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图谋不轨[银推]-第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小琮,你先进来吧,我立刻让厨房做饭。对了,你哥没跟你一路吗?”庄浅松开了狗,将少年往客厅拉。
“不不用了嫂子,我就是怕你不习惯,给你把狗送来的,”沈琮屈身揉了一把狗尾巴,大咧咧说,“我晚上要回军…区参加演练,我哥在后面,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脸来,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嫂子,有件事儿,我还是想跟你说说——”
“嗯?”庄浅看着他,等下文。
“就,我们军…区空降了一位教远程狙击的特殊教官,他很年轻,比我大不了几岁的样子,上校军衔,很严厉很凶,”少年摸了摸脸上的淤青,表情恨恨又含着不甘,“……也很本事,据说是某特战队来的,在军区一周不到,就威望很高。”
庄浅看少年一副如饮砒…霜的模样,微觉好笑,也不管他嫌弃了,她伸手使劲揉了一把他的脑袋,笑道,“你这是抱怨呢还是敬佩呢,跟我说有什么用?”
“我不是那意思,”沈琮烦躁地拍开她的手,似乎不知怎么继续开口的样子,他最后五官都拧紧了,狠狠瞪她一眼,“这军官姓乔!总跟老子过不去!”
庄浅心里扑腾一跳。
“叫乔焱。”沈琮补充。
噗,会心一击。
庄浅瞬间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还听到沈琮抱怨,“拽得二五八万的,哄老子不知道呢,二十几升到上校的,说没靠家里关系谁信!以为军功那么好得的?去他妈的,老子不就是报了个名字吗,还当众揍老子的脸,理由是老子说话带乡音,意图搞部队分化——”
庄浅满脸黑线:“……”
那全国上下,普通话不标准的人是不是没活路了?
“小琮。”庄浅止住了少年愤愤的咒骂,有些尴尬地替他整了整军装,咬牙昧着良心劝道,“忍忍算了,你别随意招惹他,官大一级压死人嘛……”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嫂子!”沈琮一听这话立刻跳脚,开始熊了,“他摆明就是故意为难我咯,老子又没招惹得罪他,他莫名其妙,让我在那么多兄弟面前挨揍丢脸,我还被他丢泥潭里!”
听着都特别委屈可怜。
庄浅讪讪地想:那大概是我招惹得罪他了咩。
想到跟乔焱上次不欢而散,这些天她虽然相安无事,可心底到底夹了根刺在那儿,现在被突然重翻出来,庄浅有些不安,就对沈琮说道,“总之你以后对人客气点,长官就是长官,你不出错,他也不敢无理取闹对你怎么样,否则就是自己丢份。”
虽然,乔焱的人品……啧,还真不是那种大方客气的。
因此说上面这番话时,庄浅自己都有点心虚,但她依然假装理直气壮,最后又小心补充了一句,“还有……你别跟乔焱单独接触,免得他欺负你,知道吗?”
“嫂子你说的什么怂话!老子难道会怕他?”沈琮脸都绿了,气得直跺脚,将脚边的大狗都吓得晃了晃。
你不怕,你不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庄浅拉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人家都能当面随便收拾你了,用的什么借口不重要,越是离谱的借口,越是表明了没将你当回事——像你说的,他只是个上校,军…区职位比他高的军官还多的是,他这样明目张胆找你麻烦,怎么就没人站出来给你主持公道呢?哪怕是原先在你哥面前表过态的人?”
沈琮一时语塞,很久才哼哼,“就、就他后台硬咯。”
庄浅好笑,“难道比后台你比不过他?不至于吧。”
见他又是半天没吭声,庄浅才软声道,“小琮,不是因为你后台不够硬,而是因为你孤立无援。”
“在团体中生活,没有过硬的交际本事怎么行?法不责众的到底大家都懂:换做任何时候,做同一件事的人多了,上位者罚你一个,那会激起其余人对你的拥护;罚你们一群,会激起大家的反击——你需要的,是身后有这么一张顶你的人际网,这也是你哥送你去部队的目的,明白吗?”
