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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来的相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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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也不知怎么地不欲道与他听,总觉不是太好。
见相公进来,我放下手中菜刀,微微一笑,“相公,你找我什么事?”
相公挠挠头,一脸窘迫,“娘子…。那个陶乐想要喝上一盅,不知娘子有无备酒?”
今天陶乐是主客,当然随他意,酒是早备好了的,我想着菜还没端出去,不好先上酒,便没让小青准备,哪知陶乐是个不讲客气的,上来便讨酒喝,由此可见,他与相公平时的关系定是不错的。
看着相公窘窘的脸,我嫣然一笑,他也定觉得一上来便讨酒喝有些不太好,才这般笑,“早就备好了的,你去我屋里让小青备就是了,本来还想着让你们喝喝我备的好茶,看样子是算了,你快些去寻小青吧,这会子也不知她泡了茶没有。”
相公又对我笑笑,忙不迭转身去了。后来我才知道,陶乐性子爽直最是不喜这些文人雅士喜爱的茶啊,画呀,总说自己是个粗人不懂这其中的道道,相公那些个酸腐掉牙的东西,他是不大爱。
听了他言,我甚觉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是奇妙,相公这般文雅高洁人士,怎的与陶乐这个粗鲁大汉关系如此之好,两人性子可以说是天差万别。
那时相公听了笑着戏谑,“娘子与我的缘分更是奇妙,这么多人在眼前,娘子怎的一眼就相中了我我?”
这种话?让我如何接茬,只好又是老脸一红,低头佯装绣袍子。
几人酒过三巡,菜过六味,直至酒酣,小青的事儿都没有提起来,而我也打算等我生产完后再产说。相公喝得脸颊直冒红光,不过好在酒量不算浅,神智还算清醒,时至院外初响起更锣声,几人这才离去,相公送走几人洗过身子回到屋里,刚沾枕,便传出呼呼声,睡着了。
第二日,相公对我道谦,我才知道昨儿个他是醉了。不过相公喝醉酒时很是有趣,是文醉,喝醉了便找个地儿闷头睡觉的那种,好在平日里他都不大沾酒,否则我真要担心哪日里他醉了找着个猪圈抱着猪娘子睡去,那岂不成了猪八戒。当然这些打趣话我没与他说,相公可是个记仇的人。我这般说他,他有可能会记上一辈子。
小宴过后,老天没晴上几日就开始下雨。此时清明花开遍地,游人归乡扫墓挂纸。相公与我商量了下,便带着自个儿的银钱出发去宜安祭祖。婆婆泪眼婆娑送至院门,很是不舍。
相公离开的第一晚,满室清寂,我睡不着只好细算相公出行需要多少时日。
宜安与和田县相隔百里,坐马车一来一去需要四天,再加上住宿准备四牲,按这边的风俗,四牲是鸡鸭鹅猪肉,还有包子馒头之类的祭品,包子馒头是用来分发给邻里百姓的,主要是行善好施为祖上积些福德也让他们在地下能过得舒坦。忙活这些可能得需要个两三天。总共算起来差不多七八天。
七八天是很短的日子,我却感觉仿佛过了一年。
也许是相公不在,无人与我说话。这几个夜晚忽然之间变得漫长难熬。相公自年糼丧父,母亲身子不便,长年下来,相公很会照顾人。享受过每天夜里相公嘘寒问暖,这忽然没了,心中难免怅然若失。
相公出行后第三天下午,天阴朦朦,又欲落雨。隔壁张氏奶娘眼眶湿润一脸急色牵着两个小的到我屋里,一见我便说大毛生病了,正发着高烧迷糊不醒。大毛是张氏的大儿子,六岁年纪。
