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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此生,说予你听-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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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的转过头去看周峪森,只听周峪森说:“他说,可能这个年,能在家过。”
周峪森说到这儿,我看见他的眸光亮了亮,嘴角也有了一丝笑意,我被他罕见的这种好心情影响了,也笑道:“到时候唐卡回来,一定要叫上我啊,我们三个好好聚一聚。”
告别周峪森,在回家的路上,我给云南的那个警察张毅打了个电话。
一来是询问一下上一次落网的那个大毒枭的情况,二来,既然周峪森提到了唐卡,就顺便问一声唐卡。
张毅明显是没有想打我会来电话,可是在脑子里搜寻了一圈,才想起来我的名字来,说:“哦,就是你啊,杜佳茵,我想起来了。”
张毅告诉我,那个大毒枭赵林量现在已经判刑了,基本上后半辈子就和外面的社会无缘了,而至于那个郑娆,不单单是涉及到传销窝点,既然能当是赵林量的女人,也必定是有手段的,本来也是要判刑的,但是因为赵林量把所有的罪行都一个人挡了,郑娆也就只关了半年就给放了出来。
“哦。”
“唐卡现在很好,我也只能给你说很好。”
“我明白。”
挂断电话,我咽下了口齿间浓浓的苦涩,太多身不由己,太多顾虑的东西,都让我们在这个茫茫的人海里,颠簸不能平静。
回到家的时候,距离很远我就看见正靠着墙面站着的陆景重,手里正在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咔啪一声打亮一簇火苗,再咔啪一声灭掉,好像手边就只剩下这么一个有趣的东西,乐此不疲了。
我走过去:“你怎么不进去?”
陆景重把打火机往口袋里一揣,说:“忘带钥匙了。”
我一边翻包一边埋汰陆景重,只不过一句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发现自己的包里也没有钥匙,抬头看了看陆景重,他也正低着头往我的包里面翻找。
“怎么办,”我小声说,“好像我也忘带了。”
两个人都忘带的结果,就是找来一个开锁匠。
锁打开之后,又换了一个密码,两个人在门外面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拖着疲累的身躯进了家。
一进去我就想把自己摔在柔软的大床上,然后好好地睡上一觉,但是,陆景重直接把我从床上拎起来,三下五除二脱干净了我的衣服,把我放进热乎乎的浴缸里。
我现在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看着陆景重都有点重影,但是等他也脱了衣服光着身子跳进浴缸里来,我一下子就醒了,困意已经消失了一半,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你这是要干什么?”
陆景重直接伸手把我捞在怀里:“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现在捂着有什么用?”
热气一熏腾,我满脸都是烫的,说:“我现在又肚子,你想都别想。”
陆景重捏了捏我的脸:“你瞎想什么呢。”
我刚刚定下心来,他又补上了一句:“不过医生也说了,四个月以后只要是注意节奏和尺度,也不是不可以。”
“庸医!”我说,“那是庸医!”
他温柔地笑了两声,说着,就把我头发打湿了,开始给我洗头发,半年时间,我的头发已经长长不少了,现在能披在肩头,只不过还是没有到扎成马尾。他的手指很轻,轻轻地揉上泡沫,然后用水流细细地冲洗,这种舒适的感觉,我直接就瘫倒在陆景重身上了。
因为现在在浴缸里的姿势比较暧昧,本来就是我坐在他身前,然后靠在他的胸膛上,如此一来,自然可以感受到他身体某个部位的一点点变化,不过我也料定了他不敢在水里就这么要了我,也就放心地靠着,完全没有考虑到身后某物的逐渐硬起,不过我忽略了一天,陆景重确实是不敢在水里要了我,也确实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跟我做上一次,但是,关键是,我还可以用手……
陆景重只一个吻就把我吻的七荤八素了,直接把我从水里捞出来,也没有拿毛巾一点点擦干,大浴巾一包,把我抱到了床上去,一番折腾下来,床单也要重新换,于是大半夜的,陆景重就在我眼前光着身子晃悠着换床单,真是让人看着就喷碧血的场景,我直接把他的睡裤扔过去,一字一顿:“穿、上!”
