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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绛唇-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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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是佑王府的人,又已议定亲事,不会在佑王府久留,自然无须顾及她胡清媚的脸面,再说了,这屋里除了小悦之外,又没有外人,这些话,阮蕙不会对人说,胡清媚主仆就算与人说去,别人也不见得相信会是出自她黄玉儿之口。
听黄玉儿句句针对自家小姐,侍立在一旁的小悦脸上已经显出不悦之色,只是碍于佑王妃在这里不好当面顶撞,却也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两声。
哪知阮蕙扭过头来,向她说道,“小悦姑娘,是不是嗓子不舒服?正好我屋里的芍药前些天也生过这毛病,用了太医院的老太医开的方子,不出两天便全好了,要不,你跟如月过去拿方子?”
小悦还未咳出来的声音就那样哽在喉咙里,憋得满脸通红,好半晌才应声说道,“多谢佑王妃的盛意了……小悦这就随如月姐姐过去拿方子。”说罢,便躬身退出。
等在门外的如月不明所以,待小悦把拿方子的事说了,方才醒悟过来,便陪她去找芍药。
胡清媚等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方才笑道,“想不想,佑王妃还是个如此有意思的人。”
她说的有意思,也不知是不是指阮蕙借故让小悦出去的事。
不过,阮蕙并不与她计较这些,只接了她的话茬道,“胡小姐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嘛……刚才玉儿屋里的如月还说,你把她家小姐都给弄哭了……你不知道,玉儿从小到大,都是刚强的性子,很少流过眼泪的,也不知道胡小姐跟她说了什么,竟会惹得她哭过不停,眼泪流得差点淹了小半间屋子呢!”说完呵呵直笑。
看着阮蕙半认真半开玩笑的样子,胡清媚心里一动,不过脸上的微笑还是始终如一地保持了下来,“王妃说笑了……清媚不过跟表小姐随口聊了几句,说了些少年轻狂时的趣事而已,想不到竟会惹得表小姐触动心事而痛哭流涕,倒是清媚的不是了。”
没想到胡清媚竟会直言不讳地承认自己曾惹哭黄玉儿的事,阮蕙倒觉得有些意外,当下便又笑道,“少年轻狂时的趣事?胡小姐才到敝府两天,怎么就知道了玉儿妹妹少年轻狂时的趣事?莫非……”
332、露蹊跷
“莫非,胡小姐是未卜先知?”阮蕙似笑非笑地望着胡清媚,依旧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模样。
胡清媚抬起星眸,迎上阮蕙的目光,颊边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来,“不瞒王妃说,玉儿妹妹幼年的那些糗事,还是佑王爷跟我说的……要不然,我又何从得知?”
黄玉儿闻言,不禁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胡清媚,仿佛看着了某个令她感到惊骇的物事。
阮蕙也小小吃了一惊。杨恪的性情她虽然不敢百分百确定,可以他那样沉稳的性子,又怎么会轻易跟一个即将进宫为妃的女子说起他童年的一些往事呢?若果真是他说的也就罢了,若不是他所说,那胡清媚又从何得知黄玉儿幼年的“趣事” ?
这个胡清媚,到底是什么来历?难道……
阮蕙不及细想,就露出一个意外的表情来,“是么?我家王爷素来不喜与人说起他小时候的经历……看来,他跟胡小姐,还真是投缘了……”
“投缘二字就谈不上了,不过佑王爷性格直率行事果断,是我平生所见过最年轻有为的王爷……” 胡清媚娇艳如花的脸上露出一丝感概的笑容来,“只可惜,他没有生在杨家的另一支,否则,前途必不可限量。”
这话说得有些露骨,让坐在一旁的黄玉儿都不禁皱起了眉头。杨家的另一支,能有不可限量前途的,除了圣宗这一支,还会有谁?这话是在家里无人处说说。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传了出去,岂不是要为杨家招惹一桩天大的祸事?这个胡清媚,到底居心何在?!
阮蕙心里自然也觉得这个胡清媚当真是过份了。当着自己的面夸赞杨恪也就罢了,还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来。难道是想置杨恪于不义,置整个佑王府于死地不成?!
