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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病娇得宠着-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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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颖和往后趔趄,火大了:“我叫你脱下来!”
骆三转头就要跑。她
骆颖和一把拽住她羽绒服的帽子,用力一扯,顺着往后倒的惯性,把她推到了游泳池里。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立马有佣人闻声过来,就看见二小姐叉腰站在游泳池旁边,怒气冲冲地说:“你把我的泳池弄脏了,不洗干净,就别上来了!”
泳池里是骆三,在扑腾。
“二小姐,”佣人说,“他好像不会游泳。”
骆颖和嗤了一声:“还能淹死他不成。”她就站在那儿看着。
不远处,江家的佣人们都出来瞧热闹了,私下议论纷纷。
“那不是骆三吗?”
“是啊。”
“他冲撞了二小姐,被罚下去洗泳池。”
“傻子就是傻子,都不知道要抽干水。”
“……”
江川在前面领路,正对江织说到老太太唤他回去,后面的人突然跑了。
“小少爷!”
江川就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那个走路都会喘的少年跳进了泳池,完了,这得去半条命……
太猝不及防了,骆颖和都没瞧清是谁下去了:“谁跳下去了?”
佣人看见了着急忙慌的江川:“好像是、是江小公子。”
骆颖和这下慌了:“还不快下去救人!”
人捞起来一看,真是江织!
江织不会游泳,这日天凉,池水又冰冷刺骨,他身子差、体质弱,喝了不少水,冰水入肺,大病了一场,送了半条命。
整整一下午,江织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他昏昏沉沉间,听到有个粗哑的声音在叫他。
“江织。”
“江织。”
“江织。”
他眼睫毛颤动,睁不开眼,人迷迷糊糊的。
床头,趴着一个小光头。
“江织。”她把手放在身上擦了擦,握住他的手,“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她说,眼睛红红的:“我会对你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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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江织的病有古怪,纺宝相救(一更
她说,眼睛红红的:“我会对你很好很好。”
这会儿,外面有人在说话,她擦擦泛着泪花的眼睛,不舍地从窗户里爬出去了。
是江家老夫人来了,随同的还有江家的家庭医生秦印与骆怀雨父女,一进屋,老夫人便催着秦印:“秦医生,你快给织哥儿瞧瞧。”
秦印上前去把脉。
江老夫人叫了一声‘亲家公’,语气着实不怎么友善:“我家织哥儿来这儿做客,你们骆家就是这么招待他的?”
骆怀雨没吱声,一旁的骆常芳开口了,解释道:“母亲,您误会了,织哥儿是自个儿跳下去的。”
江老夫人半句都不信:“这么冷的天儿,谁脑袋被门挤了,自个儿跳下水?”
骆常芳:“……”您的乖孙子脑袋被门挤了!
“行了。”江老夫人把骆家父女打发走,“你们去忙吧,让织哥儿先静养着,待他醒了我再问他。”
像个老佛爷!
江骆两家虽然是姻亲,但江家家大业大,又是四大家族之首,而骆家呢,底蕴不够,在帝都还排不上前头,总归是矮了江家好几截,这江老夫人发话,就算在骆家,骆怀雨也要给足了面子。
骆家父女走后,江老夫人又唤来江川:“去把织哥儿的药煎了。”
“是,老夫人。”
江川出去后,江老夫人又朝外头喊了一句:“扶汐。”
温婉的少女缓步进来。
是江家四房的姑娘,江扶汐,十六岁的少女出落得亭亭玉立,模样标致,气质极好,很是端庄大气。
江老夫人交代她:“我回一趟江家,你留下来,好生照看织哥儿。”
江扶汐说好。
待老夫人走了,她将大衣脱下,好生挂着,提着裙摆走到床头,唤了一声:“江织。”
床上的少年昏睡着。
她拂裙坐下,俯身,伸手碰了碰少年的脸,轻声喊着他名字。
“江织。”
“江织。”
“……”
一声一声,痴迷了双眼。
江织是被吵醒的,睁开眼,只有管家江川在床边,屋外的太阳暗着。
他问:“刚刚是谁来了?”高烧了许久,他嗓音很哑。
江川回道:“我去厨房拿药了,没注意。”又说,“应该是扶汐小姐,她刚走没一会儿。”他端着托盘上前,“少爷,您先把药喝了。”
这中药又臭又苦,江织皱着眉端了药碗。
房门突然被撞开。
骆三跑过来,抢了他的碗,摔了地上,汤药全洒了,
“怎么了?”江织问。
她拽着他就往外跑,上了阁楼,她像做贼一样,关上门,踮着脚凑到他耳边来说:“你要躲起来,他们给你喝毒药,他们都是坏人。”
那是江织第一次听她开口。
“你会说话?”
