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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病娇得宠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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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心地善良。”
善良个屁!
薛宝怡寻思了会儿:“南楚,说真的,你是养媳妇,还是养女儿?”
他们这群人,可都不是什么大善人,平白无故资助人家一小姑娘,说没点坏心思,他还真不信。
乔南楚不跟他插科打诨:“少管闲事,再不闭嘴就给我滚出去。”瞅了窝在沙发上的江织一眼,“冷?”
“嗯。”
真他妈娇贵啊。
乔南楚去给他拿了条毯子,说正事:“上周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的案子,这周又出了一件盗窃案。”
江织坐起来,裹着毯子又躺下:“和她有什么关系?”
薛宝怡也凑过去听。
乔南楚把文件袋里的资料摊在桌子上,指着里头的照片:“现场留下了痕迹,还有她的帽子。”
帽子上有刺绣,字母Z。
这个字母江织见过,在那个职业跑腿人的衣袖上。
“不是她。”
江织语气很笃定。
乔南楚噙着笑,睇了他一眼:“的确不是她,我们刑侦队和情报科追了这么久都没追到一点蛛丝马迹,以她的职业水准,怎么可能会在现场留下痕迹。”手指落在照片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要么是栽赃,要么是故意跟她作对,给她找麻烦,或者引她出来都有可能。”
“她得罪过什么人?”薛宝怡抱着手,翘着二郎腿的脚尖一晃一晃,正色起来还颇像个正经人。
“这就多了。”乔南楚随意列举了几个,“她的同行,她的委托人,她委托人的对手。”
如果只是个普通的跑腿人还好,那个Z,业务能力太强,即便不接杀人放火作奸犯科的委托,也还是会涉及到不少善恶难定的灰色带,盯着她的人,也自然不在少数。
“织哥儿,”薛宝怡打趣,“你怎么对这个跑腿的这么感兴趣?”
江织懒懒耷拉着眼皮,云淡风轻似的:“敲晕了我两次,得知道是谁。”
“相爱相杀呀。”
江织不跟他扯淡:“那个牛奶,查到结果了吗?”
“你交代的事,我能给办砸了?”薛宝怡摆出邀功的嘴脸,“刚刚让人发你邮箱了。”脸上堆了一副‘二爷厉害吧’的表情。
二爷真厉害!
阿晚还是蛮佩服薛小二爷的,然后用手机登了雇主的邮箱,调出资料递过去。
就一页纸,江织一眼扫下去,目光定住了。
“老板!”猫着腰偷瞄的阿晚惊呼,“我看到周小姐的名字了,就在你的名字下面耶!”
这是什么样的神仙缘分呀!
他就说这两人是天生一对嘛,周小姐的牛奶都是买来送给雇主的,前后还一共送了三箱,像周小姐这种打很多工才能勉强糊口的穷苦人,会送这么贵的牛奶,那得多喜欢雇主啊……诶?
“周小姐居然买了三十多箱!”阿晚震惊了!
江织抬眸,不冷不热地一瞥。
阿晚退后,一个人默默地纳闷,周小姐是把所有积蓄都拿来买牛奶了吗?
“里面的人我都排查过了,红色笔圈出来的,都有可能是那个跑腿的。”薛宝怡瞅着江织,“周徐纺的背景我也查了,一清二白,没什么特别的,名下资产少得可怜,现在住的房子还是登记在他人名下的,不过,也有可能是深藏不露。”薛宝怡停顿了一下,觉得有必要说一声,“她独居,是个孤儿。”
江织原本垂着的眼睫掀开了一下,片刻失神后,又合上。
薛宝怡也看出来了,这个周徐纺,对江织到底有几分不同,至于是几分,江织不说,那谁也猜不到,他的心思,一向难测。
这件事,先放一边,乔南楚踢了踢薛宝怡的裤腿:“宝怡,你去楼下帮我拿个快递,我跟江织有事儿说。”
薛宝怡虽然不爽,还是挪脚了:“一个个都使唤我,祖宗啊你们!”
阿晚还沉浸在周小姐是孤儿的悲伤当中,听到雇主喊他,才回过神来。
“你去帮忙。”
“哦。”
等人都支开了,乔南楚才说:“那个医疗项目拿下了,不过,JC这次名声大噪,江家和陆家也瞧出了点名头,应该很快就会来查JC的底细。”
是上面扶持的项目,多少人都去想分一杯羹,却被JC闷不吭声地一口吞下了,往后,这帝都商界,谁还敢小觑这匹横空出世的黑马。
江织漠不关心似的:“如果遮掩不住,你就露面。”
这态度,乔南楚也摸不清他的算盘:“你资本也够了,打算什么时候跟江家算算账?”
