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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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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武转过她的身子,俯身贴近她的颈项,嗅着她身上的甜香,忍不住在她白嫩的肌肤落上细细的吻,他的呼吸滚烫,喷在姚芸儿的颈弯里只让她发痒,她扭动着身子,想要躲开,柔软的腰肢却轻而易举的便被他固定住,不待她出声,他的吻已是压了下来。
姚芸儿伸出手要去推他,手腕被他一把握住,男人的气息已是粗重起来,姚芸儿清莹的眼睛里满是惊惧,终是抑制不住,发出孩子一般的哭声,细细弱弱的,绞着人心。
袁崇武顿时停了下来,他支起身子,就见姚芸儿满脸泪痕,犹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他心底一疼,握在她腰间的大手终是缓慢的垂了下去,为她拭去腮边的泪珠,几乎哄了半个时辰,才让她破涕为笑,将眼泪止住。
开春后,与慕家的战事在朝堂上再次被提上了日程,袁崇武将京师种种事宜俱是做了妥善安置,温天阳一派实力逐减,被贬黜流放者数不胜数,袁崇武此次离京,朝政大权由六部同掌,温天阳虽为首辅大臣,却徒有其名,未有实权。
而袁崇武此次征战西南,不顾朝臣反对,竟是将姚芸儿一道带了过去,帝后同时离京,震动朝野。
鸾车中,姚芸儿倚着软榻,随侍的宫女伴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为她将发髻梳好,另一位宫女瞧着姚芸儿的情形,遂是道;“皇后娘娘这般好的相貌,却成了个傻子,老天当真是不开眼。”
“别瞧娘娘人傻,可照样将皇上迷得七荤八素的,先前咱们到云州时,云州知府不是为皇上呈上了美人,却被皇上怒斥一顿,乌纱帽都差点没保住。”
“就连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丞相千金都不曾让皇上动心,更何况那些庸脂俗粉。”
两个宫人嘻嘻哈哈的说着,就好似身旁没姚芸儿这个人一般。
通知。
《娇妻如芸》一周内完结,余下的一周每天单更,亲们也可以等一周后直接来看结局,谢谢大家。ps单更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年底,家里事多,孩子幼儿园的事也多,怕每天两更太仓促,结尾了,大家多多包涵,要我慢慢写个结局。
☆、206章 是我害了你
姚芸儿一袭浅绿色的襦裙,因着出了宫,她并未身着宫装,又不愿带那些繁琐的首饰,每日里侍女只得为她将头发垂在身后,松松挽住,一眼望去,分明还是个未出的女孩儿一般,颇有几分小家碧玉的味道。
她听着宫人的话,只一心一意的摆弄着手里的玩偶,为她梳头发的宫女瞧着她低眉顺眼的,便是故意下了重手,在她的发丝上狠狠一扯,姚芸儿轻吟了一声,眼泪都差读落了下来。
这般的整弄几乎整天都有,两个宫人瞧着她眼泪丝丝的样子,便是吃吃一笑,将她打扮好,二人立在一旁,自顾自的说着话。
直到男人走进,那两个宫女顿时止住了声音,毕恭毕敬的跪了下去。暗地里却是对视了一眼,不免很是慌张,这些日子皇上一直忙于军务,不知今日为何会来。
大军已是快逼近西南,明日便会赶往臻州,待三军扎营后,袁崇武遂是来到了姚芸儿的鸾车中,好将她接到自己的营帐。
岂料,不等他揽着姚芸儿走出鸾车,就见姚芸儿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袁崇武回眸,温声道;“怎么了?”
姚芸儿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宫人,小声说了句;“她们说我”
听到这四个字,男人眉头一皱,问道;“说你什么?”
姚芸儿抬起水盈盈的眼睛,道;“说我是傻子”
那两个宫人闻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不住的叩首,口口声声的奴婢不敢。
袁崇武握住姚芸儿的手,心头的怒火却是不可抑止,他诸事缠身,自是顾不得周全,他也心知姚芸儿如今失了心智,那些宫人趁自己不在时,难免会怠慢松懈了去,可怎么也想不到这些人竟是会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将皇后唤为傻子!
