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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狼之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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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环视一周,幕僚长语气沉重地说道:“各位,虽然我们还无法确定昨天晚上在绝望谷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将军大人、萧联队长,还有七千大军至今未归却是不争的事实,不管相信还是不信,我们都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五位大队长满脸茫然,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
没有人能想明白,一场原本可以轻松获胜的战争,却打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出征时的大半个师团近两万大军,现在却只剩下不到五千重装步兵以及一个大队的辎重兵,甚至连师团长拓跋焘和三个轻重步兵的联队长也全部下落不明,虽然还没有获得确切的死讯,可谁都知道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了。
“为什么?”
一名大队长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啊。”幕僚长点了点头,喟然道,“我也在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军足有近两万大军,而河西要塞里的守军却只有不到五千人,而且全部是新招募的轻步兵,一群缺乏训练,缺乏装备,缺乏给养的乌合之众!单从兵力、装备对比,我军可以不费吹之力将敌人碾成粉碎!”
“可是……”
“自从那个人带着那支军队突围而出后,一切就都发生了变化!”
“这个人,还有这支军队就像让人讨厌的苍蝇,怎么赶也赶不走,又像是只蟑螂,怎么拍也拍不死,更像是群狼,一不留神就会被他们狠狠地咬一口,撕下一大块肉来……”
五名大队长尽皆默然,幕僚长所说的就是这两天来他们的感受!
那个人,还有那支突围而去的军队,给他们的感受就是苍蝇,是蟑螂,是狼群!
幕僚长叹息了一声,最后说道:“现在的局面非常严峻,失去了将军大人的指挥,又失去了轻步兵的协同配合,我们已经寸步难行,要想按时攻陷河西要塞已经绝无可能,如果再不撤回河原,只怕连我们这五千人也保不住了!”
……
明月大营以西十里,荒凉的河滩上。
经过大夜激烈追逐的猛虎联队将士正躺在熊熊燃烧的火堆边酣睡,人终究不是钢铸铁打的,再强壮的体魄也会有感到疲劳的时候。
大局已定,孟虎终于可以睡好好觉了。
纵然拥有钢铁般的意志,纵然拥有磐石般的体魄,孟虎也仍有疲惫的时候。
明月帝国军的七千轻兵已经化成灰烬,失去了轻步兵的协同,留守大营的重装步兵就像失去四肢的巨兽,虽然力大无穷,却再不足虑了,猛虎联队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休息,养足体力,然后像狼群一样扑上去,把这头巨兽一口口咬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地面的细微震动立刻将孟虎惊醒,急起身看时,带着满身霜花的豹子正从前方疾奔而回。
“长官。”豹子喘息道,“敌人……敌人拔营退兵了!”
“哦?”孟虎眸子里立刻掠过一丝冷酷的杀机,冷冰冰地喝道,“吹哨,全体集合!”
“嘟……”
“嘟……”
“嘟……”
孟虎话音方落,尖锐而又急促的哨声霎时响彻荒凉的河滩,刚刚还酣睡不醒的将士们立刻就从睡梦中惊醒,一个个条件反射般抓起身边的战刀和长弓,弹身而起,然后迅速冲向哨声响起的方向,开始集结。
不到片刻功夫,全体将士就已经集结完毕。
实战虽然残酷,却是最有效的练兵方式,自从明月大军来袭,时间只过去三天不到,可这群士兵却已经从懵懂的新兵蛋子转变成了冷酷、残忍的老兵,现在的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把战刀捅进敌军的肚子,也可以对战场上的哀嚎呻吟声做到充耳不闻。
现在的猛虎联队,就是一群狼,一群冷酷、残忍、嗜杀的饿狼!
狼行千里吃羊,羊行千里被吃!猛虎联队就是狼,而后撤的明月大军就是羊!