这几天当真是蜜里调油了,真是幸福的有点不真实了,不过,我看着陆景重经常扬起来的嘴角和眼底满满的笑意,抚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心里也是高兴的。
抽时间我回了一趟学校,办一些手续,这一次和温温、桑桑、雪儿三个人一起去西餐厅吃了一顿牛排,我说我生理周期不能喝酒,她们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只说好不容易聚一次,不喝酒不爽气。
因为现在已经快十一月份了,冬天穿的衣服厚,所以她们也就没有看出来我其实有了肚子,只是说我看起来比以前丰腴了一些。
这话是雪儿的原话,我当时就揪住了关键词“丰腴?”
桑桑在一边嘲笑雪儿:“亏你还是学文的,用的这词还真是差劲。”
桑桑似乎也已经从初恋中走出来了,现在和一个比她大一届的男生交往,叫程煜,那个男生我和温温都见过,是一个不错的男孩子。
学校旁边的这种西餐厅,为了适合学生这种消费人群,所以价格定位不高,也不是时时刻刻都高雅的让人不忍直视,九点以后,西餐厅为了营造一种氛围,就把大灯都关掉了,只剩下头顶几盏小灯,音乐也换成一些听起来比较动感的歌,里面有一首快节奏的歌我听出来是陆景重唱的,我还在录音师看他跳了一段配的舞,特别爽劲。
趁着雪儿和温温去洗手间,桑桑拉着我说了她要在圣诞节的时候去一趟广东。
我挑了挑眉:“去旅游么?”
桑桑说:“不是旅游,就是一个朋友,给了我钱让我去一次,就当是旅游也行。”
我皱了眉:“靠谱么?”
桑桑摇头:“不知道,但是我想已经收了人家的钱,如果不依照规定,我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我就提议:“那就让程煜跟你一起去,在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这个晚上,一直玩儿到十一点多,以雪儿跑了第三趟洗手间说想吐而告吹,因为太晚了,我也就没有回陆景重家里,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住在了寝室里。
陆景重估计也很忙,今天晚上有一场戏要拍,我原本说要去陪他的,只不过又临时换了计划。
直到陆景重给我回复短信的时候,我躺在寝室自己的小床上已经昏昏欲睡了,听见手机震动,反射性地就去按亮了屏幕,看见陆景重一个笑脸,两个字“晚安”,唇角向上勾了勾,翻了个身,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正在洗漱的时候,我本以为第一个电话会是陆景重打来的,不过没想到却是荣凌。
接到荣凌的电话我一点都不奇怪,因为有郑娆在后面,这个电话就算现在不打,迟早也会打,郑娆这个人的性子我当初就了解,因为那个时候,我在林萧萧的酒吧里呆过一段时间,也就知道,郑娆其实原本没有打算跟着林萧萧的,但是林萧萧对她有恩,有一次在街上她差一点被人强奸,就是林萧萧救了她,过后还又帮她的家人还了债,买了一套房子,所以郑娆就开始一心一意地跟着郑娆了。
她是那种特别记仇的女人,不光记仇,记着你的好,也能记着你的怨。
忽然想起林萧萧,我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知道嫁给富豪的感觉怎么样了,毕竟,她有的是心计,舍得小钱,顾全大局。
荣凌问:“佳茵,中午有时间么?我们一起吃个饭。”
这顿饭既然已经许诺给荣凌了,那么不管是早还是晚,都要吃的,所以,我就答应了,荣凌告诉了我饭店的地址,说:“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我有点恍然了。
我记得,在这座城市第一次见到乔初的时候,我和她约好的也是这四个字——不见不散,一晃眼,竟然已经物是人非了。
我去和荣凌、郑娆吃饭的这件事,我只是给高明打了个电话告知了一下,没有打扰到正在开会的陆景重,原本就是无伤大雅的事情,郑娆这个人,我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摆平的。
打车到了饭店门口,我照着包厢号上了楼。
我是卡着约好的时间点来的,荣凌和郑娆已经在包厢里坐下来了,郑娆看见我的时候眼前一亮:“佳茵,你来了啊。”
相比较半年前在云南的时候,郑娆瘦了很多,不过看起来很精神,又因为化着妆,有一种凌厉的美感,我笑着坐过去,把外套的大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装作很熟熟络的样子:“点菜了没有啊?我都饿了。”
荣凌说:“已经点了几个了,你再看看,有什么需要加的没有?”