听完我心中一惊,自责自己这些天只顾着自己的事儿,忽视了隔壁张氏交给我的这三个小的。这个时候,青白交接天气又阴湿的很,孩子稍不注意便很容易风邪附体。
我冷静镇定的安慰奶娘让她莫急,又去寻了阿福让他立马去请辆马车然后去隔壁寻我,拉了佟嫂子一起去看生病的大毛。佟嫂本不让我去,但我不放心,坚持要去。
小狗子见了也要去,我让他连同那两小的一起留下,免得过了病气。
车很快来了,我身子不便不能颠簸,只好麻烦佟嫂子一起陪着奶娘带大毛去医馆,阿福被我留下,这屋里老的老,小的小,再加上我这个有了身子的人,平日里相公在还好些,相公现在不在,小青一人忙不过来,怕晚上烧退不下,只好叫阿福将自家孩子接过来,大家晚上挤挤,也免得有个什么事找不到人照应。
阿福点点头,没吃晚饭便回去将孩子接来,他家离这儿有些远,孩子接来时己夜幕降临。而佟嫂和张氏奶娘仍没有回来。
我坐在花厅里等消息,婆婆催着我去休息,小青又催了几回,我这才睡去,睡前吩咐小青佟嫂回来了便叫醒我。
这个时候,我很是想念相公。要是有他在,这些事情定是安排的井然有条,我也不会如此劳累。我犹不知觉的是,那个时候我己对相公生出依赖,当然,这些是在很久之后,久到我与相公再次被人逼着分开我才意识到。
半夜瓢泼大雨时,我被一道雷惊醒。一醒转过来就想起大毛的病来,立马起身披了衣服,来到小青屋里,小青屋里还亮着晕黄的灯,显然没睡。
轻敲两下,开门的竟是佟嫂。
佟嫂见门外是我,忙埋怨我不该半夜起来,有身子的人染了风寒又不能用重药最是麻烦。我窘然一笑,我心一急倒忘了自己这茬,忙道,我只是问问情况便睡去。
小青插话,“东家,您放心睡吧,大毛没事,现在隔壁睡下了,陈家有丫环守着,有事会叫您。”
听她这般说,我总算安心不少,后半夜沉沉睡去。
时间悄然过了五六日,大毛的病好了不少,又能活泼乱跳,这两天小狗子与两小的玩得熟了,三人生出点小伙伴情谊,小家伙们总吵着要睡一屋,不肯隔壁去。
佟嫂劝不动,问我咋办,我笑笑,“佟嫂,去将大毛也接过来罢,奶娘一并带来,也不知张氏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么一闹,这人放隔壁我不大放心,索性都接了过来,好集中照应。”
佟嫂点头称是,最高兴的要数小狗子了,又多了个玩伴,三天两头对着小家伙们显摆他的书包还有鸡鸭仔们。
连着数天阴雨,婆婆的病越发厉害,我很是担忧。婆婆道,都是些旧疾,熬熬就过去了。我不忍心,请了大夫,无奈大夫也诊不好,只得每日里揪心的看着婆婆脸色犯白,婆婆之于我算得上半个母亲,凝着婆婆睡着时的样子,我想起娘亲,不知她生病时,是否也这般折腾得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想着想着,这些天因忙碌而深埋心底的思亲之情又洪水般涌了出来。想得疼了,只好用绢子拭拭眼角渗下的泪水,凝着京城方向默然不语。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坚强隐忍的女子,却原来,只是没碰着心中软胁罢啦!
清明这天,一大早,婆婆拖着病体起身在院中忙前忙后。
我一看她那架势便知她这是要焚香祭祖,便命佟嫂和小青帮着婆婆准备生果祭品摆在案桌上,婆婆也不知从哪掏来块白玉摆在案桌上,那玉通透清澈是块好玉,雕着龙马。
我心下再次诧然,婆婆身上好似总有着违和感,就拿这玉来说,这玉是上好羊脂白玉,大富人家才买得起的,婆婆这般家况哪能买得起,而且,既然祭祖,为何没有灵位,只有一块龙马白玉?真是怪哉!
