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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来的相公-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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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净的笑竟让这金壁辉煌的厅堂此时,不由得暗上二分。
或许大家对这如雷贯耳的紫云道长都显好奇,除掌家的三房,就养着身子的婆婆也在小青掺挽之下,蹒跚行来,更不用说平时就爱凑热闹的二房。
“女施主,贫道见这屋顶紫云环绕,忍不住前来观上一观。”
那话明显是对着我说的。
微微一笑,我道:“道长来得正好,小妇人有一卦不解,还望不吝赐教。”
那道长点点头,半眯了眼。
“可否借一步说话。”
又是微颔首。
这时,婆婆插话,“且慢,媳妇儿啊,老婆子可否听上一听?”这个要求让我微愣,早些时候,我并未瞒婆婆那佩中之事,禀说之时,婆婆脸上神情淡淡,似毫无兴致,我以为婆婆对那卦不感兴趣的。
不过既然想听,并不是不能听。
三人遂找着一僻静厢房,我将脑海里的东西画出来。
越画至后,紫云道长脸色愈郑重。
搁笔之时,他道,“施主所画之物并非卦象,而是天命。欲知天命,必先起卦!”
“哦?”天命?这让我有些吃惊。
我话音刚落,三副骨卜现于眼帘。
“请默念心中牵挂之事,摇卦六次。”
牵挂,最牵挂的莫过于相公在西陲之时的安危。摇罢。
紫云道未问我所求为何,便言,“此为骞卦,上卦坎为水,下卦艮为山,山在水下,有如淹之礁石,险在前也。”
这话我却是听得懂。急急问道,“道长可是在说相公有危险?”
“然,也未必然。利西南。此卦存在两个变爻,一为六二,一为上六,六二为铺,上六为主。意既,王臣骞骞;匪躬之故。往骞来硕,利见大人,终有贵人助也!”
这话,我听不明白。
询问道长何意,道长高深一笑,“施主请放心,所求之事虽有险阻,但定无忧也。只是往后切记困而往西南。切记切记!”
说罢微微一笑,宽袖微拂,踱出门外。
眼见袍角消失门板之后,那头婆婆忽地一脸凝重,站了起来,道,“这位道长,正北之向可是凶贞?”
微微一笑,道了句是,然后消失门外。
追了出去,欲问个究竟,然屋外不过片刻,竟连片袍角也不曾寻着,只得清风煦日朗朗照于阶前。
“婆婆,此为何意,为何北向是凶贞?可是相公有危险!”
婆婆脸上虽云淡风清,但抓着我的手却比平时紧些,“无事,就算有事,老婆子也定不会让它发生!”
说罢,沉默片刻,唤了小青径自离去。
不多时,小多来报,说那道长被请去各处解卦,明明卦图一样,偏解出来的不同。又见我脸色稍稍沉郁,边跺脚边忿忿道,“大少奶奶别往心里去,也不知他是何江湖术士,如此一番招摇撞骗。解不了二房的卦便装神弄鬼对人直道切莫切莫。后又说花钱消灾,骗了各房大半银钱赚得银盘满钵这才离去!哼!下次再让我看见,看我不撕了那张烂嘴,胡说八道!”
呃…。。这个倒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莫非真如小多所言,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
其实我所求之事,他算对一半,只是相公此时身处西方,而非西南,但行军打仗,谁也保不定他不会往那西南方去。
西南…西南。。我忽在想起那日看的稗官野史,那骥王起兵之地缘山不正处西南吗?西南起兵,京畿败兵。
京畿…不正是正北之向吗?
莫非…想至这里,我这心是咚咚咚的跳得快速。
轻拍自个儿头颅,我暗笑自己想相公是想疯了,这毫无关联之事,竟一阵胡思乱想,还视为不吉之照,确实是有些过度担忧了。
起身,“小多,走,牵了童儿和玒儿去天龙寺为相公祈福去。”
小多应了一声,让奶娘打点好行装。
走至院门,却不想有一人一身婢子青装,婷婷立在院门,显是候了许久。
这人怎地来了?