我摆摆手:“我第一次来这种死贵的地方吃饭,什么好什么不好我都不知道,你们点什么我就吃什么,到时候结账的时候可别说AA制,我身上可没有带多少现金。”
荣凌哈哈大笑:“有男士在,怎么能让你们付钱呢?随便点,随便吃。”
能看得出来,荣凌是真的高兴的,一顿饭自始至终都笑着。
郑娆要给我倒酒,我扶住一边的酒杯:“我就不喝了。”
郑娆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眼:“真是怀了?”
我眼皮猛的一跳,原本准备好的“生理周期”的这个借口也没有用上。
郑娆说:“怪不得看你有点胖了,原来真是怀了,前几天还有好几张照片,又有八卦杂志内部流传天王Vincent身边的女助理怀孕了,父不详,看来真的。”
“什么照片?”
郑娆摆了摆手:“就是那些不入流的照片了,当时就被光影公司给压下去了,这种事情也能使乱传的,不过现在看,”郑娆挑着眼角看我一眼,“真是怀孕了?”
既然已经给人挑明了,再装下去也就显得刻意了,我也就妥妥帖帖地承认怀孕了,只不过没有承认说肚子里这孩子是谁的,我还不想给陆景重找麻烦。
荣凌一听我怀孕了,当时就叫服务员给我上了一杯鲜榨的玉米汁,又嘱咐了吧刚刚点的一道带酒精的菜给撤掉,又点了几道菜。
看荣凌的这种架势,要么就是和郑娆联合好了,做戏给我看,要么就是真的不知道我怀孕了。
不过,荣凌真的不知道也不奇怪,他现在一门心思全都放在郑娆身上,哪里会有闲情逸致去打听哪个女人怀了谁的孩子。
吃过饭之后,荣凌去付钱,郑娆先陪着我去了一趟洗手间,无意中就提起了她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只不过后来流掉了,然后仿佛就成了不易受孕体质,几次都没有怀上孩子,郑娆说,“真是羡慕你啊。”
我笑了笑:“以后你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荣凌一直对你不错。”
郑娆从化妆包里拿出唇彩往嘴唇上涂,听了这句话一笑:“嗯,荣凌确实是挺不错的。”
这句话郑娆说的很恳切,一时间我也没有听明白到底是故意这么说的,还是本来她心里就是如此想的。
毕竟,我没有长着透视眼,别人心里怎么想的,我也摸不透。
在下楼梯的时候,郑娆扶着我,下到一半的时候,郑娆拉着我的手忽然一紧,说:“你说,我现在轻轻一推,就这么跌下去,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几分的把握活的下来?”
☆、第一百零八章 彩蛋 (谢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打赏巧克力玫瑰)
郑娆的这句话是笑着说的,但是我听了确实心里猛然一惊,右手就死死地握着楼梯扶手的栏杆,一手护着自己的小腹。
郑娆看我这样如临大敌的动作。勾了勾唇,娇滴滴地笑了两声:“我开玩笑的,看你脸都吓白了,我可是最疼小孩子的,你现在怀孕也辛苦。”
我扯了扯嘴角,也没有露出一个笑来。
刚才确实是把我吓得不轻,下了楼之后,荣凌都说我脸色不是太好。
我说:“刚才洗了一把脸,把脸上的腮红都洗掉了,当然就白了。”
在车上,荣凌问我去哪儿,我就报上了陆氏大厦的地址。
郑娆显然是一愣:“我听说陆景重不是在片场拍戏么?你去陆氏做什么?”
我说:“陆伯母早上煲了汤,让大哥带到公司里去了。我正好去带。”
这是我胡乱编出来的,陆高风不可能找人给我煲汤,陆正宇更不可能跟我和平相处,只不过我觉得现在只靠陆景重作为陆家不受宠的儿子的这个事实,很难和郑娆或者荣凌做对抗,我宁愿和陆家扯上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好让郑娆有所忌惮。
“看来都是内定的儿媳妇了,”一时间,郑娆笑的特别妩媚,“什么时候办婚礼啊,眼看着这肚子就起来了。”
郑娆这么一说,我才恍然想起来。
原来,我和陆景重还没有结婚,现在住在一起。也就是同居的关系,之前在云南的时候,给我穿上衣裙,向我求婚,给我戴上婚戒,也只是求婚。
可是,现在我怀孕了,用一句特别烂俗的话拉说,就是未婚先孕。
之前在生雪糕的时候,我没名没分,雪糕的户口还是托了人上在我表婶表叔的户口本上,名不正言不顺的,这一次,难道还是要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没有名分么?
