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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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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去山里砍柴了,怕是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先生快请进吧。”
姚芸儿与袁武成亲这样久,从不曾听他提过老家的人和事,只知道他是岭南人,前些年岭南大旱,他在家乡过不下去,只得出来讨生活,恰巧途径清河村,便在此住住了下来。
是以如今见到这三人,竟是相公在家乡时的朋友,姚芸儿心里顿时感到亲切,连忙将客人引进屋,让在堂屋理坐着,自己也是不得清闲,又去了灶房添柴烧水,家里没有茶叶,只得将就着喝些白水,姚芸儿心下过意不去,又是将锅里的冰糖燕窝盛出来一些,端了出来,留作点心给客人们吃。
待她走后,瞧着那燕窝,书生打扮的那男子便是捋须笑道;“子沾,你们还生怕元帅过的不好,岂知他家中随意拿出的,便是这等好东西。”
那被唤作子沾的青年男子闻言,脸上依旧是淡然的神色,只微微一哂,也不说话,倒是一旁的那位短打扮的汉子忍不住开口道;“孟先生,你们说元帅,当真住在这里?还有刚才那小娘们,竟会是咱元帅新娶的夫人?”
孟先生颔首道;“既是长风亲自送的信,自是不会有假,更何况,袁武这两个字,与元帅的本名不过相差一字,若我没算错,这袁武,定是咱们元帅无疑。”
听他这样一说,两人便都是沉默下去,终究还是那汉子沉不住气,压低了声音,道;“先生,若真是咱们元帅,他隐居在此也就罢了,可这如今又娶了个娇滴滴的小娘们,这往后。。。。”
“别一口一个小娘们,若这袁武真是元帅,你可要改口唤夫人才是。”
几人这般说着,就听屋外蓦然传来一道娇柔的女声,那声音清甜温婉,透着水一般的柔润,唤了句;“相公,你回来了?”
三人一听,同时对了个眼色,顿时站起身子向外走去。
袁武一手拎着一大捆木柴,另一手则是将赶来迎接自己的小娘子抱在怀里,见她今儿气色极好,一张小脸白里透红的模样,让他瞧着便是心情大好,忍不住俯下身子,用自己的胡子像着她白腻的肌肤上扎去。
姚芸儿被他逗得笑起来,可想起屋子里的客人,顿时一面躲,一面讨饶道;“相公,你快别闹,家里来了客人。。。”
“谁?”袁武闻言,眸心顿时一震,只停下了自己的举动,对着姚芸儿问道。
不等姚芸儿开口,袁武便是瞧见自家堂屋门口正站着三个男子,那三人此时俱是一个个的愣在那里,不敢置信般的瞧着自己,尤其那乡野汉子,眼睛更是睁得铜铃般大小,一动不动的瞅着自己眼前的男女。
那个拿胡子去扎媳妇的,居然会是自家元帅?
乡野汉子心头这般想着,见男人的大手依旧揽在姚芸儿的腰际,又是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时,才确信,这眼前站着的,果真是袁崇武无疑!
袁武望了这三人一眼,面上倒仍旧是极其平静的,似是早已料到他们会来一般,只低眸对着姚芸儿道;“不是和你说过,不能给不认识的人开门吗?”
“可他们说是相公在老家的朋友,所以我。。。”姚芸儿解释着,话还没说完,才惊觉自己的腰仍旧被男人扣着,当下一张小脸涨了个通红,赶忙从袁武的怀里抽出了身子,赧然道;“相公,你和客人们先聊着,我去做饭。”
☆、085章 娶她为妻,是我的造化(老袁身份揭露)
袁武点了点头,待姚芸儿进了灶房后,方才向着堂屋走去。
而那三人依旧是站在那里,见袁武走来,那乡野汉子顿时按耐不住,一声“元帅。。。。”刚唤出口,就见袁武黑眸雪亮,压低了声音打断道;“先进屋再说。”
那汉子顿时噤了口,孟先生微微侧开了身子,只等袁武走进屋子,三人方才跟了进去。
一别三年,诸人此番相见,皆是百感交集,话还没说几句,那乡野汉子姓李名壮,虽是铁打般的身架,眼圈却蓦然红了,只道;“这三年,元帅可当真让属下们好找,朝廷那些狗官说元帅已被凌肃那狗贼砍杀马下,咱们活下来的兄弟没一个信的,这些年一面躲着官府,一面偷偷打探着元帅的下落,真是老天有眼,总算是让咱找到了元帅!”