略一思忖,阮蕙便道。“胡小姐太高看我家王爷了……他生性散漫,能做到佑王,也是托了生在杨家近支的福气,要不然,以他的资质,又哪里能身居如此高位?”她不动声色地盯着胡清媚那吹弹可破的娇容,顿了顿继续说道。“胡小姐身在偏远的晋阳,又生在商户之家,想不到竟会对朝廷之事有如此的兴趣,真是非一般小户女子可以比拟。”
黄玉儿听了,脸色就微微一变。不过。她随即想到阮蕙一定是因为恼了胡清媚,而不是在含沙射影地说自己,这才缓和了脸色,接了阮蕙的话茬道,“想不到胡小姐看起来这样弱不禁风,却还心怀大志,只可惜呀,出身太低了些,要不然。恪表哥还可以举荐你入宫为妃呢!若做了皇妃,不仅可以天天陪伴圣驾,还能时时为国事操劳,岂不是两全齐美?”
她一口气说完,脸上微微带出得色——先前被胡清媚冷嘲热讽,现在终于扳回了一局!
可胡清媚甚至比黄玉儿想象的更为深不可测。听罢这一席话。她脸上仍带着浅浅的梨涡,不过,眼神里却露出一丝犀利之色来,“黄小姐的出身不低,怎么不让佑王爷举荐入宫呢?若做了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不美哉!”
黄玉儿不想胡清媚会毫不留情地回击自己,脸上顿时显出几分难堪之色来,撇了撇嘴道,“我可没有胡小姐那样远大的志向!”
胡清媚眼中闪过一丝凛冽,“你又从哪里知道我有那样远大的志向?”
阮蕙见胡清媚终于有了情绪的变化,不禁暗自思忖,想必黄玉儿这几句讽刺之言正中了她的痛处。看来,这入宫之事,说不定还是这位神妃仙子一般的人物所不愿触及的话题。
不过,她身为佑王府的主母,自然不好眼见两位客居在这里的客人把关系弄僵,便笑着解围,“两位妹妹就不必为此话题争论了吧?这入宫之事,那是达官贵女们的事,与咱们又有何干?再说了,能入宫为妃也未必是件坏事,这古往今来,内宫之中不也出了许多巾帼不让须眉的娘娘么?”正说着,怀里的宁哥儿忽然张开嘴巴“啊啊啊”地说起话来,仿佛极不舒服的样子,于是,她就顺势站起身来,向胡清媚说道,“宁哥儿坐不住了……”
胡清媚也随即起身,向阮蕙笑道,“亏得宁哥儿这样的好脾性,才会如此安静地坐了这么一小会儿……这宁哥儿,长大了定是个沉得住的人。”她脸上早已恢复了先前梨涡,仿佛阮蕙刚才晃眼间看见的那丝凛冽只是个错觉而已。
但是,阮蕙已经从那短短的瞬间的变化里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这里,她已经不想再逗留了。她的脚步随着胡清媚话音,已经缓缓向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笑道,“胡小姐这张嘴呀,敢情是抹了蜜的不成?怎么这话听着就让人心里舒坦呢……”说着已经到了门口。
小悦随如月去找芍药还没有回来,也不知是不是芍药借故留住了她们,门外只得一个跟随阮蕙同来的小丫头,听见里头说话,连忙伸手打起帘子让她们出来。
说来也怪,宁哥儿一出房门,立即瞪大眼睛东张西望起来,早没了方才在屋里的不适。
初冬的黄昏,阳光已经显得苍白无力,照在院里,只洒了一层淡淡的金黄的光辉,并没有给人带来多少暖意。
而胡清媚仿佛极不适应这抹金黄的余晖,一出房门就微微眯了星眸,向阮蕙笑道,“王妃若是不嫌清媚说话直率,天天来这里坐坐都行,正好我一个人闷得慌呢!”
