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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不善-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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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逍低头看一眼方已,说:“没有。”
医生蹙眉:“不对啊,她这个症状……”
周逍心头一紧,他没有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同方已呆在一起,假如方已在他不在时接触过活禽,他根本就不知道,周逍问:“你是说,她可能是禽流感?”
医生语焉不详:“唔,什么都有可能……”
死气沉沉的方已突然诈尸:“你唬谁呢,我都不记得鸡鸭什么味儿了。”
周逍忍不住扬起嘴角,说:“晚上我给你煲鸡汤。”
方已垂眸,并没有回应。
输液室里人不多,方已闭目养神。点滴太冰,方已的手也冰冰凉凉,不知是不是错觉,过了一会儿,她竟然觉得点滴变温了,不由睁眼看了一下,才发现周逍一直捂着滴管,她的心突然温软下来,侧了侧身,继续闭眼假寐。
睡了没多久,她被手心底下的温度烫醒,周逍不知何时放了一只暖手宝在她手心下,对面躺椅上的一位老奶奶说:“小姑娘,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还特意给你买了一个暖手的,我看他刚才打电话叫人买老母鸡,晚上喝鸡汤啊?”
方已淡淡地笑了一下,那头周逍从洗手间回来,见方已醒了,小声问:“想不想吃点东西?”
方已想说话,可话到嘴边她又咽回肚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说完后又如何,想到昨天的茫然无措和恐惧骇然,她突然无比后悔,可假如再给她一次机会呢?她想,她仍旧会刨根问底。
挂完点滴,方已说:“我要回家。”
周逍站在车门边说:“本来就是回家。”
方已摇了一下头:“不是,我今晚飞。”
周逍说:“太晚了,订不到机票。”
方已拿出手机,打开软件订机票,周逍一把将她手机抽出来,押着她坐进车里:“进去!”
方已扒住车身不动:“不!”
周逍勒住她的腰,把她稍稍抬离地面,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去,方已说:“你怕我报警?你要是不让我走,最好把你电脑里的东西清空,否则我一定会拷贝下来交给警察!”
周逍抵住车顶:“你昨天看到的时候没有顺便拷贝?”见方已不吱声,他又说,“你根本不会报警,否则你不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我要是再跟你一起,我一定会忍不住报警!”
周逍冷笑,弯腰帮她拴上安全带,“我等着!”又顺手帮她紧了紧外套领口。
晚上喝鸡汤,周逍亲自煲,在陶锅里加了许多料,去掉大半油腻,方已勉强动了动筷子,大方打来电话问她要不要回来,周逍替方已回答:“她还在发烧,干脆在这边静养着,不回了。”
大方说:“你们也真是,公司的事情再怎么急,也该事先打个招呼。小方,你自己注意身体!”
话筒里突然传来泡泡声嘶力竭的声音:“小方,我便秘了,嗯嗯嗯——便秘了——”
大方说:“我在厕所门口呢,不跟你们说了,记得注意身体啊!”又传来一声狼嚎:“嗷——周逍叔叔我便秘了——”
周逍笑了笑,撕下鸡翅膀放进方已碗里,问:“还能不能吃下饭?”
方已原本在笑,听见他开口,她的笑容一点点收了回去,又填了一会儿肚子,她想回楼上,走到门口开门,却发现大门已经反锁,周逍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生病别乱跑,看会儿电视,早点睡。”
方已转身看向他:“你还是怕我报警。”
“我说过,我等着!”
方已不声不响地盯着他,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按下“110”,最后手指停在绿色的按键上,那头周逍“啪”一下把碗摔回桌子,看着她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该我问你!”
“我想你老老实实呆着,过完年辞职!”
“周逍!”方已大声说,“没有人会在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当做没事发生,难道你以为我们还可以像从前那样?我做不到,我想你自己也做不到。我可以辞职,辞职以后我要回家,你会让我走吗?”
周逍低着头,把碗重新拿起来,说:“不可能。”
“那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们两人已经走进死胡同,再也没有前路可以走,继续争执没有意思,勉强在一起没有明天,最多得过且过地垂死挣扎一下,但不可能再有永远。
方已想着,她从前有没有想过要跟周逍永远在一起?她似乎从未想过,因为过得太开心,所以不会担心分开的可能,既然不担心会分开,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想“永远”。
周逍捧着碗碟,沉声说:“再给我一点时间,半年……不,三个月,再给我三个月,我可以把公司结业。”
方已笑了:“三个月你能赚到多少?”