在郑娆问我这句话之前,我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一层意思。
但是现在,她说了,我就心里有了疙瘩了。
不管郑娆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总之她的目的是达到了,我心情瞬间低落下来。
陆景重在这个节骨眼上,是绝对不可能跟我提出结婚这种事情的,现在在外界流传的。陆景重的女朋友还是蓝萱,蓝萱现在在医院里依旧是昏迷不醒,所以陆景重行事很低调,跟所有的女星都保持着适可而止的关系。既不暧昧也不疏离,保持着应有的风度。
可能是我一时间想的多了,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是站在陆氏大厦的门口,就连陆正宇走近了我都没有听见。
“这是想我那个弟弟想的入了迷了?”
陆正宇这么一开口,我脊背一僵,警惕性真是越来越下降了,我反射性地就向前走了一步,回头看见了更可怕的一张脸——方唯一。
和方唯一估计已经有快半年没有见过了,但是现在再一次见到,就和四月份在宴会上见到的时候一样,血液迅速地就结成了冰,他带给我的是第一个噩梦,难以磨灭。
方唯一看起来精神不错,还换了发型,看见我这样害怕的动作,更是得意的笑起来,跟我打招呼:“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久到我几乎快忘了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我倒是忘了,我跟陆正宇的认识,还是拜这个人所赐。
我原本跟这两个人就没有什么可说的,所以一句话没有说,转身就踏上了马路,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从后视镜看向后面仍然站在原地的那两个人,我莫名地觉得心里冷,不知道是不是车的问题,出租车里一阵挥散不去的汽油味儿,让我从胃里涌出来一股恶心的味道,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司机问:“小姑娘,去哪儿?”
现在天色还早,我就报上了陆景重下午要拍戏的影视城。
这个时间点不堵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影视城,我在外面打电话给高明让他出来接我,高明现在一听我的话就来气,好像他伺候的不光是陆景重了,现在还多加了一个我,见了我之后第一句话就是:“真不知道是你是我上司还是我是你上司,你这个生活助理当的还真是悠闲自在的很。”
我耸了耸肩,嘿嘿一笑。
陆景重今天拍的是一场在雨地里跑马的戏,远远地我就看见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的制服大衣,金色的袖口和肩章,下面是一条同色系的裤子,裤脚扎在一双黑色皮靴里,整个人都显得肃杀沉峻,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以为这是在民国,那个到处都是硝烟战火,却孕育了很多美好爱情的乱世。
这场跑马的戏,先是追逐,然后才是瓢泼大雨落下,我去的时候,刚好是休息时间,我作为陆景重的生活助理,还在高明之下,来这么一趟其他人也关注不到我。
化妆师正在给陆景重补妆,见我来了,就挥手让化妆师先下去了,皱了皱眉:“不好好在家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我笑的春光灿烂:“来看你啊。”
只不过,我们两人的亲密也就局限在话语上,神态和动作都不敢流露出半分,因为在片场这种地方,不光要防狗仔了,还要防那么多的眼线。
因为我只是一个助理,自然没有道理让陆景重这个当主演的站着我去坐着,但是他还偏偏就不理会这个,把椅子让给我坐,自己站了起来。
我觉得这样十分不合适,刚想要开口拒绝,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是韩常离。
陆景重也没有显得拘谨,看见韩常离照样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只不过在韩常离的眼光投向我的时候,陆景重解释了一句:“她有了身孕,不方便站着。”
既然陆景重都这样说了,那韩常离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就向我看了过来,带着些许探究。
别人都站着我也不好意思坐着了,站起来冲韩常离颔首:“韩哥,我是你的粉丝,能不能要个签名?”
高明:“……你是不是对谁都是这句话?”
