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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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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找人家借衣裳样子。

崔小眠抿着小嘴,心里美滋滋的。

贺远用眼角扫她一眼,看到那张小脸上满是藏不住的笑。

“这衣裳五百两,计入抚养费,他日一起还来。”

五百两?你坑人呐!

“高三小姐的这件衣裳只有五两,凭何要收我五百两?”

贺远继续冷吭=3=,道:“高小姐那件是西贝货,为师拿到彩衣轩让人辨认过,这是喜来布店不知在哪里进货的仿制品,这件衣裳彩衣轩也只缝制过一件,给福润郡主带着去西昌国和亲了,你这件是为师让彩衣轩重新缝制的,原是想在你明年生辰时再给你,但你口口声声要自立门户,这就拿去,足银五百两,你走时一次付清。”

“师父。。。。。。”

贺远又是冷哼一声,话说这一会儿他已经冷哼了几次,还以为他是生了鼻窦炎鼻子不通气了呢。

但贺远的形像却瞬间高大,崔小眠仰望仰望再仰望。

“师父,你如何晓得我喜欢这件衣裳?”

又是冷哼:“三番五次跑去看,又舍不得买,传扬出去外人以为我刻薄徒弟。”

你还不够刻薄,长大后还要讨要抚养费。

不过那要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不去管贺远哼了又哼。崔小眠抱了衣裳屁颠屁颠地回自己屋里去了。

那衣裳比她整个身子都要长出一大截,可崔小眠还是穿上,站在床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她被裙子绊倒。自从两岁穿越。她还是头一回穿这么漂亮的女人衣裳(小女娃的不算数)。

她关上房门,就像是偷穿妈妈高跟鞋的小女孩,自己在房里美了一两个时辰。≮更多好书请访问。。≯

晚饭是崔小眠煮的腊味饭,用的腊肉还是崔小眠春天时晒的,她以前从未晒过腊肉,这是头一回,大成没有吃腊肉的习俗,她“出家”后,这些腊肉便原封不动地挂在厨房的房梁上,小丫和顾大嫂谁也不知道如何来吃。

今天崔小眠心情好。又想巴结贺远,谁让自己得罪人家了呢,况且贺远一向就不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

她把腊肉切成薄片,加上泡发的大青豆一起煸炒,待到渗出油来。把淘好的大米倒进锅里,加上水,先用大火再改小火,和平时焖米饭的时间差不多,一锅腊香扑鼻的崔氏腊味饭就出锅了,可惜古代没有洋葱,她用自己种的蒜苗代替。闻上去比洋葱更具风味。

这蒜苗是她把大蒜串起来加水养在盆子里,已经吃了一茬,这是第二茬。

用小砂锅盛出贺远和她的,余下的腊味饭让吉祥三宝端走去吃,她便再系上小围裙,给贺远单独开小灶。

腊味饭里有肉有菜。再配上炒菜反而咸了,这也难不倒崔小眠,一盘酸甜可口的凉拌萝卜皮,有点炝口的芥末鸭掌,外加小火炖的栗子红枣鸡汤。

崔小眠用温水把脸和手都洗干净。把菜、饭、汤亲手端进堂屋,摆好碗筷,这才笑咪咪地推开贺远的房门。

“师父,吃饭啦。”

贺远还在看书,也不知道是真看还是假看,崔小眠觉的这人就是在装腔做势,她从没过贺远能用整个下午看书的。

“嗯。”贺远抬起眼睛,看看崔小眠的包子脸,倒也没有说什么,起身出来吃饭。

整顿饭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全都埋头在吃,腊肉口味独特,贺远初时皱了皱眉,但很快便适应了。

吃完晚饭,崔小眠收拾碗筷,贺远回屋前说了一句:“收拾完进来,把生意的事安排一下。”

所谓“生意”,并非是铺子里的生意,而是指的他们那没本的生意。

别人听不懂,崔小眠全都明白。

雨过天晴,和贺远的恩怨暂时放下,致于抚养费的事,那要很多年以后再说了。

崔小眠高兴,脚步比以前更轻快,收拾了碗筷便蹦蹦跳跳进了贺远的房里。

大牛把炉火烧得旺旺的,火墙摸着烫手,屋内温暖如春,贺远是练武的,本就不畏严寒,这时在屋里只穿件月白的衫子,黑亮的头发垂在肩上,用柄玉梳束住,烛光把他的人映得朦朦胧胧,崔小眠看着他,心里砰砰快跳了两下。

她下意识捂住小心脏,被贺远看到,问道:“你不舒服?”

