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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绛唇-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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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一点,阮蕙也感觉到了。当然,对于黄玉儿这样的改变,她未置可否,只付之一笑。

毕竟,她不过是个客人,又是待嫁之身,自不会永远呆在佑王府里,她要怎样,且随她去吧!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出行的日子。

老侯爷等人已经预先知道了杨恪要去晋阳的事,早将要说的话提亲叮嘱过了,黄玉儿却是在他们临行的当天早上才知道此事,不免露出几分惆怅之色,但想起长乐侯的话,就强颜笑着送他们上了马车。

梅香与采青也跟着来了,与另两个侍候的小丫头一起,坐了后面的一辆马车。

担任车夫之职的,依然是武艺高强的杨林。

当马车驶出长宁城区,上了郊外平坦而宽阔的驿道,杨恪这才向阮蕙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带你去晋阳么?”

“王爷不是顺便带妾身出去散散心么?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若是另有公事,妾身就更不能过问了。”阮蕙笑道,一边逗弄着怀里的宁哥儿。

杨恪嘴角扬起一道张弧线,“你若不问,叫我怎么说呢?”

“那王爷就说说,此次带妾身去晋阳,到底所为何事?”阮蕙轻轻香了香宁哥儿的脸,笑道,“妾身可不信王爷是专程带妾身与宁哥儿出去游山玩水的哦!”

“这话可有些不公了。”杨恪笑道,“虽然我此去晋阳确是有事,不过,还是特意带了你和宁哥儿去的。”

停了停,又道,“此去晋阳,是奉了皇命,专程去办事。不过,父亲也托了件事给我,让我在晋阳为玉儿妹妹找个合适的婆家。”

阮蕙不免有些奇怪,“长宁难道就没有合适的人家?为何要到晋阳去找?”

“父亲说,姑父素来清高,不喜权贵,长宁城中,绝少清贵子弟,多是王公贵勋,若是在这里为玉儿妹妹挑拣,一定找不到他合意的。而晋阳就不同了,那里读书人众多,又多有外祖父的子弟,必定能为玉儿妹妹选一个才貌俱佳的如意郎君。”杨恪笑道。

原来,竟还有这样一层原因在里头。

杨恪又道,“当然,如果选婿成功,你的功劳,便算是头一份的了。”

“这又是为何?”阮蕙奇道。

“因为父亲已经跟玉儿妹妹说了,此次去晋阳,你是特意为她选婿之事而去的呀!”杨恪笑着,一边伸手要抱宁哥儿。

宁哥儿已经认得人了,望着杨恪的笑脸乐得格格笑出了声,还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他抱。

阮蕙就把宁哥儿递给他,娇嗔道,“你可真会做好人。若是选婿不成,那责任又在谁的身上?”

杨恪笑道,“你放心,此行必定马到功成,再无不成的道理。”

329、针锋对

黄玉儿震惊之下,不免心念急转,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玉儿全凭姑父做主。”既然姑父把她单独叫到房间里说话,并且还提出这样的建议,就说明,他并不想让自己给杨恪做妾,若是自己一心要给杨恪做妾,不仅会抹了长乐侯的面子,还会令他心生不悦,自己在杨家的地位也会随之而一落千丈。思忖之下,便只能听从他的安排了,毕竟,他是自己的亲姑父,给自己挑拣的人家,也一定不会太差吧!

见黄玉儿这样,长乐侯脸上才露出一丝微笑来,“你这么聪明,想来也不会去钻那样的牛角尖,这事,就这么说定了,等你父亲到了长宁,我再好好跟他商量,一定为你拣个好人家。”

事已至此,就算黄玉儿心中有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又怎么好再说一个“不”字?当下,便也含羞说道,“玉儿多谢姑父了。”

而此时,没有发出半点声息的站在门外的牡丹不露声色地悄然离去了。

同时,杨恪也正与阮蕙商量着怎么安置舅父一家的事情。

按长乐侯的意思,便是把他们一家接进佑王府居住。

佑王府当初也是托贤王置办的,虽然不小,却也不大,原来只杨恪夫妇两人居住,那是绰绰有余的。不过后来江家二老搬了进来,再加上老侯爷与长乐侯,住房已经不算宽裕了。尽管黄舅父一家只有三口人,却也要单独安排在一边才好。

