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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宅门-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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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再过几天……”

李承之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伙子,想着或许她甚至还没恢复,回忆起当时她生海儿的情景,怕是的确还得再调养一阵,这么想着,心头怜惜更甚,轻轻地亲着她的脸道:“我就只抱抱你,好不好?”

金秀玉为不可查地点头。

其实这会儿,倒不是她的身体没恢复,而是她的身材没恢复。怀孕的时候,她的身材发福,几乎由原来的两倍重,生完【奇】了海儿,肚子粗【书】垮垮,坐下来能【网】有三层。坐月子的时候,一是为了身体着想,而是为了海儿的乳水着想,她都是能补就补,如今身材也完全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

女人总是爱美,尤其在男人面前,虽然她知道,丈夫李承之是真心爱她,但是依然担心,怕他看到自己现在的身材,会产生失望。她还是想等身材恢复了,再完美地展现给他。

见李承之果然将脸离得远些,金秀玉松了口气,说道:“咱们还是谈杨家的事儿罢。”

然而,李承之却坏坏地一笑,道:“咱们上床去谈。”

金秀玉错愕,李承之却最爱看她这样呆呆的表情,抱着她的甚至颠了一下,哈哈一笑,大步走进了内室。

往拔步床上一坐,金秀玉就坐在他膝盖上,整个人都被圈在他怀里。

这样子怎么谈事情?

金秀玉又是害羞,又是窘迫。

夫妻两个分开不过大半年,没觉得生疏,但这个程度的亲密举动却已经让她心头狂跳了。

只听李承之说道:“说罢。”

他的语气明明在平常不过,金秀玉却觉得,他眼中闪烁着狡诈似狐的光芒,令她一颗心如坠半空之中,难以平静。

“这个样子,怎么谈,你还是放我下来。”

李承之嘻嘻一笑,反而更圈紧手臂道:“老夫老妻了,还是如此羞涩?”

金秀玉一张脸,红的几乎可以滴出血来,越发地低下头去,恨不得将下巴埋进脖子里才好。

李承之终于不再逗她,松了手臂,只轻轻搭在她的腰上和腿上,说道:“说罢,你心里头是怎么想的?”

金秀玉也终于能够正常呼吸了,调整了气息和思路,说道:“杨家图的,是财;李勋图的是色。咱们李氏一族,因你当家,大房的名头便最响,但其余三房,同样也家财万贯。别看四房只李勋一个人当差,且是个游手好闲的,铎大奶奶又是个二愣子,但上官老太太可是个精明人,每年从官中分去的红利可不少。四房又没个大事操办,花销自然比别家都少,那么他们家的钱去了哪里?自然是存着替勋歌儿去媳妇了。”

李承之点点头。

金秀玉便笑道:“这么一看,四房就有了娶杨惜君的本钱,杨惜君是个美人,想必也能入勋哥儿的眼。这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李承之见她两眼弯弯如新月,精明之中透着纯真可爱,不由伸手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日胜春朝,佳期至 第一百八十八章 桃花点点

“你这是想来个一箭双雕呢,人家岂是任你摆布的?”李承之虽是说着不同的意见,但脸上却全是宠溺的笑。

金秀玉弯弯的一双笑眼,此时便散发出狡黠的光芒,像是一只有了坏主意的小狐狸。

“明儿不是海儿的满月么,杨惜君洗三都来了,满月又怎可不请人家,今儿我已经让人给杨家送请帖去了。明日,各房亲戚,你生意上的好朋友包括杨家,都会来人,到时候,你自看我的手段。”

她扬着下巴,很是自信,越是这种神情,李承之便越是生出揉捏她的心思。

果然,搭在她腿上的手,已经沿着她宽松的下摆,慢慢爬了上去。

“你!”隔着衣裳,金秀玉一把按住了正在作怪的大手,瞪着眼睛道,“方才不是说好了么,再过几日。”

李承之将脸凑到她的颈弯里,嘴唇已经开始轻啄她粉嫩的肌肤,热热的鼻息就拂在她脖子上。

“好豆儿,体谅体谅为夫,这大半年的时间,可不好过……”