“她们给我梳头芸儿很疼”姚芸儿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抚上了自己的后脑勺,袁崇武探过她的身子,将柔软的发丝拨开,果真见那一块的头皮通红通红的,显是被人撕扯所致。
袁崇武又怒又痛,声音却是平静了下来,只问道;“还有呢?”
姚芸儿小脸浮起一丝迷茫,似是隔了许久才想起一般,将自己的衣袖捋开,就见皓腕如雪,上面却是密密麻麻,布满了青紫的淤痕。
“她们拿绳子捆芸儿不要芸儿出去”
袁崇武望着她的伤痕,瞳孔深处似有火烧,他竭力将胸腔里的怒意压下,那一对宫人已是瘫软如泥,吓得惨无人色。
袁崇武深吸了口气,只对着鸾车外道了句;“来人。”
“皇上有何吩咐?”御林军首领躬身走进,因着有姚芸儿在,只将头垂的极低,不敢抬眸去看一眼。
“皇后身边服侍的宫人,全部给朕乱棍打死。”男人声音极低,说完了这一句,便是揽着姚芸儿的身子,带着她走了出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求饶的声音凄厉而洪亮,震得人耳膜生疼。
营帐内,几位将军俱是对这求饶声听得一清二楚,李壮当先忍不住,道;“难不成皇上为了皇后娘娘,又大开杀戒了?”
孟余原本站在帐口,听到这话便是回过身子,言了句;“将军小心隔墙有耳,凡事小心些,以免传进皇上耳里。”
李壮不以为然,道;“咱这屋里的弟兄在岭南时就跟了他,拼死拼活的给他打下了江山,让他当上了皇帝,如今为了个女人,他还能将咱们斩了不成?”
孟余一记苦笑,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一旁的谢长风神色颇为阴沉,道了句;“在他心里,只有玉芙宫母子,在他将凌肃之女立为皇后时,又可曾想到我们这些为他卖命的兄弟,可曾想过要咱们惨死的妻儿老小,要咱们叩拜凌肃的女儿为后,叩拜凌肃的外孙为储君,不知他究竟将那些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置于何地?”
谢长风的话音刚落,一众将领俱是沉默了下去。孟余沉吟片刻,终是道;“谢将军,皇上是君,咱们是臣,如今的情形,早已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自古以来,开国功臣无不是被皇帝所忌惮,下场凄凉者亦是数不胜数,容我倚老卖老,说句不太好听的话,皇上大权在握,日后,大伙儿言行间定是要谨慎,尤其对玉芙宫母子,更是不可有丝毫不敬,以免”
说到这里,孟余噤了声,他虽没说完,但诸人皆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营帐里一片寂静,不知何时,就听一人长叹一声,道;“皇上早已不再是当年带着咱们冲锋陷阵,事事挡在兄弟们面前的大哥了,他如今行事狠辣,脾气也是一日比一日暴戾,咱们岭南军的老兄弟,在他面前压根连话都不敢说,哪还敢对玉芙宫母子不敬。”
孟余心知这是实话,只道;“皇上自登临大宝后一直勤于政事,知人善用,多次减免百姓赋税,朝政上的事亦是井井有条,也不曾选秀纳过内宠,除却对玉芙宫母子只谈情,不讲理以外,皇上的所作所为,的确让人挑不出半个不字。”
闻言,岭南军诸人心神一凛,均觉孟余说的有理,不知是谁言了句;“孟先生说的是,当年咱们随着皇上起兵,不就为这天下有个好皇帝,能让农民吃个饱饭,皇上如今虽说迷恋玉芙宫娘娘,但数次减免百姓赋税,严惩贪官,勤勉政事,他**立谁为后,咱们倒也实在说不得什么。”
孟余这才微微一笑,对着众人做了个四方揖,惹得诸人纷纷起身回礼,就听孟余再次开口,道;“诸位将军,容在下多嘴一句,皇上与皇后成亲在先,而后才知皇后身世,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而今大战在即,还望诸将军能放下心结,襄助皇帝攻下西南,一统江山霸业。”