第二十四章 无尽的袭扰
河西峡谷,荒凉的河滩上。
明月帝国军的四千多重装步兵正排成厚实的圆形防御阵,把所有的粮草辎重、攻城器械护在阵中,就像笨重的龟壳往西缓缓蠕动,重装步兵相比轻步兵在机动力上处于绝对劣势,要想不被轻步兵袭扰,只有两个办法。
或者抛弃所有的粮草辎重,再脱下身上的重型铠甲,轻装逃命。
或者,就是摆开龟壳阵徐徐后撤。
明月帝国军当然不愿意抛弃粮草器械和辎重铠甲,不管怎么说,面对的敌人都只有不到两千的轻步兵,如果是正面决战,敌军根本就不堪一击!近五千的重装步兵却被不到两千的轻步兵逼得轻装逃命,那绝对会沦为整个中土世界的笑柄,更会使整个帝国蒙羞!
明月大军后方不远处,猛虎联队的千余将士正不疾不徐地跟着西行,两军相距很近,几乎就贴在一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给明月帝国军断后呢。
猛虎联队当然不是在替明月大军断后,他们是狼,是来吃羊的!
毫无征兆地,从猛虎联队阵中闪出了一小队弓箭手,伴随着一阵弓弦颤动声,一波箭矢已经从天上攒落下来,明月帝国军阵中霎时响起一阵惨叫声,好几十名士兵已经受了伤,明月重兵虽然有坚固的重甲护身,可在长弓的近距离攒射下也难免受伤。
这毕竟不是北部大荒原上野蛮人所使用的粗陋短弓,而是用紫杉木和牛筋制成的步兵长弓!这样的步兵长弓,五十步内足以射穿最坚固的胸甲,既便是在三百步的极限射程,也仍有相当的杀伤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猛虎联队并非训练有素的弓箭手,不过是一群刚刚拿起长弓的轻步兵罢了,他们的箭术实在是够烂,如果个个都是像孟虎那样的神射手,那这四千多明月重兵别想有一个活着回到青州。
明月大军龟壳阵中央。
听到后阵传来的那几声惨叫,幕僚长的脸肌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猛虎联队的卑劣行径淋漓尽致地诠释了苍蝇是多么的让人讨厌!
明月帝国军并不是没有驱赶过这群苍蝇,猛虎联队刚跟上来的时候,明月帝国军曾三次分兵驱赶,但是结果很悲惨,前两次无功而返,第三次因为追得远了,结果整整一个中队的重装步兵,只有不到一个小队活着逃了回来。
此后,明月帝国军就再不敢分兵驱赶了。
苍蝇虽然讨厌,被它叮一口并不会要命,可要是贸然出击,却很可能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堪堪日头正空,半天时间过去,明月帝国军只往西走了不到二十里地,而且已经疲惫不堪了,在高度紧张和高度戒备的情形下行军,无疑是相当消耗体力和精力的。
幕僚长只好下令停止行军,就地埋锅造饭。
看到明月帝国军停止前进,原本紧紧跟在后面的猛虎联队也停止了前进,他们似乎也饿了,跟着捡拾柴禾,支起篝火,看样子也准备吃午餐了。
不过很快,幕僚长就发现自己错了。
才仅仅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尖锐的哨子声忽然响起,刚刚还四散在河滩上休息的“苍蝇”们迅速开始集结,紧接着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也响了起来,空气里很快就充满了杀戮和血腥的味道。
敌军大举进攻在即,幕僚长不敢怠慢,急下令停止造饭,全军立即集结准备迎敌。
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根本就没有卸甲的明月帝国军迅速完成了集结,严阵以待。
一柱香的功夫过去……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
一顿饭的功夫过去……
时间在饥肠辘辘中悄然流逝,那群讨厌的苍蝇却始终没有动静,就只是那样一直吹着号角,就在所有的明月帝国兵忍不住骂娘的时候,号角声忽然停了,那群讨厌苍蝇再次四散开来,在河滩上或躺或坐,懒洋洋地晒起太阳来。
一场虚惊,幕僚长松了口气,再次下令全军休整,准备造饭。
一声令下,严阵以待的明月大军纷纷散去,又三五成群地围坐到了炉灶边。
然而,锅里的水才刚烧开,远处忽然又响起了尖锐的哨子声,四散在河滩上的苍蝇们再次开始集结,幕僚长还是不敢大意,只好再次下令全军集结,准备迎敌。
然后还是刚才那样,这群讨厌的苍蝇只是吹号,集结,虚张声势了半天又偃旗息鼓。
幕僚长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计可施,只好再次下令休整。
饭刚造好,明月帝国军正准备吃饭时,哨子声和号角声第三次响了起来,这一次幕僚长没有理会,可这一次那群苍蝇却是来真的了,地动山摇般的脚步声中,猛虎联队的一千五百余名轻兵挟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席卷而至!