袁武端起茶杯,却也不喝,唯有那一双眸子利如刀刃,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见状,坐在下首的青年男子,名子沾者则是开口道;“元帅隐身在此,怕是不知外头的情形,如今定陶,襄阳已被咱们攻陷,岭南,云州各地也是纷纷响应,大周朝廷只剩了一个空架子,各地农民军群龙无首,正是元帅出山的绝好时机,弟兄们熬了这么久,盼的便是这一日!”
袁武闻言,只把玩着手中的杯盏,乌黑的眸光则是向着迎面的中年男子望去,沉声道;“先生怎么说?”
孟余本一直是沉默不语,此时听得袁武开口,先是对着袁武拱了拱手,方才恭声道;“元帅容禀,三年前渝州大战,凌肃与大赫勾结,以至于咱们岭南军死伤惨重,纵使如今将余下的部众重新云集在一起,咱们的实力也是大不如前,更兼得云州,襄阳等地鱼龙混杂,说到底也都是些乌合之众,实在难以与凌肃大军对战,依属下愚见,元帅若要出山,必定要选一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务必要一招制胜,眼下,怕还不到时候。”
他这一番话刚说完,李壮与何子沾皆是面露不解,不等他们开口,就见袁武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颔首道;“我与先生不谋而合,先生所言,深得我心。”
李壮是个直肠子,当即便是忍不住道;“先生,咱们千辛万苦才找到元帅,此行的目的便是要劝元帅出山,你到底是要咱等到啥时候?”
“李壮,你这毛躁的性子,怎么一点也没变?”袁武望着昔年一起同生共死的手下,眉头虽是微皱,唇角却是微勾,带着几分笑意。
“元帅,”李壮焦急不已,道;“兄弟们日日夜夜都盼着您带着咱们去和凌肃那狗贼大战一场,好为咱死去的亲人老小报仇,这些年一直没找到你,兄弟们都是不敢轻举妄动,眼下寻到了你,你说啥也要带着咱们大干一场!以慰咱们枉死的兄弟们在天之灵啊!”
他的话音刚落,孟余便是摇了摇头,叹道;“李壮,你何时才能长点心,元帅又没说不带你们打仗,眼下还没到时候,你急什么?”
袁武眸心暗沉,点头道;“先生说的没错,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一个时机,待时机一到,定是要凌肃血债血偿。”
语毕,就听一声脆响,原是男人大手一个用力,便将手中的杯盏捏了个粉碎,而他的脸色,更是森然里的令人不寒而栗。
孟余声音沉缓,只道;“这些年咱们都熬了过来,越往后,元帅越是要稳住,更何况依属下愚见,大周朝再过不久,必生变故,到了那时,元帅的霸业,又何苦不成。”
袁武闻言,眸心愈是黑亮不已,他像孟余望去,两人对视一眼,俱是一片了然,袁武点了点头,淡淡道;“如此,便承先生吉言。”
李壮与何子沾皆是不解,瞧着袁武与孟余相视一笑,何子沾倒还好,李壮却也是跟着憨笑起来。
孟余打量着眼前这座农家小院,见院子里清清爽爽,又是鸡又是羊的,应有尽有,就连这间堂屋也是窗明几净,到处都亮亮堂堂的,十分干净,那脸上便是浮起一抹尴尬,只掩饰般的轻咳几声,对着袁武道;“光顾着说话,属下倒是忘记恭喜元帅,娶了这般秀外慧中的夫人。”
听他提起姚芸儿,袁武面上的阴戾之气便是消散下去,眉宇间浮起一丝温和,道;“的确,能娶她为妻,实在是我的造化。”
孟余的脸色微微一变,沉吟半晌,方才斟酌着开口道;“只不过,属下有一事,还未告知元帅。。。。”
“什么事?”袁武眉峰微皱,低声道。
孟余刚要说话,就听一阵脚步声窸窸窣窣的传来,正是姚芸儿端着饭菜,从灶房里走了过来。
“相公,该吃饭了。”女子娇柔的声音十分悦耳,刚看见她,袁武便是站起身子,从她手中将盘子接过,见那盘子上正是一碟小炒腊肉,目光中便是浮起一抹怜惜,沉声道;“这三位都是自己人,这些肉菜不用做,切些凉菜来就行。”