他一面轻啄着,一面手已经握住了她一只丰盈,揉捏着,用拇指在指端轻扫。

一股快意从顶尖处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金秀玉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在发出一种奇异的轻颤。

李承之的气息已经渐渐粗重,并且不稳,金秀玉的臀弯就抵着他的火热,明显感觉到了那里的硬度,还有经过稍稍的摩擦之后尺寸的变化。

金秀玉努力控制着自己不断沦陷的身体和理智,颤抖着说道:“别,再等等……再等等……”

李承之可不管她这般柔弱无力的抵抗,对于自家小妻子的身体,他几乎比她自己还要了解,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固定她的身体,一只手隔着衣裳便熟练地揭开了她的肚兜,一把扔在了脚下。

粉色光滑的绸面上绣着桃花点点,软软落在他的鞋面上,脚一抬便踢到了一边。

金秀玉的眼皮就像粘住了一般,无论怎么努力都睁不开。她整个身子都被圈在李承之怀里,上半身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拦在后腰的手臂是她唯一的借力点,整个腰向后完成惊人的弧度。

那单薄的中衣早在对方手掌的抚弄下散开了衣襟,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还有半只粉弯爆满的玉兔,一点子殷红在布料的边缘若隐若现。

李承之的吻湿热湿热,像是蕴含着火种,落在哪里,哪里便燃烧起来。

金秀玉只觉得浑身烫的厉害,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粗重的气息就喷在她耳垂上。

“豆儿,相思苦矣……”

他清浅的叹息像是来自天外,隔着棉絮半的云朵,飘渺又迷离。那低醇的嗓音又像是陈酿的美酒,令她醺然欲醉。

不知何时,她浑身上下只剩一件薄薄的中衣,挂在肩上上欲下不下。而他的上衣,也早就已经落在床边,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

他的手攀在他肩上,触手的肌肤细致柔滑,如同上等暖玉,肌肤下的肌肉结实而富有弹性,她毫不怀疑那里蕴含着即将爆发的巨大力量。

烛光摇曳,香炉香烟袅袅,熏染出一室的朦胧。

细碎的吟哦,奏出美妙的乐章。

薄薄的茧子刮在细嫩的皮肤上,激起一层一层的轻颤,浅纱里拢着一帐子的情欲味道,激发出人类最原始的冲动。

李承之只觉身下的人儿化成一滩春水,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胸膛。

金秀玉却觉得自己犹如置身惊涛骇浪的一叶小舟,进退全不由自己,只能任由那一波一波的浪潮将自己席卷,从最表层的毛孔一直到最深处的骨髓,无不叫嚣着灼人的快感。

李承之将头埋在她的胸前,如同一个辛勤耕耘的农夫,嘴里含着她的一只蓓蕾,或用舌头轻舔,或用牙齿轻轻拉扯,弄得她呻吟一声比一声更绵长。

同时也不忘光顾另一边,用手掌包着那丰盈,用拇指的剥茧轻轻磨蹭,是不是用指甲轻轻刮过,惹得掌下的甚至忘形地扭动。

眼皮如有千斤重,她很想睁开眼睛狠狠瞪一眼这个以折磨她为乐趣的男人,偏偏却一丝力气都用不出来。

从乳边娇嫩的肌肤,沿着惊人的腰部曲线,他的手一路畅通无阻地往下划去,沿着愤起的股弯一直滑到大腿,握住她的膝盖,将她的腿往上一推,架在了自己结实有力的腰上,那光裸洁白的小腿就搭在他的臀部。

男人和女人最具有代表性的特性获得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一股暖流不受控制地涌出,金秀玉明知道那是什么,却完全无法掩饰。而那入口处的火热更让她生出恍惚的惶恐。

