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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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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金刚无奈地看看捕快头儿,又看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说道:“小掌柜,这些人是不是贼人咱们不敢断定,但你们杀人却是咱们眼见着的,这趟衙门是一定要走的。”

老张叹口气,把手里兵刃一扔,束手就擒:“崔少爷,别担心,有事让老奴顶着,你护着。。。。。。护着公子便是。”

崔小眠没办法,正要弯腰扶起妩儿,没想到肩膀已经被两名捕快摁住:“你也要去衙门,还有地上这个,你们都是同案犯,哪个都不能走!”

正说着,捕快头儿喊道:“张顺赵龙,去把地上那个小子抬起来一起带走!”

老张本已被人用铁链绑住,闻言急了:“谁敢动,你们有天大的胆子,不许碰她!”

那捕快头儿冷笑:“你个杀人犯还敢胡言乱语,咱们兄弟就是要碰他,一个黑小子,难道还是王孙公子不成,哈哈哈。”

捕快们大笑,四大金刚为难地站在一旁,却没有伸手去碰妩儿,崔小眠冷眼旁观,四大金刚似乎在这群捕快中地位并不高,桃花城的捕头应是柳大兴,如今为何换人了呢?

见四大金刚不动,那个捕头很是气愤,骂道:“没用的东西,这病夫喊一嗓子你们就不敢动了,快点给我抬起来!”

老张又喊道:“你们敢碰她一下,满门抄斩,你们不许动她!”

满门抄斩四字一出口,连那个捕头也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当咱们桃花城的衙门没见过世面啊,看这里天高皇帝远你就敢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掌他的嘴!”

按着老张的捕快立刻左右开弓,打得老张满嘴是血,那捕头哈哈大笑,道:“本捕头今天就要当着你的面碰上一碰,看看这个黑小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来人,把他衣裳扒了!”

四大金刚看看崔小眠,于心不忍,没有伸手去动妩儿,那个捕头骂了声娘,对其他人说:“你们过去,把那个睡得死猪一样的小子,给我扒光了。”

老张急得使劲挣扎,无奈被人按住动弹不得,身上的衣掌被撕下一声,堵住了他的嘴。

两名捕快上来就扒妩儿衣服,崔小眠咬咬牙,心一横,吼道:“妩公主在此,你们敢动一下试试!”

众捕快连同那位捕头果然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又脸带狐疑,为首的捕头道:“哪来的小兔崽子,竟然冒充公主,老子就不信了,天下这么大,公主娘娘会独独跑到这小小的桃花城里来。”

四大金刚中的张顺连忙道:“李捕头,这也说不准啊,那公函上不是说。。。。。。”

张顺话还没有说完,那位李捕头脸一板,道:“本捕头心里有数,哪里轮得到你插嘴,兄弟们,立功的时候到了,若然真是公主,咱们就是有功之臣,不但抓住了劫持公主的钦犯,还能护驾有功,若不是公主,那咱们也抓住了为非作歹的山贼,快点儿,把这个小家伙也绑了,先去这附近去找两个婆子来,不管是不是真公主,先当公主服侍着。”

一一一

☆、第二三三章 为了公主的体面

离开桃花城四年,崔小眠第一次回来,竟然是直接进了大牢!

崔小眠和老张都没有想到,他们两人竟然变成了劫持公主的钦犯。

当年离开桃花城时,做了三皇子岳父之一的范县令荣升,新来的县令名叫韩九泽,是位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如今他还是这里的父母官。

韩九泽同进士出身,殿试第二年便外放做了县令,而同期的同进士大多还在京里四处打关系,这倒也并非是他祖坟冒青烟,而是他拜了一位好老师。

韩家原是小商人,到了韩九泽父亲那代,咬咬牙带了亡妻留下的儿子入赘到一户读书人家里做了上门女婿。大成是不允许商人的后代科举入仕的,但韩父入赘之后,韩九泽的出身便一跃几级,由“仕农工商”中最低贱的商人变成了第一等的书香后代。

