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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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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一点儿也没有起疑,笑嘻嘻地摸摸崔小眠的脸蛋:“和你爹小时候长得一样。”
和尚的手瘦得像鸡爪子一样,摸到崔小眠脸上让她浑身打个冷颤,她本能的别过脸去,把脸藏在贺远胸前。
贺远显然是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抱她的手臂紧了紧,笑着对和尚道:“这孩子没见过和尚,胆子小。”
接下来这一对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也并没有继续寒暄,一个说要带儿子四处逛逛,一个说寺里还有事要先回去,就此道别。
走出几步后,崔小眠还拔着脖子向后看了看,见六婶婶跟在和尚身后亦步亦趋,并没有回头看他们。
她挣扎着从贺远怀里溜下地:“我比去年长高了一截呢,根本不像五岁的。”
贺远没有看她,淡淡道:“抱在怀里你又蜷着腿,看不出来。”
崔小眠还要继续问他为何要向和尚撒谎,嘴还没有张开,贺远已经不耐烦地道:“不许再问,问也白问!”
不问就不问,拽什么,想知道什么本姑娘自己会去打听。
她一指不远处的小摊子:“我饿了,我要吃油炸臭豆腐。”
一阵微风吹过,臭豆腐的味道远远飘过来,崔小眠夸张地吸下鼻子,又咽咽口水,贺远却皱起了眉头,掏出几文钱:“我在客栈等着你,你吃完后漱了口再去找我。”
崔小眠接过钱,目送贺远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这才冲着他远去的方向做个鬼脸,扭头便跑,她没有去吃臭豆腐,而是向着桃花寺的方向跑去。
逛庙会的人很多,摩肩接踵,好在她的个子小,像条小泥鳅一样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不多一会儿来到桃花寺山门前。
桃花寺门前更是人山人海,崔小眠找了个石台站上去,看到刚才那个穿着大红袈裟的和尚拐进了寺院一侧的小胡同,六婶婶就在他身后跟着。
崔小眠一路小跑也钻进那个小胡同,原来那里有一扇小门通向寺院。门口有个看门的年青和尚,可能是光头看多了视觉疲劳,看到崔小眠那颗光溜溜的秃脑壳,压根儿就没多看她身上穿着的青布小褂,直接就把她当成偷跑出去玩儿的小沙弥了,不耐烦地道:“快些进去,下次不要再走这道门,这不是你能进出的地方。”
崔小眠知道这人是错把她当成和尚了,索性问道:“师兄,我看到刚才有个大师带个女眷进去,那是谁啊?”
守门和尚怒道:“小小年纪只知道看女眷,志觉大师的事焉是你能过问的,还不快快回去!”
原来那个长得像签子馒头的和尚便是志觉大师,六婶婶竟是他的堂姐,可是好奇怪,六婶婶想做法事,京城有的是寺院,桃花寺再出名也比不上京城的寺院,她为何舍近求远呢?只是因为这里有娘家兄弟好办事,还是别有内情呢?
第三十六章 出家人不打诳语
寺院里香客众多,人头攒动,崔小眠在几重大殿间绕来绕去,一时找不到香客暂住的居士寮房。她有些无奈,开始自我安慰,如果不是六婶婶买|凶|杀她,她已经做了皇家童养媳,落入那个什么六皇子之手了,说起来还要谢谢六婶婶她老人家。
每次一想到那个六皇子,她便想到沈玲伊,总之都是难逃一死。不死在六婶婶手上,也会死在沈玲伊母女之手,不死在她们手上,最终也会被六皇子当成玩具折磨而已。听说那些皇子皇孙们无聊时会虐猫虐狗虐小孩儿,她只有三岁,哪里经得住变|态小王爷的折腾,好在她侥幸逃出来了,福大命大造化大,活到八岁不容易!
想到这里,她决定不再找了,好奇杀死猫,万一六婶婶认出她来个杀人灭口呢。
崔小眠转身便向寺门外走去,没想到刚走几步,便撞上一个人,那人穿着大红袈裟,瘦得像根棍儿,崔小眠一头撞上去,就像撞到一具骷髅。
想找时找不到,不想找时却偏偏遇到,崔小眠默默为自己点根蜡。
“阿弥陀佛,小施主,你不是阿远施主的公子吗?令尊呢?”
