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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因缘-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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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身边竟是——景鹤耀!
太危险了!方锦如心里着急,忙向那个方向疾走过去,这步子太急,不小心碰到了旁边一个打扮妖冶的女人,那女人抓住她不放,道:“哪来的疯丫头,撞了我也不道歉?”
这边正纠缠着,台上也还一如既往地唱着戏,可是台下,场子四遭的小哥们突然间纷纷跑动起来,方锦如见此情形,心底腾起一丝不妙。
见眼前的俏丽女子失了神,眼底像是霍然浮上了冷意,那被撞的女人一怔,片刻之后旁人来唤她,她也只好无趣地作罢,甩手扭着腰走了。
恰在这一瞬,只听见院外响声大作,一喽罗进门喊了一嗓子:“郑副都统来啦!”
话音未落,那靴履声、金属声夹杂着,一队带枪的人就齐刷刷地进了院子,来势汹汹,看那架势就来者不善。
台上的唱戏的立马歇了鼓,不一会儿戏子、弦师们都跑了个精光。
台下的宾客见了这场面,也都纷纷向两侧避让。
那队伍中间,郑副都统穿着军官服、戴着白手套、踩着马靴,格外英武显眼,他皮肤颜色黯淡,唇上留着八字胡,一双眼睛瞪起来,自带一股威严,在人群中一扫,一下子就攫住了景鹤耀的身影。
“诸位不要动!我等来此是捉拿乱匪的!”副官喊道。
那军官白手套一指,他身边几个马弁就向着景鹤耀冲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听砰——
台上震耳欲聋的枪声登时赫然响起,一个马弁怦然倒地!
在场众人都是大惊,当即四散乱跑!
“云若!”方锦如心中凛然着急,不由地喊了一声。
江云若此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了一跳,听到有人喊他,还未来得及看,就被景鹤耀一帮人簇拥着向着一旁躲去。
“趴下!趴下!”不知谁大喊了一句,宾客都找着能躲藏的地方躲了起来,有躲到墙角蹲着的,有趴到桌子底下的。本来的淑女绅士们此时也都顾不上形象,七倒八歪。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
随着噼啪的枪响,台上的人马向着郑副都统的马弁连续射击,有几个马弁也倒在血泊中,四周鲜血飞溅,遍地殷红。
方锦如也躲在桌下,此时头脑嗡嗡作响,似有子弹在她的头顶呼啸飞过。她咬牙使自己镇定下来,看来一切都是按照计划在进行了,只是没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也不得已地置身事中了。
这来的军官定然就是赫赫有名的郑副都统,他想活捉景鹤耀,却不想这景鹤耀早有埋伏。在台后藏了人马。
方锦如偷眼看,见那郑副都统也是在马弁的簇拥下向着一旁去躲避,狼狈不堪。
旁边不断传来宾客的啜泣:“太可怕了!救命啊!”
“怎么办?怎么办?”
方锦如心中暗忖,这郑副都统本来带了不少人马,可是大部队都在外面。进入祠堂的并不多,此时被景鹤耀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景的人马又居高临下,在台上借助台柱、幕帘等掩映,也是便于周旋,而郑的人马在宽敞地面。很容易成为目标被狙击,因此眼见处于劣势。
这混乱时候,台上有个飒爽青年。端着那匣子枪,瞄准了郑副都统的脑袋,下一刻就要将他的脑门穿个大窟窿!
砰地一声枪响,却不是他发出的,他还未来得及扣动扳机。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颗子弹,瞬间刺穿了他的太阳穴。他人仰马翻地滚落,鲜血流了一地!
这时又听见台上传来砰砰几声枪响,那景鹤耀的人马被不知从何处来的伏击伤了不少,好几个卫士在短时间内都被撂倒!
连蹲着抱头报名的郑副都统也有些傻了眼,道:“怎么回事?”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天降救兵。
他旁边副官说道:“这枪法,这做派,像是职业杀手。”
方锦如躲藏的位置离得他们不远,此时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心中如鼓在敲:这下麻烦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要来刺杀景鹤耀的“夺命书生”到了?