崔小眠摇摇头:“没有,只是刚才心跳得有些快,可能是屋里太暖和吧。”

。。。。。。什么逻辑!

贺远拿了纸笔,细细画了一张图,那是过气丞相林大人在桃花江的必经之路。

“这里是个转弯,水流平缓,从这里登陆最是方便。”

“可还有帮手?”崔小眠想起车把式和马车里伸出的那只手。

“他们不是干这个的,这事只我们师徒两个,”贺远又拿张纸,写了些需要准备的东西,交给崔小眠,“明日你去准备一下,后日凌晨我们便出发。”

林丞相走的是水路,贺远显然已经实际勘测了,找好了下手的最佳地点。他们还是第一次做水上买卖,崔小眠有些鸡冻。

她问贺远:“你为何不问问我水性如何,万一我是个旱鸭子呢?”

贺远嫌恶地看着她:“你若没有水性,一早就说了,还用等到现在?”

上一世,崔小眠的水性很好,大学里她曾拿过校季冠军,还曾参加过横渡长江的活动。

桃花江的江面比之长江要窄了许多,水流并不湍急,根本不足为惧,况且这次的安排,她不过是做接应而已。

次日,她一早就出门做准备,却并非是在桃花城里,而是拽着大牛雇了马车,去了五柳镇。

做为一个专业的贼拍档,行动前的准备工作那也是极为考验人的,她之所以舍近求远,当然是不想在桃花城留下线索,这里的人都认识她,而她买的这些东西分开来看都极是普通,但是放在一起便就不普通了。

五柳镇是乱得不能再乱的地方,别说是买这些东西,你就是买大砍刀和鹤顶红也没有人会多问你一句。

“小掌柜,我们办货为何要来五柳镇啊,俺听俺妹子说,五柳镇上坏人特别多。”

崔小眠瞪他一眼:“柳夫人就是五柳镇人氏,她是坏人吗?”

大牛茫然地摇摇牛脑袋:“柳夫人是活菩萨,人好心好还没有官太太的架子,她不是坏人。”

崔小眠看着大牛的憨相,忍不住笑了,她想起一个人,他也在五柳镇,好久没见,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

妙能小美人,不对,苏浣之。

话说这名字真难记,像极了一本修仙小白文里的酱油配。

马车到了五柳镇,却并不进城,车老板道:“五柳镇的车把式全都欺生,咱这车不是他们镇上的,保不准就有进无回,咱这条老命连同这车一起让人拆散了。”

崔小眠吐吐舌头,尼玛,这么夸张!

她和大牛步行进城,虽说五柳镇和桃花城相隔很近,但除了寻花问柳和赌钱以外,桃花城的人来此甚少,五柳镇上的外地人,大多来自全国各地,附近县城的反而很少,大牛便从未来过。

进了城,傻大牛的眼睛就不够看了,东张西望,大惊小怪。

“小掌柜,那位老奶奶有八十岁了吧,她手里提着大砍刀呢。”

“小掌柜,你看你看,那饭馆子门口躺着个人,像是死的。”

“小掌柜,那大姑娘怎么。。。。。。”

崔小眠叹口气,妙能小美人是如何在这里出淤泥而不染的,真是难能可贵,换成贺远,八成比如今还要黑还要坏,从头到脚流坏水。

人和人的区别太大了。

她拿出贺远写的清单,一样样的去买,身边跟着大牛这个壮劳力,不怕扛不动。

“小掌柜,这里的人会不会欺负咱?”

崔小眠笑着摇摇头,越是这种地方越是童叟无欺,否则如何做生意。

傻大牛不知道小掌柜办的货有何用,粗绳子、大渔网、还有下水穿的水靠儿。

“小掌柜,大冷天你要去河里洗澡?”