寺内寺外果然不同,志觉大师就连说话的口吻也变了,他的身边没有六婶婶,只有两名年青僧人。
崔小眠恭恭敬敬行个礼,奶声奶气地说:“大师好,我阿爹还在外面逛着呢,我憋尿,可是找不到茅厕,寺院里肯定有的吧?”
原来是小孩子找不到茅厕,志觉大师微笑:“来,小施主,让贫僧带你去吧。”
崔小眠忙道:“谢谢大师,您只需指点方向便可啦,我自己去。”
志觉大师一张馒头脸笑得和蔼可亲,伸手拉过崔小眠的小手:“贫僧也要去,同你一路。”
崔小眠假装很开心,蹦蹦跳跳地跟在和尚身边,向茅厕的方向走去,可却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叫什么事?同和尚一起上茅厕,那岂非要逼着她站着嘘嘘?
崔小眠想错了,志觉大师并没有带她去和尚的专用茅厕,而是走到一处古雅平房前面,一指拐角处一间小屋:“那里便是,小施主请便。”
崔小眠道声谢,进到里面方便完毕,净了手走出来,却见志觉大师还在外面等着她。
“多谢大师,阿爹还在等着我,我去找阿爹啦。”
一抬头,志觉正在笑眯眯地看着她:“小施主请转告令尊,就说贫僧说了,出家人不打诳语,但也就事论事,不会一律视之。”
志觉说完,又像是担心小孩子记不住,便又一字一句重复说了一遍,最后问道:“小施主可记住了?”
崔小眠眨眨大眼睛,笑嘻嘻地点点头:“报告大师,我都记住了,我对阿爹说,就说大师说了,出家人不打诳语,但也就事论事,不会一律视之。”
志觉笑着摸摸她的光头顶:“小施主甚是聪颖,果有乃父之风,善哉善哉。”
这个和尚真是无趣,一天之内说了两次类似的话,话说她哪里像贺远了?她崔小眠秀外慧中风华正茂,岂是贺远那个贼坯子能遗传的?哼哼,哼哼哼。
“大师,阿爹可能等急了,我要快些走了。”
这次和尚没有再多说,微笑着目送崔小眠离去。
崔小眠一路小跑,无奈两条小短腿跑不了太快,人群拥挤,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气喘吁吁回到存马的那家客栈。
贺远正在檐下坐着,悠闲地喝着茶,桌上还放着一碟红豆糕。
崔小眠坐下来,自己动手倒了杯茶,喝了两口,便把志觉大师托她带的话向贺远复述了一遍。
贺远听后没有说话,但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对这番话很满意。
“和尚的话是说他知道我不是你的儿子,可他会保密,对吧?”
贺远把那盘红豆糕往她面前推了推,道:“小孩子不要自做聪明,大人的事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不过,你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才是最重要的。”
崔小眠的好奇心被他勾起来了,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讨好地说:“晚上我亲自下厨,给你炒两个小菜吃吃,你把另一半告诉我好不好?”
贺远冷哼一声:“你骗为师说去吃臭豆腐,实则偷偷去看和尚,还没有打你屁|股,你倒讲条件,又想挨罚是吧?”
崔小眠虽然没有给贺远嗑头行过拜师礼;贺远也没有寻常师父该有的样子;但生起气来也挺严厉的;比如曾经有一次;崔小眠出去踩点时;顺手牵羊“拿”了一只玉镯,又以五十两的价钱把玉镯卖给贺远的一个脑残粉儿,告诉她那是贺远祖传的,传媳不传女。那次贺远把她吊起来不给饭吃,饿得她头晕眼花,被放下地后又罚写了足足一千遍“我错了”。
所以从那以后,“挨罚”这两个字就成了崔小眠童年时代最悲伤的事。
现在贺远又拿“挨罚”来吓唬她,崔小眠果断闭嘴。好女不和渣男斗,坏小孩不和大灰狼斗!
看着小光头低眉垂目,一脸温顺地吃着红豆糕,贺远表示很满意,小孩子还是教育为主,就像这一次,不打不骂,只是吓吓,她就变得这么乖,做师父的真是老怀安慰啊,遥想一下,将来他能有一个懂事听话又会做菜的徒弟承欢膝下,贺远心情大好。
贺远一向是气死富二代的土豪作风,他心情大好便意味着又要打赏了。
他一伸手就从怀里摸出串黄澄澄的东西,一看便知是纯金铸成,全部做成小莲蓬的形状,用红线串成一串,像是小孩子带的手串儿,莲蓬里面塞着棉花,把棉花取出来,小莲蓬立刻叮当做响,原来是铃铛。
“师父给你的,戴着玩儿吧。”
崔小眠伸手接过,左看右看,又放在嘴里咬了咬,确定是真金,这才问道:“还是只能典当不能卖吗?”
