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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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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章 一家团圆

一眨眼,日子进入了十二月,天气也是一天比一天的寒冷。

姚芸儿身子本就孱弱,待入冬后下了第一场雪,她便染上了风寒,继而起了高烧,迟迟不见好转。

徐靖不眠不休,留宿于姚芸儿所居的荷香殿照顾女儿,凌肃自宫外得知消息,也是请旨进宫,与徐靖一道守在姚芸儿床前,这也是自姚芸儿入宫后,凌肃第一次进宫探望女儿。

宫人都是在外头候着,就连永娘与青叶也是静静的走到了殿外,后殿中,便只剩下这一对父母,守着他们挚爱的骨肉。

“肃哥,再过不久就是这孩子十七岁的生辰了,我想着到了那日,就正式让芸儿认祖归宗,我在宫里,在为她办一场庆生宴,将文武百官,命妇小姐,世家公子全给请进宫里,好好的热闹热闹,给这孩子添点儿喜庆。”

徐靖伸出手,探上了女儿的额头,见她已是退烧,那悬着的心方才放下,遂是转过身子,对着凌肃轻声细语的说着。

凌肃的眸光一直留在女儿身上,自他带着女儿回京后,父女两几乎没相守几日,姚芸儿便被徐靖接进了宫,父亲的心情难以言说,此时好容易见到孩子,自是怎么也瞧不够。

听到徐靖的话,凌肃便是微微颔首,粗糙的大手在女儿白皙的小脸上轻轻抚过,亦是低声道;“也好,这孩子心思重,让那些闺秀小姐们多进宫走动走动,她们年纪相近,自然也容易亲近些。”

徐靖声音酸涩,轻语道;“肃哥,我知道你疼这孩子,和我一样,恨不得日日都能守着她,可我却把她接进了宫,你会不会。。。。。怨我?”

凌肃闻言,便是摇了摇头,沧桑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无奈,只握住了徐靖的手,低声道;“说什么傻话,我疼这孩子,只是因为她是咱们的女儿,她的娘亲是你。”

听着那最后一句,徐靖的眼眶顿时红了,刚唤了一声;“肃哥”,那泪珠便是肆无忌惮的落了下来。

凌肃微微笑起,伸出手为徐靖将泪水拭去,温声开口;“都说女儿像娘,这话一点不假,咱们的孩子不仅长得像你,就连这爱哭鼻子的性子,也是像极了你。”

徐靖被他说的也是一笑,虽已年过四十,可那垂眸一笑间,仍是说不出的韵致美丽,只让凌肃看着心头一恸,说不出的苦涩,忍不住伸出胳膊,揽她入怀。

两人相互依偎,都是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唯有眼瞳却是一道向着熟睡中的女儿望去,过了许久,徐靖方才道;“这孩子实心眼儿,一直惦记着袁崇武,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凌肃拍了拍她的手,瞧着女儿清瘦的小脸,也是心疼,只叹道;“芸儿年纪还小,从前一直长在那个小山村里,日后只要咱们多疼爱她些,再为她找个好夫婿,从前的事,自是会慢慢忘了。”

“肃哥,我有一事,一直没有机会问你。”

“什么事?”

“那袁崇,武究竟是什么人?”徐靖秀眉微微蹙起,从凌肃的怀中抽出身子,轻声道;“想来他不过是一介莽夫,年纪又长,家中还有妻儿,怎就让芸儿痴心成了这样?”

凌肃闻言,神情便是一凛,沉默了良久,方才道;“我与袁崇武虽是宿敌,可也不得不说,袁崇武这人颇有本事,此人不过是岭南一个农民,短短几年里不仅一手创建了岭南军,更是笼络民心,所向披靡,当年若不是我用他的两个儿子逼得他妻子泄露出岭南军的行军路线,说不准这江山,早在七年前便不在姓周,而是姓袁了。”

徐靖一震,半晌都是没说出话来,隔了许久,方才低声道了句;“既然此人这般厉害,那定是要非除去不可了。”

凌肃点了点头,道;“若要除去此人,朝廷必须要借慕家的势力,若然等凌家军打败岭南军,也定是元气大伤,到时候朝廷,可就再无实力与慕家抗衡了。”

