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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因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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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鬼猫娃
【,】
第一卷顾盼相随 第一章 洞房花烛
水。
四遭皆是无边无际的水,远处似传来渺远的呼喊……
轰——
方锦如霍然睁开眼,慌乱不堪的心跳仍难以平静!
周身是濒死的麻木感,眼前是河水灌入七窍导致的绝命血色。
然而,这红彤彤的一片,却忽地产生了变化!
大红帐子和被褥在电灯的光芒下映出烨烨的喜气,两只大子孙蜡烛整齐地搁在香案上,摇曳着微薄的火苗,滴着红泪。
她茫然低头一看,自己正穿着正红的梅花小袄,包裹得身段玲珑剔透,高耸的前胸和曼妙的腰身,腿上穿着大红绸的夹裤,也是裹得严严实实。
“姑奶奶!”还未等她窒息之感褪去,陪房丫头小翠嘟着小嘴进了门,“您怎么又把盖头取下来了,这可取不得!”
说着,已经走到方锦如的身边,帮她将盖头又罩在头上,宽慰道:“姑爷就快回来了,表少爷已经去寻了。”
方锦如听了这话,却是一颤。
是了,她记起来了,这是她和顾家独苗少爷顾盼宇的新婚之夜!
正在这时,却听到门口人声嘈杂,夹杂着慌乱的脚步声,小翠忙出门迎了上去,满面春风地道:“少爷回来了!”又道:“少爷这是去哪了?让我们姑奶奶好等。”
一个好听的男声带着戏谑的口气说道:“你们少爷被人拖去喝酒了,我这给找回来,别忘了在你们姑奶奶面前给我报功!”
这声音再熟不能熟,是顾盼宇的表哥江云若的声音!
曾经这声音裹着蜜语甜言,从她的肚脐之周诱着酥痒地打着转,又在胸前两团雪白上绕个圈,飘飘忽忽地钻进她的耳廓中去,两人恨不得要合成一个人儿,而今,只隔着一道门帘,却如同远隔天涯。
方锦如愣神的工夫,小翠已经掀开里间的门帘,一个人影被踉踉跄跄推了进来,一双做工精巧的崭新的黑布鞋进了方锦如的眼帘。
一瞬,眼前豁然开朗。
新郎官顾盼宇已经漫不经心地揭了她的盖头,此时走到床铺对面的椅子气鼓鼓地坐了下去。
小翠端过一杯热茶放在桌上,笑道:“姑爷安歇吧,床都铺好了。”然后羞涩笑着退出门去。
方锦如在四遭发出的红光中向着新郎官望去,那脸庞清秀?'朗,此刻脸上虽然凝着愁苦,却仍是周身透着俊雅的风度。
若是曾经的自己,见到他这样的比个女子还要美丽的样貌,定然霎时就会被勾魂摄魄、动弹不得。想到将要和他发生洞房花烛夜理所应当发生的事情,还会心跳加速、脸如火烧。
而今的方锦如,只是淡淡的一瞥,因为她深深知道,面前这个男子,自己痴情的夫君——顾盼宇,是不会碰自己的。
经过了上一世,她已经知道,丈夫的痴情,已经完完全全用在了莺美楼的窑姐珠玉身上,而舍不得分给自己哪怕一分一毫。刚才表少爷在门口的话,其实是善意的谎言。丈夫在这新婚之夜,并不是被拖去喝酒,而是依然去了莺美楼找珠玉,被表少爷给拽了回来。
方锦如这么想着,自己翻身上了床,进了被褥,那褥子底下都是硌人的花椒、花生之类,方锦如又仔细挑拣,细细归拢到一边,待自己捂得那被子暖了,才又钻了出来,对着还在椅子上闷头喝茶,脸上都泛着忐忑不安的顾盼宇道:“被窝暖了,你累了一天,这天都亮了,歇歇吧。”
听了这话,顾盼宇似乎更是烦恼,终于似是下定了决心,走了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角。
方锦如心中冷笑一声。她已然知道他接下来似要说什么。
顾盼宇犹疑了片刻,开口道:“我对不住你。”
方锦如不动声色,只静静望着他。
顾盼宇接着道:“我向你说个不合情理的请求,你可别恼……”说到这里,似是心中不忍,又把扯着她袖子的手进一步握住她的玉腕,道:“我和你拜个干兄妹,你可愿意?”