她没有回答,从破破烂烂的枕头芯里翻出来一颗药,要喂给他吃,他满腹疑问,却还是张了嘴,吃了一颗‘来历不明’的药。
之后,她又把他藏到柜子里,自己背靠柜门,守着不走,直到她抬头看见了窗外的人。
是骆怀雨,在朝她招手。
就是那次,骆怀雨发现了,她会说话。
她去见了骆怀雨,他要脱她的衣服,是唐光霁拦下了,等她再回阁楼,天都已经全黑了。
病弱的少年还没走,坐在她的小木床等,也不嫌脏了,腿上盖着她的那条有补丁的毯子。
因为等了太久,他不开心了:“你刚刚去哪儿了?”
她有心事,在思考着,没有回答。
他更加不满了,生气地盯着她:“你不是会说话嘛,怎么都不理我?”
她说:“干活去了。”声音又粗又哑,比许多男孩变声期的声音都要难听。
“为什么要装成哑巴?”
他这么问的时候,不像个少年了,老气横秋,又让人踏实。
骆三看着他,没有回答。
“不可以告诉我?”
她点头。
平时脾气不怎么好、耐心也不怎么好的少年,这会儿很好说话:“好,我不问了,你也不要告诉别人。”
她不会告诉别人的,连唐想都不告诉,她只告诉了他。
“江织。”她说话不利索,只有叫他名字的时候不会磕磕绊绊。
她说得很慢,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地表达:“别喝江川端给你的药,他是坏人。”从来不开口的她,对他说了很多字,“骆常芳也是。”
她说:“我躲在厨房的时候听到了,骆常芳对江川说,杜仲少一钱,茯苓多一钱。”
她躲在厨房,是要偷肉给他吃。
少年的眼睛突然红了。
“好,知道了。”他说。
外人都说,他家老太太最疼爱他了,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摘来给他,那时候他太年少了,竟信以为真了。
疼爱他,却不庇护他,不像眼前的这个小傻子,分明手无寸铁、分明自身难保,分明连饭都吃不饱,却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
她踮着脚,摸他的头,笨拙地拍着:“你别难过。”
真傻。
“骆三,”他没躲,让她碰了他的头,“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你给我摘吗?”
骆三失落地说:“星星摘不下来。”
如果能摘下来,她会用脚攀天,手去摘星辰。
江织笑了:“你太矮了,等你再长高一点,就可以给我摘了。”
他在骗人,骆三还是点头,说好,说等她长高了就去给他摘星星。
那次落水,江织住了小半个月的院,出院的次日,他去了一趟骆家。
“二小姐,”
江川上了二楼请人:“我家小少爷请你过去一趟。”
骆颖和受宠若惊:“他找我做什么?”江织这几个月来骆家来得勤,但他几乎没有同她说过话,更别说有私交了,不同骆青和往来,倒是和骆三那个傻子走得很近。
江川在房外回话:“小少爷没说,我也不太清楚。”
“请你等一下。”
她去换了一身漂亮的衣服,怀着满心窃喜去了别墅的后院。
江织模样生得好,是帝都一顶一的贵公子,骆颖和当时十几岁,怀春的年纪,对漂亮高贵的少年自然心存好感。
她欢欢喜喜地去见他:“江织。”
羸弱精致的少年站在泳池旁,身后是冬日暖阳,被他一双夺目的桃花眼衬得黯然失色。
真是漂亮得不像话。
“骆三是你推下水的?”他开口便质问。
骆颖和一颗雀跃的心,一下子就冷了,还有些发慌,狡辩说:“我只让他清理水池,是他自己脚滑摔下去了。”
江织不紧不慢:“是吗?”
