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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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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远经验丰富,这一切他不会没有想到,肯定早已将林相身边的高手底细打探清楚,这才制定出这一套方案。

林相身边的高手不会只有一个,但贺远却是一个人!

崔小眠想到这里便不谈定了,贺远不能死,要死也要五年之后将她养大成人后再死。

这一两年,她觉得贺远越来越古怪,似乎有很多秘密,比如他的三哥便是白银梅花堂的飘把子,再比如一代名僧志觉是他的发小,而他和乐平公主也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可是每每想问,都被一句“小孩子不要多事”给打发到一边。

这时,一声长啸穿过江水落入崔小眠耳中,贺远得手了!

她飞快地收了芦杆,像一条小小飞鱼,向着大船靠近。

紧接着,又是一声长啸,随着这一声啸起。崔小眠看到一个蓝绸小包从天而降,她知道,这便是贺远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

她没有多想。伸手便将那只蓝色小包纳入手中。

嘿嘿,成了!

按照贺远的叮嘱,崔小眠没有停留,迅速撤退,她在几块巨大的礁石后探出水面,这里与动手的那个拐弯处相隔了半里有余,她听到远处有金属撞出声,隐约的,风中还有血惺味传来。

她咬咬牙,没有停留。按照原定计划,在隐蔽处上岸,穿上衣裳,便向二里外的竹林进发。

她摸摸怀中那已带了体温的蓝布包包,又想起贺远叮嘱过的:不论何人找你要。你都不要给。

为何贺远说的是“要”,而不是“买”,莫非他担心会有人来抢,来骗?

骗是动口,倒也罢了,如若是抢,她一个八岁幼童。如何能不给,还不是要拼了性命保护这东西。

贺远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怎会如此不爱护生命?

想归想,崔小眠脚上没有慢下来,竹林遥遥在望,此时刚过晌午。路上的人多了起来,三三两两的过路人,并没有人回过头来对崔小眠多看一眼。

竹林青翠,崔小眠置身其中,有几分欢喜。竹子细细密密。阳光照在竹子尖细的顶端,金灿灿的,如同直立的利器。微风拂过之处,竹子摇曳着翠绿的枝叶,沙沙做响,如同竹涛阵阵。

在林间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她坐下来,这才拿出那个蓝布包包,刚想打开来看个究竟,小脑袋上便重重地挨了一记。

“这就打开,你还要不要命了!”冷冷的声音在她耳边传来,贺远不知何时已经到了。

他披着貂裘,看上去完完整整,但脸色却苍白得吓人。

“受伤了?”崔小眠鼻子灵,已经闻到他身上的血腥之气。

“把东西藏好,先不要打开。”他就像没有听到崔小眠问他的话,眼睛只盯着她手里的蓝布包包。

看到崔小眠把那包包重新装进怀里,他这才道:“东西你先拿着,我要去和尚那里住几日,你一个人要小心。”

崔小眠明白,他是要到桃花寺疗伤,和尚精通医术,且桃花寺最是安全。

“我和你一起去,我不想又是一个人留下。”崔小眠的心思就像是个不想离开父母的孩子,上一次贺远一走几个月,那种孤苦无依的感觉依然记忆清晰。

“不用,这次我去得不远,你空闲时做些精致小菜去孝敬师父便是。”

两人出了竹林,一声忽哨,乌金便奔了过来,上了马,崔小眠像往常一样,刚刚靠向贺远的后背,他的身子就是一颤,显然,他的伤在后背上。

崔小眠不敢再碰,只是紧紧抓住他的衣裳,贺远转过身,长臂一挥,把她从后面抱到前面,嘟哝道:“笨蛋,那样你会掉下去。”

看贺远说话时底气十足,并不像是受了重伤,崔小眠暗暗松了口气。

马头掉转,刚欲往桃花城方向走,就见斜刺里冲出十几匹马,为首的一个是个三十几岁的壮汉。

“我当是谁有那么大胆,敢在我的地头做买卖,却原来是快刀小阎罗。”