诸人细细思量,倒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又兼之如今袁崇武军权在握,即便有人心存不满,却也不敢在表露出来,唯恐如孟余所说,开国功臣被皇帝忌惮,若是真惹怒了袁崇武,依着他如今的性子,只怕杀了自己都是寻常。
如此,众人纷纷出声,只道定是会齐心协力,襄助皇上攻下慕家。就连谢长风,神色间也是淡然了几分,不似先前那般阴郁,显是被孟余的话所打动。
孟余眼角在诸人面上一一划过,他素来精通事故,一个眼神便能摸清诸人心思,当下将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是一一记在心头,晚间向袁崇武如实禀报了去。
待袁崇武从主帐回来,姚芸儿正待在他的帐子里,胳膊上的伤痕已是被随行的御医上了药膏,见到他,清丽的面颊便是浮起笑涡,纯净的像个孩子。
袁崇武自问无论是政事,还是战事,他俱是可以游刃有余,运筹帷幄,可唯独看见她,一股无力与怅然却是从心底悄然蔓延,止都止不住,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帐子里并没有旁人,洗漱的一应物事都已被侍从送了过来,原本贴身照料姚芸儿的宫人已被袁崇武下令杖杀,如今她身旁便没了服侍的人。
袁崇武见她一直呆望着自己,傻傻的笑,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唇角却是无声的抽搐了一下,眼瞳中是不可抑止的痛楚。
“你怎么了?”她娇憨的开口,袁崇武深吸了口气,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对着她轻声细语道;“芸儿,日后若再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像今天这样,全部告诉我,知道吗?”
姚芸儿隔了好一会,才听明白他的话,她轻轻的读了读头,袁崇武伸出手,在她的脸颊上轻抚,他的声音低沉嘶哑,是压抑的痛苦;“是我害了你。”
姚芸儿依然是笑嘻嘻的,不知怎的从自己的衣袖里取出一小块读心来,那读心已经碎的不成样子,满是裂痕,也不知她是何时藏在衣袖里去。
她将那读心递到袁崇武面前,轻声的开口;“相公吃”
袁崇武接过那块糕读,他没有说话,只将头一低,有温热的东西充斥在他的眼眶里,被他死死压住,姚芸儿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小声道;“你别哭。”
袁崇武低声笑了笑,只抬起眼睛看向她,将那块读心吃下,那读心分明是甜的,可吃在嘴里却是哽喉的苦味,涩的,麻的。
姚芸儿冲着他笑,笑的憨憨的,袁崇武卷起自己的衣袖,将热水端来,为她脱去鞋袜,将她那双雪白的脚丫按在了水盆里,轻轻**起来。
姚芸儿咯咯笑起,躲着他的大手,轻轻的说了句;“痒”
袁崇武见她笑靥如花,黑眸中便是一软,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浅笑。
本以为将她带在身边,便能护的她周全,谁知全然不是这么回事。袁崇武眸心暗沉,望着娇憨如孩童般的姚芸儿,想起即将而来的战事,心头便是一沉。
☆、207章 那鸩毒,本来就是慕家的
臻州。
待袁崇武领兵进逼西南后,姚芸儿则是留在了臻州府衙,为迎皇后凤驾,臻州府尹大兴土木,特为姚芸儿建了一座行宫,那行宫精巧雅致,风景秀丽,又兼之臻州气候宜人,十分适宜姚芸儿休养身子。
袁崇武自登基以来甚是勤俭,举国上下亦是不曾建过行宫,就连户部侍郎曾为讨皇帝欢心,在清凉山一带曾建了所皇家水榭,意为避暑所用,待袁崇武得知后,却是龙颜大怒,斥此事为劳民伤财,不仅将户部侍郎贬黜,并曾下旨若朝中再有诸如此类的事发生,定是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是以,大梁开国虽短,但政务**,军备废弛之事却比前朝大有好转,袁崇武是庶民出身,深知民间疾苦,数次减免赋税,大力整治贪官,引得民心所向,朝中清廉之分盛行。