徐靖轻轻嗯了一声,道;“这个我知晓,我已经命人去慕家求亲,有祖制在,慕玉堂已是答应送女儿入宫,等下个月,便可以命礼部寻个吉时,去西南下聘了。”

凌肃闻言,眸心中便是浮过一丝赞同之色,刚要开口,却见姚芸儿动了动身子,两人顿时不在说话,只靠近了床头,凌肃唤了女儿几声,未过多久,姚芸儿的睫毛微微轻颤,睁开了眼睛。

见她醒来,徐靖顿时一喜,温暖的掌心在姚芸儿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柔声道;“可算是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只管和爹娘说。”

凌肃亦是上前,伸出手抚上女儿的额头,只觉手心传来一股凉意,眉眼间便是一松,许是见姚芸儿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遂是握住女儿的手,温声道;“爹爹听说你病了,放心不下,所以和皇上请了旨来看你。你别闹小孩子脾气,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姚芸儿瞧着眼前的父母,他们的声音是仿似和一个婴儿说话般的轻柔温和,他们望着自己的眼睛里,更是满满的疼爱,仿佛自己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眨眼,就会不见了似得。

一瞬间,姚芸儿如同身在梦中一般,周遭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恰在此时,永娘端着一碗千年雪参汤走了进来,徐靖亲手接过,对着姚芸儿柔声哄道;“这汤最是滋补身子,来,娘喂你。”

凌肃见那汤黑乎乎的,遂是对着一旁的永娘吩咐;“去给公主端些甜点过来。”

待永娘走后,凌肃见徐靖舀起一勺药汁,便要往姚芸儿唇边送去,当下就是开口道;“当心别烫着孩子。”

徐靖便是笑了,只得又是在那勺药汁上吹了吹,这才向姚芸儿口中喂去。

姚芸儿倚在那里,那一双剪水双瞳一时看看母亲,一时看看父亲,到了后来,泪珠终是抑制不住,从眼眶里滚落了下来。

看见她哭,徐靖与凌肃都是心疼不已,徐靖将药汁搁下,赶忙将姚芸儿搂在怀里,哄道;“孩儿快别哭,你这么一哭,是来剐爹娘的心啊。”

姚芸儿抽噎着,泪眼迷蒙的望着眼前的父母,不知过了多久,终是颤着声音,对着凌肃唤了一声;“爹爹。。。。”

凌肃听着这一声爹爹,心头便是犹如被温热的水淌过一般,让他说不出话来,只将女儿的小手攥在手心,过了许久,才哑声答应。

姚芸儿转过眸子,又是向着徐靖望去,徐靖亦是双目含泪,伸出手抚上女儿的小脸,手势中是满满的疼惜。

“娘。”姚芸儿将脸庞埋在徐靖的怀里,刚唤出那一声娘后,便是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徐靖的眼泪也是落个不住,只伸出手在女儿的后背上轻拍着,不断的说着;“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凌肃望着眼前的母女,深深吸了口气,上前伸出胳膊,将两人尽数揽在了自己怀里。

烨阳。慕家军军营。

“不!爹娘答应过我,绝不会让我嫁到京城!”慕七听完兄长的话,倏然从榻上站起身子,一身戎装衬着那一张脸庞愈发俊秀,眉宇间十分英气。

“小七,礼官下月便会赶到西南下聘,你听爹娘的话先回西南,爹娘既然答应过你,自是不会食言,你且再等等。”慕成义好声好气的劝着这个妹妹,自小慕七便是一家人的掌中宝,即使在军中,自己也还是要处处让着她。

慕七面色冷若寒霜,道;“朝廷的礼官又能如何?我不回去,他们还能来押我不成?仗着自己是皇帝,便想娶谁就娶谁了吗?”