身子微愣,转头去看小多。
却见小多此时正睁着大眼看那紫鸢,眼中十分不满。
“怎地还杵在这里!”
紫鸢没有理她,而是急切看我,“大少奶奶,婢子有事禀报。”
淡淡扫她一眼,径自出门。我想不出她有何事要禀,先不说我与她八杆子打不着,单看她对相公有觊觎之心,我就不想见她。
走得几步,衣角被人扯住,恼怒转头。
紫鸢可怜兮兮瞧我,“大少奶奶,婢子真的有事要禀!”
“何事!”
紫鸢搓搓衣角,我很不喜她这般矫揉做作的样子,忍不住轻蹙眉头。
“这事,能不能单独说?”
“何事不能敞开说,这里没有人是不能听的。”
“婢子…婢子。”
小多不耐,“什么事这般吱吱唔唔的,大少奶奶让你说,你就说!这番做作也不嫌丢人!都在这院里呆了如此久的,连这些个礼数都不懂吗?”
扶额,小多,你要再这般威风下去,只怕那紫鸢想说也不敢说了。
听说紫鸢最近被小多收拾厉害,现下这般凶巴巴的更是不敢再说什么,以往那傲气随着凌氏的离去,减了许多。
后头没了依靠自是不敢再自恃甚高。不知为何小多与紫鸢或许上辈子便有怨仇,见着了,小多都会立时变成刺头儿。
见她支唔不语,我没有耐性再去应付,遂抬步向府外行去。
上完香回府,就听人说,紫鸢无故失踪了,己有一些时辰未见。
初时,我以为她定是受不了众人排挤,这会躲在哪里哭去了。晚饭过后,有仆人道,打扫之时见着栖梧院的池塘里飘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打捞上来一看,正是不见踪影的紫鸢。打上来时,己是全身青紫断气多时,手中紧紧握着
半片布料,显是从什么人身上撕下来的。
打理花草的手一顿,忽然死了?是谋杀而死?
那是为了什么以致要杀人灭口,难道与长房有关,听人说,她自小在长房身边伺候的。除了长房,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牵扯。
那今天早上她来找我,所为的倒底是何事?难道… 心中突地一下跳的厉害,难道与我有关?这么久无事,为何偏偏找了我之后便出事了。
还是我又多想了。
哆哆有人敲门。
“进来。”
“大少奶奶,有您的信。”
信,眼睛一亮,定是相公寄来的。紫鸢的事立时被我忘诸脑后,说实话,除了有些些婉惜她如此年华便早早逝了之外,再无其它想法,自是不甚在意。
信,果然是相公寄来的,厚厚一叠。刚打开,一股淡雅墨香袭了过来,相公用词着句皆有些细水长流,用了平时他常用的纸笺。看似写的一些平时小事,却让我感觉西陲景观就在眼前。
相公一身素色常服,黑发高束。负手观望戈壁黄沙,时有微风拂来,撩起袍角。何为长河落日圆,何为大漠孤烟直。
一字一语都描在那纸笺之上。
点点滴滴小事都记录的十分祥尽,看其日期绝非一日所写。
这般倒似日志。
看罢,微微一笑,回了封信。写得最多的还是婆婆,童儿和玒儿之事,自己,歪头想想好似与他平素在时,一般模样,便没花什么笔墨,而且,我觉着如果我也如相公那般连用膳花了多少时辰,沐浴用了多少水都记录下来…。很是别扭。
最后想起他许久未见几人,便作了一副全家呆在院中葡萄架下纳凉的画同寄给他。当然,现在没到夏日算不得纳凉,只是小歇罢。
相公收到信后,回的非常之快。
只不过半月便回了,上面满满一页全是抱怨,说这般很不公平,他花了如此长的时间,写了差不多一本书册那般厚的家书,却不想我回的却是有些冷漠,只不过薄薄一页而且大部分写的都是小家伙们的事,这般严重不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捻着那信纸,我忍不住轻笑,相公虽未说自己当时表情如何,但从那信上看,我能想象的出,定是又在生着闷气,在心中暗骂我如何无良,完全无视他的思妻之情。
