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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娇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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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肖旭就不顾崔文康的质问喝骂,快步出了厢房赶去大堂招呼宾客。他言下之意,这婚是必须结的,等一切都成定局之后才能放大舅兄出去瞅一眼新郎是否活得上好。
与之同时,崔婉如在喜娘的牵引下举着团扇跨马鞍、过火盆、拜天神地诋、列祖列宗,然后晕晕乎乎的听到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念了一首却扇诗,她赶紧放下团扇偷瞟一眼新郎,正准备向他行礼,却赫然一惊——这位抱着大公鸡的小弟是谁啊?!
“拜!”抱鸡小弟无声的张了张嘴,示意崔婉如别磨蹭。
她真是要无语凝噎了,这一次坚决不私奔,结果婚礼似乎不比前一次好,上次和自己偷偷拜堂的好歹还是个人,这一次正大光明夫妻对拜的居然是只鸡!
“你是何人?新郎在哪儿?”崔婉如跪在蒲团上挺直了脊背用轻微的声音询问着,反正他俩此刻正面对面跪在大屋子正中央,悄声说话别人听不见。
“我三哥躺床上昏迷不醒中,暂时起不了身,”肖明面无表情嘴皮微动,用难听的公鸭嗓快速阐明事实,“你哥被我大哥扣了,拜还是不拜,赶紧决定。”
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崔婉如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马上躬身叩首——好歹这畜生代表了威武候家嫡次子,咬牙嫁了吧!
“你,还不错。嫂嫂好,小弟这厢有礼了。”肖明轻声嘟哝了一句,同时掐着鸡脖子让它叩首回礼。
叩首之后是结发之礼,男女双方得各自剪下少许头发,挽成“合髻”,然后装在荷包里由新娘保管。
崔婉如用一种略有些警惕的目光看向肖家四郎,暗暗发誓,这家伙要敢拔一根鸡毛放进荷包里,她就当场悔婚算了,反正本朝风俗开放再嫁女多的是。
好在,肖明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束头发,崔婉如接过之后才发现这居然是多日未洗的乱发,发丝顶端还带着干涸的血渍!
“他,头部受伤了?”这该不会是治疗的时候剃下来的吧?前辈子没听说过这事呢?是因为自己改变主意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嗯。”肖明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担心兄长的伤势。
头部!那可真是危险了,崔婉如心里也是一紧,微颤着手将两人的头发合成一缕打结后放入荷包,同时默默祈求上苍别让她重活一世还得更受苦。
稍后,肖四郎携新娘去了婚房外间,干脆利落的掰开公鸡嘴壳子给灌了半杯烈酒,完成合卺之礼,又掐着它再次和崔婉如对拜,至此礼成。
“带下去,好生养着。”说完他就把公鸡往奴仆身上一扔,然后冲新上任的三嫂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她自己绕过屏风去里间看新郎。
崔婉如看着他这番动作着实无语,公婆分别在外院、内院招呼宾客,肖家大哥送到屋门口后也瞬间消失,于是,偌大一个侯府内院此刻就由这位年约十三的少年做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压抑着怒火用一种心酸委屈的口吻问道:“你们家,总得先给我个交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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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君继续登场,伦家此刻在彩云之南沐浴日光~~~~~累死了,全身痛啊,溶洞很好看,乃古石林只有四个游客哟,包场玩,哈哈~~~~今天要去讲武堂看看,文有黄埔武有讲武的讲武堂哦~~~话说,墨鱼住在北京路军区斜对面的捏,就是缘来了里面写的那个地方哦!
最后【采风中的墨鱼求鲜花掌声~~~~~~】
4、踢下婚床
长得有些圆润的肖明用与他体型、年纪不太吻合的锐利眼神看了崔婉如一眼,哑着嗓子回答道:“是我们家,嫂嫂此刻已是肖家人。”
闻言,她顿时气结。跟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能说什么呢?脾气发不起来,讲道理他不是正主,谈条件这幼子又怎能真正说话算数?