崔小眠不想让傻大牛多问下去,憨小子保不准嘴上就没有把门的。

“过些日子,铺子里要搞一次以鱼为主题的私房宴,就像夏天里荷塘宴一样,这些物件儿是我买来做宴会用的,你记着不要和别人说,让别家铺子知道了,学了去抢在咱们之前也来这么一出,咱们铺子就赚不到钱了。再过两个月就过年了,铺子里多赚些钱,给你和你妹子多做两身新衣裳。”

大牛一听就笑了:“小掌柜,你只给俺妹子做衣裳就行了,把俺的也省给妹子穿。”

一一一

☆、第七十三章 青梅竹马

其实崔小眠在五柳镇遇到妙能,不,苏浣之,这事一点儿也不巧合,因为是她故意遇到的。

原本崔小姑娘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问问卖绳子的大叔:“大叔,请问苏秀才家怎么走?”

绳子大叔一剁脚:“这里就是!”

崔小眠吓了一蹦,足足呆愣了三秒钟,三秒钟后,她问:“大叔,您是说您这铺子就是苏秀才家吗?”

绳子大叔又是一剁脚,再一指门外大街:“我这铺子,还有门口这整条街,都是苏秀才家的。”

崔小眠明白了,戏本子里的秀才都是穷书生,小美人他爹非但不穷,还是土豪,做秀才做到整条街都是他家的。

“那啥,大叔,这些都是苏秀才的铺子,那他家住哪儿?”

绳子大叔再一剁脚,崔小眠真心怀疑他是某军官穿越而来,稍息,立正!

“城里最大的金宝赌坊就是苏秀才开的,他家就住在赌坊后头。”

额,金宝赌坊崔小坊前不久刚去过,玫瑰花当时就在里面赌钱呢。

清丽脱俗的小美人家里是开赌坊的,简直。。。。。。

当真是烂泥潭子里开出的一朵好莲花。

“等等,那个啥,大叔,咱俩说的是同一个苏秀才吗?”

绳子大叔这次没有剁脚,像看乡巴佬看着小光头:“你这小孩,整个五柳镇还有几个苏秀才,夺命秀才苏乞儿,独此一家,绝无分号!”

夺命秀才?还苏乞儿?

这不是普通人的绰号,这分明是江湖人的名号。

这秀才不是读书的秀才,而是杀人的秀才,夺命的秀才。

苏乞儿,周星星也穿越了?

崔小眠凌乱得如同风里的发丝,她想起柳夫人那一手飞针绝技。又想起妙能小美人那带着檀香味儿的小锁骨,饶是她长着七窍玲珑心,此刻也一时说不出话来。

把贺远清单上的物件儿全部买齐,崔小眠却没有立时出城。让大牛拿了东西在路边喝大碗茶,她自己就在城里继续遛达。

走着走着,一抬头已是到了金宝赌坊门口,用戏本子上的说法这叫不期而遇,风里的邂逅,说穿了就是她自己巴巴地跑来制造“偶遇”。

不怕贼偷,就怕贼想,别看崔小眠还是枚小小贼,惦记上某人也定能看到。

她看到了妙能,不。苏浣之。

几个彪形大汉如同肉墙,将浣之小美人围在中间,崔小眠以广播体操的姿势把身子扭成c,才在肉墙的墙缝里看到小美人的半张脸,就这样还被人凶神恶煞地瞪了两眼。如果不是看她是小孩儿,说不定就挨了一记老拳。

苏浣之那原本光溜溜的脑袋上已经长出一层短短的头发,看着像从现代穿越来的,总之,自从来到五柳镇,崔小姑娘看谁都像是穿越人士。

即使已经脱去了僧袍,苏浣之还是不染尘埃。亭亭玉立似白莲出水,粉粉嫩嫩如去壳鸡蛋,看得崔小眠饥肠辘辘。

嗨,妙能师兄,我是你的亲亲妙言小师弟,你看到我了吗?