我嘿嘿一笑:“当然不是。”
这句话简直是煞风景,但是我忽然就想到,韩常离是乔初最喜欢的一个电视明星,几乎他所有的电视剧电影都看过,所以,看到韩常离的那一刻,我就打定了主意要跟韩常离要一张签名,等到有时间回一趟X县,把签名给了乔初。
韩常离算是陆景重的前辈,私下里也跟我说过很赞赏他,算是在这个圈子里少有的比较出淤泥而不染的一个人吧,连带着我都很敬重他。
下一场开始了,是雨中跑马的一场戏,洒水车已经准备好了,哗啦啦地创造“倾盆大雨”的氛围。
这一场戏是陆景重骑着马追女主角,追到女主角之后从跑马上摔下来,抱着她翻滚在地上,然后激烈地吻在一起。明明剧本是看起来很恶俗的场景,但是在现场看,我却觉得特别有感觉,特别是激吻的那个场景,我简直要把拳头捏碎了。
高明在我身边提醒我:“注意你的职业素养,你是一个演员的职业助理。”
我咬牙:“我只知道,那个女的亲的是我男人!”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场景,导演中间卡了三次,都是那个女演员不在状态。
妈蛋,我都想要骂人了。
在洒水车下,就算是平时下雨也淋不了这么长时间。
最后,这个场景终于过了的时候,旁边的助理一窝蜂上去给演员递毛巾披大衣,去更衣室里换衣服。
陆景重下来的时候,身上全都是湿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我连忙拉着他就进了更衣室,拿了一条毛巾给他擦头发。
现在天气毕竟已经不算暖和了,深秋时节,风都凉了,在灯光下,我觉得陆景重的嘴唇冻的有点发白,手指触碰了一下,很凉。
“你嘴唇怎么这么凉?”
陆景重自然而然地接道:“冻着了。”
“不是激吻么?还怎么冻着了。”
或许是我这句话说的酸味儿太重,又或许我盯着他的嘴唇看的时间有些长了,他忽然眼光一闪,直接就拉着我坐在了他的腿上,嘴唇就压了下来。
我被他这样的动作吓了一跳,这可是剧组的更衣室啊!万一有人推门进来那就要彻底曝光了,现在正是风雨之秋,可别再闹出点事情来了。
陆景重也不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开始在我唇上碾磨吸吮着,舌头也探了进来,粗喘声开始浓重,我都觉得嘴唇快摩擦出了火花,陆景重才终于停了下来,手指抚上我的唇瓣:“现在呢?还凉么?”
我瞪了他一眼。
陆景重一笑:“这才叫激吻,刚才那是借位。”
给陆景重换好了衣服,是一套中山装,穿起来倒是显得文质彬彬的,比起刚才那一套铁血的军装要平易近人的多。
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我就看见站在更衣室旁边的高明,见我出来,鼻子向天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我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刚才没有人闯进更衣室里,原来外面还站着一个忠心耿耿的守门人,怪不得陆景重那么肆无忌惮的。
我问陆景重:“之前我记得你的助理是薇薇啊?”
陆景重说:“薇薇留美国了,她奶奶是美国人。”
“哦,”我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张面孔,就是三年前薇薇的脸,只不过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怪不得我总是觉得她的眼睛有点墨绿色,我还以为她戴了美瞳呢。”
陆景重转过来,低头凑近我:“那你看看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我盯着陆景重的一双眼睛看,也不完全是纯黑色的,竟然有一点褐色,但是为什么我之前就觉得他的目光看着我特别深沉是浓浓的黑色,好像是有漩涡一样,能把人卷进去。
这一场戏是在大学校园里偶然邂逅的一场戏,因为是在女校,所以群众演员不少,我就突发奇想地想能不能当一个群众演员上去露露脸,高明在我身边,抽了抽嘴角:“你有肚子啊,大姐,你确定民国那套学生装你能套的进去?”
我想了想也是,也就作罢,但是心里还是瘾虫做怪,特别想要站在镜头前一次,不过,这种想法也就是想想而已。
但是,中间休息的时候,陆景重竟然真的给我拿来了一套民国的女学生服,让我去更衣室换上:“比你平时的码大了一号,应该能穿上。”
陆景重说着,就用手臂虚虚地在我的腰身围了一圈,点了点头:“快去换上。”
这套衣服上面是水蓝色的盘扣褂子,下面是一条深蓝色的及膝盖的百褶裙,因为号码大了一些,所以正好遮住肚子。
我头发长长到肩膀,就两边各扎了一个小辫子,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陆景重都明显地愣了一下。
我扬起唇角:“好看么?”