姚芸儿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不能闻肉味,当下便是抿唇一笑,小声说了句;“不碍事的,相公,你先陪着客人,还有几个菜,我现在就给端来。”
瞧着她温婉娇小的背影,袁武收回眸子,就见三人正齐刷刷的看着自己,待自己回过身子,又是赶忙将眸光转开,他瞧在眼里,也没说话,只淡淡一笑,将那盘菜搁在了桌上。
因着是家里第一次有客人来,姚芸儿几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将一餐饭做的又快又好,凉菜是蒜泥拌胡瓜,麻油小葫芦,又清炒了个萝卜丝,腌菜配肉沫,蒜苗炒腊肉,又烧了个咸鱼炖豆腐,最后还用一根猪骨熬了一大锅汤,虽然都是些家常菜,但有荤有素,有烧有炒,也能算得上十分丰盛了。
将饭菜端上了桌,姚芸儿解开围裙,对着男人道;“相公,你们先吃着,我去给你们打一些酒来。”
她这话刚说完,李壮就是一拍大腿,喜道;“可不是,这一大桌菜,哪能没有酒!”
不等姚芸儿走开,袁武便是一手揽住她,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黑眸对着李壮看了一眼,淡淡道了句;“想喝酒,自己去打。”
李壮顿时不敢说话了,只将脑袋垂下,端起碗扒了起来。
“相公。。。。”姚芸儿轻轻的在桌下摇了摇男人的衣袖,按照习俗,家中有男客,女子素来不能与男子同食的,姚芸儿有些不安,只道;“我要不先回屋子,等你们吃过,我在来吃。。。。”
袁武自是不允,只为她夹了一筷子的菜送进碗底,温声道;“不必,快些吃吧。”
孟余等人见袁武与这小娘子说话都是轻声细语,更不时为她夹菜,而那小娘子望着碗里的菜却是满是难为,似是怎么也吃不下一般,只苦着一张脸,对着袁武道;“相公,你别为我夹菜了,我吃不下。”
袁武只低声劝道;“多少吃一点。”
瞧着两人这般旁若无人的样子,李壮张了张嘴,本还想再说个几句,还没开口,就见孟余对着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吃饭。
因着没有酒,袁武的心思也一心在这小娘子身上,席上倒是十分安静,孟余一行人一语不发的吃着饭,瞧着袁武对姚芸儿关怀备至的样子,那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姚芸儿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嘴巴里咀嚼了几口,这鱼经过腌制与晾晒,按理说早该没了腥味,可不知怎的吃进嘴里后,那股子鱼腥味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只让姚芸儿忍不住,捂住嘴匆匆跑了出去。
袁武见状顿时搁下筷子,也是跟了出去,见姚芸儿吐得昏天地暗,自是心疼不已,大手在姚芸儿的后背上轻拍着,低声道;“好些没有?”
姚芸儿难受极了,忍不住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嗔了句;“都怪你,我说我不吃,你偏要我吃。。。。”
袁武无奈,只将她揽在怀里,为她将唇角上的水渍拭去,轻声道;“好,都怪我,别哭。”
孟余一行人站在门口,瞧着这一幕,三人脸上都是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李壮,更是往孟余身旁凑了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说先生,咱是不是找错人了?这真是咱元帅?”
孟余也没理会,瞧着眼前的那对夫妻,眉宇间却是沉了下去。
晚间,将姚芸儿安顿好,袁武刚要起身出门,大手却被姚芸儿攥住,袁武转过身子,只道;“怎么了?”
“相公,你要去哪?”