她算是明白了肖家为什么没有长辈出面,公婆给解释姿态太高会让人觉得侯府以势压人,姿态低了将来在新媳妇面前就没法再摆款。
不如先拿小辈糊弄一下,探探口风之后再商议究竟该如何处理此事。
就在两人僵持对峙时,肖明先行一步去了内室,一面向前走一面给了崔婉如解释:“三哥大半个月前说要去看看你,带着两名家丁走了,三日后他传信说‘甚好,出门转转即回’。之后十余日没了音讯,昨天晚上找寻的人在城门口发现哥哥的马自己驮了他回家——头部受伤,昏迷不醒。”
顺着肖明手指的方向,崔婉如来到床前掀开了帐幔,只见一位头发微卷的男子正闭目侧躺,他额头缠着灰布,浓眉高鼻、容貌英挺,哪怕昏睡中也流露出一副坚毅卓拔的气势,相貌真是不错,如果忽略他此刻正昏迷不醒的话,算得上是个顶尖的如意郎君。
“医师怎么说?”崔婉如看他面上不曾出现将死之人的灰白之色,并且呼吸匀称、绵长,身边也没围着一群焦急模样的人,心里总算稍稍缓和了些。只要别让自己刚出嫁就当寡妇,这日子就还能忍受。
“脉象上看不危险,但为什么一直不醒却弄不清缘由,毕竟是伤了头部,”肖明回答之后又抬头看向她,轻声问道,“嫂嫂,你怎么说?”
“我只希望他赶紧醒来,”崔婉如用一双微微含泪的眼,望向眼前这位明明担心嫂子要大闹洞房休了他哥哥,却故作镇定的少年,长叹一声后才垂首低语道,“既来之,则安之吧,四郎可以去歇息了,今夜,需我与你兄长独处。”
“有劳了。”肖明松了一口气,面露感激之意,并恭恭敬敬的揖手向嫂嫂行了一礼,又交待了些家里的规矩,这才转身向外走去。
没曾想,他刚一绕过屏风却突然发现自己大哥正领着崔家兄长站在那端听墙角。肖旭用手势无声的招呼了他一下,三人默默退出婚房。
而后,两位兄长就站在廊道里静静对视,常年征战的肖旭显然更高壮一些,剑眉虎目、英武剽悍,且年长对方6岁有余,整个人带着种肃杀威势,在他面前崔文康却也没弱了气势,就凭着一股怒火咬牙撑了下来。
“我不闹,是因为妹妹,不是因惧了你们。”他瞪着肖旭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了这话。
“某知晓,多谢体谅。四郎,你带崔家大哥回屋歇息,我去前院招呼宾客,有话明日再说。”肖旭苦笑,然后让弟弟直接把崔文康带去他的院落,不跟那个痴迷酒色的谢俊逸放一处瞎混。
这么做一来有就近监管之意,二来他更看好这位弟妹的亲哥,想让弟弟和他亲近亲近。年幼又长得圆乎乎的肖明更容易让人放下心防,能缓和对方的恶劣情绪。
听到这样的安排,崔文康没吭声,顺腿就跟着肖四郎走了,反正他知道自己此刻即便反对也没用,连妹妹都默认了这一事实,他还能再说什么?