韩家虽然原本出身不高,但却薄有家资,韩九泽就靠这些抱上了一条不大但却很粗的腿,当朝驸马沈钧。沈钧虽然表面上只是个吃软饭的,但他的父亲却是前任隶部尚书沈晖,只这一点就足能让沈钧在京城手眼通天。沈驸马的门槛并不高,有钱就能进,韩九泽的银子递进去,他便成了沈钧的门生,没过多久,便接替原来的范县令做了桃花城的父母官。

韩父教子,就是一个字“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要狠。当年就凭这个“狠”字,他宁肯被人耻笑,而入赘到寡妇人家,给儿子和后代子孙博得一个好出身。韩九泽自幼听从父亲的教诲,这样一个人,必定是能屈能伸。而且是有头脑有抱负的。

他来到桃花城的第三年,便想了法子令和他平级的捕头柳大兴提前退休,柳大兴离开县衙。就只有柳如月和四大金刚,这便不足为惧。柳如月虽然转正成了大成唯一的女捕快,但自从柳大兴退休后,她的工作便只有一个,管理女监,平日里想看到阳光都难,终日在阴暗的监牢里面。

而四大金刚都是有勇无谋的,被新来的李捕头挤兑得死死的,地位比新来的捕快还要低下。

就在两日前。桃花城便接到五百里加急送来的官函,妩公主走失,责令各地府衙秘密查找。

官函中并未提及有贼人掳走公主,皇家这方面小心翼翼,公主乃千金贵胄,一旦被人怀疑失贞,那就有损皇室体面,因而这种话是万万说不得的。

但这位李捕头只是一介武夫,哪懂这些事,把妩儿三人带回县衙。便嚷嚷着老张和崔小眠便是掳走公主的歹人,直接关入大牢。

妩儿经婆子验身,证实是女子无疑。且又从她随身带的包袱里翻出一堆细软,这些东西呈到县令韩九泽面前,虽然都是女子的头面首饰,韩九泽略一翻看,便看到有些首饰上刻有“御制”字样,不用说,这些都是宫中之物。

按理说小小县令遇到这样的事,首先做的便是上报上级衙门,但韩九泽却没有按程序去做。他当下便亲笔写了一道密函,让人快马加鞭送到京城大长公主府。由沈驸马和大长公主定夺此事。

在没有得到主子批复之前,韩九泽让李捕快将此事压下保密。妩儿醒来后便被安置在后衙的一间精室之中,吃用都是上好的,但门口有几名人高马大的婆子守着,形同软禁,就连韩九泽也没有踏进一步。这一点上他做的极是谨慎,不论这位是不是真的公主,他一个芝麻绿豆官都是惹不起的,更加不能冒犯,因此就连最基本的盘问都暂缓,只能沈驸马那边来了消息,再进行下一步。

妩儿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一间屋子里,布置精致,软床高枕,却不见老张和崔小眠,任她又叫又骂,把门的婆子就是不开门,门砸烂了立刻有人修补,韩县令不露面,也不让人和妩儿说话。

而崔小眠和老张却没有妩儿这样的高级待遇,他们二人被关在大牢里,睡的是稻草,吃的是和猪食差不多的饭菜,这倒也没有什么,最让人难能忍受的就是大牢里的虱子跳蚤和老鼠。

老张因为真的杀了人,一进大牢便被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直到危急关头他说出自己是阉人,这才留下一条命。

阉人是什么人,那是宫里的人,那位既然可能是公主,那这个就是公主身边的太监。老张能自认是阉人逃过一劫,崔小眠却不行,自认阉人那是要脱裤子验明正身的,崔小眠哪敢啊,好在四大金刚虽然没了权利,却还有老面子,没让那些人为难她,她和老张分别关在两个牢房,中间隔了一道铁栅栏。

“崔小公子,老奴求您一件事。”

趁着几个看守正在打牌,老张忽然给崔小眠跪下了。

崔小眠一愣,老张是宫里的老太监,又是妩儿的保镖,怎么会给她下跪?