她慌得紧,躲开目光:“是。”
他没再说什么了,走到她后面,突然伸手,推了她一把,噗通一声,溅起了很大的水花。
江织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抱歉,手滑。”
泳池有近两米深,骆颖和是只旱鸭子,在里面胡乱扑腾。
“救……救……”
她张嘴呼救,呛了两口水,就开始往下沉。
佣人闻声过来,刚要上前救人,江小公子慢慢悠悠地扔了一句:“你们二小姐在清理泳池,没清理干净之前,别下去打扰她。”
这下,佣人不敢上前了。
“江川。”
“是,小少爷。”
江织把擦手的帕子扔给了他:“留这儿看着,人没死就成。”
意思是,先让她喝点水、吃点苦头。
江川看了一眼在水里挣扎的少女:“少爷,这不大妥,万一——”
“我做什么了?怎么就不妥了?”江织半敛着眸,桃花眼淡淡地扫过去,“你们看到了吗?”
佣人先是发愣,而后都摇头。
江织面不改色地扭曲事实:“是她自己脚滑,摔下去的。”
说完他便走了,留下江川在看着,等人水喝得差不多了,才让人下去捞人。自然不会淹死人,分寸还是有,就是让骆颖和喝了点冷水,得了个肺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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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波回忆有点长,里面有剧情在,必须要写,前面铺垫过的回忆内容我尽量一句话带过,免得重复,你们自己脑子里理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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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小徐纺:你看,我终于发育了!(二更
自然不会淹死人,分寸还是有,就是让骆颖和喝了点冷水,得了个肺炎。
打那之后,骆颖和对江织就彻底收了心思,别说惦记他了,怵他怵得要死,看见了就躲。
这事儿自然也传到了江老夫人的耳朵里,老夫人把江织叫来,发了一顿火:“要是人有个什么,你让怎么跟骆家交代?”
江织年少,不服管:“这不是没什么嘛。”
他是半点悔改之心都没有。
老夫人恼得很,鲜少这样疾言厉色:“还不知错啊你?”
他不知错,还有理了:“是您教我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摔下去就是她害的,现在正好,两清了。”
十六岁的少年,轻狂得很。
江老夫人坐着瞧他:“前几日你还说是你自个儿摔下去的,怎么现在又成她害你了?”
少年扯起谎来面不改色:“她让人下去清理泳池,水打湿了路面我才滑了脚,不怪她怪谁。”
胡搅蛮缠也罢,不能把骆三搅和进来。
这般无理取闹的话把江老夫人气得不轻:“你还强词夺理。”没法跟他说理了,“下午你随我上骆家赔个不是。”
江织:“不赔。”
“你——”老夫人气结,打骂道,“你这泼皮!”她气得拍案起身,拂袖就走。
窝在躺椅上的江织坐起来:“您别走,我还有事儿问您。”他喊得急,气不顺,咳了几声。
江老夫人不忍心,又折回来了,给这小祖宗顺着气:“又要干什么?”
他喘了几下,因为咳嗽,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的一层血色:“您知不知道骆三是从哪里抱养来的?”
“你问这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不明白而已,骆家想要个传宗接代的儿子,怎么不领养个正常的,偏偏找了个不会说话的。”
也想不明白骆三为什么要装哑。
“这是骆家的家事,外人怎么会知道。”江老夫人与他说了几句,“骆老爷子对外说,那孩子三岁了才被查出有问题,不忍心丢了才继续养着。”
这种理由,也就唬唬不知情的外人。
“养得不人不鬼的,动不动就打骂,”少年冷嘲热讽着,“我看是他仇家的孩子吧。”
平时连自家事儿都懒得管的家伙,对骆家那养子却上心得很。
江老夫人不悦:“少管别人家的事儿,尤其是骆家那个哑巴,你给我离他远一些。”
他哼了哼,没说话。
离远一些是不可能的,江小公子去了骆家就找那小哑巴,正因为如此,传出了不少闲言碎语,说江家的小公子有龙阳之好,尤其喜欢那种还没有发育的小嫩芽。
每每骆三听了这样的话,都非常哭丧,偷偷跑到卫生间,把束胸的白布解下来,拿这个小破镜子左照右照,越照越哭丧。
哎!
她真的是没发育的小嫩芽。
直到夏天,她才长了一点个头,胸前也长了一些,怕被人瞧出来,就总是含胸驼背,因为这个,江织说了他几次,说她缩头缩脑,像只老鼠。
“骆三。”
她刚摘完狗尾巴,被骆颖和叫住了:“手里拿的什么?”
