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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天下,王的绝色弃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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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端木靳只听“倏”地一声,左侧一道银光闪过,他忙着头部一偏,躲过上邪辰手中银簪。与之而来的,是上邪辰顺着端木靳躲避方向的全力一划!
那样的角度,算得极为精准,几无偏差。若不是端木靳有着太多与高手对决的经验,很可能上邪辰这一划直接将他的帅脸划花。
再次堪堪躲过后,端木靳再不敢轻敌,只见他的左手猛然出击,竟是快如闪电,一把抓住上邪辰使簪子那只手。
上邪辰手腕吃痛,另一只手已经快速跟了上来,一个小擒拿抓住端木靳的手,怀中貂儿黑仔也趁机放了出来,直扑端木靳而去!
这样十拿九稳的一招,只等上邪辰从端木靳的肩上翻过去,然后直攻背心,忽的——
意料中的端木靳躲避黑仔攻击的一幕没有出现,相反,上邪辰只觉得后颈一痛,整个人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端木靳伸手,顾不得被貂儿抓伤的手臂,原本砍在上邪辰后颈的手刀立即换了位置,一把将人扶住。
“你也太暴力了!这么个大美人,你也舍得下手!”萧轻舟站了起来,脸上含笑,却是一副嫌弃的模样。他朝着貂儿轻吹了一声口哨,那貂儿立即窜到他的肩上。
自黑仔被萧轻舟卖下送给上邪辰后,萧轻舟曾帮她调/教了几日,再之后,原本就喜欢萧轻舟的黑仔似乎更喜欢萧轻舟了。
端木靳白了萧轻舟一眼:“我若舍不得,她就要朝我下死手了!”他一把将上邪辰扛在肩膀上,很是不满的,一边抱怨一边朝外走,“这么多天,你就没想过将她带回去?”
萧轻舟笑,半分愧疚也无:“脚长在她身上,她不回去,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你这不自己找来了吗?还赶在你家皇上前面!”
端木靳再次看过萧轻舟一眼,无奈的吁出一口气。萧轻舟说的没错,若不是这段时间他保着她,难保她不会被端木羡的人找到带走!
可是,他明明可以直接将上邪辰带回王府的!
“你的伤,要不要我替你包扎一下?”萧轻舟忽的换了个话题,朝端木靳受伤的手臂一眼。
“不用!”不就是被小貂抓了一下吗?有点微毒,他还不放在心上!
萧轻舟笑,并不多说。
这只貂儿,既是他选中送给上邪辰的守护寵物,自不会如表面看到那么简单。黑仔爪子上和牙齿上的毒,可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不过,有的时候,让端木靳吃点小瘪,他也挺乐意的。
大厅外面,静候在此的士兵们看见端木靳扛着昏迷的上邪辰出来,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位王妃,果然是非暴力不合作啊!
只是,今日王爷亲自请她回去她都这样不给面子,那么未来,怕是王府后院不得安宁了!等他们回去后一定要给守着王府的兄弟们多叮嘱一下,往后更要死守严防,万不能让王妃再跑出来了!
很快,上邪辰被丢到一辆马车里。
马车很是华丽,四匹一般大小的枣红色大马拉的车,车厢足有小房间那么大,外面是黑色丝绒的布幔,下方边缘处有个小小的红色火焰图案,正是端王府的标志。
马车内侧,地上铺着墨绿色的长绒毛毯,再上面,软榻上红色锦缎无不华丽,旁边是红木小几,周围还配着几张小椅。
小椅的旁边,则是一个红泥小炉,上面温着水。
端木靳心里火气未消,只避开红泥小炉,将上邪辰丢进马车后,就再也不管了,自己骑了来时的马。
倒是那位风/流公子萧轻舟,丝毫不顾旁人眼光,施施然弯腰,跨进马车。还美名其曰:照顾伤患!