周逍觉得疲惫:“方已……”
周逍在卧室外抽烟,客厅没开灯,黑灯瞎火中,只有烟头泛着零星的光,他抽完一根又一根,烟灰也弹不准,落得满地都是,直到抽完半包烟,他才起身,去卫生间洗了一下手,轻手轻脚回到卧室,见方已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他也不作声,探了探她的额头,稍稍放下心,捋一下她的头发说:“睡……”触手湿湿的,眼角有泪。
方已一年到头才哭几次,这两天她快要把眼泪流干了,周逍贴上她的脸,把话说完:“睡吧。”
第二天,方已的精神好了许多,下午继续去医院挂点滴,手机震动起来的时候,她看了周逍一眼,说:“我想吃蛋糕。”
周逍受宠若惊:“等烧退了再给你买蛋糕,换个别的?”
方已想了想,说:“我想吃点东西,嘴里没味道。”
周逍说:“好,我现在给你去买,有什么事记得叫护士。”
周逍走了,方已才接起电话,她的声音有点沙哑,手机那头的沈丽英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方已问:“有什么事?”
沈丽英说:“年初一那天,欧家和蒋家一起吃饭,蒋予非一直没有出现,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方已笑了笑:“看来你很关心我,连这个都知道。”
“欧维妙跟他吵架,查过他的通话记录。”
方已沉默,沈丽英说:“我知道你之前回家过年,那天你无缘无故回来,是不是……”
方已说:“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小已!”沈丽英微急,“如果我猜得没有错,你一定查过周逍了,对不对?妈妈没有骗你,周逍真的有问题!你现在在哪里?”
方已说:“怎么,现在是白天,你想来找我?”
沈丽英说:“我知道你怪我,但是你能不能帮妈妈这一次,周逍不是好人,你不能再和他一起,他手头的那些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据,妈妈这些年的努力,就是为了这个!”
方已低着头不吭声,沈丽英说:“他们手头上不止有一条人命,你能想象那些死者家属的心情吗,他们通过非法的渠道赚钱,杀人放火,他们早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他们早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方已走神,对面的老奶奶连叫两遍,她才恍恍惚惚地抬起头,老奶奶笑道:“你那个暖手宝能不能借我捂捂?我有点儿冷。”
方已把搁在一旁的暖手宝递给老奶奶,老奶奶谢了一声,说:“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
方已敷衍地说:“奶奶,你昨天说过了。”
老奶奶说:“那可不一样,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昨天他肯陪你挂一下午盐水,不代表今天也愿意,他试过一次,还能有那个耐性,说着容易,有多少人能做到?我老伴在世的时候,他倒是能做到,可惜他走得早,我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方已思绪很乱,她又陷入一个怪圈,这两天的时长抵得过二十年,她觉得再也无法忍受周逍对她的好,周逍事无巨细,将她照顾得面面俱到,可这个对她细心体贴的男人,却欺瞒着她那样一个真相,方已做不到大义灭亲,也做不到每天睡在这个男人身边,回去的路上,她认认真真的说:“周逍,你有苦衷吗?”
周逍抿了抿嘴角,目视前方,不理会方已,方已等了许久,等不到他的回答,她说:“周逍,我们分手吧。”
方已的行李有很多,五个月前她就提了两只行李箱,如今五只箱子也装不满她的东西,她往箱子里放一件衣服,周逍就从箱子里扯出两件衣服,她再放,他再扯,最后周逍把行李箱踢翻身,方已说:“你三十岁了,真幼稚。”
周逍搂住她,一搂就是十分钟,方已想等他开口,可惜没有等到她想听的,周逍说:“打电话给你姐,让她来接机,你等着我。”
方已应该如释重负,可她的心却跌落谷底,大门关上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松开手里的衣服蹲了下来,突然想起下午老奶奶对她说的那番话,“可惜他走的早,我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她才爱上,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方已想着周逍对她的那些好,对她使的那些坏,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恨不得时光倒流,再慢点走。
大门“砰”一声重新打开,本该离开的周逍,双眼通红,牙关紧咬,手背上可见青筋,他说:“够了!”
