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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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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调戏调戏你的大小老婆,比起你让我师父受的苦,这只是轻如鸿毛。

一一一一一

☆、第三零四章 微服

宁王府的两位贵客在贺王府被马蜂蜇伤,纯属天灾*,与人无尤。只是贺王爷忙于公事不在府中,王妃病得半死不活,小姐是没出阁的姑娘,当然不能随便出来见人。崔小眠也只是让李妈妈拿了几瓶解毒消肿的药,和寿大夫的娘子一起,送了两位贵人回府。

说起来这几瓶药还是当年冯老头送给她的呢,放了六七年,估计早就失效了,所以说勤俭持家很重要,多年前的东西一样能派上用场。

寒冬腊月府中有马蜂窝倒也并不稀奇,奇就奇在马蜂冬日里并不出来,除非有人捅了马蜂窝,马蜂才会成群结队出来伤人。这个招数骗骗无知百姓倒还用得,邱岱迥整日混在刑部,当然会想到这是人为的,可是总不能公然捉上几只马蜂到刑部过堂吧,只能哑巴吃黄连。

六皇子邱岱远甚是警觉,以往想在他身边放个眼线也没有用处,顶多是像沈玲伊那样弄几个丫鬟进去,可是这些人根本不能近到老六身边,女人间争风吃醋探听消息倒还可以,于大局并无用处。贺远这人,除了崔小眠,就只信任阿木一人,就连当年千娇百媚的野玫瑰也失手而返,白白脱了衣裳却没能滚了床单。

宁王邱岱迥的妻妾之所以要去看望平日里并无来往的贺王妃,也是受了皇后亲娘的点拨。这位小王妃大婚在即,急着在宫里找靠山。若是把她拉拢过来,老六防了谁也防不了枕边人,到时不怕搞不死他。

马蜂之祸虽未能伤及性命。却是吓住了一干子人,老六从小就不是好东西,长大后还是这么阴损,竟然用马蜂来设计女眷,这分明就是卑鄙小人的行径。

崔小眠尚未成年,当然是小人。

阿木到西郊的园子里给贺远送饭,府里闹马蜂的事当然如实汇报。贺远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崔小眠做的,不知道这个小东西被马蜂蜇到了吗?不过倒也不用怕。她根本不怕蜂毒。

晚膳是贺远提前点好的烤肉串,崔小眠准备了几种,有烤羊肉、烤肉丸、烤鱼,还有解油腻的烤蘑菇和烤豆腐。全都已经加了调料烤熟,阿木带来特制的小炭炉,放上木炭,把烤串儿放在上面温着,阿木又给主人烫了酒,贺远让他回去,自己一个人吃着烤肉喝着酒,不亦乐乎。

阿木出去,很快又折回来:“主人。有。。。。。。有贵客到。”

这里虽然不如王府里戒备森严,但地处皇庄,也有御林军把守。有贵客到,竟然毫无声息。

贺远一怔,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相迎。这时棉帘子一挑,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贺远看清楚,挑帘子的是张德海。而进来的那位不用说了,就是当今皇上。

他撩衣跪倒。迎接圣驾。

英宗穿件藏青色的儒生袍,披黑狐大麾,一身风尘。他已五十开外,可岁月对他甚是仁慈,再加上保养得当,看上去也只是四十左右,身姿挺拔,面如冠玉。

“这是宫外,俗礼能免则免,起来吧。”

贺远起身,亲自搬了椅子请父皇安坐,自己则垂手站在一旁。英宗看到桌上的酒菜,笑道:“父皇原以为你在这里孤单冷清,没想到你倒是怡然自提。”

说着,英宗拿起炭炉上的肉串端详,似是对这种吃法很感兴趣。张德海见状,连忙拿了银针要试毒,英宗摇摇手,示意他不必如此谨慎。

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令贺远心里一暖,自从他由大漠归来,已是许久未曾进宫,更别提承欢膝下了,接下这档修园子的差事后,他更以公事繁忙为由,没有进宫一次。父子之间,似是多了一层屏障,就连上次关于崔家的事,英宗也只能让张德海在中间通传。