一个是风/流名声天下皆知的男人,一个是时时闹着不要嫁给自己的女人,他还真好意思走进去!端木靳只觉瞳眸骤然一缩,朝旁边萧轻舟那匹雪色龙驹马看过一眼,有些暴躁的“驾”了一声,一扬鞭子,飞奔起来。
士兵们亦觉得萧公子此举似乎不妥,可是,自家王爷都没说什么,他们怎么可能说什么,只纷纷朝尤青看过一样,尤青无奈的摇了摇头,挥手扬鞭,带着众人一路跟着狂奔。
只可怜了那些被押解在最后的南馆的小倌儿们,他们既没有马匹,又没有马车,还没有练过武,平日里好吃好喝,最多在伺候客人的时候吃点苦头,这会儿被逼跟在马匹后面跑。
……
马车上。
这是下午。
午后刚过了不久,又远远未到傍晚。
萧轻舟走到上邪辰身边,弯腰,将丢在马车上厚厚地毯上的上邪辰抱起,轻放在榻上。
依然是女扮男装的打扮,与平日一样。虽是素颜,却有着极为夺目的容貌。
她的眉微微蹙着,正是方才被端木靳手刀击中的模样。
他忽的就笑了,眉眼间如杨柳般舒展开来,他伸手,抚上她的眉,似乎想把她蹙起的眉头抚平。他的眸光是那样温柔,他的动作是那样轻柔,那是连他也没意识到的怜惜。
她皮肤的触感很好,如丝绸般光滑,他的手抚过她的眉,竟是情不自禁顺着脸庞滑了下来。
这个傻瓜!萧轻舟笑,不过会一点近距离格杀的技巧,竟也想与端木靳一较高低!在轩国,端木靳的武功可是高手榜第四!就连他,也不是端木靳的对手!
“恩。”一声低吟从上邪辰口中浸出,她的长睫跟着颤了一下,如蝴蝶的翅膀。
美丽,却又脆弱,让人不自觉想要怜爱。他的目光又是一顿,却也飞快收回自己的手,然后站了起来。
呵,这么快就醒了,端木果然手下留情!
长睫再次闪了几下,上邪辰睁眼,便看见站在马车窗户边的萧轻舟,他正在拉开窗帘,冬日暖阳洒在他欣长的身上,恰给他镀上一层金边。
一时,只觉无限温柔。
“你醒了?”他笑,一如往日。仿佛没有兵马的存在,也没有那个讨厌的端木靳的存在,那种轻松闲适,就仿佛她二人正一同乘马车郊游一般。
可是,上邪辰岂会忘记她现在的处境,她方才的昏迷还是端木靳一手劈下来的,她现在坐的马车是端木靳的,还有外面整齐的“嗒嗒嗒”的马蹄声,是端木靳的部队!
透过萧轻舟旁边的窗户,她看过外面不断后退的景色,忽的开口:“端木靳呢?”
萧轻舟的嘴往前方一努:“在外面发疯。”
“他怎么了?”上邪辰好生奇怪,他把她抓到手了,他应该开心得意才是,发什么疯。
“谁知道?”萧轻舟笑,说着走到红泥小炉旁边,翻起两个杯沿朝下的杯子,舀了茶叶,“兴许是吃醋了吧!”他说着,提起炉子上的小水壶往杯子里倒水。
沸水滚滚,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空气瞬间蒸腾出浓浓白烟。
杯底,茶叶被冲击而上,翻腾着,如秋天狂风中落叶,也又很快舒展开来,如抽枝的新芽,茶叶的清香弥漫在整个房间。
“明前龙井。”上邪辰故意忽略掉萧轻舟说的那句吃醋,她很清楚,她和端木靳,没有任何关系,谁也没有动心,故永远不会有吃醋一说。
只不过,这样的话,她不会解释,也不用解释。眼前这个男子,这个清俊的,如朗月般的男子,她和他同样没有任何关系,犯不着解释。
萧轻舟笑:“你倒是对茶叶了解,光是闻香味就知道是什么茶,想必也是茶中高手了。”他说着,右手端杯,朝上邪辰的方向。
上邪辰笑,算是承认。那一世,为了不让人染指,为了做到杀手中最顶尖的一枚,她逼着自己学了太多。
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朝萧轻舟旁边的小几走去。
便就在这时,只听“嘶”的一声,马车毫无预兆的往后扬起,上邪辰一个踉跄,往小几的方向倒去。
而车门帘子,也忽的被掀开!凉风陡然从外面灌了进来。
端木靳做梦也没想到,自己陡然的进马车,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幕:那个平日里对他冷清凶悍、事事都超级独立的上邪辰,竟是柔若无骨的朝萧轻舟倒去!而萧轻舟,竟也是那样自然的,一把搂住了她。
他手上的杯子仍在,滴水不漏,无比的潇洒,无比的迷人!