贺远皮笑肉不笑:“高老大,一向可好?这是我从京城一路跟下来的,只是恰好在此地动手,得罪得罪。”

这个叫高老大的,崔小眠也见过一次,还是上次在轩辕城领红花榜时见过的,没想到他的地头就在这里。

“我和兄弟们是吃过路饭的,不像你快刀小阎罗,做的都是走南闯北的大买卖,今天这桩买卖既然做了,当兄弟的也便不多说了,留下一半,你就走人,那林丞相可是只肥羊。”

崔小眠暗暗撇嘴,明知林丞相是肥羊,你却自己不动手,单等别人动手了,你却来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贺远冷冷一笑:“高老大,不瞒你说,在下这买卖不值钱,高老大既是要分,徒儿,把那物事拿出来给你高大叔看看。”

崔小眠不明觉历,但却又不见贺远给她暗号,她就在他怀里,他如果给她暗号轻而易举,既是没给,那便就是让她真的把那物件拿出来。

她伸手入怀,掏出那个蓝布包包,包包里便是贺远拼死抢回的东西。

打开外面的那层蓝色绸布,里面的东西赫然显现,竟是一枚硕大的玉璧。

金有价玉无价,更何况这枚玉璧色泽通透,一看便知是好东西。

高老大是识货之人,不用细估也知道这玉璧的身价,何况以快刀小阎罗这样的独脚盗,每做一笔都是精心筹划的,那林丞相富可敌国,可快刀小阎罗却只取这枚玉璧,这其中定有蹊跷。

“小兄弟,你是拿老哥我找乐子吧,这玉只有一枚,砸了一人分一半,那就一文不值,你是故意出个难题给我,要么将玉璧留下,要么把别的物件都拿出来,咱们二一添做五。”

贺远皱皱眉,竟然在马背上晃了一下,但还是淡淡一笑,道:“高老大,实不相瞒,我受了重伤,徒儿又小,保不住这个物件,这玉璧乃昔日平田国的镇国之宝,当日将此敬献给皇上,以求皇上莫要出兵攻打他们,没想到却被那奸相从中做梗,将玉璧占为己有,平田国被打得四分五裂,直到十年后前王子复国,便出高额悬红寻回此玉。因而这枚玉璧只要送至平田,便可得万金。小弟已自身难保,不如你们拿去,到平田拿了这笔赏金,如若小弟这次命大不死,你拿了赏金分我一些便是。”

高老大见多识广,只从贺远的气色便知他确实是有伤在身,又带个小徒弟,今日要脱身难于上青天。

而那枚玉璧的出处也说得头头是道,不像是假的,再说,这玉璧一看便知并非寻常之物,更何况即使不去平田,单凭这玉璧的成色,也能卖个好价钱。

“好说好说,老哥与小兄弟也算有缘,这个忙我便帮下了,”说着,他对一名随从道,“老三,你去把那物件拿过来。”

那叫老三的催马过来,贺远从崔小眠手里的蓝绸包包里拿出那枚玉璧,朝着老三扔过去,手上却并没有用力道,老三稳稳接住,而只这样一扔,贺远便似用尽气力,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有些还落在崔小眠头上,骇得她大哭:“师父,你再挺挺,不要死啊,师父!”

贺远在马上已是摇摇欲坠,他还是强撑着对高老大道:“老哥,我怕是撑不到你拿赏金回来了,林相身边有高手,这时怕是要追来了,你带了玉璧快走,这里有我断后,万万不要将玉璧毁坏,否则兄弟的这条命就白白交待了。”

说着,贺远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崔小眠对高老大嘶声道:“大叔,你们快走吧,不要让我师父死不瞑目。”

事已至此,高老大再不疑有他,冲着贺远一抱拳:“小兄弟,你这份情义哥哥我领了,你放心,你的老母就是我的老母,你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待哥哥拿了赏金回来,定多烧几个美女给你。”

贺远白如金纸,冲他挥挥手,使出全身力气从牙缝里崩出几个字:“快走,不要再说了,我心领了。”