似乎向阮蕙透露了一个讯号——这里,随时欢迎她的到来。
看胡清媚并没有对自己显出敌意来,阮蕙不禁微微松了口气,便又笑道,“只要胡小姐不嫌我啰嗦无趣,我就时常过来打扰了。”
胡清媚又客套了几句,方才亲自送她们下了台阶。
对面就是黄玉儿的房间,阮蕙也没有多作停留,只握了宁哥儿的手跟黄玉儿作了个“再见”的手势,就缓步往前而行。
才走了不过两丈远,就见梅香偕同小悦、如月并几个小丫头匆匆而来,老远看见阮蕙,就笑着迎上来,“都好一会儿了,不知宁哥儿饿了没有?”
虽然阮蕙一再叮嘱梅香要按时辰给宁哥儿喂奶,可梅香在严格执行她的时辰表之外,还是不遗余力地表现出她奶娘的天分,见面的一第一句,问的都是关于宁哥儿吃奶的事。
阮蕙不由得笑道,“你都说了才一会儿,宁哥儿哪会这么快就饿了?不过,你来得正好,我抱得手都有些酸软了。”
梅香连忙从她怀里接过宁哥儿,笑道,“我早要过来瞧瞧来着,杨林家的偏留了咱们大家一起尝她亲手做的芙蓉糕……”杨林家的,说的自然就是芍药了。
果真是芍药借故留住了她们,也不知从小悦嘴里掏出什么话来没有,毕竟,这个小悦看起来就不是个普通的小丫环。
如月也在一旁笑道,“是啊,杨林家的手艺可真是一绝,奴婢长这么大,还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芙蓉糕呢!”
既然大家都说了恭维话,小悦也就随口笑道,“晋阳醉仙楼的芙蓉糕最为有名,芍药姐姐的手艺如此之好,也就不难想象了。”
虽然是在晋阳的郊外“偶遇”胡清媚主仆的,但二人说话的口音,在阮蕙这个土生土长的晋阳人看来,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尽管只是尾音、拖音上的细微得令人不可察觉的差异,她的直觉还是告诉她,这主仆二人,并不是久居晋阳的人。
现下,小悦一口就说出了芙蓉糕的来历,似乎特意向阮蕙表明,她与她家小姐胡清媚,就是地地道道的晋阳人。
面对小悦似乎无意中脱口而出的这句话,阮蕙也就故作了然地笑道,“小悦不愧为从晋阳来的,对芙蓉糕了如指掌……竟还猜到了芍药的手艺是师从醉仙楼,果真了得!”
小悦听见阮蕙夸赞,立即垂下头去,轻声说道,“我不过是胡乱猜测,不想竟一猜就着了……”
阮蕙的目光缓缓从她脸上移开,笑道,“你家主子就是一个难得的聪明人,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丫环,也跟你家主子一样,心思剔透、聪慧过人……将来,也不知哪个有福气的会娶了你们主仆两个去!”
小悦忽听阮蕙把话题转到她家主子的终身大事上去,不由得将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愈发轻微起来,“我家小姐是个苦命之人,希望能借王妃吉言,将来能觅得一个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
在她说这话时,阮蕙留意到,她眼睑低垂,长长的睫毛却在轻轻颤动,仿佛动了真情。
不过,阮蕙还是佯作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样子,故意不去看小悦低垂的脸,而是呵呵一笑,“你家小姐秉绝世姿容,不过是暂时落魄而已,哪里是什么苦命之人……困难只是暂时的,她的将来,必定是花团锦簇的呢!”
333、知底细
“莫非,胡小姐是未卜先知?”阮蕙似笑非笑地望着胡清媚,依旧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模样。
胡清媚抬起星眸,迎上阮蕙的目光,颊边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来,“不瞒王妃说,玉儿妹妹幼年的那些糗事,还是佑王爷跟我说的……要不然,我又何从得知?”
黄玉儿闻言,不禁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胡清媚,仿佛看着了某个令她感到惊骇的物事。
阮蕙也小小吃了一惊。杨恪的性情她虽然不敢百分百确定,可以他那样沉稳的性子,又怎么会轻易跟一个即将进宫为妃的女子说起他童年的一些往事呢?若果真是他说的也就罢了,若不是他所说,那胡清媚又从何得知黄玉儿幼年的“趣事” ?