即使是父亲在场或许也只能佯怒后讨些便宜,再咬牙忍了——单单看那嫁妆单子,崔家就没任何底气。
穿过一道回廊后,一直沉默的肖明突然蹦出了一句话来:“三哥吉人自有天相——我们没想要故意坑嫂嫂,他一定能醒过来。”
他不仅在宽慰崔文康,甚至也是在安慰自己。尽管医师说肖阳脉象上看着无大碍,但这并不是指他的状况不凶险,有的人就是这么睡着睡着就逝去了,现在是用灌参汤吊着命,若三五日后再不醒来进食,哪怕是万年人参都没用了。
肖明的二哥就是前年在战场上受伤后逝去的,不同母的哥哥他都难受了许久,这一位却是比大哥还亲近的同胞兄弟……因此,阿娘说要照常举行婚礼冲喜时,他没反对,或者说全家人都默认了这不是办法的办法。
虽然有些对不住崔家,却是病急乱投医的无可奈何之举。
回了内室之后,肖明指着自己偌大的架子床对崔文康建议,若不介意的话两人可抵足而眠,或者他自己在旁边的榻上凑合一夜。
“哪里有就寝的心思……”崔文康长叹一声,却见肖明也默默点头,然后他命人送来茶点,邀请他到案几前入坐闲聊,又叫了两个歌姬弹曲佐餐。
如果忽略冲喜这个问题,一切似乎都很美好。崔文康既恨家里订的这婚事,也怨肖家的欺骗,却又希望肖阳赶紧好转能和妹妹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他就抱着这既纠结又忐忑的心情几乎是枯坐一夜,天蒙蒙亮时才在肖明的劝说下稍微歇息了片刻。用了早饭之后依旧没得到肖阳清醒的好消息,倒是肖家长辈终于出面正式见了这对兄妹。
肖侯爷如人所料确实是虎目虬髯,威严无比,婆母清江郡主则眉清目秀风韵尤佳,并且看起来相当亲切和气,兄弟三人容貌上都较为像这母亲。
谈话的主题思想是新妇受了惊吓和委屈,肖家很抱歉,等儿子醒后一定责令他好生道歉并保证肖阳终其一生务必会好好爱护这位聪慧明理的好妻室,三十以前绝不纳妾,三十以后有子也不纳。
“……”崔婉如听罢无言以对,只觉得这位看着粗犷的阿翁却是巧舌如簧,轻飘飘的就将这事情定了基调:需要道歉的只是闯祸的儿子,不满意冲喜就是不明理。
婆母更是善于抓重点,同为女人的她很了解新媳妇的心思,女人最渴求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就给了这承诺作为儿媳妇乖乖听话拜堂冲喜的奖励。
崔婉如轻轻点头给哥哥示意别再要求其他,然后向肖侯爷请求道:“阿翁,我兄长若就此回家着实无法向爹娘交待,能否让他再暂住几日?”
最好是等肖阳状况确定之后再启程,醒了、死了,总得有个定论。这提议正合肖家心意,两人就此告退去了肖阳院落里的偏房说私密话。
“就这么认了?万一,你岂不是……?”崔文康依旧觉得心里不平,这活脱脱仗势欺人啊,说不定会赔掉妹妹的终身。
“还能怎样呢?”婉如唇角微微划过一丝苦笑,“万一,我会为他守上至少三、五年。” 哥哥在此期间得把该办的事情办了,等有了依仗再论其他。
重活一世,她对情情爱爱的并没抱有太大期待,夫君千好万好不如自己有靠山有金钱。若肖阳真的故去,那侯府就欠了自己更多,总得给些回报。
此刻的隐忍也是为了做出“甘受委屈”的姿态,让对方心存亏欠之意,将来才能更好的在侯府立足,反之,大闹一场却根本于事无补只能让人厌恶。
尽管婉如为防隔墙有耳没说太多,崔文康不太明白她的盘算,只皱眉道:“你也太心善了……”
“妹妹自有分寸。”说罢,她就不再多言转身去了内室陪昏睡不醒的肖阳,只让哥哥找四郎消磨时间去。
眨眼间一日一夜就过去了,肖阳依旧是昏迷不醒,这下,众人没法再淡定了,纷纷轮流围在床前呼唤不已,连肖侯爷夫妇都守了他小半夜才黯然离去。
临走之时,婆母落后一步拉着崔婉如的手低声请求道:“我这儿子在边关军营长大,打小就一本正经,莫说是侍姬,连侍婢都不喜她们近身,阿家求你今日与他同寝一回吧,别让他……”清江郡主说着既心酸又羞赧,实在是不好开口明言只默默垂泪。
婆母当崔婉如是黄花闺女,她却是曾被调。教得风情万种的,马上理解了对方想说的是“别让他到死了都没尝过女人滋味”。
难不成初嫁少女还有本事能让个已经昏迷三日的人留种?就算能办成也不可能去做啊!万一有个意外,崔婉如还想将自己的清白身子留给下一任夫君呢,完璧之身再嫁总比残花败柳强些许。
“我,我愿与他同卧……”她回握婆母的手,低垂着头轻声应了。咳咳,同卧一张床什么都不干,这事情她还是能办到的。
深夜,疲乏过度的崔婉如忍不住沉沉而睡,完全没察觉到身边人倏地睁开了双目。
下一刻,她臀间忽然挨了一击,整个身子翻转两周“噗通”一声重重落在了地上,半晌之后才痛呼出声:“哎……唷!”