方已问过他许多遍,问他有没有苦衷,什么叫苦衷?苦衷就是不能轻易出口的话。
周逍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能跟警察做朋友吗,很简单,因为我在帮警察做事。”
方已怔了怔,脸上泪水犹在。
“蒋国民名下有两间公司,这两间公司的资金,统统来历不明,他的根基很深,警惕性也高,警方想尽办法也拿不到那些证据。我做金融,跟佟立冬认识很多年,以前跟蒋国民的公司有些辗转的往来,身家清清白白,警惕性再高的人也不会怀疑我,所以我一直在帮警方做事。”
方已的心脏慢慢复苏,一点一点的跳动起来,周逍接着说:“我知道你爸妈那些情况,也是最近的事情,我之所以瞒着你,也不让你知道真相,是因为不能打草惊蛇,如果当年两件案子被重提,一切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方已还在流泪,周逍捧住她的脸,替她擦了擦,方已有些不敢置信,说:“我曾经……偷偷在你家录音……”
周逍打断她:“我知道,你把录音笔藏在沙发靠垫后。那天我本来在和佟立冬讨论案情,但我发现了你的录音笔,所以我和他唱了一出双簧。”
“他早就知道有人故意纵火?”
周逍摇头:“他并不知道,后来你查出火灾可疑,我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你还记不记得你被董浩翔非礼那次,你怀疑过佟立冬?你怀疑的没有错,佟立冬确实在跟踪你,因他一开始并不清楚你的目的,你会突然租楼上的房子,还故意录音,这点太让人怀疑。”
方已自己抹了一下眼泪:“你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你有没有骗我?”
“没有。”
方已哭出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那天这样问你,你为什么一个字都不说!”
“方已!”周逍握住她双肩,眼中血丝没有褪去,“这本来是一起重大的经济犯罪案件,查得越深入,性质就变得越严重,当中牵扯到几十条人命!”
方已问:“你现在为什么说了?”
周逍搂住她:“我不能让你走!”
事情发生戏剧性的变化,前一刻方已有一种生离死别的疼痛,无法相信自己所爱的男人竟然替人洗黑钱,后一刻方已觉得所有的疼痛一扫而空,心情再没有比这一刻还轻松。还走什么走,她马上生龙活虎,又哭又笑,把行李箱踢得老远,抱住周逍又蹦又跳,答应一定守口如瓶,有需要她可以做内应,周逍哭笑不得,方已擦着眼泪笑:“我就知道一定是这样,我早就猜到了!”
高兴得太早,第二天她高兴不起来了。
中午她亲自驾车,送周逍来到医院,医生看看方已,又看看周逍,问:“你们在玩哪一出?”
周逍说:“我发烧了。”
医生给他量过体温,给他开出两天盐水,说:“年轻人再怎么热恋,也要注意病菌感染,分开一天半天又没什么事!”
方已赞同地点点头,还批评周逍:“谁说自己每天锻炼身强体壮,才两天功夫就病倒了!”
医生似笑非笑:“哟,这是和好了?”
方已说:“勉勉强强吧!”
这次轮到方已跑腿,替周逍充电热宝,买来午饭喂他吃,还帮他捂输液管,周逍头痛:“我不冷。”
方已不理他,看向对面的老奶奶:“奶奶,你怎么没夸我?”
老奶奶愣了愣,哈哈大笑:“哦,小伙子,你女朋友对你真好!”
方已摆了一下手:“也没有啦!”
周逍拉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口,笑道:“越来越懂事了!”
护士拿着点滴袋走过来,说:“方已,输液!”
方已老老实实坐到椅子上,接受最后一次输液,周逍提前结束,伸了一个懒腰亲她一下:“乖乖等着,给你买奶茶。”
方已喊:“我要喝冰的!”
周逍说:“没有冰块!”
周逍走到医院楼下,买完奶茶,径直坐进对面马路的一部车中,说:“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
佟立冬转头看向周逍:“她信了?”
“嗯。”
“你怎么说的?”
昨晚周逍对方已说:“打给你姐,让她来接你,等着我!”说完之后,他下了楼,佟立冬已经坐在公司的椅子上,身上还戴着配枪,应该刚办完事,还没来得及回警局。
佟立冬问:“她要走?”
