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婚后强爱(肥妈向善)-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弯弯裂开嘴笑了,笑得和她手里抱的兔子一样,嘴角弯成个新月,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这样一来,无论妈妈和姥姥怎么反对,爸爸都不会离开自己了。
奉书恬接过小禄递来的黑色手机,弯下腰,慎重地交到小女孩的小掌心里,交代:“这个是爸爸给弯弯的。弯弯可以拿这个给爸爸打电话。不用担心钱的问题,爸爸会在其它地方给手机充好费用。弯弯也不用担心手机会没有电,它可以用到弯弯长大成年。”
徐桂花一听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急忙走过来替孩子婉拒:“这位首长,小孩子贪玩,经常不知手脚轻重,如果不小心把这东西摔坏了,我们赔不起的——”
“它不是那么容易能摔坏的东西。而且,我给的是我的女儿。”奉书恬语气郑重,一本正经的眼神,与徐桂花四目相对。徐桂花在他那双温柔又坚定的眼睛底下,很快地败下阵来。
有了爸爸给的手机,弯弯的小手终于舍得放开了奉书恬的衣袂。
奉书恬依依不舍地在孩子头顶上摸摸,手在孩子额顶上停驻的刹那,眸光在孩子尖尖的小下巴上面一转,眉间微敛,方才歇了手,继而大步走了出去。
刚是不想女儿当着这个军人的面哭闹,安知雅才默许女儿拿对方的手机。现在奉书恬一走,徐桂花跟外孙女说:“弯弯,爸爸给你的手机,让姥姥帮你保管,好吗?”
“不要。”四岁半的小女孩机灵地一眼洞穿大人的坏念头。
做妈妈的没有做姥姥的心软:“每天你睡觉前让你拿着,平常时候,不准。由姥姥帮你保管。”
“妈妈!”弯弯扭捏小身躯,敢对懦弱的姥姥耍脾气,对冷酷的妈妈可不敢。
“行。如果你不小心丢了你爸爸的手机,永远没有办法和你爸爸联系了,别怪姥姥。”做妈的最知道小女儿的弱点,安知雅不痛不痒对女儿说。
弯弯瘪起了小嘴巴,把手机交到了徐桂花双手里,郑正重重地嘱托:“姥姥,不可以丢。”
“知道啦。弯弯乖!”徐桂花摸摸外孙女的头,笑呵呵地把贵重手机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她和女儿一样,对于向陌生人攀结富贵没有想法。
安知雅下了床,手摸到额头上捆绑的绷带。想到刚刚那男人,心口忽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周身不安。
见女儿摸额头,徐桂花以为女儿头疼,紧张道:“不然上镇里的卫生所看看。”
“不用了。那人给我消毒后上了药粉。”安知雅说。
“那人交代过,说是过两天后,一定得上卫生所换药。”徐桂花想起奉书恬给女儿上完药时交代的话。
“没必要。用点草药,好的更快。”安知雅对于镇里的卫生所没有一点好印象。