大白天的,朗朗乾坤下,明月帝国军居然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仓促应战之下,明月帝国军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人员伤亡不大,随军的辎重器械却被扔进来的火把烧掉了不少,幕僚长又是羞愧又是气恼,险些当场吐血,大白天的被人明着偷袭,说谁听谁都不会相信啊,这个人丢大了!
灭完火,明月帝国军再次准备吃饭时,远处的哨子声和号角声第四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幕僚长终于学乖了,虽然在以往的战争中他从未遇上过孟虎这样的对手,更没有遇上过这样卑劣无耻的战术,可他还是及时总结出了应对之策,四千多明月重兵被分成了两拨,一拨警戒,一拨休整用饭,然后轮换。
远处,猛虎联队阵前。
看到明月帝国军如此应对,孟虎不由眉头一扬,哂然道:“看来对面那家伙倒也不是个草包,这么快就想到了应对之策。”
墩子凑上来问道:“长官,这次攻不攻?”
孟虎摇了摇头,说道:“敌人已经有了防备,再去进攻就讨不到什么便宜了。”
墩子挠了挠头,问道:“那就这样算了?”
“算了?”孟虎狞笑道,“没那么容易!这是白天,等到了晚上再收拾他们!”
……
是夜,月黑风高。
明月大军宿营地,幕僚长正带着手下幕僚和几名大队长巡视营盘。
经过一处箭楼时,幕僚长特意抬头望着那名哨卒,叮嘱道:“晚上一定要提高警惕,绝不可掉以轻心!”
哨卒挺胸应道:“请大人放……呃!”
“咻!”
哨卒话音未落,一阵凄厉的尖啸掠空而至,寒光一闪,一枝羽箭已经阴狠地射穿了他的头颅,从脑后射入,直透脸颊,有殷红的血珠顺着冷森森的箭簇悄然滑落,哨卒原本明亮的眸子霎时变得一片呆滞,强壮的身躯晃了两下,从箭楼上一头栽了下来。
“呜呜呜……”
下一刻,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从大营外响起,更有潮水般的脚步声向着大营席卷而来。
“敌袭!”
“敌军袭营!”
“全军集结!”
“准备迎敌!”
幕僚长凄厉地嗥叫起来,大营中霎时响起激昂的号角声,根本就没有卸甲的重装步兵们迅速又翻身爬起,拎起战刀、橹盾或者长矛从营帐里疾冲而出,然后汇聚一起,以最快的速度进至简易栅栏后面开始列阵。
明月大军堪堪就位,大营外的脚步声和号角声却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停歇了。
夜空寂寂,只有明月大营里的号角声以及明月将士的喘息声清晰可闻,原本应该出现的敌军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咻咻!”
又是两声凄厉的破空声响过,两名举着火把的士兵应声倒地,旁边的明月帝国兵霍然回首,只见两人咽喉处已经多了一枝狰狞的羽箭,有殷红的鲜血从咽喉处缓缓濡出,两人的四肢仍在轻轻抽搐,人却是不活了。
“咻!”