关于黄舅父在信中提到的那件事,长乐侯已经单独跟杨恪说了。不过,还是暂时瞒了阮蕙。毕竟,当着儿媳妇说给儿子纳妾的事,还是有些尴尬的。当然。长乐侯也透露了不想让黄玉儿给杨家做妾的意思,也顺便问了杨恪的意思,得知他也不愿委屈黄玉儿后。更是显得高兴,连连点头称道,要儿子一定尽快给黄玉儿找到合适的人家。

现在只有夫妻两人独处,有些话,杨恪也就不再瞒着阮蕙了。当然,他只是再三提及了给黄玉儿找婆家的事,并没有说起黄舅父在信中提到的要把黄玉儿嫁给自己做妾一事。

阮蕙见杨恪如此急切的表现。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现放着黄玉儿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杨恪身边,还处处表现出对杨恪有意思的样子,就如同放着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了,到时候,不仅伤了自己,还伤了别人。

所以,她也十分欣然地答应杨恪,会时常带黄玉儿出去“串门”,抛头露面得多了,长宁的贵妇们自然也就认识了黄玉儿,到时候。她的亲事也就迎刃而解了,也许并不用等到明年春闱放榜时。

黄玉儿的事简单,夫妻两人只三言两语就议定了。可黄舅父的居处之事,就有些难度了。现下府里的空房虽然还有几间,但都不如江家二老与老侯爷长乐侯所居住的屋子富丽,便是装修起来也有所不及。所以杨恪便有些担心黄舅父那样清高性子的人,会生出别样的想法。

阮蕙也觉得为难。想了想,她便建议让江家二老移出来,让黄舅父一家搬进他们现今居住的屋子,而江家二老,就移到邻近自己的厢房。

杨恪却坚决不同意。同是长辈,杨家长辈居住在最宽敞最华贵的地方,江家二老又怎么能次之而居呢?若是这样,岂不是显得两样待人?江家二老的心里,又会作何想法?

阮蕙自然也不想让江家二老次之而居,所以,便问杨恪,“那……该如何是好?”

杨恪想了想,遂笑道,“不如,咱们搬出去吧!”

“什么?”阮蕙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们搬出去?”

哪有主人家搬出去的道理?

“跟你说笑而已。”杨恪呵呵一笑。“不是搬出去,而是出去游玩。”

“游玩?”阮蕙更觉奇怪了,“去哪里游玩?”

杨恪上前两步,伸手揽住她的腰身,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去过一过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么?那咱们正好趁此时机出去走一遭。”

闲云野鹤?这个词听起来是如此亲切!

阮蕙不由得心动,但想到尚在襁褓的宁哥儿和府里的几位长辈,却还是说道,“妾身倒是出去走一走,只是,宁哥儿和老太爷他们怎么办?妾身……”

“这个你且放心,有芍药采青她们在,家里的长辈们自会平安喜乐,至于宁哥儿,咱们就一起带着去吧!”杨恪笑道。

带着一个小孩子出去旅行?阮蕙不免觉得有些意思。“如果能带宁哥儿一起去,倒是可以试一试。”毕竟,留下宁哥儿一人在家里,她还真的放心不下,家里的几位长辈,都是人精,又有杨良芍药他们在,应该不会有事。

“只是,妾身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呢?若是山长水远天寒地冻的,那妾身就不去了。”阮蕙笑道。

“风生水起天寒地冻的地方,等到宁哥儿大些了,咱们再去,这次要去的地方,并不远,而且你也相当熟悉。”杨恪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阮蕙便道,“王爷就别再卖关子了。”

“三天之后,咱们就动身。”杨恪道。

阮蕙望着他,笑道,“难道是要去晋阳?或是长乐?”