惊悚中,却见舞台上突然有个人影倏忽一闪。
在那瞬间,老李猛然挡在景鹤耀身前。
枪声霍然响起,老李倒在汩汩鲜血中!
“老李!老李!”景鹤耀悲呼,几欲恸哭。
江云若在一旁,也被惊愕得不能自持。
那杀手见一击未中,自己又暴露了行迹,也不恋战,出手解决了几个景鹤耀的人马,转身遁走。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职业杀手竟然能瞬间扭转局势,景鹤耀咬牙喊道:“走,走!”
台上人道:“景先生下令让我们散!”
“先躲一躲!”景鹤耀的小兵们开始撤离。
被夺命书生一搅合,他们已经死伤大半,再打下去也恐怕只是无谓牺牲。
雷当家更是精明人,当时见势不妙,早就让自己的弟兄全撤了,此时正准备带着弟兄们扔下堂口散走。
而此时,景鹤耀也已经被逼到院落一角,避无可避。
郑副都统见此情况,又带着身边马弁站了起来,拽了拽衣服,整了整领子,道:“妈个巴子,还以为自己有几分能耐,居然想搞埋伏!”
说着,带着人马走了过去,景鹤耀此时已是十面埋伏、四面楚歌!
方锦如看得心悸!
但并不是为了景鹤耀,而是景鹤耀的身边,还有她心心念念的男子——江云若!
然而,风云变幻又瞬息而至!
正在马弁要活捉景鹤耀的时候,景鹤耀突然哈哈大笑一声,将身上长衫一扯,露出里面来,这一露,却将在场的所有人吓了一惊!
没想到景鹤耀还留有后招!且是如此残忍的后招!
他内里的马褂上结结实实捆了一圈炸药!
他的手攒住火管,只要一拉下去,玉石俱焚!
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纷纷向远处逃窜!
郑副都统也吓了一跳,忙想向后撤。
那景鹤耀向他威喝道:“别动!再动我就拉线了!”
第二卷江云断续 第二十一章 变天(五)
这危机时刻,眼见着景鹤耀就要拉着炸药的引线,在场的人都惊得不能自持,顷刻间叫闹声、哭泣声乱作一团。那郑副都统却瞪着两只大眼睛,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脸色煞白,嘴巴半张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金风瑟瑟,吹面生寒,景鹤耀突然怅然一叹,道:“革命就是要有所牺牲,用我们这一代的消亡来换取下一代人的幸福!要改造这个世界、创建新世界就要付出代价!”说到这里,眼中含着热泪,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那拉线的手也开始微微发抖,似下一秒就要引爆炸药!
“慢着!”
在这紧要关头,突然响起了一个清泠的声音,一个附身的女子慢慢站了起来,她的双颊浮着一丝寂寞桃红,在白瓷般的肌肤里淡淡透出,身形明明玲珑纤薄,可此时孤立在风中,那衣袂猎猎而动,发丝轻扬,却别有一番凛冽味道。
江云若定睛一望,本来心乱如麻,此时却更如坠入冰窖。
方锦如怎么在这里?!
方锦如此时也深深望了他一眼,眼中浓情似超越了生死之外,脸上倒还平和,只眉端带了少许凄酸愁苦。
远处逃跑躲避的人们纷纷议论。
“这女的疯了吧!”
“你没见那个疯子要拉炸弹了吗?快跑啊!”
“怎么办,救命啊!”
景鹤耀被女子的声音也惊得一动,朝着她望来,见竟是那日见到的女子,是供应军备的幕后女英雄,不由地放停了手中的动作,一脸悲壮,听她最后的言语。
方锦如此时又岂能不惧。但是已经逼到了这个时刻,又有什么办法!既然有人举枪对准了你,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你比他先开枪。
“景先生说的不错,革命少不了流血牺牲!”此言一出,景鹤耀眼神更加坚定,喘息也更加剧烈。
郑副都统心内却骇得厉害,恨不得扑过去一口将方锦如咬死,这是从哪里又冒出来个乱匪!