这时,远处似有马蹄声传来,高老大不想再耽搁,又冲贺远抱抱拳,带了众人疾驰而去。

直到他们走出很远,还能听到崔小眠声嘶力竭的哭声。

一一一

☆、第七十六章 贱狗

天色已近黄昏,晚霞把天边染成一片橙红。

见高老大和他的人走远,崔小眠收住哭声,抓起贺远衣袍一角擦拭溅在脸上的血,低吼:“下次你不许再往我脸上喷,恶心死了。”

贺远没理她,翻身下马,把那块掉落在地的蓝色绸布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抖抖上面的土。这块布便是方才用来包那枚玉璧的,玉璧被他轻轻松松就送出去了,却对这块不起眼的布如珠如宝。

绸布被他叠好后装进自己怀里,崔小眠冷冷地看着他,这才道:“我拼死帮你偷来的东西不是那玉璧,而是这块包玉的绸布。”

贺远动动嘴角,似是想说什么,但却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这一口血结结实实全都喷到崔小眠新买的棉袄上面,她却没有生气,傻傻地张大嘴:“原来你不是装的。”

贺远苦笑:“好徒儿,血是在为师嘴里喷出来的,要如何来装?”

贺远:有个太聪明的徒弟真不是好事,师父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她却以为他是装的。

崔小眠:人品问题啊,狼来了的故事你没听过吗?

其实贺远的伤是五分真五分假,受了重伤不假,先前在高老大面前喷出的血的确是他用内力逼出来的,但如今这一口却是实实在在的,全没有半丝做假。

刚才听到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崔小眠紧张地向后张望,高老大在时,她并不紧张,虽然贺远戏份做足,但做了多年搭档,他瞒得过谁也瞒不过崔小眠,可是现在,贺远却是真的重伤。他们骗了一个高老大,再来一个李老大王老大,不但保不住那块布,就连两人的性命怕也保不住了。

直到一辆乌篷马车进入她的视线。她才松了口气,赶车的就是见过两次的车把式,贺远一直没有说出他是谁,但崔小眠知道,他和那车里的人,都是贺远的人。

到得近前,车把式跳下马车,对贺远恭恭敬敬地道:“按您的吩咐,阻住了三路人马,只把高老大的人放了过来。”

贺远点头。抱了崔小眠下马,对车把式道:“先到桃花城。”

崔小眠知道,贺远是要先送她回去,从这里可以抄近路直接到达桃花寺,但如果先回桃花城。那就是绕了一个大圈子。

贺远伤势严重,虽不致于像在高老大面前装出的那样,却也极是凶险。

她忙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你先去桃花寺吧,你的伤不能耽误。”

贺远显然对她能说出这番话表示很欣慰,小光头良心未泯。

“路上凶险。为师放心不下,只送你到城门口,不会耽搁。”

乌篷马车里空空如也,没有上次的那个人,也就是抓玫瑰上车的那只手的主人。

进了马车,贺远的神情便萎顿下来。崔小眠原想问问那块布究竟是何物,可是看到贺远这副悲催的模样,她也不好意思再问了。

以往贺远也受过伤,但好似都不如这次严重,天气寒冷。他的额头却渗出了汗珠。

崔小眠用衣袖擦去他脸上的汗水和血水,感觉他的皮肤凉冰冰的,如同一尊冰雕,没有温度,她的心也跟着冷下去。

“你会死吗?”

“有可能。”

“我还没有长大,你不能死,你说了再养我五年。”

“。。。。。。”

贺远不再说话,半闭着双目靠着车壁,一动不动,崔小眠却没有停下来,她每隔一会儿便贴到他的胸口听听,嗯,还有心跳,暂时不会死。

到了城门口,贺远却忽然睁开眼睛,把崔小眠吓了一跳,尼玛,你这是诈尸啊!