徐桂花在这点上是没有办法反驳女儿的。女儿是她父亲赤脚医生徐云松医术的唯一传人。而且,镇里的卫生所向来排斥赤脚医生这个行业,对于徐云松没有好颜色过。安知雅早就耿耿于怀了。
弯弯帮着姥姥徐桂花拾掇屋子。眼见家中物品被弟弟叫来的人砸得七零八碎的,徐桂花一边扫破烂一边抹眼泪。安知雅到厨房里拿了条扫把,准备帮着打扫。
屋门忽然咿呀一声,走进来一个圆圆胖胖的妇女,面容和蔼,环顾一眼徐家内,缩圆口惊叫道:“那人来说时,我和村长还不大相信,没料到,徐朝贵竟然这么大的胆子。家里没有人伤到吧?桂花。”
所以,这来的妇女徐桂花和安知雅都认得的,是村里的妇女主任王珊珊。
“王主任好。”人家是官,只是个小官都比自己平民百姓大,徐桂花赶紧搬张凳子给王珊珊坐。
安知雅与小女儿没有时间侍候官老爷,埋头清理屋内杂碎。
王珊珊喝一口徐桂花端来的开水,说:“桂花啊。这事儿你不用急。村长召集了村内所有能说话的人,准备一起开会,批评徐朝贵同志的错误。”
“他这是伤人、毁坏他人财产,是犯罪。”安知雅不冷不热地插进来一句。
“对。舅公他坏,伤了妈妈。很多人亲眼看见的。”弯弯叉腰,绷着张小脸蛋。
王珊珊接到孩子生气的眼神儿,干干地哑笑两声,放下口杯,起身道:“这毕竟算是你们徐家内的纠纷。村里不想让你们闹到上面去,是担心丢你们家门的面子。村长让我带你们过去,当着村里老人的面,把这个事儿给解决了。”
“是。是。”徐桂花懦懦地应着。
安知雅盘思的是:徐朝贵带人来砸徐家,村里的人不可能都不知道。
“知雅。”王珊珊看安知雅一动不动,叫一声。
安知雅扔下扫帚,把手伸给女儿。
王珊珊看见她打算带小女孩一块去,着急地抹一把汗:“知雅,这是大人的会议,小孩子就别去凑热闹了。”
“怎么不要?”安知雅转头看向她,充满寒气的目光让王珊珊在炎夏里打冷战,“弯弯她是随我姐姐姓徐。我外公临终前的话,村里老人在场可以作证。这房子不是给我,是要留给将来继承他家业的弯弯。”
王珊珊恨恨地啐了口唾沫,却只得任安知雅带上女儿。
来到村委会办事地。一屋子内坐满了人。
徐桂花迈进门槛的时候,见村里几个长老都到了,村委委员全到,还有一些村里能出钱出力的汉子和女人,其中有今早才找过麻烦的林三婶。村长傅民义坐在屋内唯一摆着的办公桌后面,犹如定案的法官说:“让大家没能顾上午饭先到村委里来开会,辛苦了。”
听这话,像是在说这错都在她们徐家头上。安知雅伸手扶住母亲打哆嗦的手,让母亲带弯弯坐到门槛上,自己一人站着。
看安知雅傲立鸡群,总有人看不顺眼出声:“桂花,你养了双好闺女,一个在外面弄了个野种回来,一个今天懂得勾引军人了。”
安知雅盯着那说闲话的人,冰冷的目光直戳到那人低下头要埋进土里:“勾引军人这话,你怎么不敢当着那军官说?还是怕那军官告到上面去,说全村的人见着孤儿寡母被人欺负,只会围观取笑,村委会的人则躲到不知道哪里去。”
“安知雅!”林三婶借着这会儿人多气势,站起来指住她,“你别以为你伶牙俐齿便能站住理。像村长说的,现在村里的人都为了你们徐家遭罪呢。”
“为了我们徐家?”安知雅冷笑两声,笑完嘴角挂了抹悠闲,“林三婶,村长和长老们都没气呢,你怎就气成这样了?难道,怕没法把我们三人撵出村,没法让你们家多分点红利?”
