处?就比如借牲口犁地吧,若是元娘不给她几个钱,她哪里肯把自家的牛借出去。
就是元娘家最是贫困的时候,崔氏送来的粮食也都是让元娘秋收之后双倍偿还的。
覃初柳没听元娘说过这些事情,不过她可不相信崔氏有那般好心,只听她把自己的所有好都说完,才开口说道,“姥姥,您最是心善,既然您都帮了我们这么多次,咋就不能再帮我们一次?我娘可是您亲闺女啊,我可是您亲外孙女。”
打蛇随棍上谁还不会,她倒要看看,崔氏还能编出什么花来。
“哼,”崔氏冷哼一声,睨了眼覃初柳,“你们都是眼馋肚饱的白眼狼,我们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们这般折腾。你与你娘早不是我安家人了,以前的照拂也算全了一番咱们的血缘情分,以后各走各路,各不……”
覃初柳的心都提起来了,就等着崔氏说各不想干,谁成想她的话还没说完,人群之中挤出一个瘦干的男人。
“崔氏,你莫胡说八道”,安贵从人群里挤进来,瞪了眼元娘母女,这才说道,“你们说欠了永盛的银钱,可有证据?”
安贵把二妮儿母女四人送到元娘那里之后,只回家与崔氏打了个招呼就去村头的场院帮别人打场去了,若不是有几个孩子叫嚷着说元娘的亲娘与干娘打了起来,他还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家里就出了这样大的事。
他来了有一会儿了,覃初柳和崔氏的对话他也都听到了,覃初柳虽然说的悲苦,不过他却并没有尽信,他总觉得,他这个年岁不大的外孙女心机深沉,甚至比她娘还有心思。
“你家最近啥情况村里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永盛酒楼的老板亲自过来,送来不少好东西,村那头都能闻到你家的白米饭和肉菜香,你说你娘欠了永盛酒楼的钱,谁信?”安贵义正词严,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我看你和你爹一个样,脑子活泛,说不准这些话你就是编出来吓唬我们的!不想让咱们这些穷亲戚沾你们的光就直说,何必费劲巴拉的编这些话来骗人!”
好!覃初柳暗中给安贵鼓掌,真没想到她这姥爷不仅脑子转的快,口才也这般好。
不过没关系,这些,都在她的计划之中,若是事情一帆风顺,她倒要忧心有无后患,这样更好,一刀切下去,痛了一时,没了隐忧!
元娘有些无措,只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没有,没有……”
覃初柳也只静静地看着安贵,在外人看来,这明明就是一副谎言被揭穿了的失魂模样。
安贵得意,又重重哼了一声,“天下间有不是的儿女,哪有不是的爹娘,你这般嫌贫爱富,真是丢我安家的脸!”这话是对元娘说的。
元娘想要辩解,颤抖的手就被一只小小的,软软的手握住了。
“姥爷,你咋能这么说娘!”覃初柳抢在元娘之前开口,“我们没有骗人,娘确实欠了永盛不少钱!不信,你等着,我去拿欠据。”
说完,覃初柳从地上爬起来,顺手也把元娘搀了起来。元娘很忧虑,她们哪有什么欠据,这谎该怎么圆才好。
覃初柳轻轻拍了拍元娘的手背,对元年点了点头,然后进了屋子。
西屋的门敞开着,梅婆子还在哭,戚老头儿在一边沉默不语,大江竟然也没有离开,坐在炕沿儿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覃初柳现下没有时间管他想什么,她直接推开东屋的门,外面吵闹的热火朝天,东屋却很安静,只傻蛋对着后窗静静的坐着,就好象外面的一切与他毫无关联一样。
事实上,与他确实没有什么关联。
覃初柳阴恻恻地看着傻蛋宽阔地后背,暗暗祈祷自己预想的没有错,不管如何,这次她都要拉他下水了。
找出笔墨宣纸,细心的磨好墨,“傻蛋,过来写几个字,我说你写就好!”