外间斜倚案几睡着的侍婢金珠赶紧起身,隔着屏风轻声唤道:“娘子?”
崔婉如还没回过神来,床上披头散发、敞着寝衣的凶嫌就已经疑惑着着开了口:“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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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话大家是不是觉得很熟悉捏,多少穿越文的开头就是这样的啊~~~~下一句会不会是“我是?”、“啊,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捏?那是不可能的~~~~~
存稿箱君说:我家主人此刻在西双版纳看孔雀看大象,请大家给她撒花花哟~~~~
5、撵出婚房
伤患摸了摸自己包扎严实的额头,半眯着眼看向四周,快速瞟过窗上的大红喜字、桌面的红枣花生桂圆果盘还有屋里新增的女子梳妆台,而后用略沙哑的嗓音牟定道:“你是崔家的元娘。”
模样没错,确实是自己的未婚妻子,不,看这样子,应该是新婚妻室了——该死的,居然在最后关头晕倒错过了婚礼!
愣愣的崔婉如和对方视线猛然一交汇,她马上就清醒了。呀,这是,半死不活的新郎回魂了?且目若朗星丝毫不见病态啊,真乃牛人!
她瞬间展开自己上辈子修炼已久的宅斗模式,告诫自己:要邀宠、固宠,要在今天补上一见钟情的美好新婚夜,要把这没尝过女人滋味的校尉死死拽入自己手心!
难题是自己此刻的形象不太美好——妆容卸了,首饰没戴,身穿朴素寝衣,还斜拉着皱巴巴的被褥半躺在地……
新嫁娘暗暗咬牙,蹙眉将自己浓密的睫毛快速一扇,睁眼之后顿时泪水盈眶将落未落,紧接着,她轻轻“嗯”了一声,又用羞赧地小眼神斜着往上一瞟,望向踹自己下床的夫君。
看着这幅动人无比的美人垂泪欲语还休图,人称振威校尉肖三郎的将门虎子略微有点适应不良,他赶紧探身招呼道:“你别哭,某,某只是习惯了独自就寝,没想故意害你。”
说着,肖阳还想下床亲自去扶崔婉如起身,可惜他卧床多日四肢无力,还没等脚落地,身子就摇晃起来。
“夫君,当心!”崔婉如赶紧起身扶他,顺便从委屈模式切换到了关切状态。
肖阳则拉着妻子的小手顺杆上爬跳过踹人下床这一事故,马上岔开话题问道:“我昏迷了几日?当初与我同行者是否归来?”
“就你一人回城,大约昏睡有三日,错过了迎亲、拜堂和……”洞房,崔婉如裹着被子垂首羞红了脸,只露出一段雪白柔嫩的颈项。
而后,她又向屏风外的侍婢嘱咐道:“金珠,快去知会一声——三郎醒了,顺便弄些吃食来。”
支走旁人后,婉如微抬眼帘故意用湿漉漉的羞怯目光偷瞟肖阳,暗暗揣测着自己这位夫君是打算吃点东西补充体力、缓缓神,还是会马上补办最重要的一项新婚手续?
哪知,不解风情的肖校尉没等她引诱完毕就急吼吼地说:“快着衣裳,扶我去见阿爹、大哥!”