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

用牙齿轻轻咬住左边一点殷红,他将自己滑了进去,重重一撞。

顿时,一声类似于哭泣的短促而惊慌的呻吟,成为了最默契的伴奏。

金秀玉觉得自己被抛到了浪尖上。

一波接着一波可怕的快感,从她的灵魂深处开始往四肢百骸传递出颤栗。

贴在耳边的呼吸变得愈发粗重,却十分地富有节奏,一声一声像是致命的诱惑。

当手臂忽然用力,当身体忽然紧绷,当热力忽然喷洒,她和他都知道,双方达到最深层次的灵肉合一。

喘息慢慢地恢复了规律,慢慢变得浅而长。

汗水让两具胴体都变得滑腻,但这种滑腻的摩擦却反而产生出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

知道这个时候,金秀玉才有力气微微睁开了眼睛。李承之挺直光洁的鼻梁就在她眼前,两人额头相抵,睫毛几乎都相触了。

对方的眸子像是染了一层水润的光泽,亮的惊人。

一种不妙的预感沿着脊背爬了上,她还不及出声,身子便已经被他一手翻了过去,一个枕头快速地塞在了她的小腹下面。

“啊……”

她短促的惊叫淹没在湿热的吻里。

这时候的他们,就像最恩爱的交颈鸳鸯,密合无一缝隙。

这样的姿势,更加方便他的手浏览她的身体,更适合他掌控她的丰盈;随着火热推进,他也发现,这样的姿势能让他进得更深。

大腿根部的酸楚,已经让她完全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若不是腹部的枕头垫着,只怕她早已经趴了下去。

身后的男人就像需索无度,一次又一次地要了她。

迷迷糊糊,浑浑噩噩,仿佛像过了几千个日夜,又仿佛只是眨眼之间,总之她连自己怎么陷入昏睡之中的,都不晓得。

恍惚醒来之际,满屋子都是陌生而熟悉的味道。

她眨了眨眼睛,一脸的茫然,然而很快便感觉到了后背紧贴的火热胸膛,还有下身真实的触感,稍微一动,浑身的骨骼和肌肉都叫嚣着酸痛起来。

而体内的那一位,却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背上贴着的胸膛传递着轻微的震动,耳根处响起了低哑低沉的戏谑。

“怎么,还不够?”

顿时,她整张脸都烧了起来,连身上的肌肤都变成诱人的粉色。

一个湿热的吻落在肩膀上。

“你太累了,不可再来。”

男人体谅地从她体内退了出去,没有过激的动作,只是紧紧搂住了她,两具身体契合得严丝合缝。

想再来的是你吧!她恨恨地想,却抵挡不住倾垄的困意,再一次睡了过去。

这一睡,差点把满月礼给误了。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李承之给亲吻醒的,湿润温热的吻从她的额头,一路延伸到嘴角,像羽毛一样轻触,她舒服地呻吟一声,才睁开了眼睛。

李承之衣冠整齐玉树临风,狭长的桃花眼里有着十分的得意。

金秀玉眯着眼睛,暗暗说了两个字:妖孽。

李承之俯身凑到她耳朵边上,低笑道:“还不起,待会儿丫鬟们进来了,又该笑话你。”

她略动一动身体,结果浑身都在叫嚣着一种感觉,酸痛,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得幽怨地登了床边的男人一眼。

“都怪你!我今儿还怎么见客!”

李承之抿嘴一笑,伸手将她连人带被抱了起来,金秀玉还来不及惊呼,就见衣架后头大大的浴盆里氤氲着白色的雾气。

“料到你体力不济,一大早就让小丫头扫了热水来。”

李承之将她放进浴盆里,拿了毛巾正代替她擦洗。

金秀玉连忙拦住道:“别,待会儿衣裳弄湿了又得换,叫真儿、春云进来罢。”

李承之点头,放下毛巾,出门唤了声真儿和春云来伺候她沐浴。

凌乱的床榻,雪白的肌肤上斑驳的吻痕,就像遗落在床脚的那件肚兜,桃花点点。作为贴身伺候的真儿和春云,哪里还能不晓得昨夜会是如何激烈的战况。但素知自家少奶奶脸皮薄的,两人都只是绷着脸忍着笑,一本正经地替她擦洗,旁的一句都没说。