崔小眠冲着肉墙缝里招招手。可惜苏浣之的眼睛在她身上一掠而过,包裹得像只肉粽子似的小孩儿,头上还戴着顶虎头帽子,标志性的小光头完全被遮住,完全没有昔日里妙言师弟的玲珑剔透。

崔小眠可怜兮兮地目送着那几堵肉墙护卫着苏浣之离去。如同她最不喜欢的喇叭花,傻呵呵地开在人们还没起床的大清早。

崔小眠是个假小孩,可是这个身子本身却是真小孩,虽然两岁的原主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记忆和思想,但崔小眠毕竟是从两岁开始成长,多多少少她的大脑思维也会受这个年龄的影响,也就是说她是个成年人和小孩儿的综合体,怪胎一个。

上一世她小小年纪就要照顾母亲,养活自己,这一世更要流落江湖,她没有小朋友,没有玩伴,妙能就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朋友。

她巴巴地跑到金宝赌坊就是想见到他,可是人家却没有多看她一眼,真真是戏本子上常说的相见争如不见。

崔小眠是耷拉着脑袋回到桃花城的,又耷拉着脑袋回到家里。

丑八哥一见到她就喊:光头光头,下雨不愁。

崔小眠心里正烦,顺手舀了一勺子凉水就朝丑八哥泼了过去,丑八哥一向怕水,这次被浇得全身水淋淋,哆里哆嗦地狂叫:师父救命,师父救命!

贺远闻声从屋里出来,看到一人一鸟正在掐架,凶巴巴地瞪了崔小眠一眼,看她没精打采却又欺凌弱小,便道:“枉为师教过你《女诫》,你是毫无长进,我看是抄得不够。”

好吧,算你狠,崔小眠有《女诫》恐惧症,到如今只有一听到这两个字,她便小脸煞白,浑身冷汗,她这属于儿童心理疾病,用药也去不了病根,除非把班奶奶从坟墓里拉出来给她讲故事,不过那样崔小姑娘可能直接一命呜呼了。

崔小眠翻翻白眼,努力让自己站如松行如风。

“师父,物件儿全都准备齐全了。”

“嗯,”贺远满意地点点头,他一向如此,从不会夸奖一句,少顷,又嫌恶地问道,“事已办好,为何还是垂头丧气?“

大冷的天,贺远却只穿件黑底金丝绣的锦袍,俊脸被衬得有些苍白,冰雕玉刻一般剔透晶莹。崔小眠一直觉得苏浣之有几分似他,尤其是那双略显细长的眼睛。

想到浣之,她有些委屈,涩涩地道:“师父,我想我需要一个青梅竹马。”

贺远“唔”了一声,倒也不像是应付搪塞,他转身进屋,过不多时又从屋里出来,身上多了件白色貂裘,越发显得丰神俊朗,面如冠玉。

他对还在院子里伫着发呆的小光头道:“师父这便出去给你找青梅竹马,你去做饭吧,天冷,为师想吃火锅。”

贺远去给她找青梅竹马!

竹马!

看着贺远翩然离去,崔小眠寻思着贺远这人最是古怪,又常有惊人之举,说不定他早就从志觉和尚那里得知她与浣之不得不说的故事,然后真的把小美人给她带到面前,就像那件衣裳一样。

她心情大好,跑进厨房开始张罗火锅。

吃火锅最是省事,她从地窖里拿出冻得恰到好处的牛羊肉,切成薄薄的片,再准备上豆腐,千张、鸭血和新鲜蔬菜,她记得贺远最喜欢吃牛肚,便打发大牛出去买,庖丁刘家的牛肚最是干净爽嫩。

贺远口味清淡,但对吃辣却情有独钟,以往两人在馆子里吃火锅,他都要红辣汤底,吃得满头大汗,痛快淋漓。

崔小眠不是川菜厨子,可是身为私房菜大厨,那一定是各种菜系都有研究,辣菜她做得不多,可是却不代表不会做,更何况贺远是去给她领竹马了,那一定要讨好再讨好。

她戴上大口罩,把厨房里的门窗全部敞开,便开始熬制火锅汤底。豆豉和豆瓣剁碎,炒锅里下牛油,烧至八成热,把豆豉、豆瓣连同大量朝天椒一起倒进去爆炒,再加入葱姜、花椒、麻椒继续炒香,这才倒入高汤 ,加入大蒜、八角、茴香、香叶、豆蔻,大火烧开后改用小火,慢慢熬制半个时辰,待到汤锅内泛起一层红油,便起锅离火,她用汤勺将汤锅表面的一层红油舀出一部分,装进一只小坛子,这种红油能存放很久,既能扮凉菜又能做热菜,最是难得。