未雨绸缪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松松筋骨了。
江织捂着嘴,咳了两声,竟是兴致缺缺,只是目色突然阴沉了些许:“看心情。”
江织这人,很怪。
十几年前,他们还都住大院里,那时候,他一个,薛宝怡一个,薛冰雪一个,是大院里的‘小团伙’,江织呢,药罐子一个,别说交好,就没怎么出过江家大门。
后来,中二期,薛宝怡叛逆,在外头跟人称兄道弟胡搞瞎搞,也不记得是因为哪件事,和社会上的一伙小青年干起来了,他们三个被堵在了人少的巷子里,吃了不少苦头,其中还有个不怕死的小青年掏出了把匕首,就在那匕首快要扎进薛宝怡的肚皮时,江织病恹恹地从巷子口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根棒球。
明明弱不禁风的,也不知道哪来的狠劲儿,硬是把对方小头目的肋骨给打断了,打完人后,他就昏迷了三天。
就是那次之后,薛宝怡把江织当救命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当祖宗供着。
乔南楚失笑,到底还是看不懂他:“想到什么程度?给点教训,还是弄垮他们?”
“南楚。”
他眼皮都没抬,轻描淡写般,说:“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善良了?”
乔南楚哑口无言。
江织以前养了一只猫,他很宠爱那只猫,还为他造了个金屋子,后来那只猫莫名其妙地死了,接着,江家某些人,也莫名其妙地没了半条命。
江织这人,能狠到什么程度,乔南楚认识他二十多年都没摸清他的底线,还记得他埋那只猫的时候说了句话。
“杀人不好,”十六岁的少年,跪在江家老宅的那颗常青树下,徒手在地上刨土,弄脏了一双干净消瘦的手,然后把猫的尸体平平整整地放好,“要是死了,就不知道痛了。”
乔南楚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江织,都觉得毛骨悚然。
御泉湾的小超市里,温白杨收拾好东西,在和周徐纺交接。
“这个你带回去吃。”温白杨用布袋子装着两个很大的饭盒,递给周徐纺,“我做得很多,吃不完放在冰箱里。”
是手撕鸡和卤鸡爪。
温白杨上次说了,会做过她吃。
“好。”
周徐纺不怎么爱笑,嘴角上扬的弧度显得有些僵硬,但她是高兴的,把放在地上的牛奶搬过来。
“送给你。”她说,“这个很好喝。”
温白杨用手比划了一个动作,周徐纺已经能看懂最简单的手语了,知道她在说谢谢。
然后温白杨骑着她那辆二手的自行车载着牛奶回家去了,周徐纺想,下次她要送温白杨一辆新自行车,虽然她也想送跑车,但温白杨听不见,不能开跑车。
凌晨一点,周徐纺打完工,带着手撕鸡和卤鸡爪回了家,刚到家,电脑就自动开启了,海绵宝宝图案跳得满屏都是。
“阿纺。”
周徐纺把手撕鸡和卤鸡爪放到冰箱里。
霜降用了红色字体,说明事情紧急:“有人打着你的旗号在犯事儿。”
周徐纺坐到电脑桌前,电脑桌后面累得高高的,都是牛奶,她买了三十多箱,摆了一面墙那么多,她抬头看见牛奶心情就会好,她想,下次她还要搭一面全是棉花糖的墙,坐在那上面吃。
她倾身往前,抬手就够得到,拿了一罐牛奶:“犯了很大的事吗?”
“盗窃,抢劫。”
周徐纺皱眉,脸色冷冷的,她从来不盗窃不抢劫的。拆了两包棉花糖,倒在玻璃盒子里吃,她用一根手指勾着牛奶拉环,拉掉,然后捏碎。
霜降打字很快,一行行红色的字体滚出来:“最近我们没有接什么大单,得罪过的人只有江织和骆青和,但也有可能是我们的同行,这一阵子有很多人想学你当职业跑腿人。”
周徐纺把棉花糖盒子合上:“不是江织。”
“为什么?”