“我就在外面,哪也不去。”袁武抚上她的小脸,怜惜她孕中多思,轻声说着,而姚芸儿自怀孕后,对他的依恋有增无减,只道;“那你早些回来,我一个人害怕。”
男人便是笑了,只拍了拍她的小手,低语道;“我和他们说几句便回来。”
直到姚芸儿睡着,袁武方从里屋走出来,见到他,三人当即站起身子,袁武走到桌旁坐下,随手指了指凳子,道;“坐吧。”
待三人坐下后,袁武看了孟余一眼,低声道;“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孟余踌躇片刻,终是一咬牙,那一句话,犹如一个霹雳一般,响在男人耳旁。
“元帅有所不知,您的原配夫人,与两位公子,尚在人世。”
☆、086章 傻瓜,孩子才多大
袁武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他霍然站起身子,一把攥住孟余的领口,将他带到自己面前;沙哑道:“你说什么?”
孟余见他眉头紧皱,眼脸微微跳动,心下微觉骇然,却仍是逐字逐句道;“属下说,元帅的原配夫人,与两位公子尚在人间。”
袁武一个松手,孟余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何子沾赶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身子,三人见袁武站在那里,就连呼吸都沉重起来,那脸色亦是没有一丝血色,他们从未瞧过袁武这般模样,此时皆是连大气也不敢喘。
隔了许久,袁武闭了闭眼眸,方才道了一句;“他们现在在哪?”
“元帅放心,如今夫人与两位公子皆由暨南王氏兄弟照料,只等时机一到,元帅便可以去暨南,与妻儿团聚。”
孟余话音刚落,就见袁武默不作声,只回到桌旁坐下,他的脸色被烛火映的忽明忽暗,英挺的容颜上,刀斧般深隽,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是合上了眸子,无声的握紧了拳头。
七年前,袁崇武与凌肃于宜阳关大战,岭南军粮草奇缺,武器落后,不得不采用流动战术,战乱中,袁崇武妻儿尽数被凌肃手下掳去,为将岭南军镇压,凌肃以其妻儿性命相威胁,逼袁崇武就范,袁崇武誓死不降,亲率骑兵三千深入敌腹,欲将妻儿救回,双方死伤惨重,袁崇武更是身中数箭,终因寡不敌众,眼睁睁见妻儿被凌家军掳走。
同年九月,双方于宜州口再次开战,凌肃将岭南军中数十位高位将领家眷尽数捆缚一起,再次逼岭南军投降,岭南军众人皆是庶民出身,其中大多是家中良田被夺,或有亲人于徭役中惨死,亦或不堪背负沉重的赋税,历年来皆是对朝廷深恶痛绝,当即非但不降,只纷纷呐喊,要与凌家军决一死战。
时有岭南军左副都统石于明者,妻子尚有身孕八月有余,于两军交战中哭泣不止,哀求丈夫投降,石于明当机立断,亲手将妻子射杀,以免其扰乱军心。
岭南军中,亦有无数士兵不仅妻儿,就连父母亦是陷于凌肃之手,这些大多是深受官府残害,朝廷欺压的庶民,一个个血红着眼睛,于阵前纷纷下跪,已叩父母养育之恩。
袁崇武下令,命三军缟素,与凌家军决一死战。
那一场大战,令山河失色,岭南军折损过半,凌家军却也是元气大伤,不得不退守烨阳,撤退途中,凌肃命人将岭南军亲眷尽数处死,抛尸荒野,尸骨无存者数不胜数,自此后,凌家军与岭南军便是结下了血海深仇,袁崇武本人与凌肃之间更是深仇大恨,不共戴天。
双方数年来,大小战役不下上百次,直到三年前,大周朝从北方邻国大赫借兵,连同凌家军十万大军,共同镇压岭南军。
大赫骠骑将军赫连兆率三万铁骑直逼渝州,袁崇武率兵迎敌,双方激战数十次,赫连兆不退,袁崇武单骑冲入敌阵,以一己之力,杀敌上百人,尸堆成山,再经血战,终生擒赫连兆,大获全胜,史称“渝州之变。”