“老张,有话就说,快快起来。”

“您要先答应了,否则老奴就一直跪下去。”

老张的声音压得很低,却仍然执拗地跪在地上,崔小眠也知道这人的性子,只要他跪了,你若是不答应他的事,那就死活不会起来。

崔小眠叹口气:“总不能让我随便就答应吧,万一你求我自尽保全你家公主的名声呢,你想跪就跪吧,不说拉倒。”

老张一张老脸有些微红,崔小眠一看就知道是被自己说中了,这个老混蛋果然是没安好心,真想逼自己自尽来着。

“崔小公子,贺亲王是您的恩师,是他将您一手养大,这养育之恩大过天啊,咱家公主可是贺亲王的亲妹子,您就算不看公主的面子,也要给贺亲王报恩啊。”

呸!

贺远是不在,贺远如果知道你逼我自杀,他一刀就把你劈成两半!

崔小眠冷笑:“老张,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你这话也说了,我既是贺亲王的徒弟,那公主就是我姑姑,你这只老阉狗恩将仇报,冒犯主子,绑架了公主,本公子一路尾随本欲救出姑姑,却被你制住,多亏英勇无敌的桃花城捕快,才将我们姑侄救出生天。哼哼,我是小孩子,如果我这样说,你猜那位县令大人和那位捕头大人,是信你还是信我呢?”

老张傻了,他在宫里几十年,阴损狡诈的人见得多了,可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小的孩子也这般狡诈,竟然一时语塞。

公主出逃本就不是体面的人,如果找到公主时,她身边还有男人那就是皇室之辱。老张是阉人也就罢了,崔小眠却不是,她虽然只有十三岁,但亦要算做男子。

既然被抓住,那公主迟早是要送回宫里的,如果没有崔小眠,那么顶多就是挨上一顿骂,禁足上三五个月,罚抄些佛经女诫也就罢了,但有一个崔小眠,这事就不会如此处置,搞不好赐上一匹白绫子也是有的。

这几日关在这里,崔小眠早就想到这些了,她虽然没在宫里住过,但戏本子看了不少,这些事她猜也能猜出一二,她倒也没有害怕,妩儿知道她是女子,必要时让人给她验身就行了,何况还有贺远。

如今老张竟然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崔小眠气归气,倒也羡慕妩儿能有这样一条忠实走狗。

眼看关了几日,妩儿都没让人把她和老张带过去见面,崔小眠便猜到妩儿定是被软禁了。县令只是七品官,管地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已经不是他能管的,可能已经上报了上级衙门,在上面没有派人来查验此事前,定然是将所有人全都拘禁,妩儿的处境肯定是比她和老张要好,但也不会是自由身。

老张被崔小眠恶心了一通,也不能再说什么,诅丧地坐在隔壁长吁短叹。

他本就是一脸病容,进来后又被人暴揍一通,那张老脸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脸皮松松地挂着,满脸的皱纹堆起来,看上去更加苍老颓废。

崔小眠有些不忍,安慰他道:“本公子自有办法证明你家公主的贞洁,你不用过虑,如果到时本公子的法子无效,那我就和妩儿一起殉情,说不定你还能陪葬,我们两个变成大粽子,你呢就当鬼仆,想想就好玩。”

老张这人似是从来没有年轻过,因为他没有一点幽默感,崔小眠这番话一说出来,他竟然哭开了,老泪纵横,哭得就像是妩儿真的死了一样。

崔小眠烦了,其实她早就烦了,和老张逗比也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乐子,看到老张哭成这样,她索性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唉,这耳朵治好了也不完全是件好事,如果是以前,她只要闭上眼就行了,可如今却还要捂住耳朵,偏偏老张的哭声就像是魔音绕梁,她用手捂住了耳朵,那声音还能钻进来,就象一只苍蝇嗡嗡嗡,不对,是一群苍蝇嗡嗡嗡,崔小眠恨不得抓住它,挤破它的肚皮,掏出它的肠子,在缠住她的脖子使劲一拉。。。。。。它的整个舌头伸出来了,完后她再手起刀落!啊;整个世界清静了。