“桃花寺的素膳不合为师胃口,你每隔两日便做些饭菜给为师送去,如你执意要尽孝道,每日都送为师也不介意。”

。。。。。。

好吧,这人死不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何况是贺远这种牙好胃好的祸害。

崔小眠回到家,肥仔正在等着她,它还只有三个月,小小的一只小毛球,肥嘟嘟的好玩极了。

今天要出去做买卖,提前一天就没有接餐,晚饭是小丫做的,看到小掌柜饿着肚子回来,连忙热了一个玉米饽饽和一碗大米粥,外加两个卤鸡蛋。

崔小眠和贺远一样挑剔,但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她又累又饿,风卷残云一般把这些吃的一扫而光。

小丫吓了一跳,话说小掌柜这个吃饭的劲头咋和俺哥一样了呢?

吃饱喝足,崔小眠拍拍小肚皮,这才心满意足地躺到床上,这一躺不要紧,她的身子就像长了弹簧,忽的一下从床上跳到了地上。

地雷!

这地雷不会爆炸,但却臭得熏死狗。

一摊狗屎!

“肥仔!”

肥仔狗小鬼大,看到崔小眠发火立刻扭着又圆又胖的小身子不要命地跑。

它在前面跑,崔小眠在后面追,小东西,看我怎么给你立规矩。

肥仔的四只小肥腿儿使劲倒腾,崔小眠的房门和贺远是门对门,贺远的房门原闭紧闭着,肥仔一倒腾竟然弄了一条缝儿,滋溜一下钻进去了。

傻狗,以为是他带你回来就能当你的狗爹了吗?做梦,他不在!

崔小眠把屋门一把推开,也跟着进了屋,屋里一片漆黑,她刚想回去拿烛台,后脖梗子便被人掐住了,然后她的嘴也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捂住。

“贺远呢?”声音压得极低,崔小眠却是说不出的熟悉,她在刹那恍惚之后想起了这个人是谁,浑身的寒毛根根立了起来。

她“唔唔”了两声以示抗议,你丫堵了老娘的嘴,老娘如何坦白从宽。

那人会意,把手从她嘴上拿开,崔小眠大力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嘲讽道:“我师父在时你不敢来,他一走你就来,还好意思问他去哪儿,我师父没出远门儿,他喝酒泡妞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宰了你。”

那人不生气,吃吃地笑着,打着火折子点亮烛台,一张清俊的脸在烛光中呈现出来。

“小鬼头,这张小嘴这么厉害,上次你拿走那么多百年老参,说好做人参炖鸡给我,也没见你给我送过去,贺远就是这样教你为人晚辈的?”

这个鬼鬼祟祟藏在贺远房里的人,就是一两银,几个月不见,他看上去更加出挑了。好看的男人过了青春期,那魅力是嗖嗖地往上涨,这会儿的一两银,既非桃花树下潦倒的流浪汉,也不是客栈里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的病夫,他黑衣黑发,脸蛋虽不如贺远标致,却更多了一分书卷气,她在穿越之前看过一个电视剧,里面的坏蛋男配就是这个气质,当时秒杀了一干大姑娘小媳妇,抢尽男主风头。

“贺远教给你这样直勾勾地看人吗?”

一两银在家里忽然出现,崔小眠原本应该害怕的,可是她从骨子里就不怕一两银,如果把一两银和《弟子规》《女诫》同时摆在一起,崔小眠肯定更怕后者。

别看给她撑腰的贺远不在家,她也没把一两银放在眼里,在悦来客栈,她已完胜!

“大叔,你想吃人参炖鸡,好说好说,明日到铺子里,我做给你吃便是。月黑风高,你在个大男人的房里传出去不太好听,就算你真有断袖之癖也要顾忌顾忌,要不你像以往那样,在铺子里将就一晚?”

一两银微笑着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接着竟哈哈大笑起来。

笑够了,他才道:“亏你还口口声声叫他师父,今日你帮他做了那么大的买卖,他独自跑路避风头,却又把你一个人扔下,外面都传你是他的亲生儿子,这样看来倒是不像。”

挑拨离间!我们师徒相爱相杀好几年,用你主持正义?

“师父泡妞当然不能带着我,我看家我愿意,他二十我八岁,就算我师父硬得早,也不会有我这么大的儿子吧,亏你还号称第一杀手,笑死人。”

一两银又笑了,那副开心的样子让崔小眠想给他用上“哭断肠”,可是一两银的鼻子有病,“哭断肠”不知对他有没有用。

一两银笑完了,忽然问道:“你想给我用药,可是又怕那药对我不管用,对吧?”