“知我者莫若蕙儿也。”杨恪呵呵笑起来,“你可真聪明,咱们这次去的地方,就是晋阳。”

晋阳是阮蕙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认识的第一个地方,对于她来说,这个地方还真是意义重大——因为在这里,她经历了她前世所从未经历过的事,还遇到了苏夫人一家,晋王一家,还有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唯一的亲人阮蒙,当然,还有杨恪。

现在,阮家已经合家搬到长宁,阮蒙在阮家的地位也随着阮蕙身份的提升而变得举足轻重起来,并且还跟晋王家的小郡主杨恬议定了亲事,只等明年春闱一过就成亲。

晋阳,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或是想念的人或物了。

不过,眼下这种状况,她觉得还是出去透透气的好。

不管杨恪是真的想带她出去散心,还是因公“出差”,总而言之,能有带她出去的想法,那就是好的,她不能拂了他的美意。

“晋阳?晋阳也好,妾身离开那里都快两年了,能去看一看,自然不错。”阮蕙也笑道。

……

也不知是因为长乐侯跟黄玉儿说过了她的亲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黄玉儿自得知父母亲要来到长宁定居的消息后,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起来,一改之前谨小慎微的态度,处处显得落落大方,并没有半点客居小姐的拘谨与不适了,很多时候,倒像是府里正经的小姐。

对于这一点,阮蕙也感觉到了。当然,对于黄玉儿这样的改变,她未置可否,只付之一笑。

毕竟,她不过是个客人,又是待嫁之身,自不会永远呆在佑王府里,她要怎样,且随她去吧!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出行的日子。

老侯爷等人已经预先知道了杨恪要去晋阳的事,早将要说的话提亲叮嘱过了,黄玉儿却是在他们临行的当天早上才知道此事,不免露出几分惆怅之色,但想起长乐侯的话,就强颜笑着送他们上了马车。

梅香与采青也跟着来了,与另两个侍候的小丫头一起,坐了后面的一辆马车。

担任车夫之职的,依然是武艺高强的杨林。

当马车驶出长宁城区,上了郊外平坦而宽阔的驿道,杨恪这才向阮蕙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带你去晋阳么?”

“王爷不是顺便带妾身出去散散心么?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若是另有公事,妾身就更不能过问了。”阮蕙笑道,一边逗弄着怀里的宁哥儿。

杨恪嘴角扬起一道张弧线,“你若不问,叫我怎么说呢?”

“那王爷就说说,此次带妾身去晋阳,到底所为何事?”阮蕙轻轻香了香宁哥儿的脸,笑道,“妾身可不信王爷是专程带妾身与宁哥儿出去游山玩水的哦!”

“这话可有些不公了。”杨恪笑道,“虽然我此去晋阳确是有事,不过,还是特意带了你和宁哥儿去的。”

停了停,又道,“此去晋阳,是奉了皇命,专程去办事。不过,父亲也托了件事给我,让我在晋阳为玉儿妹妹找个合适的婆家。”

阮蕙不免有些奇怪,“长宁难道就没有合适的人家?为何要到晋阳去找?”

“父亲说,姑父素来清高,不喜权贵,长宁城中,绝少清贵子弟,多是王公贵勋,若是在这里为玉儿妹妹挑拣,一定找不到他合意的。而晋阳就不同了,那里读书人众多,又多有外祖父的子弟,必定能为玉儿妹妹选一个才貌俱佳的如意郎君。”杨恪笑道。

原来,竟还有这样一层原因在里头。

杨恪又道,“当然,如果选婿成功,你的功劳,便算是头一份的了。”

“这又是为何?”阮蕙奇道。

“因为父亲已经跟玉儿妹妹说了,此次去晋阳,你是特意为她选婿之事而去的呀!”杨恪笑着,一边伸手要抱宁哥儿。

宁哥儿已经认得人了,望着杨恪的笑脸乐得格格笑出了声,还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要他抱。

阮蕙就把宁哥儿递给他,娇嗔道,“你可真会做好人。若是选婿不成,那责任又在谁的身上?”