方锦如继续面无表情沉默着,顾盼宇却似焦头烂额,叹了口气,道:“实话跟你说,我在外面已经有了个抛不下的女人,叫珠玉,只是她的身份进不了家门,我因为咱父亲脾气大,我不敢和他说,只能拖着。我爱那个女人,是一心一意的,你是家里给我娶的,虽是我的妻,但是我已经和她约好,等到她进了门,我才能成为你们真正的丈夫,绝不能让你占了她的先,你明白吗?”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却又啼笑皆非,顾盼宇已经咬定了方锦如会被这话惊得脸色煞白,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懊悔,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全心全意地对待珠玉,就算新娘子闹得鸡飞狗跳也只当看不见好了。
却没想到,方锦如只是淡淡一笑,粉面上依然是团团的桃色,眉目中含着春光,口颊间充满了温柔,娇娆吐出一个字:“好。”
顾盼宇一愣,面前的新娘子,此时看来,竟比刚才一起共度温柔乡的珠玉更俊美温婉了几分,那身材婀娜中又透着庄重,花儿一样的容貌与风尘中的珠玉相较,更是透着难以言喻深闺秀气。
此时见她如此听话,对自己这样不伦不类的话都大方接受,心中更是惭愧不安,只是自己已经和珠玉有约在先,决不能背弃与她的海誓山盟,此刻只咬着牙不起邪念,不再看新娘子的光华容颜,狠心独自钻进了被窝里,把那被子裹得紧紧得不留一点缝隙,面朝墙里闭目睡去。
方锦如则自己轻轻地走下地去,到桌边拿起热茶,慢悠悠地呷了一口,回过头望着那红色灯泡发出的暗喻着旖旎风光的光芒,心却冷得如同坠入了寒冰中一般。
果然,自己回到那一日,一切,都一模一样!
这是民国时代,而方锦如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她曾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普通小白领,却在游泳时溺水,再醒来时,也是穿越到这个身体!穿越到这一夜!仓皇之间就嫁做人妇!
然而,那已经是前一世!
前一世丈夫不爱、家破人亡,都怪自己太懦弱!
当生命的最后时刻,方锦如浸没在无边无际的水中,只觉得眼前慢慢变成了血红,身体在渐渐下沉,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远处似传来若有似无的呼喊。
“锦如!”
“表少爷!来人啊!表少爷跳河了!”
当意识慢慢消逝,却突然“轰”地一声,方锦如睁开眼来!
惊悚之间,丫鬟小翠的声音便将她从死亡的阴影中拉了出来。
竟又是新婚那夜……她竟重生了!
一切可以从头来过!
此时此刻,慢慢品着香茗的方锦如静坐桌前,如同一朵幽静的白莲,在夜色中暗自芬芳。可是谁也不会想到,此刻她的心里,却咬着牙肆意猖狂大笑!
前一世望眼欲穿、肝肠寸断只为了他一个回眸,但是连死的时候他都没有看自己一眼!曾经战战巍巍却不得好死,这一次,每一步都要迈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
第一卷顾盼相随 第二章 挨揍
顾盼宇一觉醒来,觉得身上很暖,屋中火炉生得正旺,而新娘正坐在堂屋,背着身子绣花。这温馨一幕使得自己有几分恍惚,但猛然想起昨夜的事,想起那在莺美楼还有个垂泪涟涟的珠玉等着自己,不觉心烦意乱起来。
忽然,门帘一启,顾盼宇的母亲走了进来,愁眉苦脸地抖着手腕,见顾盼宇已经起身,便拉住他,叹气道:“你这是惹的什么祸哟!你爹如今知道了,气得要宰了你!”
顾盼宇倏地吓得脸色白了,但仍是强撑着说:“什么祸?”