她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的理由:“他很好看。”
电脑屏幕上的海绵宝宝一动不动地躺尸了半分钟,霜降才打字过来:“阿纺,不是好看的人就会善良。”
周徐纺接触的人太少,最不了解的就是人心,还有人性,不过,她还是觉得江织是个人美心善的好人,就为他辩解:“他还给我好评了。”
“什么好评?”
“外卖。”
周徐纺还不知道,那个好评——那个几百字都在称赞骑手的好评,是阿晚写的。
“阿纺,”电脑屏幕上的字体,由红变成了白,“来新委托人了。”
周徐纺没问具体的,直接拒绝了:“不接了,最近不太平,我们休假。”
霜降迟疑了片刻。
“跟江织有关。”
周徐纺听闻,一时失神,捏瘪了手上的牛奶罐子。
………………………………
第028章 徐纺当裸替?
周徐纺听闻,一时失神,捏瘪了手上的牛奶罐子。
“又有人想绑他。”
周徐纺静了一会儿,恢复了面瘫脸:“绑他做什么?”
“委托人没有说,只说了时间和地点,价格开得很高。”霜降发了个数字过来。
六个零,一千万。
算是业内的天价了。
到底是谁,花这么多钱绑江织。
周徐纺把牛奶放下,没心情喝了:“问清楚,为什么绑他?”
她接任务,有规定,必须说出目的,不违法乱纪、不违背道德,她才会接,若是委托人说谎,她也会违约。
五分钟后,霜降才回复。
“委托人不肯说目的,但是提价了,出到了两千万。”
舍得出两千万这么大的手笔,应该是势在必得。旁边黑屏的电脑里,映出了周徐纺的脸,眉头越皱越紧:“能查到委托人吗?”
“代理IP,查不到。”
霜降都查不到,那就不是简单的人,出这么高价,还不说出目的,肯定有问题的,是不是贪图江织的美色……周徐纺陷入了深思。
“我们接吗?”
周徐纺拽着卫衣帽子上的带子,纠结地缠了一个结:“接。”
如果她不接,就会有别人接,最后,他会被别人劫色。
周徐纺不想江织被别人劫色,漂亮的东西要保护好,像她的棉花糖盒子,用了很久,还是跟新的一样,她也想江织一直跟新的一样,一直好看下去。
可要是违约了,或者任务失败了,她要赔双倍的委托金额,双倍就是四千万……
周徐纺有点难过了:“要晚点买月亮湾了。”
果然,美人都是很花钱的。
不行,她要努力地赚钱,她打开手机,给群头发微信:“有没有赚钱多一点的戏?”
群头老魏三分钟后回复了她。
“什么都能演?”
“嗯。”
“当替身行吗?”
“可以。”
周徐纺见过别人当武替,她觉得很简单,就是要控制好力道,不能把别人打坏了,毕竟,她力气那么大。
“你把你的体重身高三围都报过来,再附一张全身照。”老魏觉得她也是老群演了,行内话应该都懂,就没多说,“不一定演得上哈,我去试试。”
“好。”
周徐纺就把信息和照片发过去了。
半个小时后,周徐纺都快睡着了,老魏发了回复过来:“余然很满意,你明天就过来给她当替身,一次镜头八千块钱。”
八千。
好多好多啊,原来当替身这么赚钱。
周徐纺以前从来没拿过这么多,她很开心:“我明天就去。”
“你去了直接找服装组的安娜。”
“好。”
老魏发了个表情包。
周徐纺回了个句号。
老魏又发了个表情包。
周徐纺又发了个句号。
“行了,别发了,快去睡吧。”
“。”
这姑娘!每次都以句号结束聊天。
第二天,周徐纺套了件军大衣,戴上帽子,从头到脚都裹好,早早就去了影视城,除了工作人员,演员们都还没到,方理想也没到。
她直接去了服装组。
安娜已经在那了,盯着她看了挺久:“你就是老魏找来的替身?”
周徐纺点头。
安娜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衣服穿太多,包得太严实,实在看不出身段,就问:“以前干过吗?”
周徐纺说:“没有。”她没当过替身,怕控制不好力道会把人弄伤。
安娜就看得见她露在帽子外面的小半张脸,还挺镇定,例行公事地安慰了一番:“副导到时会清场,待会也会有人来指导你动作,你不用太紧张。”
周徐纺呆着表情,她不紧张啊……
从来没当过替身的周徐纺不知道,还有一种替身,叫裸替。
旭日出来,天大亮,严冬的早晨,太阳不烈,外面雾蒙蒙的。
大概是起得太早了,江织没睡够,脾气不太好,窝在椅子上躺了会儿,似睡非睡的眸子一掀开,里头跟冬天的暮光似的,暗影沉沉,看着阴阴凉凉的。
“还不开始?”