又一声破空声响,又一名举着火把的士兵应声倒地。
所有的明月帝国兵相顾骇然,同样举着火把的几十名士兵立刻矮身蹲了下来,原本守在栅栏后面的橹盾兵迅速靠围上前来,以巨大的橹盾筑起了一道坚固的盾墙,举火把的士兵受到了保护,可营盘内外的光线却立刻暗了下来。
潮水般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向着大营方向席卷而来。
某一刻,潮水般的脚步声骤然一顿,紧接着响起阵阵刺耳的尖啸,似有无数利器撕裂了空气,正在极速飞行!
“投枪!”
“是投枪!”
“橹盾兵,橹盾兵上哪去了……”
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明月老兵,只凭声音就能判断出是投枪,开始凄厉地大喊起来。
射来的果然是投枪!几百枝投枪带着刺耳的尖啸从空中狠狠攒落,此时,橹盾兵退后去保护火把了,守在前排的明月帝国军失去了橹盾的防护,立刻被射了个正着,惨烈的哀嚎声霎时响成一片,超过百名士兵倒在了血泊中。
“退后,快退后!”
身披重甲的幕僚长神色惶然,躲在橹盾的保护下厉声长嗥道,“将火把插到栅栏上,所有人远离栅栏,不要靠近!”
所有的明月帝国兵呼喇喇地后退,简单栅栏后面霎时空出了好大一片空地。
只有斜插在栅栏上的几十枝松脂火把仍然还在燃烧,淡淡的幽光照亮了栅栏内外,明月帝国兵们死死地盯着栅栏外,一个个呼吸沉重,眸子里不可遏止地流露出了恐惧之色,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居然也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惧!
“唆!”
一声破空声响,幽幽燃烧的一枝火把突然被射落在地,很快熄灭。
“唆唆!”
又是两声破空声响过,又有两枝火把被射落在地。
“唆唆唆……”
连续不断的破空声响过,插在栅栏上的火把接连被射落,不到片刻功夫,栅栏附近已经变得一片漆黑,无尽的黑暗中,明月帝国兵们只听笃笃笃几声闷响,似有什么钝器钉住了栅栏,紧接着只听一阵“嘎嘎嘎”的声响过后,旋即就是轰然一声巨响,似乎是栅栏被扯倒了。
第二十五章 幕僚长疯了
河西峡谷,明月高悬。
淡淡的月色下,一队四五百人的溃兵正沿着通天河河滩向西仓惶奔逃,这群溃兵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无片甲、手无寸铁,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身上披着明月战袍,根本没人敢相信他们就是明月帝国军的士兵。
这四五百号溃兵的确是明月帝国兵,而且曾经是最精锐的重装步兵,可是现在,他们看起来却比轻步兵更像是群乌合之众。
事情要从两天前的那个夜晚说起。
那天晚上,邪云欺月,火烛尽灭,无尽的黑暗中,那群该死的饿狼开始永无休止地袭扰大营,采取各种各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方式猎杀他们,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反击,却根本抵挡不住,那群饿狼总是会从黑暗中突然杀出,狠狠地咬上一口,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试图反击的时候,对方却早已经无影无踪……
那是一场不对称的较量,没有厮杀,只有屠杀!
曾经睥睨战场的重装步兵成了任人宰割的犬羊!
随着时间的流逝,死的人越来越多,冰冷的恐惧在大营里无尽弥漫,快天亮的时候,这支军队终于崩溃,从精神上被那群恶狼彻底摧垮,他们抛下全部辎重,扔掉所有器械,甚至连身上的铠甲,手里的兵器都扔了……
可那群饿狼却不依不挠,继续尾随追杀,一直追到了这里!
那群饿狼仿佛不需要吃饭,不需要睡觉,不需要休息,他们只要杀戮,无尽的杀戮!