其实他哪里知道…我是恨得自己插了翅膀飞至他身边的。只觉将想他的话书在那信上,却是徒劳,这才没写。
真的希望相公快些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卦象的意思即是,前行会有危险,但有贵人相助,最后助君取得硕果,这个贵人是谁呢,亲们表猜哦。
噩耗
“志成…志成不是你们的父亲…你的亲生父亲是。。是。。季。。季。。。”
从噩梦中醒来,我抹抹额角细汗,望一眼窗外,仍旧黑沉沉,所有星辰全都隐去,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显得特别的长。不知沈四娘所说那人倒底是谁,但那临死前的话语却像藤蔓般紧紧缠绕我心挥之不散。
季…季,那人是谁,这京城姓季的何其多,这茫茫人海,寻那么一个人,有如大海捞针。虽然,我未曾想过去寻他。
披衣起身,点起碗灯。萤弱烛火印在窗棱之上,氤氤氲氲。
童儿与玒儿睡得正香,玒儿软糯小脸极像相公,不时咂下小嘴。看着看着忍不住上前亲亲小家们,这才向外间行去。
相公去西陲己四月有余,不知为何,这段时间相公杳无音讯,己是很久未收到他的家书,竟似忽然一切都断得干干净净。
问了公公,公公道朝上也无消息,这般反复询问,结果仍旧相同。
白日思虑过重,晚间连生恶梦。如此折腾己有四五日之久,这心上总似有些烦燥不安。
为自己倒杯冷茶,喝上一大口,心上稍凉,这才感觉好些。
守夜婢子许是因着帘内有灯,瞌睡全无也跟着醒转过来,问我有何需要。
清清淡淡答了句无,又看天色过不久便要天亮,让她下去歇息,却不想不过片刻,她竟又折了回来,手中拿着一样东西。
那东西是个小小包裹,东西用女子常用的绢帕包着。
“大少奶奶,婢子刚刚开院门时,见着这东西在门槛上。”
接过来,“可有看清是何人放的?”
“婢子只隐隐见着个有些瘦弱的身影,有些陌生。不像是各院寻常走动的。”
点点头,“下去吧。”
翻开,里面的东西让我有些吃惊。竟是些小小药包,那香气隐隐闻着与上两次别人使的有些像,不敢深嗅,只得重新包裹起来,收了待第二日细查,这一次不管那人为何将这药包放在我院中,却给了我些微线索,那离间我与相公之人,定是要翻查出来,否则我心难安。
有些可惜未曾瞧清那人。不过,既然拿了东西与我,定是希望我能有所动作,如此,便试试谁更有耐心。
第二日,去婆婆院中请安,将此事与婆婆道了,婆婆微思索,方对我道,“媳妇儿啊,这事暂且放在一旁,那人如此做定是带了目的,封了消息以静致动方为上策,她定会耐不住再次出来查看你是否有收到那样东西。”
微点头,婆婆与我想的几乎一样。
使人每夜守在院中,果然,过不多久,抓着一个小婢子,查了之后,方知那婢子新来不久的,在厨房里做些平常的洒扫活计。
“为何深更不睡,徘徊这寒梅院处?这些东西可是你拿了放在槛处,从何而来?”
那婢子胆子并不大,甚至说有些些的胆小,听得我冷声询问,怯怯低头害怕得直绞双手。
陆妈妈是管着她的人,手下粗使婢子出了问题,心中着急,推了推她,“你倒是快些回了大少奶奶,莫让大少奶奶气着!”
“奴婢…奴婢是紫鸢的胞妹,是来。。是来找大少奶奶的。”
紫鸢…。
“何事寻我?”
“奴婢有些,有些东西,有些东西要交给大少奶奶,是…。是…。是紫鸢姐姐交待的。”
“哦?”抬抬眼眸,难道上次紫鸢寻我便是因着这些东西?“何物?”