熊孩子愣愣地点了点脑袋,皱着眉头没有出声。
庄浅心里知道,自己又不择手段了一次,替沈思安把他打算做却迟迟没做的事情做了:这样直白的、毫不委婉的,将上面这一席话灌输给一个半大的孩子。
这代表着某种程度上的残忍。
眼前少年原本的世界,黑是黑,白是白,开心就大笑,愤怒就骂人;此后他会渐渐察觉,这世上还有那种隐秘的灰色,他会开始学会难过也笑,愤怒也笑,直到最后再也笑不出来。
蜕变两个字,说起来就让人发疼,而真正发生却只是一瞬间。
庄浅在这一刻,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乔焱变了。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是欣慰,不是反感,也没有那种矫情的所谓释然,她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交代沈琮,“在军…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别让你哥担心知道不?”
“哦。”
☆、第081章
沈思安原是跟沈琮分车前后回来的,结果就因为临时接了个电话,他后脚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蠢弟弟耷拉着脑袋,站在他家门口,庄浅正小声跟他说着什么,算是和颜悦色。
“在说什么?”他走过去。
“没什么,小琮给我送狗来,我谢谢他。”庄浅看到他就收了话,她弯唇笑了笑,屈身抱了抱地上重了许多的大狗,轻软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快去厨房看看今晚吃什么菜,我饿惨了。”
沈思安就轻轻‘嗯’了一声,灭了指尖捏着的烟,顺手丢门口垃圾桶,看一眼弟弟,“来了就留下吃顿饭再走。”
“我不吃!”沈琮一看到他哥,那就跟火烧屁股的猴儿一样,整个人站着都不对劲儿,胡乱向庄浅道,“嫂子你好好照顾我亲儿子,我先走了!”说完将脚边大狗儿子朝庄浅一推,少年看都没看自己亲哥一眼,扶了扶头上军帽,急匆匆顺着路就跑了。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车子发动离开的声音。
这模样,明显兄弟两人吵过架,现在还在冷战中咧,尽管只是熊孩子单方面冷着——多半还在计较他哥将他无情丢部队受欺负的事儿。
沈思安对此似乎倒不介意,进门换了鞋,他脱了西装外套挂上,随手捞起袖子刚要去厨房,身后,女人软软的身体就贴了上来——她两条手臂贴在他腰上,近皮带的地方,滑腻腻没骨头似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戳着他的皮带扣。
又不让他走又不吭声。
“怎么了?”沈思安顿了脚步,也不怕丑,就这样在大门口侧过身来蹭了蹭她的脸,她几根发丝都粘在了他的唇角,他笑着凑近亲她,呢喃道,“真饿得这么厉害?你老公连口凉水都没来得及喝呢,一进家门就要交公粮?”
庄浅挪开脸躲了躲他的唇舌,她脸皮也厚,这种黄腔听着恁是面不红心不跳,就直勾勾睨着他腹下三寸处,不怕死地娇声哼哼,“昨晚都累死你了,你还交得出来吗?”
“老婆让交,精尽人亡也得伺候得你舒坦了。”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下流。”
“怎么下流了?看样子是将昨晚上的事情都忘了——”沈思安一手将她紧揽进怀里,吻着她的唇含糊而暧昧,“你忘了自己是怎么哭着求我更下流一点的了?越不理你还越来劲,自己怎么叫我更下流点的都忘记了?嗯?”