不断有落后的帝国军死在那群饿狼的屠刀下,人数从最初的四千多人急剧减少,两天后的现在,溃逃的四千多明月帝国军已经只剩下四五百号溃兵了,其余的,不是被杀就是在大峡谷中跑散了。
这里已经快到河西峡谷的西部尽头了,再往前几十里就能踏上明月帝国的国境线了,可这四五百号溃兵却实在跑不动了,他们又累又饿,又冷又困,他们太需要休息,太想躺下来好好地睡一觉了。
“不跑了,老子得歇会。”
一名溃兵一屁股坐到河滩上,骂道,“他奶奶的,死就死吧。”
有人带头,其余的溃兵纷纷跟着效仿,不到片刻功夫,所有溃兵就都躺下了,他们实在是太累了,心里多少也存了丝侥幸,这里已经靠近明月帝国的国境线了,那群饿狼也许不会追过来了。
然而很快,现实的残酷就撕碎了他们最后的幻想。
绵绵不息的号角声再次从夜空下响起,溃兵们惊恐地回头,淡淡的黑影正沿着荒凉的河滩潮水般席卷而来,清冷的月色下,他们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锋利的战刀在月色的照耀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辉……
溃兵们相顾惶然,他们很想爬起来继续逃命,可麻木的身躯却像是灌了铅般沉重,躺下容易,再想爬起来却难了!
“我实在是受不了啦!”
一名溃兵的精神终于崩溃,以头狠狠磕在身边尖锐的石头上,顿时脑浆崩裂而死。
“我也受不了啦!”
“我也受够了!”
又有两名溃兵受不了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奋尽全力跳进了冰冷的通天河,只听噗嗵两声响,河面上就失去了他们的身影。
“呜呜呜……”
剩下的溃兵们相顾凄然,正闭目等死时,明月帝国方向忽然也传来了一阵更加遥远的号角声,这阵遥远的号角声才刚刚响起,沿着河滩席卷而来的追兵突然间就停了下来,然后很快又像潮水般退了回去,不到片刻功夫就从夜空下消失得干干净净!
再过了约摸一顿饭的功夫,溃兵们感到脚下的大地开始轻轻地颤动起来,然后地面的颤动越来越剧烈,最终,无数的黑影从西边旷野上突兀地出现,清冷的月色下,溃兵们分明看到了攒动的马头,翻腾的铁蹄,还有斩马刀的寒辉。
“骑兵!”
“是我们的骑兵!”
这一刻,溃兵们喜极而泣,活了,他娘的总算是活下来了!
……
河原城,司徒睿行辕。
十几盏巨大的树形灯悬挂在四周墙壁上,将宽敞的大厅照得亮如白昼,灯光下,司徒睿正在凝眉沉思,他面前的桌案上赫然摊着光辉帝国的巨幅地图。
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身后响起,司徒睿闻声回头,只见幕僚长杜预正疾步而来。
“总督大人,第三师团有消息了。”
杜预的语气有些凝重,脸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司徒睿的眉毛忍不住扬了扬,很明显,这个消息不可能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杜预接着说道:“巡逻的骑兵大队在大峡谷内二十里处接应回来一队溃兵,据溃兵口述,当时正有一队光辉帝国军在追杀他们,就在骑兵大队出现之前,这队光辉帝国军却突然撤退,现在骑兵大队已经前往追击,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那队溃兵是第三师团的?拓跋焘的兵?”司徒睿的眉头霎时蹙紧了,沉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预整理了一下措辞,谨慎地说道:“卑职大致盘问了一下,初步得到了一些消息,不过目前还难以分辩真假。”
司徒睿背负双手转过身去,冷然道:“讲!”
“是。”
杜预恭应了一声,说道,“据溃逃回来的将士说,拓跋将军带去攻打河西要塞的两万大军已经……已经全军覆灭。”
说到这里,杜预特意停了一下,有些担心地抬头看了看司徒睿,见司徒睿并没什么特别激烈的反应,才壮起胆子接着说道:“另外,拓跋将军下落不明,重装步兵联队长萧天下落不明,幕僚长……精神失常!”
“咣当!”