起床气还没消,听得出他言语里有怒气。
赵副导演怵他怵得要死,微微颤颤地回答:“演员那边还没有准备就绪。”
江织抬了抬腕子,看了眼手表:“八点四十七。”他抬头,看赵副导,“让整个剧组等她一个人,第一天来?不知道我的规矩?”
大冬天的,赵副导瞬间汗涔涔。
女主余然的经纪人许璐赶忙过来赔礼解释:“对不起江导,替身演员还没有准备好,已经去催了。”
“替身演员?”
江织看了看自个的手,指尖被冻得发红了,这天冷得他烦躁不已,便把手里的剧本扔了,手放进被子里捂着,眼皮漫不经心地抬起:“我什么时候同意用替身了?”
一到冬天,他看上去就懒散无力,脸色也苍白得很。
可就是这幅病恹恹的样子,让人怕得要命,许璐心肝七上八下地直跳,放下面子好声好气地给艺人求情:“余然她是新人演员,基础还没打牢,粉丝又大多都是男性,工作室几次商议之后,还是觉得用替身更合适。”
这片子是国民题材,谍战的,女主是个情报员,里面有一场床·戏,要从后颈露到腰窝。
尺度不算大,可到底得脱。
“你说的这些,”江织语速慢,还不时伴着两声咳嗽,没力气似的,拖腔拖调地说了后半句,“跟我的电影有关系?”
这是半点面子都不给。
“余然她,”许璐一时情急,胡诌了一句,“她背部受过伤,拍出来也不好看。”女演员哪能轻易脱衣服,更何况余然走的是清纯人设,也正是因此,她才大着胆子阳奉阴违了一次。
江织晃着手里的牛奶罐子,没说话。
许璐赶紧趁热打铁,继续游说:“我找的那个替身演员条件很好,一定能拍出更好的效果,江导,您看,先试试戏行吗?”
赵副导演也来圆场:“要不先见见那个替身演员?看看她的背再——”
话还没说完。
“老板!”
“老板!”
一米九的大块头阿晚咋咋呼呼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
“周小姐她,”阿晚大喘气,“她,”
他呛了一口冷气,说不出话来。
江织冷眼一扫,不悦:“把舌头给我捋直了。”
阿晚深呼吸,再吐一口气:“周小姐她要当裸替了!”
裸替……
江织眯了眯眼,从躺椅上坐起来,眸光轻轻掠起,里头一片天青色:“你们找的替身演员是谁?”
这哪知道!
赵副导赶紧叫人:“老魏。”急得大叫,“老魏!”
老魏是影视城最大的群头,手底下各种替身、群特、群演一大堆,是合作多时的老伙计了。
老魏从片场外头跑进来:“咋了副导?”
“你找的替身演员叫什么名字?”
“她叫周徐纺。”老魏挠挠头,“怎么了?”
又是这个周姓姑娘。
赵副导擦了擦汗,不敢再吭声了,瞄着眼察言观色,就瞧见江织潋滟水光的一双眸子,一点一点阴下来。
气压,突然就低了。
老魏第一次见大导演,不知道他的脾气,忍不住美言几句:“导演,周徐纺很优秀的,她虽然没当过替身,但她做了很久的群演,经验非常丰富,而且我和摄像组几个负责人都看过她的照片,身形和——”
咣当一声。
牛奶罐从江织手里,滚到了地上。
登时,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休息二十分钟。”
江织撂下一句话,起身,目光悠悠落向姗姗来迟的余然:“不能拍露背的戏?”
她咬着唇不做声。
江织敛起了眸子,细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将大衣的扣子一颗一颗扣上,神情漫不经心着的:“不能拍,就换个能拍的来。”
许璐急了:“江导——”
余然拉住她:“我能。”她白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能拍。”
她要敢说不能,江织就敢换了她。
阴森森的天,咳嗽声被风吹开。
“人在哪?”
阿晚一愣。
江织脚步停下,回头,眸光泼墨,裹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愠色:“周徐纺,她在哪?”
………………………………
第029章 糟糕,是心肌梗塞的感觉
江织脚步停下,回头,眸光泼墨,裹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愠色:“周徐纺,她在哪?”