这个胡清媚,到底是什么来历?难道……
阮蕙不及细想,就露出一个意外的表情来,“是么?我家王爷素来不喜与人说起他小时候的经历……看来,他跟胡小姐,还真是投缘了……”
“投缘二字就谈不上了,不过佑王爷性格直率行事果断,是我平生所见过最年轻有为的王爷……” 胡清媚娇艳如花的脸上露出一丝感概的笑容来,“只可惜,他没有生在杨家的另一支,否则,前途必不可限量。”
这话说得有些露骨,让坐在一旁的黄玉儿都不禁皱起了眉头。杨家的另一支,能有不可限量前途的,除了圣宗这一支,还会有谁?这话是在家里无人处说说。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传了出去,岂不是要为杨家招惹一桩天大的祸事?这个胡清媚,到底居心何在?!
阮蕙心里自然也觉得这个胡清媚当真是过份了。当着自己的面夸赞杨恪也就罢了,还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来。难道是想置杨恪于不义,置整个佑王府于死地不成?!
略一思忖,阮蕙便道。“胡小姐太高看我家王爷了……他生性散漫,能做到佑王,也是托了生在杨家近支的福气,要不然,以他的资质,又哪里能身居如此高位?”她不动声色地盯着胡清媚那吹弹可破的娇容,顿了顿继续说道。“胡小姐身在偏远的晋阳,又生在商户之家,想不到竟会对朝廷之事有如此的兴趣,真是非一般小户女子可以比拟。”
黄玉儿听了,脸色就微微一变。不过。她随即想到阮蕙一定是因为恼了胡清媚,而不是在含沙射影地说自己,这才缓和了脸色,接了阮蕙的话茬道,“想不到胡小姐看起来这样弱不禁风,却还心怀大志,只可惜呀,出身太低了些,要不然。恪表哥还可以举荐你入宫为妃呢!若做了皇妃,不仅可以天天陪伴圣驾,还能时时为国事操劳,岂不是两全齐美?”
她一口气说完,脸上微微带出得色——先前被胡清媚冷嘲热讽,现在终于扳回了一局!
可胡清媚甚至比黄玉儿想象的更为深不可测。听罢这一席话。她脸上仍带着浅浅的梨涡,不过,眼神里却露出一丝犀利之色来,“黄小姐的出身不低,怎么不让佑王爷举荐入宫呢?若做了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不美哉!”
黄玉儿不想胡清媚会毫不留情地回击自己,脸上顿时显出几分难堪之色来,撇了撇嘴道,“我可没有胡小姐那样远大的志向!”
胡清媚眼中闪过一丝凛冽,“你又从哪里知道我有那样远大的志向?”
阮蕙见胡清媚终于有了情绪的变化,不禁暗自思忖,想必黄玉儿这几句讽刺之言正中了她的痛处。看来,这入宫之事,说不定还是这位神妃仙子一般的人物所不愿触及的话题。
不过,她身为佑王府的主母,自然不好眼见两位客居在这里的客人把关系弄僵,便笑着解围,“两位妹妹就不必为此话题争论了吧?这入宫之事,那是达官贵女们的事,与咱们又有何干?再说了,能入宫为妃也未必是件坏事,这古往今来,内宫之中不也出了许多巾帼不让须眉的娘娘么?”正说着,怀里的宁哥儿忽然张开嘴巴“啊啊啊”地说起话来,仿佛极不舒服的样子,于是,她就顺势站起身来,向胡清媚说道,“宁哥儿坐不住了……”
胡清媚也随即起身,向阮蕙笑道,“亏得宁哥儿这样的好脾性,才会如此安静地坐了这么一小会儿……这宁哥儿,长大了定是个沉得住的人。”她脸上早已恢复了先前梨涡,仿佛阮蕙刚才晃眼间看见的那丝凛冽只是个错觉而已。
但是,阮蕙已经从那短短的瞬间的变化里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这里,她已经不想再逗留了。她的脚步随着胡清媚话音,已经缓缓向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笑道,“胡小姐这张嘴呀,敢情是抹了蜜的不成?怎么这话听着就让人心里舒坦呢……”说着已经到了门口。
小悦随如月去找芍药还没有回来,也不知是不是芍药借故留住了她们,门外只得一个跟随阮蕙同来的小丫头,听见里头说话,连忙伸手打起帘子让她们出来。
说来也怪,宁哥儿一出房门,立即瞪大眼睛东张西望起来,早没了方才在屋里的不适。
初冬的黄昏,阳光已经显得苍白无力,照在院里,只洒了一层淡淡的金黄的光辉,并没有给人带来多少暖意。
而胡清媚仿佛极不适应这抹金黄的余晖,一出房门就微微眯了星眸,向阮蕙笑道,“王妃若是不嫌清媚说话直率,天天来这里坐坐都行,正好我一个人闷得慌呢!”