热乎乎的一个澡泡完,果然身上的疲乏去了许多,虽然还是手软脚软,但在人前做个精神的样子,还是可以的。

俩丫头伺候她洗浴完毕,更衣,然后小丫头们便摆了早饭上来。

李承之早已坐在桌边,金秀玉过来在他手边坐了,头发半湿地被在背上,散发出刚刚沐浴后的清香。

才刚吃两口粥,金妈妈抱着海儿进来了。

这孩子如今倒是认娘了,昨儿一整夜都没看见母亲,今日一大早便哭了起来。金妈妈用尽各种办法哄着,她也不能一大早就闯进上房来呀,谁还能不知道昨天上房的灯烛亮了一夜呢。

好容易等到这边摆饭了,她才总能够抱着孩子过来,金秀玉一接手,她就瘫软了身子。

“辛苦金妈妈了。”

金秀玉抱着海儿,敞开衣襟喂他。

除了说不辛苦,金妈妈还能说什么呢,只不过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两位主子,也就站在一旁了。

第二卷 秋日胜春朝,佳期至 第一百八十九章 要的就是热闹

海儿是早闭着眼睛,嘴里啧啧有声,吃的十分享受。

这回李承之倒是没吃儿子的醋,好歹他昨晚是将人吃干抹净了,儿子可是一夜没见娘亲,怪可怜见的。因此他夹着小菜往嘴里送,脸上却只微笑着,一句酸话都没有。

金秀玉若是知道他抱着的是这样的心态,还不知怎么样苦笑不得呢。

喂饱了儿子,还得喂饱自己,今儿可是要见宾客的,昨夜折腾了那么一晚上,若是再不吃饱些,哪里还有力气应付今天的局面。

等到一家三口都吃完,撤了桌子,她便听真儿和春云两个替她绾发梳妆起来。

李承之出去张罗今天的宴客事宜,倒没有在屋里。

春云正拿了两只绢纱堆了花儿,一只粉的,一只鹅黄的,拿捏不定。

金秀玉闻见幽幽的沁香,见是窗外两丛栀子花开的正盛,想起自个儿有一套雪紫色的裙装来,便说道:“还拿绢花做什么,我瞧外头的栀子花正好,你去摘朵来与我戴了,配那一套雪紫的裙装,岂不相宜。”

春云点头称是,随手叫了个小丫头来,给她一个小小的玉盘,让她去外头摘栀子花。

借着梳妆镜的反照,金秀玉看见真儿领着个小丫头捧了新的被褥,进了拔步床里头。

真儿将床上一应被子褥子,包括枕头等所有物品,一股脑子全部卷了起来扔在旁边的小柜上,从小丫头手里接过新的物件一样一样铺设好;然后将撤下来的小丫头抱了进去。

她弯腰俯身,将那褥子都拉齐整了,正待起身,不知瞥见什么,回头又招了一个小丫头嘀咕两声。

金秀玉瞧着不解,便没出声,等着看她是神马次年广东,正好摘花的丫头,捧了两朵栀子花近来,一时间室内清香扑鼻。春云将两朵花看来一看,挑一朵在她发上簪了。

这会儿,又有两个小丫头进了拔步床里,直儿领着她们,鼓捣一阵,竟是将那粉色的纱帐都给拆了下来,另换了一定湖水绿的上去。

金秀玉顿时脸上就烧得不行。

真儿这一通忙活,气息都有些不均了,将换下来的帐子又让小丫头抱出来了,自个儿走到金秀玉身后,笑道:“今天愈发热起来,我换了顶绿色的帐子,少奶奶瞧,是不是显着清爽了些。”

金秀玉哪里还能说什么,只夸她心细就完了。

真儿和春云都相亲一笑,心照不宣。

那镜子里什么没照见,金秀玉又着又恼,心理便又埋怨起丈夫李承之来,要不是他,她怎么会又让丫头们取笑了去。

说来,昨夜那般的荒唐竟是婚后从来不曾有过的,莫非就是小别胜小婚,以至于他竟是如此的需索无度,昨儿晚上有那么几个瞬间,她都觉得这男人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了。

春云替她簪了头,又挑了耳环等首饰与她戴了,真儿便从箱笼里跳出了那套雪紫的裙装。高腰的浅紫色云茜纱襦裙,胸口是精致的白色栀子花刺绣,雪紫两色过渡的外裳,原来还有条被帛,但想着会儿得抱孩子,恐有不便,金秀玉便命拿掉了。

这么一打扮,显得她整个人又是修长,又是别致,高腰的款式便将她略微宽松的肚子都给掩住了。

其实她的身材发福,只不过是她自己的感觉,在李承之看来,绵软光滑,反而比以前更有韵味,不然昨夜也不至于那般荒唐了。

“成了,少奶奶瞧着可满意?”