慕七说完,便是一记冷哼,看也不再看慕成义一眼,转身向着帐外走去。

“小七!”慕成义最是清楚这个妹子的性子,此时自是忙不迭迟的追了出去,可到帐外一瞧,却见慕七已是乘上那匹千里宝马,顷刻间便是离开了军营,跑的远了。

慕成义向来拿这个妹子没法子,当下又是担心妹子孤身一人,若被岭南军捉去便是糟了,当下赶忙命人追了出去,可慕七那匹宝马出自西域,乃月氏国君送给慕玉堂的礼物,慕玉堂爱女如命,见女儿喜欢,便是送给了她,等闲的马哪里能追赶的上,待诸人追出军营,慕七早已是不见了踪影。

烨阳西郊,随行于此的岭南军瞧见一匹快马从眼前经过,待看清那人身上的服饰,顿时有侍从喝道;“瞧,这里有慕家军的人!”

慕七耳力甚好,闻言便是勒住了骏马,那几个岭南军的人乃是随着袁崇武出外狩猎,驻守在此,见慕七孤身一人,年纪尚小,长得又是英俊,遂是压根没将他看在眼里,只上前将他团团围住,污言秽语,淫笑不绝。

“这小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咱把他捉了,扒了衣裳看看他是不是娘们,咋样?”

“看那张脸蛋,嫩的跟豆腐似得,这衣裳若剥了,还不跟个小白团似得。”

诸人说完,皆是放声哄笑,上前便欲将慕七擒住。

慕七面色清冷,却是一语不发,倏然那眸心寒光一闪,抽出佩剑,当先一人几乎没瞧清她是如何出的手,便被割下了头颅,血溅三尺。

☆、132章 你是慕家六子还是七子?

其余的岭南军见状,皆是面色大变,一个个也是亮出了刀,一起朝着慕七身上招呼了过去。

慕七唇角微勾,眼瞳中却是冷光四射,手中长剑飞舞,杀气尽显。

慕七自幼长于军中,慕玉堂一代枭雄,武艺了得,慕家六个儿子亦是身手不凡,慕七向来好胜,见哥哥们有武艺傍身,自己自是不能被比了下去,多年一直也都是勤学武艺,又加上父母兄长对她无不是溺爱有加,在慕家军中,慕七向来是呼风唤雨,骄纵任性,就连慕家军中的大将,也是个个都顺着她的脾气,教过她功夫。

是以,纵使如今被这几个岭南军的人给缠住,慕七仗着艺高人胆大,倒也丝毫不见惊慌,下手更不迟疑,一招一式,皆是狠毒老辣,未几,又有一人被她砍去一臂。

慕七今日本就心头郁结难舒,又被这些岭南军以言语羞辱,此时自是毫不留情,就在他一声清叱,手中长剑架上一个岭南军的脖子时,却蓦然听得一道蕴含着威势的男声道;“小小年纪,出手便如此歹毒。”

此人话音刚落,就听周围诸人齐声唤了句;“元帅!”

慕七神情一凛,一双凤目向着来人打量过去,就见那男子约莫三十余岁的年纪,身形魁伟挺拔,面庞微黑,高鼻深目,眉宇间颇有风霜之色,胯下一匹黑马,海碗大的铁掌,虽是比不上自己的宝马,可也是一日千里,不带歇息的。

慕七虽然骄纵,但自幼长于军营,此时见到这男子,心头倒是暗暗喝了声彩,想那袁崇武鼎鼎大名,今日一见,却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是条好汉。

念及此,慕七抽回宝剑,对着袁崇武冷声道;“你便是袁崇武?”

那男子也不出声,一双眸子黑亮深邃,向着地上的尸首望了一眼,眸底的神色,更是沉了下去。

“怎么,是要一起上吗?”慕七瞥了一眼周围跃跃欲试的岭南军,言辞间极是不屑。

那男子一个手势,众人便皆是退了下去,让出一块空地来。

“袁某领教足下高招。”袁崇武抽出自己的朴刀,一语言毕,胯下骏马犹如离弦的箭,向着慕七冲了过来。

慕七不敢小觑,凝神对战,两人一刀一剑,一刚一柔,袁崇武的刀大开大合,一招一式无不是刚毅有力,慕七的剑则是轻灵小巧,令人防不胜防。

两人这般斗了片刻,慕七虽然自幼习武,但终究是女儿身,力气上当先便输了,又加上袁崇武的刀便如同他的人一般,浑厚深稳,只让她招架不住,未过多久,便是气喘吁吁起来。

慕七仗着长剑锋利,胯下宝马神骏,招数上虽是落于下风,但面上仍是不见丝毫慌乱,一招“苍山迎客”使了出去,剑尖笔直的向着袁崇武的眼睛上劈,趁着男人挥刀挡开的功夫,慕七双腿一夹马腹,一声清啸声响起,那马便是飞驰而去。