或许他曾对自己的生母无情,也嫌弃他,但父子天性,这是任何事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贺远走过去,亲手给父皇倒了一杯酒,英宗微笑,示意他坐下,父子两个一起吃喝。

“这肉串烤得甚是美味,这吃法也有趣,不错不错。”英宗山珍海味吃得多了,可宫里的御厨一向中规中矩,像这样的吃法他还是第一次。

“父皇,这里面加了辣椒和胡椒,还有孜然,您可还能吃得惯?”贺远和崔小眠都爱吃辣,烤肉串更是少不了这三样。

英宗微微皱眉,细细品味,点点头:“这就是红毛人送来的辣椒和胡椒啊,果然别有风味。”

“宫里一向少用这些,妩儿便都让人送到我府上了,我大成如今也有种植,只是百姓所需甚少,有价无市。”

“是啊,宫里的御厨怕是根本不会使用,你府里的厨子甚是高明,改日让他到御膳房当职,给朕烹上几道辣味美食。”

听父皇这样说,贺远灵机一动,忙道:“父皇可能要失望了,她是女子,也并非是我府里的厨子。”

英宗愣了一下,很快便知道这些烤肉是谁做的了,老六自幼就挑食,就算是父皇赏的菜肴,他也是食不下咽,原来这小丫头烧得一手好菜。

“你那徒儿原是住在嘉南王的府上,如今你把她接回去了?”

“父皇,如果没有小徒,儿臣就再也不能回到中原,也不能见到您了。”

英宗又是一愣:“此话怎讲?”

“儿臣被奸人所害,武功全失,小徒孤身一人远赴大漠,她找到儿臣时,儿臣已经变得呆傻,当时她只有十三岁,小小幼女带着我在大漠里苦苦求生,好在找到良医,将儿臣治愈,儿臣这才能侥幸回到中原,与父皇重聚天伦。”说到此处,贺远眼圈已经红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英宗八岁登基,当政四十余载,大风大浪经历无数,可此时闻听此言,也不由动容。老六还朝,也只是说他被奸人陷害,流落大漠,却并未详说,当时朝堂之上,唇枪舌箭,也不容他细说周详,这件事已经过了几个月,直到今日,英宗方才知道当时的情景。

崔小眠是否真的去大漠找回师父,这事不难查问,只要问问嘉南王便知,老六想来不会故意为徒儿贴金,他也没有必要。

“你那徒儿端的是孝心可嘉”,英宗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觉得用孝心可嘉这个词似乎不太对劲,这师徒两个互通款曲,早已不再是一个“孝”字可言了。他不由得在心里暗笑,接着道,“也是你这个做师父的教导得好。如今可是水到渠成了?”

当爹的对儿子的糗事记得清楚着呢,因为儿子连窝边草都吃不到,他被恶心了好久。

贺远老脸微红:“多谢父皇惦记着,儿臣和徒儿两情相悦,相处甚好。”

英宗叹口气,摇摇头,这个熊孩子从小到大都不让他省心,世人都说多子多福,他生了二十五个儿子,从来没有觉得幸福,背后捅刀子的,为虎作倡的,惹事生非的,啃老的,还有这个乱|伦的,唉!

“四月里就要选秀了,你让嘉南王给她弄个出身,备选秀女吧,父皇把她指给你做侧妃,也不负她对你生死与共的情意。”

贺远闻言咬咬牙,脑子里飞快转动,父皇此刻对崔小眠印像正好,若是此时说出崔小眠的身世,父皇可会过往不究?但这件事太严重了,贺远并无把握,正在犹豫间,却见张德海退了出去,门在外面轻轻关上。

英宗大晚上微服出宫,绝壁不是想要父慈子孝这么简单,他是有话要对儿子说。

“老六,你那位岳祖父今日又来见父皇了,唉,这次是来撞柱子的,多亏张德海眼明手快,否则就要血溅当场,让父皇落个欺师的恶名。”