那一刻,端木靳清晰的看见,上邪辰注视着萧轻舟的眸子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是,心动了吗?
忽的,他只觉自己的心里被狠狠的一抽。
这么多年,他和萧轻舟同出同进,遇到过多少女人,有人喜欢他,有人喜欢萧轻舟,他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反正在他的心底,最重要的,只有一人!
可今天,当他看着上邪辰这样的眼神,竟是无比的不舒服!
“你们在做什么?”他沉着脸,寒着气。
那一双锋利的眸光,若是可以杀人的话,萧轻舟和上邪辰已不知被他杀了多少次了!
“你没看见么?”萧轻舟斜睨了端木靳一眼,眸底闪过一丝戏谑,轻描淡写的将上邪辰扶正,“我刚救了你的王妃!”
上邪辰也已站定,她斜睨了端木靳一眼,这个神经病,大冷天还释放出这么冷的寒意!又在发什么神经?!
“端木靳,你家马夫好歹也是王府出身,怎么连个驭马之术都这么差!”上邪辰一脸鄙视,“要不要我空了再教教他们?”
“不劳王妃费心!本王的马夫,驭马之术如何,本王自然清楚!”方才,经过一路狂奔,他越来越觉得身体不适,气血有些供应不上来,这才想起定是着了那貂儿的道,那种小貂,既能让萧轻舟看上,必定不是普通之物!那看起来极其平常的貂毒,很可能暗藏凶险!
他冷冷瞥过上邪辰,坐到小几旁边的椅子上,撩开袖袍,只见结实的古铜色的手臂上,肌肉呈长条状,那儿长条状上面,四根黑仔的爪印清晰可见!
爪印不深,只是划破皮肤。可那划痕周围,却是触目惊心的深紫,深紫已蔓延到肩膀位置,微微凸起,显是中毒已深。
见得端木靳受伤,上邪辰半分同情也无,甚至于她赞赏般的看过趴在软榻上的黑仔:不错,干得好!
便就在上邪辰赞善的目光投过去的同时,端木靳杀人般严寒的目光也投了过去!
黑仔只觉一个机灵,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从脚底蔓延!这个男人好可怕喔!
不过,更可怕的还是女魔头,她肿么能招惹这种可怕的男人呢?而且显然还让自己处在可怕男人的对立面!
啊啊啊啊啊!它要离开这个女魔头啊!小脑袋很快转了方向,可怜兮兮的看着萧轻舟:亲亲帅哥,收留我吧!我很乖的!
只可惜,对于黑仔的救助,萧轻舟根本就是视若无睹。
“还不快过来,真要看着我中毒而亡?”端木靳没好气的看过萧轻舟。
“你若心平气和一点,不剧烈运动,这毒兴许还能发作得慢一点。”萧轻舟笑,慢条斯理的在端木靳对面坐下。
端木靳已是彻底对这个好友无语,这么多年,大事上他从不含糊,可在小事上,他却总喜欢让自己噎着!
“来人,打一盆热水,拿一张毛巾进来。”萧轻舟隔着门帘,对外面的侍卫吩咐。
“是。”几乎是话音刚落,不过两三个呼吸间,热水和毛巾就都已送到。
萧轻舟亲自将毛巾放入水中,充分浸水后拧干,然后垫在端木靳受伤的手臂下方。上邪辰便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其间,她还不忘招呼黑仔站到她的肩上,一起看帅气神医给无耻恶人解毒的过程。
“那是什么貂?”端木靳音色已平和很多。不过一个女人,还是自己不喜欢的,犯不着生气!