没想到,方锦如眸光一转,转头对着郑副都统说道:“长官。景先生此番情绪已经激动得难以自持,很难预料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在此,我作为民众一个代表。为了在场这么多民众的安危,恳请你放过景先生一条生路。”
方锦如知道郑副都统自己也是怕得不行,但是在言辞中却只以民众为理由,并不谈及他的贪生怕死,也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而郑副都统现在恨不得先息事宁人,倒不是顾及在场的人质,而是他自己的小命,他心想着等到他到了安全的地方,哪怕是到了场外再加以计划,这景鹤耀还是如同瓮中之鳖。如同那如来佛掌中的孙悟空,也蹦跶不出自己的五指山,因此点点头。一时权宜说道:“可以。”
那这景鹤耀却冷然哼了一声,鼻翼一动,讽刺道:“方小姐,我原当你是英雄,不料你不过是个懦夫!”顿了顿。又转头望着郑副都统道:“我不是懦夫!今天,我们就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一听这话,现场观望的民众又是一阵骚动,压抑的哭声阵阵袭来。
方锦如缓缓轻笑,面上带着寂寞的决绝,冷声说道:“景先生,革命不是愚蠢而无谓的牺牲,应该是‘为民所有,为民所治,为民所享’,你口口声声说何谓革命,难道就是搭上许多无辜的性命?”
现场有大胆的人小声附和道:“是啊,恶徒!乱匪!”
“不要啊!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各种声音纠结在一起,扰得景鹤耀脑中一片纷乱。
过了片刻,他咬牙说道:“革命就是为了万万同胞人人有恒业,不啼饥不号寒,可如今,与我志同者相继牺牲,革命两字于我而言,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今天再道何谓革命,我会说,欲求文明之幸福,不得不经文明之痛苦,这痛苦就是革命!在场将要牺牲的各位,都将是为了革命而牺牲,为了子子孙孙而牺牲,都是革命之英雄,革命之英烈!而这卖国求荣的军阀,是罪有应得!”
“你错了!”方锦如道,“你所要牺牲的这些,不是英雄,也不是英烈,而是这城中的基业!你这一炸,等于将革命之火悉数浇熄,还谈什么革命?”
“你什么意思?”景鹤耀脑袋一晃。
方锦如强作镇定道:“第一,你放眼看看在场的各位,不是商圈精英,也是业界奇才,你这一炸,死伤者众,对这泱泱大城的经济,是何等影响?经济命脉一旦被掐断,对于你们革命来说,就真的是一件好事么?第二,你要是伤了这些无辜,将会彻底失去民心,当所有人一边倒,与你们兵戎相向,你应该明白是什么下场!”
景鹤耀头脑霍然一醒,是啊,此时若是自己引爆了炸弹,那么将会丧失城中许多巨大的经济支持,虽然能带走这郑副都统的命,但是对于未来的革命者来说,得不偿失!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不能失去“人和”之利!此时此刻,心中百转千折,翻搅得如同惊涛骇浪,无法平静。
他望着方锦如颊上微动,似在苦笑,又像是要哭,轻声道:“难道……我……”
方锦如望了一眼江云若,四目相对,江云若立马意会,低声在景鹤耀的耳后说道:“景先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还是……”这话声音很小,只有景鹤耀能听得清。
景鹤耀摇头自语道:“郑副都统打得什么算盘,我心里清楚,只要我一松手,那么我就会被击毙……也罢,我命丧于此。只可惜!”他费尽银钱心力,倒害得自己被围、穷途末路,怎能不觉得凄然悲伤?
郑副都统听不清景鹤耀在说什么,便道:“你在嘀嘀咕咕什么?”