“你倒问我?你在外面自己干的好事你不知道吗?你爹的脾气,连我也劝不得!我的儿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顾盼宇还要说话,一个仆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喊道:“少爷快去,老爷叫少爷去呢,气得连桌子都翻了!”
顾盼宇只觉得心中都吓得发颤,拉着他的母亲一个劲要主意,顾母哪里知道什么法子,这时也只能无声叹气,顾盼宇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上房。
刚进了门,就看见自己的父亲坐在椅子上,面色铁青,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似是在压抑心中的怒火。
“爹。”顾盼宇心虚地唤了一声。
许久没有回音,过了会儿,顾老爷才沉声道:“好样的,好孩子,这等事你都做得出来,你气死我算了!”
顾盼宇胆战心惊,仍装作无辜道:“爹,孩子哪里做的不对,请您教训。”
砰——
顾老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吼道:“你还装什么糊涂!新娘子在家等着,你却去外面逛窑子!拈花惹草!这事,是我们顾家人做出来的吗?你还有什么脸!我还有什么老脸!”
顾盼宇一惊,自己昨天夜里是去了莺美楼找珠玉,但是这事,除了自己和表哥江云若,就没别人知道了,怎么会传到自己父亲的耳朵里?此时只颤抖着说:“您是听谁说?我哪里有拈花……”
这话还未说完,顾老爷已经从椅子上气得弹跳起来,“啪”地一声,劈头给了顾盼宇一巴掌,狠声道:“你还嘴硬!我要是冤枉你,我就一头撞死!不,我先把你剁了,省得给顾家丢人!”说着,又是一脚,只踢得顾盼宇一个趔趄。
顾母看到这副情景,心疼儿子,忙扑过去拉住顾老爷,嘴里求饶道:“老爷,老爷,这可是咱家独苗啊,你要是杀了他,咱们还怎么活啊!”
顾老爷见顾母护着儿子,更是怒火中烧,一蹦一个老高,叫嚣着让顾盼宇卷铺盖滚蛋,从此没有他这个儿子。
屋内正闹得沸反盈天,突然门帘被一只玉手轻轻揭起,方锦如低着头盈盈地走了进来,到了顾老爷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朱唇轻启,喊了一声:“爹爹!”
别的话,却不再说一句。
顾盼宇见自己的妻子来给自己求情,想起昨夜对她的错事,心中愧疚,只说不出话来。
顾母在一旁忙顺坡下驴,劝道:“老爷,别吓着儿媳啊!”
顾老爷见新进门的儿媳跪在自己眼前,只觉得十分尴尬,满腔怒火凝在腹中,浑身憋得发颤,对顾母低声道:“把媳妇扶起来,送回屋去。”
然后转头对顾盼宇道:“你真不是东西!还叫媳妇来替你求情!你不嫌臊得慌?我的老脸都叫你丢尽了!”说着,又要躲过方锦如,再给顾盼宇一巴掌。
方锦如虽跪着,却仍急忙挪到顾盼宇身前,护住他道:“爹爹,可使不得!”
顾老爷见儿子作出了这等荒唐事,儿媳竟还要护着他,一时间心里百味交杂,叹了口气,道:“好,好,今天看在锦如的面子上,就绕你一命,要是再有下次,滚出顾家,永远不要回来了!从今天开始,不准出门,去书房给我抄二百遍《孝经》,抄不完不准吃饭!”
说完这些,见顾盼宇仍是木头人一般杵在新妇身后一动不动,气得又补了一句:“滚,快滚!”
顾母忙扶起了方锦如,推了一把顾盼宇,顾盼宇自顾自地转身出了门,一溜小跑回了房,也没有顾及在她身后跪得腿疼的新媳妇。
顾母挽着方锦如走得慢,路上沿着小径盛开着香馥浓郁的梅花,在这冬日的萧条里红艳得惊心动魄,一如方锦如的朱唇一般,娇艳欲滴。
顾母宽慰道:“锦如啊,盼宇可是个好孩子,这一时糊涂,才犯了错,你可宽限他两日,他脑筋定能转过来了。”
方锦如只微微点头。
顾母却揉了揉她的青葱一般的小手,又道:“你可万不要回娘家去说,你已经入了顾家的门了,就是顾家的人了,你也知道,咱们顾家和你娘家有生意往来,别坏了咱顾家的名声,我知道,你向来是个有分寸的人,这其中的事,也用不着我多说吧?”