泥垢,你这条大蛔虫!

可偏偏这时,刚才躲在一边的肥仔跑过来,竟然极下贱地在一两银的裤腿上蹭歪。

她养肥仔才两天,小东西对她的感情并不深,压根儿没把她当成小主人,此时看到一两银的腿更粗些,便抓住时机过来抱大腿,果然是狗!

“肥仔,一边去,当心我把你做成狗肉煲。”

崔小眠一声吼,肥仔缩缩脖子却没跑开,小爪子扒着一两银的腿,竟然还想亲亲抱抱。

“肥仔!”

崔小眠气急败坏,一世英明都毁在这条傻狗身上,就在刚才,她还是雄赳赳气昂昂,可是这条贱狗却把她好不容易筑就的气场打破了,你丫的跟我都没这么亲,一两银是你失散已久的亲爹吧!

崔小眠弯腰拎着肥仔的尾巴提起来, 对一两银道:“大叔,我师父爱干净,不喜欢别人进他屋子,您到铺子里洗洗睡吧。”

一一一

☆、第七十七章 人参炖鸡

烛光下,一两银的脸色忽明忽暗,看不清晰,但听得他低声笑道:“可惜是个儿郎,若是女娃,在下定同贺远抢了来。”

崔小眠撇撇嘴,没见识,贺远就是嫌弃她是女娃才让她常年扮男的。

又听一两银道:“我对你们今日做的案子不感兴趣,对贺远去何处避风头亦不感兴趣,贺远既然没回我,我这便走,改日再吃你的人参炖鸡。

一两银说走便走,出门后便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

崔小眠一头雾水,她想不明白一两银的所做所为。

竖日, 一两银并无声息,崔小眠放下心,屁颠颠跑到厨房了。

她记挂着贺远,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了只老母鸡,多亏一两银提醒,她要做人参炖鸡给贺远送去。

贺远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就是遇到了她,还有什么能比有一个大厨做徒弟更幸运的,难怪一两银想跟贺远抢徒弟。

让大牛把鸡放血宰杀,褪毛,去掉爪子、内脏、尾尖,从鸡肚子那里剖开,去掉里面的肥油,加入老姜,放入清水里浸泡去血水。

人参切片,分成两份,一份放入清水中,上屉隔水大火炖了小半个时辰,让人参的精华溶进汤水中。

把糯米淘洗,放入去掉血水的鸡腹里,再把予留的一份人参也放进去。

整鸡放到炖盅内,加了香菇、红枣、老姜,倒入刚刚炖好的参汁,加盖上火隔水炖了两个时辰,出锅后加盐,还加了点胡椒粉。

把炖盅小心翼翼用布层层包好,看看已是日上三竿,便琢磨着出城去桃花寺。

贺远在桃花寺的事,她对谁也没有说,吉祥三宝对这位不靠谱的大掌柜隔三差五的不回家。早已见怪不怪,他昨晚没回来,吉祥三宝问都没问一句,做人做到这份儿。也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忙了一个早上,这时崔小眠才记起自己还没有吃早饭,跑到门口小丫的卤肉摊子上,拿了两只荷叶饼,又切了几片肘花儿,荷叶饼夹肉,里面再衬上一片脆生生的白菜叶,菜叶的鲜嫩把肉的油腻掩去,吃起来鲜香不腻,可口极了。

有买肉的客人看到崔小眠这个吃法。便也让小丫做上一份,崔小眠脑子活泛,立刻让大牛回铺子里拿来甜面酱和辣椒酱,荷叶饼夹肉、卤肉大饼随要随做,不到半个时辰。小摊子便被围得水泄不通,买这些的人们竟比先前买肉的还要多。