庄浅难受地避开他滚烫的唇,侧过脸,他的吻就错落在她滟滟的脸蛋。
她顿了一会儿没说话,只伸出两只手,捞起男人足足粗了她一倍的手腕,够着腰去看他手上的腕表,看一眼时间闷声说,“今天晚了十五分钟。”
沈思安握着她的手指轻轻揉捏,贴着她的额头,声音都变得微哑,“嗯,晚了十五分钟,是我不对,让我老婆在家饿着了。”
“有酒气。”她凑他身上嗅了嗅,模样跟她脚边啃骨头的大狗有些像。
“有应酬就喝了两口,还是可以陪你吃饭的。”
“没有脂粉气。”她又贴在他胸口嗅了嗅,仰头笑得漂亮,“大领导,应酬都不找姑娘坐陪,跟人比起挺丢份呀。”
沈思安哪能受得住,她这样近在咫尺的朝着自己笑,一把捏着她下巴就狠吻了下去,一时意乱,话就脱口而出,“找什么姑娘,女人特碍事……”
说得好像自己现在抱着的是个男人一样。
庄浅一听这话,当场就不舒服了,整个人浑身气场立刻发生了变化,也就是分秒钟的时间,人格分裂一般。
她开始推他,使劲推他,皱紧眉头又凶,“女人碍事,那你有本事别找女人结婚呀!怪天怪地怪女人,怎么不怪你们男人各个管不住下半身呐?死不要脸——”
沈思安被她吼得一愣,欲…火都消停了大半,回神就知道她这是又在不讲道理乱闹脾气——他刚才的话有错?有个屁的错,难道要他说:对头,女人好啊女人妙,老子每次上桌都要左拥右抱。
说完指不定她都已经闹翻天了。
虽然现在也没能好多少。
观之她现在:庄浅脸都已经气红了,她推开他后,踏着拖鞋气冲冲就上了楼,饭也不要吃了的样子,阿姨从厨房出来喊都喊不住,最终只看一眼站在门口的‘一家之主’,心里头叹气:歹命歹命!
阿姨是新请来的,姓吴,不碎嘴,但心思依然跟这小楼里的许多老佣一样,觉得这位“夫人”不好伺候,具体表现在四个字:作天作地。
有时候根本莫名其妙就又不对头了,像刚才。
说不好伺候,也不是说她大小姐脾气骄纵任性,更不是说她吃饱撑着爱为难下面人。事实上,一周来,楼里人也都摸清了这位新晋女主人的性子,两个字:软和。
她说话轻言细语,对人浅笑盈盈,就连着装也都是保守秀丽的禁·欲风情,半点不像那些个龌龊上位的野路子——她身上有着所有正统名门闺秀该有的柔婉风范。
可这些‘闺秀风范’,全都体现在男主人不在家的时候。
一旦沈思安踏进家门,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像先前孤零零打游戏时的无精打采,也不像跑后山喂鳄鱼时的神采奕奕,她要么懂事乖顺得不得了,给男人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接衣服的,忙里忙外似个传统小媳妇。
要么就像刚才,脾气来得莫名其妙,乱砸东西乱吼人,还难哄。
所有人都觉得,她这毛病就是被‘一家之主’给惯出来的,早晚惹人烦了要作死;沈思安却知道庄浅最深的病根在哪里:她完全就是“闲”出来的。
这么说吧,自从住进了这幢房子,全世界都与庄浅无关了:她吃穿用度不愁;她又是个实打实的小百姓,国事也不关心,报纸新闻都不看,唯一爱好就是打点不费脑筋的单机游戏;也不是沈思安刻意关着她,这里虽是市郊,但交通还是便利的,他也没禁锢她人生自由。
可她有地方去吗?