方锦如心中冷笑一声,这顾母虽好,但是说来说去,心总是把自己的儿子放在第一位,这也是人之常情。而自己嫁入顾家,也都是父母之命,说来说去,不过是两家稳定商业交易的一张人情契约罢了。前一世,只想着不要损及自家商业利益的话,只能忍气吞声;这一世,这张契约,要慢慢攒到手中,一步步,让自己不再成为顾家拿捏方家的把柄,让方家不再依附于顾家,到那时,自己也全身而退!
这心中思量虽多,却都是一瞬而过,此时她点头低声道:“娘,我知道。”
顾母这才又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是个识大体的孩子,我自会帮着劝劝盼宇。”
方锦如嫣然笑道:“娘,您放心吧,这外头冷,您回屋吧,我去看着盼宇便是,绝不让他再惹爹生气了。”
顾母慈眉善目地笑了笑,道:“还好我家盼宇娶了你,要是别人家的姑娘,还不知是不是要闹到天上去。”
方锦如又笑着劝了几句,顾母才脸上挂着愧疚回屋了。
方锦如轻轻走回屋里,顾盼宇正在焦躁踱步,还夹杂着捶胸顿足、长吁短叹。见方锦如进了门,才又忙坐回椅子上,一脸的丧气。
方锦如不言不语,只也搬着一把椅子,搁到顾盼宇的面前,静静坐下瞅着他。
顾盼宇此时本来就心中纷乱,只想着自己受了罚,要有那么多作业不说,更重要的是,从今不能出门见珠玉,这可怎么得了?昨天表哥把自己抓回家的时候,已经向珠玉说了缘由,她知道了自己家里有不得已的姻缘,这珠玉定会以为自己是移情别恋了,定会伤心欲绝,这下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这事究竟是谁说的呢?凌晨回来时候已经那么晚,新娘子刚入门,定不会一大早就去告状,可是表哥江云若,从小到大都是护着自己的,又怎么会去做这事?
这些事想不明白,却觉得有一道目光射来,抬眸一看,正是方锦如端坐在椅上,目光中流光辗转,盈盈如水,樱唇轻轻抿着,在娇红的面色下,更显得诱人心神。
第一卷顾盼相随 第三章 送饭
顾盼宇只一望的工夫,心头的纷扰却被那笑涡荡涤一空,不知为何,只觉得口干舌燥。
方锦如见顾盼宇喉头吞咽般地一动,心中也是冷笑了一声,她自知容貌姣好,但前一世太过拘束,连抬头与丈夫直面相迎的时刻都是很少,更别说精心装扮了,如今重生的她,已下定决心每早必早起装扮,空闲时锻炼身体,将一副体格面貌锻炼得不似前世病怏怏的她。此时她的妆容经过细心雕琢,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动人心魄。
顾盼宇不敢再看新妇的娇颜,索性把眼一闭,心中跟念咒一般念起珠玉的名字来。
方锦如在一旁悄声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我想你也明白咱爹娘的心思。你一个大少爷,不愁吃穿,全家上上下下都得捧着你,供着你,这是多大的福气。爹打你骂你,实际上爹娘的心里都是痛,你也得为他们想想。你若是为这两句就难过成这样,哪里像个男人?”
方锦如对顾盼宇很是了解,他向来耳根子便软,又应不得激将,方锦如也是拿住了他的软肋,这样情真语挚的劝诫,句句刺进了他的心里,最后的一句话更刺激他睁开眼睛,弹跳起来,道:“好,好,你也来说我!我哪里是为爹的两句责备难过,我是为……是为……”
话说到这里,却又说不下去,新妇对他如此之好,他不忍心再说让她伤心的话,此时又把到嘴边的话憋了下去,只又“嗨”了一声,抓着头发闷着头坐回去。
“哥哥,你要是为了罚抄,妹妹我识得两个字,可以帮你写一些,保准你不耽误吃饭的。”方锦如眨着眼,像是未经世事的小孩子一般望着他。
顾盼宇心中纠结,明明自个是懊恼见不到珠玉,此时却说:“我是恨这是谁的嘴快,走漏了风声,让爹娘难受,让我出不得门!”