她在余下的汤锅里面加入醪糟汁和盐,一锅自制麻辣汤底便做好了。

贺远还没进门,在大街上便闻到又辣又呛的麻辣味儿,不由得一笑,从未见这小光头做过辣菜,想不到她还有这一手。

进了堂屋,八仙桌上已经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中间一只紫砂炭锅正冒着热气。

崔小眠正坐在桌前等着贺远,不对,是等着贺远带回小美人给她玩儿。

贺远是一个人进来的,崔小眠踮起脚尖,拔着脖子向他身后看去,后面空空如也。

“师父,我的青梅竹马呢?”

你是大人了,好歹也算我的长辈,你要吃的火锅我都做好了,你该不会耍我玩儿吧。

贺远把手从半掩着的貂裘里探出来,露出怀里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他把那个小东西递到崔小眠面前。

“你的青梅竹马,师父给你选了好半天,这只最壮实,不容易被你玩儿死。”

崔小眠的嘴里已经能塞进一颗鸡蛋了,她的脑洞即使开得再大,也想像不到,这就是贺远给她带回的青梅竹马——

一只小狗!

泥垢!

说好的小美人呢?

就算没有小美人,你好歹也给我找个没毛的吧。

这还能不能一起玩耍啦?

崔小眠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可惜她蕴酿许久,还是没能成功,无可奈何,她抱紧那只小狗,瞪着一双大眼睛,欲哭无泪。

也不知道贺远是真的还是假的,总之,他的声音是该死的做作。

“是为师疏忽了,早就应该给你找个伴儿了,丑八哥原就是买给你玩儿的,却又多嘴多舌,你们整日吵架,吵得我头疼,这下好了,为师给你找来个不会吵架的,等你长大了,它便也长大了,这样多好。”

。。。。。。是啊,师父您这真是个好主意。。。。。。

一一一

☆、第七十四章 江水寒

四更天,崔小眠就告别了和她同床共枕的青梅竹马肥仔,跟着贺远上路了。天还黑着,几颗孤星散落在灰黑的天空中,月亮也没有上半夜的皎洁,惨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分外清冷。

五更开城门,此时城门前已经排起长队,等着出城的人们早已等在了那里,这里面有出门收帐的伙计,也有回娘家的小媳妇,当然还夹杂着像贺远和崔小眠这样的人,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事。

崔小眠把脑门抵在贺远的后背上,趁着排队的间隙打瞌睡,话说昨夜和肥仔玩得太晚,早上差点起不来。

“贺大掌柜,早啊,这么早去哪儿啊?”说话的是个青衣汉子,五大三粗,混在人群之中并不抢眼,他这么一说话,贺远才认出来,这是四大金刚中的李广。

脱下官服,只着便衣,如若不是他主动搭讪,贺远和崔小眠都不会注意到他,四大金刚里有三个都是没嘴的葫芦,唯独李广是个话多的。

“李捕快啊,真是巧,城里这两日的鱼不是太合心意,我和徒儿出城买鱼。”

李广并非独自一人,他身边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也是熟人,就是四大金刚中的张胜,李广还想再说,张胜用胳膊肘碰了李广一下,显然是让他噤声。

李广闭上嘴,用眼角的余光瞟瞟身边另一个人,目光有些忌惮,似是怕惹那人不快。

贺远和崔小眠也看到那个人,约末二十出头,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一身儒生打扮,却并不认识。

那人的眼神和贺远不期而遇,静止了一下。便又错开。

这时城门开了,原本排好的队伍开始拥挤,你争我抢地向着城门涌动,贺远向三人略微点头。便带着崔小眠向前面走去,后面的人也跟着向前挤,不多时已和张胜李广三人分开。

出了城,又走了两三里,两人一马便拐上一条岔路,那是去桃花江的小路,鲜有人至。

崔小眠这才问贺远:“同张胜李广一起的那人,该不会就是新来的韩县令吧?”