似乎向阮蕙透露了一个讯号——这里,随时欢迎她的到来。
看胡清媚并没有对自己显出敌意来,阮蕙不禁微微松了口气,便又笑道,“只要胡小姐不嫌我啰嗦无趣,我就时常过来打扰了。”
胡清媚又客套了几句,方才亲自送她们下了台阶。
对面就是黄玉儿的房间,阮蕙也没有多作停留,只握了宁哥儿的手跟黄玉儿作了个“再见”的手势,就缓步往前而行。
才走了不过两丈远,就见梅香偕同小悦、如月并几个小丫头匆匆而来,老远看见阮蕙,就笑着迎上来,“都好一会儿了,不知宁哥儿饿了没有?”
虽然阮蕙一再叮嘱梅香要按时辰给宁哥儿喂奶,可梅香在严格执行她的时辰表之外,还是不遗余力地表现出她奶娘的天分,见面的一第一句,问的都是关于宁哥儿吃奶的事。
阮蕙不由得笑道,“你都说了才一会儿,宁哥儿哪会这么快就饿了?不过,你来得正好,我抱得手都有些酸软了。”
梅香连忙从她怀里接过宁哥儿,笑道,“我早要过来瞧瞧来着,杨林家的偏留了咱们大家一起尝她亲手做的芙蓉糕……”杨林家的,说的自然就是芍药了。
果真是芍药借故留住了她们,也不知从小悦嘴里掏出什么话来没有,毕竟,这个小悦看起来就不是个普通的小丫环。
如月也在一旁笑道,“是啊,杨林家的手艺可真是一绝,奴婢长这么大,还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芙蓉糕呢!”
既然大家都说了恭维话,小悦也就随口笑道,“晋阳醉仙楼的芙蓉糕最为有名,芍药姐姐的手艺如此之好,也就不难想象了。”
虽然是在晋阳的郊外“偶遇”胡清媚主仆的,但二人说话的口音,在阮蕙这个土生土长的晋阳人看来,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尽管只是尾音、拖音上的细微得令人不可察觉的差异,她的直觉还是告诉她,这主仆二人,并不是久居晋阳的人。
现下,小悦一口就说出了芙蓉糕的来历,似乎特意向阮蕙表明,她与她家小姐胡清媚,就是地地道道的晋阳人。
面对小悦似乎无意中脱口而出的这句话,阮蕙也就故作了然地笑道,“小悦不愧为从晋阳来的,对芙蓉糕了如指掌……竟还猜到了芍药的手艺是师从醉仙楼,果真了得!”
小悦听见阮蕙夸赞,立即垂下头去,轻声说道,“我不过是胡乱猜测,不想竟一猜就着了……”
阮蕙的目光缓缓从她脸上移开,笑道,“你家主子就是一个难得的聪明人,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丫环,也跟你家主子一样,心思剔透、聪慧过人……将来,也不知哪个有福气的会娶了你们主仆两个去!”