一一一

☆、第二三四章 那一抹蓝颜

受刑后的犯人不时传来呻吟声,崔小眠也挺佩服自己的,这样的地方她也能睡觉。老张就不如她,那老阉狗日不能睡夜不能眠,整日都在想法子把崔小眠弄死,保全他家公主的名声。

夜色已深,崔小眠又睡着了,坐牢也没有什么事,就是睡觉呗。她梦到贺远来救她,像当年一样,两人骑着马一路狂奔。

梦醒了,还是这间昏暗的牢室。那个姓韩的县令肯定已将抓到公主的事上呈了,已经过了七八日,按理说京里应该已经派人来了。阿木发现她不见了,即使贺远不在京城也会想办法通知他,那么贺远知道妩儿出逃,就能猜到她是和妩儿在一起,师父一定会来救她的。

“小光头,你睡了吗?”

迷迷糊糊的,栅栏外站着一个人,崔小眠揉揉眼睛,是柳如月!

“柳姐姐,看到你真好。”

几年不见,柳如月还是老样子,只是消瘦了一些,全没有当年的朝气。

“四大金刚说你被关在这里,我起先还不信呢。”

“柳姐姐,你不用担心,我师父会来救我的。”

“小光头,我小舅舅原本要来救你,可四大金刚说你和公主有关系,说不定等京里来人你就没事了,小舅舅让我转告你,如要把你押解进京,他会一路保护,如有意外,他就救你出去。”

柳如月的手握成拳头,透过栅栏递给她,崔小眠看看四下无人,连忙接过。却没有马上去看,也是紧紧握在手心里。

直到柳如月消失在大牢门口,她在把自己埋进稻草里,仔细看手里的物件儿。

那是一块火石!

柳如月的小舅舅就是苏浣之,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但他却是五柳镇苏秀才的唯一的儿子。

柳如月冒险给她送来的不是别的,只是一块火石,必要时用来在里面放火制造混乱,趁机逃脱。

被抓进来时,李捕头并没有让人搜崔小眠的身,一来她手里的弹弓子已经扔在驴车上。被抓住时赤手空拳,二来她只是个小孩,再加上四大金刚又在中间和稀泥,所以崔小眠除了弹弓子丢了以外,匕首和常备的几样粉粉都还在。不过她很谨慎,全都贴身藏着。

她把这块火石贴身放好,心里暖洋洋的。浣之哥哥虽然不喜欢女人,但心里还是想着她。

她有些惭愧,自从在清悦庄和浣之哥哥见了最后一面之后,她就很少想起他了,开始时还是刻意地不去想,后来玩伴多了。又出了贺远那档子事,她就几乎想不起他了。

次日一大早,崔小眠便被带出去第一次过堂。自从坐牢之后。她就像是被人忘了,反而是老张很受重视,被打得死去活来。

崔小眠原本以为会如戏本子里写得那样,明镜高悬、三班衙役喊连声,惊堂木一拍把犯人带上来,可事实上她只是进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倒像是书房。一个年轻人身穿儒生袍,眉清目秀。温文而雅,看到她进来。挥手示意衙役们出去,温声道:“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今年几岁?”

崔小眠觉得眼前的人有几分面熟,多年前她和贺远出城做案子时,曾经和他见过一面,后来在品粥会上也见过他,这就是县令韩九泽。

“回大人的话,我叫崔小眠,十三岁,自幼失祜,不知乡籍何处。”

韩九泽又问:“他们都说你是师徒私房菜的小掌柜,当年你被人牙子拐走的案子如今还在本官这里挂着。”

崔小眠深施一礼:“多谢大人记挂,小的当年确曾和师父在桃花城开过铺子,桃花城内也有我们师徒的产业,说起来您是我们的父母官。小的自己迷了路被好心人救助,去年已和师父团聚,当年的案子您可以结案了。”

韩九泽微微颔首,显然对这个小孩的乖巧比较满意,他又问:“本官这里登记的是,你师父姓贺,他如今在哪里?”

