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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病娇得宠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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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傍晚,江织就出院了,阿晚来接他,可能因为昨晚的事,江织一直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一副‘老子不爽别惹我’的表情。
车开到八一大桥下。
后座上原本闭目养神的人睁开了眼:“找个地方停车。”
阿晚停了车,扭头的动作使他腰疼:“您有什么事?我去给您办。”
“在车上等着。”
留了一句话,江织下车了。
这个点,八一大桥下面全是摆摊的,卖什么的都有,对面的公园在放广场舞的音乐,吵得人头疼。
江织不耐烦地转了半圈,没看见人。
他走到一个摊位前:“周徐纺今天怎么没来?”
往常周徐纺摆摊的地儿今天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哥占着,那大哥正在吃炒粉,抹了一把汗,抬头:“周徐纺是谁?”
桥下路人很多,推推搡搡的,沿路不少小吃摊,空气里什么味儿都有,江织拿了块手绢,捂住口鼻咳了两声,走到人少的地方,说:“在这贴膜的。”
大哥瞅着他衣着不凡,说话挺客气:“每天在这摆摊的人都不固定,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江织捂着一块黑色丝绸的手绢,衬得他皮肤很白:“那个天天戴着帽子、总穿一身黑的女的。”别别扭扭地补了句,“很漂亮那个。”
大哥扒了一口炒粉:“哦,我知道你说谁了,她今天没来。”
“她为什么没来?”
“这我哪知道,同行是冤家,我们又不熟。”瞧这人,是个贵人啊,那大哥问了一嘴,“你找她做什么?”
这时,路过的小孩一头撞到江织身上。
他立马摆着冷脸,嫌弃至极。
小孩被吓得拔腿就跑了。
他还黑着脸:“找她贴膜。”
大哥立马把炒粉放下:“我也是贴膜的,什么手机都贴。”想着对方一看就是个有钱人,有钱人都没零钱,有钱人的口头禅都是‘不用找了’。
商机啊!
这么想着,大哥堆着笑:“贴膜吗?贴膜送手机壳。”
江织没理,走人。
大哥倏地站起来:“她收二十,我只要十五啊!”见人头都不回,他一拍大腿,“十块!十块贴不贴?”
江织冷漠脸:“不贴。”
靠!
大哥秒变脸:“神经病啊你!”
江织:“……”
………………………………
第021章 阿纺身世(骆家人物关系见题外话
周徐纺今天没有去摆摊贴膜,她去电视台送外卖了。
联播还有十五分钟开始,后台人员已经准备就绪,唐颖化好了妆,把助理支开。
“师兄,一定要这么做吗?”
周清让在看新闻稿:“嗯。”
“台长那里——”
他放下稿子,手指白皙修长,缓缓将西装的钮扣一颗一颗扣上:“你配合我就行,剩下的我会去交代。”
她没见过,他这样固执己见的样子。
唐颖没有再说什么了。
助理小兴过来敲门:“周老师,有位姓骆的小姐找您。”
周清让进电视台之前,当过半年播音系的老师,台里大部分人都称呼他一声周老师。
唐颖看了一眼时间:“离直播时间还有一刻钟。”
“你先去准备。”
周清让推着轮椅出了休息室。
找来的,是骆家的长孙女,骆青和。
“好久不见啊,”她放下茶杯,从沙发上站起来,叫了一声,“表叔。”
表叔?
门口的助理错愕了一下,周老师和骆家人是亲戚?
啪嗒。
周清让关上了门,抬头,清清冷冷的一双眼:“你以前都管我叫要饭的。”
骆青和笑意不减,起身上前,端足了小辈的仪态:“那时候还小,童言无忌不懂事,要请表叔见谅了。”
“你很像你父亲。”周清让把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收紧,“跟他一样虚伪。”
骆青和脸上的笑,收了。
“周清让,”她坐下,细长的单眼皮略略抬起,“我敬你三分呢,怎么还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清让置若罔闻,抬手看时间:“还有十分钟,七点。”
七点,新闻直播。
他这是摆明了态度,软硬不吃。
骆青和笑了笑,摸出打火机,红唇白齿咬着烟,从容不迫:“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适可而止,以卵击石很蠢。”
周清让低着头,整理膝盖上的薄毯,他那一双残缺的腿,僵冷又麻木。他由始至终都不紧不慢着:“如果是以卵击石,你今天就不会来。”
骆青和倒不意外,自信又高傲地抬了抬下巴:“跟我们骆家磕到底是吗?”