330、小风波

330、小风波

对于杨恪从晋阳带回来的这位形体妖娆面貌姣好的落魄小姐,黄玉儿也没有半分好感。

首先,这位胡小姐长得太过水灵,比阮蕙和自己都要胜出几分,用芍药的话来说——“整个一个狐仙脱生”;其次,这位胡小姐行容举止,总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之气,那盈盈的微笑,浅浅的笑涡,却又荡漾出一种耀人眼目的潋滟;还有更为关键的一点,就是杨恪似乎对她格外亲切,完全没有半点避嫌的意思,甚至丝毫没有顾及当家主母阮蕙的感受,时常在吃过晚饭后还独自踱步到西跨院来与胡小姐秉烛长谈。

这样的日子多了,不管杨恪的妻子有没有什么想法,黄玉儿就先觉得心里不舒服起来。

她一直觉得杨恪是个刚阿正直的男人,又素来洁身自好,身居高位,家里竟然连一位妾室也不纳,对妻子可谓是情深义重了。没想到,在短短的数十日之内,杨恪就从晋阳带回来如此一个貌似天仙的女子,看这趋势,大有将此女纳入房中的可能。

当然,黄玉儿现在已经吃了长乐侯的定心丸,并不再存有嫁给杨恪的念头,再加上长乐侯还信誓旦旦地跟她说一定要给她找个好人家,所以,她也就彻底断了这份念想。只是,她毕竟对杨恪还保留着幼年时的那份情愫,对于杨恪与别的女子亲近,就像是自然反应一样,她总感觉不舒服。

其实。在佑王府里,不舒服的人,并不仅仅只有黄玉儿一个。

只不过,别的人并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黄玉儿到底心地单纯。在屋里憋了几天之后,便忍不住跑到住在她对面胡小姐屋里去“聊天”,说穿了。就是过去打探胡小姐的底细的。

这一去,不出半个时辰,她就泪流满面地从胡小姐屋里奔出来,一路掩袖回了屋。

也不知胡小姐在她面前说了什么,黄玉儿的眼泪就像喷泉一样,怎么也止不住似的。她在屋里偷偷抹眼泪,她的丫头如月问她却什么也不说。眼看着自家小姐受了委屈,如月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一时之间,便跑到芍药那里去探口风去了。

从芍药那里回来。如月心里就不为自家小姐抱不平了——自家小姐好歹也是佑王府的表小姐,说得好听点儿,还算得上是半个主子,而这位来路不明的胡小姐,仅凭着佑王的青睐就敢在自家小姐面前耍威风,连佑王妃也不放在眼里,置理法于度外,岂不是生生打了佑王妃一记响亮的耳光?

当然,如月当时并没有想到这些。这些说法。都是后来她在芍药面前诉苦时芍药告诉她的。芍药还告诉她说,若是这位胡小姐做了佑王的侧室,那第一个殃及的,很可能就是黄小姐了。

如月听了,心里就着慌起来。

黄老爷本来已经动身前往长宁,不想竟在路上病了。这一路汤药的侍候着,难免耽搁了行程,半个月过去了,还没有消息传来。长乐侯虽然在黄玉儿面前透露出要给她找一个如意郎君的事,可谁知道这是不是一句敷衍之词?她们主仆,就像是飘在水里的浮萍,去留都任人摆布,所以,她实在没有安全感。

如月再三想过,这佑王府的内院,还是佑王妃说了算的。毕竟,她是当家主母,明面上,谁也越不过她去,就算佑王杨恪,也不好大刺刺插手内院的事不是?所以,她决定瞒着自家小姐去见佑王妃,跟她说说自家小姐被新来的胡小姐欺负的事,于情于理,佑王妃想必都会出面主持公道的。

当阮蕙刚刚喝完下午茶,靠在窗前的软榻上,眯着眼睛享受初冬温暖的阳光时,就听见门外小丫头通报说,表小姐的贴身丫头如月请见。

就算如月不来,阮蕙也打算去西跨院看看的。

毕竟,那位新来的胡小姐的到来,犹如一块巨石投进了佑王府这个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涛。

关于杨恪对胡小姐的青眼相看,阮蕙起初也并不在意。因为杨恪说过,他是奉旨办事,打着为黄玉儿选婿的旗号选一个赛过贤妃郭月华的女子送给圣宗为妃的。在茶寮里见到胡清媚的第一眼,阮蕙就觉得这个女子有些不同寻常,后来杨恪无意中窥见胡清媚的芳容后,便大声叫好,立马让人请她过来,两人一番密谈之后,胡清媚便上了佑王府的马车,跟阮蕙一行来到了长宁。

虽然后来还专程去拜访了杨恪口中“十几年前的那个合适的人选”,但阮蕙还是觉得有些太过草率了。难道跟胡清媚的事比起来,黄玉儿的事是微不足道的么?