贺远明白了,他的皇帝爹是被崔老帝师折腾得没有办法了,七八十岁的人,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若是寻常老人,这样闹一闹也无妨,可偏偏他是文坛领袖,清流之首,他这么一闹,那就是惊天地泣鬼神。唉,贺远暗自庆幸,多亏方才犹豫了一下,若是这时把那件事说出来,父皇肯定激动得泪牛满面,总算是找到合适的理由欺师灭祖了,而且这个理由还能令文武百官无话可说,更能令天下百姓闭上悠悠之口。

“父皇息怒,我那岳家都是读书人,难免迂腐,明日儿臣就让人把那崔帝师接到府中看管起来,待到父皇处置了崔寿隐,再送他回去。崔氏一门其他人等,儿臣也定能安抚,父皇不必因此事烦忧,切要保重龙体。”

英宗心悦,老六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懂事,这番话都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看来他真的是长大了。

“老六,这炭炉要加炭了吧,肉串凉了,快些让人送些炭来。”

崔小眠只准备了贺远一个人的肉串,她这个又节省,担心贺远吃不完浪费,所以送来的并不多。英宗听了贺远的表决心,龙颜大悦,而这些烤肉烤鱼又甚合他的口味,父子二人已经有两年没有一起用膳,可惜肉太少,酒也太少,不够吃也不够喝。

“老六,这既是你徒儿的手艺,改日朕到你府上,让你徒儿亲自下厨,做几道拿手小菜,给朕尝尝。”

贺远心里一喜,他花了五千两买桃花,还比不上崔小眠几串烤肉,不过,他要的结果是一样的。

一一一

☆、第三零五章 痒到骨头里

贺王府的小王妃三岁嫁过来,来年九月及笄,到时便要大婚圆房了。因此从太后的慈安宫、皇后的永华宫全都传出消息,小王妃并不受贺王喜爱,因而正在找靠山。

贺王和贺王妃,虽说算不上老夫少妻一树梨花压海棠,可也是差了一截,贺王妃素有大成第一童养媳之称,况且成亲当日,贺王爷逃婚之事,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只有皇帝家和崔家自以为别人不知道而已。就连街头巷尾的贩夫走卒都知道,贺王爷看不上崔家千金,贺王爷心仪的是沈家表妹啊。

慈安宫和永华宫里的消息并不是乱传的,也只是传给了关键的几个人,宁王府的内眷便是其中之一。而如今贺王妃英勇救人的贤名传遍京城,就连太后下也旨颁奖,堪称妇德表率,就连那些先前没有得到消息的内眷,也想来结交,只可惜小王妃年幼体弱,这次伤得不轻,从太医那里得来的消息,这件王妃恐是命不久矣。

一时之间,原想给她做靠山撑腰的,也就没了开始时的热情,如今又传出宁王家眷被蜇伤的事,议论纷纷,贺王妃的伤势并不致命,为何一直不见起色,腊月里怎会有马蜂,分明是贺王妃中邪,连带着去看望她的人也一起倒霉!

发生了这样的事,最郁闷的还是秋香。昨日园子里闹马蜂,蛰伤了宁王府的人,她身边的几个丫鬟婆子也都受伤。到了晚上,后院主管李妈妈就亲自来了,让人将那几名受伤的下人全都带走。说是让大夫给瞧瞧,这几人走了便再也没有回来,当中就包括秋香最亲近的杨梅和金桔。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崔小眠来了,这姑娘一看到秋香就哭了。

“秋香姐姐,你怎么脸色这么差,前几日我来时还不是这样呢。”

“小姐。恕婢子无法给您行礼,婢子这伤怕是年前都不能好了。”

秋香的眼圈红了。她欲哭还休的模样远比崔小眠咧着嘴闭着眼的哭相要动人,从三岁入府,秋香一直在训练自己,五官容貌是爹娘给的。无法更改,但表情仪态却是后天培养的。前世的绛春临死时也不过十四岁,豆蔻年华还带着青涩,没有风情也不是绝色,但偶尔脸红的模样常令王爷看得发呆,最动人的还是她眼中噙泪的娇态,上一刻泪珠儿还在眼中打着转,下一刻王爷讲个笑话她便笑得开怀。

十多年来,秋香每日都会对着镜子练习。直到如今,她娇羞的神态自认比当年的崔绛春更加动人,至于如今的崔小眠嘛。不过就是个不男不女的假小子。

看到秋香这副我见犹怜的小样儿,崔小眠彻底被感动了,她目光呆滞,一双小手不由自主地伸过去,摸向秋香的手,又顺着秋香的手一直向上摸。摸到她的胳膊,肩膀。接着。。。。。。是秋香的咪咪!