“想跑?”袁崇武黑眸微眯,也是策马追了过去。

身后的侍从皆是骑马追了过去,但袁崇武与慕七的坐骑都是千里挑一的宝马,片刻的功夫,诸人便被两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慕七见身后那男子阴魂不散,无论自己怎生驱驰骏马,却怎么都是甩不开他,到了这时,慕七心里反而镇定下来,将飞驰的骏马勒住,回身便是一剑,倒是刺的袁崇武一个措手不及,向后一个俯身,方才避了开去。

两人皆是翻身下马,斗了起来,未过片刻,就听“铮”一声响,原来是慕七手中长剑被男子一刀劈开,震得人虎口生疼。

慕七秀眉微蹙,好胜之心大起,她自幼在慕家军中便等同于公主一般,即使偶尔与人过招,那些人也是处处让着她,生怕一个不稳会伤着她,哪曾似今日这般,就连武器都被人劈了开去?

慕七受此大辱,当下也不管袁崇武长刀在手,竟是赤手空拳,揉身而上,以慕家祖传的拳法,向着男人打了过去。

袁崇武一记冷笑,大手一个用力,也是将手中的长刀扔了出去,自己则是以最寻常的军拳,与慕七交起手来。

慕七心知自己在力气上吃了大亏,一心速战速决,一招一式皆是“快,准,狠”,竟是招招狠辣,全是取人性命的打法。

袁崇武神色阴沉,一面与其过招,一面却是将慕七的身法招式尽数记在脑海,倒也不曾伤她,却似有心要将慕七的招数全部看完一般。

一套拳还未使完,慕七便已是看出了男人的用意,当下不由得更是恼怒,眸心杀机大起,一个招式未曾用了,手中不知何时已是多了一把匕首,向着袁崇武的心口刺了过来。

男人面色一变,侧过身子,大手一把扣住了慕七的手腕,就听一声“喀拉”,便是腕骨被男人错开的声音。

慕七顿觉手腕剧痛,那张脸瞬间变得惨白,可她向来脾性坚韧,纵使疼痛入髓,却仍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倒是伸出另一手,向着袁崇武的眼睛挖去。

袁崇武自是不给她机会,又是一阵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袁崇武自慕七肩膀以下,皆是将她的骨头错开,咔吱咔吱的声响,萦绕不觉。

慕七疼的几欲晕去,额上冷汗涔涔,眼前更是发黑,纵使双臂疼的钻心,却依旧站的笔直,一双眸子清清冷冷的,向着眼前的男人望去,仍旧是一语不发,甚至连一声最低微的呼痛都没有发出。

袁崇武见他如此硬气,便是收回自己的手,道了句;“好小子,我不再为难你便是。”

慕七知晓自己如今落入敌军手中,自是会生不如死,与其让他们拿着自己威胁慕家,不如自己了断。

念及此,慕七当即也是干脆,刚欲咬舌自尽,不料袁崇武却早已看出她要自尽,不等她咬下去,男人的大手已是扣住她的脸颊,他与她离得那般近,就连呼吸都是喷在了她的脸上。

“说,你是慕家六子还是七子?”男人声音低沉,慕七听在耳里,却是一记嘲讽,竟是一口啐在了袁崇武脸上,一心想要激怒他,好让他将自己杀了。

袁崇武侧过脸,慕七瞅准时机,忍着剧痛,将胳膊从男人胸前一挥,自己向后跃开了身子,身形转动,迅速骑上了宝马。

袁崇武这一次却并未追去,直到此时,岭南军的随从方才跟了过来,见自家元帅站在那里,皆是上前道;“元帅,要不要追?”