也许,出于对圣上的尊重,杨恪也要显出对胡清媚的尊重来,毕竟,这个胡清媚,是杨恪奉旨找来的大美人,将来肯定是要风光无限的。可进了佑王府,这位看起来像是天仙下凡的胡清媚看向杨恪的眼神就似乎有些不一般了。

阮蕙素来感情细腻,虽然没有从杨恪的身上看出异样,不过这位胡清媚那如丝的媚眼里一闪即逝的恨意,她都看在了眼里。

后来,杨恪几乎夜夜都到胡清媚房里跟她说话,有时候,一留就是近半个时辰,孤男寡女的,就算别人不说,阮蕙也觉得有些不妥。

不过,她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对杨恪表露出一丝不满,也没有质问过一字半句。圣意,那就是朝廷公事,她一个内宅女子,并没有过问的权利,杨恪不说,她就不问。

就算杨恪之后曾给了她几个大同小异的解释,她也绝不会轻易对这位胡清媚掉以轻心。当然,她的警惕与戒备,也并不仅仅是因为胡清媚长得太媚人了会导致杨恪意乱情迷,而是胡清媚眼里曾闪现的犀利的光芒,绝非一般普通女子所能具备的。这个胡清媚,在阮蕙看来,进宫做刺客比做娘娘更适合。

在晋阳郊外发生的那一切,心细如发的她,总觉得像是经过刻意安排的——虽然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偶然。

现在如月过来跟她哭诉黄玉儿曾在胡清媚那里受过委屈,正好让她有了去见胡清媚的借口。

毕竟,杨恪说过,没事轻易不要去打扰胡清媚。

现在有人主动找上门来,并不是她阮蕙刻意去“打扰”胡清媚的。当然,她并不知道,这个机会,是芍药有意制造的。

当然,在去找胡清媚之前,她还得去问问黄玉儿,胡清媚到底怎么“欺负”她了。

在如月走后近半个时辰,阮蕙才慢腾腾地起身,唤了梅香进来,逗弄了一会儿宁哥儿,这才抱着他往黄玉儿房里而来。

黄玉儿已经从如月嘴里得知她向佑王妃告了状的事,当下便气得向如月瞪眼,骂她多事。如月本是一番好意,这时却得了责骂,不免也觉得委屈,虽然委屈,却也不敢顶嘴,只出了房门掏出帕子暗暗抹着眼泪。

黄玉儿骂过了两句,想起了胡小姐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只觉心乱如麻,一时又怔了半晌。

正在发呆,就听门外如月小声跟人说话,依稀像是佑王妃的声音,她连忙揩去眼角的泪痕,起身离座,迎了出来。

如月正要打起门帘,看见黄玉儿出来,就悄悄地冲她使了个眼色,自己则退到一边,拉着梅香问起了上次黄玉儿给宁哥儿做的小袄是否合适,两人便攀谈起来。

阮蕙则抱着宁哥儿随黄玉儿进了屋。

进门阮蕙便问,“如月刚才跟我说,胡小姐把你给说哭了?”对于黄玉儿,她现在是客气有加,亲热不足。毕竟,那次宁哥儿无缘无故差点摔坏,她不相信黄玉儿真的是完全无辜的。

黄玉儿就算不想说,这时候也只能点头承认。

“她跟你素未谋面,怎么能这么过份呢!要不,你跟我过去见见她?”阮蕙用了商量的口吻。

这时,怀里的宁哥儿恰好“哦哦”出声。

阮蕙就笑道,“你看,宁哥儿都替你答应了。”