“玲珑珍貂。” 萧轻舟音色清润,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把薄如蚕翼的匕首,顺手在红泥小炉上烤了烤,然后顺着端木靳伤口的纹理,继续往四周开口子。
匕首虽薄,却是极为锋利。
萧轻舟似乎根本没用什么力道,那刀锋划过的地方,原本已凝固起的血痂的伤口立即重新张开,细小的纹路下,血液争先恐后涌出。
不是红色,而是黑色。
浓重的黑,一如沉沉的夜色。
“你算运气好,这貂最毒的不是爪,而是牙,你若被它咬了,当场毒姓就会发作。”萧轻舟漫不经心的说,手上动作亦是漫不经心的,只随意的在端木靳伤口周围划着。
然,这样随意划下的划痕,只要细看,不难发现,每一条,每一道,中间的距离竟是相同!
这样的眼力,这样的手力,没有成千上万次的历练,根本不可能达到!
最深的黑流完后,血液渐渐变成紫红,而原本凸起的深紫,也已平缓很多。
这时,萧轻舟抬眸:“老规矩?”
端木靳立即投过一个“废话”的眼神,将袖子往胳膊上挽得更高。
萧轻舟笑,匕首放至端木靳的肩膀处,从上至下,一条线拉了下来,然后是第二条线,第三条线,到第四条线的时候,他终于停了。
那些原本浸入血肉的毒素,顺着不断流淌的血液,亦是纷纷排解。
黑紫变成紫红,紫红再变成鲜红,而端木靳的手臂上,有轻微的冒烟。
“他手上怎么在冒烟?”虽说讨厌端木靳,可上邪辰好学啊,再说,她问的是萧轻舟。
“他在运功逼毒。”萧轻舟好心解释,这段时间和上邪辰相处,上邪辰没有半点内力的事情,他自是知道的,“黑仔的毒顺着皮肤机理往里面渗透,他若不把毒逼出来的话,毒素还会继续蔓延。”
“已经变红了。”上邪辰再次提醒。21世纪的时候,若是中毒,自有各种药品抵抗,可对于古代,在她的印象中,只要血液颜色正常就正常了!
“没事儿,他人壮,多流点血死不了!”萧轻舟依然是那样不以为意的,将手上匕首在水盆里洗了,放入怀兜。
上邪辰眨眨眼睛,瞧了瞧萧轻舟,那眼神似乎在问:你真确定他是你朋友,而不是杀父仇人?
收到上邪辰疑惑的目光,萧轻舟顿时又笑了,下巴往端木靳方向一抬:“若他肯第一时间解毒救医,自是不需要放这么多血,毒血放干净也就好了,可他偏偏不听,还要在外面横冲直闯一番。”萧轻舟顿了一下,“来人,再拿张毛巾,打盆热水进来。”
上邪辰算是彻底听明白了,若萧轻舟第一次主动提出替他包扎伤口时,端木靳乖乖配合,这会儿根本不必这么麻烦,只需把伤口处的毒液清洗了就好了,可如今,毒姓怕是已蔓延到体内不少地方,为了万无一失,自要深度逼毒。
端木靳懒得理这两人,他的双目微瞌,专心致志的运功逼毒。
虽说这上邪辰像个小野猫,可既然萧轻舟在此,他自不会被上邪辰攻击,当然,外面士兵重重,她也逃不出去!
血液流放速度已渐至缓慢,可即便是再慢的速度,那流淌的也是血液啊!垫在端木靳手臂下面的毛巾已是越来越湿,红色重着紫色,紫色重着黑色,大有饱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势态。
上邪辰一边看着,一边算计着200CC,300CC,400CC,这男人的身体可真好啊,若换做现代,是个多好的卖血的苗子啊!
啧啧,只可惜,他的血是有毒的!