负手而立的司徒睿突然飞起一脚,将面前的香炉踹翻在地。
守在大厅外的近卫军听到声响还以为里面出了意外,立刻蜂拥而入,却招来了司徒睿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滚!”
杜预挥手屏退近卫军,回头小心翼翼地劝道:“总督大人,这只是一面之辞,事实真相究竟如何……”
“真相!?”司徒睿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冷然道,“还需要真相吗?那队溃兵就是真相!”
杜预默然,虽然他心里很不愿意相信,更加不敢相信,可那队溃兵的出现的确已经说明了一切,假如不是拓跋焘败了,这队溃兵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距离河原城不到三十里的地方?而且如此狼狈,如此落魄?
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司徒睿沉声道:“马上安排那名精神失常的幕僚长来见本督,还有,立即召集军中所有师团长以上将领,前来总督行辕议事。”
“总督大人!”杜预急道,“第三师团幕僚长精神失常一事,似乎不宜声张啊?”
青州军团第三师团的堂堂幕僚长,却在战场上被敌人逼得精神失常,这种糗事一旦传扬出去,不啻于在司徒睿和青州军团的脸上扇了一记耳光!
“怎么?怕丢丑?”司徒睿冷然道,“怕丢不起这个人?事情都已经出了,难道你还想掩天下人的视听吗?去,马上安排那名幕僚长前来见本督,本督不怕丢这个人,本督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想知道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
杜预恭声应道,“卑职这就去安排。”
……
河西峡谷。
一支步兵正沿着河滩向东亡命狂奔,队伍的最后面,孟虎手执大枪一边奋力奔跑,一边给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将士们加油鼓劲。
“弟兄们,加把劲!”
“回了要塞本长官请你们吃猪肉炖粉条,每人两大碗,管够!”
“想睡觉吧?本长官也想睡,可现在我们不能睡啊,敌人的轻骑兵就在后面追咱呢,撑住,一定要撑住!”
“不要停下,别忘了你们是狼!狼行千里吃羊,你们才跑了不到五百里!”
黑压压的军队如潮水般沿着河滩席卷而过,很快,就消失在了远处旷野上。
孤悬天际的明月终于沉入了地平线下,昏暗的旷野顿时变得越发漆黑,无尽的黑暗中,原本寂静的大地忽然间开始颤动起来,一只野兔被大地的颤动惊起,从一处窟窿惊慌失措地窜进了另一处窟窿……
黯淡的星光下,无数攒动的马头从西边模糊的地平线上冒了出来,沿着河滩汹涌向前。
“吁……”
奔跑在最前面的那名骑兵军官忽然轻轻一勒马缰,胯下坐骑霎时开始减速,后续跟进的骑兵便纷纷跟着减速,不到片刻功夫,汹涌向前的骑兵队就完全停了下来。
勒马原地转了两圈,为首的骑兵军官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看东方天际,陡然长嗥道:“收兵……回营!”
第二十六章 声名鹊起
河原,司徒睿总督行辕。
虽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可行辕大厅里仍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此次随司徒睿出征的十四个师团的师团长以及幕僚长,除了拓跋焘之外,其余的人全部到场,其中就包括拓跋焘的幕僚长,尽管……他已经疯了!
“苍蝇,他们就是一群苍蝇,一群见了腥味的苍蝇!”
精神失常的幕僚长盘腿坐在大厅中央,两手凌空乱抓,做出驱赶状,满脸厌恶地嘶叫道,“赶走了又来,怎么赶也赶不走,赶不走哇……”
大厅上,所有的师团长、幕僚长面面相觑。
司徒睿同样脸色铁青,尽管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真见了这个精神失常的幕僚长,还是忍不住心头火起,一名堂堂的帝国军人,却居然被敌人从精神上摧垮了!这事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说司徒睿都不可能相信!
“蟑螂!他们就是一群蟑螂,一群拍不死的蟑螂!”