“那些东西,奴婢并未放在身上…而是在。而是在…”正说到关键处,外头阿福一声暴喝,“谁!”
接着女子惨叫之音响彻寒梅院。
推门出去,便见有一青衣婢子匍匐倒在阿福脚下,四肢以奇怪的姿势摊在地上,似是断了。
阿福作揖,“大少奶奶,刚刚此人偷听。”
小多扯那婢子的头发主让她的整个脸庞现于众人眼前。
此人…。我如何想不到竟是三房屋里的大丫头幽怡。使人随那婢子去取东西,又让阿福拎着幽怡,去婆婆院中。
三房端坐婆婆下首,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她己经很久不曾有如此表情。
“三姨娘,此事你当如何交待,自个儿大丫头跑进寒梅院里探听她人私密,还被当场抓个正着,这可是个掌家之人该行之事?”
三姨娘脊背挺直,苍白着脸,“此事,婢妾有责,但凭处置。”
“姐姐,你就饶过三姨娘罢。”二房主破天荒的竟为三房求起情来,两人向来水不容火,火不容水,如此倒觉着奇怪。
三房看一眼二房,冷冷淡淡道,“不用你如此猫哭耗子假慈悲。”
二房听了脸色微变。许久一挥帕子,似得意一笑,“妹妹,这话便是你的不对了,我何时假慈悲来着?这幽怡在那寒梅院附近鬼鬼祟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早些时日我便亲眼见着过,弄不好寒梅院里怕是有什么东西是她惦记着的吧?!”
“此话何意?”
二房瞥三房一眼,“何意难道妹妹会听不懂么?且不说那寒梅院里丢过几次,那库房里也丢过不止一次东西,至于那东西去了何处…怕不好说!”
幽怡闻言,忿忿盯着二房,剧烈挣扎起来,似要吃了她!
二房嫌恶看一眼地上被折断手脚的幽怡,再挥挥帕子捂嘴,眼中鄙夷清晰可见。
我冷眼看着,二房如今倒有本事了,这般明喻暗讽一番,三房气得呛咳却是反驳不得半分,这亏只得吃了。
四房一向最见不得二房得意风光,如此明嘲暗讥三房,自是帮着三房,道,“二姨娘,你这分明无中生有,幽怡虽未得三姨娘允许上那寒梅院去打听,但那些脏水要泼也不是这般泼的罢,我看你这分明是心虚,那些腌臜事指不定谁做的呢。”
“你,好你个骚蹄子,平素仗着老爷的宠,总在老爷耳根说些晕话,如今见我无人可依,知道我好欺负是不是…。呜呜,姐姐你定要为婢妾做主…这四房一向连着三房来欺我…”说罢哀哀垂泪。
我皱起眉头,真是一团乱!那厢婆婆不高兴,手拐一柱地,斥道,
“好了!大家少说点,那些无凭无据之事如此凭空揣测,随便泼在她人身上,可是想闹得这府邸不安生!幽怡,你来说说,你无事上那寒梅院去偷听做何?这主子的私房可是你这等婢子可以随便偷听的?”
却不想,幽怡只恨恨瞪大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大堂里刹时变得极为安静,十个人,二十双眼都盯着那堂中央的婢子瞧。
三房脸色仍旧发白。
二房一脸老神在在。
落了下风的四房,不甘心地恨瞪一眼二房,绞绞手帕转头看堂下。
婆婆不惊不讶,只淡然的等着幽怡回话,七房八房向来没什么存在感,这个时候自不会随便插话,就连抱在手里的小公子也极为安静。
空气似凝了下来。
忽地人有敲门,小多拿了个布包进来。
那个小婢子垂眉敛目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小多急急上前,一脸凝重,凑在我耳畔说了几个字。
我惊讶抬眸,竟有这等事。
“你且拿来我看。”
“是。”
小多将那布包给我…打开,里面一叠竟全是日志,药方,还有信函,我竟不想,那陷害我之人竟然是她!