同年下旬,凌肃率兵十万进逼渝州,与大赫三万兵马汇合,岭南军寡不敌众,袁崇武下令退守暨南。退至临安县时,凌肃十万大军已至,袁崇武无所畏惧,亲率岭南军冲入敌阵,杀死敌军上万人,刺死参将余岚,副将与总兵等数十人,其时凌家军箭如飞蝗,袁崇武身上每种一箭,便随手折断箭杆,继续杀敌,神威凛然,令人心惧。
此战之惨烈,令人不忍目睹,两军死伤之众,数年来无法估计。
最终,岭南军副将以及参军以上高位将领多达一十七人,全部阵亡,其余步兵被俘者数千余人,尽数押至京师,于午门枭首示众,一日之内,京师血流成河。
至此,这一场持续多年的农民暴乱方被镇压,史载,“岭南之乱。”
而袁崇武本人,亦是下落不明,朝廷只道他已被凌肃砍杀,多年来,因感念其多次赈灾放粮的义举,民间素以“崇武爷”呼之,渝州大战后,宜州,暨南等地百姓,家家户户立有“崇武爷”牌位,偷偷祭祀。
而在岭南一些偏僻之地,更有不少“崇武爷”庙,多年来香火鼎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而在袁崇武家乡,则是建有袁崇武的“衣冠冢“,每逢清明,前来祭奠着多不胜数。
孟余回想往事,心头自是感叹,又见袁崇武沉默不语,不免唏嘘,只道;“元帅,属下听闻夫人当年九死一生,带着小公子从凌肃手中逃脱,母子三人隐姓埋名,一路流落至蜀地深山,直到两年前才被王将军找到,这些年想必也是吃尽了苦头,若等他日元帅与夫人夫妻团聚,属下斗胆,还愿元帅莫要辜负了夫人才是。”
袁武听了这话,眸底的神色依旧是深邃而内敛,他一语不发,就那样坐在那里,只让孟余三人瞧着,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不知过去了多久,袁崇武终是开了口,只道了句;“孟余。”
“属下在。”孟余立时恭声道。
“命张智成去暨南,将她们母子三人接到云州,待时机成熟,我自会赶去。”
“元帅。。。。”孟余眼皮一跳,不等他说完,就见袁武一个手势,令他将余下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你们回去吧。”袁武说完,遂是站起身子,推开里屋的门,径自走了进去。
“先生,元帅这是咋了,知道自家媳妇和孩子还活着,要我不还高兴个半死,可你瞧元帅那脸色,咋还不太好看。。。。”李壮凑了过来,望着袁武的背影,对着孟余小声开口。
孟余瞥了李壮一眼,只低声道;“好了,如今咱们找到了元帅,还有一大摊事要去做,先回荆州再说。”
“啥,咱们不留下来?”李壮睁大了双眼,惊诧道。
孟余没心思和他废话,何子沾倒是忍不住了,只道;“你是不是还觉得咱元帅不够碍眼,非要留下来惹得旁人留意才踏实?”
李壮闻言,这才不说话了,一行人临去前复又对着里屋恭敬行礼,礼毕后方才趁着夜色,离开了袁家。
里屋内,姚芸儿依旧沉沉睡着,就着烛光,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洁若白莲,透着清纯的温婉,她今年还不到十七岁,虽说已嫁为人妇,可脸庞上仍旧是带着些许稚气,倒显得青青嫩嫩的。
袁武坐在一旁,抚上了她的睡颜,想起她年纪这般小,便已经嫁给他为妻,并为他千辛万苦的怀着孩子,乌黑的瞳仁中,便是深不见底的疼惜。
他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缓缓的贴上自己面颊,隔了许久,方才用低低的声音,唤了她的名字;“芸儿。。。。”
那短短的两个字,低沉浑厚,情深似海。
翌日,姚芸儿刚睁开眼睛,便迎上一双深潭般的黑眸。
“相公?”姚芸儿见袁武坐在床头,身上衣衫齐整,眼底布满了血丝,倒似是一夜没睡一般。
袁武见她醒来,便是微微一笑,握着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你怎么了?”姚芸儿抚上他的脸,心疼道;“昨夜里是不是没睡好?”