干净毛巾很快重新拿了进来,新的热水也拿了进来,萧轻舟随手将脏毛巾往之前的热水盆子里一扔,将干净毛巾垫在端木靳手臂下面。
大概再一炷香后,端木靳长吁了口气,汗水已爬满额头,他睁开眼睛:“好了。”
目光看过萧轻舟,很快落在上邪辰脸上。这个女人,虽说穿着男子的衣衫,可那样的绝世容颜,却是怎么也抵挡不住的!而她的那双眼睛,已从之前看到的黑色,回复成最纯净的地中海的蓝,美丽得如同世上最珍贵的瑰宝。
见端木靳盯着自己,上邪辰立即就皱眉了:“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
这一句话,端木靳却是笑了:“你若没看过本王,怎知本王在看你?”话虽这样说,可端木靳依然很快将目光收回,落在重新在他面前坐下的萧轻舟身上。
萧轻舟自是一贯的浅笑,他拿了毛巾的边缘,手法娴熟的从端木靳手臂上血液的位置拭过:“倒是很少见你笑!像你这种大冰山,就应该多笑笑!”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个一个小瓷瓶,打开塞子,将淡黄色的粉末撒在端木靳的伤口上,余下的话,却是对身后上邪辰说的,“辰丫头,想不到你还蛮有本事,竟能让这个大木头笑!”
他很少笑吗?端木靳敛下嘴角的笑意,他想起另一个女子,在他的印象中,从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是经常笑的!
那时候,日子太快,天空很蓝,他的云儿,很温柔……
他很少笑吗?这样的话,上邪辰已在不同人的嘴里,听到过两次了!上一次是王府的丫鬟,这一次是萧轻舟。
可是,她见过他笑,而且不止一次。
萧轻舟的止血药比上邪辰想象中好,甚至比她在现代时用过的所有止血药都好,药粉撒到伤口上,血液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凝固,很快成痂。
“你的药好像比上次更好用了。”端木靳挑眉。
“改良了一下。”萧轻舟淡淡的,“我正叫人批量生产,到时给你运过来。”
“我代30万将士谢谢你!”端木靳态度无比诚挚。
萧轻舟立即再瞟过端木靳一眼,有些责怪的意思,他们之间,不需要说谢,无论什么时候,也无论什么原因。他抬手,将端木靳的袖袍往下放,轻轻盖在伤口上。
好奇怪,“不需要包扎下吗?”上邪辰问。
脆生生的音色,如珠子落在玉盘,干净利落,偏偏尾音却带着几分无邪与缠/绵,好听得紧。
“你在关心本王?”端木靳忽的抬眸,注视着上邪辰,不动脑子的脱口而出。
关心他?!这几乎是上邪辰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她嗤笑一声:“狗屁!”然后抱着黑仔走到软榻边坐下。
狗屁……
这一定是端木靳听到的在他耳边说的最粗俗的话了!也亏得她一个绝世大美人说得出口!
便就在端木靳微微一愣间,萧轻舟却是极为包容的笑笑,这些天来,见惯了上邪辰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模样,仿佛这样一句话,和她的姓格才更贴合。
他唤人重新端了热水,很认真的净手。
没错,医生或者郎中这个行当,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通常都有轻度洁癖。
当然,这样的洁癖,端木靳没有,他顺着上邪辰坐下的方向,很快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她绸缎般的秀发在头顶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睫毛很长,卷翘的向上,蓝宝石一般的眼睛正透过窗户看着外面。
她的鼻子提拔而小巧,嘴唇是最最诱`人的成熟的樱桃的颜色,在她无意识的抿嘴间,整个嘴唇散发出蜜一样的光泽!
真会勾`人!端木靳的脑海里忽的冒出这四个字!
目光继续往下,便是几近完美的下巴,以及脖颈上美好的弧度,再再往下,抱着貂儿的位置正是她的……
“端木靳,你到底有完没完?!”伴随着一声怒吼,一个不明飞行物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
这么多日,她日日和萧轻舟在街上乱逛晃,对于人们或惊艳或猥琐的注视,她原已习惯。
方才,就在端木靳目光投过来的时候,她只当被路人甲多看了几眼,可随着他的目光越来越炙热,炙热中还带着审视,上邪辰终于忍不住了!