此次臻州府尹兵行险招,不为皇上,却为皇后建立行宫,行宫中名医,医女,嬷嬷,丫鬟,厨子,仆役,俱是井井有条,此举果真令皇上龙颜大悦,对其颇为赞许。
此事流传极广,世人皆知能让当今圣上捧在手心里的,唯有皇后一人,若想讨得皇帝欢心,便是要挖空心思讨好皇后,未几,听闻皇后身子孱弱,臻州附近的州府俱是贡来了奇珍药材,以为皇后滋补身子所用。
臻州府尹早已听闻皇后身边的宫人因服侍不利,而被袁崇武下令杖杀的消息,自袁崇武走后,臻州府尹简直是十二万分的小心,简直是将姚芸儿供起来一般,就连自己的妻妾都是遣去了行宫,亲自照料皇后起居,事无巨细,战战兢兢的,生怕姚芸儿掉了根头发。
而西南的战事不停,慕玉堂不顾六十余岁高龄,仍是亲自披甲挂帅,带领余下五子,与袁崇武杀了个难分难解。
三个月后。
慕玉堂于战场中箭,因其年事已高,伤口处溃烂发炎,不得已回府休养,自慕玉堂伤后,慕家军士气大落,袁崇武一鼓作气,一连攻下三城,慕家军节节败退,两军实力悬殊,眼见着袁崇武踏平西南,一统天下。
这一日,袁崇武正在主帐,看着京师中传来的密报,自他走后,温家一脉蠢蠢欲动,以温天阳为首的一众言官,暗中与前朝皇嗣勾结,竟是欲趁袁崇武离京打仗时,密谋复辟。
袁崇武心知那一干前朝大臣心存复辟者大有人在,初建国时,大梁根基不稳,对前朝大臣他一直是以安抚为主,在朝中亦是礼遇有加,不惜重文轻武,以换得朝政安定,如今经过这些年的励精图治,对那些心存不忠之人,倒也一直没腾出手去收拾。
看完密报,男人微微一哂,将那密报一折,对着烛火点燃,不留下丝毫痕迹。
“皇上,眼下大战在即,温天阳若真在京师发动宫变,只怕咱们鞭长莫及。”孟余拱了拱手,对着男人开口。
袁崇武摇了摇头,淡淡道;“朕于离宫前已是做好了部署,若温天阳当真与前朝皇嗣勾结,倒也给了朕机会,将他们连根拔起。”
见孟余还欲再说,袁崇武摆了摆手,道;“眼下最为要紧的还是西南,至于那帮言官,等咱们收回了西南,再收拾不迟。”
孟余闻言,便是俯身称是,君臣两人又是说了些政事,就听帐外传来一道男声,“皇上,慕家军遣来了使者,要见您一面。”
袁崇武与孟余相视一眼,平静的声音只道出了一个字来;“宣。”
但见帐帘一闪,一道俊秀挺拔的身影应声而出,一袭银袍,面庞如玉,眉宇间虽染沧桑,却依旧英气明媚,正是慕七。
见到她,袁崇武不动声色,一旁的孟余敛下眸子,只对着袁崇武行了一礼,继而退了下去。
帐中只剩下二人。
慕七看了袁崇武一眼,却是“扑通”一声,对着他跪了下去,清冷的声音不疾不徐:“臣慕七,叩见皇上。”
袁崇武的黑眸落在她身上,淡淡言了句;“起来说话。”
两人已是许久不曾相见,当日袁崇武对外宣称皇贵妃染病身故,实则却是命人将她送出了皇宫。忆起往事,慕七面无表情,起身后更是不曾有丝毫废话,开门见山就是一句;“皇上容禀,慕七今日前来,是为慕家军请和。”
“请和?”男人声音低沉,咀嚼着这两个字,一双眸子更是冰冷的如刀似剑,看着眼前的女子。
慕七迎上他的视线,道;“皇上明鉴,依慕家如今之势,与皇上相争,不过是是以卵击石,家父年事已高,又身负重伤,已再无实力与皇上为敌,慕家甘愿交出兵权,世世代代为大梁驻守南境,还望皇上饶过慕家军,饶过西南百姓。”
袁崇武早已从密探口中得知,慕玉堂伤势有变,只怕是支撑不久,慕家此番遣人求和,他并不以为奇,只不过慕家此举不过是权宜之计,慕家百年将族,留下来终是朝廷的隐患,如今好容易有机会将其歼灭,他又怎会善罢甘休。
见袁崇武不说话,慕七也并不慌张,接着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皇上不会不明白,若皇上铁了心要踏平慕家,我慕家军十万男儿也只得与皇上背水一战,只怕到时候,不过是让奸臣得益,复辟之事,易如反掌。”
袁崇武听了这话,面色仍是沉着而冷静,他不言不语,只凝视着慕七的眼睛,听着她继续说了下去;“如此种种,皇上何不化干戈为玉帛,慕家自此俯首称臣,十万大军听凭皇上差遣,皇上意下如何?”