林三婶的头顶冒出了乌烟,脸涨成了块红柿子:“村长,你瞧,她说这话——”
“行了,都坐下。”傅民义佯作怒气地拍打桌板,不仅阻止了林三婶的装疯卖傻,也把其他一些人的蠢蠢欲动压了下去。
村里的小家小户看徐家热闹打的是什么主意,村委和长老们都心知肚明。只是安知雅把话当众说了出来,使得所有人都难堪。可想而知,大弯村的人,有多厌恶她们祖孙三人。不说安知雅年三十了还没嫁出去,小女孩弯弯是徐桂花双胞胎大女儿徐知芸的遗孤,就徐桂花本人,向来被村里人诟病为克夫命,把父亲替她招来入门女婿过门不到三个月给克死了。诸此种种,村里的人们对她们容不下,看不惯眼,想欺负,理所当然。
今天,徐朝贵带人砸东西,只是把矛盾激化了揭开了。说到徐朝贵这人,村里人同样是容不下的。要不是徐朝贵自小不争气,年轻时烂赌,徐云松不需要为女儿到村外招入门女婿,招惹了全村人的反感,认为徐云松瞧不起村里人。现在徐朝贵为了赌钱,借口要回老爸的祖屋,屡屡回村内闹事,更让村里人巴不得将徐家人统统撵出村去。
在开会之前,其实傅民义与几位长老都先商量好了,只不过等徐桂花安知雅来到,宣布出去:“桂花,村里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带你全家回去找你夫家的人。”
源起 第四章:太医传人
找安家的人?徐桂花打起了摆子,想起当年丈夫死后,安家的人来取骨灰,说什么都不准他们夫妻死后合葬。安家人是恨死了她。也因于此,徐云松烙下了气郁的病根,最终导致年前去世。
村长傅民义对她的反应似有所料,拉开抽屉取出封信,说:“桂花。这是我和村内几个长辈阿叔阿公,替你和你女儿外孙女谋算着。最后将你们祖孙三人最近的情况,写了封信告知安家的长辈。幸好,安太公是个知情达理的人,听说了你们的困境后回了封信给我们,说是让你们回安家,安家会给你们安排好房子等一切,让你们祖孙三人生活无忧。毕竟知雅是你第二个女儿,姓的是安不是徐,是安家的子孙。”
听傅民义说话时,安知雅一直冷冷地打量四周。所有人在对上她的眼睛时,先低下了头。看来,今天无论如何,大弯村是容不下她们三人了。倒也好,这种自私自利的村里人她们要来做什么。以前,徐云松未死之前,不知救活了村里多少条性命,徐云松临死之前,也不见有几个来徐家探望感恩图报的。
徐桂花听到安家要给她们房子住,惶惶地站起来准备接信。
安知雅伸出一只手,拦在母亲面前。
村长傅民义眉头微起云蹙,心里暗道:这丫头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她始终拦着,徐桂花有可能将房子让出给弟弟了,哪会再生出这么多事来。
想是这么想,傅民义淡淡一笑:“知雅,有什么话,等散会大家吃上饭后再说吧。”
“那可不行。”安知雅也是淡淡一笑,“大家都瞅着我们离开后这房子和人口分红的事情,不说清楚,大家能吃得下这口安稳饭吗?”
这丫头,说话真是愈来愈没有分寸了。若是在以前,肯定得被老人扇上几巴掌,或是拉到宗庙里去批斗,只能说这丫头好在生长在了新时代。傅民义看在那上头派到这村里来的大学生村官面子上,不好发性子,仅眉头皱着:“按你这么说,认为这房子你们离开后,也得空着。”
“这是肯定的,因为这房子是我外公留给弯弯的。这事儿,不仅我和我妈知道,于三叔刘二公那天也听得清清楚楚的。两位爷爷,我知雅说的可是假话?”安知雅说着,往角落里坐的两位近百岁的老人望过去。
两位老人迫于安知雅的当面质问,却不想得罪村长村委,只得虚应了声:“那天徐老头是这么说的。”
安知雅得到答复,接着道:“既然徐家的房子还在大弯村,有什么理由我们三人离开村后吊销我们在村里的分红?”
关系不少人利益,这话自然惹起了不少人反抗。林三婶又是第一个蹦了出来:“安知雅,你别太过分了!贪钱也不像是你这种人。你们三人都离开村子了,都没有为村里出一份力了,还想分红,妄想!”
徐桂花见着四周的人奋起围攻,懦弱地拉拉女儿的袖子,想着不需为这几个钱,不如算了。可安知雅不这么想,今天他们有本事不顾她们三人上老下小赶她们出去,她偏要撕破这些人肮脏的嘴脸,让他们一辈子良心不好过,妄想得逞。
按下母亲的手,安知雅冷冷静静的声音对着那叫得最凶的几个人:“敢问各位,你们是为村里出了什么力才获得分红的?村里卖地分红这事,全村的人都知道,拿分红只关乎是不是村里的人口,刚出生的孩子都能拿到分红。还是,林三婶,你两个小孩子是给村里拉牛耕地了才拿到村里的分红?”