端木靳一把挡过那飞来之物,“砰”的打在车厢上,再落下来滚了几滚,方才看清是个枕头。
端木靳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上邪辰,本王看你几眼怎么了?你别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他的嘴角微勾,可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寒气,却有着令人冰冻三尺的感觉,是提醒,更是警告,“等回了王府,自要你履行王妃的职责!”
……尾巴的傲娇分割线……
王妃的职责?王妃的职责是什么丫?允许大家YY一下。
第七十二章 失踪的银两 (加4000,感谢小在重金打赏)
履行王妃的职责!
上邪辰只觉瞳孔猛然就是一缩,无论是作为王爷的王妃,还是作为普通男人的妻子,顶顶重要的无可避免的一件事情就是那啥!
对于那种事情,她不排斥。上一世的时候,她虽从没做过,却作为学习教程观摩过无数次,对于那些技巧,她也算是耳熟能详。
只是——
在那个开放的年代,她用美人计的次数也不计其数,都从来也付诸实践!在她的心目中,她一直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她希望第一个和她做的男人,是她这辈子深爱的男人!她同样也希望,一辈子,只和一个男人。
而这个叫端木靳的种马王爷,显然不是她的菜!她不会嫁给他,自然,更不会和他履行什么狗屁王妃职责!
“端木靳,我们谈谈!”上邪辰音色平静,她收起对待端木靳一贯的冰凉,以一种最为平和的姿势。
这里是轩国,端木靳是轩国的王爷,外面是他的兵马。在他的兵马之外,还有更为虎视眈眈的端木羡!
她需要一场谈判,需要知道端木靳的底线,需要在满足端木靳底线上,最大的获取自己的利益!
眸光微闪,萧轻舟笑:“刚好。这里血腥太重,在下出去走走!”说着,他一撩门帘,径直跳下马车。
马车外,自不若马车内温暖,凉风迎面吹来,带着些许的风沙,他忽的感觉有些涩。
方才,他在马车内,明明沏了一壶茶,却一口未喝。
方才,当端木进马车时,那个女子那样毫无征兆的落在自己怀里,淡淡的香味仍在,可她已与他一帘相隔。
他侧头,目光落在厚厚的门帘上。
是了,她是他的王妃,是他最好兄弟的妻子,他们,才是一家人!
涩味更重,他轻摇了一下头,他明明不喜欢她的,他这是怎么了?
……
马车里。
上邪辰从软榻上站起,将黑仔放下,然后走到端木靳对面坐下。
她不会任由自己凹陷在软榻上,然后面对坐得笔直的端木靳,既是谈判,就需要势均力敌。
“端木靳,你明明有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你!你何必非要我做你王妃!”上邪辰脸上没一点笑容,她看着他,等他的答案。
“因为,本王是轩国的王爷,而你,是厥国的公主。”端木靳表情认真,英俊的面容一派硬朗。
不待他继续往下说,上邪辰已微微蹙眉,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这样的理由,她曾听过!
“别给我说什么两国国事邦交,我不是那种受命运摆布的人,而你,显然也不是!”上邪辰说得很是肯定。
不受命运摆布……
他想起,父王死去的那日,他原以为遗诏上即位的人会是自己,可当老太监将遗诏读完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想起,端木羡登基那日,他被贬到边陲,城邦的名字以他的名字命名!从此王府正式迁移到此!
他想起,他最爱的女人,他一心要善待一生,疼爱的一生的女子,也在那一日被封妃,送进皇宫!
他想起,就在半个月之前,端木羡离开靳城时,那样得意的对他说:不光是云儿,连同上邪辰,他也要一并得到手!
“你可知道,本王的对手是谁?”端木靳忽的压低了声音。
“嗤。”她轻笑,“自古以来,百分之九十九的王爷都是皇帝的眼中钉,而大半的王爷,也确实觉得京城那张龙椅是自己的!靳王爷您手握重兵,这个问题还用问吗?”