陆景重点了点头,忽然换了一个角度,然后低头一个吻吻在我的发心:“像是个高中生。”
他这么一个动作可是把我吓得不轻,连忙前后左右的看是不是有人,幸好陆景重的角度给我挡住了。
既然我已经换上了衣服,陆景重也就征求了导演的意见,在一堂国文课的课堂上,让我上去露了脸。
其实也不算是露脸,我就坐在陆景重和女主演前面,摄影机放在我的右前方,不过仅仅是这样,我都紧张死了,头也不敢抬,听着后面陆景重和女主演的对白,都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只剩下了紧张。
不过还好,我听见后面女主演说:“快走,这可是女校。”
我记得剧本上这句话是最后一句话了,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后面陆景重忽然说了一句:“麻烦了同学,能不能给我看一下你的笔记?”
毛线笔记啊!我都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
扭头就正好对上陆景重眼底促狭的笑意,我直接把笔记本拍在他脸上,掐着腰说:“同学,不用还了!”
我之所以敢这么说,知道反正这一幕也是要被剪掉的。
只不过,刚刚转身,就听见导演在说:“这一幕正好,可以做个彩蛋。”
我:“……”
晚上回去的时候,陆景重给我揉腰,问:“累不累?”
我摇了摇头,就跟他说起白天见到郑娆的事情,因为我觉得这样瞒着他,反正回来他也是会知道的,如果像上一次似的,又是冷战,那我现在怀着孕可就吃不消了。
我说:“她竟然跟荣凌攀上关系了,你说,她不会真拿什么来威胁我吧……陆小五,你不会把谁是郑娆给忘了吧?”
陆景重皱了皱眉:“确实没想起来。”
我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胛骨:“亏你还记性好,就是咱们去云南那一次,我那个传销窝点的朋友。”
“哦,我想起来了。”
陆景重听了这个,也就上了心,立即就给他的那个在政界算是手眼通天的二哥朱启鸿打了个电话,算是事先给打了一个预防针,这样我也就放下了心,总归是没有错的。
只不过,郑娆说的那句话还是在我心头上萦绕着。
现在我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经四个月了,但是,我和陆景重还没有去结婚,虽然我嘴上说的不在乎,但是哪个女人能真正的不在乎呢?
或许真的是心里面有事儿,所以在床上翻腾了许久都没有睡着,陆景重忽然从我背后搂过来:“肚子难受了?”
黑夜里,我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陆景重就让我侧过身去,坐起来给我按摩肩腰。
其实,他也是从早上忙到晚,而且比我更累,现在这样帮我揉腰,我忽然就觉得眼眶一酸,忽然,肚子里好像是有了感应一样,我吃惊地叫了出来。
陆景重也有点吓着了我:“怎么了?”
我抓着他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刚才孩子踢我了。”
陆景重眼里也有了惊喜的神色,直接俯下身来,将耳朵贴在我的肚皮上听胎动,只不过,刚才只有那极轻微的一下,然后就没了动静,陆景重耸了耸肩:“真是不给面子。”
正当他要起身的时候,我感受到猛烈的一阵胎动,急忙一下子按了陆景重的头:“他动了!”
我的动作大了一些,陆景重的头直接轻轻撞上了我的肚子,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在听过胎动之后,转过来吻上了我的肚皮,顺着肚皮一路向上,在我胸上捏了一下:“感觉大了不少。”
“去死。”
幸好关着灯,要不然陆景重指不定又要说我害羞了。
不过,怀孕了这四个多月,我发现确实大了,不光要买孕妇装了,就连内衣都要大一个码。
闹过一阵子之后,我有点气喘吁吁的,而且肚子有点饿了,陆景重就去给我热了一杯牛奶,喝过之后躺在陆景重怀里,看着陆景重安静的容颜,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晚安。”
虽然我很想要一个婚礼,但是现在,婚姻又能栓得住多少人呢,结了婚的也有离婚的。
我只需要好好地拉住陆景重的手,在他需要的时候,在他身边,刚好,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也在我身边。
…………
陆景重怕我辛苦,不让我跟着他去工作,但是在家里也着实是无聊,况且现在四个多月,正是胎儿稳定的时候,就说:“我们以前的班主任老师都怀孕七个多月了还大着肚子给我们上课呢,我现在照样什么都能做。”
这么一说起来,我的歪门邪道的大道理就是一大堆,陆景重也拗不过我,怕我有什么情绪影响到胎儿,索性就让我跟去了。
在车上,我不禁问道:“是不是我最近脾气很差?”
陆景重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前座的高明已然出了声:“非常差。”
高明的话我一向是嗤之以鼻,所以还是看向了陆景重,陆景重一扬眉:“孕前这种反应也没什么奇怪。”
我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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