方锦如代答道:“长官,景先生要一辆车出去,您看在我们这么多人质的份上,就答应他吧。”
景鹤耀和江云若都是微微一怔。
郑副都统低头咬了咬嘴唇。又咕噜了眼珠子,抬头道:“好。将车停在门口。”
景鹤耀此时也反应过来,道:“郑长官,你把枪扔掉,过来,陪我一起走过去!”
“这……”
景鹤耀眼睛一瞪,又拉紧了线。
“我我……”郑副都统急得眼前都冒了火星子。
方锦如道:“这样吧,我陪着两位一起走,在中间做个调停。”
“锦如!”江云若听了她这话,忍不住失声叫道。
郑副都统见女子都这样刚烈。自己也不好再推脱,只好卸了枪,暗骂了一句。又咽了口唾沫,道:“好。”
言毕,三人像是螃蟹一般,小步横挪,复又大步而走。到了门口,景鹤耀押着郑副都统和方锦如上了车,开出包围圈,复又略一停顿,将郑副都统和方锦如推下了车。
两人都在黄沙中翻滚了一圈才停下,那汽车尾后拖着一条黄龙远走。
郑副都统从地上弹跳起来。大喊道:“妈的,还不给我追!追!!”
那马弁军队忙不迭地朝着汽车驶离的方向奔去。
方锦如侧卧在地上,觉得浑身疼痛。略一查看,发现双膝和手肘都磕破了皮,正往外渗着血,正想挣扎着站起来,身边却突然有一有力手臂将她搀扶而起。她侧头一看,正是江云若脸色惨白。惊颤颤地立在路边。
“云若……”死里逃生,方锦如见着江云若,喉中作声,心间微苦。
江云若什么也没有说,眸子一闭,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差点失去她,比死更可怕的,是见她只身陷入危险,见她为自己挺身而出,这一切还需要多说什么?心中已如刀剜一般,那之前的绝情话语,已经全不堪一击,全不作数了!
“万一……万一……”江云若的话没有说出来。
方锦如的脸颊贴在他的肩头,似有一丝笑容,颇为安适,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轻柔的声音:“生不能同衾,死则同穴……你怕不怕?”
江云若听了这话,胸中更闷,抱着他的双臂又紧了些,只低声唤道:“锦如……”
此时,场中的宾客都往外疏散,一时间嗡嗡嘤嘤,有哭有笑,乱作一团。
过了片刻,郑副都统却又回转,指着江云若对身边的马弁说道:“把他抓起来!”
方锦如冷眼挡在江云若身前,道:“长官,你不要乱抓人!”
“我怎么乱抓人了?”再怎么说方锦如也算是帮他力挽狂澜,保住了他一条小命,此时他还是给了方锦如几分薄面,说话不算很凶悍,压着怒气说道:“他刚才和姓景的在一处!岂不就是一伙的!”
“这在场的那么多宾客,混乱之中谁不知道和谁在一起了,这怎么能算作证据?”
“哼哼,小姑娘,别看你刚才说了几句我就不找你事了,你已经是放走姓景的了,我还没拿你问罪呢,你要是再袒护乱匪,我连你也一起抓了!”
岿然对峙中,却听不远处响起一声沉稳男音:“郑副都统好大的派头!”
几人一起向来声望去,却见在滚滚沙尘之中,飒然立着一个稳健身影,刀削斧刻的面容配上冷厉的气息,举手投足,透着浓浓的成熟男人的锐利味道。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男人,都颇为冷峻。
兆苍?方锦如心中一沉,他怎么来了?
方锦如心里很是不解,他不是一向不愿抛头露面,而且是在这种场合,之前老雷也说过,根本不需要兆苍出面,此时他又为何突然到来,难道……
她心里突然有些心悸。
江云若的声音也在身后低声响起:“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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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江云断续 第二十二章 女人
郑副都统眯着眼睛瞧了一眼这倨傲英挺的男人,眸色微颤,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片刻之后,却又在脸上浮上一丝客气笑意,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兆苍音容淡薄:“郑副都统这是要做什么?”