崔小眠初时见把她带到这里,原以为是贺远来了,如今又听韩九泽这样问,心里有了几分狐疑,便道:“回大人的话,我师父在京里,帮皇上办差去了。”

这次韩九泽没有再和她说话,而是对守在门口的衙役道:“带这位小公子去梳洗,即刻进京。”

崔小眠松口气,关键时刻还是搬出师父来比较有用。她又向韩九泽施了一礼,脆生生地道:“小的代师父多谢韩县令。”

崔小眠和衙役出去梳洗不提,她刚刚出去,只见屏风后面走出一人,却正是驸马爷沈钧。

韩九泽见到他,连忙站起,躬身道:“恩师,那孩子的话您老可都听到了,他师父。。。。。。”

沈钧微笑:“本官见过这孩子;他是贺亲王的徒儿;这是千真万确的。”

“六皇子贺亲王?”韩九泽大吃一惊,他原本还以为是小孩子故弄玄虚。

沈钧是个笑面虎,对下属也是笑脸相迎:“是啊,想当年贺亲王带着徒弟在你的辖区内开铺子玩儿,你好大的面子啊。”

韩九泽已是一头冷汗,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丝毫不知,况且那位贺大掌柜他也曾经见过,当时除了感觉此人英挺不凡,并未深想,如若当日他知道那就是贺亲王,说不定早就不止是县今这个七品绿豆官了。

当天上午,五辆马车悄没声息地从县衙后门鱼贯而出,十几名捕快和从百里外赶来的几十名军士全部换了便装,或骑马或坐车,分成两批,不远不近地走在马车前后。

沈驸马之所以亲自来到桃花城,当然是受了乐平公主的差遣,在提审崔小眠之前,他已从窗户缝里认出了妩儿,只是没想到和妩儿一起逃亡的竟然还有贺亲王的徒弟。

公主出逃本就是丑事,和男子一起私奔那就是天大的丑事。这件事太大了,不但韩九泽不能做主,他也不能。眼下最首要的是要把相关人等全都平安带到京里。

离开桃花城之前,他便将崔小眠和公主在一起的事,以八百里加急送至大长公主府,他要赶在到达京城之前,拿到乐平公主的指令,再决定把这三个人送到哪里去,进宫还是直接送到宗亲处。

崔小眠和两个捕快坐在同一辆马车里,妩儿和老张并不在,想来也和她一样,被单独隔开,在其他马车上。

马车上的帘子全都封着,她看不到车窗外的情况,也不知道苏浣之的人在哪里,但是她知道,浣之哥哥一定会一路相跟,直到她平安进京见到师父。

浣之哥哥一向与世无争,他一心向佛,是她打乱了他的生活。如今他这样的一介书生,又为了她随时准备铤而走险。崔小眠扁扁嘴,浣之哥哥要救的不是她,只是他的小眠弟弟。崔小眠眼前又浮现出那个秋日,苏浣之一袭白衣站在山坡上,不远处是一片红灿灿的山楂树,他手里提着的是一篮蓝颜花,那是他在越清山的东麓专门为小眠弟弟采的,在他心里,或许只有他的小眠弟弟才值得接受他的花。

唉,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唉,为何我不是男人,为何你要喜欢男人,崔小眠自己都被自己凌乱了。

除了脑补苏浣之的事,崔小眠还在担心自己的小命。看来贺远并没有来救她,反之可能是宫里来人了。老张都能想到说服她为妩儿自尽,皇帝是妩儿的亲爹,说不定会让人在路上就把她一刀结果了,以此保全妩儿的名声。

这一路之上,崔小眠过得一点也不轻松,她时刻提防着有人会杀她,好在几日后他们顺利到了京城,崔小眠这才松了口气,看来一时半刻,她是不会死了。

到了京城,便又有几辆马车过来,她从原先的车上下来,换进后来的马车,车上坐着两名太监,二话不说就用黑布给她蒙上了眼睛,还把她的嘴用布塞住。

崔小眠暗暗骂娘,该不会是秘密上法场吧,贺远,师父,你在哪儿啊,快来救我吧,我做满汉全席报答你!