春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觉得自个儿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大约也是金秀玉比原先丰润的缘故,倒是更能撑起这样华贵的衣裳来了。

金秀玉长身立玉,在镜子前左右照了两下,点头道:“不错。”

回头招了金妈妈道:“走,咱们去给老太太请安。”

这是她生产完第一次走出房门,迈出明志院院门的门槛时,她忍不住深呼吸一下,海儿是她亲手抱的,这小捣蛋是今天的主角,也很是打扮了一番,只不过这会子吃饱喝足,缩在娘亲怀里已经睡着了。

夏天的日头晒得早,怕热着孙少爷,春云还在金秀玉身后打伞。

一行人,一路去了长寿园,果然老太太也是刚刚才用完早饭。

李婉婷和李越之倒是比金秀玉来的还早,跟老太太一起在长寿园用的早膳,这会子才说了两句话,就见他们一行人进屋来了。

“哎哟,我的小心肝!”

老太太一见海儿,便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了。

金秀玉笑眯眯地蹲了蹲甚至,算是道了个福礼,“奶奶安。”

老太太点点头笑道:“气色不错,身子都恢复了吧?”

“天天好汤好水地补着,孙媳妇儿还担心发福呢!”

青玉抿着嘴角,凑到老太太耳朵边上说了一句,老太太脸上顿时现出有些古怪又有些忍俊不禁的神色,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

“来,叫我瞧瞧我的心肝儿。”

老太太伸出手,金秀玉便把海儿递到了她的手上。换了个怀抱,敏感的海儿竟然醒了过来,眨巴眨巴,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老太太瞧。

“从前承之小的时候,眼睛也好看。海儿这双眼睛,倒是比他老子的还更要好看。”

青玉笑道:“这会儿,曾孙子可比孙子招老太太疼了。”

老太太瞥她一眼道:“那可啵。也是我这孙媳妇儿争气,瞧昨天晚上的架势,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给海儿添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了。”

金秀玉只觉得脖子底下一团火爆上来,烧得整个脑袋都热了。原来青玉刚才跟老太太咬耳朵就是说这个呢。她连忙扫了屋内众人一眼,好在都是亲近的丫鬟,并无其他杂人。

“奶奶!您怎么还是这般爱拿我说笑!”

她在那边嗔怪这着,老太太这边却和凑过来的李婉婷和李越之都围着海儿逗弄呢。

海儿精神很好,见脑袋上方围了一圈的脑袋,似乎觉得很有趣,竟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就跟一颗一颗往外奔糖豆似的。

老太太逗弄了半天,一抬头见金秀玉还在,便说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今儿满月礼,来的亲朋好友可不少,这会子就该有客上门了,你这当家奶奶还不快去前头招呼着。海儿么,在我这里,你只管放心就是了。等前头都安排好了,你再来抱他去见客。”

金秀玉只得站起来,福了一福,道:“是,孙媳妇去了。”

出了长寿园,跟在她身后的真儿捂嘴一笑,轻声道:“老太太紧着孙少爷,干脆撵少奶奶出来了。”

金秀玉摇摇头,老人家的心思都是这样,越是隔代远,越是亲。

李家孙少爷满月礼,这样的好日子,请的客人当然不会少。前院搭了彩棚,摆了几十桌,场面称得上盛大。

发出去的请帖上写的是午时初开席,这会子是巳时四刻,已经有客人陆陆续续上门了。

前头果然已经忙开,凡是重要的客人,都是李承之亲自迎接,其余的自然有负责接待的下人们各自引导入座。

金秀玉带着一众丫鬟们到的时候,前院正流水一般地进人,端着茶盏和瓜果点心的丫鬟们蝴蝶一样在人群中穿梭。

她倒没有直接进彩棚,而是在人少的廊下停了,对春云耳语几句。

春云点头,只身一人进了彩棚,不一会儿便领着李承之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这会儿还用不着你招呼呢。”李承之笑眯眯地说着,眼睛确实将她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目光流露着惊艳。