“哦,这事你就不要过问了。”郑副都统摆了摆手,“这青年是和乱匪一起的同伙,这女人袒护乱匪,也是来路不明。”
郑副都统此时仍摸不清兆苍到来的缘由,便随口这么说道。
“这位是方小姐,这位是江先生。江先生是方小姐的朋友,也便是我的朋友。”兆苍眉宇微扬,“郑副都统不如给我个面子……”话音里没有丝毫卑微求饶,不卑不亢,说到这里,又抬眸看了他一眼。
郑副都统眼珠子一转,“哦”了一声,又打着哈哈道:“呀,那便都是误会,误会啦!”说着,又转头深深看了方锦如一眼,转身和几个马弁远去了。
江云若在一旁正满腹疑惑,兆苍却又走近了方锦如,低声道:“你流血了。”那锐利目光,已注视到方锦如的膝盖上。
方锦如微微摇头:“不碍事的。”走起来,却又有几丝踉跄。
廖青峰此时也走了上来,笑着对江云若点点头道:“江先生。”
江云若看他们的架势,根本不像两个平凡人物,在军阀头目跟前都能说的上话的,让军阀都畏惧三分的,给许多面子的,身后又跟着这么多跟班的,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此时越来越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再转头看那方锦如,却正和兆苍柔声对话着。自己竟像是被生生晾在一旁,这一霎,歆羡酸楚,皆是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方锦如却又回头,朝向江云若问道:“你没事吧?”
江云若摇摇头。
方锦如眸色似一瞬又恢复黯然,道:“那就好。”
兆苍眯起双眸,看着方锦如和江云若两人之间眉目传情,脖颈的肌肉和轮廓突然有些僵硬,一手扣住方锦如的纤细手臂。道:“走吧,回家上药。”话音不容分说,笃定坚持。“回家”二字,咬得很重。
家?
江云若神色一滞,有些错神,略有愕然地望着方锦如。
方锦如似也觉得这话说得容易让听者产生误解,忙道:“不是……”急忙想要解释。
兆苍见方锦如似有慌乱要向着江云若解释的样子。心头忽地腾起一股愠怒,那扣住她手臂的手掌却掐得更紧,让她感到十分吃痛。
“跟我——回家!”兆苍开口打断了方锦如的辩解。这次,一字一顿,只说了四个字,却更像是彰显了方锦如的归属!
江云若明显怔住了。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本来白皙的脸色,显得更加煞白。
方锦如想甩开兆苍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挣扎的一瞬,胳膊和腿都更痛了,兆苍不容置疑地拉着她走,仓促一走。膝盖疼痛,她踉跄了一下。嘴里发出轻微的“嘶”的一声。
“锦如……”见方锦如被眼前这个男人从自己身边拉走,江云若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兆苍却瞥了他一眼,又将眼光移开去,仿佛江云若霎时变成透明的一般。
他一把打横抱起方锦如,迈步而走。
方锦如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像是被铁索箍住了一般,挣脱不得,她费尽全身力气挣扎,却也毫无用处,兆苍感受到双臂中的女子在无谓挣扎,皱眉低首,望着她的小脸浮上焦急的羞红,却又忽地嘴角一勾,道:“别动。”
方锦如哪里肯听,却还在挣扎,将那小脸通过兆苍的身侧向后望去,与江云若对视了一眼,却又被几个人的身影挡住,再也看不分明……
江云若这时也要追上前去,可廖青峰早一步伸手拦住,侧头轻笑道:“江先生,你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我还是希望你看清楚得好。”
江云若道:“你和赵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廖青峰从鼻翼中发出一声轻笑,目光犀利,身影像是在黑暗中的刺客,通体透着冷意。
一霎灵光击中了江云若!那些团团的疑问,在从前,如同冰封在极寒之地,这刹那,却似突然有了一场铺天盖地的大火,将那冰封全数融化,露出里面的真面目来,答案呼之欲出。
以前就觉得在云乐大舞厅似见过这廖青峰,廖青峰是云乐的经理,是兆老板的人,那么这赵先生……难道就是兆老板?原来如此!