贺远闻言,脸色立刻晴转多云,冷冷地道:“不许典当,更不许卖,以后记住,师父给的东西哪样都不许拿去换钱,否则就剁手!”
崔小眠吐吐舌头,这人真小气,她抬起脚丫,把这串铃铛系在脚脖子上,晃一晃,叮零当郎的,很是清脆。
她把裤腿挽起来,脚丫高高抬起,在贺远眼前晃了晃,雪白的足踝配着金红相间的铃铛,甚是好看,贺远看了一眼,却又把眼光移开,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把裤腿放下来,当心让人看到。”
崔小眠继续摇晃着铃铛,笑嘻嘻地说:“这里没人知道我是女孩子,没事的。”
“可是我知道!”
贺远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把茶钱扔到桌上,起身便走,崔小眠连忙在后面跟上去。
第三十七章 衣裳
崔小眠没有想到,不过两日,她又遇到了六婶婶。
炒完最后一道菜,把招待客人的事情交给大牛和小丫,崔小眠便出去逛街了。
来到桃花城,生活安定,不但乌金壮实了,崔小眠也长高了,她现在也就比同龄女孩矮那么一点点,看着像个六七岁的。
衣裳鞋袜都已经不合适了,可是这没亲娘又没师娘的孩子,只能自己去添置,总不能指望贺远给她买吧。
如果不是衣裳实在不够穿,崔小眠也懒得去添置,不论穿什么样的新衣裳都还是男孩儿装束,那些好看的花衣裳穿在光头身上也不好看啊。
这家布店名叫喜来,店内不但布料齐全,还有现成的小孩儿衣裳鞋袜出售。
伙计拿出一身蓝布衫裤给崔小眠看:“你是师徒菜的小徒弟吧,师父今儿个给了多少钱让你买衣裳啊?”
伙计显然是怕小孩子手里的钱不够买新衣裳,先要摸摸底。
崔小眠笑嘻嘻:“小哥放心,师父给的钱足够,你给算便宜些,余下的我还想买糖吃。”
“好哩。”
伙计答应着,从后面拿出几身衣裳让崔小眠挑选,崔小眠随便指了两身,她的注意力全在店内挂着的一身衣裙上。
这不是小孩子的衣裳,而是一袭少女的春衫。淡淡的粉红色,用银线绣着深深浅浅的小花,下摆是用几层薄薄的云影纱裁制的长裙,也同样用银线绣了几朵线条简单的花朵,铺子的窗子打开着,微风吹进来,裙摆上的轻纱微微摆动,那些小花影影绰绰,若有若无,柔媚得也如这染着花香的春风。
“小哥,这身裙子多少钱啊?”
伙计笑了:“小家伙,这是女娃的衣裳,你买来做甚?”