是江织最喜欢的东西。
江织说了,今日会来找她,她特地去后院采了一把最茂盛的狗尾巴草,每一根都是她精挑细选过的。
骆颖和瞅了一眼那把草:“什么垃圾都往屋里捡,跟个要饭的一样。”数落完,她指了指放在门口的一盆兰花,“你把这兰花给大伯母送去。”
骆三站着没动。
骆青说过,不准她出现在萧氏的面前。
骆颖和见她不动,恼火得骂:“聋了是吧,还不快去!”骂完,又说,“放门口你就下来,骆青和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我让你上去的。”
骆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搬着盆兰花上去了。
“傻子!”
骆颖和得了逞,笑得洋洋得意。
萧氏跟骆常德在楼上吵架,这小傻子现在上去,只要被萧氏撞上,就有好戏看咯。
骆常德夫妇分居多年,萧氏住在三楼,骆三还没走近放门口,就听见了争吵声,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
是萧氏在谩骂。
“骆常德,你就是个畜生!”
“连你的亲表妹都不放过。”
她疯了似的,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放声大笑:“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该被周清檬剪掉命根子,活该你断子绝孙。”
骆常德也好不到哪儿去,情绪彻底失控。
房里,瓷器被砸得咣咣作响。
“你他妈住嘴!”
萧氏非但不收敛,还变本加厉地辱骂:“表妹搞完了,又看上弟妹了,你可真恶心!我要去告发你,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我再警告一次,给我闭嘴!”
“不要脸的畜——”
话没骂完,咚的一声,骆常德把萧氏按在了沙发上,双手掐住他脖子。
“你说啊,怎么不说了?”
“去告诉别人,是我奸污了周清檬。”
“去啊!你去啊!”
他用一只手掰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拿了一瓶安眠药,往她嘴里灌:“我让你说,我让你说!”
安眠药洒得地上到处都是,萧氏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门没锁。
门后面,骆三捂着嘴,转身要跑,手里的花盆却撞在了墙上,发出了声音。
骆常德骤然回头:“谁!”
她惊慌失措,手上的狗尾巴草掉了一地,也来不及捡,抱着花盆跑下了楼。
骆常德盯着门口那条缝看了许久,才收回视线,他松开手,摸了摸萧氏的颈动脉——
咚!
他手里剩下的半瓶安眠药掉在了地上。
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推门出去,在门口看到了一堆狗尾巴草,回头看了沙发上还没有闭眼的萧氏一眼,锁上房门,下了楼。
楼下大厅,只有骆颖和在。
“刚刚是你上楼了?”
骆颖和抬头就看见骆常德发红的瞳孔,下意识就往后挪:“不是我,是骆三。”她不敢看骆常德的眼睛,“骆、骆三上去送花,我让他别上去,他非不听。”
骆常德什么也没说,又回楼上了。
当天晚上,骆家的大太太萧氏去世,死因是吞了过量的安眠药,没有立案侦查,骆常德对外说是自杀,因为萧氏患有抑郁症和精神分裂,一直都有自杀自虐的倾向,根本没有人起疑。
那天夜里打雷,骆三睡得迷迷糊糊间,有人推开了阁楼的门,她以为是何香秀,坐起来开了灯。
是骆青和,她双目通红地走到床边。
“我妈死了。”
她逼近。
骆三往后退。
她目光无神,里面全是仇恨烧成的火焰:“你也去死吧。”
她拿起凳子就往骆三头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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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骆三,要不要跟我谈恋爱(一更
她拿起凳子就往骆三头上砸。
头破了,人没死,就像何香秀说的,骆三的命特别硬。
萧氏头七的那一阵子,骆青和变本加厉地折磨她,骆颖和也跟着添油加醋。她头刚好没多久,又被骆颖和用花枝抽了一顿,就因为她在地上捡了一颗糖。
糖是要给江织吃的。
江织骂她傻子。
他们见面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时,余晖是红澄澄的颜色,漂亮的少年额头出了汗,脸与眼眶都是红的。
他说:“骆三,你跟我去江家吧。”
十六的江织,都还没有长大,他站在一片狗尾巴草里,单薄的后背挡住了光:“到我家里来,我用零花钱养你。”
他把那颗她捡来的糖放回她手里:“这样的糖,我可以给你买一屋子。”
骆三红着眼睛,用力点了头。
那日下午。
江织来给她送了一盒棉花糖,玻璃盒子装的,精致极了,比骆颖和的糖还要漂亮许多许多。
他把盒子塞给她:“不是我买的。”别别扭扭地解释,“薛宝怡给的。”
都是鬼话!