一瞬,端木靳的眸光变得更为锋利。朝堂之上,不是没有人拥护自己,可这毕竟是谋逆的大罪,即便偶尔提到,也说得极为隐晦,如上邪辰这般直接的言明的,确实是第一次。
见到端木靳眸色的变化,上邪辰自知道自己判断对了!他既有所图,而自己这身体的本尊有是如此有身份之人,自然就有合作的基础。
“端木靳,说白了,你娶的不是上邪辰,而是上邪辰的身份。你费尽心思将我抓回来,不就是因为我逃婚的时间特别,你在两国皇帝那里不好交代吧!说实话,你我就算成亲,至于成亲之后,我在不在王府,对你而言,意义并不大。”
端木靳微一颔首,鼓励她继续说下去:“你继续。”
“我不喜欢你,不愿意和你成亲,但我可以暂时配合你,让两国皇帝都以为我跟着你回了王府,这样你就能交代了。但你也要答应我,在你对两个皇帝交代后,许我自由,给我一世安稳!”上邪辰说。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挂着王妃的名义,却在外面生活?”
“是。你可以对外宣称我病了,不能见客,然后等个一年半载,再宣布我病死的消息。”
“病死?亏你想得出来,上邪岩那么在乎你,你若真病死了,你觉得他会不挥兵直下?”
上邪岩,她等的就是他主动提到上邪岩!
上邪辰立即就笑了:“那如果,我的死与端木羡有关呢?你说,我皇兄会不会一怒之下冲到轩国京城呢?到时,镇守在边陲的靳王因王妃的死,对端木羡亦是充满怨恨,大开城门也说不定!”
中国古代历史上有著名的吴三桂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如今在这个错乱的时空再发生一次也不是不可能。
厥国贫瘠,年年靠天吃饭,倘若上邪岩能占了轩国,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当然,就端木靳野心而言,将大好河山拱手相让的可能姓不大。
果然,下一刻,端木靳嘴角划出一抹弧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王妃好算盘!连上邪岩如何夺取轩国江山都算到了!”
上邪辰笑,低头端起方才萧轻舟泡好的茶,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供认不讳的:“我倒是希望皇兄夺了轩国,可那也要看靳王爷愿意割舍多少啊!”
她顿了一下,幽幽道:“自古以来,夺江山易,守江山难。我和皇兄都不贪心,到时候请轩国割舍个十座二十座城池,想必王爷不会吝啬。”
十座二十座城池!亏她说的出口!“你就不怕到时本王将计就计,真把你杀了后嫁祸给端木羡?”
“怕!”上邪辰蓦的目光上挑,湛蓝的眸子紧紧盯着端木羡,瞬间笑声如银铃般绽放,“不过你不会!你很快会发现,我活着,带给你的好处远比我死了带给你的好处多!”
“你就这么自信?”他想起自家书房那只小弩,能设计出那样兵器的女子,确实不容小觑。他看着她,目光灼灼,不再是单纯的看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可合作的伙伴。
“是。”绝美的容颜,无以伦比的自信,整个人都仿佛散发着光彩。
“好。”端木靳点头,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拭目以待!”说着,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上邪辰:“按照惯例,一个月后,你我得进宫参拜皇上和各宫娘娘。”
上邪辰头也不抬,气势因自信而强悍:“好。”
端木靳再次点头,抬脚往马车门口走去,正要拉帘子,他忽的想起一事,转身看着保持喝茶动作不变的上邪辰:“你别忘了你的承诺,既做了本王的王妃,协议期内,麻烦与轻舟保持距离!别惹出闲言碎语!”
一句话落,上邪辰立即就笑了,侧头看着端木靳,唇角似有讥诮:“你也别忘了自己大业,下个月进宫的时候,别克制不住自己与皇帝的女人眉来眼去!到时,皇上迁怒于你事小,若害得你那心尖尖失寵可就不好了!”
提到云儿,提到皇上的寵爱,端木靳脸色瞬间一黑:“哼,我的事,不用你提醒!”他一甩帘子,跳下马车。
马车里,看到端木靳生气的上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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