这样一想,种种做派全能解释得通,种种事件却都似能得以解答。
这一刻,所有的贪嗔痴竟全浮了上来。刚才在生死之间,已经深深感到方锦如在心中的重要性,这感情,甚至比死更疼,这心痛难耐,甚至比死更冷滞,可是须臾之间,却有另一个金玉绚烂的翩翩公子,将她带走,又如何能忍?
刹那间,猛地有一股气力冲上来,要追着方锦如的身影,将她拉回来。
“锦如,锦如!”他嘶哑喊着,像是一嗓子就吐出了经年夙愿,日月浓情!
廖青峰等几人却轻而易举地拖住他,他像是鸡蛋碰石头,毫无胜算。
方锦如又何尝不知道,她此时只怕江云若吃亏,忙喊道:“云若,我没事!”
江云若心头一顿,像是用利刃猛地将前进的马蹄捅了一刀,人仰马翻。
江云若倒地之后,几个壮男的身影围住了他,方锦如再看不见,急得小脸涨得通红,咬牙瞪着抱着她继续阔步而行的兆苍道:“你若是动他,我饶不了你!”
兆苍听了这话,脸上全是讥讽的笑意:“我不用你饶了我。”
方锦如气急了,也不顾自己是不是不自量力,仍焦急呼喊道:“你别动他!”
“他……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兆苍的眸子闭了闭,转瞬睁开,却又凝上冷意。
方锦如急道:“重要,就像百合于你,江云若于我而言,就如同百合……”
这一句话,像是捅了马蜂窝,兆苍手中的力道又重了些,那眸子中似沁了血,低首之时,发着嗜血骇人的凛冽光芒,纤薄嘴唇徐徐吐出一句:“百合于我,什么都不是。”
“二少,算我求你……别动云若……”方锦如的话,一瞬又成了哀求。
那个在龙潭虎穴都敢闯的蠢女人,为了他,居然又变得如此低眉顺目。
心头像是堵上了棉絮,呼吸都是闷闷的。
兆苍没有回答她的话,走到车前,早有人打开车门,兆苍将方锦如扔在车里,自己也附身进去,坐在她的一旁,道:“我早告诉你了不太平,你还跑出来做什么?又为了什么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他?”
方锦如心凛,咬唇未语。
兆苍道:“因担心他的安危,刀山火海也照闯不误是不是?莫说是一个十面埋伏的堂会了,哪怕烽火连城,是不是?”
方锦如知道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在兆苍来的时候,或许早就看到她和江云若搂搂抱抱,而蓝光那边,也或许早就和他知会了其中的隐情,此时,只微微叹了口气,点头道:“哪怕烽火连城。”
刀山火海也照闯不误!
莫说是一个十面埋伏的堂会了,哪怕烽火连城。
“呵。”兆苍笑了一声,笑声里却冷得很,全无暖意。顿了一瞬,和司机下令道:“开车。”一手依旧按住方锦如的玉腕,目光朝向车窗外,望着那光怪陆离的大千世界,默然不语。
……
江云若踉跄倒地之后,片刻又站了起来,廖青峰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江少,你好自为之。”
言毕,并未对他做什么,带着人马转身而走。
他的心里,此时也并不平静,甚至连周围的弟兄,心底也都蕴着惊涛。
走了一段,一个打手终于憋不住了,道:“二少……有女人了?”
廖青峰没有表态。
见他这一开口,廖大哥也什么都没说,周围几个便也都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她和二少也太有渊源了吧。”
“她有什么好的?还是嫁过人的,我看还不如百合,百合多好啊!”
“少提,你活腻歪了!百合是谁的女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唉,说起来,二少居然为了她这么抛头露面,这里面……咱还说什么啊!”