婆婆捻香立在院内良久,慈蔼的脸上现出几分哀伤还有悔恨,我转头去看,不过片刻她己是满脸老泪。又怔忡出神许久,婆婆插香入炉,抹抹眼角,饭也不吃对我道身子不舒服,躲进屋里睡去了。
我与佟嫂她们对视片刻,四人脸上布满迷茫。小狗子也是满脸怏怏不乐,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老实回道他想爹了,以往这个时候,娘亲总会带他去看爹的。
经他一提,我想起佟嫂家的事儿,她的两个亡夫也需要祭奠的罢,遂让她下午放半天假,佟嫂感激看我一眼,没有推辞,下午带着小狗子出去了。
晚上回来时,眼睛红肿,显是哭过。我淡淡看她一眼,没有安慰。这种事情,我不知要如何安慰,就这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清明花是清明时节开的一种花;这种花是黄色的;其实到了清明时节;路野花己然遍开。大部分是红的;黄的;白的。
来访
雨后初霁,佟嫂和小青搬了椅子沿阶而坐,手中忙着绣活。天气好转,婆婆身子大好,也拄着拐杖出来坐在一旁与两人闲话家常。
我挺着六个月的身子站在院内,身后跟了一长串肥嫩黄鸭。
说来好笑,我还真没看出来这些鸭仔原来还是些个趋炎附势之徒。我只不过有天心情很好闲来无事,扔了把小米喂喂正在院中啄食的几只,谁想从那以后每次出来,身后总会有三四只肥嫩黄鸭一摇一摆的跟在脚后讨好我。
小狗子因此还嗔怪过鸭仔这些不认正主。
相公出行差不多半月。时间,比我估算的多了差不多一倍。心里泛起隐隐地担忧,去了如此之久,相公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阿福正在院中整土,自从买了鸭仔鸡仔,阿福特地里为那些花草围上小篱笆,我琢磨着再种些牵牛花绕在上面。这样,我想到了盛夏,绿意盎然院中点缀上红蓝白的花朵,一定有股乡村特有别致美感吧?
一排排花草己长出一指高,大部分己生出三片嫩绿小叶,我撑着圆滚身子正站旁边看得起劲。
婆婆上次见我肚腹己然凸显,而且还是个椭圆形状,又高兴了一阵。说自家儿媳妇将来定是生个带把的。我端茶坐一旁含笑看她没有说话,只一昧低头吃茶。
心中负疚,现在越来越不想与婆婆说这腹中孩儿之事。
我正看得出神,“娘子!”一声脆响,院门突地被人打开,迷朦中好似相公叫了我一声。
我本能转头去看。
然后,跌入相公笑吟黑亮的眸子里。
相公静静立在院门口凝我,一身儒雅蓝袍,头上的墨蓝发冠有些陌生,可能是新近买的。相公眼光很好,那墨蓝发冠戴在头上衬得相公整个脸庞如晴空般清爽干净,全然没有长长旅途之后独有的疲惫和风尘。
许久不见,我想我的眼睛定是看得有些发直,眸光胶在相公身上,终于这一次是相公被我看得的耳根子悄悄红了。
老实说,看到相公那一刻,我这些天一直若有所缺的心终于得以完整,有些低沉的心绪莫名高扬,不安的某处镇定下来,脸上忍不住露出个轻松飞扬的笑来。
然后,相公的耳根子更加红了。
两人也不知对望了多久,直到一阵呵笑声响彻院子,我这才如梦初醒。
“媳妇儿啊!都说小别胜新婚,我这老婆子都被你看得老脸臊红,更何况是江儿这内敛的孩子……。”
婆婆这打趣的话说得,轮到我老脸臊红…。。
与佟嫂她们一道将相公迎了进来,我这才注意到相公手上提着个大大的包裹,相公我见不解,笑着解释道,“这些都是宜安的乡亲们送的,是本地的一些特产。”
佟嫂接过东西向厨房走去,我吩咐小青备些热水给相公洗漱一番。
晚膳时,佟嫂特地炒了宜安特产,是些干笋腊肉腊肠,还有腌猪肉。我心情一好,在相公的笑凝之下多吃了一碗。
晚上,一人睡床一人睡榻。相公与我喃喃说着一路上所遇之事,边说边听,渐渐地我打个哈欠悄然沉入梦乡,也不知相公是何时睡下的。
……。相公回来后的第七天,张氏和她男人回来了,住了这么长时间,我是第一次见到她男人,她男人长相很普通,看起来是个老实人。两人从我屋里接了大毛他们,又是一阵千恩万谢这才回隔壁,回去前,张氏留了礼给我,是小孩子的小件衣物,大红绸袄,很喜庆,我很喜欢。
……。
时间匆匆流走,再过两个月我便要生了。与相公商定,这胎正好可以当作早产,我坐在房里,摸着己开始下沉的肚腹,细细感受里面胎动。相公站在窗旁挥笔,不时朝我这边望来,也不知在写些什么。
我心中好奇,困难起身,挪过去看。
然后,眼睛定在那张纸上。相公正在画的是怀着身子的我坐在窗下,里面的人,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是自己,一脸慈辉母爱手抚着肚腹,哪还有姑娘时的清高冷然…。。
“相公,你是不是画错了?”我不敢相信自己变化如此之大,疑问道。
相公瞧我一眼,勾起嘴角眼中漾上一丝促狭笑意,我道,“娘子说哪错了?有劳娘子给我指点一二。”
我嗔怪瞪他一眼,这人现在还记着初时我胡乱点评他的画作之事,这会子竟又打趣我,“相公…。。不妻只是不敢相信自己此时的容貌神情罢啦,你何必拐着弯子拿以前的事来糗我!”