黄玉儿却微垂粉颈,好半晌才出声,“其实……胡小姐她,也没说什么,是我自己想起了一些幼年的往事,觉得难过而已,并不关她的事。”

“原来是这样啊!”阮蕙笑道,“我听如月说胡小姐欺负你了,这才过来瞧瞧……既然这样,那咱们一起去胡小姐屋里坐坐吧!她一个在家里,也怪闷的。”

黄玉儿想了想,不好推脱,只好答应下来。

两人遂往胡清媚屋里而来。

屋里静悄悄的,并没有半点声响。守在门外的,是胡清媚从晋阳带过来的小丫头月儿,后来听说重了如月的名字,马上改了名字叫小悦的,看见阮蕙与黄玉儿相偕而来,便连忙过来行礼问好,并伸手敲门,低声唤道,“姑娘,姑娘,佑王妃与表小姐过来瞧您了。”

从小悦的举止来看,这个胡清媚,的确像是出身大家的千金闺秀。

331、初试探

一般小户人家出身的丫头,见了王府里的主母,就算不吓得战战兢兢,至少也要显出卑微渺小的畏缩模样。而这个小悦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举止沉稳,步履轻盈,清秀的小脸上还时常挂着淡淡的微笑,与她家小姐胡清媚有异曲同工之妙,若不是她身着丫头的服饰,看起来也像一位大家闺秀。

阮蕙的眸光从小悦脸上一扫而过,落在虚掩的房门处。

这时,屋里传出了胡清媚那宛如黄莺出谷娇脆的声音:“小悦,赶快把佑王妃和表小姐请进屋饮茶,我即刻就起来了。”

小悦遂扬声应了,伸手推开虚掩的房门,请两人进去。

见胡清媚如此怠慢阮蕙,黄玉儿不禁挑了挑眉,但见阮蕙不动声色,当下也就紧随在她身后迈步进屋。

阮蕙却仿佛对胡清媚轻忽的态度毫不介怀,脸上的微笑仍未褪去,目光往隔间的拨步床略扫了一扫,就往北面上首的软榻上坐了。

宁哥儿先前被阮蕙抱着走动,倒还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打量,此时见阮蕙安静地坐下,顿时便张大嘴巴“啊啊啊”起来,一副不想在这里停留的样子。

小悦见状,飞快地出去为阮蕙和黄玉儿沏了茶,就望着宁哥儿直笑,“小王爷长得可真喜人……才这么点儿大,竟就像懂得识人的样子了……”虽然是奉承的话语,脸上却并没有露出谄媚的表情来。

虽然小悦只是个丫头,出于礼貌。阮蕙还是笑道,“这小子,模样倒是招人疼,哪就识得了人呢!”

小悦更欲客套两句。扭头看见自家小姐从隔间里出来,连忙笑道,“小姐。佑王妃和表小姐正等您呢!”

阮蕙闻言抬头,眸光落在胡清媚的脸上,不禁暗自称赞——这个女子,果真生得绝色!

乍一看去,倒并显不出什么比别人美丽的地方,可那凝脂一般的肌肤,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樱桃似的小口,再配上她尖尖的下巴……这些并不太精致的五官加在一起,再配上她丰纤合度的高挑身姿,就惹得人移不开眼去了。

胡清媚穿得也不显华贵,上裳下裙都是银灰的湖丝。只是做工比一般的衣裙精致而已,头上也只插了一支绿得透亮的玉钗,更衬得她满头秀发莹润丝滑。

就是这样简单的装束,与那张美丽的脸庞融合在一起,再配以她优雅的举手投足,整个人看上去,就成了人们口中的“狐仙”了。

小悦的话音刚落,胡清媚就已经走到阮蕙与黄玉儿面前,她纤纤玉手斜斜往腰间一插。就屈膝向阮蕙行下礼去,“清媚见过佑王妃……让佑王妃久等,是清媚失礼了。”

这是最基本的礼仪,并不是普通民妇见了王妃之后所行的大礼。

阮蕙看着胡清媚那盈盈一握的腰身微微弯下,遂笑着抬起一只左手,“罢了。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胡清媚的腰身就随着阮蕙那一抬手而直了起来,随即轻移莲步,往阮蕙斜对面的锦杌上缓缓坐下,笑道,“清媚来府上已经两日,没有去拜访王妃,本就是清媚的失礼,现今还劳动王妃亲自过来看望,更是清媚的不是了。”

这时,小悦已经去捧刚刚多沏的一杯茶,双手奉给胡清媚,那恭敬有礼的模样,一点都不比刚才对阮蕙差。

胡清媚伸手接了茶,又向阮蕙笑道,“王妃,这是佑王爷昨夜亲自送来的茶叶,说是宫里新出的花茶,您尝尝,可还合适?”