廖青峰听着他们的嗡嗡嘤嘤,出人意料地没有出言制止。
他想起刚才看到兆苍在大庭广众之下为她说话,众目睽睽之中又将她拦腰抱起,这一切行为太不合乎寻常了。
当兆苍那健硕的身躯箍住方锦如纤薄的娇身,像是一只盘旋低空已久的老鹰突然衔住了猎物一般,那欲望与渴求是那样鲜明而炽烈。
她是那样娇弱,而他又是那样伟岸。
若他是山大王,这一刻,早就挟了她到了洞房做了压寨夫人了。
不知道这么久、这么久,二少究竟在等什么?
廖青峰搞不懂,一向对女人有些耐心不足的二少,这次对方锦如怎么这么反常!
原来遇到了不同的女人,男人也是会变的。
他摇头笑了一声,脚下的步子,不知为何,陡然轻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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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太对不起大家了~~新工作较忙,活较多,下班较晚。。。。汗!!
第二卷江云断续 第二十三章 你早晚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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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飞雪寒影的打赏!
明仁路五号的小楼灯光,霍然亮起。
当仆人打开大门,见着兆苍拽着方锦如的手腕气势汹汹地上楼,方锦如的较小的身子在拼命挣扎着,可是那禁锢的大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仆人没敢说话,忙躲到了一旁,片刻郭夫人也走了出来,却只看到兆苍和方锦如上楼的背影。
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兆苍拽着方锦如的手,一把把她摔到床上,并不痛,可是她娇嫩的手腕上还是出现了一片晕红。
她倒伏在床上,一瞬又坐直了身子,冷着脸喝道:“你干什么!”
兆苍的眼神冷淡,凝了一瞬,只从喉头低声吐出:“躺下。”
方锦如的脸噌地红了,惶恐道:“你想干什么?”
“呵。”兆苍低声一笑,转身出了门。
方锦如舒了一口气,疲惫地仰面倒在床上,刚闭了闭眼,却又听到门的响声,竟是兆苍又回来了。
“你……?”方锦如几乎是弹跳坐起,下意识地护着自己的身子。
兆苍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小药箱,没有说话,只是将药箱放下,从卫生间端了一盆清洁温水,搁在地上,不由分说地拉过方锦如的双腿。
方锦如的腿上穿着丝袜,膝盖处已经有些磕破,兆苍皱了皱眉,索性用力一丝,那丝袜便被撕开,白皙的大腿露了出来,这丝袜白肤相交,有一种别样的性感味道。
方锦如见到兆苍的动作,不由得一霎失神,他略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触腿弯,有种温柔的隐隐的酥麻,狠狠力道撕扯了丝袜。又有种狂野的情欲味道。于是忙推辞道:“我自己来!”
兆苍的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沙哑着道:“别动。”
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上面,将方锦如的双脚没在水盆中,用湿润的白毛巾轻轻地、温柔地擦拭她的伤处,将尘土清理干净,又打开药箱,取出棉球和酒精,将伤处细心地消毒。
方锦如低头望着,那天花板上的灯光打在他低首的英俊脸庞上,他的睫毛的阴影打在脸上。有一丝别样幽静的味道。他和顾盼宇、江云若都不同,他的轮廓更加分明,更有成熟男人的韵味。本来以为他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却没想到他也有这样柔情和细心的时刻,须臾间如坠迷梦,说不清的感觉。
他的处理完她的伤口,手指却又恋恋不舍地划过她均匀细致的小腿。直至脚尖,这一动作,充满了挑逗和魅惑,孤男寡女的时刻,似有些东西在缓缓发酵。
方锦如不敢再让他继续碰自己,忙将腿缩了回来。道:“我没事了。”她的心又开始因紧张而急促地跳动着,双眸低垂,突然有些不敢看他。怕一看他,就是给了他某种莫名的鼓励,好像站在悬崖边,好像那景鹤耀的炸弹此刻握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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