秋香虽然见多识广,可也从来没让女子这样摸过啊摸过!她忽然想起府中关于崔小眠的传说,当她还是小公子时,就喜欢睡丫鬟,且,崔小眠喜欢逛窑子那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

早就听说有喜欢男人的男人,原来还有喜欢女人的女人!

秋香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苦于身上有伤,否则她一定蹦起来,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好在崔小眠的发情期很短,很快便恢复平静,脸上有些尴尬:“秋香姐姐,你身上好香,好软,我吓着你了吧?”

秋香使劲摇头:“小姐是逗婢子玩儿呢,小姐从小就爱开玩笑。”

“我真的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崔小眠忽然脸色大变,双手不停的抓挠自己的衣裳,“好痒啊,怎么这么痒,虱子,一定是有虱子,天啊,文绣园里怎么会有虱子,痒死我了,白菜,白菜!”

屋子里只有崔小眠和秋香,白菜在屋外等着呢,闻言冲进来扶住崔小眠,崔小眠却像疯了一样没命地往外跑,边跑边喊:“痒死了,痒死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显然是走远了。秋香皱眉,她不知道崔小眠的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但她没有细想,因为她的身上也开始痒了。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心理作用,可是却越来越痒,从手背到胳膊,再到肩膀,就连咪咪也是痒的。

“来人啊,来人啊!”背后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她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身上奇痒难耐,可她想抓却不能抓,只好叫下人。

杨梅和金桔全都走了,但还有几个粗使丫头,可无论秋香怎么叫,连个人影也没有。她忽得用头去撞墙,可能是动静太大,终于从门外进来一个人。

秋香从来没见过这个婆子,她有四五十岁年纪,胖得就像一堵肉山,这么大块头,可是走路却是很慢很慢,稳如泰山。

“我是新来的,叫桂嫂。”

“桂嫂,我身上好痒,你给我抓抓。”秋香已经顾不上打听这个桂嫂是何方神圣,太痒了,似乎有无数只蚂蚁正从皮肤渗进她的身体里,她想把它们捏出来却又捏不掉。

“吃了药就不痒了,王妃,请吃药。”

桂嫂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一只莆扇似的大手伸出来,手心里赫然是两颗鲜红的药丸!

秋香已经被这漫身的奇痒折腾得快要发疯了,如果她能起身下床,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像崔小眠一样跑出屋子,然后一头扎进王府内的荷花池,让冬日寒冽的湖水冻结她身上每一处毛孔,她宁可全身生冻疮,也不想再承受这份奇痒。

两颗药丸圆滚滚的,红得耀眼,好像两颗好吃的糖豆,药丸在桂嫂粗糙的裳心里滴溜溜打着转儿,就像当年一样。

看到这两颗药丸,秋香那已经渐渐浑沌的意识忽然有了一丝清明,她使出全身的力气说道:“你。。。。。。你是沈玲伊的人,是。。。。。。是那个。。。。。。那个贱人让你来害死我的?”

桂姐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她,忽然抬起手,把那两颗药丸放进那张大嘴里,咯崩崩一阵乱嚼,就把药丸吃了下去,然后她冲着秋香嘿嘿一笑,露出满口大黄牙:“嘿嘿,沈姑娘说了,今天送糖,明日送药。”

桂姐说完,就转身出去,和她进来时不同,她走的时候却很快,一眨眼就已不见了踪影,屋内只留下秋香一个人。

四周空荡荡的,偌大的文绣园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秋香环顾四周,一阵阵恐惧袭上心头,莫非这一世,她还是要死在沈玲伊之手!