袁崇武摇了摇头,只道;“不必了。”说完,眼眸略微低垂,却见自己胸前的衣襟有些不整,显是在方才打斗所致,男人大手一探,那脸色却是倏然沉了下去。

“元帅,您这是?”见袁崇武骑上宝马,诸人皆是不解。

“那小子偷了我的东西。”男人撂下了这句话,宝马却已是去的远了。

京城,皇宫。

姚芸儿自那日与父母团圆后,这些日子便是眼见着好了起来,又加上宫中珍品众多,徐靖与凌肃皆是将她疼若心肝,每日里不是千年雪参,便是百年鹿茸,天山雪莲等等滋补的佳品,源源不断的按着御医的方子让姚芸儿吃了下去,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姚芸儿气色已是好上了许多,这几日更是可以下床,去外间走上几步了。

因着刚下过雪,此时的花园里便是一片雪景,姚芸儿午间睡不着觉,便是向着去外头走走。

随行的嬷嬷不敢怠慢,赶忙将披风为她戴好,连同暖婆子也是一并为她备好,一行人方才向着园子里走了过去。

姚芸儿虽已在宫中住了数日,可去御花园赏景,却也还是第一回。一旁的嬷嬷不住的出声,让她留神脚下,生怕她摔着,碰着,磕着的,在太后那里交不了差,一个个都是小心翼翼的侍候,不敢有丝毫怠慢。

蓦然,却见前头有明黄色的仪仗向着这边遥遥而来,桂嬷嬷心里一个咯噔,赶忙对着姚云荣道;“公主,前头是皇上的圣驾,咱们还是先闭上一闭,省的惊扰了圣驾。”

姚芸儿对宫中的规矩都是不甚懂得,此时听嬷嬷这般说来,便是点了点头,与嬷嬷一道在假山旁跪了下去,将花园里的小路给皇帝让了出来。

一身龙袍的周景泰正缓步而来,近日朝中之事众多,只压得他喘不过气,见今日大雪初停,便向着来御花园里走上几步,好散一散心头的郁气。

隔得老远,年轻的皇帝便瞧见这边有人,可待自己走近一看,却见那些人已是规规矩矩的跪在了一旁,连头也不敢抬,待自己走近后,诸人更是跪的纹丝不动,连头也不敢抬。

其中却有一人,跪在那里的身子却是微微轻颤的,显是不胜凉风一般,看得人心生怜惜。

他见她衣着与宫人不同,只以为她是自己某一宫的妃子,当下便是淡淡开口,道了句;“抬起头来。”

姚芸儿一怔,也不知他是不是在与自己说话,当下只轻轻抬起眼睛,向着眼前的男子望了过去。

☆、133章 我非亲手杀了你不可

眼前的女子肤白胜雪,一张芙蓉秀面,双颊晕红,鬓发上插着一支凤簪,那凤簪是由西域进宫的夜明珠打造的,垂下一串红宝石的流苏滴溜溜的在那鸦翼般的秀发上闪烁,衬着那张小脸更是娇美夺目。

周景泰有一瞬间的恍惚,只觉得眼前的女子瞧起来十分面善,她不似宫中的任何一个女子,也不似他的那些妃子和妹妹,她的眼睛澄如秋水,恍如这世间最美的宝石,温温润润的,望着你的时候,仿佛能将你的心都给融化了。

许是见皇帝一直不出声,一旁的桂嬷嬷俯身叩首,道;“启禀皇上,这位是思柔公主。”

“哦?”周景泰剑眉微扬,伸出手亲自将姚芸儿扶起,姚芸儿望着眼前年轻俊朗的男子,不知为何,心头竟也是涌来一股亲切,虽然知晓了他是皇帝,可却丝毫也不怕他,反而觉得他极是和善。

瞧着眼前灵秀动人的女子,周景泰微微一笑,温声道;“在宫里还住的惯吗?”