崔小眠眨眨眼:“给我以后的媳妇穿啊。”
小光头一脸认真的小模样,把伙计笑得肚子疼:“这可是京城彩衣轩的手艺,整个桃花城仅此一件,用的是正宗的翠烟罗配着云影纱,就连襟绊上都缀了珍珠,别看这绣花简单,这可是彩衣轩专程从苏城请来的绣娘所制,你从现在就开始攒钱,或许等到你长大了,正好买来娶媳妇。”
崔小眠撇撇小嘴,本姑娘如今可是有身家的人,这些年从贺远身上搜刮了不少银子呢,说出来吓死你。
“那你也说个价,我好去存钱啊。”
伙计伸出五根手指:“五两银子,一文不少。”
要五两啊,崔小眠有点儿心疼了,五两银子不是拿不出来;只是用来买一件衣服;实在是有些心疼,何况这件衣裳,或许她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穿出去,不论多么美的衣裳,顶着个秃瓢脑袋那也不好看啊。
崔小眠恋恋不舍地又看看那件衣裳,便让伙计把选好的几件衣裳连同两双新鞋子一并包好,都是青青蓝蓝的男童衫子,小光头还是穿这些最适合。
崔小眠付了钱,正想转身离开,这时从大门口走进两个女子,一个二十出头,穿着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另一个四十上下,一身绫罗,满头珠翠,却是六婶婶。
虽然前两日刚刚见过,但六婶婶显然并没有把眼前的路人小孩认出来,她的眼睛在崔小眠脸上只是粗粗掠过,注意力便移到店内悬挂的衣裳上。
“伙计,有没有三岁小女娃穿的衣裳?”六婶婶身边的丫鬟问道。
伙计见眼前的夫人穿着华丽,精神头马上来了,连忙招呼着:“这位太太里面请,别说三岁女娃,从三岁到十八岁,咱这店里都有现成的,花色多着呢。”
六婶婶环顾店内,眼睛也被那件粉色春衫吸引了,崔小眠的小心脏一阵急跳,这么美的衣衫如果穿在六婶婶这恶婆娘身上,她小光头就去找块豆腐撞死。
好在六婶婶也只是对那件衣裳略加注意,便又把目光移开了,她的年纪已无法把这么鲜嫩的颜色穿上身了。
这个时候,伙计已经拿了几套小女娃的衫子,件件光鲜艳丽,一看就是上等好衣料。
“太太您看,这都是小店里的上好货色,三四岁小女娃穿着最合适,您看这花色这做工,您家小姐穿在身上,那就是玉女下凡啊。”
“呸呸呸,胡说八道,咱家小姐活得好好的,这是买给死人穿的。”伙计的话音刚落,一旁的丫鬟已经开骂了。
伙计一听便慌了,朝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哎哟,太太您别在意,小的不知深浅乱说话,掌嘴掌嘴,风一吹这话儿就散开了,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六婶婶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催促那丫鬟:“春红,别和他多说了,随便挑两件咱们快些走了,一会儿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主仆二人匆匆忙忙挑了两件衣裳,连价儿都没问,丢下一锭银子便走:“这些应该够了吧,不用找了。”
看到她们走出店门,崔小眠才从柜台一侧走出来,伙计一见就笑了:“小家伙,你还真是个媳妇迷,看到有女客来了,就躲在这里偷看,那可是大户人家的太太,再说论年纪都能当你娘了。”
崔小眠冲着他做个鬼脸,这才拿了装着衣服鞋袜的小包袱走出去。
出了店门,便看到一架马车停在路边,那个叫春红的丫鬟正服侍着六婶婶上车,原来她们进来选衣裳,这辆马车一直在外面候着。
崔小眠躲在一棵大树后,看着六婶婶上了马车,一路扬尘而去。
她没有似平日那样蹦蹦跳跳,而是像个大人一样,低着头,一边想事情一边走着。她实在想不明白,六婶婶为何急着买小孩衣裳,而且还是死了的小孩。
难道六婶婶贼心不改,又杀死小孩了?
崔小眠虽然聪明,可是对古代的事情了解得并不是很多,更何况这些年她跟着贺远飘泊江湖,对那些大宅门里的事情知之甚少。
她回到家里,贺远还没有回来,这人日不归家,夜不归宿那是常有的。
小丫已经做好了饭,拿了两张刚烙的馅饼给崔小眠端过来:“小掌柜,这是小丫烙的饼,您尝尝。”
小掌柜和大掌柜同样挑食,那张小嘴儿可难打发呢,不好吃的一口也不肯吃。可是今天,小丫眼睁睁地看着小掌柜一言不发的把大半张饼全都吃了。
“小掌柜,这饼咸淡合口吗?”
崔小眠这才如梦方醒,看看手里的饼,却又所答非所问:“小丫,我问你,如果有人到寺庙里做法事,可是却又出来给已经死了的三岁小女娃儿买衣衫,还说不能误了时辰,你说这人是怎么回事?”
第三十八章 柳笛声声思乡曲
“哎哟,这人八成是做了亏心事,让小鬼缠上身了!”
崔小眠刚刚问完,小丫便抢答成功。
“让。。。。。。让小鬼缠上?”崔小眠只觉得脖子后面直发凉,话说这小鬼很有可能就是她自己啊。
“可不是嘛,”小丫压低声音,像是怕被小鬼听到,“我听老人们说过,没成年的小孩子死了是要下油锅的,因为他们没能给父母尽孝道便死,这是有罪,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可这些小鬼也不想死啊,于是他们身上都有很大的怨气,有的会回来找害死他们的人,还有的会拉别的小孩子一起死。”
崔小眠浑身打个冷战,她已经完全明白了。
六婶婶害死了她,想来这些年也不好过,说不定夜夜做恶梦,难怪面色晦淡,全然没有当年的容光焕发,她没有选择在京城的寺院做法事,并非是她不想,而是不敢!