她的眼前又浮现出崔绛春临死前的那个惊异的眼神,这些年来,每每想起她都会很得意,崔绛春到死都不相信,和她最要好的秋香姐会害死她,且,不留一丝余地。沈玲伊给药时说了,要一颗颗的吃下去,这样才更像是病重而亡,但秋香没有这样做,她要让崔绛春立刻在她眼前消失,她再也不想看到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了,所以她一次性全都喂下去,哈哈,死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可疑。

痒,还是痒,秋香的脸上刚刚露出的得意笑容很快便被一*奇痒冲淡,啊——

受不了,太痒了,成千上百只虫子在啃咬着她的手,她的胳膊,她的肩膀,最后全都咬向她的乳|房!

她记起来了,沈玲伊说过,那红得像糖豆一样的药丸叫做百虫散,来自五夷。

百虫散,百虫散。。。。。。被上百条虫子噬咬的感情是不是和她此时是一样的?莫非就是不知不觉之间,那百虫散已经进入她的体内?

“沈玲伊,你个贱人,是你教给我使这个苦肉计,那桃木小人也是你给的,如今看我没有用了,你就想杀人灭口啊!”

这一世,沈玲伊依然给崔绛春送来两颗药丸,只不过这次的崔绛春换成了秋香。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崔小眠正在菜园子里捞酸菜,今年冬天,除了嬷嬷们汲的酸菜,崔小眠还教给她们做了腊八蒜,前几日还熏了血丸子。菜园子里很冷,腊八蒜已经腌得差不多,绿盈盈的蒜瓣泡在米醋里,看着就有食欲。

“再过几日就是腊八了,到时咱们再腌上几罐子,能吃上整整一年。”

翠嬷嬷是北地的人,一闻到腊八蒜的味道就开始流口水了,讨好地对崔小眠道:“小姐啊,要不咱今儿个就捞上几瓣尝尝吧?”

琴嬷嬷骂道:“你个老没出息的,小姐就说了,这是腌给王爷吃的,王爷还没尝过,哪里轮到你啊。”

这二老亲如姐妹,相依为命,却也斗嘴斗了半世。崔小眠笑道:“没事没事,师父吃的单独腌着呢,这一大坛子就是咱园子里大伙们吃的,翠嬷嬷捞上一些尝尝鲜吧,注意千万要用干净的勺子来捞,否则为起白花。”

正在这时,李妈妈也进了菜园子,凑到崔小眠耳边轻声道:“小姐,试出来了,果真是沈小姐。”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第三零六章 火锅

贺远已有两日没回府了,今天回来时,他也没想到府里有一位小客人。

青儿听说师父已到二门,便跪在锦园门口等着。贺远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手里还牵着一位小公子,若不是如今的崔小眠整日在府里上窜下跳,下人们还以为小姐又穿了男装出去逛窑子被王爷抓回来了呢。

这位小公子乍一看和当年男装的崔小眠有五成相像,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秀气中带着几分淘气,长长的睫毛如同上下翻飞的蝴蝶翅膀,让这双剪水双瞳分外灵动。

“师父在上,请受青儿一拜!”

看到贺远过来,青儿就开始磕头,冬日里的青石板路*的,青儿的脑袋磕在上面,砰砰作响。

贺远吓了一跳,还以为崔小眠又在恶作剧,仔细一看,才看清这孩子是谁。

“你不是柳捕头的公子吗?”

“是啊,师父,我是青儿,我来京城找您学本事了。”

贺远要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是曾经随口说过这么一句话,没想到小孩子当真了。

贺远这辈子从没想过除了崔小眠以外,他还会再有第二个徒弟,一个崔小眠就已经让他吃不消了(什么意思!),况且这个青儿看上去古灵精怪,好在是个男孩子。…_…|||

“本王与你父母也算相识一场,不用拜师,闲暇时指点你几招便是。”多收一个徒弟也没什么。只是贺远想到除了崔小眠以外,还会有人叫他师父,他就浑身不自在。

青儿迷茫了。这位师父是神马意思?头都磕了,他还是不肯收徒弟?

“小眠师姐能做您的徒弟,青儿为何不行?”

小盆友不明白就别乱说话,让人家情何以堪!