他不置可否。
骆青和把只抽了两口的女士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行,那就让我看看你周清让到底有几斤几两。”
她起身,路过他时,目光扫了扫他的腿。
周清让抬头,目光与她对上:“知道你们骆家为什么会断子绝孙吗?”
她脸色瞬变。
骆家老爷子生有二子一女,次子留下一女早逝,长子骆常德风流成性,除正室所出女儿之外,私生女数不胜数,就是没一个男孩。
他一句一顿,铿锵有力:“因为你们姓骆的,做了太多禽兽不如的事情,所以,要遭报应。”
骆老爷子有一胞妹,名芷宁,年轻时外嫁。
二十四年前,骆芷宁夫妻意外身亡,留下一子一女,女孩唤清檬,男孩唤清让,当时,都年未满十八。次年,姐弟二人投奔帝都骆家,骆家敞门欢迎。
不到一年,周清檬病逝,病因不详,只传闻她与人私通产下一子,大出血而亡。
同年,周清让车祸截肢,在医院一躺便是十五年。
那一年,周清檬十六岁,周清让十四岁。
“韩秘书。”
骆青和沿着走廊,脚步慢慢悠悠:“都准备好了?”
电话那边,韩封回:“准备好了。”
“可以开始了。”
“知道了。”
骆青和挂了电话,拐个弯,与走廊另一头的人迎面撞上了,她扶着肩膀,被撞得踉跄了两步,抬头看见一双黑漆漆的瞳子。
对方也在看她。
这双眼睛,陌生是陌生,怎又觉得有几分熟悉。骆青和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抬脚离开。
周徐纺却还愣在原地,突然耳鸣,然后,耳边突然响起杂乱无章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来势汹汹。
是个稚嫩的童音。
“滚开,你把我的地都坐脏了。”
“我妈妈说了,你妈妈是狐狸精,你是狐狸精生的傻子。”
“小哑巴,滚开。”
“不准你吃我家的饭!”
“臭要饭的,你和你舅舅都是臭要饭!”
“他们都说了,你是个弱智。”
“别跟他玩,他是弱智儿。”
“……”
谁的声音?
周徐纺跌跌撞撞地往后趔趄,突然头痛欲裂。
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小心。”
她身体僵住,动作迟缓地回头,看见了一双清澈的眼睛。
“是你啊。”
是他,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她说:“谢谢。”
周清让并不爱笑,只是稍稍松开紧抿的唇,眼里的冷峻便柔和了:“不用谢。”
七点一刻,天星娱乐发文致歉,声称已调查清楚,旗下高层滥用私权,胁迫公司艺人做权色交易,录音为证,将所有涉事的高层全部公开,并且予以开除处置,另外,所有受害艺人,天星娱乐都会负责到底,绝不推脱罪责,将全力配合警方调查。
七点半,新闻直播,主持人周清让将天星娱乐非法性·招待的证据公开。
一前一后,时间点踩得太精准,至于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众说纷纭,有人说天星此举是甩锅高层,使得背后的骆氏金钗脱壳,也有人说天星有错就改善莫大焉,态度与事后处理都是娱乐圈的表率。
还表率?
扯淡吧!
薛宝怡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这骆青和真本事啊,甩个锅还能捞个好名声,难怪我家老爷子说,她得了骆家老爷子的真传,一肚子都是邪门歪道的诡计。”
对面,他办公室那把真皮沙发正被江织霸占着,还穷讲究地在上面铺了一张干净的毯子,江织就躺那沙发上,美人醉卧似的,撩谁啊?
本来是来谈新电影的,这家伙嫌他沙发脏,非得弄张新毯子来才肯躺,正说着骆家的事呢,这小美人没听见似的,用脚踢他:“有烟味,去开窗。”
薛宝怡在江织来之前,是抽了根烟来着,什么鼻子,他无语了,去把窗户开了:“开了窗别又嫌冷。”
开完窗,薛宝怡刚坐回去。
江织又踢他小腿:“再给我拿张毯子。”
“……”
妈的,他老祖宗都没这么使唤过他。
算了,看在他又美又弱、小时候还救过他的份上……薛宝怡去拿了条毯子,扔江织身上。
“天星的事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料到了?”