说完,覃初柳的目光就一瞬不瞬地落在傻蛋的身上。
她不确定傻蛋是真傻还是假傻,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傻蛋的身份定然不凡。如厕之后要洗手,吃饭的时候举止十分优雅,坐立或者行走的时候也都一派从容……
见微知著,仅从这些小的习惯和细节上就可以看出来,傻蛋的教养很好,而普通人家的孩子绝不会有这样的教养。
有人教他功夫,那么,也很有可能有人教过他读书识字,正是因为心中有了这样的猜想,覃初柳才勇敢地压上了赌注。
她赌的,是傻蛋会帮忙,赌上的,是以后大展拳脚的契机。
傻蛋还是一动不动,覃初柳面上无甚表情,心里却开始焦躁起来,不能让外面的人等太久,她要尽快写出一张欠据来才行。
恨恨地咬了咬唇,覃初柳暗恼,要是自己有一笔好字,这个时候哪里需要来求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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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蛋,你帮了我这次,我就不把你卖到青|楼做兔儿了,你若是想留在我们家,我也绝不撵你走,如何?”覃初柳语带哀求,往后退了一大步。
终于,傻蛋有了反应,他缓缓地转过身,定定地看了覃初柳一会儿,好似在确定她的话有多少可信度。
“我向天起誓,刚才所言绝对真心,若是反悔,天打雷劈!”覃初柳举起两根手指头郑重地道。
傻蛋移到炕桌边上,覃初柳很有眼色地把宣纸铺上去,笔蘸好了墨才递给傻蛋。
“要这样写”,覃初柳说道,“题头写欠据,接下来写……”
接下来写什么,她一时梗住了,古代的欠据是什么样的她可没见过啊,不知道和现代的一样不一样,若是不一样可怎么办?
汗珠从额头上渗了出来,就是刚刚与崔氏和安贵演戏的时候也没有这般的焦躁。
双手紧握成拳,不管了,就按她知道的写,村里人识字的不多,倒时候还不是她怎么说怎么是。
想到这里,覃初柳的心稍稍放下,“傻蛋,继续写。下面就写……”
覃初柳不经意地垂头一看,所有的话都梗在了喉间。
正文 第七十一章 不是亲生的(求首订)
跌宕遒丽、鸾回凤舞、银钩铁画……覃初柳把自己能想到的赞美字好的词过滤了一遍,发现如何赞美傻蛋的字都不为过。
她垂头去看的时候,正巧傻蛋在写最后一个字,坚实的大手握着细细的笔杆,只微微一提,最后一笔浑然天成。
这样的字,就是现代的书法大家都有所不及,看来,她还真是小瞧了傻蛋。
开始她只以为他会写字,至少比她写的好,谁成想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喜滋滋地拿起宣纸细瞧,他的字并不方正,却遒劲有力,一勾一挑都可见风骨。一个一个看下来,覃初柳突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傻蛋,“你写的是多少白银?”
傻蛋回给她一个轻飘飘没甚含义的眼神,覃初柳又垂头去看,确定了这个数字不是假的。
五十万两白银,安氏元娘并覃氏初柳欠永盛酒楼白银五十万两……
有的人只怕一辈子也没见过五十两银子,更遑论五十万两了,这个数字,大的也太离谱了。
“傻蛋,你再重新写一张,就写欠一百两银子就行。”覃初柳生怕傻蛋罢工,笑呵呵地对傻蛋道。
傻蛋不买账,夺过覃初柳手里的欠据,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覃初柳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时候,握住她的手,把他手上的血晕染在她的手指上,然后,摁在欠据上。
傻蛋的动作一气呵成,也不过就是几息之间。做完这些,傻蛋又挪回了后窗边上打坐,任覃初柳怎样叫他都没有回应。
覃初柳懊丧地看着欠据,让傻蛋重写一张是不可能了。把这张拿出去,安贵他们看到上面的数字会不会吓傻?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鲜红的手指印上,这个傻蛋也算有点良心,没有让她咬破自己的手指画押。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此番作为,让覃初柳更加确信,傻蛋不傻!哪有傻子还像他这般会照顾人?