啊?!这是什么状况?崔婉如顿时傻了:没新婚夫妇大半夜去见父兄的道理啊,要汇报你醒了只派人去说一声也行嘛。
见她愣神,肖阳也觉得自己步行不妥,马上呼哨了一声,不消片刻即有两名僮仆隔门应诺,他扬声吩咐道:“肖十二,快请主君和大郎君过来。十三,马上去小书房取西面墙上的地域图。”
“如娘,”肖阳转头再看向懵懂中的新婚妻子,轻轻摸了摸她脸庞,然后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把我外衣取来,你去西厢休息。”
见夫君面色严肃,崔婉如也不便多言,赶紧替他披了袍衫,自己穿上衫、裙,而后背对肖阳坐着匆匆挽发,同时只觉得嘴里有些发苦——大婚不到三日就半夜里被撵出新房,且不论缘由,这事实似乎太凄惨了些。
正欲出门时,婉如差点与端着吃食的侍婢撞个正着,她赶紧接过肉糜、小菜,亲自端去床前喂了四肢发软的伤患。
见肖阳吃得酣畅,坐在床边微微仰视他的崔婉如,眼眶里慢慢带上了些许欣喜的热泪,轻声感慨道:“夫君慢些,你醒来了,就好……真是太好了……”
肖阳嘴里含着米粒回望了她一眼,看到新婚妻子那真心实意的喜悦、亲近表情,微有些发窘地回答:“如娘,今后就称某‘阿阳’吧,不用叫得太生分。今日是有要紧正事与阿爹商谈,暂且委屈你了。往后,往后某一定……”
他话还没说完,屋门就被人“砰”得一撞,寝室距离此处最近的肖明和崔文康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嘘寒问暖,再然后就是肖旭和侯爷夫妇带着医师快步赶来探望伤患。
见三郎平安无事之后,所有闲杂人等都被请了出去,只剩下父子三人闭门夜谈。
“这怎么回事?”崔文康站在西厢房门口一头雾水的看向妹妹。
没等到肖阳做任何承诺就被撵走的崔婉如同样是莫名其妙,完全闹不清事情缘由,只宽慰兄长道:“不知道,总之他醒来无大碍了,哥哥且宽心歇息去吧。”
送走崔文康后,宛如坐在偏厢床上却一脸黑沉之气,暗暗叹息——明日还得再接再厉,没行房就还算不得正式的肖家妇!
少顷,她解衣入榻慢慢合上了眼,只在临睡前的最后一刻暗暗猜想那自己不能参与的谈话究竟是什么,或许,和军政大事有关?否则也不会连郡主和四郎都不能参与。
“我前几日溜达到了西戎地界,发现了些不寻常的动向,”肖阳一脸严肃的指着地域图圈出了三个区域,“这几处避风地都有兵马集结的迹象,本想靠近些查看却被人发现了,我和肖丁、肖戊与他们拼杀了一场然后分三路各自冲出包围圈——那些人绝非普通牧民或胡商。阿爹,需做好防范才是。”
待肖阳详细叙述了他行走的路线,对方究竟有怎样的异样后,肖侯爷神色一凝,马上让肖旭传令军中斥候按照三郎所述的西戎据点去打探一番。
“再暗地派部曲找找肖丁、肖戊。”肖阳提出了这一请求,之后便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他心里清楚,自己此番都活得不易,更不消说丁、戊两人还曾为他殿后,此刻只怕是凶多吉少。
“放心,会找回来的。”肖旭点头应了,那两位是弟弟十岁起就跟随左右的心腹家丁,双方感情自然深厚,哪怕是真死了也得马革裹尸还葬!
“阿爹,儿有个想法,”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肖阳沉声开了口,“这些爱打秋风的家伙时不时的骚扰边境,缺粮了就跑来抢,撵走了隔年又来犯,实在是烦人。或许,击溃数万人不如歼灭其几千精锐,待西戎伤筋动骨之后我们才能过一阵安稳日子。”
“废话,谁不这么想?!可又有谁能做到?”肖侯爷若不是看在儿子尚且为伤患的份上,恨不得扇他脑袋瓜一巴掌,“西戎多为骑兵,最擅长的就是逃跑,那边地广人稀跑过去一散开就找不到踪迹了,歼灭,难。”
“那就放弃常规的阵地战改为【运动战、游击战】!”肖阳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父兄三人都愣住了。
“什么运动战、游击战?”肖侯爷一脸地疑惑,他领兵作战几十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战术?
咦,有什么东西乱入了?