江织怕冷,把毯子捂紧:“骆家哪有那么容易垮。”
也是。
骆家在帝都,算得上顶顶财大气粗的。
但这不妨碍薛宝怡幸灾乐祸:“不过也不亏,骆家这次虽然断不了胳膊断不了腿,但皮总是要脱一层的。”
这才几个小时,骆家的股份跌得一塌糊涂,天星更惨,旗下艺人全部躺枪,薛宝怡觉得,是时候去挖天星的墙角了,怎么的也得让骆家再吐一口血。
“你说这周清让和骆家有什么仇?居然不怕死地硬刚,等骆家把这事儿平下来了,估计周清让的好日子也到了。”
江织没接话。
薛宝怡敲敲桌子:“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我?”
江织抬了抬眼:“你过来。”
啥?
薛宝怡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干嘛?”
他换了个姿势,侧躺着,支着下巴,睫毛上下轻扇:“过来。”
卧槽!
勾引啊!
美人胚子的桃花眼一撩,又媚又娇的,这他妈是个妖精吧。
薛宝怡死活不为所动:“江织,我真是直男,你别祸害我,我还要给我家传宗接代呢。”
江织懒懒散散地往后一躺:“祸你妹!给我死过来!”
啧,美人爆粗口就不可爱了。
薛宝怡还是犹犹豫豫、扭扭捏捏地挪过去了。
江织把右手从毯子里拿出来,抬到薛宝怡跟前:“闻闻。”
我去!
薛宝怡惊恐:“你好变态啊。”
妈的,傻·逼!江织被一口气吊着不舒服,才忍着没骂人:“你闻不闻?”
好吧。
看在他美的份上。
薛宝怡凑过去,吸了吸鼻子。
“有没有奶味?”
他又嗅了一下:“有。”
江织把手放回毯子里:“记住这个味儿,那个Z身上也有。”
“我为什么要记住?”
江织身上也有这股奶味,四舍五入就是要他记住江织的体味,两个大男人……薛宝怡一阵恶寒。
“这个牌子的牛奶国内没有,因为价格与产地的关系,销售人群和渠道都有限,你去查查看,把人找出来。”
搞了半天是要他去找人?
薛宝怡不乐意了:“你这是要我去大海捞针啊。”
“你捞不捞?”
薛宝怡双手张开,搭在沙发上,把攻气外放:“织哥儿,你这是恃宠而骄啊。”
江织没理他,把毯子一裹,继续睡他的。
………………………………
第022章 群众演员周徐纺今天去送外卖了
初冬,太阳不烈,正午了,还有些阴冷。骆家别墅向阳,老爷子的书房里,阳光这会儿刚好漏过窗台。
骆青和推门进来。
“爷爷。”
老爷子骆怀雨是白手起家,一开始做建材,这几年涉猎了房地产,七十多岁的老人家满头白发,依旧精神矍铄。
“都处理好了?”
骆怀雨指天星那件事。
“嗯,天星那几个人都打点过了,不会牵扯到我们骆氏。”
骆家长子骆常德昏庸好色,志不在经商,骆怀雨退了之后,骆家就是长孙女骆青和在管,这几年,也没出过什么岔子。
这次的事,闹得有点大了。
骆怀雨手里执笔,写的一手好草书,最后一笔落纸,他抬头,目光如炬:“不要留隐患,必要的时候用点手段。”
骆青和点头称是。
“这次的事,绝不能再有第二次。”
“知道了。”
出了书房,骆青和没有逗留,直接离开。
“青和,”一妇人从厨房出来,柔声喊住了她,“午饭已经好了,你要不要吃了再走?”
这妇人名唤徐韫慈,是骆怀雨次子骆常安的妻子,已经守寡十多年了,她膝下有一女骆颖和。
徐韫慈四十有八,保养得很好,身材窈窕风姿绰约,是个看上去像菟丝花一样的女人。
“不吃了。”
态度,明显冷漠,甚至厌恶。
走到门口,骆青和止步,回头:“二婶,你脖子上的东西,别再让我看到。”
徐韫慈顿时花容失色,下意识用手盖住了脖子。
骆青和冷笑了声,转身走了。一个守寡的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脖子上的吻痕倒是明晃晃的。
秘书韩封的车停在别墅外面,见骆青和出来,他从主驾驶出来,打开后座的车门。
骆青和坐进去。
韩封递上一份文件:“小骆总,这是那个职业跑腿人的资料。”
骆青和腿交叠放着,翻了两页:“是个女的?”