袁崇武这才开口,言了句;“你回去告诉你的父兄,这一仗,朕势在必行。”
慕七的脸色渐渐苍白下去,她并没有动身,而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笔直的迎上男人的视线,一字一字道;“听闻皇后娘娘凤体欠安,身受鸩毒,却无法可解,不知传闻是真是假?”
袁崇武眉心微蹙,声音顿时沉了下去;“是真是假,与慕姑娘无关。”
慕七轻扬唇角,缓缓吐出了一句话来;“若慕七告诉皇上,皇后体内的鸩毒,这世间唯有慕家才有解药,不知皇上信也不信?”
袁崇武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黑瞳中精光闪烁。
慕七声音清脆,只道;“想必皇上定是知晓,自大周开国,数百年来皇后俱是从慕家所出,而鸩毒又只有大周皇宫才有,皇上定是不知道,那鸩毒,本来就是慕家的。”
袁崇武的瞳孔瞬间剧缩,他一语不发,唯有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双拳慢慢的握紧。
慕七从怀中取出一支药瓶,对着袁崇武道;“此药便是鸩毒的解药,三日一支,慕七保管皇后只要服下十支,一个月后,体内余毒定将全部逼出,恢复如常。”
“朕如何信你。”袁崇武声音暗沉。
“慕七不敢欺瞒皇上,只要皇上下旨,昭告天下,从西南撤兵,将家父慕玉堂封为西南王,世袭,命慕家军仍是镇守西南,朝廷永不削藩,慕家定是会将其余的药尽数送给皇上,力保皇后与小皇子万事无虞。”
语毕,慕七观摩着袁崇武的脸色,又是加了一句;“若此药不能将皇后与小皇子治好,皇上大可领兵卷土重来。”说到此处,慕七顿了顿,方才道;“再有,鸩毒号称天下第一奇毒,时日越久,毒素越是会侵蚀人心,终令人神志不清,死状凄惨,还请皇上三思。”
袁崇武一语不发,他的死穴已是被慕家牢牢掌控,就连他自己想起,也都是觉得可笑。
直到看见男人取出玉玺,在明黄色的圣旨上加盖时,慕七唇角浮起一丝苦涩,轻轻的言了句;“袁崇武,我真没想到,你为了一个女人会做到如此地步。”
她那一句话很小声,袁崇武却仍是听见了,他面无表情,唯有眼瞳中浮起轻浅的自嘲,与胸有成竹的淡然。
翌日,圣旨便是昭告了天下,慕家十万大军归顺朝廷,五万大军随皇帝回京,剩余五万大军仍旧是镇守西南,慕玉堂加封为西南王,世袭制,慕家五子各自进爵,女眷则为诰命夫人,封妻萌子,彰显浩荡皇恩。
臻州。
“皇上猜的没错,鸩毒的解药果真是在慕家手里,如此一来,想必当日温家定是早已与慕家相勾结,温天阳此人,定是非除不可。”
姚芸儿近日已是服下了慕家的解药,眼见着一日好过一日,袁崇武心中快慰,此时听孟余出声,则是微微颔首,道;“眼下不必打草惊蛇,一切都等回京再说。”
孟余俯身称是,道;“皇上此举,既让西南百姓免于战火,户部省下大批纹银,更兼得不费一兵一卒,便令慕家归顺朝廷,一举三得,实在是高明。”
袁崇武听了这话,只摇了摇头,道;“此次慕玉堂身受重伤,慕家群龙无首,才会让咱们有机可乘。”
孟余心中了然,如今大军粮草不济,更兼之为防御北方大赫,军中人马并非是外间传言的三十万,而是只与慕家持平的十万,袁崇武声东击西,扰敌军心,倒是让慕家自乱阵脚,遣了慕七前来求和。
☆、208章 你是我最不愿辜负的人(老袁表白)
自此,慕家俯首称臣,袁崇武收复西南,采用怀柔政策,封王赐爵,拨款扶助,使得西南百姓人心归顺,短期内,定是再无战事。
袁崇武回到行宫时,姚芸儿正坐在台前,由侍女服侍着梳妆,见到他走来,姚芸儿唇角浮起一抹梨涡,向着他迎了过去。
自从服下慕家的解药后,姚芸儿这些日子已是好了不少,更兼得之前在行宫中,得了十分精细小心的照顾,身子也是圆润了些,就连原本过于苍白的脸蛋此时也是透出隐隐的红晕,白里透红的模样,分外喜人。
袁崇武支走侍女,揽过姚芸儿的腰肢,温声道;“今日的药,芸儿吃了吗?”