周逍没应答,佟立冬起身:“你不忍心,我帮你,她知道的太多。”
周逍拦住他:“我有办法。”
周逍收回心神,把昨晚对方已说得那番话,对佟立冬重复了一遍,佟立冬笑了笑:“不错,挺缜密,可是之后呢?她不会信一辈子。”
周逍说:“做完这桩,我会带她出国,她什么都不会知道。”
佟立冬看着他:“你倒是真爱她,那天你再晚一步,就不用再费神。”
那天方已从湖边回来,在楼道口与周逍对峙,蹲下来痛哭哀求,字字句句全被站在楼外的佟立冬听见,周逍看了他一眼,猛地转了一个身,搂着方已站了起来,用自己的背对着枪口。
周逍打开车门,拿上奶茶说:“收起你的枪!”
第53章 秀恩爱呀
周逍到底体质好,从医院回来睡一觉;第二天就精神奕奕。早晨睁开眼;他先看向自己身侧,方已嘴角上扬;连梦里都在笑;眼皮骨碌碌地动;阳光在她脸上跳跃。
周逍支起胳膊,侧身盯了她一会儿;见她眼皮骨碌不停,嘴巴抿地紧紧的,好笑地刮了刮她的眼睫毛;自言自语:“睫毛怎么这么短?剪了应该会变长;试试!”说着作势起来。
睡梦中的方已一把拽住他胳膊,扑进他怀里扭来扭去,娇声说:“古的毛宁,哥油嘣!”
周逍搂着她大笑:“我上次就想问你,你英文是地理老师教的?”
方已白他一眼:“你懂什么,我这是直译!”
周逍不解,方已说:“音译音译,直接给你换成中文。哥油嘣,我们今天做什么?”
周逍苦思冥想,说:“想到了!”
方已期待:“做什么?”
周逍起床走到卧室外,过了一会儿回来,手里拿着水杯和止咳糖浆,“先吃药。”
方已还在咳嗽,听话地喝完止咳糖浆,她从床头柜里变出感冒药,说:“啊——”
周逍笑了笑,张开嘴,药片被方已扔了进去,原来生病也有乐趣,吃药的时候你喂我,我喂你,幼稚却温馨。
方已仰着头,有点嗷嗷待哺的模样,周逍问:“怎么,还想喝药?”
方已嘟起嘴:“唔唔唔!”
周逍甩下一层鸡皮疙瘩,弯下腰亲她一口,方已心满意足,像考拉一样圈住他的脖子,让他抱着去洗手间,那股黏糊劲儿要是让旁人看见,一定惊掉下巴,刷牙时她也不安分,打掉周逍拿着牙刷的手,亲自帮他刷牙,周逍被她折磨的牙龈痛,求饶似的握拳拜了拜,方已这才放过他,转身照镜子,镜中一男一女,男的没穿上衣,高大结实,女的穿着棉质居家服,头发乱七八糟,两人都在刷牙,嘴边一圈牙膏沫,刻意地让彼此动作一致,左刷刷右刷刷,刷着刷着笑起来,周逍漱完口,圈住方已,在她脖颈中猛吸一口气,瞬间吸收完日月精华,精神十足,心情大好!
周逍带方已去钓鱼,他还记得方已上回生病在护士面前丢脸的事,路上方已质问:“你怎么会知道?”
周逍说:“钟点工阿姨说的。”
方已狐疑:“真的不是那个漂亮护士打小报告?”
“你怎么猜到了?”
方已扯住他耳朵:“我就知道她对你有不轨的企图!”
周逍“哎哎”叫了两声:“她对我企图不轨你找她啊,别欺负我!”
方已说:“你诅咒我再进医院!”
“我什么时候诅咒了?”
方已拍了一下他的大腿:“你诅咒我再进医院找她!”
周逍的腿弹了一下,想了想,他觉得方已说得有道理:“好像是这样,你真聪明!”
方已扬了扬下巴。
池塘在郊区,主人是养鱼户,从前总有城里的游客来这里偷偷钓鱼,他发现后索性竖起牌子明码标价,一次收费一百元,逐年会有增长,近几年能钓鱼的地方越来越多,来这里的游客越来越少。主人家见到周逍,立刻笑着迎上来:“周老板,今天怎么有空来,你有段时间没来了吧!”这边的农户习惯管城里男人统称老板,他不知道周逍做什么工作,只管叫他老板。
周逍笑着说:“是有一阵了,老陈,给我弄艘船!”
手摇船不大,容两人坐,放上椅子器具之后大小刚刚好,鱼竿为主人家特供,竹子制成,手工打造,方已稀奇:“居然还有人用竹子做鱼竿?”她鄙夷地看着周逍,“你果然小气,我看你是这里的常客,居然连一百块一根的鱼竿都舍不得买!”