方锦如沉默不语。
顾盼宇又咬牙道:“定是表哥,枉我信任他,他竟这么对我!我肯定饶不了他!”
方锦如微眯着清淡的眉眼看着面前如同个孩子般张牙舞爪的丈夫,上一世的时候,他也是如此言语,说要杀了江云若,而自己那时一时心软,就编了个善意谎言,说是自己和老爷说的,只怕他去找江云若拼命,会导致两人都受伤。却没想到,就是这一个背黑锅的举动,成了此后悲剧的导火索,从那时开始,丈夫就更加怨恨自己,对自己不闻不问。
这一世,方锦如再不怀这种不讨好的菩萨心肠,再不种这祸根,只淡淡道:“你也无须冤枉好人,这事不是表哥说的。”
“哦,哦。”顾盼宇拖着长腔,抖着手指着方锦如的鼻子,恍然大悟般地道,“是你说的,我怎想到,你这般毒辣!”
方锦如一把攒住顾盼宇的手,拉离了自己的鼻尖,道:“我怎么会说?我方才听娘说了,是昨日表哥把你送回来,又去和亲戚女眷打牌,无意间和她们当笑话提起,被路过窗外去解手的爹听到的,他也不是成心,你怪不得他。”
方锦如的手柔弱无骨,如春风一般温暖,此时攒着顾盼宇,霎时间把他冰冷的手捂得滚烫。
顾盼宇片刻愣神之后,像是过了电一般把手迅速抽了回去,神色掩饰不住的仓皇,只道:“竟是如此。”那眼光,却再不敢看新妇,只觉得心中像是关上了只兔子,在胸腔里蹦个不停。
顾盼宇暗暗骂道,顾盼宇啊顾盼宇,怪不得爹娘成天说你是个白眼狼,怎么这样就把持不住了吗?你这怎么对的起珠玉?不成不成,这新妇竟像是狐狸精变的,要把我魂儿勾了去,我的好玉儿,你要救我!
方锦如淡漠地看了他片刻,那如碧玉般的脸颊上泛着光华,可是此时已经不能在自己的心里泛起任何涟漪,曾经付出了那么多,却一点收获也没有,这一世,前世的情债我要让你统统还来。
这样想着,却觉得余光里白茫茫的一片,侧脸望去,竟是漫天遍野下起了簌簌的白雪。方锦如站起身来,走到那窗子前,望着屋外天地间飘飘忽忽的雪花,想起了前世,也有这么一场雪,那时的自己贪玩好动,在雪中冻得浑身都僵了,只为堆个雪人逗顾盼宇一笑,然而匆匆回家的顾盼宇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那满脸的厌恶,仿佛看到了世间的丑恶一般。
身后突然响起了??的脚步声,方锦如抖了一下,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转过头,对披衣的顾盼宇道:“下雪了,你又出不得门,你这是要上哪去?”
顾盼宇嘟着嘴:“我去书房抄书。”说着,头也不回地去了书房。
待他出了门,方锦如唤来小翠,要她把架上挂着的皮袄给少爷送去,过了会,小翠回来禀告,少爷已经收下了皮袄。
方锦如又在暖屋中百无聊赖地坐到中午,一双眸子转着,不停歇地想些心事,到了临近午饭,才去了厨房,拿了些吃的,亲自送到书房去。
顾盼宇正凝神写字,闻到饭香自然抬起头来,见到方锦如端着食盘,更是欣喜,自己早已饿了,只是没抄完字没的吃,只能勒紧裤腰带,这见新妇给自己送来,忙不迭地撂下笔,开始大吃特吃。
方锦如温柔道:“慢点,别噎着。”说着,又给他倒了杯热水,放在一旁。
见新妇如此体贴关怀,顾盼宇心中愧疚更胜,但是越是愧疚,越是不好意思和她说话,此时只闷头吃饭,像是旁边站着的不过是个服侍的仆人。
方锦如笑道:“哥哥,妹妹我刚才去了门房,想看看能不能求门房的放你一马,让你出门去,却怎么好说歹说都不行。他说老爷有令,要是你溜走了,唯他是问。”
顾盼宇听了这话,心中更是烦恼,含着气说道:“憋死我、圈死我罢了!一了百了最好!”