咬咬牙,真是好啊!早知她不简单,没想那线竟放的如此之长,尚在和田之时便对我与相公等人下手,这一叠叠证明,让我心上一阵寒凉,做了这般腌臜事,面对我时,她难道不心虚不愧疚么?
怎地还可以如此荣宠不惊,这般心思!好深啊!《请读na三声》
将东西默默转交婆婆,低低道了几句。
婆婆淡定的脸色微微变了…转头‘看’向三房,“三姨娘,这些你作何解释?”
说罢,将手上东西默默转交小青,示意她拿给堂下三房。
三房接过,先是缓缓翻动那些药方,见着后面的信函时,不敢置信睁大眼睛快速连翻…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可能!这些根本不是婢妾所写,幽怡可以作证,我平素何时做了何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婢妾怎么可能去做那些陷害她人之事,更何况我与姐姐无怨无仇,更是不可能做这些!”
不等婆婆答话,二房快速答了,似很不屑,“怎么不可能,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平素瞧你表面本份老实,那背后打的什么主意,怕没人知道。更何况幽怡被抓更加证明这些事便是你做的。”
婆婆闻言,冷笑一下,接着缓缓起身,“二房,你尚未看过那四房手中是何物,便这般说道,可是知道些什么内幕罢?”
二房讪笑一下,“婢妾不用看,也自是知道是些什么,三房的那些话不说得一清二楚嘛!”
“何以如此武断,此事便是三房做的。可知道世上还有栽赃嫁祸一说。上次弦儿出事,那信函有人仿造,此次定也一样能仿造,这世上能人异事并不是没有。”我没想,婆婆竟是护着三房的,这院中除了我与相公,她很少护着什么人。。。我很惊诧!
二房眼睛闪了闪,弱弱称说是自己过于武断,又说三房如此,定是无资格掌家的,还请大奶奶禀公处理。
婆婆笑笑,“既然此事证据不足,便不能说明三房的失职无德,为何不能掌着钥匙?”
二房动了动身子,没再说话。
正至这时,门房来报,说是有斥候前来。
斥候?可是相公有什么消息了?婆婆忙不迭道了声请他进来。
那斥候一身风尘快步进来,问了谁是监军夫人。
接着将一信书递与我。
上有封印,这印是相公的,心中微喜,等了如此之久,总算等到…。然而打开之后。
我又惊又悲,只觉四肢百骸都是木的。
那信下署名之处,绝笔二字…像道横空炸雷,轰得我脑子嗡嗡作响…怎么可能!?
相公前些时日还对我开玩笑说,定会平安回来,还指着生个小小玉的…。
这会儿,怎么可能是绝笔书呢?
“夫人节哀顺便,这是监军大人的丧报,大将军说了,朝庭定会好好抚恤,以示表彰。”
沉痛摇头,抚恤表彰有何用,有何用…我需要的是相公。。。。
作者有话要说:呃,连更一周,明天休息,后天摆上。
长廊坡
长廊坡,绿草茵茵,野花繁茂。紧握双手,站立坡顶,出神凝着坡下湍急河流,那些刚浮出的昏浊泡沫被一个个巨大漩涡吸噬殆进,最后一切回归原处。
有风拂起鬓角碎发,凝着面前那点点细灰的颜色,我的泪早己流不出来。没想到,一夜之间,一头棕褐发丝竟全成了灰丝。
微微扯个不似笑的笑,如果此时相公与我并站一处,只怕,人人都会道我是个婆婆罢。如此,终究比不得豆蔻少女。
上次话别时,我为相公担忧,来不及细看这处。原来,这里如此美丽。
小多与小青各抱着童儿与小多,踏过青草,无声无息,远远走了过来。
“娘娘,抱抱。”
将所有悲伤收起,缓缓伸手抱过童儿,那头玒儿也要抱,“啊啊哈。”
虽然仍旧不会说话,但己会咿呀。
那张像极相公的脸,让我心底一痛,一股悲恸忽地从心底升腾而起,越来越浓。
终究压了下来,缓缓蹲下身子,将童儿放在地上,紧紧抱抱她后。
我转身抱起玒儿,将头埋进玒儿奶香的小身子里,隐忍的泪水再也留不住,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汹涌如柱。
我…终究不够坚强。