姚芸儿点了点头,轻声道了句;“我住的很习惯。”

这一语言毕,一旁的桂嬷嬷则是变了脸色,刚要小声提醒姚芸儿不能这般与皇帝说话,就见周景泰对着她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前些日子便听说你进了宫,朕早该去看你,只不过一直忙着朝上的事,倒是给耽搁了。”

姚芸儿听他声音温和,仿似让人如沐春风,满是一副兄长口吻。

“徐姑姑和芸儿说过,皇上日理万机,不是人人都能见的。”

周景泰遂是一笑,见姚芸儿身量单薄,便是对着身后的人道;“将东敖国进贡的紫蕴丹取出来,赐给思柔公主。”

“是。”随行的内侍中,连忙有人领命而去。

姚芸儿见桂嬷嬷对着自己使了个眼色,便是拜了下去,“谢谢皇上。”

周景泰也没多言,临去前却是留下一句话来;“你既是母后的义女,往后见到朕,便唤朕一声皇兄吧。”

见皇帝起驾,身后诸人皆是缓缓跟上,姚芸儿立在原地,望着那道明黄色的背影,却是对着一旁的嬷嬷轻语道;“嬷嬷,皇帝人很好,为什么母后不让我见他?”

桂嬷嬷也是披香殿里的老嬷嬷了,当年也是一直在徐靖身边服侍的,对这其中的关窍也是一清二楚,听到姚芸儿相问,便只是柔声道了句;“公主入宫不久,很多礼数还没学全,想来太后是怕公主在皇上面前失了礼数,才会如此吧。”

姚芸儿听着,便是点了点头,见那道明黄色的背影已是消失在小路的尽头,遂是与宫人转过身子,向着前面继续走去。

烨阳,西郊。

袁崇武策马追赶,慕七胯下宝马虽是神骏,但她胳膊受了重伤,自是不好驾驭,未过多久,那马一个扬蹄,竟是将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慕七顺势一滚,忍着肩膀上的剧痛,豁然站起身子,一语不发的盯着面前的袁崇武。

男人端坐于马背,一双眸子暗如夜空,只翻身下马,走至慕七身旁沉声道;“给我。”

慕七方才见袁崇武胸口露出一块白玉状的物事,只当是何重要之物,遂是顺手一扯,看也没看便揣在了自己怀里,而后骑马逃之夭夭,不成想却被袁崇武识破追了过来。

念及此,慕七更是料定那东西非比寻常,当下拼着一口气,一声口哨自唇中吐出,身形迅速的向后转去,袁崇武伸出手,刚欲抓住她身子,不料却被慕七用脚挡开,袁崇武知他狡猾,当即黑眸一沉,一手扣住他的脚腕,令他再也动弹不得。

慕七知晓这一次自己是再也逃不掉了,又加上经过这一番打斗,全身也是没了力气,待脚腕被袁崇武扣住后,整个身子便是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随着他倒下,那块玉便是从他的衣衫里落了出来。

哪里是什么宝贵的物事,只不过是枚白玉制成的梳子,梳子一角处,还垂着几缕丝绦,一瞧便是女人家的东西。

慕七先是一怔,继而眸心便是浮起一抹嘲讽,银牙紧咬,只等着脚腕处的剧痛传来。岂料袁崇武却是松开了他的脚腕,只是俯身将那梳子拾起,重新入怀,继而看也不曾看她一眼,转身离开,翻身上马。

慕七见他这般目中无人,不由得心头大怒,只喝道;“站住!”

袁崇武将马掉头,眼眸淡淡的在他身上撇过,道;“还有何事?”

慕七站起身子,声音亦是清清冷冷的,唯有眸底却是涌来几丝诧异;“你既然知晓我是慕家两位公子之一,你为何不抓我?”

“岭南军向来不会用人质要挟,你既然是慕家公子,袁某自会在战场恭候。”

男人声音沉稳,慕七听在耳里,眼睛却是一动;“你真会放过我?”

袁崇武却不理会,撂下了这句话后,便是一夹马腹,一人一骑,顷刻间远去了。留下慕七独自一人站在那里,隔了许久,方才明白袁崇武当真是放了自己。

当下,慕七扶着胳膊,一步步向着自己的战马挪去,直到上了马,心里却还是一直回想着袁崇武的话,未几,遂是皱了皱眉,暗自道了句;“真是个怪人。”

经过这么一出,慕七的心性也是收了,当下也不再横冲直撞,而是回到了军营。

见妹妹回来,慕成义赶忙迎了过去,待见到她身上的伤后,面色顿时变了,只命人速速将军医唤来,自己则是对着慕七道;“是谁伤了你?”