“是。”
她一页一页往后翻,笑得意味不明:“本事还不小。”合上资料,“我就喜欢跟这种人玩。”
职业跑腿人是吧,她倒要看看,能不能翻了天。
初冬的天,风云莫测,傍晚又下了雨,雨点小,密密麻麻的,弄得空气都湿漉漉的。这雨一下就是好些天。
天星的丑闻在热搜上挂了有一周,风波才慢慢歇了。
“骆家人抓不到吗?”周徐纺喝了一口饮料,甜得她眯了眯眼睛,低头继续啃排骨。
霜降打字很快:“天星的高层顶罪了,警方其他没有证据,动不了骆家,而且,得罪了骆家日子会不好过。”
周徐纺啃完一块糖醋排骨,霜降又发来一句。
“周清让被停职贬到电台做夜间节目去了。”
周徐纺用力一咬,整块排骨都粉碎了。
她的咬合力多少倍来着,不记得了,反正随随便便就能把骆家人咬死,她吐出排骨渣渣,骂姓骆的:“牲口。”
霜降跟着骂禽兽,然后才继续说正事:“阿纺,我怕骆青和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
骆青和是个极其记仇的人,惹过她的人,都不会有安生日子。
周徐纺才不怕。
“她要是来惹我,我会打她。”
说完,她把最后一块排骨啃完,擦擦手:“时间到了,我要去打工了。”
然后她关了电脑,去更衣间里换了身衣服,戴了顶黑色的渔夫帽,背了个骷髅头的包包,去小区外的小超市里打工。
温白杨还在店里兼职,这个点,客人不多,她趴在收银台上写写画画,旁边放了一部电脑。
周徐纺走过去。
光被挡住,笼了一片阴影在收银台上,温白杨抬头,冲周徐纺笑了笑,写道:“还有十五分钟才到十一点。”又写了一句,“你坐一会儿。”
还没到接班时间,周徐纺就搬了个小凳子,在温白杨旁边坐一会儿。
温白杨把电脑收进双肩包里,并从包里掏出一包糖来,问周徐纺:“吃糖吗?”
周徐纺喜欢甜食。
“嗯。”她伸手。
温白杨挑了粉色糖纸的彩虹糖放在她手里,她剥了糖纸,咬得嘎嘣响。
温白杨把所有糖都放在收银台上,推到周徐纺那边,在纸上写:“酸奶喝吗?”
她的字写得很好看,端正秀气,跟她的人一样。
周徐纺点头:“喝。”
温白杨从包里掏出一盒酸奶,把吸管插好,推给周徐纺,又再包里掏了掏:“我还有果冻。”
她把果冻都倒在桌上。
周徐纺来小超市兼职好几次了,跟温白杨熟了一些,她上次也给温白杨带了牛奶,温白杨这次就把自己的零食全背来了。
周徐纺觉得温白杨就是小仙女。
她挑了一个粉色的的果冻,小口小口地吃:“你还在念书吗?”
“嗯,我在帝都特殊教育学院念大一。”温白杨在纸上又写了一句,“是计算机系。”
写完,她抬头看周徐纺的唇语。
周徐纺竖起大拇指:“你好厉害。”霜降也是计算机系,她觉得念计算机系的都很厉害。
温白杨被夸得不好意思,笑得很羞涩,趴在桌上,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写给周徐纺看:“鸡蛋吃吗?我外婆养了很多鸡,我家有好多土鸡蛋。”
写完,她转过身去,在另一个包里掏土鸡蛋。
周徐纺拉了拉她的袖子:“我不能吃鸡蛋。”她说,“上次你送给我的鸡蛋,我也还没吃。”
她吃了鸡蛋会醉,醉了就会做错事。
记忆里,她第一次吃鸡蛋就醉了,然后蹿到了一棵树上,唱我的祖国,别人让她下来,她不肯,又跳到另一棵树上,唱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唱完所有她会唱的歌,她就把树全部连根拔起,带回家去了……
温白杨很吃惊,大概没听过还有人不能吃鸡蛋的,眼珠子瞪得圆,脸颊两坨高原红,憨萌憨萌的:“那可以吃鸡肉吗?”
周徐纺说:“鸡肉可以的。”
“那下次我给你带手撕鸡。”温白杨在纸上写,“我还会做卤鸡爪。”
周徐纺又竖起大拇指:“你好厉害。”真的,她就什么都不会做,家里也没厨房,天天只能吃外卖,所以她觉得温白杨很厉害,她两只手一起竖起大拇指,“特别特别厉害。”
温白杨笑得眼睛眯成了弯弯的缝,脸颊的高原红更红了。
周徐纺觉得温白杨特别好看。
次日,连着下了几天雨的天终于放晴了。
天都晴了,阿晚觉得,雇主的心情还是非常不好,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雇主的心情非常不好?他不知道啊。
雇主的午饭就吃了两口,然后扔了筷子。
他就问:“不合您胃口吗?”