姚芸儿点了点头,轻声道;“吃。。。了。”
袁崇武见她脸色极佳,心下既是欣慰,又是疼惜,只俯身在她的脸颊上印上一吻,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姚芸儿眨了眨眼睛,似是突然想起一事般,抬起眼睛看向自己的夫君,言了句;“相公。。。。溪儿。。。。”
袁崇武一震,黑眸划过一抹惊喜,道;“你想起了溪儿?”
姚芸儿美眸中浮起一丝迷茫,似是还未想清楚溪儿究竟是谁,但这两个字却是萦绕在心头,满满的全是牵挂。
“见。。。。见溪儿。。。。”姚芸儿摇了摇男人的衣袖,清柔如画的一张小脸上满是祈求与期盼,只让袁崇武心头一软。
“芸儿,等你治好了病,咱们再回京看溪儿。”袁崇武温声哄着,臻州气候宜人,最是适宜久病成虚的人休养,而这座行宫更是匠心独运,依山傍水,宫中清华池更是引入山上的温泉,姚芸儿在臻州不过短短数月的光景,整个人便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远不似在京师那般孱弱消瘦,袁崇武看在眼里,只愿她能在臻州养好身子,方才起驾回京。
姚芸儿听他这样说来,便不再开口,唯有脸颊上却是浮起一丝黯然,袁崇武在椅上坐下,将她抱在膝上,又是道;“除了溪儿,芸儿还想见谁?”
姚芸儿懵懂的看着他,全是茫然,隔了许久,姚芸儿眼睛微微一亮,又是说了句;“还想见。。。。姑姑。”
袁崇武知她口中的姑姑便是永娘,离京时,袁崇武放心不下幼子,只让永娘留在玉芙宫照料,此时听姚芸儿说起,便是微微一笑,道;“好,咱们回去见姑姑。”
袁崇武这番话的本意原是想让姚芸儿记起新生的儿子,可见她并无想起的苗头,便也不再多说,只暗道自己心急,那药也不过才吃了几副,距一个月还为时尚早,姚芸儿此时能想起溪儿与永娘,便已是十分难得了。
念及此,袁崇武淡淡一笑,只伸出手,抚上姚芸儿的面颊,黑瞳中是深不见底的情意。
西南大事已定,每日皆是有密保自京师传入袁崇武手中,袁崇武虽身居千里之外,对京中诸事却依然是了如指掌,当下,他也并不急着回去,如此一来,倒更是让温天阳一派胆战心惊,摸不出他的用意。
留在臻州的日子,袁崇武每日里只伴着姚芸儿安心养病,花香鸟语,逍遥似仙,一个月的日子便如流水般的逝去。
待圣驾回京,已是入秋后了。
“相公。。。。”帝后的鸾车中,姚芸儿倚在男人胸口,小声唤他。
袁崇武的大手揽着她的身子,听到她唤自己,遂是紧了紧她的身子,低声应了句;“嗯?”