小悦忽听阮蕙把话题转到她家主子的终身大事上去,不由得将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愈发轻微起来,“我家小姐是个苦命之人,希望能借王妃吉言,将来能觅得一个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
在她说这话时,阮蕙留意到,她眼睑低垂,长长的睫毛却在轻轻颤动,仿佛动了真情。
不过,阮蕙还是佯作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样子,故意不去看小悦低垂的脸,而是呵呵一笑,“你家小姐秉绝世姿容,不过是暂时落魄而已,哪里是什么苦命之人……困难只是暂时的,她的将来,必定是花团锦簇的呢!”
小悦闻言,轻轻抬起头来,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来,“多谢佑王妃吉言。”
334、知底细(二)
“如此,我们就放心了。”江老太太笑道。“我知道,你这孩子做事,素来都是心细如发的,一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江老太爷也在一旁颔首称是。
阮蕙本想过来诉诉心中的苦闷,现在听了两位老人一番说词,倒把自己心中的那些杂乱的心绪给放下了。便又说了一会闲话,看看窗外天色渐沉,就告辞出来。
娟娘代江家二老送她出屋。
娟娘对江家二老,一直视如亲生父母,对阮蕙,也如女儿一般疼爱,因此,也就没有一般主仆之间那种生疏客套。送阮蕙下了台阶,才轻声说道,“大小姐,我看……那位胡小姐,并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小姐,那通身的气派,加上那等姿色,这世间又能几人与之媲美?佑王那里,您还是要多多留意才是。”
她说得极低,与她并肩而行的阮蕙也须认真聆听方可听得清楚。
“没想到这位胡小姐,竟让咱们娟娘也担心了。”当下,阮蕙就笑道,“娟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多加留意那边的动静的。回头你跟两位老人也说说,让他们放心好了,就是江家的外孙女儿,并不是怯懦软弱的人,一定不会坐视别的女子对佑王生出非分之想的。”一语说完,忍不住格格轻笑起来。
娟娘也不由得笑了起来,望着廊下灯笼映得两颊生辉的阮蕙娇美的脸庞,笑道,“大小姐说得极是。大小姐本就是人间绝色,又与佑王共过患难。夫妻之间情比金坚……那位胡小姐,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阮蕙遂往上房而来。
这时,府里各院已经掌起灯来。
芍药与采青正因阮蕙没有回来而着急。远远站在廊下候着,此时远远看见她过来,便笑着迎了上来。“您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这老大一会儿都没见人影?”
阮蕙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竟不知道我去了哪里?”
芍药就笑道,“莫非是真去了胡小姐那里?”
“不去胡小姐那里,又能去哪里?”采青低声嘀咕了一句。
阮蕙便笑道,“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我身边两位管事娘子。”
“那您赶紧跟我们说说,胡小姐怎么样了?”芍药饶有兴致地说道。
“有什么话。不能等进了屋,喝了茶再说?” 采青嗔了芍药一眼,忍不住埋怨道。
芍药就伸手拽起采青的胳膊,笑骂道,“你也别仗着咱们大小姐疼你就给我脸子瞧……我这也不是为着大小姐的事儿着急么?”
说着。便扶了阮蕙的胳膊进屋。
阮蕙看着两个忠心耿耿的丫头为自己的事情拌嘴,心里不由得泛上一丝暖意,就笑道,“好了,外头夜风凉了,还是进屋再说吧!”
采青便让侍候在屋外的小丫头去给王妃沏茶。
屋里便只剩了主仆三人。
不等芍药开口,阮蕙就问道,“王爷回来了没?”
通常,这个时候。杨恪都已经着家了,甚至已经捧了书本在书房看书了。
“刚才杨良过来说,说是舅老爷在路上出了点事,王爷亲自过去接舅老爷了。”采青说道,面上带出一丝忧色来。到底出了什么事,还要佑王爷亲自去接?
因为事先并没有得到消息。阮蕙不免感到意外。“舅老爷不是一路上都在延请郎中治病么?这会儿,会出什么事?”她心里一忖,不由得一个激灵——黄舅爷,不会是因病快要去世了吧?这样一想,她又赶紧把这个不祥的念头打住,又问采青,“杨良是怎么说的?”