周逍不屑地看她一眼:“你懂什么,这里山清水秀泛舟湖上,用那种鱼竿多俗气?只有竹竿才能和这里的景色融为一体!”
方已鼓掌:“你为自己的抠门自圆其说的本事见长!”
周逍扬了扬下巴。
坐上船,两人渐渐远离岸边,朝湖心划去,今天没有风,并不冷,也适合垂钓,四周全是碧波,放眼望去是山丘,一片绿色宁静。
方已靠在周逍怀里,问:“以前你经常来?怎么会来这么偏的地方?”
“安静。”
确实安静,四下无人。方已瞟他:“你也不像喜欢安静的人啊。”
周逍无奈:“那是因为你太吵,谁叫我喜欢上你?”
方已捶他一下:“讨厌,突然跟人家表白!”
周逍再甩一下鸡皮疙瘩,笑着猛亲她几口。不知是不是因为失而复得,此刻两人再次亲密,感受格外不同,怎么看对方,都觉得好看,怎么想对方,都觉得甜蜜,即使只是简单对视,彼此也有浓浓的喜悦,周逍想,真是哪儿哪儿都好,方已怎么就没有缺点!方已想,真是哪儿哪儿都好,他连抠门都这么可爱!两人火花四射,连空气都噼里啪啦燃烧起来,周逍低声说:“我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怎么样?”
方已正沉醉在浪漫的气氛下,闻言后睁大眼,朝他脑袋拍了一记,吼道:“色狼!”
反应真快,这么隐晦的话都能听懂,周逍腹诽,揉揉脑袋。
两人满载而归,收获两条鳊鱼,三条汪刺鱼,周逍打算做一道雪菜汪刺鱼汤,一道葱油鳊鱼,沿路再买几样蔬菜,回到家,两人一起在厨房忙碌,方已体谅周逍生病,打算亲自掌勺,周逍旁观,时不时地为她呐喊,中途接到佟立冬的电话,佟立冬说来拜年,他眉头微蹙,挂断电话,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方已吃饱喝足,拍着肚子说:“我的手艺越来越好,你说佟立冬要来,怎么现在还没到?等一下——”方已一把抓住周逍的手,周逍正在收拾碗碟,问:“干什么?”
方已说:“你指头里有根刺!”
周逍说:“我知道,刚才钓鱼的时候,竹竿有倒刺,没事。”
“什么没事,这个可大可小,万一发炎就糟了,你等着,我来救你!”方已说完就往外跑,佟立冬刚好到达大门口,身边一阵风过,只听方已的声音:“你随便坐,我去去就来!”
佟立冬没回过神,放下拜年贺礼问周逍:“这房子成她的了?”又问他,“怎么样,感冒好了?”
“还有点咳嗽。”周逍走到酒柜,问,“喝什么?”
“最贵的那种。”
“嗬,你倒不客气。”
酒柜里摆满了各种红酒,佟立冬在周逍身上学到不少红酒知识,他指着一瓶明显与其他红酒不同的酒,问:“前几次我就想问,那瓶酒多少钱?你买的?”
周逍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轻描淡写说:“哦,几年前买的,两百多。”
“两百多?美金还是欧元?”
“人民币。”
佟立冬稀奇:“没想到你的酒柜里有两百多的红酒。”
周逍问:“怎么无缘无故来拜年,有事?”
佟立冬点点头,却没有回答,喝了一口酒,他说:“方已有没有再问什么?”
“问过沈丽英的事,我答应她谁也不告诉,她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过问。”
佟立冬勾了勾唇:“如果不是那天我听见你和方已的对话,我还不知道方已的妈妈居然整了容,混进欧海集团,听说她跟欧海平有暧昧,那样的老狐狸都能被她骗,可见她的功力。”顿了顿,他说,“这件事情,蒋先生还不知道。”
周逍笑了笑:“你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佟立冬笑问:“原因?”
“火灾真相被方已查出来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方已是谁,但你也没有告诉蒋先生。”
佟立冬说:“我永远跟你最合拍,没错,沈丽英这件事,是一个最好的把柄,我为什么要告诉蒋先生,浪费一个好把柄?”