就是他买的,不乐意她在地上捡别人的糖,他跑了几条街,去给她买了个最贵的,连装糖的盒子都镶了钻。
他继续说鬼话:“薛宝怡认得吧,上次在门口骑机车的那个,染一头黄毛。”
他年少青涩,口是心非。
这么蹩脚的谎话,也就骆三相信,他说什么她都信:“认得。”那个喊他织哥儿的黄毛,还戴了十字架的耳饰。
骆三觉得那个人可洋气可洋气了。
少年还在扯鬼话,为了送她一盒糖,说了一个又一个的谎:“一个姑娘送给他的,我们都不爱吃。”
她嗯嗯了两声,坐在小池边的台阶上,挑了粉色的先吃,咬了一口,满足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这个糖好软。”
傻样。
“你是不是没吃过?”
她塞了满嘴的棉花糖,鼓着腮帮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江织皱了眉头:“上次给你糖果呢?”
她用粗粗的声音回答:“我还没吃。”
“干嘛不吃?”
不舍得吃。
因为那个糖有包装袋,袋子是五颜六色的,很漂亮,她舍不得拆了。
她傻兮兮地说:“留着过年吃。”
江织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
“喵。”
“喵。”
橘猫趴在她脚边,正用脑袋蹭她的手,她撕了一点点糖,给它吃,它嗅了嗅,甩开了脑袋。
她就自己吃了,一颗一颗往嘴里放,嚼着糖,两条黑黑细细的腿来来回回地得晃悠着,好不欢快。
江织看了也心里欢喜:“好吃吗?”
她点头,挑了一个粉色的,喂到他嘴边:“你也吃。”
棉花糖是粉粉嫩嫩,小光头的手是黑不溜秋的。
江织看了看糖,又看了看她的手,有些嫌弃她脏,但还是张了嘴,吃下去了。
甜得腻人。
但她喜欢,她很喜欢糖。
“那你明天在这里等我,我给你带棉花糖来。”
她冲他咧嘴笑:“好。”
还挺乖。
江织拎起那只懒洋洋趴着的肥猫,扔开,垫了块帕子,他自个儿坐下了,挨着骆三。
肥猫骆四:“……”
“喵!”
张牙舞爪了两下,它就老实趴到另一边去了。
“江织。”这两个字,她喊得最顺口了。
他手撑在地上,身体后仰:“嗯?”
她把脚边的橘猫抱起来,揉它肥得快看不到眼睛的脸,替它挤出一个讨人欢喜的表情出来:“骆四可以跟我一起去江家吗?”她小心翼翼地替怀里的肥猫‘讨生活’,“它吃得不多,睡外面也可以。”
吃得分明比骆三还多的骆四:“喵。”
江织又把猫拎过去,扔远:“可以。”不理会脚边龇牙咧嘴的猫,他问,“还有什么要带的?”
她想了一下:“枕头。”她好高兴,笑得腼腆,“我要带我的枕头去。”枕头里有很多好东西,她要带去他家里。
那个破破烂烂的枕头江织也见过:“你想带什么就带什么。”
她更高兴了,两腿蹬得更欢快了,怯怯地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不会白吃饭的,我可以给你家干活。”
他问:“干什么活?”
她认真想了想:“我给你洗衣服。”
他语气带了点儿训人的意思,也不是真凶她,就是不乐意她洗衣服:“谁要你洗了,你一个男孩子洗什么衣服。”他别过脸去,不知是天太热,还是怎的,他耳朵与脖子有些红,“等到了我家,我给你找个学校,你就去念书。”
骆三拼命点头,用比公鸭嗓还难听的声音说:“你真好。”
他嘴角往上跑,就是不看她,看着远处的红日:“哪儿好了?”
“哪儿都好。”
哼,尽捡好听的说。
那天的天很热,他一定是被太阳烤昏了头,扭头去看她,让她黑白分明的一双眼睛迷了魂。
他鬼使神差似的,问了句:“那你喜不喜欢我?”