“只说王爷带人去接舅老爷去了,别的,并没有多说。我也不敢多问。”采青道,“怎么了?不会是出什么事吧?”采青不比芍药,外面的大事,她通常是不大过问的,若换作芍药,一定会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阮蕙深知采青的脾性,便道,“就算有什么事,有王爷在,也应该会处理好的。”
芍药这才接口说道,“舅老爷的事,有王爷在,应该没有大碍。现下的事,倒是这位胡小姐,大小姐,您看,该怎么办才好?”
没有外人在时,芍药与采青,都会习惯性地以阮蕙没有出嫁时的称呼来称呼她。
“往后,还是不要再叫我大小姐了,要让府里别的人听了,总归有些不好。”阮蕙故意岔开话题。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芍药不禁急道,“我的好王妃呀,您倒是说说,这位胡小姐,您打算让她就这样在府里长住下去么?”
“她是王爷在路上无意中搭救下来的,因为没有安身之地,就随了王爷住进府里……这一时之间,总不能让她一个孤身女子搬出府去别觅去处吧?”阮蕙故意说道,有心听听芍药与采青的意见。
采青倒是能沉得住气,只看着阮蕙不作声,许是因为清楚她的脾气的缘故。
芍药到底跟她的时间短些,这时不免急道,“王爷不让胡小姐般出去,您也就听之任之?您不知道,这位胡小姐,看起来就不像是个简单人物,仅仅是她身边那个小悦,我和采青采平并牡丹等几个,加起来只怕也不是她的对手,她那心机呀……您问问采青,可真是少有的敏锐聪慧。”说着,用胳膊捅捅采青的胳膊,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采青却像个锯了嘴的闷葫芦,并没有接她的话茬。
无奈,芍药只得继续说道,“方才她和如月过来,也不知来做什么的,只说是王妃让她过来讨个方子……”她长话短说,把小悦过来拿方子的事说了,还特意提到了醉仙楼的芙蓉糕,“因为老早就留意了,在拿芙蓉糕给她们吃的时候,我故意没有说名称,如月那丫头就问是什么糕,我见小悦的眸光也直往我这边扫,就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故意不答,如月又问了一遍,我便让她问小悦,还说小悦本就是晋阳来的,一定知道这是什么,小悦在沉吟片刻之后,才笑着说是‘芙蓉糕’,就凭那一丝犹豫,我敢确定,她一定不是土生土长的晋阳人——但凡在晋阳长大的人,哪有一眼识不出醉仙楼的芙蓉糕的?”
果然与阮蕙的猜想不相上下。阮蕙便笑道,“看来,你还真是用心了。这个小悦,看起来的确不像是晋阳本地人。她与胡小姐的口音,尾音处,跟咱们晋阳人说话,还是有一丝丝不同之处,不仔细听,根本就没法听出来。”
这时,一直沉默的采青也点了点头,“这一点,我倒是听出来了。”
“听出来了你还不跟大……王妃说去?”芍药伸手点了点采青的额头,“你这傻姑娘,莫非看不出那位胡小姐居心叵测么?”
采青果真又点了点头,“这一点,我倒是没有看出来。”
芍药顿时哭笑不得,望着阮蕙苦笑,“王妃您看……这傻姑娘。”顿了顿,又道,“您说说看,这位胡小姐,来咱们府里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暂时我也看不出来。”阮蕙实话实说。当着这两个忠仆,她没必要隐瞒,“不过我听王爷提过,好像是打算入宫的。”
“什么?”采青与芍药两人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由得大吃一惊。“入宫?做皇妃?”
到底是做皇妃,还是做别的,阮蕙也不敢妄下定论。所以,她只是淡淡笑道,“王爷听略略提过一次,我也没有多问。但愿是入宫吧!这样,我们大家也都放心了。”说完解嘲似地一笑。
芍药也就笑道,“这话倒是不假。若是胡小姐长住在这里,就我们几个做下人的,瞧着也不是个事儿呢!看她们主仆那架式,哪里像是从乡下来的土包子?分明就是大家闺秀的作派!若是入宫,那就是好事,主子睿智,丫头精明,两个都不好欺负,一定能在宫中谋出一席之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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