“就是他,不会有错。”贺远淡淡的,倒似事不关己。

四大金刚在桃花城里地位超然。能让他们心有忌惮的,除了柳捕头,那便只有县令大人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新来的县令大人,带上捕快微服出城。不知要去做何大事。

“以前的范县令抱上了沈驸马的大腿,又搭上了三皇子,这位韩县令是接替他的,说不定是也沈驸马的人,话说你是如何开罪乐平公主的?”

“为师没有开罪她,且,同她甚是亲厚。”

什么?

亲厚?

“那她为毛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抓我?”

贺远冷笑:“她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儿子。”

“难道她真的相信你有一个相差十二岁的儿子吗?况且我是不是关她何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抓住我会滴血验亲吗?如果真的验出我是你的儿子,那又会做何?”

“为师不会滴血给她,她如何能验,不论你是不是我的儿子,都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原来滴血验亲这么高端洋气的事还轮不到自己,能轮上的就是一个字——死!

不论她是不是贺远的儿子,都当做狗崽子对待,斩草除根。

贺远,你究竟有多招人恨。做你儿子真是高危行业,唉,做你的徒弟也是啊。

崔小眠眨巴着大眼睛,说来说去,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招来的祸端,她叫贺远阿爹,只是淘气而已,没想到却惹了麻烦,可是她除了在张花娘面前叫过贺远阿爹以外,便就是和玫瑰那次了,反倒是贺远在不相关的人面前也自称父子,比如那次遇到和尚和六婶婶。

话说贺远该不会真有一个儿子,担心被人斩草除根,这才把她带在身边混淆视听,让她做儿子的挡箭牌,替死鬼。

哎哟,这事越想越顺溜,确实是很有可能的。

贺远又阴又损又缺德,把徒弟当盾牌的事他能做,让徒弟为儿子挡箭的事,他绝壁也能做出来。

可是乐平公主和贺远是何关系,为何会对他的儿子这般关心?

崔小眠永远也忘不了沈玲伊对她说过的那番话,就是这番话令她坚定了跑路的信念,以三岁的小身板拼死逃婚。

“崔绛春,只要有我娘在,六表哥迟早是我的,我不但会做贺王妃,还会成为未来的皇后。”

想到沈玲伊,她的脑子里似有白驹掠过,好像有些明白,也只是一瞬间,便又是一团混乱,似乎是哪里不太对,又似乎一切都对,只是她想得不太对,总之,就像是一团乱线头缠在一起,拽哪个都拽不动,想接又接不上。

她一向自栩聪明伶俐,可是现在却觉得自己有些脑供血不足,脑细胞不够用,她索性不再去想,还不如找个机会,好好筹划一番,想办法让贺远自己说出来,只是这厮一年一年的,越来越精,想骗她亲口讲出来难度有些大。

桃花江连绵数百里,江水澄澈,支流众多,贺远和崔小眠此时站的地方,便是桃花江一条支流的拐弯处,这里水流平坦,但水面细窄,贺远选在此地下手,也便是看中这里的水势,不但易于逃脱,而船行转弯也甚是困难。

“林相的船约在午时到达此处,那个时辰正是午饭时分,守卫涣散,为师从水底上船,得手后把物件儿掷于江中,你只需潜水取物便可。”

这些步骤二人早已盘算过,此时再说一遍也只为加深印像。贺远从怀里掏出一只酒囊,递给崔小眠:“先喝点酒暖暖身子。”

此时初冬时节,桃花江地气再暖,冬日的江水也是寒凉,崔小眠年龄幼小,又最是怕冷,初定计划时,贺远有心自己从江中取物,而一旦他在船上被发现后围攻,就会耽搁取走物件儿的好机会,让崔小眠下水,也是迫不得已。

崔小眠拿起酒囊,咕咚咚就是两大口,并非好酒,但却是最烈的烧刀子,崔小眠被辣得伸出舌头,身上却是暖和了。

贺远伸出手臂,把她拥进怀里抱了抱:“取了东西莫要耽搁,不论为师有无脱身,你都到二里外的竹林中,若到天黑我仍未赶到与你汇合,你便自己回家,之后不论何人找你要那物事,都不要给他。”

这话也是老生常谈了,以往每次做案子,贺远都会如此交待一番,端的是要钱不要命,但这一次,却多了后面的两句话。

崔小眠不解:“莫非这次我们偷的不是金银珠宝、古玩玉器?”