周逍突然想起许多事。
大学毕业他受重创,赔光所有资产,拒绝母亲的救济,他同人合租,辛辛苦苦熬一年,再次整装出发,事业并非一帆风顺,总归有起有伏,幸好他曾经受过教训,这回他登得越来越高。
数年前他和佟立冬意外结识,起初两人不过是点头之交,后来佟立冬找他投资,两人才渐渐相熟,趣味相投,终于成为朋友。一年半之前,佟立冬找到他,随后,他加入了这个大派对。
“你现在已经全都知道,我也不打算瞒你。我负责当年火灾,早就发现这当中有问题,那时蒋先生找到我,给了我一笔数目可观的钱,我把那些证据销毁了,再想想我如今帮他做的事,总觉得不太保险,你看,现在老天帮我,给我留一个保险。”佟立冬转了转手中的红酒杯,笑说:“当年我喝的是一块五一瓶的啤酒,代步车才五六万,还是父母替我出钱。”
周逍说:“你现在赚到钱,还是开旧车。”
“我是公职人员,没有办法,不过你的旧车比我的代步车好,总有一天我会换辆车,也许比你的跑车高级,那天不会太远。”佟立冬又倒了一点红酒,“这次你虽然瞒住方已,但她始终是个隐患,你不让我动手,我怕以后会难收场,我最不喜欢身边存在有威胁的东西。”
周逍朝他举了举红酒杯,笑道:“我也不喜欢有人拿枪指着我的人,立冬,下不为例。”
方已的声音远远传来:“我来了!”
两人对话被打断,周逍朝佟立冬无奈地耸了耸肩,被方已拉着坐到椅子上,方已拿着一根针,用周逍的打火机烧了烧针头,小声说:“消毒过了,我帮你把刺挑出来,小时候我手里进刺,我妈妈就是这么做的。”
她低下头,轻轻地、专心致志地把针头挑进去,专注的样子安静温暖,周逍含笑看着她,旁若无人。
佟立冬只能见到方已侧脸,他许久不见她,那晚再见,只看到她的背影,原本站得笔直,后来她慢慢蹲下来,哀求地哭泣,夜色中,她的背影单薄脆弱,一点都不像平日活力四射的样子,他没想过她的哭声是这样的,哀求声是这样的,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异常起来,下一秒他举起手枪,枪口对准方已的背影。
杯中红酒一饮而尽,佟立冬不再看她,等方已挑玩刺去洗手,他才对周逍说:“春节上来有一场宴会,蒋先生邀请你一同参加。”
☆、第54章 慈善晚宴
这是一场慈善晚宴;欧海集团为主办方;宴会内容在年前就已开始筹备,三月上旬正式举行,届时会有社会各界名流参加,拍卖品为爱心人士提供的衣服、首饰、画作、古董等等,筹得的善款将用于救治患病儿童。
周逍勉强算半个社会名流,这些年结识了不少企业家和集团公子哥;在业界也有响当当的名气,但受邀参加这种大型慈善晚宴;实属第一次;邀请卡在一周后寄达;方已抢走卡片左看右看;又好奇又兴奋:“你会上电视吗?”
“记者只会拍明星。”
方已说:“你长得比明星好看。”
周逍很受用,奖励她一个吻,说:“怎么,你也想去?”
方已对这种能见到各路明星的热闹场合自然极有兴趣,但她知道她什么地方不该去,比如蒋国民必定会出现的地方,她应该敬而远之。方已扔开邀请卡:“我不会去抢别人风头!”
她知分寸,自那晚周逍同她坦白,她便没再过问与此有关的事,只是从他那里得到保证,沈丽英就是沈昭华的事情不会外传,她不是对沈丽英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她还惦念那个哄着她入睡的沈昭华。方已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头,她记得小时候帮母亲拿过晾衣架,衣架是木质的,有几处地方糙了,木刺就刺进了她的手指里,母亲用打火机把针头烫了烫,再让她举着手电筒照手指,她不敢看,扭着头闭着眼,母亲骗她说不痛,可是挑一下痛一下,她痛得嚎啕大哭。
周逍在挑选捐赠的拍品,见方已在发呆,他喊了几声,说:“给点建议!”
方已打开电脑,问:“你想低调还是出风头?”
“低调中出风头。”
方已白他一眼,搜索出往年慈善晚宴的资料,说:“去年欧海慈善晚宴筹得的善款总额是四千多近五千万,最贵的是一幅八百万的油画,最便宜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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