贺远正不知如何回答,他身边的小孩说话了:“因为他是我姐夫,所以长姐才能给他当徒弟啊。”

你听听,多么浅显的道理啊。可是听着咋这么驴唇不对马嘴啊。不过小盆友的世界是互通的,青儿表示明白了。小眠姐姐是师父的娘子,所以才能做徒弟,自己是男的,也就不能当徒弟了。

贺远带来的小孩就是鱼籽。他如今在学童府已是第三年,按国子监的规定,为了克服这些公子哥的骄娇二气,从第二年开始,这些小学童便要吃住在学童府,除了年节,平均三个月才能有为期三天的休沐日,回家与家人团聚。

当然,这只是摆在明面上的规定。今日贺亲王一张名刺就让人把鱼籽从学童府里接出来了。崔小眠已经两年没有见过鱼籽,早就想他了,况且。贺远还有其他目的。

当崔小眠和鱼籽站在一起,就连李妈妈也吃了一惊。

“呀,小姐和公子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鱼籽这两年长得很快,个头比崔小眠还高出一点点,身上是学童府统一的“校服”,一袭暗红色儒生袍。梳着两个小抓髻,乍一看和当年的崔小眠相像极了。

贺远都酸了。这才叫金童玉女,自己和崔小眠在一起,还真像是两代人。

“师父,青儿一心想拜你为师,你多收一个徒弟也不会少块肉,为毛不收?”

贺远皱眉,你就不会像个大家闺秀那样说话啊,不过,我喜欢。

他凑到崔小眠耳边,低声道:“为师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师父。”

其实吧,贺远的这句话里也没有暧|昧,可是两个人却全都脸红了。

忽然崔小眠想起孙婆子的那碗药,忙对贺远说:“咱俩保持距离,否则会怀孕,真的。”

贺远一头雾水,这是哪跟哪,是谁会怀孕,是我还是她啊?_(:3ゝ∠)_

晚膳是酸菜火锅,有新鲜的羊肉和肥牛,还有贺远爱吃的鱼丸和牛肉丸,崔小眠喜欢的毛肚,崔五夫人和鱼籽还是第一次吃到北地才有的酸菜,食欲大增。

“若是父亲也来就好了,一家人可以吃顿团圆饭。”鱼籽有感而发,小家伙趁着姐姐做饭时,已经跑到厨房道过歉了,他在学童府里,直到今日才知道姐姐回来了,终于可以当面道歉了。

崔五夫人也有些奇怪,王爷既能到学童府接出小舅子,为何不让人把岳父请来呢?

崔小眠却猜到贺远定是有事不想让父亲知道,说不定还是和崔寿隐有关系。

“师父,我祖父是不是又闯祸了?”

贺远正不知如何开口,听到小娇妻这样说,感激地在桌下握住崔小眠的手。

“岳祖父前日在父皇面前以死明志,好在被太监挡住了,否则定然血溅当场。”

最后四个字贺远是说给崔五夫人听的,在皇帝面前撞柱子那是技术活儿,要撞得轰轰烈烈,而且身边一定要有太监啊侍卫什么的,这撞柱子的速度也要把握得当,真要以火车头的时速撞过去,那当然是谁也拉不住,血溅当场了,但是控制得好,顶多就是撞出一脑门子肿包而已。

崔五夫人只是深宅妇人,自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儿,听说公爹跑到皇上面前撞柱子,立刻花容失色,筷子掉到地上。

崔五夫人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失态,显然是被这消息吓得不轻,身边服侍的纤云连忙去换了干净筷子,织云则递上鼻烟,崔五夫人这才缓下心神,听女婿继续说下去。

“那崔寿隐为人刚愎,树敌甚多,崔家是皇亲,父皇也不会将他严办,岳祖父只要置身事外便可,可却几次三番在父皇面前为崔寿隐据理力争,小婿实是无计可施。且他老人家是文坛领袖,清流对他马首是瞻,小婿原想在小眠及笄前便将她迎娶过门,可如今。。。。。。”

对于崔五夫人来说,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

只有她知道,女儿已经让女婿给睡了,再不成亲那可如何是好,他们之间本就是障碍重重,崔家原就是欺君之罪,如今公爹再这么一闹,被崔寿隐诛连那就是罪上加罪!