安知雅这话说的是事实,那些叫闹的人个个怒胀肚子气,尤其林三婶的脸涨得最红。
傅民义“砰砰”拍打桌子:“闹什么?!这里是村委会。有事好好说,不许打架,不许闹事!”
“知雅。”见村里的人闹到了这个份上,村中最老的老人六叔公咳吐一口痰后,淡淡地开了口。
众人见是六叔公出来说话,屋里瞬间寂静了下来。
“知雅,如果你信得过六叔公,让你六叔公来替你做这个主,好不好?”
安知雅与村里这位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对上眼睛的刹那,眉尖些蹙,唇一抿,不吱声。
六叔公在她垂低的眉角,读到了一股犟劲与一抹知时而忍,与他所知的徐云松一模一样。他心中不免一叹:这些鼠目寸光的村里人,包括村长,都不知道这丫头出去了,才真正叫做前途一片光明无限。到时候,村里人要是倒过来哀求这丫头回村,肯定有的后悔药吃了。
磕了磕烟斗,六叔公道:“一是,知雅,你若让你外公留下的房子常年空着,没有人气,没人修葺,绝对不是个办法。我看不如这样,在你们回来之前,算是村里暂借你们家的房子,给平常村里的老人们玩乐时用。村委组织人,帮你们定时修葺房子,看守屋子,不让徐朝贵带人来捣乱。至于这修葺看守屋子的费用,在村里给你们三人的分红里面抵掉。”
安知雅的贝齿在下唇里稍咬。徐桂花忙拉住女儿,向老人家鞠躬答谢:“谢谢六叔公。六叔公这样安排,我们都可以安心了。”
“等等。我这话还没有说完。”六叔公抬起手,说什么都不能让这丫头出去后对他有怨气,“知雅。我知道你和你妈不会图村里的分红。因为你和你妈都是徐云松那个清廉的性子。况且,如果你们进了城里飞黄腾达了,根本不会想回村里了,哪会继续想着这年老失修的老屋和这一点分红呢。但是,我们也得为你们母女三人留条后路。如果你们进了城,安家并没有履行对我们和你们的诺言,让你们受苦受累无家可归。你们回大弯村里来,我和村委都来给你们做主。这房子归还给你们,分红照付。”
安知雅其实对这个安排根本不满意,因为村里摆明着同仇敌忾非要吞掉她们徐家的财产,但知道六叔公尽了最大的努力来缓和她们家与村里人的矛盾。闹下去无非两败俱伤,何尝不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在老人的眼里,安知雅能读到的是:丫头,如果你真有本事,出去了闯一番天地出来,回来扬眉吐气,不是更能气死这帮人吗?
说到底,村里人嫌弃她们三人,无非是嫌弃她们没钱没权没势没男人可以撑腰,所以尽可欺负。
散会后,六叔公向安知雅招招手。安知雅仅凭刚才他在会上说的那番话,对老人家十分敬重,低头走了过去。
“知雅。”六叔公压低着嗓音教诲道,“村里人现在都喜欢上卫生所看病了。但六叔公知道,你外公流传下来的那门手艺,才真正叫做金钱买不到的。六叔公本人一向不喜欢打针吃药片。还是你外公的金针草药最灵验。你去到城里就知道了,千万不可把这门手艺丢了。听说很多外国人专程上我们国内,非要找赤脚医生看病呢。”
源起 第五章:出村
村里给了她们三天时间收拾东西。
安知雅在拾掇行李时,常常想起六叔公的话。自己从出生起,没有父亲,母亲懦弱,舅公烂赌,是外公一手把她和她姐姐带大。姐姐徐知芸不喜欢药味,外公一门心思把全副手艺传教给了她。两岁起刚会走路跑步,外公带着她上山采药辨药。弯弯两岁大后,她同样一副心思地教弯弯。
六叔公说的没有错,外公这门手艺,金钱买不到。村里人不知道而已,外公这门手艺,遵照祖训,向来只传家人不传外人,因此当年她的父亲舍下豪门子弟的身份,委身徐家,只是冲着继承外公的医术。这么多年来,暗中来慕名向外公求学的人不会少,只是都遭到了外公铁定的拒绝。
如今村里的小孩大人,一得病都跑卫生所,打吊瓶吃药片,好是好得快,但伤身。哪像她家弯弯,有病自小不需吃半颗药,在病刚发起时,被她和外公发现,用饮食调节都可以解决掉。所以,赤脚医生在外头想挂牌行医或许难,但是,谁规定赤脚医生只会坐堂开方?