“那倒未必。”方锦如一笑,低头道了一句。那白肤玉笋和绣工精美的手绢摩挲着,发出轻微的声响。
顾盼宇听了这话,忙充满希望地对方锦如道:“怎么?你有法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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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顾盼相随 第四章 商议
方锦如见了顾盼宇期待的眼神,心中更冷,然表面上笑盈盈地问道:“那叫什么玉的妹妹,会唱戏么?”
“会的,会的,她唱的那西皮二簧时调大鼓,都是好听着呢!”说到这里,方惊觉言语不妥,接下来的话便讪讪地没有说下去。
“那便好办了。”方锦如在一旁端坐了下来,“我这样的身份,是进不了窑子的,你叫她去德香园里唱戏,我同你一起去看戏,保准爹娘能同意咱们出门,这不就能见着她了?”
顾盼宇一喜,抚掌笑道:“太好!”然后又兴奋地握住方锦如的小手,道:“你真是我的好妹妹,你当真愿意同我去?”
“我既然说出了这话,还有什么不愿?只是……”方锦如略一犹疑。
顾盼宇急道:“只是什么?我的好妹妹,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方锦如莞尔:“只是爹娘总催着咱们同房,你说怎么办?”
顾盼宇马上脸色煞白,结巴道:“这……这我已经和你说得清楚,我和珠玉有约……”
方锦如打断他说:“哥哥,你不要误会,我是说,我们得找个法子隐瞒过去才行。”
顾盼宇这才如释重负,道:“好,都依你。”
方锦如心中冷哼一声,就你?想和我同房,还得问我愿不愿呢!
“走,”顾盼宇主意这一打定,就忙着拉着方锦如要出门去,“咱们赶紧跟爹娘说去,晚上去戏园子听戏。”
方锦如把手一甩,笑道:“瞧你急的,今天爹在气头上,况且这些事情还得安排安排,今日哪能来得及?”
顾盼宇这才又叹着气坐了下去,又抄起《孝经》来。
冬日里饭菜冷得快,这功夫,方锦如端来的饭菜已经凉透了。
顾盼宇凝神一志地写字,听到旁边有声响,又抬头望了望方锦如,见她竟然在吃自己吃剩下的残羹冷炙,不由怔道:“你这是做什么?”
方锦如脸上风轻云淡:“我把我的午饭端来给你了。”
“那你也不能吃冷的呀,”顾盼宇几步过来把她的筷子夺了,“再叫厨子去做就是!”
方锦如轻轻拿回筷子,道:“你也知道,咱爹在气头上,这要是让他知道了,不知道又要怎么说你,也要责罚厨子,我就吃顿冷饭,又有什么关系。”
顾盼宇心中动容,忏悔道:“我……对不住你。”
“咱们俩是什么关系,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方锦如淡淡说着,微微一笑,心里却咬紧牙关。
方锦如扒了几口冷饭,又拍了拍一旁愧疚得不能自持的顾盼宇,拿起支毛笔,道:“还有多少?我帮你写吧。”
顾盼宇怔怔地说不出话来,方锦如却已经坐在桌前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向着她的侧脸望去,那软发细细地贴在雪白的脸颊上,因怕蘸了墨,那持笔的手袖口略略向上挽了一点,露出光洁的玉腕来,在那洁白的宣纸上,竟映得更加纤细动人,她的整个人,正在床边,在窗外冬雪的背景下,竟如画中仙子一般。
似乎注意到顾盼宇在望着自己,方锦如转头妩媚一笑,道:“还愣着干什么,真要妹妹我一个人写完?”