有贪嘴的买了便站在路边吃起来,吃完一个再买第二个。

趁着人多混乱,崔小眠拿上炖盅,悄没声息地出门去了。

她让马车在城内兜了个大圈子,这才踏上去桃花寺的路,一路之上。她都从车窗里警惕得向外张望,生怕被一两银跟着过来,但后来一想,贺远嘱咐她送饭,早就应该想到可能会被人跟踪而至,他定是并不畏惧。早有应对之法,想到这里她便心安了。

进了桃花寺见到贺远,她便逗笑了,原来贺远就住在她曾经的那个小房间里。

“你这样的贵客,和尚也不让你住到居士云房。真没面子。”

贺远不以为意:“这是你的屋子,又离和尚最近,为师当然首选这里。”

庙里忌荤腥,但这师徒俩压根儿没把这清规戒律放在心上。

崔小眠把整盅的人参炖鸡拿出来,竟然还有几分温热,打来热水,把炖盅浸到热水里,不多时便热了起来。

贺远的气色比昨日要好一些,但脸上还是没有血色,趁他吃饭的时候,崔小眠便把昨夜一两银的事说了一遍。

“我来的时候绕了圈子,但不确定有没有被他跟踪。”

贺远冷哼一声:“他想来只管放马过来,我不怵他。”

想了想又道:“明日我让阿木去接你,你还小,一个人雇车引人生疑。”

崔小眠直到现在才知道,那个赶车的车把式名字叫做阿木,可是听贺远的口气,竟像是让她以后每天都来,那铺子里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我做好饭,让阿木取了拿给你便是了,我就不用每天都来吧。”

“为师好不容易生病一次,你非但不能尽孝服待左右,就连送饭都懒得来,有你这样给人做徒弟的吗?”

崔小眠翻翻白眼:“我只有八岁。”

“过了年就九岁了。”

尼玛,九岁和八岁有何不同,都还是个小孩。

“还有,别想着在里面加巴豆粉,为师每道菜都会让你先吃。还有为师正在疗伤,稍有不慎便前功尽弃,我知道你存了不少银子,可是为师若死了,你一个小孩孤苦伶仃,有银子也不能好好生活。”

尼玛,这还能不能快乐的玩耍了?

贺远说了半天话,又有些力不从心,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崔小眠趁机去见志觉。

“大师,我师父的伤可有大碍?”

“他被人用连环霹雳掌所伤,能活下来已属不易,贫僧也已尽力,然能否痊愈还要靠他自己,你做徒儿的要孝顺,好生服侍,莫让他生气。”

尼玛,和尚你和他是不是商量好的?

“师父,我要回去了,铺子里还有外卖要做。”

贺远睁开眼睛,有气无力:“让阿木送你回去,明日为师除了补品以外,还想吃些清淡小菜。”

崔小眠明白了,你不让我和你一起来寺院,并不是心疼我,怕我吃苦,而是让我给你做饭啊。

“师父,寺院里忌肉食,上一次我为此都被罚了,不如我不炖补品了,只做着素菜吧。”

“ 为师是香客,这些秃驴不敢管我,你只管给为师做来便是。”

崔小眠绝望地叹口气,她招谁惹谁了,她只有八岁。

别人家里八岁的孩子还在父母身边撒娇呢,可她不但要开铺子赚钱,还要出生入死去偷去抢,更要为奴为婢伺候师父。

崔小奴婢是满怀悲愤地回到家里的,这一来一去也不过两个时辰,小丫和大牛正在收摊子,看到小掌柜回来,高兴地跑过来汇报,今天的流水足足比平日里多了一倍有余。

崔小眠的不快立时烟消云散,让顾大嫂中午加菜加肉,慰劳大家,她自己则进了厨房忙活外卖。

她的手脚麻利,十几道菜很快炒完,装进食盒里,嘱咐大牛给客人送去。这时铺子里又有人来订餐,还是熟人,柳如月。

柳家三口订菜不用写单子,反正就是那几道菜,百叶结烧肉、豉汁粉蒸肉、香煎五花肉、酱油鸡和清炖排骨汤。

只是今天略有不同,还多加了两道素菜,大煮干丝和素炒三鲜。

这无肉不欢的一家人终于懂得荤素搭配了,实在难得。

不过柳如月多说了一句话,令崔小眠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我小舅舅明日来做客,他茹素,这两道菜是为他要的。”

柳如月的小舅舅不就是妙能小美人,苏浣之!