“子鱼,让姐夫帮你告假,你回府住上几日,你祖父对你最是疼爱,你去给祖父跪着,让他不要再进宫,最好也不要出府了。”

崔五夫人想了想,又对贺远道:“王爷,可是我家官人也参与此事了?”

她是明白人,王爷今日没有请崔寿光过府,分明就是想要避开他。

贺远苦笑点头:“岳父大人官职低微,倒也不能进宫面圣,岳母不必要虑。”

话外音:多亏他一直没升官,否则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乱子呢。

皇帝的儿子,自幼学的便是为君之道,是以,如何做一个好皇帝他们没学会,但是如何做一个皇帝喜欢的官儿,这些皇子们全都心知肚明。忠臣是用来帮着皇帝治国的,奸臣是用来帮着皇帝克制忠臣的,每一个时期都需要不同风格的忠臣和奸臣,只有中庸混吃混喝的那些才是中流砥柱啊,这些人皇帝时时刻刻都需要。

这顿饭再好吃,崔五夫人也吃不下了。她拉着崔小眠的手,道:“姐儿,明日娘亲就回府,你一个人在这里一定要多保重身子,那药还有呢,娘亲交给李妈妈收着,你需要时一定记着服用啊。”╮(╯▽╰)╭

“岳母大人,小婿有几处庄子,其中不乏风景秀丽的,不如请岳祖父大人到庄子里小住,小婿再请上几位名儒与他谈诗论画,著书立说,岂不美哉?”

崔小眠咬牙切齿,你母亲的,这不就是把祖父他老人家软禁吗?娘亲出身书香门第,诗礼传家,一定不会答应的!

“这样最好,听闻皇庄的风景甚好,有些地方还有御笔书画,家翁定会欢喜。”

额,娘亲,您的风骨呢?

这事就这样说定了,用来软禁崔帝师的地方定在清悦庄,那里是皇上年轻时住过的地方,即使是寒冬腊月,也是景致处处,崔帝师一定会喜欢的。

母亲明日就要走了,晚上崔小眠赖在母亲床上不肯走,唉,小时候她都没有机会和母亲一起睡,趁着还没有及笄,能睡一次就睡一次。

崔五夫人三十出头,正是女人最妩媚最成熟的时候,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不胖不瘦,却又很丰满。

“娘亲,您以后有空就来王府住上几日,不要整日守着父亲那个书呆子。”

“你这孩子,都快要嫁人了,还胡说,你父亲饱读诗书,博学多才,他本应做个名士,读他喜欢的书,做他喜欢的诗,可惜却要委身官场,碌碌无为,娘亲是他的娘子,更要为他分忧。”

崔小眠吐吐舌头,崔家嫡出五房,只有父亲没有纳妾,连个通房都没有,只有真正的情投意合才会这样做。

“小眠啊,有些话娘亲本不该说,可是还是要多说一句。”

“您请说。”

“你六叔家的蓉蓉堂姐毕竟在王府多年,误了青春,若是王爷肯纳她为妾,也不枉。。。。。。”

崔小眠没想到母亲会为崔蓉蓉说辞,小脸上立刻挂了霜。

那件事她原本不想让父母知道,但现在看来是不得不说了。

“娘亲,师父答应过我,这一生一世,他不会纳侧妃,也不会纳侍妾。让蓉蓉堂姐不要再有想法了,您知道当年偷我的贼人是谁雇来的吗?”

一一一

☆、第三零七章 家庵

“娘亲,我爹爹没有纳妾,您反而让我师父娶小老婆,您信不信,我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别说纳妾,贺远敢弄个通房,崔小眠就给他一道巫女咒,你要么别答应我,答应了就要守信用!女诫女诫,我呸!

崔五夫人好端端地不会提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了。

“娘亲,您在王府里住着,谁给您带话了?”

让人给崔五夫人带话是崔家老太太,崔帝师的夫人。六房虽是庶出,可也是崔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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