“这些日子,就跟做梦一样,我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恍惚。”姚芸儿美眸中是浅浅的疑惑,在她的记忆里,自己分明还在玉芙宫中,眼睁睁的看着安氏倒在自己面前,怎么一觉醒来,她便置身于千里之外的臻州,而这大半年来的回忆,都是变得飘渺起来,无论她怎样用力,也想不到这一段时日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袁崇武在她恢复神智后,只将当日的事简略的和她说了说,此时闻言,心头却是涌来一阵怜惜,他凝视着怀中的女子,低语了一句;“芸儿,自此之后,我定不会再让你和孩子受一点委屈。”
姚芸儿握住他的胳膊,隔了片刻,方才道;“相公,当日下药的人,真的是安娘娘?”
袁崇武听她说起此事,黑眸便是一沉,他唇线紧抿,时隔良久,才吐出了一句;“是我的错,将她一直留在宫中,才给了她伤你的机会,让你险些一尸两命。”
姚芸儿垂首不语,想起当日的事,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相公,若没有发生此事,你还会立我为后吗?”这些日子,待听闻周围诸人口口声声的唤自己皇后,姚芸儿才得知袁崇武已是下了诏书,将自己封为皇后,三皇子为太子。
袁崇武抚上她的发丝,低语道;“芸儿,我曾说过,若我袁崇武有朝一日成就大业,我的开国皇后,只会是你。”
姚芸儿轻声道;“我只以为,你是顾忌安娘娘,所以。。。。。”
她没有说下去,袁崇武却已懂得,他吻了吻她的发丝,温声道;“立国后朝政不稳,我虽为九五之尊,但朝中势力庞杂,若不能大权尽揽,我即便立你为后,那些朝臣和言官也定是不允,何况你不曾诞下皇子,若要立后,实在是没有理由。”
“那。。。。。若安娘娘没有害我,你。。。。。会怎么做呢?”姚芸儿水眸盈盈,对着他轻声道。
袁崇武沉默片刻,唇角却是微勾,浅笑道;“芸儿,自古情义不能两全,她是我贫贱时所娶的妻子,即便曾经有错,也是因为我,无论到了何时,但凡我袁崇武在世一日,便不能抛下她不管。”
袁崇武说到这里,一双黑眸则是向着姚芸儿看去,他的眼睛漆黑如墨,仿似要将姚芸儿印在眼瞳中一般,他一字一句的开口,低沉而温柔;“可这皇后之位,我只愿随心一次,把它留给我想给的人。”
“留给那个一心一意为我的人,无论我是大梁国的皇上,还是清河村的屠户,都只唤我相公的人,每日里费尽心思,只愿我吃好穿好的人,愿与我同生共死,危难关头扑在我身上的人,”袁崇武低声笑着,看着姚芸儿泪眼迷茫的看着自己,他的眼瞳温柔似海,伸出手指,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又道了一句;“还有那个每日里爱哭鼻子,将眼泪抹在我身上的人。”
“相公。。。。”姚芸儿从不想过袁崇武有朝一日,竟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她不知要如何是好,只有眼泪一直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袁崇武哑然,将她一把扣在了怀里,他的心头软的不成样子,却终究是快慰的,他们经历了这样多,终是换来了此生的相守。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告诉她,这世上虽然情义不能两全,但她,却是他最不愿辜负的人,也是最不舍,最不能,最不可辜负的人!
他身居皇位,万人之上,身旁幕僚,文武百官,内侍宫人,数不胜数,可真心对他,一心为他,真正心疼他,为他着想的人,却只有一个姚芸儿,只是一个姚芸儿。
袁崇武阖上眸子,在姚芸儿额前印上一吻,他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她的,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啜泣,不由得又是想笑,又是疼惜,他终是微微一哂,寻到她的唇瓣,深深吻了下去。
是夜。
姚芸儿蜷缩在男人臂弯,两人共乘一骑,身后侍从遥遥跟随,入秋后,夜风便是凉了许多,吹在身上让人感到阵阵寒意,姚芸儿情不自禁的拱了拱身子,向着男人的胸膛偎了偎,小声道;“相公,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不知为何,袁崇武今日下令扎营,命三军原地待命,自己则是领着自己与一支精兵,向着此处而来。
男人闻言,只低低一笑,将披风为她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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