顾盼宇这才回过神来,忙拿起笔也抄写起来,屋内,氤氲着一种别样的暖意,与屋外的寒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次日晨,方锦如去给爹娘上茶过后,私下里偷偷交给顾母一个小檀香盒子,那里面有一块白绢,上面有一朵如梅花般的殷红。
顾母很是高兴,将方锦如抱了又抱,还偷偷对顾老爷说,这锦如进门之后,盼宇更像是个大人了,再过些日子,就能将顾家产业交付给他了。
而离开上房的方锦如,却仍在想着心事,那方白绢上的血渍是真的,但是并不是落红,而是她割破了一点手指留下的,只为了让顾老爷安心,真正将她当做自家儿媳。前世时,顾盼宇不理睬自己,起初顾老爷和顾母都是觉得亏欠儿媳,但是久而久之,风言风语起来,说是方锦如自己没本事,连个男人都拴不住,顾母对她的态度也是每日愈下。如今,想要在顾家真正的站稳脚跟,首先要让当家的认为自己真正是名副其实的顾家人才行。
雪后路滑,方锦如又是想着心事,这一不留神,脚下便一松,只觉得天旋地转,向后摔倒去。
方锦如正低呼了一声,一时竟吓得闭了眼。然而顷刻之后却没觉得身子发痛,睁眼一看,迎面却是江云若俊朗的脸庞!
此时他正伸开坚实的手臂,稳稳扶住了方锦如,嘴角带着他一贯的不羁的笑容,道:“弟妹这是要跳什么舞蹈?”
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他的眸子像是一团漩涡,就要将方锦如深吸进去!
那带着调笑的眉宇此时缓缓舒展着,嘴角又是一丝玩闹的小邪恶,他说话时,清凉又带着烟草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方锦如觉得记忆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压过来,一时间竟怔怔地在他怀里望着他没有动。
“怎么,一个跟头要吓成这样了?”江云若将她扶直了身子,又加了一句正经的柔声关怀,“可要留神脚下。”
江云若是留过洋的人,此时穿着一身蓝哔叽的窄小西服,翻领处插着一支鲜红的鲜花,在那白色的天地中翩然立着,玉树临风。
见方锦如的目光落到自己胸前的鲜花上,他调侃地一笑,伸手取了下来,放在鼻下一嗅,又举手躬身献到方锦如的面前,另一只手却背在身后,如绅士一般,道:“鲜花送美人。”
他爽朗笑着,方锦如却觉得心中的凄楚突然翻涌上来,压得自己喘不动气,但仍是挤出了一个微笑,道:“就知道戏弄你弟妹。”
见方锦如不接,江云若又立直了身子,将手中那只鲜花掰掉了一段枝桠,只留着点点末梢,一闪身,到了方锦如身侧来,轻轻把那鲜花插到了她的云鬓上,笑道:“这样便更像个新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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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顾盼相随 第五章 出门
方锦如心中微颤,江云若就在自己身畔咫尺,可是两人之间,却像是相隔着难以逾越的千山万水,一颗芳心竟像是刀剐一般,寸寸碎裂。
在她愣神间,江云若已经跳远了,笑着挥了挥手,没多会,就听见大门外有汽车远去的声音。
前一世,穿越而来的自己,总以为会带着主角光环,另一方面又碍于家族的产业和顾家的生意有着相互依托的关系,得过且过,巴望着顾盼宇有天能被自己感动,能够回心转意,然而事实却是自己哪怕即将病死,他都不会耽误工夫来瞧自己最后一眼,而是在莺美楼和那个叫珠玉的姑娘你侬我侬。
在那弥留之际,是江云若——顾盼宇的表哥——跑前跑后,找遍了全市最好的大夫,硬生生把自己从鬼门关那里拉了回来。然而,身子刚刚好些,娘家方家却突然毁于一场大火,家破人亡!
本来人在受了痛苦之后,若有人来慰藉,很容易对劝慰的人发生感情,更何况经过长久以来的种种世事,早已与江云若情投意合。遭受了重重打击的方锦如终于抵不住江云若的深情,冲破了世俗的阻碍,情不自禁地红杏出墙……然而最终东窗事发,惨遭顾家私刑——浸猪笼!
如今一切回忆起来,仍觉得痛得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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