金秀玉无奈地指了指长寿园的方向,说道:“老太太含饴弄孙,嫌我碍眼呢,将我赶到前头来了。”

李承之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爱说笑。”

金秀玉笑了笑,伸长了脖子,扬眉瞧了瞧前头进客人的情形。

李承之侧身,眼睛看着前面彩棚的情况,嘴里却说道:“你不是要趁这个时机,只是今儿的场面打法了,太热闹,怕是不易你行事罢。”

金秀玉微微一笑道:“要的就是热闹!”

李承之挑高了眉:“你可别胡来。”

金秀玉挽了他的胳膊道:“你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又不是傻子,不会给自家找麻烦的。”

李承之倒是信她,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懵懵懂懂,倒还不曾有行差踏错的前科。

不过这时候,真儿清了清嗓子,垂着眼睛一本正经道:“大少爷,少奶奶,前面正进客人呢!”

李承之挑了挑眉,他自然知道这里人多眼杂,还是庄重比较好,便捏了一下金秀玉的手,转身自去前头迎客了。

春云跳着眼角斜睨着真儿,嘀咕了一句:“就你是个正经人。”

真儿抬头望天,没理她。

金秀玉也没说什么,就站在廊下这么望着,她等着今天的重要人物来呢。

大门口迎宾的家丁,是进一拨客人便唱一个名儿,这时候特意又拉长了嗓子,提高了声音,响亮清脆地唱了一声:“杨知府杨夫人、杨小姐到——”

金秀玉顿时精神一振,对真儿和春云两个丫鬟挑了一下眉毛,笑道:“正主儿来了。”

第二卷 秋日胜春朝,佳期至 第一百九十章 本叫花子

宾客来都来齐了,彩棚里座无虚席,黑压压一片人头。

主桌上,除了东家,在座的九十杨知府、杨夫人以及杨惜君,作陪的还有李家族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

满月礼倒是不分外席和内眷席面,因为无论男女,都是同等列席。

先是李承之净手之后,拈了三支清香,朝祖先位拜了三拜。

然后金秀玉便抱了孩子出来。海儿今天可是被着意地打扮了一番,身上的是百福的肚兜儿,系着鹅黄色的裤子,穿了一件白云茜纱的外裳,拿金线锈了一小朵一小朵的菊花,很是清爽醒目。白生生的笑脸蓬蓬勃勃的充满了朝气,一双眼睛乌溜溜亮晶晶,胖胖的手背上脚背上,都是一个一个的小坑,可爱得紧。

众亲朋宾客自然都称赞生得好福相。

杨知府笑眯眯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儿?”

李承之答道:“大名李誉。”

金秀玉抱着孩子,接了一句:“小名海儿。”

杨知府点点头,眼角往女儿杨惜君的方向瞥了一眼,这个动作极其隐晦,倒没人注意到。

海儿长得快,金秀玉个子娇小,力气也不大,抱久了手臂微微发酸,将他的身子颠了一下,然后指着这些进亲们,一个一个地叫他认。

“这是某奶奶。”“这是某姨。”“这是某姑姑。”“这是某叔伯。”

海尔反正也还不会说话,金秀玉指一个,他就笑,两只眼睛黑亮黑亮地盯着人家瞧,倒是人人都喜欢他。

到了七少奶奶方纯思跟前,她最喜爱这孩子,拿手指轻轻地点着他的脸蛋,海儿便格格笑起来,跟糖豆儿往外蹦似的。方纯思实在心里爱得紧,从随身荷包里取出一个小南瓜模样的金锞子,穿了一条细细的银链子的,塞进了他手里。

“拿着玩吧。”

金秀玉捉了海儿的手,逗弄他:“快谢谢七婶婶。”

这么点子大的孩子会说谢谢就奇怪了,海儿瞧着那金南瓜有意思,抓了便往嘴里塞,方纯思和金秀玉忙捉住了。

金秀玉笑骂一句“这傻孩子!”