相公黑眸之中笑意退却,换上认真,“娘子误会,我没有笑话娘子,我只是想让娘子品评一番罢啦!”
我见他说的真诚,当了真,不由自主移进桌内低头去看,相公自动自发退后两步,正好站我身后。
我蹙着眉头细看,“相公,似乎我的眉毛画得细了些,我明明是黛眉不是柳叶眉。还有这鬓角似乎用墨淡了些,我的肚子怀着身子应该要大些吧?”
我一一说着自己的意见,相公听了凑近,他的声音很近,似在耳旁。一只笔从我身后伸来,细细的将我说过的地方一一改过。
我看得出神没有注意到两人差不多成了围抱姿势,然后,突地颈侧一点湿濡。
我的身子一震,眼睛睁大,刚刚那感觉,虽然时隔差不多一年,经过男欢女爱的我自然知道是什么……。相公吻了我的脖颈,想到这里,我的脸一阵热辣,烫烧起来。
我转头去看,相公正一本正经的看着画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迷惑…。难道,是我的错觉?
这个时候,小青推门进来。
我发现自己与相公太过贴近,慌乱一把推开相公,朝小青走过去。
“咦,东家,你的脸怎么红红的?”
我干笑一下,转移话题“小青,找我什么事?”
小青道:“东家您有客人。”
我迷惑,“哦?是什么人?”一般来说如果是左邻右舍有事,小青和佟嫂都会自己处理,不会专程来找我这个东家。
小青笑道:“东家,是个男人。他说是您旧识。”听了小青这话,我心中惴惴不安,难道是夏秋生寻来了?应该不会吧……
相公冷不防冒了出来,“娘子,我陪你一起去。”说完两手扶了上来,我脑中还因为刚刚的事一片混沌慌乱,透过衣料,相公手上的温度烫了我一下,手臂不自然动了动,哪知相公手上力道不小,我只不过动了一下,便再也动不了。
在相公的挽扶下,我挺着肚子来到待客的花厅里,一进门看到那不算太陌生的背影,我松了口气。
来的是长天,有些奇怪他怎么找到我的住处的。较之于夏秋生,我更不愿见到长天,本以为上次只是偶遇,惊喜之下忘了自己处境这才与他相认,如他知晓我如今情形,依着他的性子定不会对我不管不顾,而我最感惶恐的便是他会在中间横插一杠道与我爹娘知晓,我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去面对另一场风雨。
此时他仍旧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负手背门而站,静静的凝着相公新近作的小鸡小鸭喂食图,那画儿是我在相公寒食节回来第二天让他画的,画里我身穿一套海青儒裙,迎着初阳站在缀满白花李树下,笑眯眯看着脚下肥嫩鸭仔踱着步子吃食。旁边稀疏长着几株胭脂花。
我笑着叫了声,“长天!”