想起苏浣之,崔小眠就想起那迷人的小锁骨,咦,八岁小姑娘的脸蛋红了。

活了两世,崔小眠还是第一次和男子那样接近,虽说同贺远也亲近,但贺远是师父是长辈,虽然不是抠脚大叔,但也算老男人。

浣之就不同了,他还会脸红呢,她可从未见过贺远脸红,那厮的脸皮比城墙都厚。

想到明天就能调戏小美人,崔小眠连走路都带了风声。

一直到晚上,一两银都没有再出现,崔小眠松了口气,第二天早早地炖了黄芪牛肉,坐上阿木的乌篷马车去了桃花寺,她今天赶时间,晚上浣之要来吃饭,她当然要好好准备一番了。

阿木就像个没嘴的葫芦,走了一路也不说话,崔小眠早就对他很感兴趣了,便问道:“大叔,你认识我师父多久了?”

阿木回过头来,恭恭敬敬地道:“小主人,您莫要如此称呼,主人知道会不高兴的,您只需称我阿木便是了。”

小主人?

崔小眠瞬时有一种农奴翻身做主人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她,即使以前在帝师府做嫡小姐,府里上上下下也不过是称她一声“姐儿”(崔家姑娘五岁改名,只有两三岁的她在崔绛春这个名字之前压根儿就没有大号),钦赐王妃后则被尊称为“十三小姐”(崔帝师的第十三个孙女)。

至于“小主人”这样高大上的称呼,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

“阿木,你跟了我师父多久了?”

“回小主人的话,阿木生来就是主人的奴仆,阿木的祖父、父亲全都是。”

崔小眠明白了,阿木八成是贺远那位过气大佬的老爸家里的家生子,世代为奴,唉,真是可怜。

“前一次我见你车里还有一个人,那是谁啊?”

“小主人问的是隐公子吧,主人担心隐公子吓到小主人,便让他去办别的事了,只让阿木来听您使唤。”

“我跟了师父三年,为何现在才看到你,以前你在哪儿?”

“阿木一直找不到主人,更不知主人去了哪里,直到今年主人到了桃花城,阿木才得知他的下落,这才和隐公子跑来找他。”

一一一

☆、第七十八章 浣之哥哥和小眠弟弟

崔小眠终于明白了,他们在轩辕城揭了红花榜的事,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但最终出卖贺远的人是张花娘,因为张花娘原本就是六扇门的线人,但快刀小阎罗的真名却没有人知晓,就连卧底多年的张花娘也不知道,官府通辑的是快刀小阎罗,白银梅花堂隶属于六扇门,而贺远的三哥就是白银梅花堂的瓢把子。

快刀小阎罗就是贺远,他藏身在桃花城,这个消息被白银梅花堂查到了,但不知为何又从白银梅花堂泄漏出去,不但贺远的仆人阿木知道了,就连他不知何时得罪过的乐平公主也知道了,这三批人的代表人物一两银、冯老头和阿木全都汇集桃花城。

崔小眠理清头绪,便还想再接着问,她还有很多想打听的事情呢,比如桃花庵,比如她那位素未谋面的师娘,可是不论她再问何事,阿木都是一副木口木脸:“主人吩咐过,这些不能说。”好吧,人如其名。

到了桃花寺,崔小眠看着贺远吃完黄芪牛肉,便把其他三个素菜交给小沙弥,嘱咐他晚上到香积厨热给贺远吃,桃花寺的素膳并非不能入口,只是贺远挑剔。

“师父,那我回铺子了,明日再来看你。”

崔小眠急着回去,屁股上像安了火箭,晚上浣之小美人要来吃饭,她没有心情陪贺远唠嗑。

当着志觉和尚,贺远脸一板,凶巴巴地看一眼崔小眠:“那套小擒拿手你练得如何了,给为师演练一番。”

崔小眠想骂娘,可是在志觉和尚面前她还要装出一副尊师重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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