一时间,连说了这话的肖阳也有些愣神,脑子里突然平白无故的冒出了这想法,却死活记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哪里看来的。
不过,就算想不起出处,他依旧简略讲了讲脑中能倒腾出来的所有内容:“运动战是指依托较大的作战空间来换取时间移动兵力包围敌方,以优势兵力速战速决,也就是说要‘避敌主力诱敌深入,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
至于游击战,这和运动战有异曲同工之处,其要领为: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想法不错,但太简略了些。”肖侯爷沉思片刻后让两儿子根据上述纲领再仔细考虑针对西戎的具体作战策略,等斥候探明虚实后就得切实行动起来。
“大郎,吩咐下去各处都需注意警戒提防西戎偷袭,至于三郎,”肖侯爷拍拍肖阳的肩头笑道,“你带回来的消息已经算是立了大功,战事不用操心,近日别太劳神先好好养伤!不能亏了身子。”
说罢,肖侯爷直接将儿子给按回了床上躺好,还亲手为他掖了掖被角才起身出门,肖旭则刻意落后了一步,在阿爹离开之后他俯身凑到弟弟耳边,非常认真的叮嘱了一句话。
“今晚赶紧休息,早上也不用起来请安,最重要的是——明晚的洞房得好好补上,别委屈了崔如娘啊。”他对这弟媳妇的印象挺好,年轻小姑娘遇到这种大事少有不哭啼吵闹的,弄严重点闹着要退婚都有可能,可这崔家两兄妹特别识相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若真是卑躬屈膝那肖旭也看不上,他俩的态度恰恰好,既肯听话又不见怯懦,特别是崔婉如,她比想象中的更好,尽管性格温婉了些,但毕竟不是长媳宗妇,肖家就需要这样能审时度势的媳妇。
肖阳听哥哥分析了如娘这几日的表现,再一想起她先前那娇花似的羞赧模样、软软糯糯的勾魂嗓音,他心里也是万份满意甚至还有些激荡,真恨不得这夜再长一些,恨不得自己赶紧恢复精力,别硬生生把洞房花烛夜打落成好几段。
“心痒了?”肖旭给了弟弟一个‘我很清楚’、‘我是过来人’的表情,然后突然有些猥琐地一笑,“话说,你这一失踪打乱了不少计划,我们还没来得及给你看看那婚礼必备品——春宫图,要吗?”
“……”肖阳被噎了一下,然后谢绝了对方的好意。
“你确定?”肖旭隐晦的往弟弟被褥下的某部位瞟了一眼,“没有经验的童子鸡,第一次可别手忙脚乱的让人笑话了。要不,我给你好好讲讲?”
“大哥,我不需要!”肖阳面颊一红,瞪了兄长一眼。这家伙长得一本正经居然调戏弟弟,而且还是重伤未愈的亲弟弟!
“那好,你休息吧,嗯,养精蓄锐为明日。”说罢,肖旭就灭了烛灯带着一脸笑容出门而去。
听到兄长关门的声音后,肖阳侧躺在床闭了双眼准备就寝,一时间却怎么也无法入眠,脑子里乱哄哄的回想着前几日和西戎人的短兵相接,以及崔如娘黑亮的眼眸、白皙的肌肤,还有兄长用着重语气说的那四个字——养精蓄锐、养精蓄锐、养精蓄锐……
无限循环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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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嘤嘤,为什么我发了文大家看不到?为嘛又抽了啊?求收藏求撒花安慰伦家一下嘛~~~~
话说,伦家刚刚逛了热带的原始雨林,很震撼啊~~~~~~
6、合卺之礼
次日晨,崔婉如装扮一番后去了正房邀请肖阳一起用早餐,这对夫妻首次在青天白日下会面,两人心中都充满了惊喜之情。
肖阳觉得自己妻子面若桃花明艳娇美,比他当初偷偷远眺时看见的模样更鲜活、有生气,脸庞看着年龄偏小那身材却是凹凸有致非常符合他心意;如娘则觉得他看起来容貌不错气色更好,面容稍显苍白但绝不是病秧子的感觉,这下总算是放了心。
“我来吧。”见着僮仆要扶肖阳起身,婉如赶紧搭了手亲自搀他,顺便还遣走僮仆让他们去外间摆饭,然后垂着头用微颤的手帮自己夫君系了汗巾子。
两人挺直了身子近距离一比划,婉如顿时惊觉肖三郎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高壮,他也就是脸看着比肖大郎略秀气些,身高却同样足足八尺有余,称得上是英武高壮,浑身还散发出一股浓厚的男性气息,使得已经做过一次妇人的婉如都忍不住有些发窘。
“有劳了。”肖阳摊开双臂站着,他虽看不见婉如的表情却从那微颤的动作中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尽管羞赧却在努力尽着妻子的义务么?