精神失常的幕僚长说着又脱下右脚上仅有的那只靴子,在地上使劲地拍打起来,一边拍打一边嘶吼,“不管多大的拍子挥下去,都拍不死,拍不死啊!”
大厅上一片死寂,只有幕僚长碜人的声音在雕梁画栋间翻滚激荡,经久不息。
司徒睿深深地吸了口冷气,好不容易才将胸中翻腾的怒火平息下去,大厅上就响起了一声碜人的惨叫。
“狼!”
坐在地上的幕僚长忽然间翻身跃起,以惊人的速度钻进了司徒睿面前的桌案底下,整个人也开始簌簌发抖,牙齿也开始打战,语无伦次地说道,“月亮,好大的月亮,狼,好多的狼,白森森的獠牙,血红红的弯刀,肠子,脑浆,死了,全都死了,死光了,哈哈哈……”
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司徒睿,一边的杜预赶紧挥了挥手,示意近卫军把精神失常的幕僚长带了下去,幕僚长碜人的声音逐渐远去,大厅里的气氛却显得越发的凝重,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随意吱声。
师团幕僚长在战场上被敌人吓疯,这事情太过匪夷所思,简直是闻所未闻哪。
良久,司徒睿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以平静的语气说道:“拓跋焘,青州军团第三师团的师团长,五千名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重装步兵,一万名协同作战的轻步兵,还有一个弓箭手大队,一个投枪兵大队,再加一个攻城器械大队,将近两万大军……”
“孟虎,光辉帝国西部军团的一个轻步兵联队长,手下只有不到五千的轻步兵,而且都是招募不到两个月的新兵,缺乏装备,缺乏训练,缺乏给养……在第一天攻城战中,河西要塞的守军就伤亡了近千人,然后,孟虎带着两千乌合之众突围!”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拓跋焘全军覆灭,孟虎大获全胜!”
“身为主将,拓跋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重装步兵联队的联队长萧天,同样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第三师团的幕僚长……大家刚才也都已经看见了,他疯了!作为一名幕僚长,尽管他不是行伍出身,可他毕竟是帝国的军人!”
“要将一名帝国军人生生逼疯,那得需要多大的精神压力?”
“很难想象,这五天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在第三师团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孟虎,又究竟干了些什么!?”
大厅里一片死寂,静得落针可闻。
司徒睿深深地吸了口冷气,接着说道:“在天狼关,孟虎于万军之中斩了司徒彪,那不过是匹夫之勇,可在河西要塞,孟虎却凭借不到两千的乌合之众几乎全歼了拓跋焘的两万大军,这就不得了啦!”
“不敢相信,让人简直不敢相信呀!”
厅中众人尽皆神情凝重,拓跋焘在帝国军中也算是数得着的名将,他的统兵能力自然是不必多说的,可那个孟虎却凭借绝对劣势之兵力把拓跋焘打了个片甲不留,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那个孟虎的用兵之能远在拓跋焘之上!
正说间,一名近卫军进了大厅,凑着杜预的耳朵轻轻说了两句。
司徒睿皱眉问道:“什么事?”(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杜预不敢隐瞒,忙道:“回总督大人,追击的骑兵大队已经返回,他们没能追上。”
“瞧吧。”司徒睿敲了敲面前的桌案,凛然说道,“这群乌合之众竟然跑得比我们的骑兵都还要快,这究竟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还有那个孟虎,又是怎样训练出这支军队的?孟虎!孟虎!!孟虎!!!”
连续大叫三声孟虎,司徒睿又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厉声喝道:“姚明远,秦起听令!”
两道雄壮的身影应声出列,朗声应道:“卑职在!”
姚明远,明月帝国定州军团第一师团的师团长。
秦起,明月帝国定州军团第三师团的师团长。
定州地处明月帝国北疆,那里的地形都是一马平川的草原,基本无险可守,再加上北面就是有名的骠骑之国星河帝国,所以并州军团也是明月帝国八大地方军团中唯一的骑兵军团,清一色的轻骑兵!
此次东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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