自进屋以来,胡清媚说话的对象只有阮蕙一人,似乎并不曾看见随在她身旁的黄玉儿,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往她那边扫一扫。

黄玉儿本在心里就存了几分火气,眼见胡清媚那目中无人的样子更觉不爽,现在又听她说杨恪昨夜亲自送了宫里新出的花茶给她,那心头的怒火就“噌噌噌”地直往上升,要不是看见阮蕙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早就按捺不住了。

阮蕙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也生出几分恼意——这个胡清媚,看起来还真是狂妄!不过,她仍是保持着脸上那浅浅的微笑,向胡清媚道,“这花茶呀,前些天宫里赏出来的时候,王爷要送了我半斤,可我向来只喝绿茶,一时也喝不习惯这些花茶……我觉着呀……这绿茶嘛,不仅色泽碧绿通透,味道也淳厚,苦中带甘,香味绵长,让人回味无穷。这花茶嘛,我就不懂了,不过,看那开在杯中的花朵,妖娆而妩媚,总有些华而不实的意思……胡小姐一看就是个识茶的,觉得这花茶如何?”

这一番话,她说得笑语嫣然,却句句直指胡清媚。

黄玉儿自然听得畅快淋漓,只希望阮蕙再多说几句。

而在一旁的小悦却一双黑眸定定地看着阮蕙,面上的微笑渐渐褪去,也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胡清媚却浑然不觉的样子,依旧笑微微地望着阮蕙,接了她的话茬说道,“清媚也是不喝花茶的……佑王爷送来的时候说,宫里的女子,没有不喝花茶的……刚刚听王妃说了这花茶中的深意,清媚就想着呀……深宫里的女人,是不是就像王妃所说的,妖娆而妩媚,华而不实呢?”

几句话,就把阮蕙的矛头化解于无形当中,言外之意,似乎还有向阮蕙询问内宫贵妃情况的意思。

阮蕙心里不禁暗忖,这个胡清媚,当真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只是,她真的是像杨恪所说,是入宫做圣宗的贵妃的么?如果真是这样,那做为皇后娘娘的秦若水和贤妃郭月华,可算是遇着对手了。

当下,她又微微一笑,“我有幸进过几次内宫,也曾见过宫中的几位娘娘,她们不仅生得美貌,而且才识过人,倒也不全是华而不实的女子……”似乎是在提醒她,内宫中的女子,也有聪慧过人的。

黄玉儿先前还存了几分看戏的心理,此刻看见阮蕙与胡清媚有说有笑地绕着花茶借题发挥,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一团和气,并不像是针锋相对的样子,她不免就生出几分失望,想起胡清媚之前对自己的冷嘲热讽,不由得脸上带出几分来。

胡清媚美目一转,眼角的余光扫过黄玉儿的脸庞,就微笑着说道,“哦……依我愚见,像表小姐这样的品貌姿容,若不入宫为妃,真正是可惜了……她若进宫,必定能荣至贵妃,福荫三亲呢!”

黄玉儿正想着心思,不防胡清媚突然把话题绕到自己身上,说的又是她的痛处,当下就应声说道,“胡小姐说笑了,我才疏学浅,且只是蒲柳之姿,又哪能入得内宫之中?倒是胡小姐这样的天仙似的人物,若是能入宫伴驾,再为圣上育得一男半女,只怕连皇后娘娘都要敬让三分了!”

她不是佑王府的人,又已议定亲事,不会在佑王府久留,自然无须顾及她胡清媚的脸面,再说了,这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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