她没被秘密处决,等到她重见光明时已是一两个时辰之后了,她被人连推带搡走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陈设华美,富丽堂皇,一名老妇和两名中年美妇坐在屋内,崔小眠认出来,这是太后、皇后和乐平公主!

她进宫了。

带她进来的人使劲一推,崔小眠便推倒在地上,身旁站着的一名老嬷嬷骂道:“见到太后还不跪下!”

崔小眠半撑着身子爬起来,跪到地上,再看一旁还跪着一名女子,她并没有见过,约末三十出头,一袭宫装,正伏在地上磕头,额头上已是一片血污。

这时,只听一名太监又尖又细的嗓音传来:“皇上驾到——”

一一一

感谢¢放飞梦想¢的桃花扇!

感谢故蕾西边的香囊!

感谢雨丝弥漫、素年槿时的平安符!

有亲说进度慢,并不是拖延啊,这些事都是要写的,有因才能有果,至于为毛,下一章你们就知道了,呵呵,贺远的小算盘要落空了。

☆、第二三五章 奸夫

崔小眠还是上次太后寿诞之上,在御花园里远远地见过皇上。她跪在地上,刚想抬头,脑袋便被人从后按了下去,她只看到一双穿着黄色靴子的脚在她面前走过,坐到上首。

“太后,儿子听闻妩儿找回来了,为何不见妩儿,令妃却在这里挨罚?还有这个孩子又是谁?”

“皇帝,这本是后宫之事,哀家本不想去烦你,也不知是哪个嘴快的,跑到皇帝那里通风报信,既是这样,就让皇后和你说吧。”

皇后的声音慢条斯理,和她的面相一样,看似一团和气:“皇上,都是臣妾失责,对公主未能严加教管,这才让她做下如此丑事,令皇室蒙羞。”

英宗有几分不悦,道:“妩儿还小,想来定是有宫人告诉她要去和亲,这才吓得逃出去,也不是何等大事,皇后此言差矣。”

“皇上,臣妾不敢枉自菲薄,若非大长公主及时发现,将此事做得周全,恐怕公主的丑事已经传遍整个大成了啊,皇上。”

“胡说八道,妩儿刚刚及笄,做了何事,皇后如此说她?”

“唉,臣妾。。。。。。臣妾说不出口。”

一旁的乐平公主呵呵冷笑,道:“皇后说不出口,这个坏人就让我来做吧,皇上,看了下面跪的那个小子了吗?妩公主便是同他一起私奔的,这事千真万确,这小子就是公主的奸夫。桃花城县令就可作证,不信您可亲自审问。”

英宗这才细看下面跪的小孩,见这孩子顶多十二三岁。眉目清秀,心里一动,问道:“妩儿在哪里?”

皇后忙道:“公主金枝玉叶,一路上又受了惊吓,臣妾已让人把她安置在自己房里,正想查明情况再。。。。。。”

“胡闹,妩儿离宫多日。你们将她找回来,没有立刻告诉朕。反而将她关起来,还找来这么个小孩子,说是什么奸夫?”

许久未发一言的太后把手里的玉盏往几上使劲一放,砰的一声。屋内立刻安静下来。

“皇帝,如今这个孩子就在这里,你为何问都不问,只是一味地偏袒,再有,皇后以一宫之主,处置公主也是职责所在,你不怪定妃教女无方,却怪起皇后来了。这事哀家和乐平都有份,皇帝怪完皇后,是否也要怪哀家和你的皇长姐呢?”

英宗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沉声道:“这个孩子是哪来的?看着还小。”

乐平公主咯咯娇笑:“皇上,这孩子不小了,今年十三了。说起来他也不是外人,他是六皇子府里的,我先前还觉得奇怪呢,怎么妩公主常往她六哥府里跑。却原来有这么个小崽子拴着公主的芳心啊。”

这时一直跪在一边磕头磕出血的定妃哀哭道:“皇上啊,妩儿去贺王爷府里。只是兄妹团聚,万无旁意啊。”

英宗正欲再问,只听外面忽然传来噪杂之声,皇后忙对身边的宫女道:“出去看看,外面何人喧哗?”