贺远对徒儿的机灵甚是满意,有个聪明徒弟虽是斗智斗力,却也好过面对个蠢蛋。

“林相为官数十载,历经两代君王,他的东西难免会有些御赐钦制的,如若碰上这些,我们就发达了,但这些却最难脱手,以你一个小孩之力,难免会招来祸事。”

崔小眠点点头,这个林丞相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儿,说不定会有块免死金牌之类的,如果真让他们盗来,那何止是发达,简直是烫手山芋,贺远千万别出事,否则她根本找不到买家。

已近中午,和暖的阳光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江水如一泓深潭,清可见底,晶莹碧透,从上面看下去,鱼儿在水草间穿梭。凉风习习地拂过水面, 带着一层银色水波,如同镶嵌在碧水之上的铂金,闪闪发光。

初冬的天很高,碧空如洗,连一丝云影都看不到。贺远在水面上抬起头,便看到崔小眠的脸,巴掌大的小脸上,眉毛如远山含黛,一双杏眼黑白分明,清澈得也如这满江碧波。

崔小眠看到贺远在看着她,问道:“看我做甚?”

贺远哼了一声,道:“刚刚发现你长得不丑,日后能卖个好价钱。”

靠,这个时候说这个,你丫不是找骂吗?

又喝了几口酒,贺远收了酒囊,师徒两个把外衣藏到石头后面,水靠早已贴身穿着,崔小眠自五柳镇买到的这两件水靠,用的并非寻常鱼皮 ,而是东海鲨鱼皮制成,比普通水靠更加厚实紧滑,一件便要价三百两,可见这次的行动投资之大。

贺远打量着崔小眠,亲手把水靠的帽子给她戴上,捏捏她的小脸蛋,低声道:“下水吧。”

江水冰凉刺骨,虽然隔了有保暖作用的水靠,崔小眠仍然混身一阵颤栗,穿越到古代之后,她还是第一次下水,在来的路上,她还在担心现在这具身体会不会游泳,直到下了水,她才放下心来。

虽然她还是八岁小孩,可是一入水中,便如欢快的小鱼,动作纤熟畅快,就连贺远也露出惊喜之色,没想到小光头的水性竟然这么好。

不远处一艘大船向这边驶来,船上可见画梁红桅,甚是华丽壮观。

师徒两个交换了一下眼神,点点头,低头潜进水中,水面上只留下层层涟漪,一圈一圈,在阳光下折映出七色的光。

一一一

☆、第七十五章 我师父要死了

探入水中,初时崔小眠还和贺远并肩潜行,很快,贺远拍她一下,便像鱼一样从她身边游走了。

崔小眠知道,要行动了。

她伸手入怀,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芦杆,芦杆的芯子已经抽出,她将一端含在嘴里,另一端探到水面上,一个原始天然的氧气管便做成了。

正午的阳光把水折射成无数个星星,在她的眼前闪烁游曳,这里人迹罕至,鱼儿并不怕人,在她身边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青绿的水草如同婀娜的少女,在水中尽情挥舞着纤纤玉臂。

崔小眠的脸蛋浸在水里,江水冰冰凉凉,让她的头脑也清明起来,她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林丞相既是普天下首屈一指的大贪官,如今他告老回乡,黑道白道定是都在盯着他。而他竟然能从京城顺顺当当地来到这几千里之外的桃花江,在他身边必有高手!

贺远经验丰富,这一切他不会没有想到,肯定早已将林相身边的高手底细打探清楚,这才制定出这一套方案。

林相身边的高手不会只有一个,但贺远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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