阿晚只觉得一股子寒气扑面而来,赶紧把脖子缩起来:“在更衣室。”
现下,更衣室里没人。
“徐纺!”
“徐纺!”
方理想风风火火地跑进去,没瞧见人,就见帘子拉着,她想也不想,一把拽开帘子:“徐——”
声音卡在喉咙,她盯着周徐纺露着的肩头,眼珠子快掉了。
好白啊……
这是第一反应。
第二反应就只剩愣了,周徐纺肩上有一个伤疤,拇指大小,脖子上还挂了一根黑色的细绳子,上头系了一块打磨光滑的金属圆片。
她用衣服挡住。
“我在换衣服。”
然后,她一只手拉好帘子。
方理想尚未回神,傻站了很久,才慢慢平息眼里的震惊:“徐纺,你脖子上那个项链——”
帘子被扯开。
周徐纺走出来,和往常一样,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方理想化了浓妆,穿着戏服,脸上神色不明,似不经意,问周徐纺:“那个项链很特别,在哪里买的?”
她把军大衣穿好,帽子戴上,拉链拉到最上面,脖子也遮住:“不是买的。”
“别人送给你的吗?”
她抬头,眼睛不偏不倚,盯着方理想:“为什么一直问我的项链?”
说话间,她瞳孔泼了最浓的墨色,黑沉沉的。方理想从来没见过,眼神这样冰冷的周徐纺。
方理想先移开了视线:“因为你的项链很好看啊。”
“我的家人留给我的。”周徐纺低头,把眼里的防备又藏好,说,“你出汗了。”
方理想胡乱擦了一把脑袋。
“有点热。”她用手对着脸扇了几下风,又是大大咧咧的样子,“忘了正事了,徐纺,你要当裸替吗?”
“我不当。”
周徐纺也是刚知道,群头找她来是当那种替身,所以她跟安娜说,她可以赔钱,然后就把戏服换下了。
“那就好。”方理想松了一口气,用老母亲一般的口吻叮嘱她,“我跟你说,千万别当裸替,对你名声不好,等日后我火了,我就带你出道。”
周徐纺刚想说她不用出道。
外头有人叫她:“周徐纺。”
声音低低的,像压抑着怒气,还有咳嗽声。
是江织。
周徐纺歪头看过去:“嗯?”
江织没有进女更衣室,用命令的语气说:“你出来一下。”
哦。
周徐纺拉了拉军大衣的帽子,出去了。
“有事吗?”
江织靠墙站着,不知道是不是来时走得太快,脸微微泛红,眼圈也晕了一层胭脂色:“你很缺钱?”
他说话时,微微喘着。
周徐纺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如实回答:“不是很缺。”就是赔了几千万,她买月亮湾更不够了。
他盯着她,看了挺久。
“你转过身去。”
还是命令的口吻。
为什么要转过身去?周徐纺没动,把后背露给别人,很危险。
他压着喉咙的痒意,忍着咳嗽:“我就看一眼。”
语气,放软了点。
周徐纺觉得他很孱弱,好像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晕过去的样子,跟电视里久病缠身的娇小姐一样,想了想,她还是转过去了,让后背对着他,她相信江织是个好人,不会残害她。
她看不到他的脸了,但听得见他呼吸,更重了。
江织伸手,指尖泛红,朝着她裹在军大衣里的后背靠近。
周徐纺突然扭头。
“你——”
他才说了一个字,手腕就被她捏住了,满眼都是防备:“为什么碰我后背?”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浑身藏着刺。
这是江织第一次在她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到,空洞洞的,像块冰冷的磁石,深不见底,能把人吸进去。
他脸色发白:“松手。”
她没松,还盯着他。
他喉咙一口气上涌:“咳咳咳咳咳……”通红着眼,一个字一个字地从胸腔里磨出来,“周徐纺……疼。”
最后一个字,一点力气都没有。
娇娇弱弱的,就像是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力道都被反弹回来,像肉肉的猫爪子,一巴掌狠狠拍下去,肉垫子吧唧一下,只剩软了。
周徐纺给愣住了,还抓着他的手,忘了动作。
江织本来就身子不舒服,她力气又大,他甩了两下,没甩开,身子反倒摇摇欲坠,登时就恼羞成怒了:“老子被你捏疼了!”
捏疼了!
疼了!
了!