江织没说话,用手绢蘸了温水,仔细地擦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白皙的手指,一擦就红了。
阿晚觉得他太爱干净了,穷讲究,继续询问:“要不来罐牛奶?”
江织把擦完手的帕子扔了:“去把副导叫过来。”
“哦。”
阿晚去把赵副导喊来了。
赵副导饭吃到一半,嘴都没擦,油光锃亮的,他赶紧擦干净了进去:“江导您找我?”
房间里开了暖气,也开了窗。
江织脸颊病态红,不知道是冷风吹的,还是热风蒸的,漫不经心似的,随意问了一句:“今天的群演换了人?”
赵副导不知道他几个意思:“没有啊,还是上次那拨。”
阿晚知道了:“今天周徐纺没来。”
江织目光立马射过去,一双桃花眼拉了拉,眼型都锋利了:“让你说话了?”
阿晚闭嘴。
赵副导宛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周徐纺是?”
江织往躺椅上一躺:“出去。”
赵副导:“……”
所以,大导演找他干嘛?周徐纺又是哪个祖宗啊?
赵副导饭都没心思吃了,出去问了一圈:“谁知道周徐纺是谁?”
新晋织女郎方理想大声答道:“副导演,我知道我知道,周徐纺是一个特别优秀的群众演员,真的,特别优秀,她能把死人都演活了!”
赵副导:“……”
乌拉拉氏·理想真的很突出,她的朋友群众演员·周徐纺,一定也很突出和优秀。
赵副导就给群头打了个电话:“让周徐纺过来演戏。”
并且补充:“可以给她加工资。”
并且强调:“只要她来演,我给她加镜头!”
没准,这是下一个织女郎。
五分钟后,赵副导收到了群头的回复:“群众演员周徐纺今天没空。”
赵副导问:“她干嘛去了?”有戏不演,玩物丧志!
群头说:“她送外卖去了。”
赵副导:“……”
居然还有副业,这才不是个优秀的群众演员!
赵副导逮了个助理过来:“你去导演休息室说一声,周徐纺今天送外卖去了,不能来演戏。”
小助理原话转给了阿晚。
阿晚再告诉他雇主:“老板,周小姐今天送外卖去了。”
江织面无表情地把躺椅上的毯子踹到了地上,并且伴随了两声心肺都不舒坦的咳嗽声,病恹恹的,竟有点颓有点丧:“我什么时候问她了?”
阿晚:“……”
雇主江:“去给我温牛奶,要28度的,多一度都不行。”
阿晚:“……”
他要回家告诉他那个拿江织当亲儿子的妈妈,告诉她——她的‘亲儿子’江织真的无比讨厌。
………………………………
第023章 您的外卖已到,好评哦亲
“织哥儿。”
门被推开。
短发白裙子,是江维尔:“你怎么又欺负阿晚。”
阿晚觉得整个江家,最明事理的,除了江老夫人,就是江维尔了。
“五小姐。”阿晚很欣赏江维尔,因为她拳头硬,她以前是练跆拳道的,两年前遇见了肖麟书,就不练了,好可惜……哎,他出去,拿手机给没怎么吃东西的雇主点了个外卖。
江织侧卧着,没起身:“你来干什么?”
“叫姑姑,别没大没小的。”江维尔把裙子一提,坐下,一只脚搭在茶几上,晃了晃她脚下那双白色的帆布鞋,坐姿相当豪迈。
“肖麟书。”不咸不淡地,江织喊了声。
江维尔一听,以为是人来了,立马收回脚,双腿并拢,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腰挺直成九十度,标准的淑女坐,然后才看向门口。
哪里有肖麟书的影子。
江维尔抿了一下嘴,挑着眉笑着看江织:“皮痒了是吧?”
他瞧了一眼她的白裙子,从躺椅上起来,身上只穿了件低领的毛衣,睡乱了,领子斜着,一边锁骨若隐若现。
美人骨相,皮相兼之。
江维尔没对她已逝的三哥三嫂印象已经模糊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姿容,能生出江织这样的绝色。
他问她:“你不累?”