她傻了,张着嘴,口水流出来,嘴里的棉花糖都掉了,掉在了他手上。
脏死了!
这么脏,他居然还觉得她可爱,也不嫌弃她,用手背擦她嘴角的口水:“骆三,你要不要跟我谈恋爱?”
她吸了一口口水,喉咙一滚,咽下去了。
十六岁男孩子,头一回情动,很手足无措:“我不是变态,也不是喜欢男孩子,我就是——”
啵!
她在他脸上亲得贼响,沾了他一脸口水,怯怯地说:“江织,我好喜欢你。”
“你脏死了!”
骂完,少年红着脸笑了:“我也就一般般喜欢你吧。”
太阳快落山了,骆三才回花房,进门的时候,刚好撞上了花房的彭师傅。
彭师傅手里提着一只桶,蓝色塑料的,瞧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骆三鼻子灵,嗅到了汽油的味道。
“骆三。”
彭师傅喊住她,又摇了摇头:“没什么。”
骆三摸摸光头,去花房浇水了。
当天傍晚,骆家大火,两死一伤,同日,江家小公子病重,昏迷不醒。
时隔八年,骆常德因花房杀人案被捕。
“董事长。”
里头没声音,佣人在门口说:“大少爷被警方的人带走了。”
还是没人应,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咳嗽声。
………………………………
第262章 纺宝示爱~舅舅发现端倪
还是没人应,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咳嗽声。
佣人拿不准老爷子的意思,也不敢贸然进去打扰,在门外候了半晌才离开。
徐韫慈在客厅,正着急忙慌地找律师。
骆颖和应该是刚被叫回来,身上还穿着外出的衣服,化了个浓妆,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报应。”
徐韫慈瞪了她一眼:“你上楼去,别在这儿添乱。”
她哼了一声,踢踢趿趿地上了楼。
十点,江织才带周徐纺回家,她哭过了,在骆家的阁楼上。许是累了,她在车上睡了一路。
江织轻手轻脚地抱她下车,她也没醒,等到了卧室,刚把她到床上,她就睁开了眼睛。
“醒了?”
“嗯。”她哭过,有鼻音。
江织给她脱了鞋,盖上被子。
她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搂在他脖子上:“我刚刚睡着了,做了个梦。”也不是梦,都是她的过去。
江织坐到床边,一只手撑在枕头,俯着身子看她:“梦到我了吗?”
周徐纺点头:“梦到我亲你了。”
江织把鞋踢了,躺下去,把她捞进怀里,手在被子里脱她的外套:“谁教的,小小年纪就亲男孩子。”
她抱着他笑。
江织说:“抬一下手。”
她就把手抬起来。
江织把她的外套扔下床,然后是自己的,他半趴着,看她红红的眼睛:“你刚刚睡觉的时候哭过了,不准再哭了。”
她说好。
“江织。”
“嗯。”
屋里窗没关,外头的风吹进来,吊灯上水晶晃晃悠悠,把灯光碎成一瓣一瓣,落在她眼睛里,里头有无数个江织的影子。
她抱着他的脖子,把他拉过去,亲亲他的脸:“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江织笑,问她有多喜欢。
有多喜欢呢?
她想了想,说:“想给你吃肉,想给你采狗尾巴草,想去天上,给你摘星星。”
想把全世界最最美好的东西,全给他,命也给他,人也给他,她的长命百岁、她的往后余生,全部都给他。
江织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放在她腰上:“还有呢?”
还有啊。
她说:“想嫁给你,想给你生儿育女。”
江织把手放进被子里,抱着她一起钻进去:“周徐纺。”
“嗯。”
“想要我吗?”
她小声地回:“想。”
他关了灯:“给你。”
周清让与唐想约了上午十点在疗养院见。
出发之前,他接了一通电话。
“周小姐生下男孩的同一年,唐光霁夫妇就从乡下抱养了一个孩子到骆家,而且那个孩子的染色体异常的。”
“近亲的话,有很大可能会生下染色体异常的孩子。”
“周先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骆家的养子骆三应该就是你姐姐生下的那个孩子。”
“八年前骆家大火,骆三葬身火海了。”
周清让坐在副驾驶,若有所思。
“师兄。”
“师兄。”
唐颖叫了他两声。
周清让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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