家中的贵重医案与制药工具,早些时候被她和母亲偷偷运到其它地方藏起来。因此徐朝贵找人来砸屋时,并未损失到外公留下的宝贵财产。至于外公最珍贵的行医心得,曾经立过书,但后来丢失,全凭口述传教给了她。如今她出外要带走的,主要是一些家传的药品。这些东西,幸好外人看不懂不会用,徐朝贵派贼来也不懂得偷。
行李都打点好,徐桂花坐在行李上歇息,见女儿拿了把刀出来,惊道:“这是——?”
“切药用的。”安知雅用厚实的布将刀仔细包裹。这是家中最好的一把切药刀,锋利不用说,更重要的是祖上传下来的,刀锋上带足了百年以上沉积的药蕴。制药工具一般都太重,她带不走,想来想去,挑了这把切药刀,且可以用来防身。
徐桂花没有女儿想的这么辛苦,把希望全寄托在了安太公的那封回信上。安家如果愿意接受她们母女三人,她们一辈子衣食无忧没有问题。据几十年前她和丈夫结婚时听丈夫提过,安家是很有钱的,理应不会吝啬给她们母女一点钱当生活费。
安知雅在母亲扬起希望的脸上淡淡地扫过,并不多说。
弯弯抱着兔子聪聪,眨着大眼睛听姥姥说城里有多好,只问:“到了城里可以见到爸爸了吗?”
这小丫头,不知怎么回事,自从见了那个年轻军官后,心思全黏上这个新认的爸爸了。每天晚上弯弯睡觉前,都要给爸爸打电话。他们父女之间会说些什么,安知雅没有兴趣听。姥姥徐桂花偶尔竖起耳朵偷听一两句,听到的大都是:
“爸爸,妈妈说手机白天让姥姥帮我保管,怕我会丢,所以弯弯白天不能给爸爸打电话。”
第一句,小丫头先解释自己其实无时无刻在想念爸爸,当坏人的是姥姥和妈妈,但姥姥和妈妈不是坏人,也是为她好。
父亲那边回复小女儿什么话,徐桂花当然是听不见的。
“爸爸,你不用来找我了。我很快要去找你。”
小丫头第二句,告诉爸爸自己现在的状况,免得爸爸找不到自己。
“爸爸,你住在哪里?你会搬家吗?”