庄浅没地方去。
跟秦围闹崩之后,她彻底没近亲了;乔焱原是跟她亲近,可现在她不可能再去找他;靳正言算是她自己认可的“朋友”,却在上次程顺安事件后,她有了戒心,不肯主动接触;她从前那些狐朋狗友都更不必提了。
她的世界,除了那一群对她小心呵护的帮佣之外,只剩下一个熟悉的沈思安。
都说人活着总要有点寄托,庄浅如今的寄托就是三个字:沈思安。
他不在的时候,她整个人表面上还算‘正常’,可谁知道她时常呆呆窝沙发上是在想什么幺蛾子?沈思安在的时候,她连表面上的正常都没有了,整个一*神经病。
沈思安明白,她这病症没得解,要么他自己忍,要么他对她狠。
他也明白,这种情况长此以往,她会生病的,心病。
“沈先生,现在还开饭吗?”厨房阿姨出来,问得小心。
“暂时不用了。”
“要不我让人端出来您先吃着,给夫人留她喜欢的——”
“不用了,我现在没胃口。”沈思安打断了阿姨的话,眉宇间流露出鲜有的不耐,道,“盛碗绿豆汤上来,多点糖,不要冰。”
说完抬脚上了三楼。
三楼主卧。
门半掩着,里面床沿坐着庄浅,她脚边蹲着胖狗,也没像之前一样砸东西,房间里处处都是整整齐齐的,她拖鞋丢在门口,现在就光着脚蹭胖狗肚子,眼睛望着窗户外面的花圃,整个人显得恍惚又烦躁。
“怎么了?生我气也不能不吃饭啊。”沈思安提着她的狗头拖鞋过去,屈身给她将鞋穿上,然后才挨着她坐下,小声问,“不是说肚子饿了吗?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蟹黄粉。”
“思安——”庄浅转身就扑他怀里,跟刚才的凶狠撒泼样判若两人,眼睛通红地说,“我们初八不结婚了,我们不结婚了好不好?别结婚了好不好?”
她一连问了三次,用这种惊惶的语气,沈思安的心就跟着停跳了三次。
“为什么?”他听见自己问,声音有些发飘,“咱们不是都说好的了,这些天你也都在准备婚礼的事情,请帖都发给宾客了,怎么能说收回就收回?”
“这个日子不好不好!这个日子大凶、会出事的!”庄浅手指都快被自己揪断,急切地说,“我这些天老是做噩梦,我梦到我父亲,梦到他还活着,就在我们的婚礼上,他牵着我的手进教堂,我穿着婚纱站在你面前,血、你浑身都是血、很吓人,爸爸朝你开枪,很多人尖叫……”
“小浅,小浅你听我说——”沈思安终于意识到她情绪不对劲,重重晃了晃她的肩膀,“小浅!”
“啊!”庄浅骤然回神般,拽紧了他的衬衣,流着眼泪小声呜咽。
沈思安将她抱进怀里,一手顺着她的发丝,目光微沉,问道,“这几天你老是大半夜起床找水喝,就是被噩梦吓醒了?”
庄浅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沈思安心脏微沉,觉得她或许真的病了,这种病叫“婚前抑郁”。
“这么多天休息不好,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他沉着眼抬起她的脸。
庄浅只是拽着他的衣袖不吭声,口中还在念着‘初八大凶’之类的字句。
“乖,没事的,结个婚而已,没什么好紧张的。”沈思安凑近吻着她快被自己咬破的唇角,小声哼道,“从前也没见你这么胆小,你要是真怕,那咱们就不大办了好不好?领证后婚礼就从简,只要你别觉得委屈。”
“你有没有做过特别坏的事?”庄浅也不知听进去他的话没有,只见她突然抬起头,雾气蒙蒙的眼睛死盯着他的眼,紧张地问,“就是那种,做过之后觉得自己肯定会下地狱的事,八辈子都不得超生的事?”
沈思安一顿,随即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好坏不都是别人说得?这些怎么能做准儿。”
这话是在安慰她,因为他不想开口吓着她。
“你别做坏事,会有报应的,真的会有报应的。”庄浅惶惶然圈着他的腰,声音带着哭腔,“真的会有报应的,像我,我从小都爱撒谎,爱骗人,谁对我好我就跟谁横,后来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一堆没用处的钱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我觉得这就是报应……”
沈思安什么也没说,就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哭着发泄,他也没话可说,因为他不可能告诉她:你撒谎不叫坏,你跟亲近的人闹脾气不叫坏,你哪怕是耍点心机跟前夫抢家产都不叫坏。
你面前的我,才会死后八辈子都不得超生。
“我第一次杀人,是在十二岁。”他突然说。
庄浅哭声一顿,泪朦朦的眼睛望着他,“思安,你刚说什么?”