长天转过身来,对着我淡淡一勾唇,眼睛扫了扫扶着我的相公,没立刻打招呼,淡漠的眉宇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眼中神情深不可测,看不出丝毫情绪。
相公扶着我移步进去,请他坐下。
与相公并排坐主位上,小青进来送过茶后,我淡笑着开口,“长天,你是如何找到我的住处?”
长天喝口茶没有答我,淡淡开口巧妙道,“我路过附近,过来看一下。”又看一眼我的肚子,“冰娃娃还有多久要生了?”
我低头摸摸肚子,“差不多二个月吧,对了,这是我相公,上次匆忙忘了给你介绍。”我没有报相公的名字。话音刚落,便发现长天觑着相公的淡漠眸子里,似乎藏着淡薄怒意……不知道长天于我之事知道多少,只希望他能漠视于我。
相公依礼给他作了一揖,叫了声沈公子。长天没有回礼,只淡淡嗯了声。也不知怎地,看着他对待相公那睥睨高傲的样儿,我心上无由来的漫上一丝不愉快。相公倒是嘴角噙着礼节性的笑,似全然不在意。
长天,他突地放下茶盏,对视我道,“冰娃娃,上次遇见你之后,我回了京城一趟,听人说你嫁的是个状元,而现在我所遇到的李江只是个秀才吧?”
我刚刚还惊惶不安的心听到这话忽然安定下来,既然长天一早知道,而我又于和田县安宁如此之久,他定是没有意思告知父母我二嫁之事。那么,他是为我不值才对相公这般淡漠。
想着,我心中镇定不少,勾唇微笑,“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是状元郎负了我,我二嫁罢啦!长天不用如此生气,相公待我很好。”
相公适时插话,“请沈公子放心,小生既娶娘子,定不会负她的。”相公说这话时,脸上神色极为认真,似乎……是在起誓。
我又想起刚刚寝房时的事…。。心没由来的乱跳……似乎有些乱了……
长天又坐了一会,走时我请求他先别将我二嫁之事告知父母,我道怕年迈父母听了伤心。长天点头答应,又喝了会茶,这才离去。去时,吩咐我有事去隔壁沈家寻他。
我是僵着四肢送走长天的……我没想到云姬的夫君竟是长天!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我心中婉惜大过于惊诧,云姬这女人是配不上长天这般人物的,那时我犹自想着长天不仅性子变了,这看女人……有些太过以貌取人?当然,骄傲如我是不会去隔壁找他的,阔别十年之久,不知他是何想法,于我小时那些情谊己然变得很淡,再遇之时我心中也不过生出淡淡喜悦。再者,云姬这人我实在喜欢不起来没打算再与她有任何交往,上次去时看过一回脸色便罢了,更不论两人之间近有小怨。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时我弄错了。
怒火
我终是明白为何娘亲说生产后的女人其实是从阎王殿里绕了一圈,我从来没想过生孩子会如此之痛!
盛夏来临,伴着鼓噪蝉嘶,我意外受惊‘早产’了。无力躺在床上,回想两天前的一幕幕,先是三四天下腹收缩伴着阵痛折磨,这欲生不生的情形折腾地我与相公没睡个好觉。
终于在第五天羊水破裂,我使力半天,全身汗湿,孩子才从我□出来一点点,整个过程无比痛苦难熬。然而不幸的是,最先出来的竟是孩子的脚!这是胎位不正啊!我碰上难产了!!
那厢,稳婆惊叫不好,孩子的头卡住了,她一个劲催着我快快使劲,我心中着急,越是着急越使不上力,双手直哆嗦,褥子被我抓得快破个洞…。。孩子这样卡着会有危险……
我全身骨骼松散似被人重组过般,□痛得麻木,那时我想我再也不生孩子了,实在太痛了!痛得我在房内哭叫,脑子里晕晕呼呼,也不知自己叫了些什么,使尽最后一点力气孩子终是生了下来,力竭之际我脑中白光一闪,未来得及听到我儿初啼之声便失去意识,躺倒瑰红床褥上不省人事。
醒来后,才知道不如婆婆殷殷期盼那样,生出个儿子,倒是生了个女儿。不管怎样,婆婆仍很高兴,对天焚香直谢祖宗。
室内还残留有淡淡艾草香气,身下血褥早己换掉。按和田风俗,每个媳妇儿生产前,婆婆都得亲自备上一份催生礼。这礼单上列的差不多都是药草之类的,像艾草,阴行草,紫苏根,益母草这类对女人□有助益之物。只可惜,我‘早产’,婆婆眼睛又不太好使,只来得及备好己存着的艾草让稳婆熏在产房里。
我醒来不久,由于全身酸软无力,只好继续躺在床上。但我实在想看看我的孩子,所以只好对着门外喊小青。
一会门被推开,相公一脸喜色踱进来。
“娘子,你醒啦!”