单纯的少年小将悄悄用自己下颚蹭了蹭婉如的头顶,然后无声一笑。他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纤手往自己腰上一环的同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既甜又暖,好闻得令人心醉。
磨磨蹭蹭穿好衣物之后,两人之间似乎更多了一层亲昵的感觉,如娘在矮几前与他对坐,然后就着汤水用象牙箸夹了个鹿肉馅的蒸饼细细嚼着。
肉质有点筋道,味也比她往日吃的更重一些,婉如稍有些不习惯,却也明白“饮食”是她嫁来肖家必须要适应的第一件事情。
在娘家,清早都是喝粥吃小菜、点心,可这里除了汤和软松松的蒸饼之外,就是面条、肉食和另外一种她从前没见过的和面盆差不多大小的饼子,巨大且不知该怎么入口,昨日同肖大郎一同用餐时她和哥哥都没敢向它伸手。
肖阳见崔婉如偷偷好奇地打量那饼子,便直接伸手撕了一小块放进她面前的银碟中。
“尝尝吧,”他笑着解释道,“这是‘古楼子’,边关地区才有的胡饼,用牛油搅拌羊肉馅然后一层层地铺在面皮上,每层饼之间刷有秦椒、豆鼓等调料,然后烤炙至半熟食用。这东西味儿有点膻,你看看能不能习惯,不喜欢就吐了吧。”
听他开口,婉如有些诧异——肖家居然没有食不言寝不言的规矩?还吐出来,多不雅观啊!
尽管疑惑,婉如仍旧依言捏着饼子放进
嘴里咬了一口,草草一尝她面部表情顿时扭曲了,这何止是只有点膻啊!腥味儿好重,果然只是半熟的,而且,好辣!好麻!
顿时,她只觉得鼻腔一冲,眼泪抑不住的就想要往外涌,赶紧抽出绢帕仪态优雅的抹了抹唇,然后悄无声息的将口中吃食吐了出来。
难怪要提前告知可以吐掉,是怕自己吃不惯又不好意思失礼吧?她一面想着一面瞟了眼案几想要找杯茶漱口,肖阳立刻很是时机的挪了一碗□放到她手边。
婉如有些感激的冲他一笑,抬手举碗就喝了一大口,顿时一股更加腥膻的滋味溢满了她的唇舌,直冲天灵盖而去。
如此一来她直接从眉头皱到了鼻翼,□吃不惯怎么办?总不能再吐回碗里去吧?婉如强忍着恶心感把口中羊奶咽了下去,然后无言地抬头看向肖阳。
不看不打紧,一看她就怒了,对面这家伙居然是一副有些幸灾乐祸的憋笑表情,原来她以为的好心帮忙却是肖阳在故意坑人!
“欺负我很好玩?”婉如忍着想要端起□淋对方一头一脸的冲动,委委屈屈的嘟着嘴瞥了肖阳一眼,那小眼神极其无辜、极其可怜,顿时激起了不良夫君的无限罪恶感。
“没有,我只是想,想活跃气氛……”肖阳干笑了一下,然后马上殷勤地为她布菜,“这个是果枝烤小羊羔,挺不错没异味。边疆比不得京城,吃食上肯定有些不同,将来你慢慢习惯就好。”
婉如抱着再吐一次的心理准备试探性的夹了少许试吃,味儿居然还不赖,抬头再一看肖阳那等着听夸奖的期待表情,她不由抿唇一笑。
“虽然清早吃大油荤有点奇怪,但东西还算爽口,”婉如投桃报李也给他夹了些放入碟中,劝道,“你也多用些,好生补补。”
“诶,好咧。”肖阳很想说自己已经无大碍了,不过,由娇妻伺候穿衣、用餐这感觉着实美好,他果断决定继续佯装半残废。
可惜这愿望很美好,执行起来却有点难度,还没等用餐结束婉如就提出了一个请求:“阿阳,今日我想送哥哥和表兄启程返家,耽搁好几日他们也该回去了。”
想来,要送哥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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