小丫头第三句,询问爸爸如今的情况,免得自己过去找不到爸爸。
“爸爸,我和妈妈搬过去了,你会来和我们一块住吗?小朋友们的爸爸和妈妈都是一块住的。”
小丫头第四句,据理力争,要让父母同一屋檐下,这样小丫头能圆满天天一家人团聚的心愿。
徐桂花长长地叹气:这孩子,真是认定了这个父亲了,如何是好。如安知雅说了,一旦这男人结婚有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会继续认弯弯这个孩子吗?想想都为外孙女未来注定的伤心提心吊胆的,可是小丫头犟起来的性子与徐云松安知雅一模一样,谁说都劝不住。
“好的。爸爸,等我和妈妈姥姥找到房子住了,马上告诉爸爸我们住在哪里。”小丫头应该是从爸爸那里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甜甜地笑着关掉了手机,抱着兔子聪聪躺进被窝里。明天,她和妈妈姥姥要一块离开大弯村了,要去找她爸爸了。小丫头一整晚做的全是美梦,嘴巴在睡梦中笑得弯弯的。
隔天清早,村委派了林武德开着辆小板车,送她们三人去火车站。
由于不清楚安家那边会对她们做出什么安排,东西不敢拎多。徐桂花和安知雅各拎了个旅行包,弯弯小丫头背了个小书包,手里抱着寸刻不离的兔子聪聪,三人和行李坐在板车上。离村时,浓雾刚从大弯山上散开,村里升起炊烟,没有人来为她们三人送行。
“也好。”徐桂花低头叹道。她在大弯村生活了这么多年,对大弯村的感情有着像血浓于水的深情。真有人来送的话,她会当场痛哭流涕不愿意走了。
安知雅不像母亲,对大弯村的情感是一点一点改变的。以前乡人淳朴,邻里乡亲不会计较得失,现在卖地为了一点分红,几家人都可以争得面红赤膊像是仇人一般。但对于六叔公这样的乡村老人,她是一直敬重有加。
离开,并不等于放弃。安知雅遥望逐渐远去的大弯村,手在女儿的肩头上搂紧。
“妈妈。”小丫头偎依在妈妈怀里,大人的心思不大懂,迷茫的小脸蛋在想到找爸爸时,笑开了说,“爸爸说了,会和我们一块住,不再让人欺负妈妈和姥姥。”
安知雅揉揉女儿的头顶,想到那个周身罩雾的年轻军人,抿紧了唇。
源起 第六章:如果被他抓到她
林武德只负责把她们送到镇口。她们三人拎着行李,找到火车站时,狭窄的小站候车厅里已经塞满了人。
担心被人群挤散了,安知雅一手提行李,一手抱孩子。徐桂花紧紧抓着女儿一只手。
候车厅门打开的刹那,她们三人被人潮前扯后拉,涌进了小车站内。
站台上的客运员拿着个扩音喇叭筒对嘴巴,向上车的旅客讲话:“不要挤不要挤!排队上车。”
人们可不管她喊什么,争抢着上车:“这趟列车在这个车站只停五分钟,还不是天天有。现在不挤上去,要等到什么时候。”
徐桂花从没有出过远门,没有坐过火车,被眼前这兵荒马乱的阵势吓软了腿儿。安知雅看母亲被人越推越远,从人群前面往后撤。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抱着自己脖子的女儿“啊”一声叫。
“弯弯?”一边耳朵差点被女儿震聋了,安知雅微皱眉头侧过头。
“爸爸——”小丫头喜出望外,从母亲身上溜下来后,一路如小弹头飞过去,扑进了父亲伸出来的双手里面。
徐桂花走到了女儿身边,一同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拿指头抹抹眼睛,诧道:“知雅,我看错了吧?”
奉书恬今天没有穿军装,上身一件休闲式的纯棉衬衫,稍卷一边袖口,因此可以看见袖口上钉着对玫金袖扣精致整齐,既别致又高贵。加上他周身的儒雅气质,与那天穿野战服的朴素军人判若两人,有天生贵族的强烈存在感。如不是仔细看,真一时认不出来。
恍然一梦!本以为埋葬掉的记忆忽然间翻涌了出来。记忆中那个年轻的男人,也是一个如此雅致到极致的人。她怎么可以不在第一眼把他认出来呢?即使他换了身风尘的军装,剪掉了那额前过长的刘海,但他那任何人无法复制的气质,那始终飘飘若仙的微笑……所以弯弯第一口便喊了他“爸爸”。
安知雅两眼一滞,满脑子想的是:迟了,迟了……这个认知令她牙齿间发出了微抖,丝丝地抽着凉气。