慕七脸色雪白,一声不响的坐在榻上,任由慕成义相问,却是闻所未闻一般,就是不开口。

直到军医赶到,为慕七将错开的骨头接好,慕成义在一旁瞧着,自然又气又痛,反之慕七虽是疼的满头大汗,甚至连唇瓣上都是咬的血迹斑斑,依旧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直到军医走后,慕成义再也忍不住,喝道;“到底是谁伤了你,你告诉哥哥,哥哥非将他的脑袋割下不可!”

慕七淡淡看了他一眼,轻轻动了动被袁崇武拧过的手腕,甫一动弹,便是一阵剧痛,只疼的她秀眉紧蹙,对着兄长道;“别问了,你去命人将咱们上次抓到的岭南军,全给放回去。”

慕成义不解,“小七,当初也是你出的主意,要将这些人抓住,等两军交战的时在阵前将他们杀了,好挫挫岭南军的士气,怎么这次又要放了他们?”

慕七不耐,只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要你放你就放!”

慕成义对这个妹子向来毫无法子,见她发火,当下便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径自走出了营帐,顺着她的心意,将那些俘虏全给放了。

慕七坐在榻上,合上了眼睛闭目养神,脑海里却蓦然浮起一张男人的面孔,只让她恨得睁开了眼睛,咬牙切齿道;“袁崇武,总有一天,我定是要亲手杀了你!”

皇宫,夜,荷香殿。

徐靖为姚芸儿亲手炖了参汤,见着女儿一口口的吃下,心里便是温温软软的,面上的笑靥也是愈发浓郁。

姚芸儿喝完了参汤,望着眼前的母亲,却似是有话要说。

“娘,女儿有一事,想和您说。“

“傻孩子,无论是什么事,只要娘能做到的,你尽管开口。”徐靖握住姚芸儿的小手,轻声细语的笑道。

姚芸儿在宫里住的这些日子,徐靖都是将她捧上了天,哪怕她是要天上的星星,怕是徐靖与凌肃也会想方设法的为她寻来,只不过他们对她越好,那心里的话,便越是不好开口。

“娘,我从前在清河村时,被姚姓夫妇收养,我虽然不是他们亲生的,但他们对我一直很好,姚家爹爹已经去世了,家里就剩下姚家娘亲和二姐小弟,他们的日子一直都很苦,我出来这么久,也没有他们的消息,我。。。。我很牵挂他们。”

姚芸儿说到这里,便是垂下脑袋,继续道;“女儿求您,能不能让人去清河村看看,告诉他们我过的很好,让他们别惦记。”

徐靖闻言,便是拍了拍女儿的小手,温声道;“你放心,娘早已经命人去了清河村,赠给他们银两,姚家日后定是会衣食无忧的过日子,你只管将身子养好,这些事就交给娘,你别再想了,知道吗?”

“娘,您能不能,把他们接进宫,让我看看他们。。。。”姚芸儿声音小的犹如蚊子轻哼,徐靖却还是听见了,当下她轻轻一叹,抚上了女儿的小脸,柔声道;“孩子,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思柔公主,再也不是清河村的姚芸儿。从前的那些人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是大周的公主,是这个王朝最尊贵的女子,至于姚芸儿,这世上已经再也没有这个人了,母后这样和你说,你听懂了吗?”

姚芸儿怔怔的听着,望着眼前的母亲,喃喃的重复道;“这世上,再也没有了姚芸儿?”

“对,这世间再无姚芸儿,有的,只是思柔公主。”徐靖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满满的慈爱,犹如蛊惑般的,敲进姚芸儿的心底去。

☆、134章 朕喜欢她,从十年前就喜欢

夜深了。

守夜的宫女已是打起了盹,姚芸儿想起白日里母亲与自己说的话,便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她悄悄的起身,没有惊动任何人,只随手披了件衣裳,向着殿外走去。

荷香殿里静悄悄的,姚芸儿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哪,在宫里的日子虽然吃得好,穿的好,可成日里无论她去哪,身后都是跟着一大群人,只让她十分不自在。

深夜的皇宫安静到了极点,唯有几道齐整低沉的脚步声时不时的传来,是巡夜的侍卫在走动,因着荷香殿是公主的寝宫,为了避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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