万一被崔府或皇家发现蛛丝马迹,那她这条命也就搭上了。
六婶婶急急忙忙来买小孩衣裳,想来就是做法事要用的。
“那小孩衣裳,用来在寺里做法事吗?”崔小眠问道。
小丫摇摇头:“这倒也不是,这小孩儿八成连尸首也没有,这倒像是做衣冠塚,具体的小丫也不知道,不过听着很像呢。”
崔小眠彻底懂了,六婶婶不但做法事超度,还在这远离京城的地方给她做了一座衣冠塚,说不定还要在棺材里放上什么压制鬼魂的法器呢。
妈蛋,死了都不得安宁啊,崔小眠瞬间脑补——
荒郊野外一座乱坟岗上,赫然新添一座小小的坟茔,上书五个大字“崔绛春之墓”!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贺远回来时,看到崔小眠正在他屋里翻腾。
“你在找什么?”
“珍珠粉。”
“找珍珠粉做甚?”
“压惊!”
。。。。。。
这日清早,难得贺远没有睡懒觉,带着崔小眠出城遛马。一出城,漫山遍野都是绿草茵茵,桃粉梨白,让人心情大好。两人找了一处山坡,放开缰绳,让乌金独个儿去吃草。
贺远取出刀,呼呼呼地练起刀来,崔小眠折下一根手指粗细的柳枝,用随身的小匕首把两端切平,再把柳枝拧了拧,把里面的木芯子褪出来,只留下柳皮儿,一管柳笛便做好了,这还是贺远教她的,师徒二人流浪的那些年,便就好像现在这样,乌金吃草,贺远练刀,崔小眠便做一管柳笛胡乱吹起来。
贺远做的柳笛声音宏亮悦耳,崔小眠的则又尖又细,像是小鸡子在叫唤,即便如此,她还是吹得怡然自得,
一套刀法练下来,贺远已满头大汗,精壮的肩膀上也是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唤过乌金,从马鞍上的搭链里取出布巾擦汗,却听到小光头那难听刺耳的柳笛声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不吹了,你也嫌难听了?”
崔小眠指指山下:“你看。”
贺远向山下张望,只见几辆马车驶过,全部是大红车桅点着金漆,而走在前面的则是一乘官轿。
贺远看了一眼,淡淡道:“秀女进京而已,有何可看。”
崔小眠却还是看得出神,她听来铺子吃饭的柳如月说,那位范玉儿小姐如今虽然称不上珠圆玉润,却是真的长了几斤肉,看着水葱似的,好看着呢。
原本五日前就应启程,只是范知县找人一掐算,五日后的今日才是黄道吉日,不但易出行,还易嫁娶。许是银子花得多了,沈大人也便应允了,给上面递了折子,就说路遇风雨,延误几日。
贺远不知道崔小眠在想些什么,只是见她看那秀女车队看着出神,笑道:“怎么?你也想当秀女了?”
崔小眠白他一眼:“我宁可去当尼姑,也不给人家做小老婆。”
说完,她重又拿起那枝柳笛,咿咿呀呀地吹了起来,贺远愣了几秒才明白,可不是,这些秀女进了宫,不论是做妃嫔还是才人,还不都是做妾,也就是做小老婆啊,即便是能配给皇子,也只能是侧妃或良妾,正妃的人选都是由皇上来指定,万万不会在秀女中挑选。
贺远微笑,小光头年纪小,竟还懂得这些事,八成是在桃花茶馆里听说书先生讲的。
贺远也折了一根柳枝,像崔小眠那样做了支柳笛吹了起来,他可不是像崔小眠那样胡吹一气,他的笛声浑厚嘹亮,时而又如小桥流水**婉转,崔小眠不由得放下手里的柳笛,蹲在贺远身边,静静地听着。
这是一首思乡曲,贺远吹得认真,崔小眠听得也认真,她的心也随着这笛声飘到很远很远。。。。。。
她的家在另一个时空,她已经没有亲人,宠物狗也没有一只,就连陪伴她许久的小强也被她用拖鞋拍死了,可是心里却还是有那么一丝莫名其妙的惆怅。
贺远脸上的表情也和这笛声一样,有几分伤感,崔小眠还是第一次在贺远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这是思乡曲,或许他也想家了?难道如他这样的浪子也有家吗?秀女的车队是去京城的,贺远的家莫非也在京城?