“怎么样?拿不出来了吧?这小……她自小贯会说谎。现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大家伙也看看,是谁无情无义,是谁嫌贫爱富,是谁谎话连篇……”这时候,屋外传来崔氏高亢的说话声,显然这话就是想让覃初柳听到的。
覃初柳心道果然有了靠山底气足,刚刚安贵没来的时候崔氏说话可没这么有文采,竞用四个字的词儿。还挺顺口。
不管了,就这样吧,左右吓到的也不是她。
这样想着,覃初柳突然生出些许豪气,手里捏着欠据凑到嘴边吹了吹,确认墨迹已经干透便出了房门。
面对着后窗的傻蛋听到阖门声。嘴角微微翘起,不大的微笑,在他冷硬的脸上显得十分突兀。却并不难看。
这个傻姑娘,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覃初柳走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手上,她大大方方地把欠据递给安贵。
薄薄的纸握在手里,安贵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不识字,只怕盯出花来,上面写的是啥他也猜不出来。
“小河呢?”安贵突然抬头说道,“让他念念这上面都写了啥!”
他突然想到,他家小河跟着覃绍维识过字读过书。这上面的字就算不全认识也能认出大半吧。
小河闻声站出来,接过欠据,瞅了瞅覃初柳。见覃初柳看他的目光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才低头去看欠据。
傻蛋的字龙飞凤舞,以小河的水平看起来着实费劲,他读的磕磕绊绊,但是每一个字都很清晰,“兹安氏元娘并覃氏初柳欠永盛酒楼白银五十万两,以房屋抵押,限五年内还清……”
当小河读到白银五十万两的时候,众人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就连猜到覃初柳欠据作假的元娘也不禁抖了抖身子,这数字实在是太骇人了。
不等小河读完,安贵就一把抢回了欠据,浑浊的老眼在上面逡巡了好几圈儿,才颤着声音说道,“这可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覃初柳面露哀戚之色,心里却也不平静,刚刚她自己看的时候没觉得怎样,现下听小河读出来,怎么都觉得这欠据不大对劲儿,上面怎么还有她的名字?而且,她还按了手印儿,若是这欠据落到外人的手里,岂不真的成了她欠了五十万两白银。
不行,等这事儿了结了,她一定要把这欠据销毁了。
覃初柳心里百转千回,对着安贵的时候却还是一副悲戚可怜的样子,“姥爷,你若是不信,大可以拿这欠据去问旁人,验验真伪。实在不行,您就亲自去问永盛酒楼的郑掌柜,他说话您总该信吧。”
安贵语塞,他又不认识什么郑掌柜,哪里好去问人家这些,再看覃初柳信誓旦旦的样子,他竟真的信了九分,剩下的那一分倒也可以忽略不计。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五十万两白银呐,就是把他这一身老骨头砸碎了也没有那银子沉啊。
边上的崔氏一听欠了五十万两,早吓得六神无主,只等着安贵做决断呢。
“姥爷,我娘可是您的亲闺女,您可不能看着我和我娘被活活逼死啊。”覃初柳再次扑到地上,一手拉着崔氏的裤脚一手死拽着安贵的裤脚,哭诉起来。
覃初柳没想到这五十万两白银这么好使,她还没说什么呢这两人就吓没了胆,接下来做的事情反倒容易了些。
崔氏的耳朵嗡嗡作响,在听到亲闺女三个字时脑子倒是清明了许多。
她毫无顾忌地一脚踢开覃初柳,覃初柳不防她如此动作,竟生生地被她踹倒,人仰躺在地上半晌都起不来。
“她不是我们的亲闺女……她不是我们的闺女……她亲娘是个娼|妇……”崔氏指着元娘,急急地撇清关系。
安贵想要阻拦老妻,可是已经来不及,关键的内容她已经悉数说了出来。
元娘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迷蒙着双眼颤声问崔氏和安贵,“爹娘,这不是真的!我怎么不是你们的亲闺女……”
在场的人中,除了安贵、崔氏和覃初柳,所有人具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元娘不是亲生的?这怎么可能!当初崔氏大着肚子在地里干活,活还没干完就发作了,几个人合力给她抬回家。不出一个时辰就生下大闺女的事情全村谁不知道,怎么会有假!