不知在何时,我己被相公宠得丢弃了所有坚强,没了他,好似忽然没了一切念想。我想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像他那般宠着我,爱着我,不去计较我的出生,我的脾性。
被他宠过的女子,也一定会像我这般上瘾,失去他后,只觉整个世间都是灰白一片,一切了无生气。
相公……每在心底默默念上一遍,我的心底便生痛生痛,似不能呼吸,心上那个地方好似忽然之间有了炎症,化了脓疮,怎么也好不了…。
“大少奶奶,回吧,起风了。”小青终不再沉默轻声劝我。
过了许久,我方压低喉咙里的哽咽,低低说道,“再等一会,一下下…让我再静一静。”
说罢,小青与小多带了童儿无声退下。童儿…还不知道疼她若宝的爹爹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脑中又。。。想起那日情景。
那斥候说,监军大人亲身诱敌,不小心中计,掉进一处悬崖,那崖深不见底,无处可寻,只得一方血玉留在崖边。
我冷笑,如何信得?他一个文官怎会去做那亲身诱敌之事,休得胡言乱语。
斥候道,监军大人文武双全,军中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又使了外边候着的兵卒前来证明。
我一直以为相公只是天赋异禀,又自小吃得苦,这才眼疾手快,力道比平常文官大了些,却不想他是身怀武艺。真是瞒得我甚为辛苦…。。
缓缓起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凝着玒儿像极相公的那双眼,用手指拨开粘在他脸上的灰丝,含泪坚定道,“我的玒儿……以后,娘定也会将你教成你爹爹那般人物,对外坦坦荡荡,对内细致周道。不让别人欺着自己的娘子…不让别人欺负自己的娘亲…”
似感受到我的情绪,平时娇极的玒儿今天天极为安静,只睁着一双清澈大眼看着我,小手忽在捉了我的食指送进嘴里啃嚼,软软地。。。
相公以为我不知道,童儿与玒儿身上的暖玉并非爹爹所送,而是他送的。这般做,只是不想让我因着与爹爹的嫌隙不开心。
相公以为我不知道,每至寅时要去朝堂点卯之时,他总会偷偷地亲亲我,这才起身洗漱,几年来如一日,即使两人闹着别扭之时也从未漏过。
额角软软的触觉一直停留在我心上某个地方,被我小心翼翼,甜蜜收藏,每日里都会翻将出来回味一遍。
相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他并不喜欢我唤沈公子为长天。然却为彰显自己的风度,人前故意装作云淡风清,不以为意。人后却咬牙切齿恨不得长天从此消失人世。
相公以为他瞒着我诸多事情,我便不晓。却哪里知道,我并不是不晓,我只是明了他一直希望能给我遮风避雨的整片辟佑,好彰显自己的强大有力,所以故作不晓,任他插科打诨蒙骗过关,不去追问。
回至寒梅院,万家灯火齐燃。
院中主人不在,暗淡的只剩小小花园里几盏石灯忽明忽暗,微微闪烁。脚旁不远处,池塘角落里,不知何时夏荷己露出了尖尖的角。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正与相公坐在那亭廊处作画,相公道,“娘子,你再坐得斜些,这般,这般才衬夏日的困慵风情。”
那时相公嫌弃我姿势太过僵硬,不停帮我纠正,流云黑发丝丝倾泻,恍荡于我颈间,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我能清晰瞧见他黑长睫下不停闪动的眸子。
其实我心底明白,他名义上是要帮我纠正姿势。暗地里,那老豆腐不知被他吃了多少。这种事表多不甚数,开始会有些暗恼,多了便随他去。相公却是,每每我不恼上一回,便不放手,似乎觉着如此,趣味十足,我却只得咬唇忍了,哭笑不得。
至这处,我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这笑却让我醒了过来,原来室内仍旧那般清寂,唯一的一盏油灯,将单薄身影拉得老长映在窗棱。