我扯个笑,“相公,我昏睡了多久?我的孩儿呢?”说话间才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嘶哑,生产时喊得厉害了些。
相公帮我掖掖被角,“差不多一天一夜。童儿正在吃初乳,母亲也在。娘子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喉?”
我一愣接着点点头,童儿?这么说是个女儿,我早就为孩子备好名字。这,相公是知道的,生了女儿便叫童,男孩取名扬。相公帮我倒了杯早己备好的蜂蜜茶。
“孩子还好吧?相公能不能抱过来让我看看?”
相公笑了一下,“一会小青和佟嫂喂完初乳便会抱过来。“初乳并不是人乳,而是从一种特殊的树干提出来的乳白色甜浆,这里的每个孩子刚出生时都会喝,初乳的采制条件很苛刻,价钱贵,所以穷人家的喝得少,富人出生的孩子则能多喝。
听婆婆说喝过初乳的孩子要聪明些,还说当初相公刚出生时就喝的比较多所以这一代人中,算是比较聪明的;。婆婆说这话时,相公正好在旁边,傻笑得见牙不见眼,我瞪他一眼,只觉婆婆的话着实需要考察一番,才能下定论。
佟嫂抱着童儿进来时,相公己出去,这个时候他得去邻居家发喜糖,帮童儿积福。
孩子小小的身子用大红禂祅裹着,佟嫂抱着孩子笑眯眯对我道,“东家,您看看这孩子多像您,这小脸漂亮的……”
我歪头去看,童儿刚吃过初乳,这会睡得正香。我没看出这孩子长得多像我,倒觉着皱皱巴巴的有些丑,奇怪问道,“佟嫂,这孩子小脸怎么皱巴巴的?”
佟嫂一愣,尔后再次笑开,“东家,这刚生出来的孩子都这样,过两天长开了就好看了。”
两人正说话间,我感觉一对乳子胀痛的厉害,佟嫂见我脸色不对,“东家是不是胀奶了?”
我脸一红轻点个头。
佟嫂子将孩子放进婴儿床里,从外间端进个碗,这个时候小青刚好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碗东西。
佟嫂道:“东家,来快点将黄乳挤进这碗里。”我依言将第一滴奶水挤出,佟嫂子眯着眼满意笑了笑,然后端着出去了。
我不解,问一旁小青,“小青,佟嫂这是作何?”
小青笑着递给我一碗黑黑白白的东西,“东家,佟嫂子正洒乳呢…。。”洒乳?后来我才知道所谓洒乳就是将女人体内第一滴母乳洒在门前,这样孩子才能长得健康无病无灾。
小青又笑着道,“东家,这是老夫人亲手熬的催乳汤,您先喝了吧。”我接过汤,一股药香扑鼻而来,里面白色的是鸡蛋。为了能让女人有丰沛的奶水,不管初时有无奶水,都会喝上至少三天催乳汤。好在汤不苦,还有点淡淡的甘甜味。
我喝完,小青服侍着帮我擦脸,我见两人都出来了,婆婆身边没人,遂担心问道,“小青,婆婆呢?”
“老夫人正在剪药材。”
“什么药材?”