早在崔氏肆无忌惮地唤元娘“小娼|妇”的时候,覃初柳就怀疑元娘不是崔氏和安贵的亲生孩子,这样的猜测在见到二妮儿之后她便更加确信了。
如果说元娘和大海、大江、小河长得不像的话还说的过去,毕竟男相和女相不同也无可厚非,但是亲姐妹却没有一点儿相像的地方就值得深究了。
果然,她只略施小计,就让崔氏露出了马脚。
覃初柳偷眼瞄了四下,众人的脸上除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外。更多的还是看热闹的兴味。
虽然伤疤已经揭开,但是她不想让这血淋淋的场面暴露在大家面前,特别是,流血的那个人是她娘。
“娘,你莫难过,这里面定然有误会。有什么话咱们进屋去说”,说着,覃初柳忍着痛艰难地站起身来去扶元娘。
安贵也觉着家丑不可外扬。既然这话已经说开,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莫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以后元娘再惹出什么祸事来也与他们没有干系了。
覃初柳和元娘两个相携着率先进了屋,安贵、崔氏并大海夫妻、李氏、小河、二妮儿也都跟着进来了。
戚老头儿和梅婆子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见众人都进了西屋,就要出去,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也不好多听。
还不等他们下炕,就被覃初柳拦住了。“戚姥爷和梅姥姥也不是外人,听听也无妨。”
一句“不是外人”让梅婆子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没有推拒。当真大大方方地坐了回去。
崔氏进来见梅婆子夫妇大模大样地坐在那里,心里很是气愤,但是一想到覃初柳说的,这两人可是永盛酒楼派过来的人,哪里是他们能够得罪的起的,只希望梅婆子不要记仇才好,她哪里还敢把自己的气愤表现出来。
覃初柳也不管旁人如何,只扶着元娘坐了下来,屋子地方有限,安贵和崔氏坐下之后炕沿上就坐不开其他的人了,这个时候也没人挑理了,或蹲或站地挤在房间里。
静默了一会儿,安贵才清了清喉咙说道,“元娘,事情都这许多年了,你也都成家生女了,这些事情我们也就不瞒着你了……”
房间内很静,除了安贵略有些粗砺的声音外,没有一点儿声响。
“还有你们”,安贵的目光从大海、大江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覃初柳的身上,“你们也都长大了,听听也无妨。只是这毕竟是咱们自家的事情,出去都管好自己的嘴,莫要多说。”
张氏撇了撇嘴,垂头不语,李氏站在大江身边,目光与大江交织在一起,显然并没有在意安贵的话,只小河和二妮儿郑重地点了点头。
安贵也不管他们的反应,兀自说道,“元娘,你亲娘曾经是镇上采香院里最红的姑娘,名唤倾城……”
“嘭”的一声,瓷碗破碎的声响打断了安贵的话。
寻声看去,只见梅婆子双手还保持着端碗的姿势,只是手里的碗已经摔在了炕上,水渍沾湿了她的衣裳她也毫无所觉,只怔忪地看着安贵,半晌才问道,“你说元娘是采香院倾城姑娘的女儿?”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撇清关系
她表现的过于激动,众人把目光都落在梅婆子的身上,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她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没甚血色的唇更是抖动的厉害,好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戚老头儿知道梅婆子心中所想,只握住老妻的手,轻轻地摩挲着试图安抚她焦躁不安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梅婆子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她看着安贵,确认道,“采香院的倾城姑娘,真的是元娘的亲娘?”
安贵点了点头。
滚滚热泪从梅婆子的眼睛里流出来,戚老头儿一边给她拭泪一边安慰道,“这就是缘分,这就是缘分啊。你莫哭了,这可是件高兴的事儿啊。”
“是啊,高兴,高兴”,梅婆子点头附和,眼泪却根本止不住。
“梅姥姥,到底怎么回事,你可是认识倾……认识她?”覃初柳问道。
她不知道该怎样称呼倾城,若安贵说的没错的话,倾城便是她的亲姥姥,直呼亲姥姥的名讳似乎不大妥当,可是若要叫姥姥,她又实在开不了口。
幸好,梅婆子听出了这个“她”指的是谁,她抽了抽鼻子,“认识,咋不认识……”
“是啊,咋能不认识”,戚老头儿突然开口,打断了梅婆子的话,“凡是太平镇上有些年纪的人谁不知道采香院的倾城姑娘。我们与倾城姑娘曾有过一面之缘,一面之缘……”
显然,戚老头儿的话有所保留,他悄悄对梅婆子使了个眼色,眼睛往元娘身上瞟了一眼。梅婆子哪里不懂他的意思,便赶紧附和,“是啊,一面之缘。”
为了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失态、哭泣,这话谁信?