话音未落,一条人影已经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崔小眠身边,崔小眠低着头,只看到这人穿着黑色袍服,袍子下摆绣着五色祥云,她的眼光偷偷上扬,便看到衣裳上绣的五爪金龙,崔小眠认识,这是亲王服饰!

这时皇上已经开口:“老六,你怎么闯进来了?”

贺远的声音有些急促:“儿臣给父皇请安,给皇祖母请安,父皇万岁万万岁,皇祖母千岁千千岁。”

“平身,赐座。”

太监搬来椅子,贺远却没有起来,依然跪在地上,朗声道:“这个孩子是儿臣小徒,年纪幼小,不懂分寸,听闻他竟和皇妹一起跑到民间玩耍,儿臣今日便把他带回去严加管教。”

太后一声冷笑:“哀家这宫里如今是四面透风啊,这才不到一个时辰呢,不但皇帝来了,就连很少在哀家这里露面的皇孙也来了。”

英宗被太后挖苦,有些尴尬,遂对贺远道:“那便就此作罢,这孩子你带回去严加责罚,万不可再如此顽皮。”

眼看这么一件大事竟然被英宗几句话就大事化无了,乐平公主急了,道:“皇上,皇姐有一事不明,可否能请教一二?”

英宗道:“长姐请言之。”

乐平公主似笑非笑:“妩公主以公主之尊,被这不知来历的小子轻诲,为何皇上不降罪与他,反而草率了之,莫非是担心问出难堪之事,给皇室抹黑不成?”

英宗动容,这话太难听了。

“长姐,此子年纪尚幼,又能对妩儿做出何事,不过就是小孩子贪玩罢了,何必说得如此严重。”

“贪玩?贪玩到少年男女一起私奔,妩公主得皇后教诲,本应冰清玉洁,就因为这等下做坯子,而毁了贞操,皇上却不闻不问,岂非是助长百姓淫邪之风,若传到文武百官耳中岂非成为笑柄,我大成皇室颜面何在?”

乐平公主咄咄逼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以往英宗都是一笑置之,不给她面子也要给太后面子,但今日拿自己女儿的贞操说事,英宗很是不爽。

“长姐意欲何为,莫非是要这黄口小二亲口招认对公主的失敬?”

乐平公主尚未开口,皇后起身跪在英宗脚下,道:“妩儿失贞,是臣妾管教不严,臣妾愿以死谢罪,还请皇上成全。”

这几年英宗最宠爱的妃子便是定妃,也就是妩儿的生母,定妃早就是皇后的眼中钉,好在她没有子嗣,又肯将妩儿交给皇后抚养,这才能在宫里平安渡过这么多年。

皇后这招很狠,看似自责。实则是苦肉计逼着英宗处罚相关人等,妩儿只是公主,定妃也只是个没有子嗣的妃子。但她依然容不下她们。

英宗的眉头皱起,道:“皇后这是做甚,朕何曾说要怪罪你,老六,你那个徒儿今年几岁,一向品行如何?”

英宗是想再找个借口,毕竟这个孩子看上去年纪还小。做师父的若说这孩子品德高尚,此事便就罢了。

贺远尚未开口。乐平公主已经抢先道:“这孩子十三了,早已应知避闲,且此子一向品行不端,在京中素有恶名。小小年纪狎妓寻欢,不去读书反而和些贩夫商人混在一起。”

这下连英宗也变了脸色,问贺远道:“老六,大长公主所言可是属实?”

崔小眠看到贺远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起,手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像是强忍着没有冲上去把乐平公主暴揍一通。

“小徒顽劣,都是皇儿管教不严,皇儿当罚,但他素与皇妹姑侄相称。万万不会做出失礼之事。”

乐平公主冷笑:“不会做出失礼之事?那桃花城的捕头亲眼所见,你那徒儿将公主负在身上,还动手动脚又拉又拽。先前也是与公主孤男寡女共处驴车之中,即便公主贞烈,恐怕也早被这宵小恶子三下其手了。”

崔小眠气得直发抖,她挺起胸脯,正想为自己辩解,一直跪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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