“是隔壁张氏送来的,说是听说您正生,她过来瞧瞧,见婆婆正焦急没备齐催生礼,她家正好有,就拿了些。老夫人说得亲手煎了给您喝,您这身子骨才好得利索。”
我轻哦了声,怕婆婆怀疑,我和相公没告诉她准确产期,倒是让她老人家心焦了。
佟嫂洒完乳进来,我吩咐她晚上备桌好宴,大家吃吃。不过我坐月子不能吃那些大鱼大肉,也不能出去见风,只得继续躺着。
佟嫂依言办了,我又让阿福接了他两个孩子一起过来。小狗子不让进我屋里,每天都在门外挠两下,看看什么时候能见到东家妹妹,自然是相公告诉他东家生的是个妹妹,不是弟弟。
看得出来,相公是个很喜爱孩子的人,每天天亮起来第一件事便是看童儿醒来没有,还喜欢童儿,宝贝,乖乖的乱叫。这孩子不是他的他就尚且如此疼入心骨,是亲生的那还不得含嘴里怕化了,捧手里怕飞了?也不知以后哪个女子好福气跟了相公,想到这里,心上的喜悦一点点淡去,凝着正跟童儿说着悄悄话的相公怔怔出神。
我没有请乳娘,我的孩子我想自己带,我要见证她所有成长过程,心上婉惜错过了她初睁眼,相公也不知真不懂看脸色,还是假不懂总爱在我跟前炫耀童儿睁眼第一个见到的是他,这让我气得牙痒痒,却又拿恶劣的他无法。
心上发誓童儿初笑,初时说话,初时走路我都不会再拉下。
这天,还差几天孩子才满月,佟嫂来报沈公子来了。相公抱孩子的手一顿,然后对我道,他出去看看,让我继续躺着,老实说躺了差不多快一个月了,我这全身都麻了,还真想下地四处走走。
不过不能拂了大家好意,只得撑着。
生产之前,长天又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喝杯茶便走。我一次也没去隔壁寻过他,每次他来了都淡淡有礼,却没再有以前的亲厚劲。可能他也感觉出我对他生份了些,有次忍不住终是问我为什么,我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就算是生份了些,我还是拿他当朋友看待,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比较好。
相公不知与长天谈了些什么,回来时脸上笑意敛起周身散股淡淡怒气,手上拎着杂类礼品,那是长天送我的。
我趁相公不在,刚给童儿喂过奶,小家伙很安静,一般不吵闹,我也省心不少。将童儿放进床侧,我靠在床柱上问相公,“相公发生何事,怎的脸色这般差?”
相公看我一眼,不答话,犹自生着闷气。好半晌才怏怏道,“娘子,你休息,我去找下陶乐。”说完转身快步离去。
我听了一愣,尔后对着相公背影喊声,“相公,唉,你等等。”相公对我的喊话置之不理。我这话刚说完,他的身影己消失门外。
相公逗留至傍晚才回来,所过之处散着淡淡酒气。这人!又跑出去找陶乐喝酒了。
陶乐自从看上小青后,三五不时到我宅子里来喝酒逛逛,我酒窖里那些陈佳酿差不多全进了他肚里。
我问过小青关于陶乐求亲之事,小青也没正面回答,只说现在还小,还想再侍候东家两年,我心底也是这个打算,就没再说什么。让相公将小青的想法告知陶乐,陶乐听了呵呵一笑也没在意,说是愿意等等。
我将佟嫂找来,打听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佟嫂回我说刚刚在后院理东西,也没注意。我又找来小青,小青吱唔半天才道实情。
来的不只长天,还有云姬和另外一个男人,那男人瞧着面生。小青送茶时正好听见几人谈话,那云姬嘴碎在相公和沈长天还有那男人的面前百般挑拔暗示我的孩子可能不是相公的。
我听了小青这话,一股熊熊怒火直烧心头,我从来没有这般生气过!敢情云姬因为上次的事怀恨在心啦!竟当着别的男人暗骂我给相公戴绿帽子。虽然和相公只是契约关系,但在外人来看我就是相公的娘子!难怪相公如此生气,是个男人哪个听了这话不生气?
我咬牙!云姬!还真是好样的!我真不明白长天怎么会有这种全无妇容妇言妇德的小妾!因着这件事,我连带的对长天的情谊顿减几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没给过他好脸色,脸冰得和他差不多。
听完,我愤怒对小青吩咐道:“以后,这个院子里云姬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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