一曲吹罢,贺远扔了手中的柳笛,敲敲崔小眠的光脑袋:“走了,师父带你去桃花茶馆听评书。”
桃花茶馆是桃花城里最大的一间茶楼,从卯时开到亥时,除了供应茶水点心,还有精致的炒菜和汤水,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每日两场的评书。
贺远和崔小眠从城外回来,进了桃花茶馆时已是辰时,正好赶上今天第一场书。
这场的说书先生是个老头儿,惊堂木一拍,折扇一摇:“话说一”
崔小眠常来这里听评书,桃花城里也没有别的娱乐,也就这评书还能让人乐呵乐呵,桃花茶馆有个好处,小孩子们挤在门口听书从来没人驱赶,崔小眠闲来无事时,便常常一个人溜到这里听评书。
今日讲的这段书是刘备三请诸葛亮,崔小眠早已耳熟能详,她有些失望地嘟嘟嘴,低头专注吃虾饺,她还是最喜欢听打仗的,一段长坂坡百听不厌。
贺远显然也不喜欢听这段,他端着茶碗,眼睛却看向窗外。
崔小眠好奇的拔着脖子顺着贺远的眼光也向外看去,就看到一个干干瘦瘦的小老头儿。
第三十九章 萝卜小人儿
窗外的人是冯老头,不过这个时候崔小眠还不知道他姓冯,但是她却已经认出来,这就是那天晚上登门找贺远,还送了个小荷包约他在三里坡见面的人。
冯老头看贺远的神情很奇怪,竟是满脸的。。。。。。谦恭?
崔小眠再看看贺远,那张俊脸上罩了一层寒霜,崔小眠瞬间总结了二人的表情特写,那就是——
冯老头看贺远就像看着亲爹一样,而贺远看冯老头就像看着丢弃已久的一双臭袜子。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际关系,聪明如崔小眠也表示很纠结。
“那老头是谁?”崔小眠问贺远。
贺远又夹一只虾饺放到崔小眠的碗里:“快吃,少废话。”
崔小眠三口两口便把虾饺吞到肚里,接着问:“你又接生意了,这个老头儿就是中间人,对不?”
贺远没好气:“他不是,但生意早晚还要做,凭你炒菜赚的那点钱只能坐吃山空。”
崔小眠撇撇嘴,贼坯子就是贼坯子,不让他去偷去抢,他的手就痒,随他去吧,就目前来看,连衙门里的捕头都不能把他和快刀小阎罗联系起来,别人更不能。
两人从茶馆回来时,已近晌午,大牛和小丫正在收摊儿,卤味已经卖得只剩下几颗花生米。听小丫说,柳如月刚刚走,订了明天的一桌菜,因只是一家三口,所以菜式并不多,四菜一汤。
听说柳捕头和柳夫人又要来,贺远的眉头就蹙起来了,话说自从上次私房宴之后,柳家三口又来过几次,每次都是一样,先是柳捕头盯着贺远看,又是柳夫人继续看。
崔小眠和贺远全都是一百个相信,这贤伉俪来这里吃饭,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看贺远。
总之最近一段日子,崔小眠感觉身边总是出现些古古怪怪的人和事,先是一两银和冯老头,接着又是志觉和尚,再加上柳氏夫妇,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奇怪。
“你家亲戚当真没有姓苏的?”崔小眠问贺远。
贺远摇摇头:“我家亲戚极多,但父母双亲都不姓苏,其他亲戚我便不知了。”
崔小眠相信贺远没有说谎,虽然她还想说,或许你爹不是你的亲爹,你娘不是你的亲娘,只是这些话她没敢说出口,她可不想又被挂到房梁上。
第二天一大早,贺远索性对崔小眠说:“今日我出去,晚上不用给我留门,我若回来就自己跳墙。”
这人就这么一点儿出息,多看几眼又不会少块肉,值得躲出去吗?
不过躲出去也好,免得柳捕头看多了,忽然看出贺远便是快刀小阎罗,那就不好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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