白色的裙子是肖麟书喜欢的,淡妆浅笑明眸善睐都是肖麟书喜欢的,真正的江维尔,应该是那个皮衣短裤、抽烟打架、蹦迪打碟、大笑畅饮的她。
现在,她这样拘着自己,身上哪里还有当年的那股畅快劲儿。
江维尔没有换坐姿,依旧规矩淑女地坐着:“你懂什么,我这叫为爱痴狂。”她义正言辞,“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小祖宗你就知道了,为了爱,你也可以当孙子。”
江织用手指勾着衣领,扯了扯,遮住了锁骨,灰色的毛衣,刚好,衬得肤色莹白,他轻哼:“少扯淡。”
当孙子?
孙子才当孙子。
江维尔也不跟他争:“你和宝怡合作的那部电影,是冲着大奖去的?”
他起身,倒了颗药丸,就着水吞下,喝得急,喉咙发痒,他忍着咳嗽:“有话直说。”
“麟书适合那个角色吗?”
两年前,肖麟书还不温不火,是江织的一部电影让他风光起来,肖麟书应该到现在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江维尔开了口,那个电影怎么排,也排不到他头上。
江织放下杯子:“不适合。”
江维尔没说别的:“行,知道了。”她起身,“我干活去了。”
江家的五小姐,什么富贵日子没有,偏偏要去给人当助理。
“当别人祖宗不好?”江织事不关己似的,“非去给人当孙子。”
薛冰雪把她当祖宗,她倒好,去给肖麟书当孙子。
真出息啊。
江维尔把白裙子抚平:“少嘲笑我,当心你也有当孙子的一天。”
江织抿了口水,喉结滚了滚:“老子是祖宗。”
“等着吧你。”
江维尔笑笑,走了。
这时,阿晚才进来:“老板,我给您叫了外卖。”他特别补充,“周小姐送的。”
阿晚觉得,周小姐和雇主是天生一对,点个外卖都能碰到,哎,爱情啊。
“进来。”
声音有些哑,咳得也厉害。
冬天了,他的身体好像更不好了。
周徐纺提着外卖进去的时候,江织正在穿衣服,雪白的脖子都遮住了,捂得严严实实,她听方理想说过,江织是先天不足,心肺都不好,器官慢性衰竭,无药可医。
好可怜啊。
她认得阿晚的单,知道是点给江织吃的,特地给他加了几只皮皮虾。
江织瞧见她穿了一身外卖的衣裳,头上还戴着个黄色的头盔,巴掌大的脸,被外面的风吹得通红。
“你跑去送外卖,是嫌当群演钱少?”他眉目不善,心情不好,精神也不佳。
周徐纺摇头,如实回答:“粥店的老板娘是我认得的人,周末很忙的时候我才去帮忙的。”
她把外卖放桌子上:“你趁热吃。”里面有很多虾。
江织站着,与她隔着一把沙发:“一单外卖给你多少钱?”
确实,他对她好奇。
他本该很讨厌女人,可就是对她好奇,好奇得要死,好奇得让他烦闷不爽,甚至有点无所适从。
周徐纺回答:“跟距离有关,这一单七块。”表情呆呆冷冷的,却是一本正经,“好评就有八块。”
“……”
江织觉得他的头有点隐隐作痛。
八块,送多少单,她才能买一罐进口牛奶?
周徐纺习惯性地压了压头上的帽子,把脸藏起来:“那我去送外卖了。”
她转身要走。
江织喊住她:“你怎么去?”
周徐纺回头,帽子大了一号,脑袋被盖着,显脸小眼睛大,目光总是凉的,孤冷又干净。
她回答他:“我开车。”
送外卖还能买得起车?
就在这时——
赵副导演拿着个喇叭在外面鬼叫,整个片场都听得到:“这是谁的三轮车?这里不可以停车!”
周徐纺反应了一秒,拔腿跑出去:“我的我的!”
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生动的样子,不是死气沉沉的,终于像个那般年纪的女孩子了。
江织:“……”
他头又开始痛了,肺也痛,咳得嗓子还疼。
阿晚赶紧去倒水,还不忘给周徐纺说好话:“周小姐好辛苦,老板,我们给她个好评吧。”
他是真的欣赏这个虽然贫穷,但努力奋斗的女孩子。
江织没说话,把那份外卖打开了,看了许久,动了勺。
阿晚见他没有反对,就拿了手机去好评,然后神奇地发现:“呀,还可以打赏骑手。”心想着周小姐不容易,才赚八块钱,就说,“老板,我们打赏周小姐吧。”
江织握着勺,细长的手指捏着柄,他皮肤白,偏瘦,手背有青色的筋络,很淡:“你要打赏就打赏,跟我说什么。”
阿晚就去打赏了,他平时外卖点得不多,不太会用那个App,摸索了好一阵,又发现:“最多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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