“我没事。”袁武将她抱在怀里,并将散下的棉被重新为她盖好,暗中却在沉吟,不知要如何去和她说。
“家里的客人呢?”姚芸儿见家里安安静静的,不似有人一般,想起昨日里的那三人,便是对着夫君小声道。
“他们回去了。”袁武紧了紧她的身子,望着她柔美白皙的小脸,那喉间的话便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心头却是疼惜更甚。
袁武不舍再看下去,只转开眸子,道了句;“芸儿,我。。。。”
不等他说完,却听姚芸儿雀跃的声音响起;“相公!”
“怎么了?”袁武抬起头,就见姚芸儿唇角噙着甜甜的笑涡,眉眼弯弯的模样喜煞人,那是从心底发出来的笑意,绽在她的眉梢眼角,欣喜中又带着几许的羞涩,恍若这世间最美的温柔。
姚芸儿握住男人的大手,搁在自己的小腹上,因着激动,那张小脸透出盈盈红晕,衬着白净的脸庞,犹如从肌肤里渗出来的绯红,明媚不可方物。
“是孩儿,是咱们的孩儿在动!”姚芸儿喜滋滋的,许是因着欣喜,那声音都是带着轻颤,分明是个小小的人儿,眉宇间却是慈爱的温柔。
袁武抚着她柔软的小腹,见她高兴成这样,亦是微微一哂,道;“傻瓜,孩子才多大,又哪里会动?”
姚芸儿听了这话,脸颊上的笑意便是滞在了那里,她垂下眸子,小声嘀咕道;“可我方才分明觉得孩儿动了。。。。”
袁武淡淡一笑,大手在她的小腹上摩挲着,温声道;“是不是饿了?”
姚芸儿小脸一红,赧然的点了点头,也不好意思去看袁武,轻语道;“我还以为,是孩儿在动。。。。”
☆、087章 绝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委屈
袁武捏了捏她的小脸,瞧着她肌肤如瓷,唇角含笑,那喉间的话便是无论也开不了口,许是见他乌沉沉的看着自己,姚芸儿有些不安,小手攥住他的衣袖,开口道;“相公,你怎么了,为何这样看我?”
袁武摇了摇头,只将她的腰肢紧紧扣在怀里,他的声音低沉,终是缓缓道;“芸儿,你记住我一句话,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辜负你和孩子,我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和孩子好,我袁武这辈子,绝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委屈,清楚了吗?”
姚芸儿蓦然听他说这些话,心里只是不解,可见他脸色深沉,一双眸子暗如夜空,灼灼有神的凝视着自己,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她点了点头,轻语了一句;“我记住了。”
袁武心头微微一松,只为她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他不再说话,而是将她揽在怀里,英挺的眉宇间,是淡淡的寂寥,与无可奈何。
吃过早饭,姚芸儿望着男人,似是鼓起极大的勇气一般,才道;“相公,我已经好些日子没回娘家了,也不知爹爹的身子好点了没有,今天家里没事,我想回去看看。。。。”
袁武闻言,见她那一双杏眸中带着隐隐的祈求,声音也是又轻又小的,让他听着,心里便是软了下来,只道;“走吧,我陪你回去。”
姚芸儿一听这话便是高兴起来,忍不住上前环住了夫君的颈脖,微笑道;“我就知道,相公最好了。”
袁武唇角微勾,大手抚上她的后背,只道;“别以为这样就能讨好我。”
姚芸儿抿唇一笑,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落上一吻,笑眯眯道;“那这样呢?”