仰头长叹,心中怅惘,何时能再见君?即使是梦也好。
小多打水进来,点了另一盏灯,待我洗沐过后,嘱咐我早些歇息,端水推门出去。
我确实歇息的很早。
梦里,相公站在和田的那株开满皎洁白花的李树下,微微一笑,尔后身子渐渐远去…隐进雾里,遍寻不着。
醒来时,天色尚早,晨曦下,有清露不时从圆荷上滑进塘里,相公总说要学学那江南之地,与我在这小小荷塘里荡舟采莲一番领略那诗里的优美,却总被我推拒。
只因我觉着那池塘太小,不是人荡舟,而是舟荡人。如此定会让人窘态百生。
而且说来奇怪,那池里长出来的莲,不知为何这些年来只开花不结果,我还笑过他这个愿望怕一辈子也实现不了,没想到。
一语成谶。
去上房请过安后,又去婆婆院中请安。
将悲伤稍稍掩去。
此时,我方才看出,相公亡去,婆婆竟冷静的有些吓人。平素相公累着了点,她都会催他早些歇息,勿弄垮了身子。
她的态度,又让我灰白的心生出点点色彩来…或许婆婆知道些什么,或许相公并没有死。那厮不是经常这般逗我吗?也许此次也只是想与我开个小小的玩笑。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日,那斥候送上的血玉如何也作不得数的。虽这般想着,但心中仍揪得死紧,我害怕那丧报是真的…没见着人,心便一直这样悬着,悬得高高地,高高地。。。。。。
“媳妇儿,你的头发…听人说,竟是一夜全白…。”婆婆的手准确抚上我的额际。
轻轻嗯一声。
“可记得那一卦?”
又轻轻嗯了一声。“施主请放心,所求之事虽有险阻,但定无忧也。只是往后切记困而往西南。切记切记!”
那卦犹言在耳…那日那道长说相公无忧的,然…我得的却是凶报。
看来,果然是个江湖术士。
婆婆却笑,“傻丫头!”说完这句转头去‘看’向院外青天,未再说话。
两人之间,第一次这般长久的沉默,心里更是难受的紧。
耐着性子又坐了会,才告退下去。路过偏堂时,仆役正挂缟素,是公公吩咐的,吩咐这些之时,他显得很平静,脸上神色从未有过的淡然。
就连初听那丧报之时,脸上也似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分毫喜怒来。
似乎,这才是真正的他,平时那般动辙发怒的模样不过是个假象。
这般态度终让我看明白,其实他是真拿相公当亲生儿子看的,甚至是以他为傲的。我与婆婆受了打击不能理事之时,相公身后之事都是公公与三房在默默张罗。
公公说,至少要弄个衣冠冢,让他有个歇息的地方。
听了那话,我与婆婆俱是沉默。
这些布置,我未参与,也不愿参与。只凭一块血玉,我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相公己经去了,此刻那满堂缟素刺眼得紧。
撇开眸子。。。。院外朗朗青天,几只白鹭张着翅膀优雅飞过,它们远行的一天就这样开始。我也想要去那西方寻他…
“走吧!”吩咐小多跟上,加快步伐向寒梅院去,一路上仆役怪异的眸光不时停落在我满头灰丝之上。
相公。。。。你要等我。。。。
京城忽地变得热闹拥挤起来,各地流民不断拍击门城想要涌进来。
人心惶惶之时,李府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园中各处不时能看见小厮婢子窃窃私语。
所谈论的自然是京中大事,羌人来袭。
听说,羌人大军己至离京郊三百里的百里屯处驻兵,不日便会攻来。又听说,领兵的是员大将,那大将头戴恶鬼面具,乾朝人都叫他鬼面将军,辅佐他的是位发如乌云,眸若星辰的男子。
而爹爹与若云早己不知不觉中神奇地从玉府之内消失了。待我得到消息时,玉府己被团团围住。
“大少奶奶,请随小的来。”
出事这夜,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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