沈思安:“他是名恶警。那时候我剪了标准的学生头,穿着抢来的校服,背着可笑的学生书包,包里全是粉儿,我混迹在夜场,给有需要的人提供资源,筹钱来交‘保护费’,给那些片儿警的保护费……”
“也算是那个警察倒霉吧,那天我从一家场子出来,刚进小巷就撞上我父亲生前的仇家,搞死我一个小孩并不能给那些混混带来什么乐趣,因此他们抢了我书包里的货,让我没钱交‘保护费’,揍了我一顿后就走了。”
庄浅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声音嗡嗡,“后来呢?你有没有去医院看伤?”
“医院?我哪儿来钱去医院?”沈思安动作轻柔地替她擦了擦眼泪,笑得讥诮,“后来那个收‘保护费’的警察来了,我没钱交差,意料之中的遭到他一顿毒打,直到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大概还不解恨,于是解皮带朝我身上撒尿——”
“你猜后面怎么着?”他跟玩儿趣味问答似的,似乎是怕故事无聊,还跟她互动。
庄浅已经难受得说不出话了,抱着他呜呜直哭,“这种丧尽天良的警察会有报应的。”
“对啊,他马上就遭到了报应——在他撒完尿提起裤子的时候,‘噔’的一声,他那玩意儿掉了,砸在我淤青的小腿上,恶心的脏血混着尿液,是一种你无法想象的腥臭,刺激得我想吐。”
“他下…体喷血,双手捂胯痛得在地上打滚,我捏着刚割掉他命…根的匕首,一下,又戳进了他的眼球,爆了我满脸的血;后来我带上手套,割断了他的喉咙,又沿着臂膀砍下了他一条手臂,并小心翼翼的保持了他的警徽在那条断臂上;我提着那条断臂到那些欺负我的混混的窝点,丢垃圾一样地将手臂丢了进去——从那之后,没人再敢撵死狗一样追着我砍,我也再没交过‘保护费’。”
“小浅,你说人是不是都那么贱?这些人都是那么贱。”说完故事,男人捧着面前这张清秀玉嫩的脸,眼中是那种魔魅不可方物的迷恋,他猩红的舌尖蹭着她颤抖的红唇,小声说,“贱…人就该死得凄惨点。可你跟他们不一样,小浅,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因此你会好好的,比所有人都好。”
庄浅有些害怕地想挣扎,却被他一只手紧紧压制在怀里,吻得密不可分。
她的挣扎变得激烈起来,一不小心就咬破了他的唇,看到他溢血的唇瓣,她一下子愣住了,有些慌地盯着他。
沈思安喘了一口气,似乎是理智微微回笼,急忙抱着她小声哄,“别怕,你别怕,小浅,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们是夫妻,我们马上就要领证你忘了吗?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会对你好的,只对你好,你别怕我……”
他伸手顺着她的发,这个习惯性安抚的动作很有用,庄浅激烈的呼吸缓缓平复下来,埋在他怀里没吭声,仿佛就这样睡着了。
“砰!”瓷碗摔地的声音,惊得她身体一缩。
“对、对不起,沈先生,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门口,送糖水的吴阿姨不知已经站了多久,现在一边慌不择言地道歉,一边着急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
沈思安眉心一皱。
“别去,”,他刚要起身,一只苍白的手就按在他微抬的腿上,庄浅没看男人此刻的眼睛,只压着心跳胡乱说,“我饿了,叫吴阿姨下去给我弄碗海鲜粥,你就在这里。”
沈思安听她终于肯吃饭,表情瞬间柔和不少,他重新坐了下来,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嗯,我不走。”