眸中带着宠溺的浅笑,把女儿一举抱在了怀里。奉书恬一边逗着小女儿,一边走到大人面前,说:“跟我过来吧。我订好了车票。”
她们本来要上去的车厢门口,像填鸭子似地塞满了人。
“谢谢。”徐桂花没有勇气和那些上车的人拼命,等下一趟列车恐怕也无济于事,在女儿怔愣时,急忙先答应了下来。
听见母亲屈服的声音,安知雅打了个冷战后清醒了,手心拧紧了行李袋的提绳。
在这对母女的脸上淡淡扫过,奉书恬不留痕迹地浅笑,抱着小女儿往前带路。
这会儿一直走,居然是走到了10号车厢。
徐桂花不清不楚,一条直线的脑筋跟着奉书恬往上走。安知雅没能来得及拉住母亲,在顿了下脚后,跟着上了列车。车门在身后关上,安知雅举步维艰。徐桂花第一次坐火车,四周看着稀奇,见到一个个包厢似的小房间,有舒适的床和被子枕头,叫道:“哎,和村里的许二嫂说的不一样。不是说都是坐的吗?连坐几天几夜脚会浮肿,夜晚没有的睡,开空调很冷,必须经常起来走动走动,不然手脚会变僵的。”
弯弯被大人放下地后,高兴地一跳,爬上了床,解开背上的小书包后,抱着兔子在床上打起了滚:“妈妈,姥姥,好像电视里的蹦蹦床。”接着小丫头站在床上,准备跳一跳。
这床有上下铺,小孩子一跳,小脑袋肯定顶到上面的床板。徐桂花冲过去把小丫头的头顶按下来,心疼地训道:“弯弯,快坐下来,要是撞到头了怎么办?”
眼看这一老一小对于四周像是天堂一样的环境很是满意,不会想到这出人意料的结果是怎么来的,只顾笑弯了嘴,看看这,摸摸那。小丫头不时炫耀地在这包厢里,翻找出新玩意儿给姥姥看,在村里和其他孩子玩捉迷藏都没有这么兴奋。
面对女儿和母亲两张高兴的脸,安知雅抿了抿唇角,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冷丁丁的眼神儿钉在男人那张有着完美轮廓线的侧脸。
帮徐桂花将行李搁在架子上,奉书恬感到一道冰凉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唇角微弯,拍了拍衣服袖子。
在这会儿功夫,安知雅走出了包厢,一直走到了车厢与车厢交接处,站在车窗口,望着外面倒行的树木、电线杆、田埂、屋棚,思绪朦朦胧胧的,视野里也是一片模糊景象。她没想好,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一时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可以对于撵他们出村的乡人恶言相对据理力争,但是,对于这个能产生变数的男人,她心里唯有不着边际的恐慌。
眼前一晃,冷硬的物体压在鼻梁上,视野里的东西在一瞬间扭曲后恢复如常,待望清楚是由于自己鼻梁上被人压了副眼镜时,她的脸色不免地微微晃了晃白。
撩起她耳朵上缠绕的乌发,将两边眼镜架子架在了她耳廓上,完成了这一个完美的步骤。奉书恬眸中沉静地端详车窗上映着的女人,思绪拧在跳动的眉间琢磨了起来:
大大的乌黑大眼镜,占满了女人大半张五官,留下的是一个尖尖小小的下巴颌,与时而抿成一条线的冰凉嘴唇。
看得出,这副以前掉落在他家里面的眼镜,起到了完美重合的效果。使得眼前这个女人,与他记忆中那个深刻的影子,叠合在了一起,成了不可分割的一体。
幸好他当时没有把这副眼镜丢进了垃圾箱,因为这是一个逃逸犯留下来的。他想过多少次,如果某天被他捉到了这个逃逸犯……
“先生——”
伴随这个自持冷静的女人嗓音,那只白皙又瘦骨的手要抓下眼镜。
她像是卸妆一样的举动,令他感到微微的不悦。他这没欣赏完她重出江湖的模样呢。
于是一声极清晰的沉稳笑声,浅淡中带着丝意味不明,十分悦耳的男低音近到了她耳畔边:“小雅,六年没有见,你就这样叫我?”
源起 第七章:他偏是喜欢她这副身子
他认出她了,认出来了……。
不是现在才认出来,而是在第一次见面怀疑上了,所以这次他特意带了眼镜过来。
装傻吧。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