覃初柳心里赞同戚老头儿和梅婆子,事关娘亲,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等安贵他们走了,在说清楚也不迟。
“姥爷,您接着说”,覃初柳把话题拉回原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话已经说开,安贵也没有保留,把当娘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当年崔氏确实生下一女,小名唤大妮儿,毕竟是崔氏和安贵的第一个孩子。两个人稀罕的不行。
谁成想大妮儿还不足月,就生了场大病,安广荣束手无策,安贵便抱着孩子去了太平镇。
医馆的大夫给大妮儿诊完脉就直摇头,当天夜里大妮儿就去了。
安贵抱着大妮儿小小的身子哭了一场,眼泪还没擦干。医馆又来了急诊。
来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人,还做未出嫁的姑娘打扮,怀里却抱着个孩子。她嘴里还念念有词,“元娘,娘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会好好的……”
安贵只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那女人的样貌就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
他从没见过这般美貌的女子,她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泪水打湿了她鬓边的长发,丝丝缕缕地沾在脸上,本该是十分狼狈的样子。却有一分我见犹怜的美感。
医馆的大夫见她进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倾姑娘。我早与你说过了,孩子病的实在太厉害,我们真的没有办法。”
倾城好似没有听到大夫的话,跪在他身前苦苦哀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您……”
安贵在一边看着,一时竟然忘了自己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他满心满眼的都是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
大夫拗不过倾城,又给襁褓中的孩子诊治了一番,说来也神奇,这大夫开始已经确信这还孩子救不活了,谁知道再一诊脉,竟然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
施了针又喂了药,孩子安静地睡了过去,倾城抱着孩子呆呆地蹲在墙角,任大夫怎么劝也不离开。
夜太深,安贵已经不能回家,医馆的大夫念他刚失了爱女,便让他在医馆凑合一晚。
大夫去后堂休息之后,偌大的诊堂就只剩下安贵以及倾城和她怀里的元娘。
安贵折腾了一天,身心俱疲,伏在大妮儿的尸首边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睡得迷蒙间,一只冰凉的纤手将他推行,他还没看清楚眼前之人,那人已经跪在了他身前,“大哥,您行行好,收留我可怜的闺女吧。”
清悦的女声,没有了之前的声嘶力竭,多了些许的侬侬柔丽,安贵的瞌睡虫登时便跑没了影。
他仔细去看跪在身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还蹲在墙角的倾城。
近看之下他才发现,倾城有一双澄蓝的眼眸。她,是北辽人!
还不等他从惊骇之中缓过神来,倾城已经伏地给他磕了三个响头,“大哥,求你收留我可怜的孩子吧。她跟着我,指定是没有活路了。”倾城期期艾艾地说道。
倾城的美貌确实让安贵有一瞬的恍神,但是他还没失去理智,不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他哪里敢随便接收她的孩子。
安贵明确拒绝了倾城,任倾城如何哀求安贵也不为所动。倾城慢慢起身,就在安贵以为她已经放弃哀求他的时候,她突然动作极快地把怀里的婴孩塞到安贵的怀里。
然后,她只留下一句,“她叫元娘”,就跑了出去。
安贵保持着一个睡姿久了,腿有些麻,等他踉跄地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有倾城的影子。
看着怀里安安静静地孩子,安贵到底是没忍心置之不管,天还不亮,他就抱着大妮儿和元娘离开了医馆。
刚出镇子,他便找了个林子含泪把大妮儿埋了,抱着元娘回了家。
回家之后,他便把实话与崔氏说了,崔氏十分悲恸,抱着元娘大哭了一场,后来就把元娘当作是自己的孩子养了起来。
几天后安贵去镇上给崔氏买补品补身子,顺便打听了下倾城的消息。
一经打听才知道,倾城就是采香院里最红的姑娘,太平镇上没有不知道她的。
只可惜,红颜多薄命,就在前些天,倾城姑娘竟然投井自尽了。
安贵算了下日子,倾城投井的那一日,不正是她把元娘托付给他的那一日吗。
因着对元娘的同情,开始两年安贵夫妇对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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