门口吴阿姨收拾完碎片,匆匆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慌忙下去厨房准备粥了,权当自己刚才那几分钟都耳聋了,什么都没听到过。
☆、第082章
庄浅真的生病了,心病。
大概这真是就叫做人性本贱,得不到的时候,费尽心思,唾手可得的时候,又开始恍惚觉得不真实——庄浅如今就处在这样一个恍惚的状态。
沈思安担心她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基本是正事能推就推,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家看着她;庄浅前晚有点小感冒,医生来过了,开了药,她嫌药苦,发脾气到大半夜,沈思安骗她那药是治头疼发热,好不容易哄她吃下,实则那是医学镇定剂,混有少量安眠药。
她早该睡个舒坦的觉了,因为第二天是他们的婚礼。
……
这是一场沈思安口中“能小则小”的普通婚礼。
奢华到极致的加勒比皇家游轮,铺天盖地的红白玫瑰,以“百年好合”为主题的多间豪华宴厅,游轮特制的一间仿欧教堂中,水晶镜面t台与娇艳紫罗兰路引的完美融合,现代流苏水晶灯,搭配古朴素红的教堂老背景,美不胜收。
除了专业摄像师之外,没有任何媒体,没有任何多余的摄像头——这是一场隐秘而浩大的婚礼。
骄阳滟滟,更衣室内,准新娘依旧愁眉不展。
顾惜蔷一身利落米色礼服,作为伴娘角色,绝对没有抢主角的风头,她瞥一眼面前握着手机魂不守舍的女人,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了?官夫人,是婚纱不满意?这可是全球首款,也是唯一的绝款。”
庄浅在梳妆镜里瞪她一眼,捏着手机不吭声。
是婚纱不漂亮?
这世界上再没有第二套婚纱更衬庄浅了:
完全如她的要求一般——没有大幅露胸博人眼球,婚纱的基本设计是单层抹胸层叠鱼尾,抹胸以白金钻饰与刺绣牡丹为装点,向下时顺敛纤腰,腰部是镂空钩花,往下齐洒而下的层叠鱼尾褶皱,铺展开来造出华贵之势。
头纱曳地,前额半遮住了她的眉目,欲说还休的诱人风情,勾人神魂。
庄浅又一次看手机,又一次失望之后,终于砰地一声将手机摔在了桌上。
焦练练急匆匆推门进来,给她讲待会儿婚礼上怎么做:
“一会儿新郎来了,司仪说完话,礼乐响起到你进教堂的时候,你就挽着洪伯进去……”
“我都结过一次婚的了,流程我是知道的。”庄浅听到这里就不耐烦了,将头纱掀开一点点,看向两人,“你们先出去吧,时间到了我会去教堂的,现在我想一个人静静。”
“嘿,你这女人——”焦练练忙成狗,结果没想到人家就这样不冷不热来一句,她当时就想两句跟她呛上,还好被顾惜蔷拉住了,俩女人吵吵闹闹出去了。
庄浅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寂寥得想哭:洪伯牵她进去?那个跟她压根还谈不上熟悉的老管家。
她第一次结婚,本该牵着她进教堂的父亲在监狱;她今天结婚,唯一的亲人连条祝福短信都没有——秦围没有来,不会有亲人牵着她的手进教堂,再将她郑重其事地交给另一个男人手上。
桌上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庄浅惊喜的抓起手机,不是秦围,却依旧让她一下子缓了脸色,一扫先前郁色。
【from二十四孝好老公】:亲爱的,穿上婚纱了没有?
庄浅抿唇笑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咬咬唇打下一行字:穿了,你怎么还不来?快点,婚礼快开始了。
【from二十四孝好老公】:就来,乖,先拍张照片给老公看看。
【to二十四孝好老公】:不拍,待会儿不就能看了?