周徐纺骤然松手,见江织白皙的皓腕上立马浮出了一圈红痕,他手生得漂亮莹白,乍一看去,有点刺目。
她立马道歉:“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这自责的口吻,这于心不忍的愧疚……刚追上来的阿晚还以为是撞上了女恶霸强抢了良家少男,并对其这样那样了。
阿晚眯着眼瞅过去,就看见自家雇主面红耳赤、呼吸急促、眼眸潮湿……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你一个女人,手劲儿怎么那么大。”
怪她,力气太大了。
周徐纺更自责了:“我下次轻点。”
下次?
轻点?
越说越像个轻薄人的浪荡子了,江织气地直咳嗽。
周徐纺伸出手去,想给他拍拍背,笨拙地不知道怎么下手,手僵在那里,老半天,又默默地收回去了。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碰我后背。”
江织歇了会儿,终于不咳了,脖子上细细的血管清晰可见,耳尖透着红,喘着气,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样子。
他恼极了,语气尤其不好:“试戏。”
周徐纺没听懂。
“你不是要当我电影女主的裸替吗?”他一双晕红的桃花眼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圈,“别想了,你不合格。”
恶声恶气的,脾气好大。
长得美的人可能都有点脾气吧,像大宅院里被宠坏的嫡小姐,哦对了,江织也是江家嫡出的小公子。
肯定是被宠坏了。
周徐纺:“哦。”
哦?
没了?
江织胸口很堵:“你以后——”
又没往下说。
周徐纺很久没等到后面的话,军大衣帽子下的一张小脸抬起来:“什么?”
穿的这是什么鬼?!
江织有点窝火,又不知道气什么,莫名其妙地不爽快,用力扯松掉外套的扣子,透了口气儿:“以后别当裸替了,如果缺钱,到我这来试镜。”
好好的一句话,被他说得气急败坏。
不过周徐纺知道,江织只是脾气不好了一点,人是很好的,她表情真诚,冷冷的,呆呆的,有点木讷地说:“你真是个好人。”
“……”
江织一口气又没上来,咳得他嗓子火辣辣的。
好人?
去他妈的好人,他是病得不轻!
周徐纺看他咳得厉害,纠结了很久,还是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背,她怕把握不好力道给他拍坏了,就特别特别轻,小心翼翼地拍。
江织愣了一下,扭头。
她伸着的指尖,刚好碰到他的脸,冰凉与滚烫,两种极端的温度撞在一起,像细细的针,扎在人心窝子里,又麻又痒,还有轻微的疼。
江织几乎趔趄地躲开,脸与耳尖这下全部红透了,一开口嗓子是哑的:“你、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哦,她体温比正常人要低。
周徐纺收回手,不像江织面红耳赤,她是面不改色:“我冷。”
他喉结滚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觉得渴,透不过气来。
“我也有话跟你说。”
他别开眼,嗯了一声。
她说:“你以后千万要小心,不要一个人出门,更不要晚上出门。”有人花两千万,要劫色。
他转过头看她:“什么意思?”
她看了一眼四周,往前近了一步,踮起脚,靠在他耳边,小声地、悄悄地说:“你要躲起来,不然别人会贪图你的美色。”
那年,骆家那个不会说话的少年,也是这样,垫着脚在他耳边偷偷告诉他:“你要躲起来,他们给你喝毒药,他们都是坏人。”
哦,原来他不是哑巴。
就是那一年,那个少年,死在火海里了,此后,再也没有人跟他说,你要躲起来,有人害你。
江织愣愣地,看向周徐纺。
她凝眸看他时的眼睛,与那少年一模一样,难怪,难怪她会教他心不由己、教他失魂落魄。
………………………………
第030章 江织得了一种叫周徐纺的病
周徐纺不知道他发什么愣,要说的话也说完了:“那我走了。”
他依旧不说话。
周徐纺就走了。
好半晌,江织还一动不动地站着,阿晚叫他。
“老板。”
“老板。”
他老板没反应。
阿晚伸手晃了晃,给他招魂:“老板。”江织这才回了神,还恍恍惚惚的样子,阿晚越瞧越觉得不对,“你脸好红哦。”
他目光有点呆滞,木然地抬起手,按住心脏,然后身子一趔趄,撞到墙上,重重地喘。
这反应,可把阿晚吓坏了。
“怎么了老板?身体不舒服吗?”
老板扶着墙边咳边喘。
阿晚急坏了:“完了,你耳朵也好红,是不是犯病了?”他赶紧拨电话,“喂,薛医生吗?我老板他不舒服。”
薛冰雪在电话里问症状。
阿晚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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