纵使心头诸事纷扰,可此时看着小娘子那张娇美可人的笑靥,耳旁是她清甜动听的声音,男人的眼瞳仍是浮起几许温和,淡淡一笑,俯下身子在她的唇瓣上轻啄了一口。
虽然姚母曾打主意,要将金梅嫁给袁武,姚芸儿的委屈与难过自不必多提,可如今她怀着孩子,却更加体会到身为人母的不易,养儿方知报娘恩,这日子一久,原先的那些委屈倒也是消散了不少,心头却又是惦记起娘家起来。
袁武自然明白自家小娘子的心思,临走时,还从铺子里割了一大块肉,打算一道给姚家送去。
姚芸儿这些日子都是呆在家里安胎,此时骤然出了家门,心底倒是说不出的舒坦,那路似乎还没走上几步,姚家的院子便近在眼前了。
开门的正是姚母,姚芸儿瞧见母亲,刚唤了一声;“娘。”眼圈便是红了,姚母见到女儿女婿,先是一怔,似是没想到他们还会上门,待听女儿唤了那一声娘后,鼻尖也是一酸,赶忙将姚芸儿拉进了屋子,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见她气色极好,身子也是圆润了些,方才微微放下心来,还未开口,眼眶也是湿了起来。
“芸儿,娘早都想去看你了,可实在是没脸去啊,你快和娘说说,你还害喜吗,每日里能吃得下饭吗?”
堂屋里,姚母拉着姚芸儿的手,不住的问着,而袁武则是站在院子里,没有进来。
“娘,你放心,我吃的很好,睡得也好,这孩儿很乖。”姚芸儿说着,见屋子里安安静静的,遂是道;“二姐和小山去哪了?大妞和二妞呢?”
这话刚说完,姚母的眸心便是浮起一抹黯然,沉默了片刻,方才叹道;“金梅和小山下田去了,大妞和二妞,娘实在没法子养活,前些日子,已经托人把这两个孩子送到了王家村,回王家去了。”
姚母的这一番话刚说完,姚芸儿的脸色便是变了,只惊诧道;“娘,王大春会把大妞二妞卖了的,你怎么能把她们送回去?”
姚母想起那两个外孙女,心里便是刀割似得疼,忍不住举起袖子抹了把眼泪,道;“你爹身子本来就不好,又听说金梅被张家退婚,一气之下病倒了,这些日子连床都下不了,家里哪还有那个能耐,养活那两个小祖宗?”
姚芸儿见母亲这般说来,心里也是酸涩的紧,又听闻父亲病倒了,当下再也坐不住,只与母亲一道去了里屋,就见姚老汉瘦的皮包骨头,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竟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眼见着是要不行了。
姚芸儿瞧着大骇,只上前不住的唤着爹爹,姚老汉一动不动,整个人都瘦脱了形,脸色更是蜡黄蜡黄的,面如金纸。
“娘,爹爹病的这样重,你怎么不告诉我?”姚芸儿心头大恸,见无论自己怎样呼喊,姚老汉都是昏睡着,偶尔睁开眼来,眼底也是浑浊一片,连人都认不出了。
“上回在你家,女婿将我和你二姐一道赶了出来,娘哪还有脸再上门扰你啊?”姚母瞧着姚老汉那副模样,泪水也是滚了下来,又见女儿哭泣,只上前道;“你爹这身子,怕是好不了了,你和女婿说说,他这岳丈横竖也就这么几天,要他大人不记小人过,等到了那一天,咱家没个顶事的男人哪行。。。。”
不等母亲说完,姚芸儿抹了把眼泪,只从床前站起身子往外跑。
“相公。。。。”
听到小娘子的声音,袁武顿时转过身子,刚进堂屋,就见姚芸儿奔了过来,差点撞在他怀里。
“出什么事了?”袁武见她一脸泪痕,眉头顿时皱起。
“相公,爹爹病的很重,娘说横竖也就这么几天了,你去城里,请个好大夫来给爹瞧瞧,好不好?”
姚芸儿心慌的厉害,眼底噙满了泪水,只攥着袁武的衣襟,似乎他便是自己所有的支柱。
袁武听了这话,只拍了拍她的手,抚慰道;“你先别哭,我进去看看。”
到了里屋,姚母正守在一旁抹眼泪,见袁武进来,脸上倒是难免有些讪讪的,所幸袁武也不曾理会她,只径自走到姚父身旁,见姚父这般模样,那心头便是一凛,只伸出手,探上姚父的手腕。
“相公,你。。。。”见自家男人为父亲把起脉来,姚芸儿怔住了,似是没想到袁武竟然还懂医术。
袁武知她心头所想,只将姚父手腕搁下,道;“我只懂些皮毛,你和岳母在这里守着,我现在便去城里请大夫。”
待男人走后,姚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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