庄浅发完这条看似不耐烦的短信,却下意识将手机调成了摄像模式,原本是打算自己录一段敷衍他,结果才说了一句‘思安’,手机就电量不足了,这时顾惜蔷又在外面敲门,说让化妆师进来最后一次补妆,马上就到婚礼时间了。
庄浅只能作罢,出更衣室的时候,顺手将没电的手机丢在了地上。
走向教堂的途中,庄浅才发现自己心脏扑腾得厉害,这时候她什么多余的念头都没有了,没有想毫无音讯的秦围,没有想赌气不来的乔焱,她只要一想到教堂里,神圣的十字架下,有一个人正眼含期待的注视着入口,等着她一点点靠近的脚步……只要一想到这个画面,她瞬间心绪澎湃。
这种紧张的澎湃没能折磨她很久。
因为那个本该久等着跟她牵手的男人不在。
沈思安还没来。
观礼的宾客都已经入座,神父已经到位,庄浅让和一庭打电话催,几通电话下来,和一庭都是叫她等等,再等等,思安一定不会迟到的,他是专程去取戒指花了点时间。
熟悉的人,不熟悉的人,面对她都是满满的赞美与祝福,庄浅笑到脸都僵硬,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思安却依旧没有出现,她又一次让和一庭打电话催,结果这次和一庭很快就挂了电话,脸色复杂地看着她。
“怎么了?”庄浅脸上笑意不再,双手手指都揪紧了,沉声问道,“他有急事耽搁了?什么事能比结婚还急!”
语气俨然是生气了。
岂料和一庭下句话,直接将她的怒火撩到了新的高度,“庄小姐,我不想骗你,其实刚才那几通电话……我并没有打通。”说完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紧张瞥了眼面前新娘子的表情。
“不过你放心,如你所说,思安一定是遇到急事了,否则他肯定不会——”
“肯定不会什么?”
靳正言姗姗来迟,一来就打断了和一庭辩解的话语,他一身黑色经典款西装,配暗红色的百搭领带,一如既往周正俊帅到毫无瑕疵;这还是庄浅第一次看到他穿制服以外的其它装扮,诚恳说,很惊艳。
同样的惊艳出现在男人眼底,却很快又迅速敛去,靳正言看向庄浅,祝福的笑意展现得很完美,“恭喜。”随即又状似乎不经意的瞥了眼腕表,“看时间婚礼该开始了,我还以为会错过新人交换戒指的精彩瞬间,看样子现在不会遗憾了。”
因为新郎还没来,婚礼没办法开始。
此时已经超时预定的婚礼时间五分钟,教堂内的亲朋还没发现异常,倒是司仪,已经出来询问新郎的去处。
面对司仪的询问,庄浅从未像现在这般难堪。
“她到底去哪儿了?”她怒红眼冲着和一庭吼。
“算了,我开车去看看!”和一庭心头也是急跳,知道肯定出大事了,因为,没人比他更清楚,包括庄浅都不具体清楚,沈思安到底在这场婚礼上耗费了多大的心血,也只有他最清楚,为了这一场婚姻,那个男人将自己逼退到了何种不可挽回的地步。
除非死,否则即便是天灾*,沈思安也断不可能在这样的重要场合迟到,更甚至可能缺席。
庄浅已经急哭了,是那种完全慌乱不知所措地哭,这种时候,她首先想到的已经不是丢人了,而是一种难以言说地紧张与急切。
已经有宾客发现了异常,开始频频向入口处张望,听着司仪叽叽喳喳着急的声音,对上宾客们疑惑的异样目光,庄浅的脑子快要炸开,头疼欲裂。
沈思安不会来了,庄浅一颗心终于死死沉到了谷底:不管是什么原因,沈思安不回来了。
那个男人许诺了她婚礼,却又用这种方式狠狠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这让她觉得,这些天来,她的小心翼翼,她的每一丝暗自雀跃,每一滴潜在不安,全都成了可笑的笑话。
“别哭了,很多人看着。”有亲朋从教堂出来,靳正言侧身挡住了她的哭脸,低首给她擦了擦眼泪,“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吧,反正一时半会儿婚礼也没办法进行了,让司仪推迟一下时间,等新郎来了在开始也是可以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