方纯思立时瞪她一眼,啐道:“聪明着呢,知道南瓜是吃食。”

金秀玉哪里是真的骂,当下也是笑,遂又抱了孩子去见其他亲戚。

这么着走了一圈,将亲近都认了个遍,那些远的就算了,也不怎么走动,都是仰仗着官中生意吃饭的,今儿也算是来巴结捧场,没必要再一个一个去认。

金秀玉抱了孩子往主桌上走,正路过杨惜君的座位,就听她开了腔。

“洗三那天没瞧见小公子,今儿再见不着可就太不甘心了。”

她既然这么说了,金秀玉当然不好意思不给她看,便微微倾了身子,托着海儿的后背,哄道:“海儿瞧,这是知府千金杨小姐。”

杨惜君拿帕子点了点嘴角,抿嘴一笑道:“少奶奶也逗乐,他这么小的孩子,哪里知道千金小姐了。”

她今儿的帕子是桂花香的,有些浓烈了,金秀玉问这不大自在,面上当然一丝儿不显,笑的热情着呢。

杨惜君盯着海儿看了几眼,海尔也拿亮晶晶的眼睛看她,突然一笑。

她顿了顿,脸上似乎有些不明快,但不知心里转了个什么念头,突然又笑开了,拿帕子在海儿嘴角下一点,道:“瞧这小脸儿,真是可人疼呢,将来必是个有福气的。”

金秀玉笑道:“承杨小姐吉言。”

说罢,托着孩子站直了,往自己位子上走去。

金妈妈就一直跟着她,这会儿才能接过手来。金秀玉身上一轻,顿时暗暗地松了口气。

这时便正式开席了,美酒佳肴流水一般地上来,宾主都举了筷子,席间谈笑风生,很是热闹。

碧玉巷,凡是经过李家大门口的,都能看见这府门的张灯结彩,都能听见里头的推杯换盏欢声笑语,猜也能猜到里头是在办喜事。何况,首富李家新得了小公子的事情,早就在淮安的坊间都传遍了,还有哪个不知道是在办满月礼呢。

里头的客人们倒是吃得欢,外头看门儿的家丁们可累的半死。

这样热的天儿,知了在树上吱吱地叫,宴席上可是搭了彩棚的,还放了好几盆冰,又凉爽,又能吃着山珍海味。看门儿的家丁可就比不上了,一身臭汗,门外就几条板凳,方才迎客又累得半死,这会儿正瘫软跟狗儿似的,只剩耷拉着舌头大喘气了。

这会子该进门的都已经进门,外头除了一两个行人,就是明晃晃的大太阳。就见那巷子口,晃晃悠悠过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家丁甲就眯着眼睛看他一路颠颠儿地过来了,在自家府门前一站,抬了黑乎乎的脸,伸长了脖子往门里头瞅。

李家的家丁素来教养好,这会子也没赶他,况且这种的大喜日子都是有准备的。当下,家丁甲便提了一个小钱袋子下了台阶,一抓一把铜钱,往乞丐手上的碗里一放,丁丁当当得有十几个铜子儿。

“主家有喜,小哥儿同喜了。”

这乞丐一身破烂,又都是泥巴,脸上长的啥模样也看不清,瞧着身量未足,估摸着还是个未长成的男孩儿。

家丁甲也不细看,赏了铜钱回身就走,不料却被那小乞丐一把抓住了袖子。

“我说大哥,李家可是淮安首富呀,小公子满月礼这么大的排场,就这么几个赏钱儿,打发叫花子呢!”

家丁甲一看自己袖子上黑乎乎油汪汪五个指印,这可使今儿才上身的新衣裳呢,登时又心疼又生气,一听乞丐说的这话,嬉皮笑脸的,还抖着一条腿,一看就知道是个破落户,顿时那脸就拉下来了。

“怎么着?感情我看走了眼,这位小爷还不是叫花子吶!”

乞丐就跟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似的,一笑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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